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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伯列克:史念原始佛法 18 迦腻色迦王 |
 
希尔伯列克:史念原始佛法 18 迦腻色迦王
公元60年左右,大月氏贵霜族的酋长丘就却统一了五个部落,然后侵入现在的阿富汗及西北印,建立了贵霜王朝,统治着大月氏人、印度人、安息人、萨卡人、婆罗婆人等多种民族。 公元143年左右,迦腻色迦王即位,时约26岁。当时王朝的中心在犍陀罗一带,位于罗马、中国、中亚、印度、安息诸国的贸易要冲上。尤其是在罗马与安息正处于敌对状态时,更掌握了汉朝与罗马的丝绸交易路径;同时也把贵霜王朝多神化、国际化的大乘信仰传扬开来,经由西域渐入中国。 当时西北印的佛教原以说一切有部为中心,迦湿弥罗的有部被视为正统派;而犍陀罗及其以西的有部是「犍陀罗师」或「西方师」,被视为是违背正统派的异端。另有譬喻者、西方论师、外国诸师、一心相续论者…等等,部派繁多。 贵霜人原来是崇奉山岳神和拜火教的民族,但为了种族、领土、政治和经济的利害关係,迎进了安息和印度的众神。阎高珍王引进了湿婆神,迦腻色迦王则大举引入奥亚度风神、拿那伊亚神、施勒尼月神、赫利阿斯太阳神…等;更对佛教温和的教义和四姓平等的主张全力拥护,因为这些都有助于异族权威的本土化。 贵霜人的信仰融合了希腊、罗马、安息、印度等众神,极具国际性;加上用其钱币上的神像及王号,例如「大王」、「王中之王」、「天子」等,对往来诸国的政经、宗教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对发源于南印辗转西印传来的大乘法,其中原本就融摄的婆罗门思想、湿婆神信仰,乃至安息的拜火教信仰…等,都给予广大的包容,并赋于向东─震旦(中国)传扬的更大活力。迦腻色迦大塔的建筑就综合了罗马、安息、印度、中国、希腊(大夏)的特点,亦足以说明当时大乘信仰的概况。 公元50年左右,佛像的美术已经开始萌芽。贵霜王朝的艺术家们受到来自希腊、罗马凋像艺术的激盪,开始先把酝酿已久的本生菩萨像脱离栏循的装饰,独立地彩绘或凋塑出来,突破了佛教美术的传统。凋像风气一开,后来更大胆地直接以人像来表现佛陀。贵霜王朝的佛像艺术有两大主流:犍陀罗美术的佛像展现着希腊罗马式清爽、明朗的线条与充满智慧的神秘微笑;摩偷罗美术的佛像所呈现的是印度本土雅克舍神融合西方风格的相貌。贵霜王朝灭亡后,这两大佛像艺术主流仍然继续发展下去,对印度全境的宗教艺术和南北传佛教艺术 都有着广大深远的影响,例如公元150年,南方桉达罗中心着名的阿玛拉瓦提佛塔,也竖立了特有的美术风格 尤其是犍陀罗美术的后期,还给予中亚细亚的美术和中国北魏时代(公元五世纪)的美术带来巨大的影响。 佛像艺术的发展加速了佛教的传播,填补了怀念的空虚感,无形中也使佛教走向了神格化、形式化的方向。 佛像的凋塑在佛世时是没有的。虽然有人引述增一阿含经卷二十八,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二十八和卷四十五,来说明佛世已有佛像的製作,但这些经卷都是后来部派的结集或论师的作品,尤其是对照贵霜王朝的佛像艺术与当时说一切有部盛行西北印的史实,应可看出两者之间交互影响的关连。北传的十诵律中据说有佛像「不应作」的禁止条目,南传似无类似记载。观诸史实,在初期佛教美术中,例如公元前一世纪的「伊罗钵龙王礼佛图」,公元二世纪的「罗侯罗返乡会世尊图」,通常都只以宝座、脚印、菩提树、舍利塔…等,象徵对佛陀的怀念而已。即使热心如阿育王者,也不曾在佛塔上凋塑本生图像;虽然当时的石柱凋刻已经很发达,却没有佛像的遗迹留下来。后人虽在佛塔旁边增建栏楯,却又隔了一段时间,才在栏楯上浮凋本生故事。而在佛像出现之前,也是先凋出本生菩萨及大乘菩萨的身像做为前驱。即使后来大胆凋出的人身佛像,也仍然保留了些许菩萨的象徵。虽然阿利亚民族原本就不崇拜偶像,但若非有所约束,佛像早于无尽的怀念中出现于中印度了,何待公元二世纪才由西北印的边地传到印度内地呢? 公元1990年代,当人们在顶礼一尊一尊的大佛像、金佛像、玉佛像、锦绣佛像并讚颂着佛像的光明相好之馀,是否也知道佛陀所教导的正法重在修证、解脱?而修证、解脱有着具体的法次法向,绝不是依靠顶礼、膜拜或是计数计量就可以求得的。宁静远离之心也不是藉着庄严的佛像艺术就能薰陶的。现代人每以庄严佛像、凋镂佛龛为无量功德,并不认为出家人从事佛教艺术工作有所不当。然而回顾千百年来的佛像艺术发展,已经把佛教导向了梵化、神化、通俗化、形式化、感性化的层次,甚至融摄了婆罗门教的32相好与祭拜仪式,引用了印度教的神像,而与耆那教共用了卍字标记,…凡此种种都远远偏离了正法的核心。公元12世纪,回教国家竟以反对「偶像崇拜」为藉口,入侵印度,杀戮异教徒。这是神像崇拜者想像不到的浩劫。 公元155年左右,迦腻色迦王亲自参与了北传佛教史上的第四结集。胁尊者担任主席,马鸣、世友等担任诵出者,合计约有五百名比丘。结集的动机是保守的部派佛教面对勃然兴起的大乘运动,感受到塔寺出家众和广大在家群众的现实动力,催促僧团走向人间,深入群众之中。结集的目标则在广泛地蒐集散布在各地的教法,尤其是在前三次结集中一直未被纳入而仍然留下传诵的传闻。这次结集刻录在数万块的铜片上,然后予以珍藏在昆达拉哇那新建的佛塔石函裡。这次会议的五百名比丘中,胁尊者和其中150名比丘都是说一切有部的论师,结集的成果被编成阿毗达摩大毗婆沙论二百卷,可谓集有部教理之大成。公元413年,法显从锡兰携回中国的梵文杂阿含经,即是说一切有部的诵本,其中部派的特点和增补的内容或与这次结集有密切的关係,因为对照南传巴利经典的相应部份已有立场的差异和增加的段落。例如梵文本中已经出现了后期增添的防蛇咒语,咒语则是世尊所禁止的,它违反了佛教。南传巴利经典则显示阿育王时代以分别说部为中心的结集特性。 胁尊者的主持结集和坚持态度,多少维护了传统佛教的尊严和部派佛教的风貌,但受到主诵者马鸣和世友的影响,教典教义也无可避免地适应了时代环境的变迁而起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对大乘人或进化论者来说,是一种进步或演进;但就佛法起于六师外道并起的时代背景来说,佛法之所以能卓然独立,并不在于迎合时代的思潮,佛教更不需要为了宏传而作适应。相反的,佛法是以理智批判六师外道的妄见并独显其正见的。不论有佛出世与否,法尔如是,是不会改变的。「法」是佛陀所觉悟、发现、教导的,却不是佛陀发明、创造、支配的,「法」会因为世人的愚痴而汨没,却不会因为世人的无知而改变。正直、诚恳、智慧之人永远可以循着原始佛典的指标找到八圣道迹,即使法末之后,仍有缘觉圣者可以依自己的观察思惟,发现缘起法如是。北传第四结集的多方融摄,以及大乘经典的应运而生,进而广泛地抄写、传播、宣讲…无形中都在促使佛教走向适应世间现况的方向,逐渐迷失了原始的教义。这在当时热心经典流布的时代风尚中,恐怕难以自觉。后世学人如果没有机缘做客观的审视,也只有投身时代的洪流中,随波逐流,难以逆流而上。 【引用及参考资料】 1.杂阿含经 2.图说世界的历史(光复书局股份有限公司,1981) 3.印度的佛教(水野弘元等,法尔出版社,1988) 4.迦腻色迦王(木户秀夫,恆沙出版社,1988) 5.世界佛教通史(释圣严,东初出版社,1985三版) 6.世界之圣域(中村元,环华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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