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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伯列克:史念原始佛法 23 鸠摩罗什 |
 
希尔伯列克:史念原始佛法 23 鸠摩罗什
公元343年,印度僧人鸠摩罗炎原本要到龟兹宏法,却反而捨弃了僧人的尊贵而迁就世俗的名利,被尊为国师,娶王妹耆婆。翌年,生鸠摩罗什。 公元351年,罗什七岁,随母出家,依止阿含学者佛图舌弥,日诵毗昙千偈。 公元353年,随母至罽宾,从槃头达多学中阿含及长阿含400万字,神童的名称传播各地,罽宾国王对他敬爱备至。 公元356年,罗什12岁,随母返回龟兹,途经月氏北山时,传说有罗汉记言:「如果罗什在35岁前严守戒律,不破戒的话,将可大兴佛法,教化众生。否则,只能成为一个才智敏锐的人物而已。」罗什继续前往疏勒国,学习一切有部的发智、六足,又博览外道经书,如四吠陀典、五明诸论。他精通梵文修辞和阴阳星算。在论辩输给两个来自莎车国的大乘师之后,竟然说出「昔学小乘,如人不识金,以锻石为妙。」的言论来。天才神童,博闻强记,未入法流,却因少年得志,误入外道之学─占相吉凶、修习文艺…等,已经违犯了僧人的本份。面对大乘方广论说无以自持,转学中、百、十二门三论及方等经典,进而又在温宿国驳倒一个极负盛名的外道头子,誉满葱岭南北。一个年轻的修行人,逐步地涉入了世俗的名闻陷阱之中。 公元364年左右,龟兹王迎回罗什。他的母亲却从此离开他到印度去了。据说当时她因为长久修学传统教法,精修禅定,已证二果。她对罗什的临别赠言更耐人寻味─「…方等之教,传之东土,唯尔之力,但于自身无利,其可如何?」传统的教法遵循自利利他的道路,面对不顾自己,只求为宏法而宏法的大乘精神,虽是母子,也只有默然离去了。罗什在龟兹宏扬大乘,声名逐渐流传各地,众所仰慕。他的师父槃头达多原是传统教法的中心人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得意门生竟成了大乘法师,于是不远千里来教训他:「从前,有一个狂人,而你现在就像他一样。有一次,这个狂人要一位捻线人,捻出极细的丝线来。当这位捻线人苦心积虑地捻出细丝时,狂人还是嫌它太粗了。捻线人于是空手假装拿了一条线给他。狂人说:『我看不见。』捻线人说:『那麽细的线,连专家几乎都看不见,何况是你这个外行人。』狂人听了非常高兴,就订製了一些丝线。实际上,空中根本就没有丝线这回事。你执爱空法,结局和狂人一样!」这样的教训,即使在1990年的今天,仍然是铿锵有力的,但是罗什并不为所动,当时大乘的气势可想而知了。 由于道安曾向苻坚推荐鸠摩罗什,苻坚求之不得,遂于公元379年,派遣吕光伐龟兹迎罗什。公元384年,吕光得罗什,命其娶龟兹王女阿竭耶末帝,并赐醇酒;罗什YIN、酒双戒俱捨(破)。吕光部队回程途中,罗什又以天文堪舆之学嬴得了吕光的信任,聘为军师,每有异象即藉助罗什的星相卜算。当时罗什40岁,全然失掉了僧人的尊严与身份,只得安慰自己,为了大乘东传不在乎破戒了。事实上大乘人为了达成「宏法利生」的目的,杀、盗、YIN、妄、酒有时也可以成为不得已的方便。华严经入法界品中的须蜜多女竟能以YIN欲来熄灭YIN欲,其他如本生经中「先杀制贼」的故事,三十二应中「利行同事」的故事,都是大乘行人宽容偏差戒行的范例。至于担任军师、国师的职务,致通使命、占算吉凶…等,在大乘人就更可视为渡众的善巧权变了。大乘八宗共祖的龙树就曾投身军阵宏法,晚年捲入宫廷的纠纷中而丧失身命。面对大乘为法忘躯的精神,却不能忘了世尊的遗训─以正法律为师。只有循着正法律的轨迹前进,才能远离世间的纠缠,才能通往解脱之境。 公元385年起16年间,罗什一直居住在烽火连天的凉州,一面参与军阵,一面学习汉语。公元389年,关中的僧肇曾来师事他。 公元401年,姚兴召罗什到长安,时年57岁,声威远播,慕名而来的学僧竟逾3000人。在那兵荒马乱的时代,正是精神寄託的所在。当时道安的学众已经在长安从事翻译工作,培养了许多译经人才,对罗什的译经事业帮助很大。此后12年间,共译出35部294卷,主要的有大智度论、大品般若经、小品般若经、法华经、维摩经、金刚经、阿弥陀经、成实论、十住毘婆娑论…等。当时的中国大乘教界是以般若经和法华经最流行,而传译法华经更是罗什深切的愿望,也是他的大乘师须利耶苏摩的嘱咐。于是这部融合了大量印度外道思想,又刻意贬谪阿罗汉(毁谤僧宝)的大乘作品,伴着罗什如日中天的名闻利养和大量的大乘译品,不断地以优美的辞藻洒佈在中国广大的原野上,欣欣向荣,遍及大江南北。难怪意气风发的罗什曾自叹:「若作大乘阿毘昙,虽迦旃延也不及我。」 罗什居住在长安西明阁及消遥园译埸的晚年,姚兴居然为留下法种又恳请罗什娶妻纳妾10人,更奇怪的是罗什也答应了。于是搬出僧彷,另外建立新家。他常常告诫门人,但取莲花,莫效污泥;却反而得到大乘人「出污泥而不染」的称颂。罗什的行为,似可为一些大乘人的心态作一注脚─只要能为众生宣扬大法,于愿足矣!似乎遗忘了说法的主要力量係来自身教而非言教。 从前秦苻坚发兵十万,攻下襄阳得道安;又遣吕光带兵七万五千伐龟兹得罗什;后赵石勒尊佛图澄;姚兴志在必得罗什…等的史料,可以看出当时胡族君王的心态:一则是以拥有奇珍异宝为荣的炫耀心理,想要提升自己敬贤的声望和国家的地位;一则是希望藉重法师的才能、神通来增强国力或避免祸端;并不是真正的尊重真理、礼敬圣贤。儘管姚兴在译经事业上给予罗什很大的赞助,最后还是以君王之力再度逼亏其戒行。这与罗什常以阿育王、迦腻色迦王为例来勉励君王,实在差距太大。而罗什亦难以自比阿育王的导师─优波鞠多尊者。 禅律严谨的佛驮跋陀罗眼见罗什译述流风,往来宫阙,盛修人事,很不以为然,曾经不客气地质问:「你所解说的不出人意,为什麽会有这麽高的名望呢?」罗什只好推说大概是由于自己年事已高吧!事实上,罗什学宗龙树空宗,佛驮跋陀罗则翻译华严,介绍世亲有宗,空、有两宗原本就有所对峙了。佛驮跋陀罗后来被罗什的高足僧契、道恆等摈出长安,幸得庐山慧远迎入江南。罗什门户的优势,垄断长安学界的盛况,不难想见。 就大乘的立场来说,罗什的译经事业可以说是功业彪炳,千古流芳。同时因为他的译述,使得中国大乘教界摆脱了从前「格义」的风气,不再以中国旧有的老庄思想来解说大乘法,道安、慧远都深受其影响。他的译经成就,奠定了大乘法千年稳立中国、东瀛的基础,却也全面阻断了原始佛法在中原流传的时空,终致正法隐没难寻。罗什一生的遭遇,若从大乘的观点,尤其是从他所译出的维摩诘经、法华经的旨意而言,大可以用「出污泥而不染」、「三界火宅中的菩萨」、「烦恼即是菩提」、「生死即是涅槃」、「示有妻妾而修梵行」…等等大乘用语加以歌颂;但是若用世尊四双八士弟子僧的水准加以评估则乏善可陈。世尊弟子僧正向、直向、等向、善向,戒定慧具足,解脱具足,解脱知见具足,如是四双八士,一切世间所应恭敬,尊重供养之处无上福田。罗什只是一位才智机敏的宗教家,在动乱时代的大乘热潮中,因为君王的争夺而名闻远播四方,又因为他的才华和热心而在中国的译经工作中,留下了大乘史上光辉灿烂的一页。 【引用及参考资料】 1.杂阿含经 2.出三藏记集 3.高僧传 4.晋书 5.佛典汉译之研究(王文颜,天华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4) 6.鸠摩罗什(释达和译,恆沙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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