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经典大战：姜岭大战 第七章 扎拉忆仇斥囚徒 辛巴诚恳诉实情

　　扎拉泽嘉不忘杀父之仇，怒斥降臣辛巴。女将阿达拉茂火上加油，又出恶言中伤辛巴。辛巴心中委屈，一面与阿达拉茂舌战，一面诚恳诉说当年实情，并请求率部返回霍尔。

　　贾察之子扎拉泽嘉听了大臣旦玛对辛巴梅乳泽的训斥以后，杀父之仇激起了心中怒火，顿时按捺不住心头之恨，立即以忿怒的声调唱道：

　　嗦嗦嗦嗦呀啦嗦，

　　嗒啦嗒啦嗒啦啦，

　　谨向佛法僧三宝作祈祷，

　　谨请赐给成就和加持，

　　谨请给死难者作超度，

　　快让亡灵升到天界去！

　　右席英雄好象太阳升，

　　听我扎拉泽嘉唱一曲！

　　左席勇士好象明月圆。

　　听我札拉泽嘉唱一曲！

　　前席长官好象水入海，

　　听我札拉泽嘉唱一曲！

　　若不认识这是啥地方，

　　这是玛域岭尕神圣地。

　　若不认识我是什么人，

　　我是绿鬃雪山白狮子。

　　我是檀香林中百兽王，

　　我是威震群山一猛虎。

　　河水悠悠长年绕山流，

　　金眼鱼儿水中乐融融。

　　粮食满仓珍宝样样有，

　　我住富裕“欧曲朝宗”城。

　　奔巴家(注1)的扎拉泽嘉我，

　　军中名声赫赫与天齐。

　　父亲为国沙场捐身躯，

　　无父孤儿立志争口气。

　　莫看我说话时声音低，

　　莫看我走路时迈步迟。

　　莫说我是猪猡无本事，

　　莫说我是清风无所倚。

　　我那有用良言向谁说？

　　我那中肯话儿谁听取？

　　有人常把恶言恶语讲，

　　扎拉听后心中常忧虑。

　　我曾仔细思来仔细想，

　　锋利武器不能对自己；

　　白铠甲叶应该紧相连，

　　巍峨山峦不能塌下去。

　　父兄之间不能起内讧，

　　我心想的确实是如此。

　　前人传下谚语有道理，

　　就怕落到我身心悲戚。

　　“无义孤儿叔叔不疼爱，

　　无母侄子婶婶不怜惜，

　　无钱穷人别人不救济。”

　　世间人情世态常如此。

　　只怕叔叔对我不疼爱，

　　竟把杀父仇敌当心腹。

　　只怕话人不看死者面，

　　竟然以敌为友不知耻！

　　叔叔如果不分敌和友，

　　侄子心中痛苦无止息。

　　对待部下若是不慈爱，

　　权势再大对我也无益。

　　今天对待霍尔红辛巴，

　　不必对他开恩讲客气。

　　谁把这个囚徒释放了，

　　血海深仇怎能都忘记！

　　杀害父亲深仇如不报，

　　我这儿子枉自活在世！

　　每当十五皓月升起时，

　　父亲音容浮现我心里。

　　每当思念父亲音容时，

　　胸中怒火立即燃烧起。

　　父亲死在辛巴矛尖下，

　　儿子不报父仇感羞耻。

　　不管辛巴长舌多会说，

　　不听囚徒胡言和乱语。

　　若不信仰至高无上佛，

　　今生后世善恶难由己。

　　年轻力壮犹如山中虎，

　　老死自家门口大可惜。

　　不能举旗飞驰去陷阵，

　　铁骑与那病马有何异！

　　男儿如果只会守家门，

　　终生碌碌无为无出息。

　　有人平时自称好武艺，

　　关键时刻射箭不中的。

　　山中修竹制成锋利箭，

　　天天躲在箭袋没出息。

　　不把杀父仇人来惩罚，

　　不把猛虎头皮揉成泥，

　　奔巴家的扎拉泽嘉我，

　　城堡老死之时悔恨迟。

　　扎拉泽嘉用愤怒的言词和声调唱完了这支歌，引起了在座的诸将的深思。这时只见女英雄阿达拉茂从座位上站起来，稍微把身上的铠甲下摆拉了一下，对着大家说：“请岭尕尔各位英雄和扎拉泽嘉听着，特别是辛巴红胡子听着，岭尕神族应该如何保卫政权，这般大事不必让一个囚徒来安排。辛巴你千万不能靠一张嘴巴混日子。你的豪言，是否真的有什么用处，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女流敢和你辛巴较量一番，若不相信，请你听吧！”说毕唱道：

　　高高天空不朽无边际，

　　谨向天空法轮来顶礼！

　　茫茫半空不动多广阔，

　　那是五尺身躯依赖地。

　　无边大地坚实如金刚，

　　众生脚下稳踩不动移，

　　祝愿所想皆能成现实。

　　若不认识这是啥地方，

　　这是达塘查茂大会场。

　　若不认识我是什么人，

　　首先说说我的前一世，

　　住在空行净土圣洁地，

　　心性善良一心理佛事。

　　此生投胎北方魔国地，

　　住在食人肉的魔堡里。

　　名叫阿达拉茂能善战，

　　看守魔国北门防外敌。

　　我是女流当中神箭手，

　　我对角弓竹箭瞧不起；

　　我拉铁弓射的是铁箭，

　　箭矢射出敌人倒下地。

　　平时常与野牛作游戏，

　　常将野马血肉当饭食。

　　身上皮肤虽然长得黑，

　　六艺精通敢与男儿比。

　　心里明白作事很稳重，

　　自愿归顺岭国神圣地。

　　愿把雄狮大王作依靠，

　　愿我行动利于岭尕地。

　　我的心和牙齿一样白。

　　从来不会伤人说恶语。

　　我的两手平生很干净，

　　从来不拿别人的东西。

　　胯下骑的这匹灰白马，

　　名字叫做骏马“草上飞”。

　　马是萨旦姜地好马种，

　　原是魔王鲁赞抢来的。

　　黄金宝座上的雄狮王，

　　保国抗敌全都依靠你，

　　请你不要分神留心听，

　　侧耳静心听我说仔细。

　　白螺宝座上的好后生，

　　神子扎拉泽嘉有本事，

　　请你不要分神留心听，

　　侧耳静心听我说仔细。

　　右边坐的尼奔达尔雅，

　　左边坐的文布·阿奴巴森，

　　前边坐的戎察叉干王，

　　我请诸位留心听仔细。

　　萨旦地方情况我摸底，

　　姜地兵马力量我皆知，

　　姜地坚固城堡我熟悉，

　　我对姜地了解最清晰。

　　姜地萨旦国王不寻常，

　　他是神灵下凡降人世，

　　他的身躯随时能幻变，

　　说有就有说无就消失。

　　他虽凶猛残忍有本领，

　　但与岭界英雄难对敌。

　　雄狮一旦绿鬃来抖擞，

　　狐狸就会吓死在洞里。

　　黑云密布突然降冰雹，

　　田间稻谷就会遭袭击。

　　强敌面前我女子不畏惧，

　　女将特来请战去对敌。

　　霍尔辛巴罪人红胡子，

　　自夸就象天龙了不起；

　　说得天花乱坠管何用，

　　他是一个囚徒无廉耻！

　　霍尔王与辛巴红胡子，

　　欠下岭国血债恨难息；

　　战死冤魂游荡在荒原，

　　阴风传来鬼哭声凄凄。

　　贾察头悬雅司城顶上，

　　城堡到处全被血染赤。。

　　那时辛巴趾高气扬多得意，

　　今天又说大话真是没廉耻1

　　回想当年血雨腥风日，

　　多少巍峨山崖成碎石，

　　多少英雄男儿已战死，

　　多少辉煌城堡变废墟。

　　如今你敢当众吹牛皮，

　　出征抗敌不能少了你。

　　你若不知高低乱吹嘘，

　　肯定断送生命和土地。

　　老鼠如果只知贪油吃，

　　尾巴会被油灯烧焦的。

　　辛巴如果信口吐狂言，

　　会在强敌面前丢脸皮。

　　乌龟外壳如不被打破，

　　里面情意灯火不会熄。

　　英雄名声如不被破坏，

　　克敌信心决不会丧失。

　　是否如此大家等着看，

　　听清没有辛巴红胡子！

　　如果听清辛巴免遭难,

　　如听不清倒霉一辈子。

　　阿达拉茂唱罢，辛巴心里很不服气。他又气又急，脸色象乌云笼罩大地，阴沉沉地表现出心中受屈的样子。他再次用“折仁折通调”唱道：

　　上空白山羊神请洞悉,

　　请给祈祷的人赐加持，

　　半空花山羊神请明察，

　　请给依靠的人多指示！

　　地上黑山羊神请关照，

　　请给呼唤的人多恩赐！

　　霍尔魔神特莫九兄弟，

　　请助辛巴万事皆如意。

　　家乡虽然沦落为属地，

　　说话还得使用乡土语。

　　老牛不死还得叫几声，

　　辛巴不死还得说几句。

　　扎拉官人说的虽正确，

　　但应把道理从头讲仔细！

　　道理若不从头来讲说，

　　父子之间想法难一致。

　　如果真心话儿不禀告，

　　上师喇嘛教诲白听取。

　　辛巴愿把心里话全说出，

　　敬请扎拉官人多考虑。

　　我在霍尔白帐大王前，

　　常把心中所想作建议。

　　在这岭国救主所在地，

　　愿为扎拉献策费心机。

　　当年霍尔曾与岭为敌，

　　提起往事辛巴心痛死。

　　那时霍尔君臣都一致，

　　要为白帐大王寻妃子。

　　千怪万怪只怪白帐王，

　　怪他荒YIN无度贪美女。

　　霍尔十二大部不安宁，

　　战祸只为抢夺女人起。

　　记得当初战祸未起时，

　　先把四种鸟儿派出去。

　　鸽子、孔雀、鹦鹉、黑乌鸦，

　　派出信使出国寻美女。

　　孔雀不愿惹祸飞印度，

　　鸽子喜欢友好飞汉地，

　　鹦鹉只爱唱歌飞门隅。

　　谁也不愿寻妃卖力气

　　只有好惹是非的黑乌鸦，

　　展翅飞到花花岭尕地。

　　看见珠牡要比牡丹美，

　　飞回霍尔王前来报喜。

　　因此召来一场大灾难，

　　人马兵卒一时挤满地。

　　我苦口相劝莫与岭为敌，

　　磨破嘴皮大王不听取。

　　我曾想把战争来制止，

　　无奈权力有限不济事。

　　我从未想侵犯岭界地，

　　未敢想与雄狮王为敌。

　　在天空与大地两者间，

　　雄狮太王、霞鲁尕尔布，

　　和我逗觉辛巴三个人，

　　曾在白色神界发过誓。

　　三人生地愿望虽不同，

　　都下决心不去做坏事，

　　三人一旦有机相遇时，

　　决不彼此怒目相对视。

　　霍尔兴兵我曾反对过，

　　常把霍岭友谊藏在心窝里。

　　白帐王一手引来大战祸，

　　晁同引狼入室更可耻！

　　当年霍尔兵马侵岭尕，

　　岭国没有一寸安宁地。

　　逼得辛巴不得不出征，

　　我在战乱当中混日子。

　　英雄奔巴·贾察霞尕尔，

　　脸的上部好象忿怒王，

　　脸的下部好象忿怒佛，

　　目光好象闪电很愤怒。

　　他那神速贾霞青鬃马，

　　飞跑只见山峦往后移。

　　右边箭光闪闪在腾飞，

　　左边矛尖涮涮在拼刺。

　　刺杀敌马如同砍茅草，

　　斩断敌头好比砍树枝。

　　战场鲜血遍地流成河，

　　滔滔黄河全被血染赤。

　　无敌英雄贾察霞鲁前，

　　辛巴从来不敢显本事。

　　犹如小小鼠兔见雄鹰，

　　千方百计寻找藏身地。

　　记得当年霍岭大战时，

　　贾察单身闯营势无敌。

　　霍尔三路大军来交战，

　　人马被他扰乱成肉泥。

　　辛巴不愿交战躲一旁，

　　只见人马尸体倒满地。

　　贾察雅司宝刀(注2)挥来时，

　　辛巴不怕丢丑急躲避。

　　要想杀害贾察坏主意，

　　指甲大的一点未想起。

　　我用诚心向神作祈祷，

　　祝愿贾察闯营无损失。

　　无奈命中注定难逃避，

　　英雄脖子斩断在草地；

　　脖子流出奶般白血来，

　　霍军见了人人皆惊异。

　　辛巴心底洁白无瑕疵，

　　看见贾察阵亡心欲碎，

　　往上躲到山顶去忏悔，

　　往下逃到河边去发誓。

　　山地沟壑辛巴都躲遍，

　　幸而绝路逢生免一毙。

　　岭军东来我往西边逃，

　　一直逃向山崖去躲避。

　　纳卡格布雪山右侧边，

　　萨纳格布雪山当中间，

　　辛巴躲到大山崖缝里，

　　手中长矛露在崖外边。

　　命中注定危险难回避，

　　贾察驰马正在冲锋时，

　　马失前蹄人从马上落，

　　头颅碰在矛尖受重刺。

　　五尺高大身躯倒下地，

　　顿时英雄只剩一口气，

　　辛巴赶快向前去抢救，

　　搀扶英雄不禁泪眼湿。

　　伤心泪珠簌簌两腮滚，

　　连连小声叫喊表慰藉，

　　飞马前往唐泽玉周(注3)前，

　　急将起死回生药丸取。

　　不料萨都阿纳这骑士，

　　突然驰马冲到英雄前；

　　他把英雄头颅割下来(注4)，

　　高悬雅司城门让人看。

　　看见此情辛巴心头痛，

　　好比山顶经幡迎狂风，

　　我和贾察前世是兄弟，

　　如今他去我也不愿生。

　　现在我命操在岭人手，

　　要杀全由札拉官人你，

　　要留也由扎拉官人你，

　　从前现在实情皆如此。

　　我如撒谎三宝会降罪，

　　我若居心叵测遭惩治。

　　以上是我回答扎拉话，

　　以下再对旦玛作回答。

　　“有问不作回答是哑巴，

　　得恩受食不报是骗子”。

　　此谚辛巴心中早明白，

　　我不当哑巴也不当骗子。

　　最好的帽子要数狐皮帽，

　　最好的话是长官作指示。

　　最好的鼓是寺院里的鼓。

　　最好的回答就是摆事实。

　　旦玛你是正确青脸人，

　　整个一生不论前中后，

　　开口不离教法讲真理，

　　为何依仗教法把人欺。

　　你是官人身份猴儿脸，

　　脸的上部要比猴脸窄，

　　脸的下部要比猴脸尖，

　　生成这副猴脸怪可怜。

　　你的脸庞又象山羊脸，

　　只是没有胡须挂腮边。

　　你的大话已经说晚了，

　　若是狐狸则又说早了。

　　霍尔大军入侵岭国时，

　　在那雅玉格布草滩上，

　　霍尔斩断绵羊叫声时，

　　旦玛为何不来夺刀子？

　　是否旦玛当时死掉了？

　　是否旦玛如今复活了？

　　如今情况旦玛你清楚。

　　当时实情莫非不知道？”

　　在那塘拉木波半坡上，

　　到处钉下栓马木橛子，

　　绊马绳索拴在木橛上，

　　使得岭军人马难疾驰。

　　是否旦玛当时死掉了？

　　是否旦玛如今复活了？

　　今天情况旦玛你清楚，

　　当时实情莫非不知道！

　　滔滔黄河水色血染赤，

　　嘛呢桑坎山头堆满尸。

　　好比岭地庄稼正生长，

　　突然遭受冰雹来袭击。

　　岭国牡丹(注5)花儿被摘去，

　　辛巴亲手抢刀救妃子(注6)。

　　是否旦玛当时死掉了？

　　是否旦玛如今复活了？

　　当时你象胆怯小狐狸，

　　夹着尾巴悄悄去逃避；

　　我象檀香林中一猛虎，

　　胆小狐狸从不看眼里。

　　说得天花乱坠有何用？

　　猴脸旦玛到底有何技？

　　你有胆量就快跳出来，

　　我愿与你猴儿比高低。

　　利箭到底锋利不锋利，

　　甲是否射穿方可知。

　　武器到底锐利不锐利，

　　与敌交锋时节方可知。

　　我能大海当中捞石头，

　　石头围成赛马好场地，

　　那是军队训练战马场，

　　可供英雄练武显能力。

　　位弓拇指自有逞强处，

　　射箭拇指自有用武地，

　　天下英雄自有显能处，

　　辛巴时时等着旦玛你。

　　上面的话回答旦玛男。

　　下面回答阿达拉茂女。

　　我有重要话儿要述说，

　　阿达拉茂你要听仔细。

　　惯会降服野牛强女人，

　　对付野牛你是了不起。

　　可是在我辛巴男儿前，

　　你那杀牛本领快收起。

　　你这女人怎能称英雄，

　　你的行为就象恶风袭。

　　你欠血债罪孽满天下，

　　此生后世恶果难消抵。

　　贱女不知天高和地厚，

　　怎能和我男子比高低。

　　显耀自己应该有分寸，

　　自高过度别人瞧不起。

　　我身虽瘦还是斑斓虎，

　　你身虽肥只是老母狗。

　　我虽然弱也是崖顶鹰，

　　你虽然强只是沟底鸦。

　　我身高贵犹如青冈木，

　　你身低劣好比朽木头。

　　现在何必对我显威风，

　　你该知罪悔过才相宜。

　　逗觉辛巴是员英雄将

　　心中丝毫没有后悔意，

　　只要头颅没有掉草地，

　　不必担心权力会失去。

　　我象指头当中大拇指，

　　支撑霍尔王室铁柱子。

　　如今虽然归属岭尕尔，

　　大王委我为臣有权势。

　　对我流传话儿难数计，

　　都说辛巴所向皆披靡。

　　我说话好比江河在奔流，

　　你女人有何力量来阻止。

　　当我显示智慧本领时，

　　厮杀战场处处得胜利。

　　霍尔红黑十二大部中，

　　我扬鞭跃马指挥随心意。

　　当年三大国王(注7)有智慧，

　　好比初升太阳东方起。

　　儿女应把父业来光大，

　　臣子应把王智来承袭。

　　辛巴穿着铁鞋驰骋时，

　　曾经多次踏平檀香刺。

　　只会降伏野牛的女人你，

　　休想和我辛巴比高低。

　　对你不必用针尖大的武器，

　　也不必投出沙粒大的石子。

　　抓住脖子教你“呀”的一声叫，

　　让你灵魂好比小鸟上天去。

　　让你脑浆外流似奶酪，

　　把你身体粉碎变肉泥。

　　你也不必发狂说大话，

　　望你女人言行要一致。

　　黄金宝座上面雄狮王，

　　英明国王请你多加持，

　　你是弱小者的父母亲，

　　你是强暴者的制服人。

　　文殊菩萨化身是你身，

　　大悲观音转世是你语，

　　金刚菩萨好比你的心，

　　三位菩萨集于你一人。

　　你是黑色恶魔镇压者，

　　你是白色佛种传播者。

　　有你黑色恶魔倒下地，

　　有你白色佛法兴旺起。

　　世界雄狮大王格萨尔，

　　听我再把往事叙一叙。

　　往事重提心潮难平静，

　　为表心愿不得不重提。

　　当年大王平服霍尔时，

　　白帐国王为首众罪人。

　　先后都受严惩被处置，

　　只有对我辛巴免一毙。

　　大王命我前往玛尔康，

　　加入八十英雄行列里，

　　霍尔兵马由我来统领，

　　与众英雄并肩去抗敌。

　　当时辛巴有话说在先，

　　再三请求大王多考虑。

　　以免他日有人来责难，

　　如今正好验证我之疑。

　　智者能把未来说在前，

　　愚者只会事后耍嘴皮。

　　当对我曾再三来申述，

　　宁死不愿前往岭地去。

　　如今要我辛巴到岭地，

　　当心脾气躁者不讲理；

　　把我当成囚徒来看待，

　　在我辛巴身上发脾气。

　　没遇敌时自家闹翻脸，

　　乱了内部自家伤和气。

　　不如准我辛巴请个假，

　　率部回我雅司城中去。

　　我把心里话儿全说出，

　　恭请英明国王作指示。

　　我从甲拉草滩返回去。

　　免得防碍岭国英雄显本事。

　　辛巴唱毕，准备马上就带领部队返回霍尔，特别是不愿再与旦玛和阿达拉茂两人争辩下去。再说，辛巴也不愿使岭国出兵抗击姜国入侵的大事受到影响，所以他一心一意向格萨尔大王请求，准他率部返回霍尔。

　　(注1)奔巴家：见前章注。因扎拉泽嘉系奔巴贾察之子，故有此自称。

　　(注2)雅司宝刀：为贾察的宝刀，全名“雅司尕缠”。此刀为舅舅汉族皇帝

　　所赠，参见后面第十一章。

　　(注3)唐泽玉周：霍尔黄帐部队指挥官兼军医，精通医术，在霍岭战争中与辛巴共同反对入侵岭国。霍尔失败后，归降格萨尔，后为岭臣。

　　(注4)贾察牺牲后，一说其头力辛巴所割。

　　(注5)岭国牡丹：指岭国王妃珠牡。

　　(注6)在《霍岭大战》中，珠壮被抢后，恨不欲生。曾举刀准备自尽，当珠牡正举刀刺向自己脖颈时，辛巴一手抓住了珠牡的手，枪去刀子。从而救了珠牡一命。

　　(注7)三大国王，指霍尔白帐王、黄帐王、黑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