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学瑰宝——佛教文化中的宇宙观和天文学思想 |
 
一条巨大的火龙托起神舟七号,把航天英雄送入太空。在那里,他们将举步量天,第一次在太空留下“中国人的脚印”。当火箭喷射的火焰点燃中华民族激情的时候,梵乐似乎若隐若现的飘来,无限虚空尽显佛国本色。 宗教与科学的对立似乎是不言而喻的“真理”,但是在实际的科学史上情况却并非如此。科学成为佛教文化发挥作用的前提条件和动力,佛教文化则以人文的、异质文化的因素补偿和激励着现代科学。佛教与科学的跨文化对话,对于促进科学事业和人类文化的协调发展具有特殊的意义。 在浩如烟海的佛教文化中, 有不少关于天文、物理等自然现象的原始认知。其中较为重要的有佛教的宇宙观、天文历法知识、唯识宗对物质的分析等,其在人类认识过程中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 佛教的宇宙观 佛学相信空间和时间的无限性, 相信有许多的世界以及几乎是历无数劫的时间过程。佛教著作中常说到有大千世界存在于一滴水或一粒微尘之中。在6世纪的佛教著作《立世阿毗昙论》这部主要论日月运行的书中, 就几乎谈到了现代天文学所说的“光年”的概念。 佛经中表达的传统宇宙观念, 认为须弥山为天地的正中央, 日月环绕须弥山运动, 日绕行一周为一昼夜。这与中国古代的盖天说较为接近。这些思想在人类认识宇宙的过程中起到过重要的作用。 佛教的宇宙观对各家学派有深刻的启发。理学创始人周敦颐(公元1017-1073年)所作“爱莲说”,是一篇蕴藏深刻佛教思想的佳作, 从中展露出他思想深层的佛学因缘。在宇宙起源问题上, 周敦颐吸取了佛教“非有非无”的观点, 将有和无统一起来, 并结合道教的“太极图”, 形成了描绘一个庞大而精密的宇宙生成模式的名著“太极图说”。 唐代著名的天文学家一行法师(公元683-727年) 博大精深的佛学基础对其天文学研究无疑有着重要的影响。在宇宙理论和方法论方面, 一行指出前人计算天的大小的错误, 质问“宇宙之广, 岂若是乎?”刹住了计算宇宙大小的风气。 佛教与天文学传播 随着佛教传入中国, 带动了中国与印度的科学与文化交流。不仅印度的天文学传入中国, 而且中国古代的天文学也经由佛教传播到世界。如佛教徒宋云、玄奘和义净等在赴印期间, 都曾对中国的科学技术成就给与高度的赞美并予以大力宣传。玄奘在印度住过的那烂陀寺, 对天文、数学、医药等都有深入的研究。玄奘在《大唐西域记》卷2“印度总述·岁时”条中记载了当时的印度历法。 在印度来华僧人中, 由于兼学五明, 多有通晓天文数理的。其中较为著名的代表人物有高僧昙柯迦罗、伽跋澄、鸠摩罗什等。这些僧人对天文、阴阳、星算、数经都有高深的造诣。他们带来佛经的同时,也带来了印度天文学与历法知识。 佛教徒对天文学的卓越贡献 中国是文艺复兴以前所有文明中对天象观测得最系统、最精密的国家。即使是今天的射电天文学家仍要以极大的兴趣去查阅中国古代的天象记录。在中国乃至东方的天文史上,一行法师开一代天文学研究之先河,是中国古代最杰出的天文学家之一,他的研究涉及当时几乎所有的领域。在天象的观测与记录、星图的绘制、计时仪器的改良、历法的修订以及宇宙理论的推衍, 都有卓越的贡献。 开元11年(公元723年) , 一行与人用铜铁铸成黄道游仪。后来, 一行等人又设计水运浑象, 这是对张衡水运浑仪的发展。这个以水力推动而运转的浑象, 附有报时装置, 可以自动报时。这被认为是最早的自鸣钟。它为宋代苏颂建造天文钟奠定了基础, 对于世界文化有莫大的贡献。现代的表和钟, 都是基于这种机械计时的原理。 开元12年(公元724年)起, 一行主持大规模的全国天文大地测量。这一测量, 从印度支那一直到西伯利亚, 沿子午线共设12点, 所测子午已超过2500公里。被科学史家称为是中世纪各文明中, 工作量最大、最有组织的科学研究之一。求出了地球子午线一度之长,虽然测量结果与实际值有较大误差, 但却是世界上第一次子午线实测。 制定《大衍历》是一行在天文学上的又一大贡献。从开元13年(公元725年)起,一行开始编历, 经过两年时间, 写成草稿, 定名为《大衍历》。《大衍历》比唐代已有的其他历书都要精密。开元21年,《大衍历》传入日本。 还有元代子聪法师,其精通天文、地理、律历、三式、遁甲之类,论天下之事如指掌;中天竺的求那跋陀罗,幼学五明诸论,天文、书算、医方、咒术,靡不该博;日本天台宗无外子圆通,钻研佛典中的天文历象达三十年之久,于文化七年公诸于世的《佛国历象编》,全编分五科:初、论历原;二、辩天体;三、判地形;四、评历法;五、示眼智,论述极为详尽,佛教天文学中无出其右者。 佛教的物理观 从《大藏经》中对雷、电、声、光等物理现象的描述, 到佛教关于物质世界的见解, 以及佛教徒从事的物理学研究, 佛教展示出其独特的物理学思想和实践精神。 关于物质世界, 佛教是把它同精神世界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的。这种精神与物质的统一观是佛教物质观念的一个鲜明特色。 在佛教各宗中, 唯识宗对物质的分析是最为细密、透彻和具有条理性的。物质在佛学中相当于“色法”。色为质碍义, 色法即有质碍的东西。佛学以色法为缘起万象不可或缺的重要条件即心识所缘的主要对象。在大乘唯识学说中色法凡11种, 分根、尘2类。 根, 指心识依之而生, 并能生起烦恼的物质性感知器官。凡5根: 一眼根、二耳根、三鼻根、四舌根、五身根。5根分为“扶尘根”和“净色根”, 扶尘根指肉眼可见的粗显器官, 佛教认为它们仅起扶助净色根发生感觉的作用。净色根, 虽肉眼不可见, 却有物质实体。 尘, 亦称“境”, 有6尘。有色尘(为眼识所对境)、声尘(为耳识所了别境)、香尘(为鼻识所了别境)、味尘(为舌识所了别境)、触尘(为身识所了别境)这五尘外,还有属第六意识(大乘佛学说产生第六意识者是为意根) 所了别的“法尘”摄。“法”的本义是“能持自性, 轨生物解”即在认识中可予规定, 以概念表述的东西。 意识所了的色尘, 分为五种, 即极略色、极回色, 受所引色、遍计所起色、自在所生色。其中以极略色和极回色最具物理学意义。极略色, 指构成物质的最小单位“极微”。《大智度论》卷36把“微尘”作大中小之分, 可见认为极微是有实体的。极回色至于虚、空、明、暗等色分析至极微而建立。 佛学认为声尘虽无方位, 不占空间, 却有物质实体。这与现代声学极其吻合。 在佛教的世界物质图式中, 一切存在都不超过六大——地大、水大、火大、风大、空大和识大。前五种属物质, 后一种属精神。六大的性能都包含在“阿赖耶”这个大系统中, 整个宇宙人生都是这六大与众缘和合而成。 佛教对物质是持无限可分思想的。如《楞伽经》中释迦就表达了一种物质无限可分的看法:“又牛角者, 析为微尘, 又分别为微尘,刹那不住。” 明清之际的僧人方以智, 其重要的物理学著作是《物理小识》12 卷, 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自然科学著作。其中有不少是物理学内容。涉及力、热、声、光、磁等。 外在的虚空世界,吾人穷其一生,所能到达的,只不过如微尘般而已。俗语说:“拥有良田万顷,夜眠不过八尺。”佛法告诉我们:“心内的空间比心外的空间还大。”经云:“心包太虚,量周沙界。”对于心外的空间,不必去执取,最要紧的是必须去体会心内的空间,开阔心内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