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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檗希运禅师的禅学思想(惟明) |
 
黄檗希运禅师的禅学思想(惟明)
希运,唐时福建福清僧人。幼年在本州黄檗山出家。身长七尺,相貌壮严,额间隆起如珠;声音朗润,意志街澹,聪慧利达,精通内学,广修夕阵,时人称之为黄檗希运。 黄檗在洪州高安县鸶峰山建寺弘法,并改其名为黄檗山,往来学众云集,会昌二年(842年)裴休在钟陵(今江西),迎请黄檗禅师上山,安置在龙兴寺,旦夕问道,并随録日常对话成集,为《钟陵绿》。大中二年(848年)裴休移镇宛陵(今安徽宣城县),又请黄檗至开元寺,随时间道,并记绿为《宛陵绿》,即是现行的《传心法要》大中四年(850)圆寂於宛陵开元寺,赐谧号“断际禅师”,塔号。“广业”。有《语録》、《传心法要》问世。他的法嗣有临济义玄,睦州陈道明等十二人,以义玄为最。 黄檗继惠能南禅,传百丈“即心是佛”之法要,倡导“非心非佛”之弘旨,独创洪州之斥喝,位於各家之上。传承古今,独盛於束瀛。现将其思想梗概略述如下: 一、心、佛、众生、无二无别 黄檗说:“诸佛菩萨与—切蠢动含灵,同此大涅槃性。性即佛心,心即是佛。”这说明一切众生与佛菩萨都具有佛性,此佛性在凡夫位不失不坏,在圣位亦不假修添。此心即是佛,佛即是众生。为众生时,此心不灭:为诸佛时,此心不添。除此心外,更无别佛。此心明净、犹如虚空,无有相貌。黄檗认为凡是有灵性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佛性犹如一团水银,分散诸处,颗颗皆圆,若不分时,只是一块。此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佛心朗照三千大干世界,犹如虚空,常寂一如。又喻如地球绕太阳转,白昼、黑夜都常转,不停不变,无明无暗。所以说虚空无内外,法性自尔。故众生即佛,佛即众生;众生舆佛原同一体。心如虚空,任你勤时、静时,是凡是圣,皆本一如,无形无相,非色非空,不可求,不可逐.求之则背觉合凰逐之往前一步,则碰得头破血流。退一步则堕入万丈深渊。。此心无始以来,不曾生,不曾减,不青不黄,无形无相,不属有无,不计新旧,非长非短,非大非小,超过一切限量名言。纵迹对待当体便是,动念即乖,犹如虚空《传心法要》众生悟此心,即如虚通寂静,回脱根尘,任运安乐,莫记,莫忆、莫缘、莫念、直下便是佛,俱足圆满,便无所欠。 黄檗禅师在洪州开元寺时,裴休弓天到寺内,经过厅堂,见到壁上有昼,於是便问住持:“这画是什麽?尸住持云:“画高僧厂裴休说:“形影在这裹,高僧在什麽处?”住持无言以对.裴休又问:“莫有禅僧吗?”住持说:“有一人!”於是请黄檗出来.裴休用前话闷他,黄檗大喝一声:。裴休!。裴休突然应:“诺!”黄檗又说:“在哪里?”裴休言下大悟。这是黄檗接引的机用,也透出他把众生看成佛,佛舆众生无二无别。广大如虚空。若有别就生起各各不同的三乘因果了。在《传心法要》中云:“佛与众生一心无,异,犹如虚空,无染无坏。如大日轮遍照直说四天下,日开之时,明遍天下,虚空不曾明;日没之时,暗遍天下,虚空不曾暗,明暗之境,自相陵夺。虚空之性,廓然不变。佛及众生心亦如此。“即佛心,众生心都如虚空之性,廓然不变,无痕无迹。能如此,见一事即是一切事,见一滴水即观十方世界一切水;观一法即观一切法。此心与众生诸佛,世界、山河、无相有相,遍十方,无彼无我。”黄檗又发挥心佛一如的禅风。主张“即心即法,法即是心”法本非有,心即是空,空即真空,有是妙有。真空妙有,即十方世界不出一心,万法不离一念。所谓“心包太虚,量周沙界”。 二、忘心是佛 黄檗惮师说:“佛舆众生唯此一心更无别法。”如此则佛心众心,同属一心,迷自心即是生死苦海,悟自心即是寂灭涅槃,佛与众生只在一念间。迷是众生,悟即是佛。若心不随转,便不受系缚,若念念无住,不念而念,便是解脱,所以说:“忘机则佛道隆,分别则魔军炽。又自达摩大师来华,唯说一心,唯传—法,以佛传佛,以法传法,不说余法,法即不可说法,佛则不可取佛,乃是本源清净心。因为法佛都是本源清净心,此心天然本;寂,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即心即佛,顿然超出等妙二觉之上,言下即悟,拟议即差,但直无心,本体自现,起功用行,依次第证,历劫勤求,永不成道。不如当下无心,决定一切法本无所有,亦无所得,无依无住,无能无所,不动念便证菩提.所以黄檗说,在我宗门不说无有定法,只要知道息念忘虑,佛自现前。若以妄念排遣妄念,遣妄亦是妄念。不可将心更求於心,如能当下无心便是佛,一切有生有灭之法,皆是虚幻的假相,那麽欲找一个不生不灭的涅槃,这就是以有生有灭的概念去造作了。须知不生不灭的概念—产生,就堕人情见的尘网!,只因分别是妄念之本。博闻多学,见闻觉知都是妄念。凡是有寻有求就是妄见,不管是佛道还是魔道皆是恶道.所以说,佛来佛斩。魔来魔斩。但是凡夫迷境生心,心遂欣厌。若欲无境,当忘其心,心忘境空,境空即心减,若不忘心,而但除境,境不可除,只益纷扰,故万法唯心,心亦不可得.但同时也应明了,万法皆由心建立,遇缘即有,无境即无.只有心境俱灭,能所双亡,才是真法。 祖师西来,唯传一心,心心相印,只在默契之中,不着相貌。如有一次,裴休托—尊佛像到黄檗禅师面前跪下说:“请师父给安个名字吧!”禅师大叫一声:“裴休!”裴休应:“诺!”禅师就说:“替你安好名字了。”名字是假名安立,与其本体自性毫无关涉。又如,临济禅师开悟後,在黄檗处接受勘验。一日,临济在劳动,见黄檗来,就柱镂而立。黄檗间:“这漠困耶?”临济说:“镘也未举,困个甚麽?”黄檗便打,临济接棒一拉,将黄檗拉倒,黄檗便唤维那扶起,维那走近说:。和尚怎容得这疯颠漠在此无礼?。黄檗起来,又打维那,临济钁地云:“诸方火葬,我这裹一时活埋!依常情之见,临济胡闹,黄檗打了维那也是很无理的。然而他们心灵的默契,从中体会到的喜悦。岂能以凡夫及维那的情见所能体会得到的!黄檗认为凡情皆是妄见,为了斩断情见,所以他接引学人,开口便打,动念就喝,著念就乖,一迟疑灵明觉性就倏忽而去了。当前一念,你想用千斤铜锁也镇不住,万条绳索也绑不牢;,留不住也舍不去。只有任运自在,息念养神,无心於事,无事於心,能直下无心就裴休问黄檗禅师:“心心相传,为什麽无心?”黄檗曰:“没有一法可得就是传心。了知这心,就是无心.当下无心就是佛。”妄念本来没有自体,若识到本心本来清净常明,彻照三千大干世界,顿息诸缘,莫生妄想分别,无人无我,无嗔无贪,无胜无负,天堂地狱,六道众生都了不可得.於此,苟能直下无心,则凝思之心,亦莫非真如之用。故净心非捨妄心而有,是以无须作意去妄。总之,观心看净,是病非禅.但直下无心,任运自在,则当下无不解脱自在。 三、常如是礼 黄檗禅师在修证上,亦有独到之处。惠能的作风较为平实,但处处透露真谛;道—的作风变化无端,卷舒擒纵,杀活自如;百丈亦是如此。而黄檗虽承道一,百丈的血脉,光大洪州之家风,然而机峰更陡峻,手段更凌厉。传到弟子喀济义玄,得到进一步发展,开临济一宗。 黄檗在《传心法要》裹提出这样的见解:学道人若欲成佛,一切佛法,总不用学,唯学无求无着。无求即心不生,无着即心不减,不生不灭即是如来。八万四千法门,对治八蓠四千烦恼,只是教化接引门。本无—切法,离即是法,知离者是佛,但离—切烦恼,是无法可得的,道不可学,不用修,只在心的体悟上.道无方所,无名字,情量尽处就是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诚如道—禅师的。道不用修,但莫染污-.若欲会其道,平常心是道,何谓平常心?无造作,无是非,无取捻无常断,无凡无圣.经云:道,非凡夫行,非圣贤行,是菩萨行,只如今行住坐卧,应机接物尽是道.所谓。道不用修。者,意即真理非修行而获得.。但莫染污-者,即任运而行,无丝毫造作趋向,这种平常心。黄檗在《传心法要》中表达得更是惟妙惟肖,读之不禁令人拍案叫绝。如今一切时中,行住坐卧,但学无心,亦无分别,亦无依倚,亦无住著,终日任运腾腾,如痴人似。世人不识你,你亦不用教人识不识,心如顽石,都无缝罅,一切法透汝心丽不入,兀然无著.如此始有少分相应,透得三界境遇,名为出世佛.好一个。任运腾腾。心如顽石,都无缝罅!。如此之境地何用“修”道?学人苟能於中得—、二分,虽不可说是当今之活佛,亦是洒脱之自在人也! 但能随缘消旧业,更莫任意造新殃.实法无颠倒,你今间处,自生颠倒.如果没有忘念之障,就可顿超三界.世间万法皆由此心而变.道不可求,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众求,如此也就没有佛,法.僧三宝了.澧佛,诵经、三藏十二部经典理论都是妄念。黄檗在杭州盐官会上,唐时宣宗为沙弥,师在大殿礼佛,沙弥见到就说:“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众求,长老你礼佛,求的是什麽?”师说:“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众求,常如是漫。”沙弥问:“用礼何为?”师便用掌打他一记耳光,沙弥就说:“太粗野了!”禅师说:“这是什麽地方,说甚麽粗细!”随後又打,沙弥便走掉.这个公案看出,禅师是要人不分别,不修而修.无论诵经,礼拜,见闻觉知都任运自然,无求无著。逭时六根门头,语默动静都是佛。如要忘境,必先忘心,心忘境泯,即如如佛。即使证得佛果,‘也无菩提可得.忘心如同法界.所以说:如来藏本自空寂,无有可得。 临济开悟後,一次外出参学,在半夏时回山,看见黄檗看经,就说:“我把你当成一个人,原来是一个拈黑豆的老和尚。”住几日就辞别,黄檗说:“破夏来,何不终夏去?”临济说:“我是临时来礼拜和尚的;”黄檗便打,将临济赶走。临济走了数里路後,觉得自己不对,却回终夏。“拈黑豆”喻读经,指临济对黄檗看经的不满。临济却回终夏,说明大悟的人,在行为上要不违律制,才能建立水月道场,大作空中佛事。 黄檗的禅学思想,到其弟子临济,又开辟了一个新天地,且得到妙用。在《临济录》裹有这样的一段记载:脏皂随缘消旧业,任运衣裳,要行即行,要生即生,无一念心,希求佛果,缘何如此。古人云:欲作业求佛,佛是生死大兆。这与道—的“道不用修,但莫染污”相即相契。黄檗把自外求佛觅心者,喝如’只是寻声逐响,虚生浪死汉”。如痴人一般,在山头大喊一声,听到山谷裹有许多声音,便急忙下山去寻声音。待寻不到时,在山下又大叫一声,结果又是漫山回应,复返回山上觅音,无有所得如此山上山下寻来寻去,了无终期,只在生死六道中打转。所以达磨祖师面壁九年,从不让—人去见他.一切外缘,都是修道的障碍。以心传心,此为正见,慎勿向外逐境。认境为心,是认贼为子。万法皆依此心建立,遍虚空界,唯我一心,遇缘即有,无境即无,心即无心,得即无得。若官啪握一心,不动不摇,不喜不怒,不贪不恶,寂寂惺惺,不假言辞,绝念冥思,离此一切相,便是无心道人。 裴休问黄檗惮师:“如何得不落阶级。师云:。终日吃饭未曾咬着一粒米,终日行路未曾踏着一片地。这时,无人我等相。终日不离—切事,不被诸境惑,方名自在人。更时时一念不见一切相。莫认前後三际,前际无去,今际无住,後际无生。安然端坐,任运不拘,方名解脱。万念放下,立地是佛。此‘放咛也放下,置身须弥,杳杳冥冥,无杳无冥,身为乌有,虚空遁迹。如此不受系缚,免遭轮回,便是第一自由人。 黄檗禅师说:“悟只在心,菩提真如法界,十地、四果、六度万行都是为接引不同根机的众生而设的,实无一法可得”。所以裴休问:“心即本来是佛,还修六度万行否?”师云:“悟在於心,非关六度万行。六度万行尽是化门接物度生边事,设使菩提如实际解脱法身,直至十地,四果圣位,尽是度门,非关佛心,心即是佛,所以一切诸度门中佛心第一。”佛在此娑婆世界说法,横说竪说,唯此“一心”。但此“一心”不属见闻觉知。所谓的见闻觉知。,皆是境上作解,暂为中下根人说.师在悟道前,到天台山,路遇一僧,与之说笑,似曾相识,便与同行,到了—溪水边,值河水暴涨,师用拐杖柱地而立。其僧催师渡水,师曰:。请兄先渡!。那僧用斗笠放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而过,回头说:“速渡!速渡!”师云:“咄!这个自了汉,吾早知,当斫汝腰。”其僧叹曰:“真大乘法器矣!我所不及。”这个公案说明黄檗要人做个大乘菩萨,不仅要自度,且要度人。那个僧人是菩萨化身而来勘验他的。此时他刚出家,就已经透露出是大乘法器了.这思想恰如六祖惠能大师的。迷时师度,悟时自度。迷时,仗师力得度,悟时非但自度,且要度迷者。然而律师的思想比之又高出一筹。他说:“一切法都是幻化如虚空,都是凡夫向外逐境,认境为心,由此就有贪嗔痴等烦恼。”为有贪嗔痴,即立戒定慧,本无烦恼,焉有菩提?故祖师云,佛说一切法,为除—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虽是佛心众生心,都是梦幻泡影,妄念即无,心即无心,亦无佛无众生,那就自性自度,不作佛度.既然能有。无佛无众生。时,又有何众生得度,有何佛法可得?有众生可度,有佛可成,皆是凡情之妄见。因为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萬法皆空。生死涅槃,有为无为,原同一体,世间出世间,四生九有,山河大地,有性无无性河大地,有性无性,亦同一体:有亦空,尽恒河沙世界,皆是一空,既若如此。何处有佛度众生,何处有众生受佛度?有次裴休问:“有众生可度否?”师说。无众生可度!实无众生如来度者,我尚不可得,非我何可得,佛舆众生皆不可得。又问:“现有三十二相及度众生,何得言无?”师云:“见有相者,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佛与众生,尽是汝作妄见,只为不识本心,设作见解。这是说诸法皆空,众生舆佛皆不可得,如何度众生?我如虚空,如来如虚空,众生如虚空,怎么有度者呢?佛之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也只是佛所示现之幻化之相.佛之报身,化身都非真身。所以师引《金刚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黄檗要人自度,度人,无有可度之想,即三轮体空,了无挂碍。 综上所述,黄檗希运禅师的思想是。唯说一心。千说万说只教人莫错用。“一心”,分别即魔,忘机即佛。今本州黄檗山上万福寺,有道朴初会长写的对联:“万劫婆心,原来佛法无多子;福田种智,重见圆珠七尺身。”这是对禅师弹风的高度概括。黄檗婆心切,以打、駡、喝交加,截断学人情解,独树洪州禅风,经久不衰,具有独特的魅力和吸引力,特别是在日本,黄檗宗多次在万福寺举行会议,并成立中日临济黄檗协会,为当今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架起了一座桥梁。黄檗禅师的功绩在佛教史上永远是熠熠生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