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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诗僧多 杭州以西湖为中心,三面环山,百峰竞秀,三台山、天竺山、玉皇山等郁郁葱葱,氤氤氲氲。由于山多,寺庙也多,早在唐代就有360座,到了宋代增加到480寺,灵隐寺、净慈寺、天竺三寺、云栖寺等掩映于山色葱茏之间,绿荫环抱,仙气缭绕,真是“深山藏古刹。”由于寺庙多,僧人自然也就多了,明末散文家张岱就有“钱塘门苦僧”之说。 在众多的僧人中,有一部分是诗僧,所谓诗僧,顾名思义就是会做诗的和尚。在这些诗僧中,一种是既当和尚,又都擅长诗词歌赋;一种是原本就是诗人,半路出家,当了和尚。西湖从唐朝的骆宾王起到民国时期的弘一法师,期间历朝历代都有为数不少的诗僧,尤其是宋朝,诗僧特别多,有惠勤、惠思、道潜、守诠、思聪、可久、辨才、参寥等等。 骆宾王,浙江义乌人,落发灵隐寺。他以长篇歌行最为擅长,五言律诗也写得很好,在任侍御史时,因上书论天下事得罪武则天而下狱,在狱中他写了《在狱鸣蝉》五律一首:“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骆宾王以蝉自喻,希望有人为他鸣冤,以表高洁。后因参与徐敬业讨伐武则天而慷慨就义,但他那篇《讨武 檄》却引起了武则天的重视,文中“一坯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之句,使武则天赞不绝口,以至责怪宰相:“像这样的人为何不加重用。” 贯休,浙江兰溪人,五代前蜀画家、诗人,七岁出家。贯休秉性耿直,不善拍马。因吴越王钱鏐硬要贯休将“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改为“一剑霜寒四十州”,贯休不愿讨好钱鏐,故不愿改诗,于是与钱鏐闹翻,愤而留下“州也难添,诗也难改”的偈子,于天复年间入蜀(四川)。唐亡后,贯休写下了《登鄱阳湖寺阁》诗:“故园在何处?多年未得归。终学于陵子,吴中有绿薇,”以叙发无限怀念故国家园的深切情意。 苏曼珠,近代文学家,能诗善文,又擅长绘画,且又精通英、法、日、梵文。12岁被剃出家,13岁东渡扶桑,漫游南洋。在异国他乡,曼珠时时怀念祖国和杭州,写了一首《忆西湖》:“春雨楼头八尺箫,何时归看浙江潮。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回国后,入住灵隐寺,著有《梵文典》八卷。他还画过《孤山图》,写过小说《断鸿零雁记》、《绛纱记》等,翻译过拜伦、莎士比亚的作品。这样一位才华出众的诗僧,竟于1918年病逝于上海广慈医院,年仅35岁。死后葬于西湖西泠桥东,与南齐才妓苏小小墓遥遥相对。早年,刘大白教授在拜访曼珠墓后,写了一首七言绝句:“残阳影里吊诗魂,塔表摩挲有阙文。谁遣名僧伴名妓,西泠桥畔两苏坟。” 弘一法师,原名李叔同,被尊为佛门“重兴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浙江平湖人。曾赴日留学,归国后在浙江两级师范任教时,创作了不少歌词,如《送别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读起来情景交融,唱起来抑扬顿挫,成为一首很受欢迎的“校园歌曲”,至今还在传唱。1918年李叔同眼看山河破碎,国势垂危,便在杭州虎跑寺皈依佛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邀请弘一法师效当年鉴真法师之例,去日本弘扬佛法。弘一法师不但不去,还愤怒地说:“当年鉴真法师去日本,海水是蓝的,现在已被你们染红了!日本,我是万万不会去的。”并在自己讲堂的座后璧上挂起了手书的中堂:“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充分表现了弘一法师爱国诗僧的情怀。1942年圆寂于福建泉州,现杭州虎跑建有弘一法师的纪念室、纪念塔、陈列厅,供游人凭吊。 这些西湖诗僧,不但诗写得好,品行道德也都非常好,名闻遐迩,千古流芳,为西湖的湖光山色,增添了不少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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