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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传记 布袋和尚的正规传记,始见于988年赞宁所著《宋高僧传》卷21中的《唐明州奉化县契此传》。全文为:释契此者,不详氏族,或云四明人也。形裁??,蹙额皤腹,言语无恒,寝卧随处。常以杖荷布囊入肆,见物则乞。至于醯酱鱼菹,才接入口,分少许入囊。号为“长汀子”,“布袋师”也。曾于雪中卧,而身上无雪,人以此奇之。有偈云:“弥勒真弥勒,时人皆不识”等句。人言慈氏垂迹也。又于大桥上立,或问:“和尚在此何为?”曰:“我在此觅人。”常就人乞啜,其店则物售。袋囊中皆百一供身具也。示人吉凶,必现相表兆。亢阳,即曳高齿木屐,市桥上竖膝而眠。水潦,则系湿草履。人以此?知。以天复中终于奉川,乡邑共埋之。后有他州见此公,亦荷布袋行。江浙之间多图画其像焉。 公元1004年道原写成的《景德传灯录》卷27所载《布袋和尚传》,比《宋高僧传》所记多了一些,增加主要是:明州奉化县布袋和尚者,未详氏族(按: 明确布袋和尚是奉化人)……有一僧在师前行,师乃拊僧背一下。僧回头,师曰:“乞我一分钱!”曰:“道得,即与汝一文。”师放下布袋叉手而立。白鹿和尚问:“如何是布袋?”师便放下布袋。又问:“如何是布袋下事?”师负之而去。先保福和尚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放下布袋,叉手。保福曰:“为只如此,为更有问上事?”师负之而去。师在街衢立,有僧问:“和尚在这里作什么?”师曰:“等个人。”曰:“来也,来也!”师曰:“汝不是这个人!”曰:“如何是这个人?”师曰:“乞我一文钱!”师有歌曰:“只个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灵物。纵横妙用可怜生,一切不如心真实。腾腾自在无所为,闲闲究竟出家儿。若睹目前真大道,不见纤毫也大奇。万法何殊心何异,何劳更用寻经义。心王本自绝多知,智者只明无学地。非圣非凡复若乎,不强分别性情孤。无价心殊本圆净,凡是异相妄空呼。人能弘道道分明,无量清高称道情。携锦若登故国路,莫愁诸处不闻声。”又有偈曰:“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青目睹人少,问路白云头。”梁贞明二年(明藏作“三年”,与后“丙子”不符)丙子三月,师将示灭,于岳林寺东廊下,端坐盘石而说偈,曰:“弥勒真弥勒,分身千百亿。时时示时人,时人自不识。”偈毕,安然而化。其后,他州有人见师亦负布袋而行,于是民众竞了图其像。今岳林寺大殿东堂全身见存。 道原的记载十分重要,补充了一歌二偈,四次问答,特别是写下了布袋和尚示灭的时间、地点和临终前说偈的情况和内容,说明“竞图其像”缘起于“他州有人见师亦负布袋而行”,其肉身那时安置在岳林寺东堂。《宋高僧传》所述布袋和尚示灭之年为“天复中”。唐朝五代时“天复”年号有二,一个是唐明宗所用,计3年,即公元901-903年;一个是前蜀王建所用,计7年,即901-907年,与布袋和尚在世时间相比,似乎早了一些,因此,有人说,“天复”恐“天福”之误。天福是后晋高祖年号,计6年,即936-942年,但与“后梁贞明二年(916年)”不符。 南宋志磐所著《佛祖统记》卷42所载布袋和尚传记,除与上引两书基本相同以外,又补充了一些: 四明奉化布袋和尚于岳林寺东廊坐磐石上而化,葬于封山。既毕,复有人见之东阳道中者,嘱云:“我误持只履来,可与持归。”归而知师亡。众视其穴,唯只履在焉。……有十六群儿哗逐之,争掣其袋。或于人中打开袋,出钵盂、木履、鱼、饭、菜、肉、瓦、石等物,撒下云:“看!看!”又一一拾起,云:“者个是什么?”又以纸包便秽,云:“者个是弥勒内院底!”尝在路上立,僧问:“什么?”师云:“等个人来。”曰:“来也!”师于怀中取一桔与之。僧拟接,复缩手云:“汝不是者个人。”有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放下布袋,叉手立。僧云:“莫别有在?”师拾起布袋,肩上,行。因僧前行,抚其背。僧回首,师云:“与我一钱来!”尝于溷所示众云:“化缘造到不得于此大小二事!”郡人蒋摩诃每与之游。一日,同浴于长汀,蒋见师背一眼,抚之曰:“汝是佛!”师止之曰:“勿说他人!”师常教蒋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故人间呼为“摩诃居士”云。师昔游闽中,有陈居士者供奉甚勤,问师年几,曰:“我此布袋与虚空齐年。”又问其故,曰:“我姓李二月八日生。”晋天福初,莆田令王仁煦于闽中见之,遗一偈云:“弥勒真弥勒,分身千百亿。时时示时人,时人俱不识。”后人有于坟塔之侧得青瓷净瓶,六环锡杖,藏之于寺。 清雍正《浙江通志》的布袋和尚传,记有“贞明三年示寂于岳林寺,建塔封山之原。晋天福初,莆田县令王仁煦遇师于江南天兴寺,后又遇于福州官舍,出怀中圆封书,戒王曰:我七日不来,则开看。王如戒,圆封书无他,就是那篇‘弥勒真弥勒’的偈,乃知师是弥勒佛也”。 清雍正《宁波府志》布袋和尚传,所述又略有不同:说“县令莆田王仁佶”见过示寂后的布袋和尚两次,并得到了两篇偈。这个记载,说明王仁佶(不是“熙”)是奉化县令,莆田人。后面还说:“王令记其事,并刻其偈于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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