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怀诗(其一) |
 
咏怀诗(其一) 支道林是即色宗的代表人物,他是东晋时期名噪一时的高僧,并具有名士的风度,文学造诣很深,他非常重视和善于用诗歌去宣扬即色论的思想,并在诗中将老庄玄学和般若空宗融合,使其诗歌具有浓厚的般若神韵,耐人寻味,击节赞赏。他的《咏怀诗》,最集中地表达了即色空和逍遥新义的思想,现略举一二以窥其貌。 这首咏怀诗,是支道林自述其生平襟仔,由老庄而入佛门的思想历程。读此诗,可以看到支道林傲兀超逸的神彩和风俊,千载之下,令人想起这位亦释亦道的名僧风采。诗中的头六句,简述了他早年的身世和经历。他自称,在未入佛门之前,不懂人生真谛,尸位素餐,无所事事。后经永嘉之乱,颠沛流离,随家迁居江左,这就是“弱丧困风波,流浪逐物迁”所指之义。他在二十五岁,厌弃人事而皈依佛门,致力于研讨般若空宗,所以称为“中路高韵益;窃宪钦重玄”。重玄,本指者子言道,是“玄之又玄”,此处指即色宗的义理也是极其深奥的,有如老子的重玄之道。“重玄在何许”以下的诗句,是全诗的主要内容和精华所在。主要描写了支道林探玄求道,了悟即色空义的过程,用诗歌唱出了般若空音。支道林作为一代名士清流,栖心玄远,不营物务,并将钻研佛理视为毕生事业,没有某些文人墨客干名求禄的宦海沉浮之谈,而是重在阐发自己出入释老,辨义析理而悟出的即色宗思想和所标的迢迢“支理”。“重玄在何许”是设问句,“采真游理问”是自答。这里的“真”,是指佛教的真话,相对于承认幻有的俗话而言。这里的“理”是指即色空之理,支道林认为要探求宇宙人生的真话,就必须在即色空的真理之中邀游,领悟“夫色之性也,不自有色,色不自有,虽色而空,故曰色即为空,色复异空”(《妙观章》《世说新语·文学》注引)的道理,从而畅游于理念王国,超脱于浊世尘寰,从而达到芶简与逍遥的人生境界。“苟简为我养,逍遥使我闲”二句,强调通过悟即色空而使精神解脱,达同庄子所提倡的“物物而不物于物”的思想是相通的。“芶简”一词,语见《庄子·天运》:“古之圣人,……食于苟简之田”,此处是喻指无所用为的处世准则和纯任自然的人生态度。支道林认为,只要达到“乘天正”,“游无穷”,“玄感不为”,“不疾而速”的精神自由状态,便是心理上的闲静、逍遥,这种自由的主体意志,既非庄子所言说的“无待”逍遥,也不是郭象所乐道的“适性”逍遥,而是一种“至人之心”的精神状态。这种状态是“览通玄妙,凝神玄其。灵虚响应,感通八方”(文道林《大小品对比要钞序》、《出三藏记集经序》卷八),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就是洞察即色空之理,不执著物我,使主体精神与宇宙人生之真话合一,随应变化,畅通四面八方,而无任何滞碍。诗中所说的“寥亮心神莹,含虚映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