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门寺》第二集 惊世 解说词 |
 
1981年8月24日,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随着一声炸雷,伫立在法门寺中的佛塔一边轰然倒塌,这座巍然屹立了372年的佛塔东北边的部分几乎完全坍塌,而剩下的西南一边,恍如一节残指,虽然出现倾斜,却仍然神奇的矗立着,情形异常诡异。这一消息通过印度新德里电台,迅速传遍世界,引起世界佛教界的极大关注。 这座重修于明代万历年间的佛塔共有十三级,为八棱砖塔,佛塔最初出现的年份已经无从查考,人们只能大概推证它始建于东汉桓帝时期。在中国历史上,那不是一个显赫的年代,许多史实今天都已经无从查考,但人们可以由此推算,佛塔的修建已经有1700年的历史了。 因塔而建的法门寺,自古以来香火不断,大雄宝殿前的这个香炉,见证了无数次虔诚的祈愿。善男信女慕名而来,除了佛寺漫长的历史,还有一个原因,其中事关这个古老塔寺最为神秘的一个传奇,传奇的主角就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据传说:舍利就被供养在法门寺一个神秘的地宫里。 释迦牟尼圆寂后的162年,即公元前324年左右,一个强权者依靠自己的实力,在摩揭陀国的基础上,建立了印度历史上第一个强大而统一的大帝国。55年后,他的孙子继承了王位,这就是著名的阿育王。 阿育王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他桀骜不驯,智慧超群,在成功征杀的途中,释迦牟尼的思想感化了这位伟大的国王。阿育王成为佛教信徒眼里千古难见的“转轮法王”。 阿育王利用他至高无上的权威,掀起了一场空前规模的弘法运动。佛教从释迦牟尼时期起,一直到阿育王即位之前,二百多年的时间里,一直是一个流行于恒河上游一带的地方性宗教,阿育王改变了这个现状。 杨增文(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阿育王信奉佛教,那么佛教就开始往外传播,逐渐成为世界性的宗教。比如说南传斯里兰卡,当时叫锡兰或者叫狮子国,然后向旁边传,向缅甸,还有向中亚传播,已经超出了印度的本土,开始成为世界性的宗教。” 据佛经记载:阿育王将释迦牟尼的舍利分成八万四千份,分送世界各地,并且在这些地方,为供奉舍利建造了八万四千座舍利塔。传说:阿育王在世界各地建造的无数座佛塔中,中国分布有19座。最早的法门寺塔即是其中之一。因为佛陀真身舍利的关系,法门寺在佛教界一直备受瞩目。 如何处理岌岌可危的法门寺残塔,文物专家极为谨慎,详细的勘探资料被有关专家和技术人员反复论证研究,甚至不放过每一处相关的细节。 1986年秋天,陕西省综合了多方面的意见,最终决定拆除残塔重新修建。鉴于佛塔倒塌的情况十分罕见,修复工作必须按照一系列复杂的程序严格进行,残塔各方面的数据需要重新测定,佛塔的地质结构需要充分掌握,就在考古专家会同专业技术人员着手清理残塔的时候,人们意外的发现了两层塔基,上层为明代所建圆形塔基,下层为唐代塔基。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因为重修佛塔,一个埋藏1000多年的绝世秘密即将石破天惊。 1987年4月,一个包括考古人员在内的专业技术队伍,为重建宝塔做着最后的准备,专家们正在探测塔基结构,在浮土之下,考古人员无意间发现了一件白玉石板。人们七手八脚清掉石板上覆盖的浮土,一个神秘的洞口出现在人们眼前。 韩金科(原陕西扶风县文化局局长):“这个时候是考古所的曹玮同志,他和我互相让,说韩局长你看,我说你先看,他一看以后说:'哎呦!韩局长,不得了,全是金子'。我以为说笑话,我说哪来的金子啊,我就不在意。他说:'快来快来'。我趴下去一看以后,吓得我直不起腰了。 法门寺因塔建寺,也就是说先有佛塔后又寺院。佛塔最初兴起于印度,一般用于供奉舍利,或纪念佛祖释迦牟尼的圣迹,后来也用于供奉佛像和佛教经文。东汉末期,随着佛教的传入,建造各式的佛塔风行全国,而许多佛塔下都建有地宫供奉舍利或者高僧的遗体。 根据文献记载:唐代安放释迦摩尼指骨真身舍利于四大名寺,其中代州五台山塔和终南山五台寺的佛骨舍利皆毁于唐武宗时的“会昌法难”,而泗洲普光寺则在清康熙年间塌陷与洪泽湖,佛指舍利早已没入湖底。因此,法门寺地宫中的佛骨舍利,很可能是中国现存唯一的佛指舍利。 韩金科面对那个神秘洞口,联想到历史上关于法门寺的种种传说,这很可能就是那个供奉释迦牟尼指骨真身舍利的神秘地宫。 韩金科(原陕西扶风县文化局局长):“到底是什么情况看不清,因为一千多年了,底下的湿气经过太阳光一射以后,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出来了,跟地宫的金银器一碰以后,五光十色、金碧辉煌。”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将是一次非同寻常的发现,人们脚下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法门寺地宫。但是按照考古工作遵循的操作规程,人们首先需要找到地宫的入口。 韩伟(考古学家):“那么,我去了以后就感到我们的这个发掘不能由这儿下去,因为底下我虽然没看,但他们说里边是金碧辉煌,我说金碧辉煌的东西怎么会就是我们现在的概念从房顶上往下放?我说这不对,根据一般的考古惯例,我们应该在南边找它的宫门。探了以后发现,它是有水平70公分就向下,向下一米还是下多少?然后我一推算就下到最低的时候,我说应该有19个台阶。” 一周以后,韩伟的推算得到了证实,地宫入口是一个向下的踏步漫道,一共20个台阶,台阶上洒满了铜钱,后来人们才知道,这就所谓的“金钱铺地”。踏步的尽头,一道看上去坚不可摧的石门赫然横在人们的眼前。这时,在场的考古队员又惊又喜,喜的是地宫入口就在眼前,一个千古之谜即将破解。然而,根据以往的考古经验,一个蕴藏了如此丰富宝藏的地宫,往往逃不过被盗掘的命运。几天前,在发掘塔基的时候,人们不仅发现了清晰的盗扰痕迹,还意外的发掘出一些糖纸和果皮,即使地宫侥幸地逃过了盗贼的光顾,但它上面毕竟是明朝万历年间才兴建的砖塔,更何况据记载民国年间还有一次重修宝塔的工程。 韩伟(考古学家):“当时,有的同志很担心,因为是明塔底下嘛,明代塔的底下,以为是明代的地宫,结果那个石头一吊起来,一看,是唐代的两个凤鸟。我说没问题,这是唐代的地宫,而且它从来没有动过,从唐代把它封了以后,就再没有动过的一个地宫。” 地宫的第一道大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个幽暗的隧洞似乎深不见底,韩伟回忆说:宫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当他看到宫壁上唐朝人留下的一些只言片语,仿佛嗅到了一千多年前弥漫在大唐帝国上空无处不在的诗意。这时候,韩伟发现了地宫的第二道门,除了一把锈迹斑驳的铁锁之外,还有两块硕大的写满文字的石碑斜靠在门边。这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也许法门寺地宫所有的秘密就镌刻在这两块石碑之上。 这就是地宫中出土的两块石碑,一千多年过去了,石碑上的文字依然清晰。 韩金科(原陕西扶风县文化局局长):“最前面的这一通碑叫物帐碑,就是大唐咸通启送岐阳真身舍利,随真身道具衣物帐。” 韩伟:“就是随着真身,然后皇帝赐赏的宝物,珠宝和衣物的这个帐目。” 韩金科:“哪个皇帝送的?什么名字?什么质地?多少件数?多少重量?都记在的清清楚楚。” 这通物帐碑让韩伟等人惊诧不已,如果物帐碑记载属实,就意味着地宫中将出土近2500件大唐皇室珍宝,这无疑是考古史上的一个奇迹。 韩伟:“再有一个就是咸通启迎真身志文,就是咸通年间,把这个佛骨舍利请出去再送回来,他写了一个记录的文字。” 韩金科:“它证实法门寺地宫的佛指舍利,就是从北魏元魏二年以后,北魏王朝以国家的名义迎奉舍利,到唐代八帝六迎这个过程作了具体的描述。” 志文碑,交代了法门寺院和法门塔的来龙去脉,追溯了法门寺地宫中舍利的来历,以及唐朝八位皇帝与这枚舍利结下的不解之缘。这两块石碑是咸通十五年、也就是公元874年唐僖宗最后一次送还佛指舍利时留下的。 石碑文字的破译,一千多年来关于法门寺地宫的传奇已经近在咫尺。也许,推开这扇菩萨护佑着的石门,传说中的大唐气象,就将活生生地展现在人们眼前。但是,一个更大的担心开始侵入考古专家们的心头,历经十一个世纪的漫长岁月,在盗墓成风的周原地区,历史上多有记载的法门寺地宫是否还安然无恙?而查遍所有的文献资料,自公元874年法门寺地宫最后一次关闭之后,历经数朝,再也没有过开启地宫的记载。 大唐王朝衰落之后,历经百年战乱,朝代的更替以及中国政治舞台的逐渐东移,显赫一时的法门寺遗落荒原,只剩得一些残垣断壁。那么,志文碑上记载的佛指真身舍利和物帐碑记载的无数大唐珍宝,是否也随之灰飞烟灭了呢? 由于历史上周原一带的地震以及明塔自身的重量,地宫已经严重变形,并且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考古队决定从地宫前室和后室的顶部同时开始发掘。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文物全部安全移出。这天下午黄昏时分,两个组的专家先后进入了地宫的前室和后室,物帐碑记载的大唐珍宝几乎同时展现人们眼前。 地宫前室的地面上码放着层层叠叠的丝织品,虽然年代久远,依然可见当年的精美光鲜。一座石塔静静地立在前室的一角,两座威严的石狮拱卫在石塔的两侧,这就是前室中的阿育王石塔,塔高80公分,四面刻有精美的彩绘浮雕。 后室的中央是一个金色的宝函,它的四周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器物,如此密集的稀世珍宝同时现世,人们心中的狂喜难于言表。从深夜四点到凌晨六点,仅从后室就取出了41件文物,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大唐皇室御用的金银器皿,韩伟曾经参加过1970年著名的何家村遗宝发掘,他对金银器的研究颇有心得。但是,面对如此众多皇室规格的金银器,他还是平生第一次。 韩伟:“我们过去发掘了好多唐代的文物,尤其是金银器,没有哪一件能说明是皇帝的。那么,这一次呢?譬如说它这些金银器里面,好多金银器里面就画着一个五哥,一二三四五、哥哥弟弟的哥。五哥,那这五哥是谁呢?五哥就是僖宗。僖宗因为他排行老五,因为他是12岁登基嘛,所以那时候也不把他称郎,就称为五哥。他自己用的东西要给佛贡献的时候,他自己就画上五哥,表示我给佛的。” 从4月10号进入地宫开始,一直到4月底现场发掘清理完毕,法门寺地宫犹如一个无穷无尽的宝藏,几乎每一天都带给人们巨大的惊喜,考古队员进入地宫中室之后,不仅发现了这个硕大的汉白玉灵帐和众多的丝织品,还发现了这尊极其神秘的鎏金银捧真身菩萨。 韩伟:“这个捧真身菩萨,他那上面记得很清楚,是咸通十二年十一月十四日,皇帝延庆日记,而且是在懿宗十一月十四日过生日的时候给他送的,所以这就是皇帝的东西。” 王亚蓉(中国社会科学院高级工程师):“当时取出捧真身菩萨以后呢,发现供奉给捧真身菩萨的五件,五件,算是冥衣了,一件半臂、一条秀裙、拜垫、还有一个袈裟,一共是五件。” 这件唐懿宗亲自供奉的菩萨,双手捧着一个金匾,上面刻有文字:“伏愿圣寿万春、圣枝万叶、八方来服、四海无波”。大约七年后,研究人员才明白它的真实含义。 地宫中出土的金银器共有118件,其中有二十件都刻有清晰的铭文,注明该器物由文思院打造。 韩伟:“譬如有一个卧龟莲花纹的朵带环的这么一个银炉,这是专门点香用的。在这个炉子的底下写的是:咸通十年文思院造,银金花镂及朵带环子380两,然后是匠臣陈景夫,判官高品臣吴弘谷,使臣能顺,它有这么一段记载。” 而在所有唐代的文献记载中,都不曾出现过文思院这样一个机构,到了宋朝才有明确的文字记载,宋太宗复置五代后梁的文思院,掌造金银犀玉工巧之物及彩绘装钿等器物。那么,这些铭文是不是说其实早在唐朝文思院就存在了呢? 韩伟:“过去在唐代的时候,这个组织皇家自己没有,是在官营的手工业里面,就是少府监底下有个金银作坊院。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皇帝享受越来越要求高、越奢侈,一般的官营手工业造的东西,他已经认为不符合他的要求了,所以他专门成立这么一个文思院,就是解决皇帝和皇后他们的享用。” “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 唐代诗人陆龟蒙用这首诗给后人描绘了一种神秘的瓷器----秘色瓷,据说这种秘色瓷最早出现在唐代,是大唐皇室的专用器物,普通人是无权享用的。凡是有幸见到秘色瓷的人,无不赞叹它的精美雅致。传说:烧制秘色瓷必须使用一种秘密配方。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这个秘方和这种神秘的瓷器就一同消失了。几百年来,再也没有人亲眼见过秘色瓷。 韩金科:“秘色瓷在近百年来,瓷器学术界在争论的一个重要问题,通常认为是五代以后才有秘瓷,唐代秘瓷没有留下来。” 物帐碑上记载:瓷秘色碗七口,瓷秘色盘、叠子共六枚,这十三件秘色瓷内底光洁、莹润如玉,远远看去,仿佛总有半碗清水盛于碗底。 韩伟:“这都是国宝级的东西,那是谁也没见过,谁也想象不到唐代烧瓷工艺上面,有金属的工艺在里面。” 地宫中出土的物品,绝大部分都能与物帐碑的记载一一对应。但是,有一个巨大的疑问一直萦绕在韩伟等考古人员的心头,那就是地宫中到底有没有佛指真身舍利?志文碑明确记载着有唐一代八位皇帝六迎佛骨,唐僖宗下诏于咸通十五年,公元874年,将真身舍利奉还法门寺,“正月初四安于塔下之石室”。然而,从4月10日进入地宫一直到4月底,考古人员并没有在地宫中发现佛指舍利,难道是志文碑记载有误? 佛经记载:佛陀在拘尸那迦城的双娑罗树下涅槃,佛祖的大弟子阿难遵命引火焚化遗体,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大地和天空,奇异的香味在空气中传播,荼毗后留下手指骨、牙齿、头盖骨以及难以计数的红、白、黑等晶莹舍利,邻近的国王们闻讯下令兴兵争夺舍利,最后八位国王协商:将佛祖的舍利分为八分,由各国各自建塔供养。两百年后,阿育王统一印度,他将八王供养的佛祖舍利重新分为八万四千份,由僧侣或虔诚的佛教徒带着舍利和佛经前往世界各地弘扬佛法。 地宫中出土的志文碑记载了这段历史,并且说明法门塔即是安奉舍利的塔刹之一。 四月底,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法门寺地宫内的文物田野清理工程基本结束,地宫的形制清晰的显现出来,一道五门四室完全是仿照帝王陵墓的规制建造的。而所有出土的文物表明:这些珍宝都是给佛指真身舍利的供奉。 考古队员们进入地宫以后,发掘场地的局限很大,而且地宫的石壁摇摇欲坠,所以,发掘出来的文物都没有在现场清理。一个月之后,所有文物全部移往扶风县城隍庙。在那里,考古专家首先打开了在后室发现的金色宝函。 韩伟:“它就在后室的北墙的正中心,放在那,然后所有的器物都是围绕着它,给它供奉的。所以我们就把这个拿出来。” 这一天是1987年5月4日,阴历四月初七,傍晚5点左右,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期而至,城隍庙的大殿里八重宝函就放在考古专家们的中间。 王亚蓉:“八重宝函也是因为物帐上这么叫。第一重呢,在现场就看得见,它就碎了,因为它是一个木函。” 张廷皓(原陕西省文物局副局长):“里边是一个鎏金的银函,这个鎏金的银函上面有一个锁。” 韩伟:“然后旁边挂了一条丝绳,丝绳上面有一把钥匙。” 张廷皓(原陕西省文物局副局长):“中国的老钥匙,一插进去,一捅,就跟老式门的锁是一样的,一捅就开了。” 打开鎏金银函之后,又是一具纯银函。其中重重叠叠,一共有七重之多,每重函之间只有很小的缝隙,让人无从下手。这时候,极富考古经验的王(予予)先生出了个主意。 韩伟:赶紧到外面去,找自行车的辐条。把那辐条拿来以后,把上面的油擦净,然后他拿钳子都挝一个钩。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七重宝函起码有六重我们就是这么样打开的。 八重宝函还剩下最后一重,透过包袱皮,能看到一座金色的塔刹。 韩伟:“完全是用黄绢包起来的,上面都是系了两个死扣,当时这个黄绢已经软得和面条一样,不敢动。这时候王(予予)总工想了一个办法。” 韩金科:“他用硬纸卷了一个筒,然后用筒一点一点捅那个结,捅、捅、捅以后,居然捅开了。” 韩伟:“我拿手指头轻轻一动,整个宝珠顶单檐的四门塔是一个完整体,它跟底下的座子不连,我一动就把它揭开了。揭开以后就露了一个白色的管状的物体,大家就愣了,我们打了一夜,这是个什么?这是个什么物件?” 几乎没有人觉察窗外的小雨是什么时候停的,考古专家们面对这枚神秘的物件面面相觑,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安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和呼吸。 这时候已经是五月五日的凌晨,阴历的四月初八,佛祖释迦牟尼的诞辰日,韩伟回忆起志文碑上有一段描述佛指舍利的文字:长一寸二分、上齐下折、高下不等、色白如玉少青、二角有纹、纹并不彻。 韩伟:“我一看这个管状的物体和志文碑上记的是一摸一样。我说不得了,佛指舍利发现了。”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先后又发现了三枚舍利。其中第三枚舍利,是掩藏在后室秘龛里一具五重宝函之中,宝函上刻有:“奉为皇帝敬造释迦牟尼真身舍利宝函”等字样。经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等人鉴定,认定为佛祖真身舍利,为灵骨,也称金骨,其余三枚为影骨。 凝视这四枚佛指舍利,人们仿佛看到了佛祖慈祥、安逸、温和的容颜,看到了他布道传法普度众生的身影。2500多年来,如同一盏不灭的智慧之灯,从静观人生到见性成佛,伟大的佛陀以他对人生博大精深的探索,以他对生命大彻大悟的圆觉,照亮了众生迷茫的航程。1000多年以前,从地宫到尘世、从扶风到长安、从长安到洛阳,喧嚣与宁静、幽暗与光明,这枚皎洁冰净、灵不可掩的金骨凝聚了多少虔诚的目光、见证了多少祈愿的香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