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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基大师——玄奘高足 百部疏主(下) |
 
三、百部疏主 窥基自二十五岁时随侍玄奘参加译场,前后九年,勤于著述,有“百部疏主” 之称。宋释延一修《广清凉传·高德僧事迹》云:“大唐三藏有四弟子,基(窥基)、光(普光)、昉(神昉)、测(圆测),故今疏主即其一焉。三藏西域取经既回,圆教大乘,创流东土。将图普利,必籍周林,法苑所推专归疏主。至年十七,遂予缁林,特奉明诏为三藏弟子。疏主专受大乘三藏秘诀,三藏以为广济群品莫大于弘宣,传付有归,受命著述,制《法华》、《唯识》等疏一百余部盛行于世。”这就是窥基号称“百部疏主”的来由。或者也有称窥基为“百本论师”的,如明释镇澄在《清凉山志·窥基法师传》中所说:“基童时,依玄奘披剃。永徽甲寅,年方十七,帝特旨度基沙弥为大僧,入慈恩寺,参译一切经论。过目成诵,义亦能解。从奘师受《瑜伽》、《唯识》宗旨。法相大乘,至基大振。著论凡百部,时号‘百本论师’。” 窥基法师所译著的经论,基本上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他随玄奘参加译场时,在玄奘的亲自指授下和其他僧众弟子合译的经论。另一部分则是他在玄奘去世后,自己独立完成的著作。根据《开元释教录》所记载,玄奘译籍中标明由窥基参与亲自笔受的经论,大约就有几十卷,如《成唯识论》、《唯识二十论》、《异部宗轮论》、《阿毗达磨界身足论》、《辨中边论》、《辨中边论颂》等等。窥基白己的著作,共有四十三种,他所注疏的经论,大都参用玄奘的译本,然而也有参用其他译本者如《胜贫》、《弥陀》、《弥勒》、《法华》、《金刚般若》等。此外,尚有一部分述记,如《唯识二十论述记》、《或唯识论述记》、《杂集述记》等。 窥基对玄奘所传的唯识学尤有领会,在翻译《成唯识论时》,他作出了创造性的贡献。《成唯识论》是一部解释世亲所造《唯识三十论》的经论,属于集注性质,是我国佛教界传译瑜伽学一本十支中的最主要的一支。世亲是北天竺,富娄沙富罗国人,他起初研学小乘,作《俱舍论》等,后来归依大乘,又造《唯识论》等大乘论,是印度佛教史上影响颇大的僧人。世亲造《唯识论三十颂》时,由于健康原因,没有来得及造释就辞世了。后来印度僧人亲胜、火辨等名家论师相继对这部经论作了注释,使它成为印度佛教中影响很大的一部经论。玄奘大师在印度游学的时候,曾对唯识论的学说做了很深入的研究,并且搜集到了当时最著名的十大家的注释,带回了中国。在开始翻译这部经论时,玄奘原计划仍将各家注释分别译出,单独成卷。窥基在研究了十家往释后,认为各家对唯识论的注释都有特点,而且有的差异较大,如果分译各家注释,单独流传,难免会造成有的专主一家之说,不能把握唯识论的全貌,甚至以偏概全,以陋为广,歪曲唯识论的观点,造成互相牴牾,产生偏见,以至互相辨难,使后人无所适从的局面。于是,他便向玄奘建议,将十家的注释结合起来,统编为一部,然后参考各家之说,对原著作出正确的定解。这种译经的方法类似于古籍《诸子集成》、《楚辞集解》的办法,然而在译经中却是独创。玄奘觉得窥基的建议很有道理,便欣然采纳了他的意见。在具体翻译和作出定解的过程中,对于十家的疏义,也不是平分秋色,简单的译录,而是以护法的注释为主,加以抉择组织,取各家之长,作出较为可信的解释。所以窥基自己曾说这是一部“商榷华梵,甄权重轻,陶甄诸义之差,有叶一师之制”的译典。在《唯识枢要序》里他又说:“虽复本出五天,然彼无兹糅释,直尔十师之别作,鸠集尤难,况更摭此幽文,诚为未为。”可见他在翻译这部经论时的艰苦劳动和独创精神。 窥基在参译经论时,由于他对这些经论很注意研究,务求体会微言大义,所以对旧译多有校正。如《唯识二十论》,我国原有后魏瞿昙般若流支和陈真谛两种译本,窥基在玄奘的指导下,对旧译本作了校补,从而译出了新本,《在唯识二十论述记自序》中他说:“今我和上三藏法师玄奘校诸梵本,睹先再译,知其不闲奥理,难具陈述……基受旨执笔……删整增讹,缀补纰阙,既睹新本,方类世亲。”可见新译本比旧译本更加符合原著的本意。窥基的注琉,很多是在玄奘亲自指导之下写的,在撰述中遇到疑难时便随时向玄奘请示,如《成唯识论述记自序说:“凡兹纂叙,备受指麾。”《唯识二十论述记自序》亦云:“我师不以庸愚,命旌厥趣,随翻受旨,编头述记。”由于他常侍玄奘左右,随处受业,多闻第一,而玄奘在印度所学的微言大义,又是在译经期间,通过每“黄昏二时讲新经论”,“译僚僧伍竞造文疏,笔记玄章并行于世,的方式流传。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是别人所无法得到的,正如窥基在《杂集述记·归敬颂》中所云:“微言咸绝杳无依,随昔所闻今述记。”这些述记,大体上包罗了玄奘学说的主要内容,记录了许多“绝杳无依”的佛理,所以也是道着了玄奘佛学思想的真谛。 窥基法师的著作,自成体系,往往善于提纲掣领,有独到之处。比如他在《法苑义林章》著作中,将瑜伽一本十支和各宗的不同法义加以归纳,抉择贯通,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分析,至一字之义,也有专章论述。表现了“示纪纲之旨,陈幽隐之宗”的特点。窥基不但通晓声明的规律,而且精通因明学说,因而在他的著述内经常地表现出运用因明学立说的倾向。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窥基不仅继承了玄奘的学说,而且能够发扬弘大。玄奘大师在去印度游学之前,曾遍历洛阳、长安、成都、江东等处参访术学,精心细研并且对于《俱舍》、《成实》、《杂心》、《摄论》等许多经论都具备了相当精深的造诣,誉满京师。在印度居留的十五年间,为了察究佛学的底蕴,他更是以极大的努力,随处受业,广求博学,演讲经义,获得了更加渊博的学间。回国以后,他主译了许多重要的经典,如《瑜伽》、《般若》、《俱舍《婆沙》、《因明》、《杂集》等等,包罗的范围很广泛。玄奘学说的要点,是折中于总赅三乘教学的《瑜伽师地论》,并以此贯通其他学说。他在印度主要就学于那烂陀寺的戒贤三藏,亲所察受了龙树、提婆学说的无著、世亲,以及其后继者陈那、护法等人的学说,颇为精专。回到长安后,又亲授门人弟子,使各有专弘。而窥基对于法相唯识之学,尤其精辟独到。并且能够组织师说,广制诸部注疏,对发扬玄奘的学说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比如他所撰《成唯识论述记》,成为后世治此学者所奉的圭臬。他释《瑜伽》有《略纂》,解《杂集》有《述记》,弘五姓说有《法华玄赞》,详三支立破有《因明大疏》,其他重要经论都有《疏》或《记》这些著作发扬了玄奘的学说,所以要了解玄奘的学说,现在所可依据的,最主要的就是窥基的著作。玄奘逝世以后,学者多以窥基为玄奘的继承者,讲习取为准据。成为奘门的权威,为国内外同所景仰,并建立了“慈恩”一宗,在中国佛学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四、栖住五台 窥基法师一生,主要是专精一致的从事译经撰述事业,所以他外出游方的活动较少,大约在玄奘逝世后不久,他曾有一段时间到他的祖籍附近游历,沿途仍讲经造疏,从事弘化。大约在唐高宗李治永隆年间(公元六八〇年),窥基法师曾由长安大慈恩寺即今西安市大雁塔所在地启程,东渡黄河,经渔关,过蒲州、历平阳、游太原、临忻州,而后至五台山。据《广清凉传卷下·高德僧事迹十九之余》云:“又于三藏大师终后数年,来游五台山,礼文殊菩萨,于华严寺西院安止。法师常月造弥勒像一躯,日诵菩萨戒一遍,愿生兜率求其志也,感通之应,绰然可观。又复亲书金字《般若经》毕,有神光瑞云萦拂台宇,辉耀函笥,曰:‘我无坚志,灵应何臻’后游山讫,旋之京师慈恩寺。”又据《清凉山志·窥基法师传》云:“永隆中,基来游台山,栖托一载。有诏旋京。”从以上材料,可以看到,窥基法师到五台山后,住在华严寺西院,他在五台山住了一年的时间,这期间他不仅为五台山塑造了十几尊弥勒像,而且亲自书写了金字《般若经》一部。他还和五台山的僧人们建立了较深厚的感情,使五台山的僧侣们得到了不少教喻和启迪。 窥基离开五台山的原因主要是“有诏旋京”,就是说朝廷有诏书,请他返回京城长安。另外大概还有健康的原因,不然就不会有“法师极缘殆尽,何不就终于此妙”的说法了。实际上,窥基法师在返回长安的第二年,即永淳元年(公元六八二年) 中国佛学的瑜伽学说,玄奘在世时,曾盛极一时,然而在窥基之后,华严、天台、禅宗渐次兴盛。法相唯识之学也就逐渐消沉下去。后来又经过天宝末年的安史之乱,唐武宗的灭法毁寺,窥基的著作就佚失了一部分。以后金朝的《金藏》曾依据朱仁宗天圣初年内廷所藏窥基著作十四种、四十三卷入藏刻版加以复刻。元代的《弘法藏》义以《金藏》留在燕都的遗版蜕化而成,所以《至元法宝勘同录》上仍见著述。但是到了明代刻藏以南方通行的《碛砂藏》为据,未及搜罗,故而散佚不存,此学终于寥落沉论,幸有窥基再传弟子智周的弟子日本玄昉等,于八世纪初并将窥基著述传到日本,创立了了日本法相宗。我国佛教界学者,于十九世纪中叶,从日本搜罗得窥基法师著作多种,次弟刊行,才失而复得,为佛学界研究窥基的学说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