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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学研究:万法唯识,理在相应的音声法门(赖静涵) |
 
唯识学研究:万法唯识,理在相应的音声法门(赖静涵) 万法唯识,理在相应的音声法门 -法相宗篇- 赖静涵 西天取经的旨意 唯识学的繁琐与艰难度是佛教里最有名的。但想要明白唯识的道理,可以参这个公案:“玄奘祖师西天取经的意旨为何?”而且玄奘所译出的经典,并非补充《法华》、《涅槃》与《华严》等这些当时流行的经典,反而是唯识典籍,这又是为什么?而从发展以唯识学为主轴的法相宗,后来也几近消失,如此看来,玄奘大师的取经与翻译是不是多余的?是以玄奘大师取经的意旨究竟在哪里?当然修行证果是佛教发展的决定性因素,法相宗长于议论而来不及表现禅修,因此“会昌法难”后就一蹶不振,但是它以提供修行原理的解说而成为后代各宗讲解修行的重要理据。提倡作为修行原理的唯识学,应该就是奘师西天取经的意旨。 法相宗,是“教下三宗”最晚出的一宗,又名慈恩宗,是玄奘大师所创。主要依据经论是《解深密经》、《瑜伽师地论》与《成唯识论》等论典。但其实法相宗的教义是承自印度佛教的主流教义,也就是来自《阿含经》根本佛教及部派佛教的“缘起”思想,及马鸣、无著、世亲菩萨,到戒贤论师等大乘佛教的瑜伽论师的学说。相对于中国大乘佛教所重视的“果”位教义,法相宗则重视“因”位的分析,从“五位百法”到“瑜伽十七地”,这与天台宗主张“一乘教”,华严宗主张“法界一实乘”,禅宗则以“明心见性”,净土讲究“往生极乐”等主张相较之下,立场上有著截然的分别。法相宗的重点在于修行缘起的“心识”,而且是层层分析,理究极细,具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并将范围扩及整个宇宙,解释法界现象的缘起,从修行入道,一直到成佛做祖的可能性都是它的研究范畴。就此法相宗提供了佛门修行的理据,对于中国佛教做出了贡献。 虽然第二代祖师,窥基大师倡以“五重唯识观”为修行法门,但因相宗传统重视议论,琐碎地分析法性,以及依赖印度祖师的论说,尽管理论博大,却疏于禅观上的表现,这使得“会昌法难”以后,失去了皇家支持的法相宗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光彩,此后仅存该宗之名,却无专宗道场,这使得研究法相宗的音声修行法门,几乎成了不可能的工作。但值得观察的是,尽管历史上并未出现过法相宗的念诵仪轨,但其探究行门的理据成为后起的禅宗,净土,乃至真言密教的教理根据。此外,虽然法相宗在中国已经没落,海外仍有绝续,日本迄今仍有法相宗法脉,并有专宗寺庙,也有自己的念诵仪轨。因此笔者将这两个重点作为本次讨论的主要内容。 法相宗的大旨 法相宗的成立,与《华严经》颇有渊源。玄奘以前,在中国传授唯识学的宗派,“地论宗”的成立就是依据《十地经论》,就是世亲菩萨解释《华严经》的〈十地品〉的论典。世亲菩萨是听到其兄无著菩萨弟子们朗诵该经而领悟大乘教理,从此回小向大,改习大乘。他努力弘扬《华严经》的〈十地品〉,成为大乘佛教一代宗师,因此《十地经论》成为唯识学重要典籍。因此想要了解法相宗的教义,可从《华严经》说起。《华严经?夜摩天宫偈赞品》有个“心如工画师”的譬喻: “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如心佛亦尔。如佛众生然。应知佛与心。体性皆无尽。若人知心行。普造诸世间。是人则见佛。了佛真实性。心不住于身。身亦不住心。而能作佛事。自在未曾有。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这段话其实就是法相宗的基本教义。法相宗以万法唯识,说明法界一切现象都是心识所现的影像。即使是内外两界,所有的物质与非物质,无一不是心识所产生的。能产生者即所谓的“八识”,即“眼、耳、鼻、舌、身、意、末那与阿赖耶”,前五识是感官意识,第六识是心理活动的中心,而第七识是自我意识的中心,第八识则是宇宙人生的本源。八识当中,最重要的就是第八识,阿赖耶识,它有覆藏性,是业力轮回的根本,也是成佛做祖的依据。 阿赖耶识之所以成为业力轮回的根本,乃是因为当中覆藏很多的“种子”,有染污种子,也有清净种子。种子于第八阿赖耶识中,能生起色法、心法等万千诸法之功能,犹如草木之种子。业果就是因缘与众生八识田中这些种子相应合和而作,因此有“阿赖耶缘起”之称。修行的原理,就是转变这些染污种子成为清净种子,以熏习方式来“转识成智”,成为大圆镜智。因此阿赖耶识的讨论与运作就成为法相宗教义的重心。而面对复杂外境应当如何修行?这就是所谓“法相”问题,《瑜伽师地论》归纳为六六○法,《百法明门论》则区分为“心法、心所法、色法、不相应行法、无为法”等“五位百法”。此等五位百法都不离识,即识所现。因此修行的核心问题就在于如何与佛菩萨“相应”。这也就成为修行用功的主要理据所在。 弥勒、马鸣、无著、世亲诸位菩萨的唯识学典籍从南北朝以来不断传入中国,佛教界对于唯识学的认识日益精深,却也形成了分歧的看法。主要就在于第八意识,阿赖耶识的主张不同,南方主张阿赖耶识是净识,真如,即佛性“本有”,只是因为无明覆盖,所以要修行离染显净,方可成佛。但北方佛教却以为阿赖耶识就是无明,佛性是“后有”的,经过修行才能产生。后来的根据《摄大乘论》的摄论宗以为阿赖耶识是真俗杂染,提倡第九识“庵摩罗识”来转识成智的学说。阿赖耶识到底是无明还是真如?第九识真的存在吗?这些困扰著玄奘大师的问题,就成了他西天求法的动机之一。直到玄奘大师归国,遂定“八识说”为一尊,“九识说”便不再为人提起。 法相宗音声法门主张 由于法相宗在“会昌法难”以后就没有专宗寺庙,也就没有属于该宗的清规,自然也无法得知该宗的修行规定与课诵内容,所遗留下来的仅有与念(读)诵相关的教义。在此分成两个部分来介绍,一是读诵经典,二是陀罗尼的教法。 (一)音声行法的相应之道 法相宗将读诵经典的教法归属于“闻所成地”部分来讨论。《瑜伽师地论?卷十三?闻所成地》说:“于五明处名句文身。觉慧为先。听闻.领受.读诵.忆念名闻所成地。”听闻如来教法,经由领受,读诵及忆念如来名号,这样获得智慧成就即是所谓的“闻所成地”。读诵的重要性可见一般。《瑜伽论记?卷九》则说明读诵最主的功能要是在于引导第六识(意识)作分别染污法与清净法,并导引清净种子作第八意识的熏习,使能转识成智。天台宗“四种三昧”法门的仪轨就是以第六识,也就是心意识来修行目标,道理即在于此。 本来善心是不一定要听闻佛法后才会生起,但只有在听闻与读诵佛法后,才能生出般若的妙智慧来。诚然《百法明门论》将“名身、句身与文身”判作是“心不相应行法”,但如《摄大乘论》所说佛语是“殊胜语”,是佛陀本著慈悲愿力而说,因此瑜伽论典就有一个修法:听闻与读诵经典的行者可以观想如来在自己的对面亲口宣说,本来了解文字名相是得自于意识作用,但以此法读解经典文义是以佛菩萨功德的力量摄受行者身心,藉以资助行者获得定力,始能透视法性,以这个方法用功获得的智慧称为“闻慧”。如同《成唯识论述记?卷一》所说:“声上屈曲。离声无体。故假从实体即是声。……若能诠体。即声、名等。经体虽二。今取能诠声、名、句等。正教体故。”经虽有文与声二体,声文但能成就般若,藉假修真妙理,由此不难得知。 因此法相宗视读诵经典为重要的法门,如《辨中边论?卷三》说到十种修行大乘经典的方法,即所谓的:“书写、供养、施、他听、披读、受持、正开演、讽诵、及思修”。这十法将使行者“获福聚无量”。因此窥基大师在《大乘法苑义林章》说到:“受持、转读、究竟流布,名‘闻所成慧’。”特因读诵经典可以转识成智缘故,因此《瑜伽论记?卷四十八》说读诵经可以入三摩地得解脱,便是如此。 (二)持诵陀罗尼 。“陀罗尼”原来是梵语,汉译为“持”,作用在于“持法不妄”,因此名为“持”。因为佛所说的咒术不妄,称为“咒术陀罗尼”这就是持咒的意义。小乘并无陀罗尼教,仅有菩萨乘才有,一般都依《大般若经?陀罗尼品》为理据,但法相宗探讨陀罗尼法毫不逊色,颇为精要。 法相宗以为陀罗尼有四种,此说以《瑜伽师地论?卷四十五》为代表,即所谓: 1. 菩萨法陀罗尼:持诵这类的陀罗尼,菩萨可以获得该陀罗尼的念慧力加持,并藉由此力加持,可将未曾听闻的法语,未温习与不曾通利的,甚且是错综驳杂的文句,及无量数未见到的经典,见闻后便能持诵不忘,是名菩萨法陀罗尼。 2. 菩萨义陀罗尼:大体和前面叙述一样,差别的地方是在于法义,在未曾温习,尚未通利的经典法义,见闻后便能持不忘,这就是所谓的菩萨义陀罗尼。 3. 咒陀罗尼:持诵此陀罗尼能够获得自在力,并由此自在力加被,可除却一切有情的灾患。并使诸咒章句悉皆神验,无所唐捐。这就是所谓的菩萨咒陀罗尼。。 4. 能得菩萨忍陀罗尼:受持此类陀罗尼能作正确无误与坚固的因地修行,并能具足妙慧,独处空闲,寂无言说。而且知量而食,不随便吃污杂秽食物。常行禅坐而夜不倒单,少眠多寤。于佛所说关于菩萨忍各种咒语章句能行正思惟而获得真理,并于这些咒章句义能够审谛思惟,筹量观察,而起正行,不必从他人听闻自能通达,了知这些咒语章句都是无有意义,却是圆成实义,但只是无意义,因此就不费心思去求其他意义,这可说是妙善通达咒章句义。菩萨既然已经通达这些咒语章句的正解,也就不需要从他人处听闻,自己可以正确通达一切法义。由于此义理善巧通达缘故,便能获得最胜最广大的喜乐。因此菩萨可以因此获得这个陀罗尼所安立的“菩萨胜忍”,也就是菩萨法的正理,决定性的智慧缘故,就能得到净胜意乐,安心自在。这就是所谓的“菩萨法陀罗尼”的义理。 至于如何修此陀罗尼法?法相宗论典《地持义记》以为修习陀罗尼的目标是在于得所谓的“忍”,即“证智”,也就是正法义理,因此能获得大定力与大智慧。然《瑜伽师地论?卷四十五》提出修行的条件,那就是菩萨须具备四种功德,方能获得这些陀罗尼法益。这四种功德是:一、于诸欲中无所贪著;二、于他胜事不生姤忌,不嫉他荣;三、一切所求等施无悔;四、于正法中深生忻乐。 《地持义记?卷四》则主张修持陀罗尼有四个要点:即“闻、思、修、证”。即听闻轨理,思惟其中的慧义,以持咒术修行开智慧,以期证到禅定修慧自在。而解释《瑜伽师地论》的《瑜伽论记?卷二十一》就浓缩成三个要点,即:一是以无义咒词为思惟境、二于咒句正起思惟、三由思惟成忍胜义利。本来咒语章句有二种:一是有义,二者无义。法相宗强调思惟的方法要以无义咒词来观察,目的在于了知一切言语自性皆不可得,藉此法性证得“陀罗尼忍”,也就是证入该陀罗尼的智慧实相。就此《瑜伽论记》强调对咒语章句修法次序是这样的: 1. 正起思惟:以无义的咒语为对象,观察通篇咒语章句都是无意义的,放弃对咒语章句意义的执著。 2. 深信咒语是可以达成“圆成实”的境界,然本质仍是无义。通过此咒文之外别无可求。 3. 依此一心持诵,别无他求。 从上面看来,法相宗其实是用“无相”的观念来持诵咒语。这很重要,如实了知此章句所谓的“无义”,而过此咒文之外别无余义可求,可以打破自己对此咒语的执著,一心持诵,别无所求。因此窥基大师特别说:“谓此咒无有义,但唯有名,谓此章句义所谓无义,是故过此咒文之外无余义可求。”咒语没有意义但有名称,因此诵此无义之咒用来破除对万法的执著,而以一心精进故能入真观,证成菩萨忍。因此《大乘庄严经论?卷十一》便说:“应知诸菩萨,恒依陀罗尼,闻法及持法,作业皆如是。”由是观之,法相宗修陀罗尼之法就在于得菩萨忍为目标。 日本佛教法相宗音声法门 前面提到,法相宗在“会昌法难”摧残以后可说消失殆尽。其间曾有几位法师倡议,但因缺少论典无法振兴。直到民国初年杨仁山居士获得法相宗的论典,千年湮没的法相教理才再度出现于中国。这些论典从哪里来呢?答案是日本。 法相宗与药师寺的创建 日本法相宗是唐代传来的,而今唯一的法脉也在于此。根据《药师寺》(高田好胤,山田法胤合著,日本学生社出版)一书的介绍,日本法相宗的总本山是位于奈良的药师寺。该寺于公元六八○年由天武天皇创建,如同唐代法相宗一样,药师寺在皇室支持下,承继唐代传来研究唯识学的传统,迄今千年有余。日本法相宗始祖是道昭大师,他是圣德太子派遣跟随遣唐使前往唐朝,师事玄奘大师,并从窥基大师学习唯识经论,也接受玄奘大师指导修习禅定,与法相宗的实践方法。道昭大师不仅精通法相宗的戒定慧三学,对于社会福利事业,如造桥铺路等事业也非常投入,成为后代敬仰的社会福利事业先驱。在道昭大师的努力下,法相宗在日本开辟出一片新天地。药师寺建成十一个月后,道昭大师受诏担任药师寺的大僧都,从此药师寺成为法相宗重要道场,历来都以培养学问僧为主业。该寺最著名,也是最重要的法会有两个:一是被称为“花会式”的“药师悔过”(即“药师忏悔”)法会,另一个则是“慈恩会”的“竖义加行”法式。 (一)药师法会 《药师经》最早译于南北朝,其忏法也流行于南北朝,陈文帝甚且作过《药师斋忏文》,唐代真言宗亦将药师佛视为重要本尊,为“五方佛”之一,并翻出不少念诵仪轨。可见《药师经》也曾在唐代盛极一时。玄奘大师曾重译《药师经》,但奇怪的是并未有证据说明法相宗弘扬《药师经》。药师寺的建造本来与天武天皇弘扬药师法门有关,但药师法门与法相宗有无关联?就成为有待考证的问题。 药师寺的“药师悔过”法会是每年三月三十日到四月五日期间举办,其次第是“供养文、声明(梵呗)、称名(佛号)、忏悔文、行道(绕行)、誓愿、祈愿(回向)”全部念诵约三十分钟。法会期间,每天要修六次。但是这个法会至少需要十个僧人来进行仪式。而在药师寺,所用的梵呗是所谓的“奈良声明”唱诵的,非常古朴,而且仅限于药师法会使用。 不过药师忏悔法门过去之所以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一来作为国家安定的功能,如陈文帝所作的《药师斋忏文》,目的是“凭药师本愿成就众生”(《广弘明集?卷二十八》)来接引万物,救护众生,因此举办为国家祈福的法会。而于伽篮寺庙,称念药师佛号可以清净戒体,甚且破戒之后还可以还其本来清净戒体。,民间则崇拜药师佛以为延寿,获得富贵,甚且造药师佛形象就可以获得身体安康,免除罪难的感应(以上均见《三宝感应要略录?卷一》),像这样的例子实在不少,是以药师寺提倡修药师法门是其来有自的。 (三)慈恩会与“竖义加行” “慈恩会”原来是纪念慈恩窥基大师的逝世纪念法会。慈恩大师的忌日是十一月十三日,每年此刻在奈良的法相宗药师寺和兴福寺都会举行这个法会,称为“御忌法要”(纪念大师的法会)。这个法会起源于公元九五一年,而今成为日本法相宗年度的盛会。严格说起来,慈恩会重点不在音声修行,而是延续唐朝法相宗传统的法会“竖义加行”,故此特别介绍。所谓的“竖义加行”就是一年一度法相宗的宗教师(也就是论师)的选拔会考。 竖义,又作立义,就是在佛教的论议大会中,就所定之论题向与会人士宣讲,并接受辩论挑战,也就是立宗辩论。事实上“竖义”的历史,在佛教史上流传已久,不论中印都非常流行。《佛祖统纪?卷三十八》提到北齐时代:“相州彼岸寺鉴禅师讲会,各各竖义,有一小僧,难问蜂起,殊为可观。”《续高僧传?卷十四》则说到唐代释智拔于贞观十四年于清信士张英家“宿集,竖义开法华题”。然而不只是佛教界风行,连皇帝也感到兴趣。《集古今佛道论衡?卷四》说显庆三年四月下诏佛道二教人士入宫,进行竖义辩论,这次法相宗代表大慈恩寺也有参与。可见“竖义”在过去非常流行。当然最有名的竖义要推法相宗的玄奘大师,在曲汝会上竖立《制恶见论》之义,降服了无数外道与小乘,威震五印度,获得了“大乘天”的荣誉。由于法相宗的祖师是以竖义方式弘扬大乘佛法,因此这在法相宗来说是一项光荣的传统。 举办“竖义加行”以前必先向法相宗祖师祈请,此时讽诵玄奘大师翻译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安慧所作的《唯识三十颂》两部经论,完成了祖师的祈请后,竖义加行才正式开幕。事实上《心经》和《唯识三十颂》是法相宗的日课,不只法相宗,就连后起的圣德宗也将这两部经典列入日课。 “竖义加行”主要是以论议问答来作为测验的内容。会中提出论题并作最后评核的主考官称为“探题”,接受测验之学问僧称为“竖义者”,也称为“论匠”,通过以后才能成为宗教师。考试地点则在佛堂上慈恩大师画像之前举行,内容则是竖义者就论题立宗,而探题官针对论题质问或诘难,并批判竖译者的解答是否得当,此动作称为“证义”。考试的过程都有专人将全部论议问答记录下来。然而虽然慈恩会“竖义加行”到后来逐渐形式化,但是今天法相宗的僧人未能通过“竖义加行”的测验就不能担任寺庙住持,其重要性由此可知。在法相宗倡导下,竖义法式过去在该国非常普遍,兴福寺之“维摩会”与药师寺之“慈恩会”都是当年度日本佛教的盛事。慈恩会当中的“竖义加行”更特别是用来考选法相宗的学问僧,授与“讲师”与“读师”的资格,是法相宗的年度大事。 结论 由于法相宗的寿命太短,其音声法门的相关资料太少,没有人知道法相宗有哪些音声法门,因此这个研究委实不易。然而,经过研究以后,才知道法相宗对音声法门的贡献,就是分析行法的相应条件。今天没有人知道唐代长安城大慈恩寺的早晚课是什么,但是很少人不知道万法唯识的学说,法相宗是不存在了,但后来的禅宗、净土,乃至西藏密宗,纷纷承继瑜伽唯识的学理作为基本教理,这说明了法相宗的成就可作音声法门的根据。 另外,这次搜罗到日本法相宗的仪规,看到今天法相宗的传统依然,不禁令人反省:过去的法相宗重视竖义,培养了优秀的论师,以摧伏外道邪见为己任,在此方面也取得了优秀的成绩,但或许是典籍失散得太厉害,日本道昭大师留下了受学玄奘大师禅观指导的记录,但中国却没有只字片语说到法相宗祖师们禅观的成就,因此法相宗在会昌法难的打击下一蹶不振,或许和他们重视讲论有关。在此西藏佛教提供了借鉴,唯识教义成为密教行者的常识,格鲁派教甚且援引竖义的方式发展为辩经的传统,清晰的教理成为密教修行的前行,在佛学教育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如是因,如是果,是佛教的修行核心议题,究竟来看,法相宗不是光说不练的教派,问题是在于:人家都已经说了,你该怎么样来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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