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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者与盂县》之九:关于李长者之行迹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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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者与盂县》之九:关于李长者之行迹考

盂县韩万德先生曾写过《李长者居盂行迹考》,其依据的资料就是唐碑,可能他没有看到比丘照明的序文,所以里面多有商榷之处。我们既然有了更早的序文作依据,就应该更正过去一些错误的东西。

对于李长者到底与李世民是什么关系,有的说是族兄,有的说是族弟,也有说是侄儿,由于作者手头没有相关资料,不敢妄加猜测,但系皇族,应该是明确的。

那么,他是哪年到盂县的呢?多处记载明确,即开元七年,有论者说是二十七年是错误的,因为与他在盂县的时间,和照明的序文有出入。他是开元七年从五台山到盂县的。我们知道,五台山与盂县北部相连,距离不是太远。按照明万历年间,镇澄法师所撰《清凉山志》卷4“菩萨显应”部分记载,李长者是在五台山见道的。他“见此地太寒,遂南行盂阳之方山,凿岩为龛居之,造论”。说明他是从五台山来的,至于来后的行踪,是否凿岩云云,则又当别论。照明的序文说他四十岁前是研究《易经》的,“年过四十,绝览外书。在则天朝,即倾心华严经。寻诸古德义疏,掩卷叹曰,经文浩博,义疏多家,惜哉后学,寻文不暇,岂更修行?幸会华严新译,义理圆备,遂考经八十卷,搜括微旨,开点义门,上下科节,成四十卷《华严新论》”。四十岁后,就不再看其他书籍,专注于研究《华严经》了。当时正好《华严经》有了新的译本,在阅读的基础上,他进行了梳理,佛教界称之分科判教,撰着了《华严新论》四十卷。

李长者到盂县什么地方了呢?照明的序说,他“游东方山,隐沦述论”。照明没有说在盂县还是哪里,而是说游东方山,东方山我们已经知道在盂县一侧,从遗址看,当时已经有寺院(上发现南北朝的瓦罐残片),且,因为有寺院,长者才来到这里“游”,否则,他到山上干什么?而寺院下面不远就是大贤村。照明没有说他凿龛隐沦,依据唐碑,他先在大贤村高山奴家住了三年,后到马家谷中五年,再到韩公庄上三年,共11年。有论者说马家谷在寿阳紫严山(亦名紫金山,在寿阳、榆次交界处)西南,这个说法没有资料证实,只能是附会了。而韩公庄在清乾隆版《平定州志》中却有记载。在“长者泉”条下,文曰:在韩氏庄,以李长者得名。证明当时韩公庄和长者泉的方位是明确的。查同一志书,寿阳方山条目下,没有长者泉,说明其在盂县境。我推测,可能在李宾山北寺。据大贤村村民讲,该村原不叫大贤村,而是称不贤村,后由于高家接待了李长者,改成了待贤村。“大”和“待”在现在的许多词语里,依然是同一个读音,如大夫。

但大贤村现在却没有高姓,倒是临近的南上社等村有高姓。访村民得知,南上社还有马姓,说明当时李长者从高家出来,并没有走太远,只是到了临近的村庄或山谷。查《康熙字典》,“谷”在《说文》指“泉出通川为谷”,《韵会》为“两山间流水之道也”。还有其他解释,但最原始的解释应该如此。秀寨当时山上就有瀑布,应该是他的隐居之地之一。有论者说,盂县鹿峪双鹤山系马家谷,秀寨为韩公庄,作者没有证据,不敢妄言。

照明序文说到他的异迹,只说他在逝世时,“时夜半山林震惊,群鸟乱鸣,百兽奔走。白光从顶而出,直上冲天”,其他没有提及。如果有伏虎驮经,天女奉食之事,作者不可能不记,因为那是比山林震惊等还要奇异的事情,作为弟子怎么会没有片言只语呢?而作者记述的事,比如,白光从顶而出等等,显然是他身旁的人所能见到的。这就说明李长者在逝世时,身旁是有人在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回到龛中坐化的。那么,这只能有一种解释,其他的灵迹是后人附会的。

伏虎之事,从当地传说看,确有其事。记载于《中国民间故事集成·山西卷———阳泉民间故事集成》关于李长者与盂县拦掌村的故事,说李长者被李世民召回朝中做官,他准备回去,却在冠盖村口遇到了老虎,他一想,伴君如伴虎,就打消了回朝做官的念头。后来冠盖村就改名为拦长村了,时代变迁,现在演变成了拦掌村。我们可以想象,人见到老虎往往会吓成一团,而李长者见到老虎,不但不怕,甚至还与它说话,这个人岂非异人又是什么?在《五灯会元》等书中,就记载有高僧与老虎朝夕为伍的事。如高僧法融,人称“懒融”,在牛头山幽栖寺北岩石室和小庵修行,禅宗四祖去找他,“绕庵,唯见虎狼之类”。所以,从这一点看,李长者不但没被老虎所伤,还与老虎说话,说明他是有道之人。这个故事,可能后来就演变成驮经的故事了。

双鹤奉食之事也经过了这样的演绎。当时盂县白鹤很多,从现在留下来的地名就有“双鹤山”,“上鹤山村”“下鹤山村”等。清人顾炎武游藏山的诗,也有鹤的记载。“水边寒啄鹤/松下晚樵人/恐有孤儿在/寻幽一问津”。据说,顾从来是实景入诗,说明在清初,藏山还有鹤的活动踪迹。按照唐碑记载,“双鹤前飞,神光引路”,清乾隆版《平定州志》和《重修盂县志》都有记载,在“双鹤山”条目下,有“李宾着论,双鹤集其前故名”,或说他去世后,双鹤在棺木前悲恋不去。我的推测,当时有白鹤经常相伴李长者是可能的,因为如现在的饲养禽鸟宠物一样,有白鹤经常出没李长者住处,所以有这方面的传说。

那么,为什么唐碑及后来的碑刻要进行演义呢?在天佑四年前后,这样演义的目的就是为了修建西方山的寺院。最近,我到了盂县永清寺,一僧人给我讲,永清寺现在为什么香火旺,因为这里是五台山的中轴线最前端,是飞机测量的结果。我不敢说他说的不对,但我也无法去证实。由此,我想到了方山寺的修建,如果在李长者去世170多年后,让人们愿意出资建寺,很需要一些传奇故事来调动,这样出现演绎的故事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想,李长者11年在盂县,如果不是写论,他在做什么呢?有资料说,他在马家古佛堂侧“宴坐”,这是不明佛理的人推测之语。佛教历史上,着名的法融和尚,在未开悟前,在山上搭茅棚小庵,确实在“宴坐”,人称懒融,而他在四祖的开示下开悟后,就从山上下来,给山下的寺院背米,可以供200多僧人吃用呢!李长者在五台山已经悟道,到高家就已经开始写论了,为什么忽然到了马家谷就“宴坐”起来了呢?而且为什么要单拿出五年,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写作呢?我们知道,他的着述从一到盂县就开始了,没必要再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再重新着述吧?况且,他又被称为“枣柏大士”,一天只吃十枚枣,一小块柏叶饼,哪里需要什么天女奉食呢?我认为,所谓天女奉食、口吐白光,都是后人的附会。

干脆说吧,李长者根本就没有离开李宾山附近的地方,他到盂县已经八十多岁,不可能在九十岁后,再到什么土龛写经,直到去世也没有到过什么土龛。但为了修建庙宇,只好这样演义了。加之,在宋代由于张商英的宣传,崇宁二年,皇帝又加封了李长者一个“显教妙严长者”封号,方山寺香火旺盛,而且又建了下寺即昭化院,从此,盂县这个曾经是李长者主要活动的地方倒不为人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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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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