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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晓法师:散文集之华德和尚 |
 
刚晓法师:散文集之华德和尚
华德和尚很奇怪。据传说他在世时,修行很懈怠。成了肉身菩萨后,人们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民国二十七年印光大师主修的《九华山志》上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一九九0年新版《九华山志》上只记了他的名字,说龙池庵曾有华德和尚的装金肉身。别说他的详情了,就连简传也无有,我猜想可能是华德和尚在民国二十七年左右圆寂,印光大师修山志时还无装金,新修山志时由于隔一段文化大革命的破坏,出现了断层,因而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老人们传言他绝对是民国二十七年以前圆寂的,这样一来可想而知他在世时一点儿也不起眼。
下边的文字是我采访了好多人之后,整理出来的,因为都是先辈人口头传下来的,而且各自的说法都不同,甚至出入很大,我就经过比较,选定了以下的这种,但是我确认的也不见得就一定准确,希望诸方大德善士有知道的,给指出来,并提供可靠的资料。
华德和尚,寿州(今安徽寿县)人氏,生于清穆宗同治年间。祖上六代单传。到父辈时,有了弟兄二人。哥哥文弱,而小弟身体却健壮强悍。到了华德时,却又成了他一根独苗。父亲希望他能够象自己一样习文,以期将来光宗耀祖,但小孩子们天性爱动,他只喜欢整日跟着小叔叔舞刀弄棍的。父亲无耐,只有随他的便。这样,他很小就成了同伴中的头儿。华德十岁时,与邻家发生了一场纠纷,结果小叔叔和他与邻家打架,毕竟人少,为了保护他,叔叔受了重伤,回家不久就死了。以后父亲就对他很严厉,再不准他练武,一定让他习文,以期以后做官。华德天资聪慧,习文也照样顺手。十六岁时进了学成为秀才。他诗文很好,一笔好字也顶叫绝,还会画画,最擅长画梅画鹤。才子多风流,他也恃才放旷,成了个风流的哥儿们,父母怎么也管不了他。父亲本来文弱,再加上生气,在华德十九岁时,父亲就咽了气。这下可好,华德再也无人管教,又染上了赌的恶习,不长时间,把家业赌了个净光。母亲没有办法,舅父就把母亲接回娘家,让华德一个人随便怎么过日子。华德此时成了一个乞讨者。好在他诗、画、字俱佳,可以以此混口饭吃,但他又很懒,只要手中有一点儿存钱,就不干活了,或吃或喝或赌,非挥霍光不可。但在那个时代,念书识字还不是很普遍的,因而他总还可以活下来,这样四处游荡,来到了桐城。
这天,华德正在桐城街上游荡,一位游方行脚的僧人见了他,华德人虽很落拓,但眉宇间仍有一股英灵之气,就让华德随他出家,但华德不惯于四处游方,就在桐城找了个破屋,与僧人住在一起。这位僧人自称力士,从五台山来九华。华德也就叫力士为师父。但力士并不管华德,可以说二人住在一起,既是师徒,又是朋友,力士常常口吐疯言,但平日里行为看起来还是个好和尚。华德呢,照样整日游荡,衣服破了,抓起力士的就穿,似僧似俗,哪一天混不到吃的就回来与力士分吃他的斋饭。
桐城有一帮闲人,他们也不是佛教徒,但对真正的和尚还很尊敬,对于放荡的,吃荤腥的,不念经坐禅的等很不客气。力士呢,有时说话颠三倒四,也不象有多深的道行;华德呢,有时僧人打扮,有时又似俗人,吃呀喝呀,还到处卖弄诗文。他们对华德尤其反感,但华德依然故我。
正月十五人们有玩龙灯的习惯。十五的晚上,人们正在闹龙灯,忽然华德出现在人群中,穿着力士的僧衣,手中拿着铛子、引磬,一阵叮叮铛铛乱敲,人们终于对他不客气了,也不顾节日的各种忌讳,当场把他打了个稀烂。力士找到后把他背到遮身的小屋中养伤。伤好后,力士自觉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又要行脚游方,让华德到九华山去。
华德来到九华山后,先到东崖寺。东崖寺是明朝正德年间修建,清朝同治九年由定慧复修殿宇。华德来到这儿,自觉前次被打是由于不好好修行,现在一定要好好发心精进,就下决心要去闭关。作为一个小和尚,一时头脑发热也是有可能的。一般来说,没有一定的定力是很难闭关的,由于他一再强求,常住就给他安排闭关。修行本是一件极难的事,哪儿能一入手就很顺利的,六个月下来,华德再也受不了关房的寂孤,又跑了出来,他既然如此,在东崖寺也就不能呆了。
华德从东崖寺关房跑出来后,准备下山。到北边山腰,正遇上龙池庵的一位巡山僧(以前各寺庙都有属于自己的山林),见华德的这副模样就问他做什么,华德说:“我看(读作kan)山”。巡山僧很奇怪,因为华德在关房里六个月,头发长长的,来到龙池庵山林中看什么山。华德说:“我就替庙上看”。巡山僧觉得华德傻得可爱,就把他领到龙池庵,而后就住了下来。
龙池庵在唐代时是诗僧神颖的修行道场,原名净隐庵,后来被毁。清光绪年间开佛和尚重建龙池庵。华德来时正是开佛和尚任住持,还正在修复龙池庵。盖庙当然不是容易的事儿,华德既来到这里,也不能白吃饭,也得下山去化缘。
华德还没走多远,一见到酒店可就忍不住了,进到里边大吃大喝,并夸口酒量大。华德喝酒时,正好里边有一李姓富家公子,也嗜酒,两人就喝上了。喝后又赌,华德无本钱,李公子只图个高兴,只要有人能陪着喝酒打牌就行。没料到华德手气极好,一直总赢,得了好多钱物。李公子一行与华德一起醉乎乎地把钱物送到了龙池庵。住持开佛和尚也无耐,即使骂华德,他也醉乎乎地什么也不清楚。每次华德下山化缘,总要喝酒,但一喝反而可化得不少,若不喝则只能化一丁点儿。
龙池庵建好后,住持开佛和尚准备请李应文来写字,派华德去请。华德到了李应文家,刚好他家有客人,华德也就顺便吃酒。客人请李应文写字,见华德和尚不拘礼仪,逗乐地让他也写几个字。华德和尚毫不推辞,提笔写下的字令人惊叹,李应文就给开佛和尚说:“华德的字这么好,我还怎么写?”于是龙池庵所有的字都由华德写。文革中龙池庵被毁,我们甘露寺大幸师太还说见过他的字。
龙池庵修好后不久,开佛和尚自知时至,临终交待很让大众吃惊:让华德住持龙池庵。然而后来华德实际上并没有做住持,他懒散惯了,不愿受事务束缚,而且他也不是开佛的弟子,到龙池庵也晚,大众不服他,但由于在修建龙池庵时出了不少力,也就一直住在龙池庵。
华德不注重僧相威仪,但别人也不管他。他在这儿,人家也不嫌多,他不在这儿,人家也不嫌少,就成了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他愿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管不问,但有一点儿,自从龙池庵建成后,华德再也不曾喝过酒,也不曾打牌。华德在寺庙周围种了六、七棵梅花,纯白梅,有人问他,他说白的干净。平时华德和尚就在梅花树下或傻唱,或礼拜,他说唱的赞佛偈,在求护法神送给他一个弟子,别人都说他是疯了。最多的时候,他是在梅花树下对着树呆看好长时间。有时候也画画,画梅多,偶尔画荷,但别人说他画的梅绝荷臭,有人想要这画,他就说别人太脏,不配要他的梅花。
华德也练武,他抄起什么是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当武器,别人取笑他,他就说常动动,以后好有精力找个好弟子。在华德晚年的时候,惟宝照顾他的生活,执弟子之礼。
临终时,华德预知时至,向大众告假,众人皆以为他说疯话。华德端坐蒲团,长叹一声,念了三句:“弥勒、弥勒、弥勒”而后圆寂。惟宝觉得神奇,给装缸三年,肉身不腐,于是装金供于龙池庵内。有人传言华德可能是弥勒菩萨示现,不事修行,不习禅定,然而常行佛事,常在定中。
文革开始时,龙池庵智光和尚(传言他是惟宝的弟子,华德的徒孙)抵不得情势,自己烧了华德肉身,真身一经火,骨灰也没有,只剩些许装金的金粉,智光就把金粉埋入惟宝的塔中。不久,龙池庵也被毁,智光和尚只能离开,但智光圆寂时也交待,要把骨灰也放进惟宝塔中,三代同塔,但只有惟宝的名字。九华山修路时,塔被拆毁,所幸的是佛教协会又重建了龙池庵。因为智光和尚有不少弟子,近年又给智光立了塔,华德和尚也只是在老人们的传言中还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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