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峰航线”惟一的中国女护士 |
  黄欢笑老人1912年出生于广东新会,4岁时全家移居澳门。她曾就读于香港玛丽医院高等护士学校,毕业后被聘为“英国皇家护士协会”的会员。1942年,她响应宋庆龄的号召加入了“中国同盟救护”组织,志愿到内地参加抗日,被分配到美国空军飞虎队医院——云南驿战地医院中担任护士,是当时30多名医护人员中惟一的中国人和惟一的女性,被誉为“驼峰天使”。 1941年日本法西斯占领了九龙、香港。刚毕业香港玛丽医院高等护士学校的黄欢笑正在九龙医院工作,医院布满了日本鬼子烧杀的病人和被强奸的妇女,不忍目睹。 日本侵略军占领九龙后,把九龙医院里的外国医护人员赶进集中营,把黄欢笑等港澳医护人员赶出医院。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生活来源,黄欢笑与五哥冒着危险从深水步乘小木船偷渡到香港,船一靠岸,一颗炮弹在水面打起巨浪,小船立即沉没。而他们幸免一难。但回到香港也没有出路,整个香港都有满街横行霸道的日本兵…… 1942年日本法西斯把战火扩大到了东南亚,那年5月日本占领了缅甸日军大举展开对中国西南方的侵略行动。美军航空飞行作战及航运也就集中在昆明,这一年是战争最激烈的一年,也是决定黄欢笑命运的一年,在水深火热的香港,她遇到了玛丽医院的同班同学仙缔·陈(Santy.Chen,陈香梅的姐姐),她的父亲是常住美国的外交官,所以她平时的信息很多,是个社会活动家,她也很热心。五十多年后在一篇报纸报道上才知道她的中文名叫陈香菊。仙缔·陈告诉黄欢笑,内地盟军医院需要会讲英文的护士,在日本占领香港后不久,玛丽医院已经有一批护士秘密到了昆明、重庆等地的美军医院工作。而当时黄欢笑因为在九龙不知道这消息。到那时才知道这消息,黄欢笑十分激动,如果能到内地盟军医院工作总比在香港看到日本鬼子的暴行好得多了。但她没有赶上当时有组织地直接坐飞机去内地,现在她要去只能是一个人自己想办法去。为了去内地参加抗战,她从香港到澳门是冒着很大的危险,第一次过码头时,被日本兵搜出她的护士服,把她拦了下来,不准她离开香港,把她吓坏了。过了几天,她把有可能暴露身份的证件放在玛丽医院,化装成良家妇女,侥幸的躲过日本人的检查。 1942年秋天在父亲的护送下乘船从澳门先到梧州,又混在难民里到了广西柳州,一路几经辛苦,年底终于到了重庆当天在美军总部找到了香港玛丽医院的同学黄Lusi(露丝黄),她告诉黄欢笑现在最需要的是昆明美军医院。她没与家人商量,黄欢笑第三天就乘搭美军军机到达了昆明——美军飞虎队医院、昆明95美军医院。 1943年-1945年间医院常是那些英勇负伤的美军战士。黄欢笑在美军医院的香港护士也就来负责救护美军伤病员的工作。一九四四年一班美军护士来了,黄欢笑等香港女护士调到桂林美军医院,衡阳失守,医院里的护士们被分到成都重庆等内地美军医院,只有黄欢笑一个人又被分回云南,到了靠驼峰航线最前线的医院——美驻华十四空军云南驿战地医院。当时在云南驿医院里有二三十位医护人员,全部都是美国军人,而且全都是男性,在她来到这医院之前,医院曾有个一两位女护士,但因为环境太艰苦,后来都走了。当黄欢笑来到这个医院后,这里有了一个中国人,而且是一位美丽的中国女护士。 在烽火前沿,黄欢笑目睹了太多的战争残酷。“驼峰航线太壮烈了。开辟航线之初就摔下来好多飞机。航线开通后,战事不断,几乎每天都有运输机和战斗机飞行员负伤被送到我们这个前线医院,经过紧急包扎和抢救之后,重伤者才被送往昆明的后方空军医院。”黄欢笑说。 从老人保存的历史照片上看,当时医院的条件非常简陋,只有几间平房,大多是抢救室和病房,多数医务人员则住在简易帐篷里。对那段历史,她评价道:“在美军医院工作的那几年,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虽然非常危险、劳累和艰苦,但我们每天都在救护前线下来的受伤英雄,每天都在等待着打胜仗的好消息。”史料记载,从1942年5月到1945年的3年间,“驼峰航线”上共坠毁飞机600多架,牺牲和失踪飞行员1500多名。 然而即使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黄欢笑和美国同事们在云南高原,为抢救来华参战的美国空军战斗人员地勤人员并肩工作战斗,一直坚持到抗战胜利。战争结束后,黄欢笑和丈夫留在了昆明。2002年,相濡以沫59年的老伴与世长辞后,黄欢笑在儿女的陪伴下,回访了家乡澳门,游历了欧洲,走过法国、德国、比利时、荷兰几个国家。当地媒体报道了这位传奇般的老人。她的经历尤其是关于战争的故事,引起爱好和平、反思战争的人们的瞩目和尊重。有报纸称赞:“感谢她把对和平的向往、对城市的爱,从亚洲带到欧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