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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贫”路——仁爱义工赤峰行手记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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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赤峰卡尔沁旗农村里真实的故事，展现着一个个挣扎在贫困漩涡里的生命。人生路本就多不平，我们该如何在崎岖中走出生命的贫困？ 贫困中的孝行人生 河北赤峰市卡尔沁旗的李大爷（化名）是位93岁的老人，66年前，当此地还被日本军队统治时，他就已经开始为中国共产党在当地的敌后抗日根据地传递情报，并于1948年光荣入党。怀着一份感恩，我们来到了这位老革命的家。 掀开门帘步入里屋，屋里简陋而陈旧，唯一别致的装饰是两个对称的镜子，镜子上面有中国传统中国女性的画像，两个小镜子分别放在在一个大镜子两边，这叫做“对美”。这东西可是在老人结婚前买的，还是日本货呢，后来好多人想要，老人都没舍得卖。 我们去的时候，老人蜷缩着身子，侧躺着打点滴。这两天他身体生病，孝顺的儿子和儿媳妇请了卫生所的大夫来给老人打针。我们跟他聊了起来，老人第一句说的是：“好儿媳妇，像是亲丫头。”问他儿媳妇哪里好？他说：“给我端屎端尿。”旁边的邻居也迫不及待地说：“这可不是咋的？我见着这媳妇几十年都没惹过公公生气！老爷子现在都在炕上尿，她都伺候着。要不是这媳妇伺候得好，老爷子早死了！”
谁没有衰老的一天呢？ 守在老人床边的儿媳妇个子不高，水水的大眼睛，脸儿红扑扑的，在一旁善良地笑着。我们问她怎么能做到如此孝顺的？她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腼腆地说：“我就是不带烦，有耐性。他要吃啥就给他做啥，都是依着他。饭硬的不行，小米不吃。白天推他出去转转。” 我们问：“有没有跟公公在心里怄气的时候？” 她说；“他就跟小孩子一样，这么大岁数了不跟他来气，都顺着他。反正我觉得我这么伺候你，对你也是够意思了。”说到这里，她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 老人的一瓶点滴打完了，儿子熟练地充当“赤脚医生”给老父亲换药瓶。我们问他：“您父亲还有一个儿子呢，就这样跟着您可以吗？” 他一面拔针管一面说：“我弟他们照顾得不好，还是我们来。我娘就是在这个炕上我们伺候死的。老的你不伺候怎么办？谁都有老的时候。” 因为要照顾老人，夫妻俩都没有去城里打工，靠的就是自家那点地，生活非常窘迫。他们有个儿子，娶的媳妇是二婚，还带着别人家的两个女孩子。因为在农村提倡节育，生了两个孩子的妇女就要节育，因此他们的儿子也就无法再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当我们问及儿子的去处时，邻居在一旁说：“出去打工了！去挣钱给别人养女儿去了！”此时夫妻俩的脸上都透着无法言说的苦涩，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了。
我们愿与你们一同坚持善良 我们走的时候，这对孝顺的夫妇把我们送到院门外。虽然家徒四壁，可是对客人仍旧礼节周到。他们是普通的农民，却有着孝养老人这颗最善良的心。在如此穷困的生活条件下，他们的良心让他们将风烛残年的老人恭奉为自己生活的中心。老人虽然老了病了，但是可以看出很满意。 现实的人生总是充满缺憾，传宗接代、留有子嗣是每个人内心的期望，如此孝顺的他们却无法实现。尽管如此，我们始终没有听见一句抱怨的话，他们一直在朴实而善良地笑着，偶尔流露出难言的无奈。而我们只有用自己的行动，来为他们心中的善良加油！与他们一起坚持善良！ 被贫困压倒的潦倒人生 走进赤峰市卡尔沁旗的陈文明的家，迎面袭来的是烟熏与体臭混合起的味道，由于通风不畅，这气味就在空气里停滞和蔓延，逼得人望而却步。 我们屏着气走进了里屋。只见四米见方的小屋里已经被炕占去了大半空间，其他地方堆放着落满尘土的破旧物品。炕上四个老汉在打牌，见我们进来有些不自然，陈文明悄悄地把身边的几张一块钱往身后塞了塞。 跟陈文明聊起来，他似乎对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愤愤不平，也说了好多他的困难，话里话外不离“他妈的”。他的儿子是个哑巴，只知在炕边坐着笑，另一个儿子在村头被车撞死了。儿子死后，媳妇就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了。 当我们问他身体怎样的时候，他说自己全身都有毛病：腿全麻的，肩周炎，脚疼……他还说自己的地也给别人种去了。为了谋生，他去年去河北一个砖场打工，他冤屈地说：“我本来想着年纪大了，干点轻快活儿，可是哪里有轻快活儿干呢。我就到房顶上去筛干沙子，那个石棉瓦他妈的不结实，一踩掉下地沟里去了。没死算好啦！” 按照签约的条件，必须要干满一年才能最后结算拿工钱，所以陈文明一分钱也没有拿到，拖着一身的病回家了。按他的话说就是：“不到时候人家不给。再加上这个傻儿子在家我也不放心，听村里人说他还扛着行李找我，多可怜！我就回来啦。”
这是爷俩儿的家当 陈文明全部的家当有两件：一件是一卷破旧又油腻的铺盖，走哪里背到哪里。另外还有他身后的大红箱子，里面装着打回来的一部分粮食。所以他对我们说：“如果能给一床被褥就好了。” 他现在做的活计就是给人看山，一年得个300元，再加上低保一年500元。他给我们算道：“这要买大米、白面，一年要五袋，就八百多呢！别看这傻小子，倒是挺能吃。夏天都吃野菜呀！我病了躺在炕上，只能吃止疼片。” 我们看见他家墙上挂着一些干蘑菇，蘑菇是山里的宝贝，一斤可以卖很多钱。我们问他，每年拣蘑菇可以收入多少钱？他诉苦说：“哪里能有啥钱啊！我们爷俩腿脚不快呀，都是跟在人家后面拣剩下的。”一起打牌的老头也帮腔说：“这可是真困难呀！他要不是领着这小子，早上吊啦！” 陈文明自己没有房，住在侄子家。他的侄子前几天去砖厂打工，没有见到，不过听这些老头儿说他侄子：“那也是个废品，见到耗子也被吓着了！” 人生的潦倒不在于境地的困窘，而是对于自我的放弃。祈愿通过我们善行的感染，能让失去自尊的人重新找到做人的尊严，唤醒他们对生命的热情！不论当前是否有效，但我们去做，因为种因必会感果；无论是孝顺之人还是潦倒之士，我们一样开心地去为他们付出，因为仁爱本身就是没有条件的大爱。 查看更多： · 被贫困压倒的幸福 ——仁爱义工赤峰访贫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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