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着的是我的父母 |
 
——这不是我随便编造出的一个童话,也不是我坐在屋子里任意杜撰出来的一个虚假故事,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北极冰天雪地里的极其感人的一幕。正如法国作家儒尔·米什莱所说,这里的任何生灵,都因气候和险境的严峻而精神升华了。大自然赋予北极一种精神的美,这是别的地方所缺乏的。太阳永远照耀着北极,但它不是赤道的太阳,也不是别的地方的太阳,而是灵魂的太阳。 太阳永远照耀着北极,但它不是赤道的太阳,也不是别的地方的太阳,而是灵魂的太阳。 北极,被称为世界的冰窖,是寒冷的代名词。在这儿,生活着一种浑身长满绒毛的小巧玲珑的鸟儿——绒鸭,它们的绒毛比天鹅的绒毛还要柔软,它们的爱能感天动地。 这一天,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绒鸭悄悄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面对着它的却是一片永远也望不到边的冰天雪地。 它的父母为了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它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给这个浑身光秃秃的小绒鸭做一床温柔暖和的新“被褥”。 父亲昨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到处寻找着适合做“被褥”的材料。它冒着难以忍受的零下几十度的严寒,找了整整一天。可是在这被冰天雪地的北极,除了雪还是雪,除了冰还是冰,上哪儿去找这做“被褥”的材料呢? 但是,父亲还是不甘心,它还要四处去找,拼命地去找,到更远的地方去找。因为它深知,如果不给这个刚刚出世的孩子铺上盖上一床温暖的“被褥”,要不了几天,幼小瘦弱的孩子就会在这极度寒冷的北极,被活活冻死的。 又一天过去了,父亲还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眼看着刚出生的幼小的孩子仍然在寒冷中痛苦地挣扎,“不能等,一分钟也不能再等了”,突然,父亲作出了一个大胆、新奇的决定,它开始用嘴一根一根地往下使劲拽着自己身上的绒毛。 “你疯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孩子的母亲显然极不理解孩子父亲的这一反常行为,瞪大着眼睛吃惊地望着它。 “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别问了……”孩子的父亲仍然用嘴一根接着一根地使劲往下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绒毛。 “可……可我不拽自己身上的绒毛,拿什么给咱刚出生的孩子铺一个温暖的窝呢?”父亲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孩子的母亲这才明白,在这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的北极的冬天,是很难寻找到那些温柔暖和的适合做巢的材料的,它是想用自己身上的绒毛,为刚刚出世的孩子铺一个温暖的窝。 “不,还是用我身上的绒毛吧。你刚生过孩子,身体虚弱,还需要保暖,不能着凉……” 夫妻俩相互谦让,各自都争着要拽自己身上的绒毛,但谁也争不过谁,谁也劝不住谁。到后来,父亲每拽下一根自己身上的绒毛,母亲也要拽下一根自己身上的绒毛……它们你拽一根,我扯一根,一根一根地比着往下拽。它们全身的绒毛都拽光了,只剩下一个血肉之躯…… 小绒鸭的父母用这种自残的办法,终于为小绒鸭做了一个温暖如春的窝。父母身上的绒毛成了孩子身上最温暖、也是世界上最温暖的“被褥”,父母博大的爱化作了世界上最珍贵、最难得同时浸满了最浓最深最大最重爱意的“摇篮”。 小绒鸭甜蜜、幸福地睡在这温暖无比的“摇篮”里,冷酷的严寒也悄悄溜走了,悄悄流下了它很少流下的泪水——那是被爱融化成的春水…… 刚刚出生在极度寒冷的北极冬天中的小绒鸭是很容易被冻伤冻死的,然而,这一只小绒鸭却没有受到哪怕是很微小的寒冷的袭击。当它长大后,它的好朋友问起这其中的缘由时,小绒鸭想了想,给了朋友一个惊人的、同时也是催人泪下的答案—— “因为我身上裹着的是我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