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观音信仰浅说（上）

　　宽运法师

　　佛教中，观世音菩萨是一位以慈悲救济众生为本愿的大菩萨。祂又称作光世音菩萨、观自在菩萨、观世自在菩萨。据《妙法华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记载，此菩萨有异于其他诸大菩萨之处，乃在于当世间众生遭遇苦难时，祇要一心称念其名字，祂“观”到声音，便会立即时前去解救，使众生离苦得乐。为甚么说“观”呢？以常理，声音祇能用耳朵听，怎可以去“观”呢？但是因为菩萨六根圆通，可以互用，各种功能皆可以互相代替。而我等凡夫，耳祇能听声，不能观色；目祇能观色，而不能听声。即所谓“见不超色，耳不越声”。

　　我们试看，文字描述中的观世音就如此生动，跃然纸上，那么，现实生活中，端坐于庙堂之上的观世音菩萨，又是甚么样的呢？当然是三十二相应化身，各形各色，千姿百态──老百姓喜欢甚么样子，巧妙的工匠就塑造出甚么样子，处处显示出这位菩萨非凡的亲和力，深入世间、不舍众生的慈爱精神。众生苦难多多，烦恼层出不穷，就有千手千眼观音；家无子嗣，老来无依无靠，就有送子观音；四众弟子清净梵行，魔军常来侵扰，就有护法准提观音等等，不一而足，可以说，同众生的心愿等量齐观。

　　纵观观世音菩萨的宝相，在中国民俗化的演变过程中，有着从男性到女性的转化经历。根据佛教经典中记载，观世音菩萨均是以男性的形象出现的。《华严经》中说“勇猛丈夫观自在”；“观自在”就是观世音；经中称“勇猛丈夫”说明这位菩萨是男子。《悲华经》中还记载，观世音菩萨为王太子时发誓度众生的事迹。经文中清楚地表明观世音本是王太子，同时也表明了他得名的由来，是因为他“观一切众生，欲断众苦”──这就是祂大慈大悲的本愿。另据《观世音得大势受记经》中说：“昔于金光师子游戏如来国，彼国之中，无有女人。王名威德，于园中入三昧，左右二莲花化生二童子，左名宝意，即观世音是；右名宝尚，即得大势是。”经文中也表明观世音菩萨与得大势菩萨一样，是莲花化生的童子，是男子。

　　我们今天看到的六朝观世音画像，也是男性形象的。例如梁代的一尊铜观音像，披挂缕珞，方头大脸，且有短须，头上是男子冠饰，显示出观世音菩萨庄严高贵的男子形象。随着《光世音应验记》、《续光世音应验记》等观世音菩萨的应化事迹在民间大量流传，民间供奉观世音菩萨的愈来愈多；由是，观世音菩萨的形象逐渐从男性演变为女性。考其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是据佛典记载，观世音菩萨有三十二应身；二是供奉观世音菩萨的以闺阁中人最多，她们喜欢菩萨以女性形象示现，更显得和善亲切。这样辗转流传，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世音菩萨便成了女性的形象，早在唐代初期，已经有女性形象的观世音菩萨的画像了。在《历代名画观音宝相》画册中，就影印有唐代大画家吴道子所绘的以女性显相的绢本观音画像，笔法超妙，潇洒飘逸。另外，现藏美国博物院（原藏敦煌千佛洞）的彩画绢本观音像，也是以女性现相的观世音菩萨。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现为海天佛国普陀山“镇山之宝”的杨枝观音石刻像碑，系唐代高宗年间的右丞相、大画家阎立本所绘，也是以女性现相的观世音菩萨。再从文字记载来看，在唐代人的笔下，就有不少诗文，描述观世音菩萨是以女性形象示现的。如《普陀山志》记载，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在上元二年（657），赴交趾探父，乘船南下，行至补怛洛迦山时，曾登山拜观音大士，他作的《观音大士赞》中，描述观世音菩萨的形象，完全是一位端庄妍丽的女性。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现为海天佛国普陀山“镇山之宝”的杨枝观音石刻像碑，系唐代高宗年间的右丞相、大画家阎立本所绘，也是以女性现相的观世音菩萨。再从文字记载来看，在唐代人的笔下，就有不少诗文，描述观世音菩萨是以女性形象示现的。如《普陀山志》记载，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在上元二年（657），赴交趾探父，乘船南下，行至补怛洛迦山时，曾登山拜观音大士，他作的《观音大士赞》中，描述观世音菩萨的形象，完全是一位端庄妍丽的女性。

　　所谓“梵音海潮音，胜彼世间音。”观音菩萨在众生心中的形象，是那样的相好庄严，清净慈祥。《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云：“众生被困厄，无量苦逼身，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具足神通力，广修智方便，十方诸国土，无刹不现身……。”又云：“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国土众生，应以佛身得度者，观世音菩萨即现佛身而为说法……应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身得度者，即现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身而为说法；应以长者、居士、宰官、婆罗门、妇女身得度者，即现妇女身而为说法；应以童男童女身得度者，即现童男童女身而为说法；应以天龙、夜叉、干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候罗伽、人非人等身得度者，即皆现之而为说法；应以现执金刚神得度者，即现执金刚神而为说法。无尽意，是观世音菩萨成就如是功德，以种种形游诸国土，度脱众生。是故汝等应当一心供养观世音菩萨，是观世音菩萨摩诃萨，于怖畏急难之中能施无畏，是故此娑婆世界，皆号之为施无畏者。”

　　释迦牟尼佛于《地藏菩萨本愿经》中说：“吾于五浊恶世，教化如是刚强众生，令心调伏，舍邪归正。十有一二，尚恶习在，吾亦分身千百亿，广设方便。或有利根，闻即信受；或有善果，勤劝成就；或有暗钝，久化方归；或有业重，不生敬仰，如是等辈众生，各个差别，分身度脱！或现男子身、或现女人身、或现天龙身，或现神鬼身、或现山林川原、河池泉井、利及于人，悉皆度脱……。”

　　依佛经中的说法，观世音菩萨能化亿万身救危难，度一切苦厄。

　　我们心目中的观世音菩萨又是甚么样子的呢？可能是──既万德庄严地出现在经典之中，又存活于百姓的日常生活的喜怒哀乐、柴米油盐酱醋茶里；既端坐于庙堂之上，又遍布于街巷通衢里；是慈悲济世的，救众生于水火之中；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是千处祈求千处应的，力挽狂澜，解免刀兵之灾祸，为人类和平、幸福的使者；无论你是佛教徒，或不是佛教徒；无论你是善人，还是恶人，当你遭遇不幸，遇到困苦，她都会想方设法搭救你，使你平安，使你不再恐怖，使你趋向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