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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宗修道场 |
 
密宗修道场 藏传佛教的密宗修道场是与外界隔绝的。只要进了门,在跨出来就是三年三个月零三天以后了。这期间就是亲人去世也不得出来。除去修道者,外人绝对不允许进入。 修道场一般建于远离人迹的山巅,有的就故意修在天葬台的旁边,满天秃鹫飞舞的时候,修道者们正好可以参悟生死解脱的大道。第一次知道有修道场是在康巴藏区阿须草原巴伽活佛的领地。那是1990年夏季的赛马会上。有人指着一位面目清朗非常年轻的胖大和尚对我说:他在山上住了三年,今年才出来。瞧,山顶天葬台旁边的小院就是修道场。 我缠住大和尚问这问那,大概听出他们在里面主要是坐禅观想。比如他说的白骨观,也就是天目开后看人皆是枯骨一副。 我问他:看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副骨头架子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笑着对我说:你看着她们是好东西吗? 一年后的夏天,巴伽活佛答应代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就为这,我头一夜兴奋得不得了。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山顶,负责照料生活的一位扎巴通报了里面。这时山谷中响起了清脆的唢呐。里面的僧人开始迎请活佛了。 推开山门是遮挡的影壁,往右再拐才进了院中。十几个僧人手捧哈达,恭顺的向这位修道场的建立者顶礼。在踏上院中小佛堂的台阶后,一位僧人匍匐在地,替巴伽活佛脱掉鞋子,尔后众僧尾随活佛鱼贯而入。 这个小院只有百十平米的空间。一排平房坐北朝南,正中就是禅房,每日固定的时刻大家在此处诵经。两边就是禅房了。进去一看,每间不过三五平方米。 一面墙做佛龛,也摆放着一些书籍照片之类。一个藏式的小地桌摆点法器和茶碗之类的用具,旁边就是经书架和经书,此外从屋顶悬下一个法鼓。在有就是一个边长一米多点方方正正的小木箱,里面铺放了卡垫和棉被,这就是僧人们坐禅的地方了。三年之中她们大多数时间就在这个小箱重打坐度过。没有一块能够伸直躺平的地方,我换个房间走了走大抵如此。差不多每个房间都摆放了鲜花。 小院之中也种了许多鲜花,极目四望,越过三面墙隐约可见远处更高山顶上的牦牛。除此之外只有坐井观天了。 说实在的,一进了院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完全不是想象中的神秘莫测。也许正是这平平淡淡才能达到解脱的大彻大悟吧。 巴伽活佛代我进了老师的房间,老喇嘛已是七十开外的人了。也不知他这一生有多少时间是在这儿坐着的,他已经站不起来了。腿好像也只剩下一条。老喇嘛慈眉善目,为我摸顶诵经,还送了我一小包藏药,据说这药很有神力。我一直珍藏着。 三年之后,我重又进过这座小苦修庙。老喇嘛已经圆寂。听说举行塔葬之日,小庙前人山人海,方圆几百里地的牧民都赶来了。如今他坐过的地方已由三年前的一位弟子代替成了得其衣钵的传人,除了经书和一个小木桌,还有简单的几样生活用品及地上打坐的小木箱。现在的房中四壁皆空。巴伽活佛对我说:这是个非常好的喇嘛,他什么什么都不要,连佛像也不要。 我看着他,心里想着那一位过世的老喇嘛。看起来他也会一直在这儿坐到死去。 后来巴伽活佛又带我们兄弟二人进了另一座大修道场。在那里学成了下山就是更高一级的大喇麻了。简单地说,小修道场三年主要是坐禅参悟。学得好的就过了白骨观,尘世的一切也就犹如浮云了。 大修道场修的是拙火定。是藏传佛教中的密宗气功。修过这样的气功,冬天不冷,行走如飞,盘腿打坐就可腾空跳跃。据说在临死之时,就可以一跃飞升到天界而免受轮回之苦了。 我并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奇迹。不过进了他们狭长黑黑的练功室中。一排排卡垫上都有一张小牛皮。他们介绍,每日都脱光在此修练。问到的每个人都说已经可以蹦高了。学成下山的喇嘛们和活佛也都这样亲口说过,而且在他们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听说从前一个麻子喇嘛双手一拍就能出火。曾把达赖喇嘛赠送的一件金丝袈裟放在手里燃掉。在他来,出家人要这又有何用呢。有的喇嘛点酥油灯从来不用火,放在肚脐前就可以点燃了。 对我们凡人来说都想亲眼目睹奇迹,才肯相信点什么。可是对西藏的出家人来讲,即便是有奇迹了也不会用于杂耍。着于相就错了。身体的进步无非是修道路上的小果而已。不像内地这些年,神神怪怪的气功大师都在忙于办班授徒收费。 巴伽活佛讲, 冬天的时侯,修道场屋顶的雪存不住,因为喇嘛发的功太热,雪一落下就化了。等到三年毕业时他们要通过考试,其中一项是在寒冷的雪天,将浸满冰水的袈裟披在身上打坐,直到烘干为止。 我已说好下次毕业一定赶来观看。 一般经过小修道场的学习,要修整一段儿,少则一二年,多就没准儿了,然后才能再入大修道场。这样算来,十几岁进庙,修成一个具有一定功力的高僧,二十几岁也就可以了。 巴伽活佛的岔岔寺中两位年轻的铁棒喇嘛就都通过了苦修。 但并非每一个下山的都成了正果。也有禁不住世俗诱惑而破戒还俗的。我曾遇到一位僧人很热情地打招呼。看他上半身穿着俗人衣服,下半身却又是僧裙。一张熟悉的面孔怎么也难忆起。后来才知他就是三年前在小苦修庙中紧挨活佛坐于学生最上座的一个苦者。听说他下了山就找了女人。正所谓“纵是白骨也风流。” 想起巴伽活佛开过我的玩笑:嘎松泽仁(他给我起的藏名)一半是活佛,一半是俗人,他上半身出家了嘛! 看起来最难是色戒。诱惑总是有的。 还有一位曾做过铁棒喇嘛的僧人也娶妻生子了,有时看他抱起一脸鼻涕的小泥人儿就亲,真有些被那自然的天伦之乐打动。可有时看到他那张疲倦的脸,想起往日法会上他那威武的神情和气派,真又为他难过的不得了。对照一个前后的变化。我确实看懂了什么叫“俗”。 我曾很认真地请求活佛让我进庙苦修,活佛仔细端祥着我,显然不相信我能免俗。 六根不净,心诚又有何用,纵是苦熬三年,也还是白耽误功夫! 来生再修吧。 文/《茫茫转经路》温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