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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禅师小传 (一) 奥修是印度的一位开悟大师。与人类历史上许多其他圣人一样,他同样有着不同凡人的履历和不 同凡人的灵魂,以及更加不同凡人的归宿。在《金色的童年》一书中,他曾经述及自己完全自由而清 醒地来到人间的故事。在地球上永远闪耀着神秘和圣洁之光的喜马拉雅山麓,一个远离现代文明的宁静的小村庄──没有火车、邮筒,更没有学校,有一对夫妇过着朴实单纯的相爱的时光,这是奥修选择的出生地。 二十一岁那年,奥修开悟了。此后他一面在大学教授哲学,一面走遍印度本土进行演讲。在充满了各种助长人性支离破碎的信仰偏见的土地上,奥修认为真正的宗教必须基于静心(meditation)和觉醒的个人体验,而远不只是对传统经典和宗教仪式的执着。他的观点经常引发激烈的争论,使得他越来越以公认的宗教叛逆的形象屹立于世。奥修所做的工作正是帮助人们在智慧之光的照耀下诞生一个真正的人性自由。 六十年代末,奥修开始创立他的独一无二的活力静心术(dynamicmedi-tation)。他说,现代人 深受传统以及现代生活中种种焦虑的重压,以至他必须经过一个深入清洁的过程才可能期望发现静心中意识自由的放松状态,从而接触到自身的“上帝”的源泉。 七十年代早期,第一批西方人找到了奥修,围绕着他于1974年在印度普那(Poona)建立了第一个公社(即普那国际静心中心)。在这里,他扩展了自己的工作范围,包括将东方静心术的成分加入西方正在发展的新的心理疗法之中,以及创建很快就被公认为世界上最大并最具革新精神的发展中心之一的公社。这个公社是一个“实验”──“整个实验就是为了给世界带来一个佛的时代。这个公社不是普通的公社,它是唤醒上帝的实验。……我正努力创造一个空间使得上帝可以降临,公社将成为一个联系。世界已经失去了联系,上帝不再是现实。就本世纪而言,尼采是对的──上帝死了。联系早已断裂。… …这个公社是一个架桥修路的实验。越来越深地进入和谐统一。将自己的能量倾倒出来。记住,一条小溪流是不能到达海洋的。它将在路途上迷失──路途是那么遥远。它将在沙漠中、在废墟里迷失。但如果许多溪流相汇在一起,它们将成为一条恒河。而它将到达海洋。”(奥修) 1981年到1985年期间,公社的实验移至美国。奥修的门徒们在俄勒岗的沙漠中创建了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和生态的绿洲。他的这个实验,以及他对于美国政府和现代基督教会的直言不讳的评论,很快就招致同时来自地方和政府当局的敌视和挑衅。不久,奥修被捕入狱。医生们相信,在秘密拘留于俄克拉荷马州的监狱期间,奥修被下了毒。随后美国政府便将他驱逐出境,公社也被临时解散。后于1987年初迁回普那。 奥修对门徒及追随者的开示都被记录于音象资料中,并被编辑成文集出版发行,有多种译本在全世 界流通。“我的话不是一种教义,也不是一种哲学”,他说,“我的话是一种‘炼金术’,一种关于‘ 转变’的科学,所以只有那些愿意‘死去’并且再生的人──这再生是如此新鲜以至他们还不能够马上想象得出──只有这些少数的勇敢者会准备着聆听。” 奥修曾说过,他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给予,并不需要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1990年1月19日 ,奥修圆寂了,在门徒们最真诚的欢乐的庆典中完成了他给予的这一生。在此之前几个星期,曾有人问他,如果某一天他突然走了,那么他所做的工作将会怎样?他说:“我对存在的信仰是完全的。如果在我说过的话中确有真理,那么它将继续存活……依然对我的工作感兴趣的人将仅仅是高举着火炬,却不会把任何东西强加给任何人……对于我的民众,我将仍是他们力量和灵感的源泉。” (二) 奥修国际静心中心坐落于印度普那的郊外克莱岗(Koregaon)公园,占地27英亩,是世界上最大的静心别墅。每天都有数以千计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这里参加静心活动。无论是短期还是长久的居留,你都能找到适合于自己的主题和工作。奥修是静心中心的灵魂,围绕着静心的主题,自然形成许多团体和职能机构,每天提供各种各样的活动和日常工作,在良好的状态下流畅地运转不息。 奥修曾经声明,他的公社不是一个宗教,因为宗教已经死亡,而公社却是一个充满生命的现象。“ 一个公社就是一个修行集体,门徒和献身者在此相聚,围绕着一个佛陀象蜜蜂一样在佛陀之花上采集蜜糖。”(奥修)那些追求真理的人相会于此,他们放弃了过去生活的一切,不再寻求先知或救星,而相信唯一的道路就是拯救自己。在这里有一种爱的氛围,这氛围并不需要相同的意识形态或信仰系统,它只源于共同的追求,源于这追求道路上一路同行的友情。这里也没有任何戒律,只有统领的精神,每一个人都拥有成为自己的绝对自由──尽可能靠近自己的真实存在的自由。共同生活并没有影响探索的道路上个体的完全独立。无论你发现什么,你都可以与人分享,它将受到尊重,并被接受。每一个人都需要勇气,这个团体将给你力量。通过静心训练,你将回到自己真正寻求的──你的自性。 奥修以他的慧力和慈心,为人们设计了许多静心的方法,从各种途径来接近关于觉照(witnessing)的主题。vipassana是奥修所提供的最为本质的静心术,它的方法就是禅定──迁流不息的念头被不加整治地朗朗觉照,于自然中体验自在,是一种真正本质的静心术。围绕着vipassana,奥修针对现代人的习性创造了一系列以dynamic为基础的运动静心术。现代人在神经过敏、贪婪和没有条理的生活中不得安宁,初学者往往很难在安静的状态下静心。奥修的运动静心术正是为此而设计的,它使人们在信任和觉照中接受、奉献,在接受、奉献中尽情地欢笑、哭泣、歌唱和舞蹈。 “每个人在道路上都是完全一样的,但在过程中却有如此丰富的美、如此灿烂的华彩”(奥修)正如走进一座玫瑰花园,你将发现自己被花香围绕。与真的玫瑰花相比,静心的玫瑰更加微妙,也更加馥 郁。“每一种静心术都只是为了寻找那面镜子,它反映一切却保持着空虚。加入这一空虚,玫瑰就此出现了。这个佛陀的体验将成为你生活中每时每刻的反应。”(奥修)门敞开着并随时欢迎你的到来。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一定会被这能量、这爱、这欢笑,被这里的每一张面容所打动,因为这些人的身上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 现在,奥修不在了。而公社依然生气勃勃。在晚间白袍道友聚会的大厅里,中央的圆台上放着奥修坐过的椅子,灯光照耀着它,一把把“火炬”向着静心聚焦──正穿越那个中点! (三) 奥修永远是一个孩子。喜马拉雅山融雪的清泉流灌着他心中童真的玫瑰。在那座童话般的小山村里,金色阳光下的奥修,又永远是一位老人。就象中国历史上那个禅风禅骨的年代里所有开悟的大师一样,奥修以明彻自心的智慧成为当代印度的一代宗师。他的宗教观是最本质的,破除了一切假象而直达心地。禅者的风骨在他那里深入于心,不露痕迹而又无处不透其消息。他在谈到vipassana时曾说——vipassana是一个最本质的静心术,不可能进行任何修改,它不是一个训练“集中思想”的方法,而是觉照。“觉照”就是“禅”或“禅定”。传统禅定是以“切念法”入手的,而奥修是直接的,完全接受自然的。他在《当鞋子合脚时》中说:“在我们进入庄子的故事之前,第一件要了解的事就是:成为自然的。任何不自然的事都必须避免,不要做任何不自然的事,只要自然就够了,你无法对它加以改善。”这个“自然”就是那朵玫瑰──最终的自然。对开悟者来说,这最终的也是最初的,但执迷者却无法实现。因为自然并不是要你去摈弃什么,选择什么,或者态度的积极和消极,而这些又无不已然存在于自然中。奥修在《瑜珈始末》中告诉我们:“这两者──不执着和修行──会帮助头脑停止,当头脑停止,你就真的是那个你应该成为的,你就真的是那个你的命运中的。”头脑停止是奥修提出的重要概念。它不是指头脑什么也不想,而是让头脑自然地、自觉地接受发生的一切。奥修说,在静心中发生的任何事件(念头)都是静心的一部分,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被叫做“分心”。奥修还提示我们,不要等待。不要等待奇迹的发生,达到什么境界,或有一个最终的自然。所有本质的静心奥修都已阐明,迷者只需在静心中完全自然地放松,头脑停止,没有等待;那么,迷雾从此拨开,觉照──那面镜子就显现了。最终就是最初──正是那朵玫瑰! vipassana使我们的生命从此真正地自然流动,明净无碍,趋向至善光明。这确是本质的禅定。因为奥修的静心术始终不离这一本质,因此,将meditation译为“静心”即为区别于旧译“冥想”(冥想的概念已被普遍认为是一种专心静思的方法,已离了自然的本质。)。“禅定”和“冥想”在奥修那里就是“静心”。静心就是“净心”,心本清净无染的意思。静心术就是心在自然的方法,方法存在于过程本身,每一刻(当下)都是方法、都是目的,于自然中达到自然。如果对“静心”作望文生义的理解将产生错误。当你在“静心”中有了正觉受,那么,你便是得了奥修点石成金的手指了。 奥修一生有许多隽语开示针对诸多不同品质的人。如果我们能得到那个“手指”,那么你便能在奥修浩瀚卷帙中遨游而不迷失。 “自然”和“随缘”本是禅者的风格,于一切言行中做那个本然的,不“头上安头”。这只能是一种没有痕迹、冷暖自知、不落言诠的风格。奥修说:“禅相信真理不能被语言所表述,但能够被姿势、行为表示,有关某件事能够去做,但你无法说出来,然而却能显示出它。”(《生命.爱.欢笑》)奥修以他的禅风教化门徒,你们“存在于世俗中并没有什么不对,要世俗化,但仍然保持脱俗”(《生命.爱.欢笑》)。这就是觉知、自然。他还告诫说:“没有必要逃避或放弃,你仍然在此存在着,要在这个世界上。但不要属于这个世界,留在人群中,并保持独立……做所有需要做的,但永远不要成为做者 ,不堆积自我──那就是全部。”(《生命.爱.欢笑》)奥修更为警醒地提示我们:“当真理发生的时候,它是非语言的,它是沉默的,它是如此深奥,它无法通过语言来表达,然而人们或早或迟都会将它变成语言,并将它系统化,也正是在它们的系统中,它被杀死了!”(《生命.爱.欢笑》)真理被真理的掌管者杀死了,真理的血液不流动了,就象宗教导师常为宗教的狂热信徒杀死一样──不论是异教徒还是信徒。这些自傲无明的人被佛陀称为“增上慢人”,耶稣常斥之为“小信人”!如果迷失在无生命的“文字”中,迷失在任性的“头脑”里,那么,我们的生命之源将会枯竭,忧虑和烦恼将伴随我们徘徊于恶途。奥修的智慧正是生命的源泉,我们为这清流而欢笑,“笑是宗教的真正本质”,欢笑带来光明。奥修告诉我们,自然本来如此,由生命(life)萌生爱(love),爱的欢笑(lauphter)产生光明(light),光明觉照更使生命充满爱和欢笑。我们在欢笑中觉知,光明使生命之源永不枯竭。 玫瑰一直在美的芬芳中开放。注意,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已然觉照了!奥修的棒喝将敲碎你这个“头脑”,喝退你那条“舌头”。再看,正是那朵玫瑰! (四) 一.在我们看来,奥修是一个很难归类的人,尽管现代人的头脑在面对外来信息的时候已十分精于在经验范围内进行逻辑归纳分类的预处理。但,若能让奥修在最新鲜层面上保持一定程度的模糊,也许可以获得更加精确而全面的把握。他并非一个哲学家,更不是有些西方人以为的什么“存在主义者”等 等。奥修没有主义,也不归属于任何形式的宗教;如果一定要在经验中给他寻求一席之地的话,窃以为禅师的形象是比较恰当的。 二.在奥修的开示中经常用到一些名词,诸如“佛陀”、“上帝”、“神”和“道”等,这些名词在奥修那里是不以相应的传统概念加以区分的,它们只是同一个本质的不同说法,这个本质就是“存在”(being),也可以理解为“自然”、“自在”、“自性”等。而这个“存在”正是“那朵玫瑰”的象征意义。 三.在奥修的书中所言及的宗教教派和宗教人物等与任何宗教的传统无关,它们只是由一个故事或譬喻引发的、有关“存在”和“真理”以及如何到达真理的话题。这本书和奥修的其它著作一样,它的焦点在“存在”和“真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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