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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定法师:漫说《长阿含》(卷五)~C 梵天与佛法的对比 |
 
界定法师:漫说《长阿含》(卷五)~C 梵天与佛法的对比
(三)梵天与佛法的对比 故事中的梵天在前面卖了很多关子,现在他终于揭开了谜底。他的意思是,这位叫焰鬘的大典尊是什么人呢?原来他就是当今世界的释迦牟尼佛。接着他对诸天众说:你们如果对于我所说之言有所疑问,可以直接去问佛陀,世尊此时就在耆阇崛山。 这位般遮翼神就是对梵天所说的话不放心,特地跑来向佛陀请求证实。世尊说,对呀,那时的大典尊,就是我的前身啊。 这位大典尊出家以后,威望很高,他所说的法,也具有很高的层次,如果他的弟子们按照他所说的法去修行,那么死后生到大梵天,应该不成问题。但也仅仅是生到大梵天而已,再往上,就没有办法了。在大典尊的弟子当中,功行浅一些的,即转生至于他化自在天(第六层天),再次一些的就生于化自在天(第五层天),或者生于兜率陀天(知足天,第四层天)、焰摩天(时分天,第三层天)、忉利天(第二层天)、四天王天(第一层天)。最次的,也可以生为剎帝利(王族)、婆罗门(神职人员)、居士(长者)、力士等身。像这些层次,都没有什么问题。按照佛陀的观点,即便是生到了大梵天,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一旦福报享尽,照样还要流转于生死轮回之中,还要遭受各种苦报。因此,大典尊所说的法,与佛陀所说的法,简直是天壤之别,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那么,佛陀所说的法有什么奇特之处呢? 佛陀说:我所说的法,弟子们如果能够受持并且按照我所说的去修行的话,就能舍弃有漏(烦恼),而成就无漏(已证果而烦恼灭尽),会得心解脱(内心已脱离欲贪)、慧解脱(消灭无明而得智慧的自在作用)。在于现法当中,自身已作证果,所谓生死已尽(已不须再受生死轮回),梵行已立(清净的梵行已确立完成),所作已办(所应作的都已完就),更不受有(不会再受后有之身)。 其次,其功行浅一些的人,也能断除“五下结”(指五种下界之分的结缚烦恼:身见、戒禁取见、疑、贪欲、瞋恚为欲界的烦恼),即在于天上而涅槃(生在于色界天,然后解脱六道轮回),不再回到此欲界来(得阿那含果,即不还果);再次一等的人,能够灭尽三结(身见、戒禁取见、疑惑),其YIN(贪欲)、怒(瞋恚)、愚痴的心,已经非常的微薄,只须一次来到世间(斯陀洹,即一来果),而得入于涅槃(解脱生死);再次一等的人,也能断三结(身见,戒禁取见,疑),而得须陀洹(入流,初果),不须再堕诸恶道,在七次往返(最多七次往来于人天)后,必定会得涅槃。 上面的两段话,是对原经典的直译,因此比较拗口,不大容易搞懂。我们总结一下,佛陀所讲的,实际上就是成就阿罗汉果位的四种层次。 第一层次,就是须陀洹,旧译入流,新译预流。它是声闻乘中最初的果位,因此又称初果。即它把“风惑”都断除干净了。这种果位还可细分为三种,第一叫现般预流,属于利根之机;第二叫现进预流,属于中根之机;第三是受生预流,属于根器较钝者。 第二层次,就是斯陀含。意译为一来,它又分为斯陀含向与斯陀含果。所谓一来,就是还需要在天上或者人间走一趟,经过继续修行后,方可涅槃,从此以后,就不投生了。 第三层次,是阿那含。意译不还、不来,也就是不会再来天上或人间投胎受生了。 第四层次,是阿罗汉。声闻乘中的最高果位名,含有杀贼、无生、应供等义。杀贼是杀尽烦恼之贼,无生是解脱生死不受后有,应供是应受天上人间的供养。到了阿罗汉这个层次,就算是圣人了,因为此层次已断尽三界见、思二惑,证得尽智。 经中将梵天与阿罗汉这两种层次作了对比,从而说明了佛法的殊胜。 另外我对这部经中的一些细节问题很感兴趣,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主要表现在以下两点: 第一点,关于一国分七国的话题。这个话题说起来有些沉重,它使我想起了我国的春秋时期以及战国时期。周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泱泱大国,中国历史上的“封建社会”,严格来讲只存在于周朝,因为只有在周朝,分封制才最彻底,也最有特点。但是分封制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以及强大军力作为后盾,那么这些受分封的诸侯们的羽翼一旦丰满,国家分裂将无可避免。整个周朝(西周和东周)的时间跨度大约为800年,号称中国历史上存活最长的朝代。西周将它的国都定在镐京(今陕西西安附近)。到西周后期,国家已经出现了很不和谐的一些因素,导致了周幽王的被弑,于是新上升的周平王,只好迁都到洛邑(今河南洛阳)。我们若周朝的历史进行回顾,便发现一条轨迹,就是封建割据势力,对国家政治经济乃至文化的影响相当巨大,它甚至可以左右一个国家的兴衰和存亡。尤其在东周晚期,出现了“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这些“霸”和“雄”是哪里来的呢?我们溯源而上,便会发现它们与周朝立朝时的分封密切相关。从这个意义上讲,导致周朝最后覆灭的,它的元凶恰恰就是“分封”。当然,有人或许不同意我的观点,认为周朝灭亡原因很多,比如朝廷腐朽啦、用人不当啦、战乱连连啦。这些原因我都不否认,但是我们细作考察,就会明白我所说的并非呓语。当汉朝建立的时候,也曾饱受分封之害,曾经引发了“八王之乱”。到汉武帝时,他就清醒地认识到封建割据有百弊而无一利,于是就开始收权,这是后话。 我在上面啰索了一大段,就是想探讨《典尊经》中出现的这样的一个现象。这位典尊大人,他与六刹利大臣一起去找慈悲国王,要求兑现承诺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他这样做,是从一己之利出发,还是从全体老百姓的利益出发呢?我在这里所要探讨的,与信仰问题无关,这点需请在看我随笔时的同修们注意。从理论上讲,一国分成七国,百姓的负担不是减轻了,而是大大地加重了。我们作一下比方,如果现在只有一个国家,也就是慈悲所统治的国王,假如朝廷官员加上地方官员共10000人的话,那么这些吃俸禄的也就一万人而已,百姓所要交纳的赋税并不重,如果国家不发生战乱或自然灾害,人民安居乐业与丰衣足食,应该没多大问题。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一国分成了七国,一个国王变成了七个国王,而每个国家都要相应设置与原一个国家基本相同的官署机构。甚至可以说,官员总数从当初的一万人,一下子就增加到了七万人(实际数目可能会少一些),而百姓总数却不增加,诸位试想一下,百姓的负担会怎么样?这是从经济支出的角度来分析。另一方面,一个国家内部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战争,那也是内战,是属于内部事务。而国与国之间的情形可能就大不一样了,“外交无小事”,一点小争议,一个小细节,都极有可能酿成国际争端,甚至发生规模不等的战争。再说国家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难免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小磨擦,它们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处在貌合神离的状态之下,他们只有永恒的利益,却没有永恒的盟友。国与国之间一旦发生战争,往往比内战更为血腥,更为残酷。因此,这位焰鬘大人一身兼任七相的做法,是值得商榷的。 第二点,就是国王出家的话题。这位大典尊获知了死后升梵天的法门以后,就发心出家了。他这一出家不要紧,把先前他所任职国家的七位国王、七大居士、七百梵志以及大典尊出家前的四十位夫人,都跟随他一起出家。而且,同时跟他出家的还有八万四千人之巨。这样的一个规模是极其空前的。当然,我在前面已经有所担忧,这些人一同出家,衣食住行方面都存在很多麻烦——这些我们就不去管它了。我现在是要探讨的是,这些国王都出家了,他们的国家怎么办?这是比较现实的一个问题。先前的一个大典尊,可以帮助七国打理内政外交事务,因为他能力超群啊,能者多劳嘛。而他的出家,对于这七位尚无多少治国经验的新国王来说,已经是一个重创。如今他们都扎着堆儿出家,撂下国事不管了,那么国家怎么办,百姓怎么办?不仅如此,这七大居士、七百梵志都出了家,所带来的问题决不是我们想像的那般简单。因为在古印度,能称得上“大居士”的,一般都是工商业界的巨头,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工商业界的暴发户,他们的手上掌握着大量的物质资源,主导着国家的经济命脉。国家一旦失去了他们,那么会对整个国家的商业贸易带来不利影响。这些居士、梵志们,都是早期的商业资本家,他们这些人就相当于现在我们所说的“大护法”,具备雄厚的经济实力。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的出家,为庞大的僧团提供了强有力的物质保障,但是这对于整个国民经济来说,却无丝毫帮助,甚至作用相反。 我们来设想一下,国王出家了,宰相出家了,商业巨头们出家了,大部分的富豪们都出家了,那么,这个国家可能在短期内可以运作下去,时间久了,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可以想像,整个国家势必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既适合于中国,也适合于古时的印度(当然,也未必是印度,我这只是作个比方)。 由焰鬘(大典尊)出家所带来的连锁反应,我便想起了佛陀的祖国,即迦毗罗卫国的情形。悉达多太子出家前曾经过着非常优裕的生活,当他产生出家的念头以后,其父净饭王百般阻挠。大家回想一下,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很显然,排除其他种种次要因素,其中最核心的问题,是悉达多太子一旦出家了,那么谁来继承王位?这个问题很现实啊,我们千万不要低估了这个问题的严肃性以及它所具有的政治意义。虽然从历史的角度看,释迦族在当时也不过是个小国,也没有中国封建社会的那种严格的王位继承制度,但是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如果悉达多太子一旦出家,而他又没有子嗣的话,对不起,净饭王死后,王位就得让给别人,比如悉达多太子的几个堂兄堂弟,这样便会产生王位纠纷,国家弄不好就会出现内乱,这是任何现任国王都不愿看到的结局。当悉达多太子生下了罗睺罗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净饭王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因此才会有后来的太子的成道。 可是问题却远远没有结束。我们的释迦牟尼成佛了,当他返回故国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他顺便带走了他的儿子:罗睺罗。这让净饭王很是伤心——当然,对于比丘来说,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不实的,为了能达成道果,他们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舍弃一切。可是作为世俗中生活的人们,我们不可能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毫无保留地接受佛教的出世思想。出家人可以修行,可以托钵乞食,可以来去自由无牵无挂,但是总不能让举国人民都去出家乞食吧?如果大家都出家了,庄稼谁来种,牛车谁来赶,僧人们又如何乞到饭食呢(因为大家都不事生产了,自然也就无粮食产出了)。因此现实的需要是,只能是极少一部分人出家,而大多数人只能选择留在红尘里,人间毕竟不是三十三天嘛。 罗睺罗出家了,后来作为王室合法继承人的孙陀罗难陀(释迦佛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在世尊的劝导下,也出家了。此时,净饭王已经老了,晚年的他孤独寂寞,在他七十六岁那年,撒手人寰。他死后,王位的继承人是谁呢?佛经中对这个问题似乎没有交待。可以想像,即使有合法继承人,他们的统治基础以及号召力也将会大大地削弱。加之释迦族这个氏族的文化较为先进,人民从原先的引以为荣,逐步发展成傲慢自大,目空一切。而且,他们也逐渐地背离了佛陀的教导,他们开始像传统婆罗门那样,对种姓以及出身门第的崇拜几乎达到偏执的地步。他们歧视婢女所生的毗琉璃王,顽固地将凡是毗琉璃走过的道路掘地三尺,还公然辱骂自尊心极强的毗琉璃,最终酿成大难。从释迦族的灭亡的惨痛历史,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释迦族的灭亡,在很大程度上,与这个国家缺乏一位雄才大略的最高统治者很有关联。国家元首的懦弱无能与夜郎自大,于上行下效之后,紧接着便是全民的优越感。当弥天大难降临在释迦国上空的时候,这个弱小且自大的国家,还沉浸在一派歌舞升平之中,因为在他们脑海中,只能容得下这样的念头:释迦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我们无与伦比,我们寿与天齐,我们生来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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