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本行经白话 公案(十五)

　　【白话】

　　佛告诉比丘们。我不但(现在)解除了众生病痛和饥渴之苦，过去世也是这样。在过去无数世的时候，在这个阎浮提有大国王名叫梵天。和阎浮提八万四千各个小国友好相处。国王有二万夫人一万宫女。没有太子。日夜忧愁，祈祷、祭祀天地神明，有梵天、天帝、摩诃霸梨天各位大神和日月、天地，因而才得到儿子。这个儿子生得都(相貌)端正(姿态)美好有佛者之相 。起名叫做大自在天，为人慈善仁爱聪明智慧。世间典籍。星相命运变化。日月的盈亏，所有的技术没有不精通的。又学习医术调和各种药物。在国中宣布命令：“所有病人都来我这，我会供给医药、饮食和看护。”

　　人民听到命令，所有病人都去找太子。全国的大人小孩都很高兴，没有不赞叹他功德的，反而不(再)到其他医生那儿去，轻视怠慢了其他医生。医生们都嗔怒妒忌太子。正当那时全阎浮提人民得了瘟疫疾病，再加上粮食贵。收集各种医药(都)不能痊愈。人民死亡的每天(都)很多。国王非常忧愁命令召集各个医生询问他们医疗处方和药物。

　　当时有一个医生妒忌国王的太子，心里想道：“现在这个太子是我的冤家，现在终于得到机会了。”立即对国王说：“另外有一个药方，尝试尽力推究寻找。”国王便允许了。医生立即便离去了，第二天才回来，上前对国王说：“寻找到一个药方，如果让大王得到，服用的人所有疾病必定除去。”国王立即告诉他说：“需要什么药姑且说出来。”医生回答国王说，应当获得从出生以来，为人仁慈、怜悯众生，从来没有起嗔恨心的人，应该用他的血和药一起服下，得到他的两只眼睛，用来遣散(瘟疫)鬼，种种的病就(会)痊愈。

　　国王立即回答说：“从出生以来不起嗔恨，这实在难有，这件事很难，不可能得到。”太子听到后对父王说：“这件事容易，不算难得。”太子(接着)对国王说：“我是父王的儿子，我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起嗔恨去加害过别人，常常慈悲怜悯一切(众生)，一点也没有(什么)凶恶的相貌。(另外)我的肉身是无常的，不会(永恒)坚固，不久以后也该当死亡，希望大王允许我作药，解除众生的疾病。”

　　国王便回答说：“我没有子嗣。祈祷祭祀众天神、日、月、星辰、四山五岳。于是才得到儿子。现在宁愿自己死掉(或)失去国家终究不会答应你。

　　太子便对父王说：“我求佛道。现在我用我的血布施给众生。凭着这些功德，佛的各种经法都应当领悟。我现在用这个肉眼布施众生，拿这些功德应当得到如来智慧的眼睛，应当为一切(众生)而作正确的向导。大王虽然没有太子仍然可以做国王。如果国土没有了人民，给谁作国王呢？(如果)让人民大众疾病都除去，也使父王没有了忧愁。”国王又悲伤哭泣着回答太子说：“现在我宁愿放弃国王王位，可爱的孩子实在不能舍弃。”

　　当时太子直身而跪双手合十，对父王说：“今天我求无上佛道，如果爱惜(这个)臭秽的身体。如何能够领悟如来智慧深奥奇妙之法。如何应当获得一切慧眼。希望父王不要退却我无上的道心。父王沉默不再说什么。医生对国王说。我试着取血拿来调和药物，给予病人们。如果痊愈才取他的眼，如果不能痊愈不需要取眼。就这样太子割破手臂流出鲜血，发誓愿说：“我用这些血除去众生的疾病，拿这样的功德用来成就无上佛道。(如果我)确实成佛的话，所有众生服下这些药的人，疾病必当痊愈。”就拿血调和药物，给予病人们，病都痊愈了。

　　医生便对国王说：“那些服下这药的病人都痊愈了，眼前的现实不可不信呀！”那时阎浮提八万四千小国王、大臣、人民，听到大王太子(要)取出自己的眼睛，怜悯救护一切(众生)，没有不悲伤哭泣的，都聚集过来，直身而跪双手合十对太子说：“仰慕大王太子 ，我们宁愿自己放弃生命，不让太子毁掉您的眼睛。您仁慈怜悯一切众生，不久(就会)成佛，希望不要毁坏自己的眼睛。”

　　当时太子委婉地推辞各个国王臣民的规劝：“今天我用这血肉的眼睛除去众生的疾病，拿这样的功德用来(上)求佛道。我成佛时，必当除去你们身体疾病和心理疾病，不要退却我无上的道心。”这时各个国王以及所有大臣人民。听到这话后就都默默地站在那儿。

　　这样太子便命令左右的人，安排布置刀具想要挖取自己的眼睛，对左右的人说：“谁能挖取我的眼睛？”左右的人都推辞说不能。这时候那个妒忌太子的医生回答说“我能！”太子(很)高兴，回答说：“真痛快啊！” 拿刀交给医生，对他说：“挖出眼睛放在我手掌里。”医生便挖取一个眼睛放在太子手掌中，当时太子便发下誓愿：“现在我用这个肉眼布施给众生，不求(做)轮转圣王，不求(做)魔王，不求(做)大梵天王和色、声、香、味、细滑(五欲)的快乐。拿这个功德用来求无上佛道，使我获得成就 一切智眼，普遍为十方无量众生做大医王，解除一切众生身体疾病和心理疾病，布施众生智慧之眼。

　　(太子)话说完后便拿眼睛放在案板上，(接着说)：“确实如我所愿的话，(让)一切众生的疾病都痊愈。”父母看见后，立刻昏厥过去，过了很久才苏醒。各个国王、大臣、人民(都一起)放声痛哭，震动天地，自已扑倒在地，有的人(都)迷闷昏厥了。(医生)刚刚想拿刀再挖取(另)一个眼睛。马上三千大千世界出现大震动。三界众天天人都下来了，看见菩萨为了众生的缘故，挖取自己的眼睛鲜血涌出。无数天人全都悲伤哭泣。眼泪好像(下)大雨一样。

　　这时天帝释来到太子面前问太子说：你现在仁慈怜悯，为了众生的缘故，不吝惜自己的身体性命，剜出自己的肉眼，像这样的精勤苦行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您所作(这样的)功德想要求什么呢？(是想)求(作)转轮王、天帝、(还是)魔王、梵天王？您想求什么样的愿望呢？

　　太子回答说：我不求(作转轮)圣王、天帝、魔王、(或)梵天王，也不求(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界中的色、声、香、味 和微细柔滑的触境享乐 。我将这些功德用来求证无上的佛道，为十方的一切众生作最高明的医王，普遍地除去一切众生的身体疾病和心理疾病，布施给众生智慧的眼睛，全部离开生死中的种种灾祸。

　　这时天帝释和一切的天人称赞说：“好啊！好啊！太高兴了，(发心)太猛利了，(你让人)难以企及！像你所祈愿的那样，不久后就会成佛。这时天帝释随即拿起他的眼睛，并把它放回到太子的眼眶里。当时太子的眼睛立刻复原，更加清晰光明，比原来倍加明亮 。无量的天人随即用天花散在他上方，无不欢喜(快乐)。他的父王和母亲、夫人、宫女，众多小王、大臣人民，都非常欢喜高兴，情绪非常高涨。

　　这时天帝释命令比婆荶摩大将军，驱逐那些传播疾病的鬼神们(让他们)都回到大海，所有生病众生都痊愈了。天帝便降下各种饮食，接着降下谷米，接着降下衣服，接着降下七宝。所有一切众生的疾病全都痊愈，全部都吃得饱 ，(再也)没有饥渴之人 。人民快乐，国家于是兴旺发达起来。

　　几年之后，他的父王死了，(太子)便登上了王位，坐在正殿之上，轮王七宝 自然而至。成为转轮圣王。统治四大部洲，(人民)没有不蒙受(他的)恩德的。 太子所作的一切功德，在现世都获得了果报。佛陀告诉比丘们：那时的太子大自在天就是现在的我，那时(太子的)父王梵天就是现在我的父亲白净王，那时(太子的)母亲就是我今世的母亲摩耶，那时剜出我眼睛的医生就是现在的调达，那时阎浮提的人民就是现在的毗舍离国、摩竭国人民。

　　而我在那一世也除去了他们的疾病，解除了他们的饥渴困扰，我现在也同样去除了众生的身体疾病和心理疾病，也使众生普遍得到了慧眼、证得道果。菩萨行布施波罗蜜的时候，精进苦行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当时那比丘们听闻到佛所说的，都非常欢喜，向佛陀施礼。

　　【附原经文】

　　佛告诸比丘。我不但令除众生病饥渴之患。过去世时亦复如是。乃往过去无数世时。此阎浮提有大国王名曰梵天。与阎浮提八万四千诸小国。王有二万夫人婇女一万。无有太子。昼夜愁忧。祷祠神祇。梵天天帝摩诃霸梨天诸大神日月天地。因乃得儿。时子生皆端正姝好有大人相 。名大自在天。为人慈仁聪明智慧。世之典籍。星宿变运日月博蚀。一切技术莫不通达。复学医术。和合诸药。宣令国中诸有病者悉来诣我。当给医药饮食瞻视。

　　人民闻令。诸有病者尽诣太子。国中大小皆悉欢喜莫不叹德。更不向余医。轻慢余医。诸医师辈尽皆嗔恚妒忌太子。当于是时举阎浮提人民疫病加复谷贵。集诸医药不能令差。人民死者日日甚多。王大愁忧命召诸医问其方药。

　　时有一医妒王太子者。心自念言。今此太子是我冤家。今乃得便。即白王言。更有一方试尽推觅。王便可之。即时便去明日乃还。前白王言。推得一方。若使大王得。服之者众病必除。王即告言。须何等药便试说之。医答王言。当得从生以来人慈愍众生未曾起于嗔恚意者。当用其血和药服之。得其两眼用解遣鬼。众病乃差。

　　王即答言。从生以来不起嗔恚。此实难有。此事甚难。不可得也。太子闻之白父王言。此事易耳不为难得。太子白王言。我是父王之子。我从生以来不曾恚嗔加害于人。常慈愍一切。初无恶相。我身非常而无坚固。不久会亦当死。唯愿大王听我为药除众生病。

　　王便答言。我无子息。祷祠诸天日月星辰四山五岳。因乃得子。今宁亡身失国终不听汝。

　　太子便白父王言。我求佛道。今我以血施与众生。持此功德佛诸经法尽当解了。我今以此肉眼施与众生。以此功德当得如来智慧之眼。当为一切而作正导。大王虽无太子故得为王。若使国土无有人民。为谁作王。使诸人民众病悉除。亦使父王无有忧愁。王复悲泣答太子言。今我宁弃国王位。可哀之子实不能舍。

　　于是太子长跪叉手。白父王言。今我求于无上正真之道。若使爱惜臭秽之身。云何得解如来智慧深妙之法。云何当得一切慧眼。唯愿父王莫得却我无上道心。父王默然更无所说。医白王言。我试取血持用和药与诸病人。若便得差乃出其眼。若不差者不须出眼。于是太子刺臂出血。作誓愿言。我以此血除众生病。持此功德用成无上正真之道。审成佛者。一切众生服此药者。病当除差。便以血和药与诸病人。病皆除愈。

　　医便白王。其有病人服此药者皆悉除差。目前现事可不信也。时阎浮提八万四千诸小王臣民。闻大王太子自出其眼愍救 一切莫不悲泣。皆悉来集。长跪叉手白太子言。唯愿大王太子。我曹宁自放舍身命。不使太子毁其眼目。汝之慈愍一切众生 不久成佛。愿莫自毁坏其眼目。

　　于是太子谏谢诸王臣民。今我以此血肉之眼除众生病。持此功德用求佛道。我成佛时。当除汝等身病意病。莫得却我无上道心。尔时诸王一切臣民。闻是语已默然而住。

　　于是太子便敕左右。设施解 具欲挑其眼。语左右人言。谁能挑我眼者。左右人民皆辞不能。时医妒太子者。答言我能。太子欢喜。报言甚快 。持刀授之。语医者言。挑眼着我掌中。便挑一眼着太子掌中。于是太子便立誓言。今我以此肉眼施与众生。不求转轮圣王。不求魔王。不求梵王。色声香味细滑之乐。持此功德用求无上正真之道 。使我得成一切智眼。普为十方无量众生作大医王。除去一切众生身病意病。施众生智慧之眼。

　　作是语已即便持眼着于案上。审如我心所愿者。一切众生病皆除愈。父母见之即便闷绝良久乃稣。诸王臣民举声啼哭。动于天地。宛转自扑。或有迷闷绝者。适欲举刀更挑一眼。应时三千大千世界为大震动。三界诸天皆悉来下。见于菩萨为众生故 自挑其眼而血流出。无数诸天皆悉悲泣。泪如盛雨。

　　时天帝释到太子前。问太子言。汝今慈愍。为众生故。不惜身命出其肉眼。如是勤苦实为甚难。所作功德欲求何等。求转轮王。天帝。魔王。梵天王。子求何等愿耶。

　　太子答言。不求圣王。天帝。魔王。梵天王也。不求三界色声香味细滑之乐。持此功德用求无上正真之道。为十方一切众生作大医王。普除一切众生身病意病。施与众生智慧之眼。普离生死一切诸患。

　　时天帝释一切诸天赞言。善哉善哉。甚快难及。如汝所愿。成佛不久。时天帝释即取其眼。还用持著太子眼中。于时太子眼即平复。绝更明好。踰倍于前。无量诸天即以天华而散其上。莫不欢喜。父王及母夫人婇女。诸王臣民。皆大欢喜。踊跃无量。

　　时天帝释敕比婆 荶(yín)[同‘吟’]摩大将军。逐诸疫鬼尽还大海。一切病者皆悉除愈。天帝便雨种种饮食。次雨谷米。次雨衣服。次雨七宝。一切众生病尽除差 。皆悉饱满。无饥渴者。人民欢喜。国遂兴隆。

　　却后数年。父王命终。便登王位。坐于正殿。七宝自至。为转轮王。主四天下。莫不蒙庆。所作功德。现世获之。佛告诸比丘。尔时太子大自在天者。则我身是。尔时父王梵天者。则今父王白净是。尔时母者。今我母摩耶是。尔时医挑我眼者。今调达是。尔时阎浮提人民者。今毗舍离国摩竭国人民是。

　　而我尔时亦除其病饥渴之困。我今亦复除去众生身病意病。亦使众生普得慧眼立于道证。菩萨行檀波罗蜜勤苦如是。时诸比丘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为佛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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