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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期刊文章选读:从佛教实际出发 |
 
佛教期刊文章选读:从佛教实际出发 从佛教实际出发 杨卓的“老婆心切”,使我们得以一册在手,佛法大义,一览无余。本书契理契机,质朴无华,而又非常实用。 眼下,市面上流行的各类佛教学书籍,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从生活角度谈禅者有之,从哲学上剖析者亦有之,还有从思想、文化和管理等方面来为佛教摇旗呐喊者,也不乏其人,因而,社会上一下子冒出来许多怪异的说法,什么“文化禅”、“管理禅”、“咖啡禅”,甚至“SPA禅”、“汉奸禅”之类,看此架势,日后还会出笼什么“垃圾禅”、“马路禅”、“土豆禅”……的东西,也说不定。在充满搞笑的氛围中,没有神圣,有的是商品、金钱和恶作剧,佛教自然也难逃厄运,它几乎成了蹩脚厨师手中的调味品,惨遭滥用,读者初尝起来,味道尚可,但过后却大呼上当。更有沽名钓誉之徒,出于一己私利,不惜佛头着粪,信口雌黄,令人哭笑不得。 这种现象的出现,乃因为坊间缺少从佛教本身的实际出发来谈论佛教的普及读物所致。尽管已有的工具书也不算少,如指引阅读《大藏经》的《阅藏知津》,如专治唯识学的《法相词典》,还有大部头的《佛学大词典》……然而,佛法大海,浩瀚无边,普通人难得窥其门径,实有望洋兴叹之感,奈何? 日前闲逛书店,于书堆之中发现这本《佛学基础》(原名),翻阅之下,眼前不由为之一亮:作者杨卓是一位真正懂得佛教、且能深入浅出予以描绘出来的人。他将佛学比喻为一座复杂的城池,城里人口众多,“市街会社,繁若列星,车马游龙,纷然如织。”为便于了解全城形势,他认为,有必要描绘了一幅清晰的游览“地图”:从“世间相”、“出世间相”到“小乘”、“大乘”,乃至“金刚乘”(密乘),且由信、解、行、证四分开出,使人对佛教“城池”的“全般形势”,了然于胸,“游览”起来,极为方便。而且,与网络上、书店里迎合一般人猎艳、好奇心理的说法大异其趋,此书是真正本着释迦牟尼传教的初衷,亦步亦趋,为一切众生的解脱而说“真实语”、决无欺瞒之情,洋溢于字里行间。 这就对了。理由很简单:佛教首先是宗教,其次才是哲学、生活或其他。近代以来曾发生过一场有关佛教是不是无神论、是宗教还是哲学,或亦宗教亦哲学的争论,一时欧阳竟无、章太炎、方东美等名家亦卷入其中。其实,哲学也罢,有神、无神也罢,不过是方便法门而已,是服务于导人向善、趋向解脱的宗旨的,释迦牟尼给佛教下的定义不是说得非常明白吗?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什么叫自净其意?就是净化自己的思想,达到成佛的清净境界。 如果以哲学、生活或其他来看待佛教,那么,佛教会因此被误认为是博物馆里的古董、生活中老大妈的唠叨或其他的什么了。显然,佛教不止于此,它的范围要比哲学、生活或其他大得多,释迦佛是芸芸众生的导师,从宇宙万象到平民百姓的家长里短,他都得管,谁让他是人们的精神领袖呢。佛教存在了2500多年,在亚洲的山野和平原以及人们的心灵里留下了不朽的印记,近世进军欧美的气势不减,它的平等、包容和利他(利益他人)的特性,可以温暖冷酷的心,足以融化不同种族、文明和异教的坚冰。 因而,仅仅从哲学、生活或其他的角度来解读,明显是“小”看了佛教。从这一点上说,杨卓是高明的,他既看到了佛教的“甚深广大” ,又能不为其琐碎的细枝末节所迷,统观全局,从实际出发,直探本原,抓住了佛教引领人生解脱的总纲,“纲举而万目张”。 杨卓,明朝人,生平事迹不详。除了知道是受过菩萨戒的优婆塞(男居士)之外,其他一无所知。在中国历史上,一个无名之辈而确有才能,又想自己的文章传世,无非有两个途径:一冒名顶替圣贤或名人,二让作品接受时间的洗礼。看来,杨卓是坚守“不妄语”戒,没有走第一条路,但第二条路异常残酷,光有纲举目张的明眼还是不够的,惟有真才实学,并通过精练而得体的方式表达出来,才能在大浪淘沙的无情洗刷中慢慢地成为历史文明的积淀,漫长而艰辛。 佛教是十分重视实践的宗教,讲究理论联系实际,并用实践加以检验,对于只说不做的“口头禅”,往往被讥之为“入海算沙”。从理论到实践,乃至检验的过程,用佛门的话说,即杨卓所说的信、解、行、证四个字。信,是信任、相信、信仰的意思;解,就是理解;行,为实行、实践;证,即验证,证悟。除了独觉的辟支佛,一般人成道都要经过这样的历程,小乘、大乘、密乘,概莫能外。 不独如此,佛教里表达同一意思的说法还有,“戒、定、慧”和“闻、思、修”等,前者指修行的过程是由“戒”(持戒)生“定”(禅定),由“定”发“慧”(智慧);后者是指听“闻”佛法后,进行理解、“思”考,然后进入“修”行实践,最终获得觉悟。比较而言,“信、解、行、证”之说比这两种说法更为清晰、全面,而且便于表述和理解。杨卓的选择明显独具只眼。 信,是世界上一切宗教都格外强调的重点。《华严经》里说:“信为道源功德母。”就是这个意思。也许有人会问,禅宗不是鼓励行者大胆怀疑吗?所谓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二者不是自相矛盾吗?其实不然,禅师所说的“疑”,指的是在“解”或“行”两个阶段中所产生的疑惑。这个疑惑可以在最后的“证悟”过程中得到解决,也就是由“疑”转“悟”的过程,与作为进入佛教圈子里的“信仰”的前提并不矛盾。 不可否认,从禅宗的历史来看,这个“疑”在禅师的心灵深处可能会出现暂时的纠葛,但并不存在绝对的冲突。很难想象,一个不相信佛教的人,却会照佛教所说的去做,从而产生类似的疑问。因为这些怀疑只能在修行实践的过程中由于生理和心理的共同反映而产生,而难以在其它时间内或无经验者的身上出现。 打坐参禅,好处多多,这只是一般人的看法,这固然不假。殊不知,倘若方法不得当,参禅也像徒手接飞刀,高手自是无妨,初学者的危险可想而知。所以,预先了解规则和注意事项,再开车上路,显得尤为重要。这不是吓唬人,尤其是有精神病史或家族史者,千万不要出于好奇而去尝试,要不然引起旧病复发,反为不美。 由于行禅到一定时候,会引发一系列生理、心理的反映,不同性格、不同体质、不同教育背景的人,反映也不一样,比如,或饮食增多,或皮肤瘙痒,或身轻如燕,……这些都是正常现象。如若不幸“走火入魔”而不自知,则相当麻烦。正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杨卓从《楞严经》、《治禅病秘要法》以及《瑜伽师地论》、《摩诃止观》等经论中选择行禅时可能出现的魔境、魔事,分类列出,以示警戒。同时,一一指明对治之法。读者可以依此查找有关经论,获得详细的了解,如此既可在正定未发之前,有效避免为魔事所扰,也能在万一得禅病之后,心不惊怖,对症下药,从而使古老的禅学真正成为现代人应付生活、工作挑战的利器。 修禅并非人人可为,但行善积德,却是我们这个社会十分需要的,古往今来,乃至以后,都不会过时。也许因为如此,相对于魔境来说,杨卓似乎更关注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立身处世的问题,所述篇幅也大为增加,因为关涉大众的话题永远是普通平民的共同情人,也更具有宗教的意义。 以“人天乘”篇的论述为例,他认为,人是群居的动物,不能遗世而独立,从不可或缺的衣食住行到希图不朽的建功立业,皆与他人、环境(佛教称为“依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相互依存,共生共荣,唇亡则齿寒。因此,佛教一贯主张要以感恩的心情、报恩的态度来对待他人和环境,著名的“上报四重恩”之说,即父母、国王(即国家)、众生(即他人、社会)和佛法僧三宝之恩的提出,就是明证。同时,杨卓又特别指出,《父母恩重经》中对父母怀胎守护、临产受苦、生子忘忧、咽苦吐干、推干就湿、乳哺养育、洗濯不净、为造恶业、远行忆念、究竟怜念等十种恩德的描述,虽然言简意赅,却格外引人注目。 善恶、因果和业报,历来是佛教强调的核心内容。杨卓主张积德行善应从平时一言一行入手,也就是从五戒、十善做起。所谓五戒,指不杀生、不偷盗、不邪YIN、不妄语和不饮酒。十善的内容,是除了“不饮酒”以外的其它四戒,再加上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欲、不瞋恚、不邪见。体现在孝顺父母、夫妇爱敬、敬奉师长、朋友有信等日常行为中。同时,也没有忘记要求一般社会人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其中他还特别指出“悔过”的重要性,因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悔过行善,罪自消灭”,颇类于明清以来流行的“劝世文”。 从这里,我们也似乎看到了本土儒学的“影子”,事实上,大乘佛教的入世精神与儒家“修身、齐治国、平天下”的宗旨,完全可以并行不悖。对于医治现代病态社会的世道人心,不啻是一帖苦口的良药。 合上书本,呷了一口茶,杯中的热气在面前缓缓升腾,感谢杨卓的“老婆心切”,使我们得以一册在手,佛法大义,一览无余。本书契理契机,质朴无华,而又非常实用;“有显有密,由浅入深,层层次第,”井然有序。当然,如果能通俗一些,并且将“人天乘”一篇略作调整,全书编排为“世间相”、“出世间相”、“人天乘”、“小乘”、“大乘”、“金刚乘”,则与佛陀广度世人的“路线”更为密合无间,堪称完美。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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