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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喜降甘露--二〇〇四年结夏安居戒七略记(释普果 比丘) |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喜降甘露--二〇〇四年结夏安居戒七略记(释普果 比丘) 喜降甘露--二〇〇四年结夏安居戒七略记 ◎释普果比丘 谨记 戒七,就是在七天中昼夜不停地诵戒,以使人能够真正的与戒相应,而达到心即是戒,戒即是心。大悲寺的戒七起源是师父在本溪茅蓬闭关时,主修楞严七而来,楞严七程序大致如下,第一天一百〇八遍楞严咒结界,然后第一个七天不停地诵楞严咒,第二个七天发菩萨戒十大愿(见梵网菩萨戒),第三个七天专诵楞严咒心,再静坐一百天,一个七下来为一百二十二天。在此中,师父通过昼夜不停地诵戒,觉得体会特别深,方法殊胜,与平时诵一两遍时感觉不同,能够真正地将戒深入进心田。于是至大悲寺后在二〇〇〇年夏安居,僧众打了一个比丘戒七,一个菩萨戒七,并且延续下来,至今年为第五个(二〇〇一年在冬季,其它皆在夏安居)。 其实,以戒七形式来诵戒,在佛典中亦可找到依据。如梵网经云:学诵戒者,日夜六时,读诵是戒。善见论云:云何解律,谓读诵解义。戒七可以说既是一创举,又是一早应尝试的方式。参加过的僧人对此感触都非常多。依止大悲寺修行的尼众道场,亦多次举行戒七。著名持律道场正觉精舍的上天下因法师等认为戒七这种诵戒形式符合戒律,给予认同及赞叹。 今年的戒七举行比较早,在安居后三天即开始了。具体安排如下: 第一个七:四月十九早五点——四月二十六早五点 比丘在僧寮二楼诵比丘戒 沙弥在文殊殿诵沙弥律 第二个七:四月二十六早五点——五月初三早五点 比丘在僧寮二楼诵梵网菩萨戒 沙弥在文殊殿诵沙弥律及毗尼日用 人员组成: 主七:上妙下祥住持和尚 打七者:释亲藏、释亲舟、释亲实、释亲融、释亲昌、释亲显等十四位比丘。 释亲行等四位沙弥。 护七:释亲顿及道场内诸居士 四月十九日早,戒七在“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的梵呗声中拉开序幕。首先在僧寮楼、文殊殿、藏经楼洒净。大众虔诵大悲神咒,仗此密言威神加持,严净坛场。 净坛后,回至二楼戒堂,主七和尚上妙下祥升座作起七开示(简录): 结夏安居的戒七今天开始。诵戒对我们来讲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因我们常去做;陌生,因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将戒深入进心里。所以我们必须按戒去做,戒是无上菩提之本。戒就是佛,佛就是戒,想成佛必须得从持戒开始。戒为基础,又是戒定慧三无漏学的先导。没有戒作基础是一切不能够成就的。我们并不是懂得一点戒即可,必须将戒深入进心田,才能将污垢清出,换成清净的戒律。戒即是佛心,具备戒才有正知正见。这不是光说说而已,或看看书就可做到,必须要长期不断地熏修,这是很重要的。平时我们虽看一点,但大部分都在知见上,这种知见也是在表皮,必须靠深入才能将我们知见全部去掉,这样戒才会发挥作用。我们通过戒七带一个好头,来重视戒律,学习戒律。这是一个佛子应该做的,也是在行菩萨道,以我们的修行让正法能够久住世间。这些光说是不行的,必须要深入。每次戒七以后我们都有很深的体会,以及下院尼众都有很深的体会。特别有的一连打了七个七或六个七,一比丘尼本不识字,不会背戒本,打七后能将比丘尼戒及菩萨戒背诵下来。这是多么殊胜的事情,所以说戒七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大家须知机会难得,一定要打好。在外面有三十多位居士护七,里面由我来为大家主法,有这么好的殊胜因缘与加持力,要有信心圆满下来。时间并不长,只有十四天,在此中一定要精勤办道,不睡,不乱动,要坐着诵。互相不允许说闲话,不要讲事情,好的坏的都不要讲。诵戒过程中,有时烦恼出来属正常,我们就是要把烦恼清出来除掉。平时烦恼好像看不见,但它永远在里面。诵戒就像扫地一样,把烦恼如灰尘扫起来,清除送至外面,得有一个过程。起点小烦恼小变化不要怕,它很正常。当别人起时,我们应当理解,能给予安慰顺从。另外如果你自己不多事,只看住自己,他自己的事情很快就会灭掉。如果我们通过打戒七,有真正体会时,那我们戒七就没有白打。希望大家努力。 主七和尚开示“希望大家努力,在有真正体会时,戒七才没有白打。”而要有成绩,除了自己的努力,还需有一定规矩来帮助收摄身心。俗话讲:无规矩不成方圆。下面简单介绍一下戒七中的规矩:在打七中不允许乱走动,要求日夜不停地坐着诵,不允许停,不允许倒下休息。与戒七无关的事一律停止,包括不得剃头、洗头、洗衣、缝衣、剪指甲等等。乃至不得经行、静坐,就是站立诵戒也不允许。允许做的事只有一个:坐着诵戒。种种制约目的是帮人达到制心于一处,只要人老实了,那就是“直心是道场”。 以上对戒七作了大致的情况介绍,下面以戒七中所发生的事来谈一下。对个人不精进放逸之处望勿见笑,请往道上会。若文义及所引用论证错误之处,尚祈指正。(注:以下每天时间只作为连接顺序,有时并非全是当天所发生之事) 第一天(比丘戒七) 师父开示毕,众等依次退出,回至各自诵戒处。我与某师在靠楼梯过道一屋,为这十四天诵戒地点。面积二十一平方米,不算大,却非全是我们的活动空间,靠窗那边并排摆放的三张床占去一半地方。此十四天与床一点无缘了,完全禁止上床休息,包括上床坐着诵戒也不允许。一、是因我们以前与床依赖太深,要远离它,防止人一上床就想休息;二、是坐在一处不许再乱动,以培养定力。所以余下的十余平方空间也不完全属于个人活动地点。房间大小已显得与我们无关,属于我们的只有一个蒲团,是戒七中的安身之处,其它地点再不能乱走乱动了。然而蒲团虽属安身之处,也只允许在上坐着,不允许在上站着诵。整个戒七要坐着诵戒,不许站着诵,走着诵,是一大特点。这大约是要培养成为“妙湛总持不动尊”吧! 闲话少叙,一个蒲团,前面一个小桌,以及经架,属于戒七中的全部用具,真是又省物力,收效又快,以强制性手段使人与外界事物远离,不贪求。在床上小桌供着一尊本师释迦牟尼佛像。佛前上香,归位,礼佛三拜,坐好,打开四分比丘戒本:“稽首礼诸佛,及法比丘僧,今演毗尼法,令正法久住……”(正诵比丘戒本) 《根本说一切有部律杂事》卷三十八中佛言:“汝等苾刍(比丘),我涅槃后作如是念,我于今日无有大师,汝等不应起如是见。我令汝等每于半月说波罗底(提)木叉,当知此则是汝大师,是汝依处,若我住世,无有异也。”如律所言,可知比丘戒本的功德实难穷测,佛灭度后此则是我等大师。佛在别处还曾言:“吾不灭度,半月一来。”戒本即是佛的化身,诵戒即同见佛无异,比丘半月半月如法诵戒即可令佛法久住世间。 诵戒至九点三十分,在二楼戒堂即开始过斋。由居士用车送上,完全不用人操心。因山下居士都过二堂,过斋时间比平常提前了半小时。午斋后,回屋抽衣,立即刷牙,这也是人受持斋戒应注意的事情。唐义净三藏《南海寄归内法传》云:“牙中食在舌上腻存,未将净水重漱以来,涎唾必须外弃,若日过午,更犯非时。”(注:“牙中食在舌上腻存”,指吃饭后会在口中留下残渣,即使是非常少,哪怕只是牙缝中塞的东西,结斋后都不可下咽。所以说“未将净水重漱以来,涎唾必须外弃”,恐怕有残渣在涎唾中咽下,此是保证日中一食。这里已明确的告诉我们:过斋后的残渣都不可下咽,何况其它呢?下句“若日时过,更犯非时”意即若时间过了日中,不但不可以吃食物,即使咽下残渣都犯非时食的。) 在中午刷牙也算是与世不同一事吧,世人因数食,多有早晚刷牙的习惯。也许是以前的积习吧,我们有人在中午刷牙后,一早虽不吃任何食物,他还去刷遍牙,真不知在刷什么,我个人认为不必。节省时间去诵戒吧! 日中一食功德实在难以论尽。别的先不说,与每日数数食相比,每天可令我们节省很多因吃饭占去的时间,以及饭后刷牙收拾等时间。光阴宝贵,一食是真正的高效率啊!仅此节省时间一项,每天即可令我们多诵好多条戒,前面说过,诵戒即同见佛无异。一食是在让我们数数见佛啊! 刷牙后洗钵,因过斋时洗一遍,犹略带油腻,若明天再盛食,这是不允许的。油腻即使是极少,也会影响第二天食物的味道。师父说若在乞食时,对此感受会更明显,饥饿时一点油腻味都可令人产生饱的感觉。平时若食无节制,念头多得不可计数,多吃头脑昏沉,也无力观察,所以才不知此中利害。可见若想斋戒清净不是很容易,对细节尤须注意,但做起来也并不难。而今天的倒洗钵水让我犯了点难。过斋时那遍,居士已用盆接走不须再提。现在洗的第二遍倒在哪呢?若在平时下楼倒在干净地就可,而今天却不能下楼。昨晚维那师问师父:“我们天天诵楞严咒,起七是不是不需再洒净?”师父答:“还是应洒,洒净自有它的作用。关键在于我们的心念,将心定在一定范围内。”洒净后起七,心念即应定在二楼,就是我们戒七的坛场。再不应下楼,怎么样倒呢?开窗倒在楼后空地,又不可以,水是热开水,看不见下面,万一有虫蚁烫伤怎么办?几天内的处理顺序回忆不清,大致是,一天从窗口顺墙流下,会变凉伤不到虫蚁,倒后又觉得不妥,水中有油点,恐污僧寮外表,即使看不出那也是在心上留下污点啊!又拿清水倒下冲了一遍。此天处理不理想。 再一天,将水留在钵中等到冷却再从窗倒下,自不会伤虫蚁,但又会有油污遗在钵上,倒后又用开水洗,然后再等它冷却,浪费时间,又增念头,效果自不理想。再一天,没办法倒在下水道中,倒后就觉得不理想。在过斋后洗钵倒水时应念偈:“以此洗钵水,如天甘露味,施与诸鬼神,悉皆获饱满。唵摩休啰悉莎诃(偈一遍咒三遍)。”以僧众斋戒清净的功德,鬼神饮此钵水可得极大利益。前年冬,有居士在护持时,接钵水随意处理了,没倒在干净地。结果晚上在屋休息时,外面即有异常的响动,没太在意。后一天晚就有巨大人影出现在窗前,将她吓得不轻。经请教查找原因,知道是洗钵水没施出去的缘故,鬼神现身来找她要了。张居士给师父打电话说:“明白了,再也不敢乱倒。”而人影、响动等也就此再不复现。略引一个小故事主要是来说明斋戒的功德。再以上洗钵水倒净地念偈是指第一遍,再洗二遍未知还需否,但觉得还是倒在干净地心安一些,免得鬼神不高兴。而以上只是一方面,更主要十诵律云:“钵是恒沙诸佛标帜”,佛的标帜,供养礼拜还唯恐不及,怎能再去轻视呢。现在虽只是洗钵水,也不忍它进入下水道与其它污水混在一起,俗语:“爱屋及乌”,不知此词用得是否恰当,而不愿洗钵水进下水道的心是真的,爱此水同爱钵无异。而打七中又需控制行为、心念,“摄心为戒”,此亦与钵水同时重要,肯定不能下楼,那么倒在哪好呢? 经过以上几天,中午端着钵水在楼过道徘徊时,发现一楼与二楼间有一阳台,(即一楼正门顶部,边上砌墙,挂瓦装饰,无使用。就把此算作阳台)于是走过去开窗,经观察无虫蚁,倒水在上面。再后来想起这么高,阳光又晒着,虫蚁怎么会上来呢,鬼神若来受用,倒是很方便,此真是为一理想倒钵水的地点。虽不见也不可能有虫蚁来光顾,每次倒时还是勿忘观察有无,以免误伤,小心谨慎培养慈悲心为上。这样一直至第十四天结七。以上事情虽需动念,却又是不得不动的念头,勉为将此说成是戒七的一个组成部分吧! 啰嗦一大圈,还是回到第一天中午,其实没用多长时间,大约不到十五分,刷牙洗钵两项必须做的事完成,然后不给自己留休息时间(此亦是戒七的规定),立即搭衣,午斋已过不应耽搁时间,再还有一念头,已参加过几次戒七,第一天快点开始,就算带个头吧,让我们都诵戒相续。因别人在那边听见有人诵:“噢,已经开始诵了!”会加紧处理投入的。所以在刷牙洗钵时有意加快速度,此时是第一个开始,走时戒本诵至一半没有合,也为的是相续不断,应抓紧:“诸大德,是比丘某某戒,半月半月说,戒经中来。若比丘……” 第二天 天亮后,见窗外似带着雾气笼罩的阴暗,想大约下雨了吧!昨晚时常昏沉。听见隔壁声音很好,心中急,却在昏沉中提不起来。我虽未能精进,大众会诵得很得力了,感得第二天即降小雨。雨虽只是自然现象,然而万事万物无不是在表法。尤其在打七时下雨,已不再是一普通现象,而是我们内心趋向清净的象征。在外显现降雨洗尘。以前此种例证很多,略举一二。 在二〇〇〇年七月,第一次参加比丘戒七,结七一大早即大雨滂沱,至中午过斋时停止。僧众排班下山向斋堂走时,一只本栖止在大殿的放生鹦鹉,飞至半路迎接,欢快地叫着,以示七天不见,它已很想念大众,戒七真是令人天等一切众生欢喜。接下来同在七月传授沙弥戒(戒师为上体下清老和尚、上妙下祥师父),这也是进驻大悲寺的第一次传授出家众戒,不允许在家人旁听观看。得安排居士在外守护。而传戒那天上午,大雨下个不停,天然的雨屏护法守持坛场,使得没有一个香客上山,也不需人守护了,完全没有外人打扰清净的传戒。上体下清老和尚以他老那种特有的“神秘”说:“都来了啊,这些都来旁听受戒啊!”老和尚意思是说鬼神等非人都乘着风雨而来参加法会,传戒十分殊胜。然而鬼神等非人参加传戒,却只能听听,种种善根,恐难得戒体。只有人道众生才有资格出家受戒,进入僧数,可知出家何其贵也。 至今年四月初四文殊菩萨圣诞。上午举行剃度仪式,下午传授沙弥戒(得戒和尚:上妙下祥法师)。原是晴天飘来朵朵乌云,开始降雨,至忏悔“从于无始,以至今生”时,雨骤然加大密布,忏悔结束时立刻减小,真的令人感觉到忏悔得清净。传戒毕送师,在藏经楼前开示,雨早已停了,太阳祝贺般从云端露出了笑脸。自传戒降雨至今已半月多,始终天气晴朗,大地已十分干旱,据说幼苗已旱得不成样子(今春旱情严重,上次降雨亦未下足)。诵戒第二天即阴天,真的盼望雨能下大一些。草木禾苗需要雨水的灌溉,我们心灵更需戒法所感得的清净法雨滋润。 而天阴着却点到为止,始终听不到大雨密布的声音,天旱时降雨显得很难。外面雾蒙蒙的,令人分不清是否下雨,因此想看看,又控制着不应乱看,以防因此动念。发现外面的情况就已不对,再顺着念头走,仔细观看怎么可以,却忍不住,想验证一下,自己还找理由,知道诵戒感应已降雨,可增加信心。明知道这个理由不成立,感应不感应有什么,不降也应诵下去,降了不看这是控制心念,是最好的感应。而不幸的是最后还是没忍住,开窗看清稀疏的小雨点,这才放心再不看了,其实是明知故犯的分心啊,只有待以后努力少外观了。楞严经云:“摄心为戒。”这也是我们在戒七中应该做的。 佛所制戒是甘露,在戒七中又喜逢降雨,滋润身心,滋润大地,故将此戒七体会名为“喜降甘露”。 《无量寿经》云:“八功德水,湛然盈满,清净香洁,味如甘露。”甘露饮之可不老不死,其味甘之如蜜,故称甘露。常用来比喻佛法之法味,长养众生之身心。又佛法称之为甘露水,喻如来所说的三藏教法,人得闻后,如同在炎热中喝了清凉的水,热恼消除,心意快乐。 《瑜伽菩萨戒本》中云: 戒如大明灯,能消长夜暗, 戒如真宝镜,照法尽无遗, 戒如摩尼珠,雨物济贫穷, 离世速成佛,唯此法为最。 晚,约在八点至十点间所发生的事。诵戒中不知不觉昏沉过去,说起这样的昏沉也算有点意思,在二〇〇二年戒七中曾发生过多次。坐着诵戒,身后一米左右有半张床(两节卸开叠在一起),不知何时昏沉过去,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是倚着床。怪,明明记得坐在桌前,昏迷中是怎么过来的?昏沉中怎么能移动一米去靠着床呢?昏沉就坐在那嘛,即使坐不住倒在地上也好理解,而在昏沉中是怎么移动一米靠床,是实在想不出了,发生多次,绝不能是记错。不可能是自己醒着去靠床休息。也许是人对倚靠床固有的贪恋吧!但无论如何,虽昏沉了,还是坐地上靠在床边,保证了戒七中不倒单,值得庆幸。 再说今晚离床很远,是不会移过去靠了,坐在桌前,昏沉中转个,靠在了墙上。不知多久被说话声惊醒,见一位师父在正站在另一边,跟同屋的某师说话,我看着不知发生何事。后听清大致是:“你诵不诵?不诵点大灯,我把它闭了,免得浪费电。”某师看来刚才也昏沉了,两胳膊还伏在桌子上。一屋两人都昏沉了,真惭愧。某师却不回答,见我向那边看,问我:“你诵不诵?”也许他忘了我在禁语,怎样回答呢?也不好回答,能不诵吗?但诵怎么又昏沉了,觉得不好意思,坐在那愣愣地看着。灯点着不诵,浪费信施。虽我们不捉蓄金钱,供电所也因此布施对寺院免费供电(编者注:现已收费)(师父曾讲他们这是带了一个好头,护持僧人戒律落在实处,一般在泰国等东南亚佛教国家才有),为此更不应浪费呀! 这位师父却没向我这边看,又与他说几句,拿一个几瓦的小灯插在电源上。某师此时又已伏在桌上休息,据他说头有病,能够坚持非常不易,要比常人多付出一些的。这位师父见状出屋,并顺手将大灯关闭。 我坐着发呆。灯被关闭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应不应打开。小灯平时在过道走路用还勉强可以,对戒本上的字看不清,况且还离我有段距离。发呆时曾有人从屋外经过去厕所。按规定是不允许向两边看的,尤其是看别屋的人是在诵啊,是昏沉啊,还是在做什么。但人都受好奇心驱使,就是想看看旁边,窗外不看还可以,就是想看屋里,检查一下别人是否在诵戒。其实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真是多事,自己顾不过来,还替人操心,检查自己是否眼根放逸了多好,因我在经过其它几屋时,有时故意低头闭眼过去,对窗外青山看一眼还差点,看见别人在做什么,动念实在太多,看后联想翩翩。虽知道看是放逸,又不想去看,走着经过有时还瞄一两眼,这就是我们的积习难改吧。 再经过的人喜欢检查屋里的人诵没诵,屋里的人听见脚步声,还检查经过的是谁,怪不怪?大约都有相同感受吧,比如平常在屋子坐着,听见门响会立刻转头去看是谁,好奇心已根深蒂固,人也因此牢固住在生死之中。怕自己过多的检查,在坐时面靠窗,背靠门,这样虽知道有人经过,想看,得故意回头,会少看很多,避免些干扰。从坐上虽控制一些,却未能免去有时抬头对窗外郁郁青山的观看,还得在心念上下功夫。 此时经过的未知是谁,外面灯那么亮他不看,屋里基本上没有多大光亮,还得转头,他却向屋里看,也许他是想知道,屋里闭灯,又在搞什么名堂?也许他看是受我招引吧。 因在二〇〇一年的戒七中,我也是与某师同屋。一晚,我见他昏沉放逸没诵,于是我就将灯闭掉,自己坐着大声背诵,这样别人经过时就可知道他没诵戒。可以说此举是多管闲事,谁能分清我是什么居心,既有好心想让他精进,然而也不排除故意捉弄人的成份。他昏沉未精进,我乱动也是放逸啊!再说昏沉谁都可能有的。 在戒七晚上疲倦,有时一晚诵不了几遍。眼睛看着戒本诵着,不知何时头就低下,等抬头已不知诵至哪句,在这页又从头开始。没几句又昏沉过去,过一会头抬起来再诵。如是反复,就是翻不过去这页。甚至几小时也诵不了一遍。也许有人认为应改进一下诵戒方式,不日夜连续诵,在晚上休息,保证足够睡眠,再去诵可不昏沉。这话听着似有理,却不能实行,若一昏沉时就退却,人永远不会从昏沉中突破出来,必须得难行能行,昏沉来了不随它转,才有战胜的希望。若昏沉来了,就睡,就休息,举个也许不太适合的比喻,在小学时讲的“龟兔赛跑”,兔子自恃跑得快,认为睡一觉乌龟也追不上,醒了可以跑得更快,结果睡过去错失良机。乌龟虽慢,因始终不停而取得第一。诵戒也不能停的,若去休息,心已离开戒,此没诵和诵戒中昏沉的没诵绝对是两回事。虽昏沉心未停,还在想着诵戒,是多么难能可贵,如同人落在水中,在拼命抓戒所做的舟筏,若能登上必将驶向涅槃彼岸。 再还有一个好消息,师父曾开示:昏沉也不必怕它,未见得全是坏事。我们平常因本有的业力,内心深处对戒都有一表现不同的逆反心理,这种心理不想让戒深入识田。现在诵得劳累了,念头(指反对戒的念头,当然昏沉也是念头之一)再无力去管事,在迷糊时看一眼戒,说不定戒就正好乘虚而入,真正进入识田内,深深地扎下菩提种子。此段大约是师父在两年前的开示,哪年已记不太清,也许已讲过几次,属精辟绝佳的理论,同时也是出乎常人意料的理论。诵戒昏沉醒后懊恼,以至于灰心丧气,不能立刻提起精进。有了以上理论,对昏沉,乃至为什么七昼夜的诵戒,认识会立刻提高。有昏沉本不应该,它又属常规的现象,同时也有它的好处(指消除它,所产生的利益)。 以我个人说一下,眼睛费力迷糊着睁开,诵了一句:“若比丘某戒……”头低下,再起来还是这句:“若比丘……”,虽能力有限确是真的在努力啊!再说平时分别意识重,一边诵戒,一边可以打着不同的妄想,此时却只剩昏沉一个,相比还少了。况且以迷糊的状态去诵,想反对戒条进入内心深处的妄念也没有,迷糊时反对戒律的念头哪能起来,只能迷糊着在戒本中漫游,也许诵戒的声音也含混不清,声音如何也不知了,反正自己当时是分不清什么地诵:“稽首礼诸佛”,头低下再抬起,“礼诸佛,佛……”。不知何时才诵出下一句:“及法比丘僧”(注:只是以此偈颂作例,因比丘戒条,俗不可闻故)。说不定戒条真的能够乘虚而入啊!那将是所盼望的:“深入识田,永为道种。” 最后补充几句。夜诵戒昏沉(诵经咒也包括在内)虽有它的利益,但若要学时,不可以去追求昏沉,认为太好了,既可昏沉着休息,还可诵戒,那将不是昏沉,而是昏迷了。而人有时会产生这种偷懒的心态,能知道此事,我自然曾有过,在此忏悔。 写得过多,相信走过那人看了以上一段之后,会少向旁屋观看了,同时别人还发现什么吗?相信通过仔细思惟,从观看外界的坏处入手会知道,即我发现有人向屋里看了,我当然也向屋外看了,否则怎么会知道?当时是靠墙坐着,听见脚步声略扫了一眼,没太分清是谁。所以戒七中应互相少看,互相少恼,只管自己,只有少看不放逸,才能“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余下“看”、“听”等害处以后再论。 戒本看不清,一直坐着发呆,想关灯是何含义,也不知灯关了应不应再打开。坐着开始背诵,至第四部分(比丘戒本可按戒条种类分成五部分,即五篇),又停住,不想再去背诵,因背诵有时还得用点头脑,因此在打七中大部分时间都照戒本念诵。有时疲倦头脑不清也很难再背下去了。不再想灯被关掉的含义了,这一晚无灯不行,起身过去将灯重新打开,回来坐下开始诵:“若比丘……” 第三天 因是戒七结束后记录,本天有些记忆不清,也许是没什么好写的,就勉为写作“诵戒正在进行中”。 第四天——第六天 事情很多,又恐时间排错,所以三天合在一起记录。 半夜时,有点昏沉,将诵戒的声音加大,声调也拉长一些。诵得有些慢,诵着,昏沉又来袭,诵过一句,然后又不知诵至哪里,再重复一遍。虽声音很大诵个不停,却还是有些不知诵的是什么。晃动身体想缓解一下,效果还很好,昏沉被抑制一些,并且腿痛通过摇摆也抑制了。 于是上身摇摆着,放大声音诵,十分艰难地向前诵。诵到戒本第四部分时,疲倦过度又昏沉了,在昏沉中也有很多念头出现,也许是睡过去做梦,分不清了。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应做什么好呢?终于想起不能做其它的,无论如何总得诵戒,其它的不管。费力地从此念头中挣扎出来,迷糊地看着戒本向下诵,有一句无一句的终于诵过第四部分。此阵觉得嘴唇已发干起皮,看来要付出一点。至第五部分,精神稍好一些,在困意中继续诵,此时有一激动情绪,念头中很想哭,控制住了。 至诵完这一遍突然发现自己很清醒了,困意一点也无。这在以前可没有过,昏沉了很长时间,醒来还是带着迷糊。尤其是在后半夜,人能这样清醒,很难得。即使是睡着休息过,至半夜让他起来也还是迷糊,很难这样清醒。觉得此种清醒与平时精力最充沛时差不多,也许是今晚与昏沉抗争心十分坚决吧,总算降伏克制了一次。 后夜至上午,克制了昏沉心情很好,一直没有困意,只是稍有点疲倦。虽不困,在不经意中又曾过去几分或十几分,然已无关大碍。能够这么精神,认为今天中午过斋终于可以安点心了。前几天晚上昏沉过多,中午过斋时实在是太惭愧,觉得很难面对斋饭,不精进怎么吃得下口啊。五观中云:“为成道业”,方能“应受此食”,食为修道,未能修如何消受。今天稍有点成绩,虽不算什么,却觉得吃时可以放点心了,大概能对得起斋饭吧!然而也许因事先作了此念,或另有原因,中午过斋时发生了一件事。 中午过斋,众居士辛苦,护持戒七心切。斋饭始终很好,每天由车送至山上。几人费力地端着大桶迈上二楼。一个桶虽未计算多少斤,猜想会很沉的,上楼梯时踩得蹬蹬响,与诵戒声合在一起是殊胜曲调。僧众行持,居士护持,正法久住。 午斋有面片,不知出于何人之物,事情即从它而来。在快吃饱时,钵中还有点食物,大概吃完就应正好,见面片行来略犹豫,有点贪心,怕饭未足,以及今天我应该吃,几种想法合在一起略伸钵。说实在的,此时还在想是要还是不要呢,行堂的实在,见钵一探一勺面片立刻扣在钵内,吃完觉得似有点多了。 佛言:“我自一食来,身体调适,无诸患苦,汝等比丘亦应一食。四禅,四空定诸通解脱皆可得耳。”(出毗尼母经卷三)有的世间人不知一食的好处,认为不够营养,胃肠会出毛病。其实完全不是这样,佛早已在经律中明言,一食无诸患苦,并且这只是现前的一点小利益。现代医学也已证明节食确实对人身体有极大益处。一食会给我们胃肠适当的休息时间,若不停地进食,这餐没消化又来一顿,它会非常劳累,以至产生胃病等等。通过一食让胃休息得很好,变得似充满弹力,有伸缩性。少吃点无所谓,再多点也能吃下。像今天若再给一勺,照样能吃下去,因此每天饭食不完全以饱满计,而以觉得到这就已很好,就应停下,今天超过这条线了。 连续几天温度很高,过斋后开始诵戒。人很闷,诵不下去,略活动几下。这时腹部有点发胀的感觉,并逐渐地加大,以至难受。中午咸菜也吃多了些,天又热,觉得口渴,喝水也没能解决渴意。水倒喝了不少,又增加了腹部的胀意。也不完全是胀,只是在闷热的天气下,人固定在屋里,心情有点烦躁的发胀感觉。后来想起大概是中午最后那勺面片生贪念而造成的。虽一食也不能多食。像有时吃少,虽会觉得腹部有点发空,但对身体没有影响,诵经、打坐、做事什么也不会耽误。但若多吃了一个馒头或一勺菜,可就会难受了,在活动时对此反应还差,一静下来,比如上殿诵经会一点气力也用不上。按世间常理,多吃能增加能量热量,会有更多力量做事。况且吃的也未完全达到腹胀的量。结果呢,不但是未能增加气力,反而用不出来了。可见气力有无并不完全与食物有关,而是与人的心态有关。由此应思惟:以何心对待食物呢? 闷热、喝水,腹胀有一阵了还未消失。活动着诵戒还未开始,已受其影响。这种腹胀感觉已很久没有,凭经验知道这一下午是不会太好过了。人开始胡思乱想,自己难受还未解决,却不知怎么为别人操心去了。唉,我多吃一勺都难受,若不持斋戒,早晚夜里多吃那么多是怎么过的呢,也未见表示难受的反应,对此倒生起一莫名的“佩服心”。 又对此心有些好笑。师父以前从五台山走回,一天早上走着觉得腹部发空。须知这不是饿,而是一食特有的一种清净的现象。若把一食的腹空理解为饿那就大错特错了。行脚的功德,斋戒的功德,师父此时心中生起一很大忏悔心。我们人平常是很难真正从内心深处生忏悔心的,平生若能真正从内心深处生起几次忏悔心是非常难得的。经常是想忏而不生悔,即使念着忏悔文,也只能是强制自己随文生起忏悔心,忏悔未能真正地从心底生起。师父当时只是走着,没有作念去想忏悔,也没有外界外缘引起,自发地从心内生起忏悔,想:“我每天中午乞食,人辛勤劳累所得食物,为何要供养我呢?自己的修行究竟能不能消受呢?”思惟中生起大惭愧,于是更加精进地向前行道。师父又想到:我如此行持,背着包行走,乞食吃一食都惭愧,若再在早晚进食那如何得了。师父以前对此还没多大看法,在此忏悔心下,忏悔即大悲,悲天悯人。不禁为多吃的人深深地担忧:饮食都控制不了,还何谈了生死,还能够修行吗…… 好笑吧!师父在行走中修行,而为贪心众生担忧。我却在今天因贪吃而难受,自己难受还去为人担忧。但出家人本来应一食,有的却一天三餐,多吃那么多为什么没反应呢?后来想:大约此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久居暗室,已不见光明。过多的食物造成的昏沉已满满地充塞在头脑中,对贪心啊、难受啊等等,已习以为常。就把此定名为“无谓的忍受”吧,可不要学习,佛言:“无谓苦行应远离。” 后来开始拜佛忏悔。将戒本前面的偈颂拜完,坐下进行诵戒。 此次诵戒七中严禁站立,要始终坐着诵。是培养定力强有效的方法,同时也是对人的一种考验。师父在这几天过斋中曾开示:只有坐在蒲团上才是应有的范围,若站着那就属于占用不属于自己的空间。此坐一项超出常规,执行起来需付出点辛苦。此坐包含着不允许站立经行,乃至站立诵戒也不允许。有一天中午同屋某师靠在墙边站着诵,师父发现后进来问:“你怎么站着?”某师答:“中午一坐就昏沉,站着诵克制一下。”师父呵责:“不行,规定坐着就必须坐着,坐着克制,没有这点定力怎么能行!”于是他依教奉行乖乖地坐下。你想:以克制昏沉名义,立着诵戒都不允许,再没有什么理由去站了。 坐的第一关是腿的疼酸胀等,随后腰也来作怪。最主要的是我们的凡心,身体在一处长期不动它停不住啊!若让它停在一处一两天都难,何况这是十四天,烦躁不安,有冲动,甚至突然想站起来活动等念头不一而足,此起彼伏,是这些天烦闷的源泉。腿子不过关疼痛,若坐久,痛能理解,可还没坐很长时间,从起七开始坐,它就痛。也是不真正痛到什么程度,是心生不起对治,定不住,稍微一点酸胀,或酸胀还未有,盘上就拿下来了。再盘再拿下,然后散盘,左右换着各种姿势不一一描述。最后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坚持长时间,不是酸痛,而是想调换姿势。左换右换,心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虽这样还是控制着不能离开座位,在不到半平方的面积上来回折腾。站诵不允许,也不能站起,折腾吧!前几天将“具”铺在地上与垫子连在一起以防袈裟着地沾尘土。天气热,有天中午想坐在具上,它只两层布直接接触水泥地会很凉快。刚坐上又赶紧移回至蒲团。不行啊,只有垫子才属于自己,“具”本是坐用,这时却得放弃坐权,以求定力。坐时腿在动却不能乱移座位,一会儿坐这,一会儿坐那怎么行。虽坐不住还能有控制自己不离开垫子的能力,没办法,在上面折腾吧,什么时候折腾到狂心歇止就好了,不歇是不会平静的。 如何形容这些天呢?“如坐针毡”,腿左放右放怎么也不舒服,一会儿一个姿势,根本不是盘坐,姿势不具威仪,写出忏悔,不去描述。反正就是在换动,“如坐针毡”这词不适合,应是“热锅上的蚂蚁”,乱动不能出锅,自己是乱动,但心甘情愿地不离开垫子。后来为自己找到点开脱的词,十四天闷在这里,狂心不愿意,它实在难受,是通过腿脚乱动发泄吧!都是种子识中的习性。平时在一处坐着不会乱动,此时才知那只是一会儿,然后就转入下件事。这时长期定在一处,毛病都露出来了,就看能不能趁此机会消除它了。浑身没有一处可安住的地方,又要强行安住在座位上,让它不乱动,它不听啊,只有在乱动中消业,消光它就再不动了。唉,动就动点吧,它虽动,嘴不能停,诵戒正务不停总算能捞回点,于是口中“若比丘某某戒、某戒……”在动中求静,在躁动不安中诵戒以表诚心。虽难受,忍受时还选择戒,以求与戒相应,如是诵戒一天天地向前进行。 诵戒要求昼夜不停,若昏沉时停止不必去说,就是清醒着一直诵也不容易。本次戒七自己不采取默诵,觉得默默地看一遍过去始终不入心。因此即使累时也要自己能听见地小声诵。就是出声诵过也很难入心,刚诵过又不知了,若想与戒相应真不是件容易事。有时坐着就想停在那,呆呆地看着戒本不想诵,提不起诵的念头,也许此即是我们多生的与戒远离,不相应,有对抗心,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污垢在起作用。就是愣愣地停在那,过一段时间若想冲出此状态,再开口诵需很大力量,相信也是在增加很大定力。此中本有很多感受,过后再写很难忆起,就是在当时也不太好描述,时间太久,以下部分只好略写。 第七天 下午,前几天的腿痛消失,转为发酸,以为是体虚有病,或是与长期坐在水泥地上有关。坚持着,后来边诵边用两手搓揉按摩几下,孰料未等到按摩毕,酸不知何处去了。心想天天这样乱动也不是办法,得控制,左腿在上单盘。两手想动,热、酸、应整理一下袖子等等有很多想动的理由,但无论如何就是不动,这时过去一阵(也许是暂时昏沉),戒条一句也诵不下去,心里矛盾,是继续控制手呢,还是让它动(因手动还可诵)。师父开示:“诵戒无论如何不能停,诵不了,就是头顶一下戒本,眼睛看着戒本都可以,能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于是眼睛盯着戒本上一条“若比丘……”死死地盯着不放松,如同溺水人抓住一条绳索不放,口却张不开,这就是自己不能做主吧。明白时也同样想诵但不能张口,也并不全是不能做主。此时不努力,等到临命终时,以何应付生死关头。 过一会,一手不由自主地抬起过头,一手在下与它相对。觉照,冷眼看着它(手):你要做什么呢?两手就这样滞住。若控制它不听,看破它就无戏可唱了,终于两手老实地回至原处。开始诵戒条,身体哪也不允许动,两手也不动,这时眼部肌肉却抖动了几下,此处是平时想动都不会活动的地方,能够抖动说明什么呢? 唉,无始习性,不动哪得了,不允许你动。终于不动了,两手觉得衣袖不舒服(热及汗等)。由于干旱,这些天气温偏高,虽是四月,因闰二月已等于五月。一天亲顿师从上面住处拿一温度计给我。真不敢相信,四月份下午四点,居然是三十多度。怀疑是否不准,在热水上试验,得知气温确实高。后来温度计放在佛像座下,以防看见温度高低动念。想动一下衣袖,不允许动,过一会,不动它也很舒服了。这时想起:昨天的热,心情躁动,两手乱动,坐立不宁等,原都是心的变化,与外界无关啊!过来一个念头,一盯它就不知何处去了。在平时是无此能力的,不知随一个念头相续着得跑多久才回来呢! 这几天在热中、动中苦苦地挣扎着,与它们抗争,但却不能认识到是自己招来的,现在才想起这都是自心的变化(不是悟到)。道理很简单,一说谁都明白,做时认识就太难了。在那种心情下,随着它转,都忘了是心的变化,但能想起认识一次总算是好事。此经验对自己这种无能之人亦算宝贵,恐忘记而写下记录。 第八天(即菩萨戒七第一天) 早四点多,师父进屋告之:“要抓紧时间诵比丘戒,从五点开始诵菩萨戒。”标志着比丘戒七马上就要结束了,七天的时间一晃即过去了,真快啊,真有些不知是怎样度过的。在七天中若闷时觉得在熬时间,慢慢地度过,现在要结束,又有少许的惆怅。七天做了什么呢?与要求相比较肯定是相差悬殊了。但与自己预定目标并不差太多,因所定目标不高,即不求什么,只要能诵,坚持下去就行,感应等一律不追求。包括前面所说的连续诵,在艰难中诵能入心等等也只是叙述,希望别人也能采取此种方式诵戒,在诵戒时也力争做到不去想入心不入心(当然没能做到)。若说经验或心得,通过以前及这次戒七只有一个:无论难亦好,容易亦好,顺境亦好,逆境亦好,无论何时,应做的只有一个——诵戒不停,其它的一律不理。若再加一句就是诵戒坚持下去,一切自在其中。想亦是妄想,不如乖乖地诵戒为上。将自身心一切交与戒,“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 离五点还有四、五十分,应抓紧这段时间诵比丘戒,平时松懈此时觉得需要抢时间了,多诵一遍是一遍。绝不可认为没必要,说戒七结束以后还可以诵的。结束以后时间已是以后,根本无法来代替现在。不用说几天之后,就是一个念头过去,再生起相同想法已不是前念。念念生灭,此时不抓紧还待何时?再说在戒七中所诵,与平时所诵,虽同为诵,功德也各有不同。戒七中最后的精进也是善始善终,良好的开端,更需圆满的结束。 一遍比丘戒诵完,还余十多分至五点。从比丘戒转入菩萨戒没有仪式,在戒七中也不举行仪式,尽量放下一切应放下的事情,专心致志地诵戒。只剩十分钟诵不了一遍,但认为此时绝不可诵菩萨戒。虽同为佛戒,但师父已说过五点开始,依教奉行,不可提前诵菩萨戒。看着也许是小事,“戒七诵戒也没有停,提前一会没关系吧?”不可以,小事不小,依教奉行须从一点一滴培养,否则就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将比丘戒前两篇诵毕,抬头正好五点,就此停住,站起礼佛三拜,又重新坐好,打开菩萨戒本,诵前先诵半月诵菩萨戒仪: 皈命卢舍那,十方金刚佛, 亦礼前论主,当觉慈氏尊, 今说三聚戒,菩萨咸共听, 戒如大明灯,能消长夜暗, 戒如真宝镜,照法尽无遗, 戒如摩尼珠,雨物济贫穷, …… 正诵菩萨戒,愿一切众生沐浴在梵网戒光中。 一个七结束,上午将坐垫放在阳台(即前倒钵水处)晒了一下。气候干旱,其实并不怎么潮,觉得以此来表达一个七结束,是纪念、欢喜或庆祝等无法说清。再由此一事也可看出平时妄动太多,在七中努力谢绝诸缘事,所以做晒垫子,拿回垫子这几个动作时觉得很轻松。然而还明白一点:不应轻松,人一活动觉得轻松已是消减坐时的定力,所以是身轻松心不轻松,应沉重地思考,在平时是多么放逸,若无戒七很难发现的,乘此戒七因缘,以后应精进。 中午过斋毕,从戒堂出来回诵戒处。师父在戒七中也搬进楼内,从戒堂数第二个屋。多写几句,师父每天基本上天亮即至山下处理寺内事务,午斋时赶回,过斋后又下去。晚上回来或白天在楼内时,需经常巡视、关注打七者以随时掌握戒七进度,将七中可能发生的不良事情扼制在萌芽之前。半夜还需逐屋查看每人是否精进,见昏沉了只是上前用手一碰又走开,若昏沉过度者有时是顺手势一动,根本不知。师父此举是见昼夜诵戒辛苦,不忍用力,而又不得不叫醒,不能让人放逸,随时提醒精进。一番番地巡查轻碰可谓用心良苦,忙里又忙外。望着师父的背影,应说什么呢?惭愧、忏悔、恭敬、报恩,实在不好写,也是能力有限写不出,索性就不描述了,觉得语言的描述此时已属苍白无力。 忍不住还要写几句。二〇〇二年戒七结束时师父总结开示,最后说:“我愿永远做一个守门人,来护持你们学戒。”师父那年整个戒七是坐着睡在楼内的一个旧沙发上(只能容一人坐)。二〇〇〇年的戒七主七时也睡在沙发上(若没记错还是同一个沙发),而沙发的位置是放在屋檐下(藏经楼院中的偏殿)。我们当时打七在藏经楼中,主七和尚在屋檐下为大众看门,“守门人”何其难做啊! 勿需多言,对师父应报恩,可在戒七中,师父在二楼的房间至今天我还未进。师父现在不需照顾,有时客堂执事等在屋,师父要处理事情打电话等。人都有一习性,喜欢观察知道新发生的事情,想进去看看,是很难避免的。再说此时也不需我做什么,不应去看,若能摄心虽不照看,即是报恩。可今天中午过斋回来时却向屋看了一眼(平时尽量做到不观),有人此时有事入屋。只此一眼将习性勾起,与正念斗争:想进去看看,不说话站一会也满足。知此决不可,回至诵戒处。 过一会,师父拿一稿件至一寮房和人谈话。我在屋听见,急想看一下稿件,站起来出屋。此时知道这是不对的,不应受外界诱惑,无论什么理由也不应去看,但明明知道还是走了出去。至寮房门口,师父正在屋里和人谈论一事。我在门口站着向屋里看,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其实是什么事也没有,幸亏“禁语”不说话,否则进屋去看就更放逸了。师父见我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没说什么。过一会我离开又回至自己诵戒的房间。明知故犯,知道不应看,还去看了,此犯何罪呢? 这都是过斋回来时看了一眼,随后而发生的放逸。去寮房门口,心里明白不应该去,并不是腿不听使唤而去,是心里受不住诱惑,压制不住想法而去。若当初过斋回来时不顺便看那一眼,直接回屋也许就能控制。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应放逸,而不是暂时放逸一阵,然后再精进,那只会放逸再放逸,根本不会精进。可惜自己经常犯这个毛病,并且是明知故犯,只有写出忏悔,求佛菩萨加持精进。 第九天 半夜,至水房洗脸以缓解疲劳,使自己精神点。戒七中要求不得洗头、剃头、剪指甲、缝衣等。将日常之事全停下,为的是防止动心,减少念头,将全副精力放在诵戒上,一心一意地用功办道。我们可以看到有很多大德的照片,有时留着很长的头发。佛制出家人半月一剃,以使僧相清净。大德们也深知此事,但在一些特定时间内,如闭关等,却将此剃头、洗衣等等一切杂事放下,专心致志地修行。此种行持也同样为佛所赞叹,因此即使不剃头也不属有违佛制。剃除须发为表法,此种不剃头为修法,属殊途同归。 不洗脸等是为减少念头,对我却不完全这样。此时天热发痒,经常用手抓,也不全是发痒,是手闲着不舒服,越抓越痒。想停下来却无法忘记痒的事,越想越痒,于是手又拼命地抓挠,好像要将头皮抓破才舒服。有头发真是烦恼,其实此时剃过头还不到半月,没有多长,就是嫌它多余碍事。此情况不只在戒七,在平时剃头的前几天也有同感,头上就是不舒服,等剃过头就觉得非常的清爽。 有时就打妄想:头发短短的都不舒服,未出家前是怎么过的呢?也想不起来了,也许那时稀里糊涂不知头发为烦恼,整天与烦恼为伍,不知其害了。故《毗尼日用》中偈云:“剃除须发,当愿众生,远离烦恼,究竟寂灭。” 头不洗不剃还稍好些,最难受的是脸了。天气闷热,出汗多,汗水干后僵在脸上,不知别人有没有热天出汗后一两天也不洗的感受。什么感觉呢?汗水僵在脸上像罩了一层膜,然后又像有蚂蚁在上面来回爬似的,将脸分成了一条条,痒也不是,痛也不是,但又不能洗脸,忍受着。想到:不洗本为增加定力减少念头,可自己却不停地为它难受,这哪里是减少念头,好像是在增加念头,只要洗洗就不会这样了。 每天过斋后刷牙,牙膏沫沾在嘴上,用水将口周围洗一下,立刻觉得清爽舒服。若不是经过忍受,怎么会有这种感受呢?但却不敢多洗,只是洗口的周围,把牙膏沫洗掉即止,不给自己贪图这种享受的机会。勉为说成这些是在控制触觉,控制身根,必须得这样。 不洗脸难受,看着似增加念头,但不能洗,若洗即是顺着感受器官跑了。自忖:虽未起到控制念头的目的,但忍受着也算能增加点定力吧!但一天天过去,发痒变成有些似起皮过敏的感觉(其实没有),终于忍不住给自己开方便,即在每天半夜昏沉时至水房洗一遍脸,以能够精神一下,同时也将发僵的脸缓解了,开个方便以算作是为能好好投入诵戒吧! 有一回洗手时顺便向里将右手腕洗了二三寸,觉察后马上停住,洗手决不能再洗手腕等部位,于是在七中再也没洗过手腕。也许有人会为此发笑:这要做什么?多洗几寸有什么?我的想法是:多洗即贪著,决不能为自己开方便。应勤求方便来控制自己,从中寻找真“心”。 顺便说几句,个别人在持戒时即找开缘,要开点方便,纯是误解方便。在律中确实有“开缘”,但很多开缘并不是不犯,而是不犯根本罪。律中经常提方便,要求我们要勤求方便持戒,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全副心力,想尽办法持戒,这才是佛告诉我们的“方便持戒”。 如上所说,自己后来却又在戒七中找了方便,每晚洗一遍脸,还美其名曰:为控制昏沉,缓解一下痒,以能多诵戒。此是对是错也说不太清,不评论了。自己没能力,说一下我们戒七的倡导者——师父的勤求方便持戒吧! 师父一九九六至一九九九年在本溪市的深山中闭关三年,主修楞严七。一个七,一百二十二天。此中不剃头、不洗脸、不洗澡、不剪指甲、不缝补衣物等,一切事务停止不做。如是共打八个七。而我现在仅几天即有这毛病那毛病,不禁思惟:师父三年是如何度过的呢?一想此事,敬仰之心油然而生,对难处就易控制一些了。 师父在山中三年,却未曾关注过周围的深山。因此三年过去后,几十米外的山顶是何景色全然不知。这才是真正的“方便持戒”啊!并且乘此勤求方便愿力,将楞严七(第二个七诵梵网菩萨戒中十大愿)中自己诵戒而得的体会结晶——戒七,总结提倡,无偿地奉献给我们。大众打七,师父护七,略述几句,以记师恩,报答是谈不上了,以诵戒回向吧! “佛告诸菩萨言:我今半月半月自诵诸佛法戒,汝等一切发心菩萨亦诵,乃至十发趣、十长养、十金刚、十地诸菩萨亦诵,是故戒光从口出……” 第十天 晚,诵戒时始终打着不好的念头,并且顺着它连续不停地想。后来败阵似的将诵戒停一会,想停一下念头会转走,不然这样诵下去妄念太多,若将来变成果报实在可怕。人转过身靠墙坐着,闭目养神。此时还明白:虽很精神但得离开墙,不然觉着精神,等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不幸的是,心虽想着,人却没有做到离开,睡过去了,很长时间才醒来。 这就是心念的作用,若始终坚持着不想休息,虽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昏沉,但很快就会醒来。若事先有休息一会的念头,一睡过去就不可收拾,很久也不会醒来。所以在累时、困时不应想休息,应努力克服。刚才因主动靠墙,有放逸的心,睡过去很久,浪费了宝贵的时间。等醒来,按理应精神,却是迷迷糊糊,不长时间就又坐着迷糊过去了,如是反复。真不应放逸,大半夜没诵几遍,应忏悔改正。 同时也说明一个问题:睡眠是由放逸而产生,若不睡,虽困也没这样昏沉。连续昏睡很长时间后,反而没有精神了,越睡越想睡,刚醒一会就又昏沉过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若按正常休息时间来算,都已经超过了,人却还在迷糊呢。昏沉睡眠是五盖之一,睡多反倒无精神,睡眠为何积攒不下呢?唉!多睡只能增加不善了。故《大宝积经》中佛言,睡眠有二十种过失,如懈怠懒惰、身体沉重、不勤修习、增长愚痴、智慧羸劣、烦恼缠缚、不乐善法、白法减损等。 第十一天 大约下午五六点钟,连续诵着。至这一天时突然腿不疼痛,身体也非常老实,哪也不动,心里也不乱想,略拖长声调较柔缓地诵着。此时觉得诵着得力,这种状态在这么多天是很难有的。想:若能保持此种状态诵该多好。随后又将想保持的心消除,只管向下诵。后来回想,认为此段诵得非常好,在当时已不想诵得如何,只是向下诵了。 诵菩萨戒至唯除七逆人不得受,“若欲受戒时,师应问言:汝现今不作七逆罪耶?”无情由的要哭,若在别处也许是随文生心,忏悔自己过去所造罪业,或感于诸佛菩萨的大愿力等,此处只是受戒时的程序,与人并无多大关联,实在不知为何想哭。哭除了伤心外,有时忏悔得深切也会痛哭流涕,可自己现在并没有像忏悔等联想。心动,诵不下去稍停一会,不想顺着此情感走。稍稳定,又向下诵了一句,再也诵不下去,想控制哭泣的念头也没了,头靠在桌上,放声痛哭,为什么哭自己也不知。 过一会,师父闻声赶至,抚摩着我的头问:“怎么了?是忏悔还是伤心?”答道:“既不是忏悔也不是伤心。”答后想确实如此,哭声稍稍止住。师父边抚摩我头边善言安慰:“不要顺着情感走,若太伤心就有悲魔……”自己思惟:“以前以为不顺着情感走,诵戒时想笑也不要笑,想哭也不哭,自以为控制得很好。可这次控制的念头没有了,就认为不是情感了,其实也应是的,只不过不是自己想哭而已,而是内心深处的反应。但若久哭也等同悲魔,只不过未认识清,师父的话提醒了自己。” 慢慢地哽咽声停止,告诉师父没有事了。师父说:“休息一会吧!先喝点水。”师父起身去拿水杯,我忙说:“不用。”实在不敢有劳师父为自己取水杯。师父过去坐在蒲团上,见我没事,顺便与某师谈了几句。其中有段与我昨天所提的诵戒时出现不好念头有关,现记出来,“诵戒时怎么可能有不好念头?戒是清净,诵戒绝不会产生不好念头,有不好念头只能是人过去的习性还没有发作,现在通过诵戒将它消除,它显现就是消除的过程,应这样认识。” 天闷热,人本是出汗的,可经过哭的事后,突然一阵颤抖,开始打冷颤,似进入寒冷的天气里。这时切身体会到身体冷热等所有的感受真是虚妄,同样的天气,刚才闷热,现在又冷,没有真实的存在,可惜人都被骗太久了。 二〇〇一年冬的戒七也是十四天,长时间的诵戒,舌部、嘴唇由于摩擦都裂了,在结束后的几天内说话都很困难。在戒七的最后几天,舌部一开始是疼痛,然后干脆不听使唤,用了很大力气也吐不出一个字,看着戒本,默默地用劲,很久才费力地吐出一个字。疼痛时用含片润一下(毛病太多,含久胃受刺激更影响诵戒),缓解后立刻抓紧诵一段。有时只好忍痛,一会一个字地吐出,虽诵不成句,心里感受还是很好的,可以略微体会一下师父在闭关中诵咒所忍受的痛苦了。当时想忍痛诵,就勉强将此算作对戒的供养吧,虽然这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戒七结束后上晚殿。也许与很长时间未上殿有关,听到唱诵声,觉得特别亲切。跪下诵八十八佛时,泪水不停地顺着脸向下流。当时并没有想哭,也没有任何伤心的想法,不知为何泪水流得不听控制,心里想的只有报恩。幸好当时面对佛像跪着,无人看见我泪流满面,否则还会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在当时,听见钟鼓唱诵等声的感觉与我第一次进入寺院听见时一样。第一次听见寺院晚殿的钟鼓唱诵时,给我留下非常深的印象,可将此看作人新生的开始。以后也许是习以为常或另有原因,那种感觉再也很难找到,而在此次戒七后又出现了那种感觉。“毗尼藏者,佛法寿命”(出《善见律》),我们将在戒中新生。 第十二天 下午,努力地诵着,有一阵在一句最后几字时就是想拐弯,觉得若用唱诵等会很省劲,需费点力才纠正过来,直诵下去。诵戒的声调一般来说应以朗诵为主,不应唱诵。唱诵很容易令人生起情感,无论是悲伤还是欢喜都不合适。诵戒就应以平常心,平时唱诵会比直诵省劲,听着也舒服,然而这只是满足自己的感觉器官,又多增一层妄想而已。直诵久了对人也是一考验,因不是一遍两遍,而是十四个日夜,嗓子累得会不听使唤。 在二〇〇一年的戒七中,有几天就是不停地想拐弯,费力地改过去,一会又不由自主地走了。有时想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楚地诵出,诵时发觉拐弯后想改正,没想到改正时诵出来的居然也带着腔调。不禁对“唱”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至困难时即向它转,都有倾向于它的习性,若无诵戒怎能发现呢? 在那时想起概括诵戒的一个词:解行相应。《善见论》云:“云何持律,谓读诵解义也。”而我们通常都说戒律应以力行为主,若单诵怎么又谓之持律呢?殊不知,此连续不断的诵戒即为力行的一种方式。戒七中要求克服一切困难不停地诵,要尽最大努力诵,此即为力行。平时学习戒条的开遮持犯,等遇到事缘就能够分辨明了,而不去犯戒,这固然有它的好处。而此时的诵不再用脑学习,更是妙用无穷。戒七时的诵戒要求只是诵,不允许去分析此戒何义,为何要制此戒等等,要做的只是诵、诵、诵……这是不是培养不分别呢?而对此“不分别”也不允许这么认为,不允许想,要想做到这点,就唯有不断的诵…… 而此诵戒方式也绝不是蛮干,不求解义,而是诵戒的时候,解自在其中,戒律一遍遍地流入心田,污垢自然消除,深深植入识田中。以后再有犯缘,戒会主动出来处理,此是佛所允许做的,此是佛所遮止,自知此是持,此是犯,比遇事先去想,然后处理快多了。戒文熟练,再去学习详解,有了框架很容易完成的。诵戒时不分别是以行带解,解义了,知道戒的功德会更加努力地诵下去,解行相辅相成,在一遍遍的诵戒声中即已具足。不分别时所解之义是由自性流露,比用妄想心的推理更为受用。真是:读诵解义,即是持律矣。 又戒文流入心田,是真正的解义,遇到缘时戒会自动发生作用,符合戒体的“任运止恶,任运行善”也。诵戒一法,戒之四科(戒法、戒体、戒行、戒相)具矣,此是略述,留待后议。 下面说一下诵戒时的快慢速度。此次戒七结束后,师父曾开示:“诵戒时快有快的作用,慢有慢的好处。若念头多时快诵可令其不起,而慢时也说明我们的妄念受到了控制,没有狂心,就再快不起来了,但也不能排除此时是否带有昏沉的成分,总之快慢速度得由自己掌握。” 我个人在以前戒七时,大多都诵得很快,结果摩擦造成舌部裂口。虽在疼痛中继续诵自有它的好处,但在此次尽量避免,大多数时间将诵的速度放慢,然而有时还是想快,止不住。如头几天诵菩萨戒时,虽已能背诵,对戒文很熟,还是觉得非常亲切,如很久没见面一般。感觉只有三个字——太好了。觉得人人都应受持,此生若不能见闻,枉来人世一遭。心里欢喜,诵着诵着就快了,想停也停不下来。 特别是在半夜时诵戒,僧寮楼外一片黑暗,世间万物都沉浸在睡梦中,自己有幸在此深夜中诵此千佛大戒,真是别有意境。此时控制着不敢动情感,否则说不定在某处受戒文感动,就会哭出声来。而在深夜诵比丘戒时,虽情趣相同,却很少有令人忍不住生情(即受佛菩萨悲心所感)的情况。比丘戒为住持佛法,与菩萨戒旨意虽同,但是以我现在的凡心看戒文,生情不生情当然不一样了,凭猜测,其原因大概如此。 再也不允许生情的,诵戒需要忍受枯燥心,而要的也是枯燥心,不生欢喜不生悲,诵戒无论如何不能停。同时,我们诵戒对比丘戒、菩萨戒用心是一样的,希望别人也勿生大小乘之分。 再说一下今天下午关于腔调所引起的一件事,发现腔调要拐时就往回拉,而口疲劳了也不太听使唤,很想走的,最后自己听着声音也不太顺耳。一遍诵过,同屋的某师在旁笑曰:“你老家是不是唐山的?怎么听着都是唐山味。”对他微微一笑,未做任何答复。轮回不息,没准前生真的是在唐山地震中死后又托生至此,不然怎么会诵出唐山味?不过你不专心诵戒,听别人是何味做什么?死此生彼,我们死死生生已不知轮回了多少劫,现在你不努力诵戒,速了生死,更待何时? 不与他辩,还是继续诵戒。同时亦得感谢他告诉我声音腔调都不是真实的,自己的听觉更是不可靠,自己认为在改腔调,人家认为是做作,所以以上仅供参考。何种方式适合自己,还需在诵戒中体验,只要不随情感走,直诵下去即可,关键是要不去分别,诵戒不停。 佛在经中告诉我们,平时所见的一切都是虚妄,譬如病目,见空中花,都是自己的妄想心所生起来的变化,随业所招感。都因自己是非多,看着某师就觉得他是非多,所以引一事说明:其实他是善知识,非法都是出在我的眼中。 最后几天的下午,一次某师似烦躁,站起出门,猜想他一定是从窗户看后山缓解心情去了。此时虽口中诵着,但心里在斗争:要不要看他是不是看山去了?明白不能去看,若去管他人,自己诵戒就得停止。不幸的是,正念没有胜利,还是站了起来。果不出所料,某师打开窗正望青山。我倚着门盯着他,此时两人诵戒都已停了,我却认为我对,他不对。心中不高兴:你不诵戒还看山,一会也闷不住,浪费信施。 其实他在看山,我在背后看他,同时我也看见山了,相比之下,倒比他多看了。也许他心里没什么,我却由不高兴转为要生气,觉得有一股异常的感觉向上冲,吓得再也不敢不高兴了,否则生气,气着疼痛得自己忍。望着他想: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本为一体,他看即我看,我不看了。强制自己身体立即回转,坐下诵戒。 没过几分钟,某师也转身回屋,似乎在告诉:我已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他开始盯着我。我诵戒,他也不看戒本,不时地顺着我所诵的随上几个字。此时我是吓得害怕了,为何他要突然回屋?又如此对待我,此事到底能说明什么? 人经过十多天打七后,疲劳时,对一些意识都有些失灵。比如笑,平时能够控制,而在打七中很容易笑,并且知道完全不值得笑,却是不受控制。脸上不笑,心里痒痒的,笑意周遍全身,令人没有力气,只有咬嘴唇控制。某师现在只是随念几个字,听了却想笑,此全是过去习性作怪,终于控制着没有笑出声。诵戒也没有因他的考验而停止,心里知道:他不是干扰,而是对我的特殊考验。因此觉得:刚才即使笑出声也不为怪,笑自己的所想所为招来一场事,承受吧! 第十三天 此是前几天某晚诵戒时的一想法,日期记不太清,补在今天。菩萨戒中:“若佛子护持禁戒,行住坐卧,日夜六时,读诵是戒,犹如金刚。如带持浮囊,欲度大海。如草系比丘,常生大乘善信,自知我是未成之佛,诸佛是已成之佛。发菩提心,念念不去心……”诵戒中本不应思惟,此时却略想了一下“如草系比丘”,菩萨戒中也要求持戒要效仿草系比丘的精神。想起师父以前开示,持戒要以命护持,要死死地持。结果就有个别人说师父太执着了,若学大乘很方便,何必如此。因此想在戒七结束后要写一下,说一下大小乘持戒态度本是一样,然又自力未及,以下只有敬录经律中的典故,以供参考学习。 首先是“草系比丘”:昔有诸比丘旷野中行,为贼剥衣,贼惧比丘往告聚落,则以草系之,诸比丘护戒不敢挽绝。中有老比丘语诸年少比丘云:“汝等善听,人命短促,如河驶流。设处天堂,不久磨灭,况人间命而可保乎?既云不久,云何为命而毁禁戒?”(老比丘及年少比丘是指比丘戒腊的多少,戒腊多则为老,少则为少,不是按年龄区分。) 在过去社会,生产力不发达,衣料难得,故时常有贼抢夺比丘衣物,又怕比丘进入聚落告人追捕他们,本欲杀之,贼中有明白比丘戒法的人就说:不必杀他们,世尊的弟子宁死也不毁戒,佛制比丘不得折青草,我们用草把他们捆上就可以了。一根青草,稍一动即断,比丘为了护持佛戒,在日晒风吹的旷野丝毫不敢动,如是一天、两天,乃至命终。 《梵网经略疏》卷六(明·弘赞律师著):(贼去后)诸比丘为日所炙,及蚊虻蚤虱唼哓,从旦至夜,恶兽交横,甚可怖畏。递相教告:惟当护戒,宁死不犯。各正其身,不动不摇。次日国王出猎,见诸比丘护戒,宁死不犯,王心欢喜,即为解草。详出《因缘经》及《大庄严论》。今此(梵网)戒经,如来初坐菩提树下顿说。时未有比丘,何得“草系”?此或如来预计(将来比丘必将如此),或是过去佛时比丘事,引以为证。 以上是大家都熟知的草系比丘事,而在《清净道论》(觉音造,叶均译)也有二草系比丘事:(出卷一,说戒品) 所以全部佛制的学处必须由信而受持,甚至不顾其生命而善于成就之,即所谓: 如不雅词不显示鸟护卵,牦牛爱尾, 如人爱子,保护他的独眼。 非常的谨慎与尊重, 护戒也是这样的。 (注:不雅词不显示鸟:即雉,俗称野鸡。牦牛爱尾:此故事指印度当时特有的一种牛,它的尾巴又大又好看,它自己也非常地喜欢,若尾巴不幸被树枝等挂住不能得脱,它怕将尾巴扯坏,就停在那里不动,为保护尾巴直至死亡。) 他处又说:“大王啊!我为声闻制定的学处,我的声闻弟子们纵有生命之危亦不犯。”在这里,当知在森林中为盗贼所捆缚的故事:据说在(雪山边的)摩诃跋多尼森林中,有一长老被盗贼用黑藤缚住,放倒地上,那长老便倒在那里七天,增长他的毗钵舍那(观),得证阿那含果,并在那里命终,得生梵天。(注:黑藤应是指还在生长中的,比丘能够折断,为护佛戒而不折断。) 另一位在铜牒州(锡兰岛)的长老,被盗贼用蔓草缚住,放倒地上,恰遇林火烧来,未断蔓草时,便起毗钵舍那,得证等首阿罗汉果(四果阿罗汉)而入涅槃。后来长部诵者无畏长老和五百比丘来到这里看见了,才把他的身体荼毗(火葬)了,并建塔庙供养。所以另一位具信的善男子说: 宁失身命,要使别解脱清净, 不破世界主(佛)所制的戒律仪。 须知以上“比丘不可断草”乃是遮戒(即事的本身还没形成罪,是为了防止生起其它过失而制)。故受戒后若犯只有犯戒罪,没有果报罪。与性戒不同。性戒,如不杀生、不偷盗等,即使不受戒,做了也有果报罪。对此遮戒,若有命难缘是可暂开缘的,而比丘们却自愿舍此开缘,为佛所赞叹。梵网菩萨戒是佛成道后在菩提树下宣说,时世还未有比丘,佛却令菩萨们持戒应“如草系比丘,常生大乘善信”。 宋·灵芝律师《资持记》云:上根者持戒连轻戒至死亦不开,上根之士,重法轻生,护遮同性。如《大庄严论》中所说的“海板比丘”,即至死不毁戒。论云:昔有诸比丘,与贾客入海采宝。船坏时,一年少比丘捉一板,上座比丘不得板,将没水中。上座语年少言:“汝不忆佛制,当敬上座。”年少思惟:如来实有斯语。乃说偈云:“为顺佛语故,奉板遗身命,若不为难事,终不获难果。”即舍板给上座比丘。时海神感其精诚,接置岸上。(注:出家以戒腊论大小,非指年龄而言,年少即戒腊小的比丘,虽出家时短,却愿随顺佛语,是真声闻行也。又舍板弃命救上座,即菩萨行。) 下为“带持浮囊”公案(出《梵网经略疏》卷六):(菩萨戒)悉是舍那亲制,故曰禁戒。如王禁敕,无敢故违。是故大士当于四威仪中护持勿犯,昼夜勤学,读诵通利,使无忘失也。金刚:喻戒能破诸烦恼结使贼,亦喻大士心坚护持,如金刚也。浮囊者:天竺渡海之人,或以鸟翎毛袋作,或牛羊皮作,或持牛脬,常带随身。海船若坏,即吹气浮身,以渡大海。今喻大士欲度生死大海,非戒莫能济于彼岸。 故《涅槃经》云:如一罗刹,随渡海者,总乞浮囊。渡者答言:宁杀身命,浮囊不可得。罗刹复言:不肯全施,见惠其半。彼人亦不施与。如是辗转乞微尘许,彼人亦不施与。喻菩萨护持禁戒时,烦恼罗刹教菩萨令犯十重护余轻者,菩萨不随,如是辗转劝犯余篇,乃至轻垢恶作之罪,菩萨亦不肯随。何以故?菩萨持十重禁及余轻垢罪作,敬重坚固,等无差别也。 《随机羯磨浅释讲记》(道海律师著)云:现在不管学大乘也好,小乘也好,但看是否能做自利利他的事,纵然研究《华严》、《法华》,而所行是属于自利的话,也不一定是大乘。反过来说,虽研小乘而所作所为是自利利人的话,也不一定是小。所以佛讲《涅槃经》是属于圆满大教,在涅槃会上亦有证阿罗汉果的。在鹿野苑说《阿含经》转四谛*轮时,八万天人却发菩提心。可见大小并不在法这方面分别大小,只是在发心方面分大分小。 综上,我们能够具足受持比丘戒、菩萨戒,唯有如登比丘戒坛前戒和尚之开示:“内秘菩萨行,外现是声闻。”又云:“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 最后敬引《法华经》偈: 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 无二亦无三,除佛方便说。 但以假名字,引导于众生; 说佛智慧故,诸佛出于世。 唯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 终不以小乘,济度于众生。 第十四天 最近几天风很大,有些凉爽,乌云飘荡,几经盼望,酝酿至今天下午,终于下起了大雨。若不认为是巧合,此应是一场倾盆的“喜降甘露”了。在最后一天没有做好,很散乱,走动增多。亲顿师告诉我们图书室、书库漏雨,开始挂念,想到:这是最后的考验,要坚持住。看了一阵雨后,开始诵戒。夜半时分,认为只剩几个小时了,应加紧一些,将声音放大。 在戒七中每诵过一遍都用笔划一道计数,虽说诵过即可,计数又多增加念。个人认为还有些益处,每遍计一次虽增念,但影响并不太大,计过也不再想它。此目的是为防止懈怠,否则每天昏沉散乱而不自知,用此方法检查后,发现其实没诵多少遍,会抓紧一些。当然,此只是一个方法,诵戒也不能全用遍数衡量,还有速度快慢等等。此次戒七诵戒速度比前几次放慢许多,虽是这样,现在嗓子还是有些哑了。声音加大,速度加快,诵得有些不清,只有自己明白。因为嗓子受到限制,想加大声音也很难。 各屋诵戒声此起彼伏,比往常声音大了许多。至四点多时抬头看钟,知道此是最后一遍,师父已通知要加紧利用最后时间诵戒。一遍诵完,不再抬头,此时心念:哪怕多诵一句也是好的。从头开始又诵了四五句,至“时莲花台藏世界赫赫天光,师子座上卢舍那佛放光光”,外面有人喊:“时间到。”就此停住,觉得挺巧合,停在此句很有趣味。 来至戒堂,“卢舍那佛放光光……”菩萨戒还在脑海中回旋不停。看着大众,觉得真是放光光。由于日夜疲劳,看别人脸庞都有些模糊不清。在每天过斋时看着别人都有些好笑,脸上有重影,尤其是对方眼睛,怎么看都好像双眼下又长了一对眼睛,一人四眼。 师父未至,站着等候,突然有些紧张,心开始怦怦地跳动。怎么回事?这在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明知道一会开示后即结七,没有大事。其实自己也未紧张,觉得心情很平静,也未想什么,想控制它不跳,它却不受控制,也不知从何控制。几次戒七结束,对此应已很平常,若是初次结七,因激动而心跳还好理解,对于现在的心跳,自己实在很难说清楚为什么? 快结束应有总结,以何总结呢?就献上二〇〇二年戒七结七时的一段小故事。结七开示后,师父让每人都大致说一说体会(不按顺序,随意发言)。自己准备说话,口张开却吐不出一个字,舌头因摩擦早已裂口。在诵戒中虽慢但还可诵,此时反复几次却吐不出一个字。旁边有人见状,就说:“你不说我就先说了。”只好向他点点头,嘴里疼痛,面带痛苦表情,又觉得此痛苦中还带着微笑呢!他说时我还在努力,口里稍一动即痛,此时的痛还能忍受,却还是吐不出一字。他说完,自己还是说不出什么,最后只有以此微笑作为那次戒七体会告终。 师父至,升座作结七开示:“今天是戒七圆满之时,通过十四天的努力,不断地诵闻,来达到我们身心的清净。诵戒功德殊胜,诵一遍戒即超度无量众生。功德就不讲了,等总结的时候再具体的讲。新参加戒七的能够克服,参加几次的显得更加踏实,各有特点,不再多讲。” 下面一段为五月初六大众做戒七体会,师父的总结开示,附录如下: 今天大家总结戒七的体会,是戒七的延续。修行要求闻思修,总结是闻思修的一部分。以前我们对此比较忽视,戒七经过以后没有做总结,时间久了有的体会就忘记了。此中的心得,没做总结是非常可惜的。我们做了,必须要善于总结才能提高,才能更加地坚固功德。不能总停留在一个水平上,必须要加以总结,找出不足之处,予以提高。在总结中我们的思惟会越来越正确,对自己不足的地方忏悔,对经验成果也要肯定。大家不要有顾虑,认为是在表白自己。我们不是为自己总结,是为了提高对佛戒的认识,是在称赞佛戒。要以此心总结,越总结越要无我,将自己融入佛戒之中。 在戒七中曾动念,等结束后写点总结。戒七已举行数年,还没有留下一些体会的文字记载,未免可惜。此念生起,师父在结七时即宣布大众都要写总结,心中欢喜。自己愿以此微不足道之力赞叹佛戒,亦愿佛弟子都来借鉴戒七的诵戒方式,此实是“戒如牟尼珠,雨物济贫穷”,我们枯涸的心灵,太需要此持续不断的戒雨滋润。借写此总结忏悔的机会,发现过去的不足实在太多太多,只有不断地深入思惟,找出更多的不足,在以后的戒七中改进。由于平时行持太少,在对戒的功德论述时,有的地方未能表达明确,错误不足之处待改正,语句表达也不通顺,只有以“戒之功德穷思议,字满虚空未成宣”来感叹了,也愿诸众生永远地赞叹佛戒。 戒七结束了,因在七中不断地诵戒熏习,在每次结七后的一段时间中,头脑中还会不时涌出戒条的语句。当晚上休息前打坐时,脑海中的戒条不断,连续几天。此时却没有诵戒时余下的声音,只有戒条涌出,并没有去想它,分不清是哪句,也不想去分辨它,就这样在脑海中模糊不停地起伏。打坐本应消除念头,但已被这些断续的戒条点领,不太好消除,同时亦不愿去消除。戒条涌就涌吧,这样下去也许就能够与戒相应,安住于戒海之中。 写于二〇〇四年夏安居·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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