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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慧剑:当代佛门人物 附录 印光大师年谱简编 |
 
陈慧剑:当代佛门人物 附录 印光大师年谱简编 前记 民国以来,佛法面临西潮冲击,将怀旧文化以俱灭,佛法在历史上之所以能在激流中常存,经过“三武一宗”而生命顽强如故,端在它底“哲学基础”的深邃,与普被人性的光芒,息息交辉。它不因为历史的变迁与文化的波谲而折旧;为维护佛法永远长青而住世的大德高僧,尤其令人怀念终身。 印光大师为民国以后佛门严庄圣洁之象徵,与虚云、太虚、弘一诸师赕代表民国初期佛法的龙象;大师一生,不作寺院住持,不收薙徒,不作佛事,并以“持名念佛”为入手的佛教实践家,他对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圆通章”,有超卓的契入。师圆寂以后,且为净土宗门人,恭奉为净宗自慧远大师以来第十三代宗祖。 余以虚云、太虚、弘一诸先哲皆有年谱,惟印老独缺,致使欲一得其生平行谊者,虽有全集而不得其门,因此,依佛教书局集成之“大师全集”,编述简谱一章,俾供学人检阅之方便。 年谱简编 [清·咸丰·辛酉·一岁·一八六一年] 大师是年(农历)十二月十二日辰时生于中国陕西省合阳县,赤城东村赵氏之家。 父赵秉纲,母张氏。上有二兄,长兄从龙,二兄攀龙。师名绍伊,字子任。生后六个月眼睛罹患急性结膜炎,几乎丧明,后虽治愈,但目已不明,久视便不能见物,时发时愈。 [清·同治元年·壬戌·二岁·一八六二年] [清·同治二年,癸亥·三岁·一八六三年] [清·同治三年·甲子·四岁·一八六四年] [清·同治四年·乙丑·五岁·一八六五年] [清·同治五年·丙寅·六岁·一八六六年] [清·同治六年·丁卯·七岁·一八六七年——同治十三年·甲戌·十四岁·一八七四年] 师向未从塾师读书,惟始终由长兄教读经及诸子书。(先在家,后至长安从兄读。) [清·光绪元年·乙亥·十五岁·一八七五年——光绪五年·己卯·十九岁·一八七九年] 续在长安从兄读书。 [清·光绪六年·庚辰·二十岁·一八八0年] 师自发蒙入学,便随长兄从龙读孔孟之书,在青少年期间,以“为圣紧继绝学”自许,和同“韩、欧、朱、程”之学,辟佛批老,“火书人人”之议,不让古人。 待弱冠之前,罹患重病,困顿多年,病后始悟辟佛之无知,至此灭除理学家知见,渐习佛典,知佛法广大精博,绝不是一般浅薄之人所能了悟。乃放弃昔时心胸,皈投佛海。 [清·光绪七年·辛巳·二十一岁·一八八一年] 长兄因事由长安回合阳(家至长安,四百二十里),乘隙,师即到终南山、南五台、莲华洞,从道纯老和尚出家——披剃(月份不详)。不到三个月,长兄从龙,从家乡寻至,以母亲病重为由,逼挞随兄回家,途中命换俗装,卸去僧服,否则置于死地。无奈,抵家,母亲本未病。 其后,长兄并迫师应酬世俗,防师潜逃。一日,因长兄探样,二兄晒谷,师逐取回僧服,奔回莲华洞,但恐长兄追至,不敢久留,便行脚到湖北,挂单竹溪莲花寺,任挑水担煤(水头)职务,供常住四十馀人之需。日夜不休,遂得留单。(据陈煌琳居士“印光祖师传略”) [清·光绪八年·壬午·二十二岁·一八八二年] 四月起,在莲花寺,受住持信任,转任库房管理(司库),同年(月份不详)受具足戒于陕西省兴安县双溪寺,得戒和尚印海律师。戒毕,遯迹终南山太乙峯(住茅篷?)日夜念佛,专心净土,兼读“契经”。 在戒期中,因兼任书记,目疾复发,但仍一心专念佛号,写字时亦心不离佛,及戒期圆满,目亦痊愈,处契约坚信念佛为成伸缩惟一捷径。(师遯迹终南事,见陈海量“印光大师小史”) [清·光绪九年·癸未·二十三岁·一八八三年] 住终南太乙峯,烟霞托迹,深入法海,沈潜三载,不再作诗。 [清·光绪十年·甲申·二十四岁·一八八四年] [清·光绪十一年·乙酉·二十五岁·一八八五年] 隐成太乙,危崖孤僧,精进念佛。 [清·光绪十二年·丙戌·二十六岁·一八八六年] 师闻河北怀柔到红螺山资福寺,为“彻悟禅师道场”,专修念佛,颇为响往,乃决心辞师,告别终南,首途燕京,到十月十四日,入红螺山资福寺“念佛”。以“继卢行者”自号,以“卢山慧远大师”为先范而明志。 [清·光绪十三年·丁亥·二十七岁·一八八七年] 正月告假,朝礼五台山,仍回资福寺后,历任“上客堂、香灯、寮元”职务。兼持“彻悟禅师语录”,在念佛声中,又沈潜三年,兼习大乘经典,深入经藏。 [清·光绪十四年·戊子·二十八岁·一八八八年] [清·光绪十五年·己丑·二十九岁·一八八九年] [清·光绪十六年·庚寅·三十岁·一八九0年] 四月转锡北京龙泉寺,担任苦役——“行堂”(为大众添菜添饭)。 剃度师道纯老和尚圆寂(日期不详)。 [清·光绪十八年,壬辰·三十二岁·一八九二年] 仍居圆广寺。有同乡由北京回陕西合阳,师修家书一封,过了三十二年之后(民国十三年),师一外甥到普陀相访,始知家门经绝户。出家三十馀年,除一封信外,从未通函。 [清·光绪十九年·癸巳·三十三岁·一八九三年] 浙江定海普陀山去雨寺方丈化闻和尚,入京请藏,需人协助,当时佛界师友荐师出任此职;而化闻长老,见师戒行高洁,返浙时,请师同行,到普陀山后,住法雨寺藏经楼;为首座和尚,主理经藏,同时日夜惟称佛号,精勤不懈。 [清·光绪二十年·甲午·三十四岁·一八九四年] [清·光绪二十一年·乙未·三十五岁·一八九五年] [清·光绪二十二年·丙申·三十六岁·一八九六年] 三年间,仍住藏经楼,念佛读经。 [清·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三十七岁·一八九七年] 今年夏天(月份不详),应寺众一再请求讲经,不得已,讲“弥陀便蒙钞”一座。讲经圆满,秋末即在寺中珠宝殿闭关,前后两期,共计六年,精进念佛,誓证一心,道行深厚。 [清·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三十八岁·一八九八年] “名山游访记”作者高鹤年居士,第二次游国内名山时,访普陀,在法雨寺化鼎丈室,参见大师,次晨师指示“净宗信愿行修法”,寮房之中,师衣单菲薄,外无长物,空灵无碍。 写“致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为文钞第一篇。(大兴善寺在西安,为中国唐代古寺。) [清·光绪二十五年·己亥·三十九岁·一八九九年] [清·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四十岁·一九00年] [清·光绪二十七年·辛丑·四十一岁·一九0一年] 春(日期不详),高鹤年居士在金山寺学禅(可能参加禅七),师函问所得,并嘱往普陀山一晤。高随后即到普陀,开示“净宗诸家法要”。师留谈五昼夜,示以“方便多门,归元无二”。门风高峻,学者望崖怯步。 [清·光绪二十八年·壬寅·四十二岁·一九0二年] [清·光绪二十九年·癸卯·四十三岁·一九0三年] 春(日期不详),高鹤年游国内名山,再朝五台,往终南结茅。师约往法雨寺一晤,嘱高留意秦中佛法;师并云,欲回陕西。 出关后(日期不详,可能秋末),了馀、真达和尚(均为普陀山僧),在山特以“慧莲茅篷”供养,与天台宗泰斗谛闲法师先后居此。不久,迎回去雨寺住锡。 [清·光绪三十年·甲辰·四十四岁·一九0四年] 爱宁波观宗寺谛闲法师约,因温州头陀寺请藏事,到北京助理一切事务。事后,仍回普陀山法雨寺藏经楼挂单。 [清·光绪三十一年·乙巳·四十五岁·一九0五年] 仍住法雨寺。 [清·光绪三十二年·丙午·四十六岁·一九0六年] 夏(大约七八月间),高鹤年居住金山江天寺念佛楼小憇,师约往普陀,告以“了凡四训”及“周安士全书”应读,并谈末法众生业重,如无“善根、定力”,即初业所转。 [清·光绪三十三年·丁未·四十七岁·一九0七年——宣统二年·庚戌·五十岁·一九一0年] 仍住法雨寺。师与外界往返函件中,常询及佛法传扬之状况,并希提倡净土法门及困果报应。 [清·宣统三年·辛亥·五十一岁·一九一一年] 今年起,普陀山真达和尚,受苏州木渎古灵岩寺,恳请为住持,真达师后交其徒明熙代理,日后为大师栖锡灵岩伏笔。 师自一八八一年出家(二十一岁),到这一年,头尾三十一年;沈潜念佛法门,一门深入,绝少与世俗往来,亦少有人知师德号,日夜弥陀,誓成三昧,并以“常惭愧僧”自勉。 [民国元年·壬子·五十二岁·一九一二年] 狄楚青居士在上海发心办“佛学丛报:,时高鹤年居士与埋名念佛的印光大师素有往还,亦深知大师道行高洁,学养深厚,刚巧高亦在上海,便专函索师佛学文稿(时间不详),刊登“丛报”,师用“常惭”为名发表,社会及佛教界无人知“印光”二字。 同年,师约高至普陀山同去通慧庵昱山法师关房,谈净土诸家文字,沿途皆谈果报应之理。 [民国二年·癸丑·五十三岁·一九一三年] [民国三年·甲寅·五十四岁·一九一四年] 高鹤年居士由五台回终南,拟在“摄身台”南,“天桥构”附近购“文殊台”山场上下二里路程处,造“大觉精舍”茅篷,准备请师回陕西住锡。 师作“净土决疑论”。 [民国四年·乙卯·五十五岁·一九一五年] [民国五年·丙辰·五十六岁·一九一六年] 师于此以前,除念佛、潜修,断绝世俗往来,绝不作寺庵住持,不剃度出家弟子,不收居士皈依,与居士往还者,仅高鹤年居士等极少数人。 [民国六年·丁巳·五十七岁·一九一七年] 北京徐蔚如居士,得师与其友信函三件,刊印“印光法师信稿”一书,计五千册。内容计“与邓秉钧(伯诚)居士书”二封,“答邓秉权(新安)居士书”一封,书仅八页。(见文钞) 秋(九月底),北京、天津一带水灾,上海狄楚青、王一亭、程雪楼等居士,电高鹤年居士,下终南山设法赈灾。又接师函及谛闲老法师函,促高出山救灾。高冒秋冬之寒到京津一带,察看灾情,后南下支上海,与佛界合组“佛教慈悲义赈会”,办理募捐救灾事,并普设救灾分会。 高至普陀山,时大师与法雨寺方丈了清和尚、锡麟堂了馀上人、佛顶山文质长老,及全山长老,商救灾事。设分会于普陀,随缘助款。 师告高鹤年,有某老先生来山请求皈依,未准;供养香金,未收。高顶礼劝师:如有真发心者,务祈给“方便皈依”,并向法雨寺当家及方丈,共同请求准充发心者皈依,师始含笑首肯。 高告别后,师嘱赈灾毕,来山休养。 [民国七年·戊午·五十八岁·一九一八年] 徐蔚如居士又得师文二十馀篇,在北京印行,题名“印光法师文钞”。同时徐持书奉母来普陀山求皈依,师坚持不许,令皈依宁波谛闲大师。 夏(日期不详),高鹤年赈灾毕,回上海。师拟出山刻经及“安士全书”等佛会,因人地生疏,函约高同往扬州,又因书资不敷,意在随缘而不募捐,约高相助。高随到普陀山,与师一同到沪,挂单一冷落的小寺——天台山“中方广下院”,住四日。并由高之介,会晤狄楚青、程雪楼、王一亭、陈子修、邓心安诸居士,广谈诸家经史,及净土、因果。另有居士多人,欲送供养,师却之。 离上海,再到扬州,挂单万寿寺。事竣,高送师经沪,回普陀山。 李叔同氏(弘一大师),于同年八月十三日在杭州定慧寺出家。 [民国八年·己未·五十九岁·一九一九年] 师复邀高鹤年居士赴普陀山,商讨印经事。并一同到上海,高介绍与简照南、简玉阶兄弟相见,再开示“净土法门”,诸居士遂发心供养千馀元,师遂交付作为印经之资。 宁波名流周孟由居士兄弟奉祖母再度恳求皈依,理再难却,遂刚法名,此为师受皈依之始。 同年(日期不详),徐蔚如居士,再集师文字数十篇,是为民国七年刊之文钞续篇,仍题为“印光法师文钞”。 秋天徐母殁于上海,丧事完了,交商力印书馆,合初、续为一册。 [民国九年·庚申·六十岁·一九二0年] 师由于高鹤年居士因缘,本想回陕西终南山一带驻锡,因关中大乱,旅途不前,遂息行止。此时由徐蔚哪居士陆续印行“信稿”及“文钞”,受到缁素两界重视,皈依者,应接不暇(师一生坚持不剃出家弟子)。凡在家皈依弟子供养之资,一概移作刻印经书之用,并劝“老实念佛”,谈:“因果报应”。 四月八日梁启超为撰“印光法师文钞”弁言,收“文钞”前页。 同年十二月,“文泖”复有增加,乃先后铅印,由“上海商力印书馆”刊行二册,木刻由“扬州藏经院”刊布。 [民国十年·辛酉·六十一岁·一九二一年] 师约高鹤年居士至上海,住真达上人“三圣堂”下院——太平寺。师自此常来上海,印书、说法渡人。 [民国十一年·壬戌·六十二岁·一九二二年] 师约高鹤年到沪,简氏兄弟发心印书。师再返普陀。 师“文钞”中,以“净土决疑论”、“宗教不宜混滥论”、“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最著。 同年浙江走海县长陶镛(在东)、绍兴专员黄涵之(庆澜,均信佛),呈请当时北洋总统徐世昌,颁“悟彻圆明”匾一方,送至普陀,香花供养,缁素同欣。师置如不见,有人提及,师答:“虚空楼阁,自无实德,惭愧不已,荣从何来?” 真达上人“上海三圣堂下院——太平寺”翻修,为师辟净室一间,师自此时来沪滨,卓锡太平寺,于是“太平”因师而彰,各方投函皈依不绝。 [民国十二年·癸亥·六十三岁·一九二三年] 同年,师交上海商务印书馆,另排“文钞”增订本,共四册,留版,初印二万套。 南京魏梅荪居士建慈幼院、法云寺、放生池,魏约高鹤年请师往南京开示;师到金陵后,时人皈依者极众。后,师与高同至扬州,再返上海。 元月六日、四月二十一日分别致函蔡契诚居士,函中一再开示,扶乩为灵鬼赴坛,不应附和,当依佛见。 [民国十三年·甲子·六十四岁·一九二四年] 六月,弘一大师自温州,到普陀山参谒大师,侍奉七日。 [民国十四年·乙丑·六十五岁·一九二五年] 师令中华书局排拉广本“文钞”仍作四册,并交代以后无论任何文字,概不留稿。 以上两年,除驻锡上海,亦偶回普陀。 [民国十五年·丙寅·六十六岁·一九二六年] 二月间,一天午后三时(日期不详),年轻的大醒法师,到上海陈家滨太平寺拜谒,与师讨论“显密”教理及整顿佛教制度问题。谈话约一个半小时,告别。 湖北戒尘法师到苏,苏州木渎灵岩寺,由旧任真达方丈,委托为住持。 陕西、甘肃一带大水灾,师以印行“文钞”之款,拨银币三千圆,托人汇西安赈济。 同年七月十三日大势至菩萨生日,山东李德明(炳南)居士皈依。 [民国十六年·丁卯·六十七岁·一九二七年] 八月,李圆净居士编“嘉言录”出书,旋即送完,冬月再版。(案:“嘉言续录”民国三十二年冬出版。) 大约九月底,大醒法师第二次到上海拜谒大师。师对军阀没收寺产,毁灭佛教诸事,感慨万分。 仍留普陀法雨寺,并仍至上海(上海与普陀之间海上交通很方便)。 [民国十七年·戊辰·六十八岁·一九二八年] 广东籍弟子黄筱伟,拟请师住锡香港,因此由普陀来沪,住太平寺。(本条据大师自述) 苏州灵岩寺住持戒尘法师,远去昆明,继将寺务委慈舟法师住持,妙真法师为监院。不久慈舟法师直鄂闽宏法,院务由妙真法师代理。 [民国十八年·己巳·六十九岁·一九二九年] 因为印书事,离普陀,住太平寺,滞留未能去港。 师自民国十一年以后,经常来沪住锡太平寺,而各方到沪请益者日多,投函问道者难数,因此,师认为上海人事太繁,急于觅地归隐念佛,太平寺真达上人与护法居士关絅之、沈惺叔、赵云韶等商讨,真达上人愿以苏州报国寺(苏州灵岩山下院)为供师闭关之所,并一再恳留,师终于答应留住苏州,真达上人乃以数千圆加以修葺。弘伞(接任住持,弘一大师之师兄)、明道(当家师,戚则周居士出家法名)先行到苏接任报国寺。 [民国十九年·庚午·七十岁·一九三0年] 二月由沪赴苏州,即就穿心街报国寺闭关。 师数十年间流通佛书极少,尤为推崇“了凡四训”及“安士全书”,念佛则主“持名”,一门深入,对“劳至圆通章”,尤为契入。 夏,校刊净土巨著“净土十要”并作序,另以“往生论注、彻悟语录、莲华世界诗十馀种”附之,重新刊印。 际此到苏闭关之时,乃以纸型数百种,及印好而未流通的佛书数万册,交付明道法师,明道法师乃假上海道场“觉园”(佛教净业社),创立“弘化社”;同年夏,大醒法师来苏州(偕文寿法师)第三次拜参。 民国三十年七月一日创刊的“弘化月刊”,即秉承大师的遗志,宏扬净土,承“弘化社”的馀绪,由德森老和尚(大师入室弟子,后闭“生死关”)任发行人,直到大陆陷后,民国四十五年二月一日停刊。 [民国二十年·辛未·七十一岁·一九三一年] 冬(日期不详),革命先进王柏龄将军来苏州,叩关顶礼,请求皈依,赐名“慧常”。 弘化(印经社)迁至苏州报国寺(日期不详),继续印书流通,由弘伞、明道、德森和尚,主持社务,并由妙真和尚规划恢复净土道场——木渎灵岩山寺,并在山辟一关房,备师他日之用;山寺因此规模大备,日后成为中国净土宗最庄严大道场。 师致弟子问道信中,时时告诫,请僧念经、拜忏、水陆,请道士拜斗、斋天,都是没有自己为先人念佛功德深远。 同年“大师文钞续篇”收集民国二十年答居士问道函,达五十七通,为文钞中逐年分布最多的文字。 师在致弟子函中,除教导弟子虔诚念佛外,对“知见”之教诫,用文最多。 同年夏,大醒法师与日人神田惠云、蔡慧诚、李光宇、文涛法师,第四次参谒。 王柏龄氏在追念师文中根据师“致体安、融明二师之书”,推断民国十年以后,师念佛得“一心不乱”。此前尚有“谛闲法师专修净业,我尚未能一心,他日何颜见彼……”之文字。 [民国二十一年·壬申·七十二岁·一九三二年] 春(日期不详),大师在“覆邵慧圆书”中,概述一生行谊,为师自述较详尽之史料。 “净土十要”增刊本,共五册,问世。 师仍在报国寺闭关。 [民国二十二年,癸酉·七十三岁·一九三三年] 作“净土圣贤录序”并印行之。此后,安徽阜阳资福寺、五台山广济茅篷被威胁接收。同时“内政部”、江浙各地“教育官署”,充公寺院改为学校、公共场地的摧残佛教案,如汹涌浪涛,师皆参与营救行列,设法护持,终能渡过“新军阀”对佛教狂妄挞伐之危难。 师自入关后,由上海带来许多臭虫,孳生甚繁,弟子念师年老,请代为“收拾”,师不允,至同年端午节,德森法师问及,师云:“没有了。”德森师一再请求入关查看,确已净尽,了无踪迹。 弘化社,重印“净土四经”,师增“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圆通章”为“净土五经”刊印流通。 [民国二十三年·甲戌·七十四岁·一九三四年] 至此时为止,师一生了无“出家眷属”,在家弟子则多达万千。出家前辈与师相契者,是谛闲老法师。 [民国二十四年·乙亥·七十五岁·一九三五年] 报国寺当家明道法师往生。对师执“师友”之礼,兼为护持者有普陀山了馀、了清和尚,前普陀三圣堂、上海太平寺、木渎灵岩寺、报国寺之真达上人。 居学人之列者,已故者有圆光、慧近、康泽、明道诸师;此时则有灵岩、报国两寺妙莲、心净二和尚,莲因、明心二师,妙然、了然、德森诸师。 五月十五日“致邬崇音居士书”中,有云:对北京法源寺道阶和尚,将佛像制作徽章,当面痛斥其亵渎。——时人滥送佛像,尤为不敬。(案:今人以金、银、玉质佛像当饰物,挂于胸前,出污入秽,足供警诫!) [民国二十五年·丙子·七十六岁·一九三六年] 冬(日期不详),上海举行救济绥远难胞的“息灾法会”,请师由苏莅沪,说法于觉园,有一千馀人皈依;师首先拨全部供养法币二千九百馀元,并将印书款一千元,一同拨为赈灾款,以为倡导。 [民国二十六年·丁丑·七十七岁·一九三七年] 因七七抗战事起,连接上海八一三日寇侵犯我国,师顺妙真和尚等恭请,于十月(日期不详)移锡不渎灵岩寺,方便掩关,每日念佛,志在往生。并加持大悲咒。 根据弘一大师及私淑师之在家弟子记载: (一)大师早餐一大碗粥(无菜),午餐一菜一饭,合一大碗,食后用水洗碗,喝光,再用舌舔光,不留馀粒。 (二)大师对弟子供养美食,决不自食,必用以供众。所有积蓄,全供印经书,作善举!圆寂后,剩零资三十馀元,其中半数是邮票。 (三)卧室内一床一桌。一盆清水、一盆浊水,用以洗手,数册经书,别无长物。室内不放便器,病时亦如此! (四)衣物洗涤,室内清洁,佛堂扫洒,到圆寂前,完全自理。 (五)生前,自到普陀起,床前悬“死”字,一门深入,持名念佛,心无二鹜。 (六)与各方往返函件、讲经、说法、开示一律指归念佛。 (七)一生不作扶乩、风水、渡亡之论,告诫弟子不可惑于灵异奇闻;认为念佛功德足可含概一切。 (八)一生不收剃徒,不住持佛寺,不作任何应酬,不游名胜。 (九)一生不作高论,教人“敦伦尽分,主敬存诚”。 (十)弘一大师谓:师大德四端:(1)习劳~民国十三年到普陀侍席时,弘公见师一切劳作,均由自量。(2)惜福~珍惜一切衣食,如有人糟蹋浪费,必严加训斥。(3)注重因果~大师一生语人皆以因果报应教导。(4)专心念佛~大师是佛学通家,弟子中有很多学者、专家、名流,唯劝其专心念佛。 弘一大师评为“大德如师者,三百年来第一人”! [民国二十七年·戊寅·七十八岁·一九三八年] 驻锡灵岩,日军入侵,苏州已陷,甚少与外界通函。 [民国二十八年·己卯·七十九岁·一九三九年] 仍答覆各方来信。 冬(日期不详),亲撰“自述”,从光绪七年出家,到动静语默,对念佛、做人之开示。 十二月“致德森法师书”(德森住城内报国寺?)函两通,交待后事,称:“光大约不久了。故将已了者了之,不能了者亦了之。光死决不与现在僧同,瞎张罗,送讣文,开吊、求题跋,敛些大粪堆在头上。……师帮光十九年辛苦,不胜感谢。……光死,亦不必来山,以免寒凉。又及。” [民国二十九年·庚辰·八十岁·一九四0年] 春(日期不详),“覆章缘净居士书”云:“今已八十,朝不保夕。”又云:“光将死之人,岂可留此规矩。” 到十月二十七日,略感微疾,谨志大师最后一日,一茶毗时之行谊: (一)二十九年农历十月二十八日下午一时,命召集全山职事人员及住地居士,作最后开示,师语大家云:“灵岩自民国十五年,由戒尘法师住持,慈舟法师继之,慈师以宏法离寺,妙真监院代理,十馀年来,妙师经营道场,不辞劳怨,众所共知,屡促实任其职;彼皆不就,今住持一席,不能再悬,当以妙真任之,俾道场得人,众有所依。……”皆赞同,大家乃择定十一月初九日,为妙师升座之期。师云:“太迟!”众改选初四,亦云:“迟了!”。后择十一月初一日,乃曰:“可矣!” 议定后,进晚斋,即休息。 (二)十一月初一日,师早起精神甚佳,并讨论升座仪式颇详。师意要亲为妙真法师“送座”局限性。旋因真达老和尚由上海赶到,“送座”事,乃由真老和尚代行。师虽未出关,仍恬静如平日,没有病态。 (三)十一月初三日,精神初见萎弱,夕间食粥碗许,食后,语真达和同尚及侍疾诸人:“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恳切至庆,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 (四)十一月初四日凌晨一时三十分,由床上坐起,说道:“念佛见佛,决定生西。”言毕,便大声念佛。 二时十五分,要水洗手。站起身来,说道:“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说毕,坐在椅子上,面向西,端身正坐。 三时,妙真和尚到关房,师嘱“要维持道场,弘扬净土,勿学大派头”! 此后,唇微动,念佛。 至五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详西逝,坐状如故,面容如土。 (五)民国三十年,农历二月十五日,师圆寂百日,举行茶毗,关内外团体及苏州地方社团、国内各大寺院丛林,均派代表出席,此日天气由雨雪而后转晴,送灵者达二千馀人。 (六)真达上人举火,烟白如雪,现五色光焰。 (七)茶毗之后,检骨时,发现:(1)顶骨裂成五瓣,如莲花状。(2)三十二颗牙齿,完整无损。(3)舍利子无数(另说一千馀粒)。(4)舍利子有珠粒、花瓣式、块状等多种。色有红、白、绿、五彩,均经摄影留念。(见“印光大师文钞”等书) (八)师寂后即筹备建塔工作,到三十六年九月,全塔落成,塔用石造,高一丈六尺五寸,另建大殿三间,俾免风雨侵袭,亦便学人瞻仰。 后记 大师于民国六年已有信稿部碟,此后到圆寂,乃至抗日胜利,在陆变化,凡“文钞、嘉言、开示、永思集”,迭经印行,达百万册以上,兹收遗作及纪念文字,一并条列,以供师友参考。 一、“印光法师信稿”,一册。民国六年,北京徐蔚如居士印行。 二、“印光法师文钞”,一册。民国七年,北京徐蔚如居士印行。 三、“印光法师文钞”(增补)一册。民国八年,上海商务印书馆行。 四、“印光法师文钞”(续补)二册,梁启超序。民国九年,上海商力印书馆印行。 五、“印光法师文钞”(增补)四册,师瞬息万变序。民国十二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印行,扬州藏经院木刻同时刊布。 六、“增广印光法师文钞”,四册。民国十四年,上海中华书局印行。 七、“印光法师嘉言录”,一册。民国十六年,李圆净居士编集印行(同年再版一次)。 八、“印光法师文钞续编”,二册,自序。民国二十八年,苏州弘化社印行。 九、“印光大师永思集”一册,陈海量居士编。民国二十九年集稿,三十年弘化社印行。 十、“印光法师文钞嘉言续编”,一册。民国三十二年,广觉法师、徐志一居士编集,苏州弘化社印行。 十一、“印光大师画传”,一册。上海画家唐云、名画家沈尹默等书写文字,虚云和尚序。民国四十二年陷后,苏州弘化社印行。 十二、“印光大师文钞菁华录”,一册,李净通居士编集。民国四十二年集稿,四十三年由(陷后)弘化社印行。 十三、“印光大师言行录”,一册,游有维居士编。民国四十三年陷后印行。 十四、“印光大师外集”从民国三十四年到四十年间,由游有维、罗鸿涛居士多次在“弘化月刊”上徵稿,得各地收藏计七百二十件,共三十多万字,四十年本拟出版,惟因当时上海失陷以后,经济无力负担,又加大师缁素弟子仍感搜集未全,将稿置灵岩寺保存,后竟遭红卫兵焚毁,未及流布。 十五、“印光大师全集”精装七册。台北广定法师集稿七年,于民国六十六年秋,精装六册,含民国十四年以前“文钞增广正编”为第一册;民国二十八年“文钞续编”为第二册;由广定法师搜集“弘化月刊”集稿编为“印光大师文钞三编”为第三册;民国十六年以后出版之“印光大师嘉言录正续编”为第四册;“印光大师永思集、续集、大师言行录、画传、遗墨”为第五册;“印光大师遗教摘要”为第六册,由佛教书局印行初版,到民国六十八年三月一日再版,增补“印光大师纪念文集”(收集来台后之文字等)为第七册。共为精装七册,这是“印光大师遗著”最完善的版本。 一九八0年四月十八日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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