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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瓦仁波切:菩提道次第广论 十八天教授 第三部分 共下士道 三恶趣苦 |
 
嘉瓦仁波切:菩提道次第广论 十八天教授 第三部分 共下士道 三恶趣苦
第二思惟后世当生何趣,二趣苦乐者。 如是决定速死没故,于现法中无暇久居,然死而后亦非断无,仍须受生,此复唯除二趣之外无余生处,谓生善趣或是恶趣。于彼中生,非自自在,以是诸业他自在故,如黑白业牵引而生。如是我若生恶趣者,当为何等,故应思惟诸恶趣苦。如龙猛依怙云:「日日恒应念,极寒热地狱,亦应念饥渴憔悴诸饿鬼,应观念极多愚苦诸旁生。断彼因行善,赡部洲人身,难得今得时,励断恶趣因。」此中所修生死总苦,恶趣别苦,至极切要。谓若自思堕苦海理,意生厌离,能息傲慢。由见苦是不善果故,于诸恶罪极生羞耻,不乐众苦故,而乐安乐。由见安乐是善果故,于修善法深生欢喜,由量自心而悲愍他,由厌生死希求解脱,由畏众苦,发起猛利真归依等,故是能摄众多修要大嗢柁南。如是亦如《入行论》云:「无苦无出离,故心汝坚忍。」又云:「复次苦功德,厌离除憍傲,悲愍生死者,羞恶乐善行。」又云:「我由畏怖故,将自奉普贤。」此诸苦德,《入行论》中虽依自身已有之苦增上而说,然其当受众苦亦尔,以是因缘,思恶趣苦。 因为生命有限,死亡是绝对会来临的,而且会很快速地来临,因为人的寿命非常短暂。那死了之后又不是完全没有了,必须要再次地受生,受生有两个地方可以去,善趣和恶趣。如果没有获得解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而投生善趣恶趣,并不是自己可以自在选择的,而是由黑白之业所牵引,随着业力所转。如果我们随着自己所造的业力,被引导到了恶趣的话,那怎么办?我们应该如此反复思惟,通过思惟痛苦来摧毁我慢。 思惟痛苦,是有很多的好处和利益的。不只是能摧毁我慢,因为我们不想要痛苦的缘故,我们就要去预防不善业;因为不想要痛苦的缘故,我们就要精进去行快乐的主要因缘善业;因为不想要痛苦的缘故,所以我们才发出离心。所以,痛苦的思惟蕴含了许多的修行要义。 其中分三:一、思惟地狱所有众苦,二、旁生所有众苦,三、饿鬼所有众苦。初中分四:一、大有情地狱,二、近边地狱,三、寒冷地狱,四、独一地狱。今初 谓从此过三万二千逾缮那,下有等活地狱。从此渐隔四千四千逾缮那,下而有余七。如是八中,初等活者,谓彼有情,多共聚集,业增上故,种种苦具次第而起,互相残害,闷绝于地,次虚空中,发如是声:汝诸有情可还等活。次复欻起,如前残害,由是当受无量众苦。二黑绳者,其中所生诸有情类,谓多当受如是众苦,诸守狱卒,以黑绳拼,或为四方,或为八方,或为种种非一纹画,如其所拼,如是以刀,或斫或割。三众合者,谓彼有情,或时展转而共集会,尔时狱卒驱逐令入,如二羺头铁山之间,从此无间两山合迫,尔时从其一切门中,血流涌注,如是如诸羊马象狮及如虎头,合迫亦尔。又集会时,驱逐令入极大铁槽,压迫全身,如压甘蔗。又集会时,有大铁山从上而堕,于铁地基若斫若剖,若捣若裂,如是等时,血流涌注。四号叫者,谓彼有情,寻求宅舍,即便趣入大铁室中,始纔入已,火便炽起,由是燃烧。五大号叫者,多与前同。其差别者,谓其铁室层匝有二。六烧热者,谓彼有情为诸狱卒,置于众多逾缮那量,极热烧然,大铁鏊中,展转烧煿,犹如炙鱼,炽然铁弗,从下贯入,彻顶而出,从口二眼,二鼻二耳,一切毛孔,猛焰炽生。又置炽然大铁地上,或仰或覆,以极炽然炎热铁椎,或打或筑。七极热者,谓以三尖大热铁弗,从下贯入左右二锋,彻左右髆,中从顶出,由是因缘从口等门,猛焰炽生。又以炽然炎热铁鍱,遍裹其身。又复倒掷,炽然涌沸弥满灰水大铁镬中,其汤涌沸,上下漂转,若时销烂皮肉血脉,唯余骨髓,尔时漉出,置铁地上,待其皮肉血脉生已,还掷镬中,余如烧热。八无间者,谓自东方多百非一逾缮那地,猛火炽然,即从其中腾焰而来,由此渐坏,彼诸有情,皮肉筋骨,直彻其髓,遍身一切猛焰炽然,烧如脂烛;所余三方,悉皆如是。四方火来,于彼合杂,所受苦痛,无有间隙,唯因号哭叫苦声音,知是有情。又于盛满炽然铁炭大铁箕中,而为揃簸。又命登下热铁地上,诸大铁山。又从口中拔出其舌,以百铁钉,钉而张之,令无皱褶,如张牛皮。又置铁地令其仰卧,以大铁钳,钳口令开,炽然铁丸,置其口中。又以洋铜而灌其口,烧口及喉,彻诸腑脏,从下流出。所余诸苦,如极烧热。此但略说粗显苦具,非余种种众多苦具而不可得,如是所住,住处之量及诸苦等,是如《本地分》中所说录出。 此诸大苦,要经几时而领受者,如《亲友书》云:「如是诸苦极粗暴,虽受经百俱胝年,乃至不善未尽出,尔时与命终不离。」谓其乃至能受业力未尽以来,尔时定须受彼诸苦。此复人间五十岁,是四天王众天一日一夜,以此三十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岁,此五百岁是四天王众天寿量。总此一切为一日夜,三十日夜为一月,此十二月为一岁,此五百岁,是为等活地狱寿量。如是人间百岁二百四百八百千六百岁,如其次第是三十三,乃至他化自在诸天,一日一夜,其寿量者,谓各自天千岁二千四千八千万六千岁。如此次第,是从黑绳,乃至烧热一日一夜。以各自岁,从千乃至一万六千。《俱舍论》云:「人中五十岁,是欲界诸天,下者一日夜,上者俱倍增。」又云:「等活等六次,日夜与欲天,寿等故彼寿,数与欲天同,极热半无间中劫。」《本地分》中亦同是义。 “谓从此过三万二千逾缮那,下有等活地狱”。“此”是哪里呢?是印度菩提迦耶的大菩提寺里的,佛陀证得大菩提果位的大菩提树下的金刚座。从大菩提树下金刚座下面开始算起的三万两千逾缮那,下有等活地狱。经典上虽有如此说,但实际上是否如此,我觉得我们要客观地去观察。因为佛自己也说:“比丘与智者,当善观我语,如炼截磨金,信受非唯敬。”佛说对于我所说的话,不要马上就相信,必须要通过理由反复地去思惟观察。 假设今天这里有一台很大的机器,可以从金刚菩提寺开始,一直钻钻钻,到了三万两千逾缮那深度,我们会不会看到地狱呢?应该是不会的,因为在这下面就是美国了,因为地球是圆的,我们没有办法说美国是地狱啊。可是为什么佛会这么说呢?我有时候会开玩笑地说,佛陀来到这个世间,绝对不是为了跟地球人讲地球有多大,或者是地狱的深度有多少的。佛来到世间是为了引导众生离苦得乐,是为了宣说正法,如此殊胜的四圣谛教法,确实未曾有人说过,是导师释迦牟尼佛启开了我们的智慧之眼,佛是为了能够转四圣谛的法门才来到这世间的。佛的究竟意趣是诸法无有自性,可是在讲法的时候,佛是随当时的气候环境,尤其是根据众生的根器而说,所以有时说有我,有时说常一自主的我,有时说没有我但蕴体却是真实有的,有时说人无我但却好象法有我,有时又说法无我。为什么要对世人开示不同的法义呢?因为佛说法最主要是为了利益他人,只要能够帮助到他人,佛会配合当时的状况来善巧地引导他人。 佛还未来到这世间之前,当时的印度受到婆罗门教的影响非常大,《俱舍论》里面如须弥山及四周的说法,还有天堂、地狱的内涵,跟印度婆罗门教的说法是完全一模一样的。所以在佛陀还没有来到这世间之前,印度当时的环境下,大家对这样的说法不会产生任何的疑惑。但是如果佛跟人们说,从我们这里的金刚大菩提树下一直钻洞下去,会到达美国,就没有人会相信佛,而且佛根本不需要去讲这个内容,因为这对离苦得乐没有直接的帮助。所以佛说法时很善巧地适应当时的文化背景,用符合印度婆罗门教的说辞来说地狱、天堂、须弥山和四周的内容。但佛说法的精髓是四圣谛法义,而绝非是描述三千大千世界的模样。所以佛说“比丘与智者,当善观我语,如炼截磨金,信受非唯敬。” 那我们要如何去观察佛语呢?什么的经文能够由字面上去安立,什么样的经文不能由字面上去安立呢?一般,我们所了解的事物大致可分三种:用佛教的专有名词来讲,叫现前分、细微隐蔽分和极细微隐蔽分三者。现前分,就是我们可以用眼睛看到、耳朵听到,能够直接去了解、去证实它的存在。细微隐蔽分,就是没有办法直接去了解,但却可以通过理由去思考、推理,然后去相信、去证实它的存在。比如很细微的无常,每一刹那都在改变,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它的性质一直在变化的这种事实,是肉眼看不到、耳朵听不到的。只有通过推理来认知,因为有粗分的无常,所以必定有细微的无常。极细微隐蔽分,也是肉眼看不到,无法直接去证实的,用理由也无法思惟,唯有通过相信来证实它的存在。比如我,达赖喇嘛,生于一九三五年七月六号,这是事实。可是我的眼睛看不到我是什么时候生的,因为我一生下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所以我出生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现前分,也不是细微隐蔽分,我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时候生的呢?没有办法通过逻辑的理由去思考。只有透过相信,相信我母亲说的。这一种的相信,也是有很多理由的,因为妈妈不可能骗我,而且母亲对于我生日的讲述没有前后的矛盾,与现实状况差异不太大,也就是不会与现量产生违害。如果我妈妈跟我说,我是一九三五年七月六号生,可是却又跟我说,我现在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这就与现量有违害了,因为我现在睁开眼睛就可以知道,我现在根本不可能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与现量无有违害,与比量无有违害,讲述者前后的词句不矛盾等众多的因缘,我们才有办法相信这个事实真正地存在。 法义本身有三种的层次,所以我们去认知法义的时候就有三种的量来了解。了解现前分是靠现量,就是直接了解。了解细微隐蔽分是靠比量,是用推理的方式来了解。了解极细微隐蔽分,比如非常细微的业果,佛在本生故事里面有说到,在其他经典里面也说到,这种很细微的因果,没有办法用理由去推。我们是可以用理由来推理说,果必由因而生,因也绝对会感果,如果在没有受到其他外缘的阻碍下,因有生果的能力。可是,很细微的因果,什么样的因会感得什么样的果?这种非常细的解说,唯有通过相信。可是这种的相信,不是因为佛说了就相信,不是这么简单,是要具备很多条件的,我们一般说是由三净相来相信。哪三净相呢?就是不被现量所违害;不被比量所违害;以及讲述者前后说词没有矛盾,而且不须欺诳。依这些种种的道理,我们来相信佛所说的细微业果的内涵。 就地狱的深度来讲,就被现量所违害了,须弥四周等也是如此,所以虽然是佛所说的,但是三净相中的第一个条件就不成立了。当然,我们现在说的是南赡部洲,三千大千世界非常广大,有情众生所居住的器世间也是无有限量的,只要虚空未尽,众生就会在,众生在就有他的器世间在。某一些器世间,说不定在它的三万两千逾缮那下,就真的有等活地狱,这一点我们就无从得知了。我们这里说地球深度还有须弥四周等,并不否定在其他的地方真的有可能有,我们要否认的话也要有理由呀,没理由否认。但至少,我们现在这个地球是不是如同《俱舍论》里面所说的,是附属在须弥山旁边的南赡部洲呢?这个就有点疑惑了,因为与现量有所违害。这里所说有一点细微差别,我并没有完全否定须弥山,其他地方真的有可能有的。 但是很细微的因缘是可以相信的,如为什么布施可以感得财富的果报,没有现量违害,没有比量危害,而且佛以悲悯心来说,不需要欺诳我们,而且经文上没有产生前后矛盾,所以关于细微业果的阐述我们是可以相信的,这就叫极细微隐蔽分。至于地狱是否存在,是细微隐蔽分,我们可以通过理由来推理认知,虽然我们没有办法直接现量看到地狱在哪里,可是可以通过比量来证明。其实所谓的地狱,就是形容非常非常地痛苦,而这些无法想象的痛苦,来自于无法想象的恶业。我们可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非常坏的行为,无法想象的坏行为,如果没有透过四力去忏悔,有此因必感此果。同样的,这世界上也有着很多无法想象的善行,因此而能感得无法想象的善果,所以就说到了天堂,形容享受非常的快乐。所以天堂是存在的,地狱也是存在的,从业因上我们就可以去相信。同样的,轮回有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虽说眼睛看不到有三界,但我们可以通过理由去推理而相信。像有一些人,他的心一直往外跑,就想要到外面去玩,没有办法待在家里,从他的行为上我们就可以知道说,这跟欲界众生的行为是相当吻合的。因为欲界之所以称为欲界,就是因为对五欲非常贪着,无法往内心收摄,一直往外跑,在这种情况下去投生,当然就生在欲界了。而有一些人,他不喜欢往外跑,心一直往内收慑,由此而生到了上界,也就是色界和无色界。当然,这不是很简单的事,真正投生到上界,还需要许多的条件,得内心收慑到某一种程度才行。由不同的业可以感不同的果,我们可以从人不同的起心动念知道。要我们直接去相信地狱,那是比较困难了,所以得绕这么一大圈,由这些理由去推理,才去相信。我有一个印度的朋友,他人非常好,也非常谦虚。有一次他跟我讲,他去我们图书馆听佛学的讲课,当听到有关慈悲、四圣谛时,他感触非常深刻,觉得非常殊胜,于是就十分随喜和赞叹。但是,当他听到地狱的内涵时,他说怎么会一下子好热,一下子又好冷?所以他干脆就不再去听课了。 当我们通过三净相相信极细微隐蔽分的时候,其实最主要的是要相信佛陀的悲智功德。虽然在大论典里面说,以相信三净相来去相信极细微隐蔽分,可是这不是那么简单的,它里面包含了很多的内涵,还有其它很多的因素我们都必须要具足,如果我们没有真正深信佛陀的智慧功德,我们就不会觉得他所说是如此具有远见,或者说是深见,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更深奥的一层。但是当我们深信佛陀的智慧绝对超过我们,而且通达一切的话,那对于佛所说的极细微隐蔽分,才有办法真正发起坚定的相信。 我们要如何去相信佛具无比的智慧呢?透过缘起性空的道理。通过大论典里面的性空内涵,反复地一次再一次地去思惟,当我们体会到依由缘起而说性空,原来一切的痛苦产生于对性空的不认知。如果真实体会到了这一种法味甘露,那我们对佛的智慧就真的是五体投地地钦佩。第一次宣说缘起性空的导师是谁呢?是释迦牟尼佛,如此殊胜的教法唯有佛才能自在地宣说。当我们认识到了无始以来都没有认知的这种深奥的内容,千真万确的实相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却一直都没有看到,现在被佛给点醒的时候,我们真的是从内心深处尊敬佛的慧功德。加上菩提心,如果自己真的去修行爱他胜于爱己,尤其是爱一切有情众生的这种悲悯,真切感受到那种甘味的时候,对于佛陀的功德,我们真是打从心底里钦佩,不再会有任何的疑惑。当我们真正深信、体会到佛的悲智功德,不仅对皈依有强大的帮助,对佛所说的极细微隐蔽分的信任也是绝对有帮助的。这时候再以三净相来相信佛所说的极细微隐蔽分,才会是真正的强而有力啊。不然的话,我们只是按照大论典里面所说,由三净相去相信佛所说的极细微隐蔽分,好象只是嘴巴说说而已,内心并没有感触。所以宗喀巴大师在写《缘起赞》的时候如此说:“缘起道之正因相,见真说法无能比,由此证知尊与法,亦为定量起决定。”依由佛说了缘起的缘故,当我相信到缘起性空的内容时,我更相信佛所说的其他的一切教法。同样的,《四百论》里提婆菩萨也说到:“若于佛所说,深事以生疑,可依无相空,而生决定信。”对佛所说的极细微隐蔽分的内涵,如果产生一点点丝毫疑惑的话,可以由无相空性缘起的内容,去相信佛陀所说的其余一切教法,生决定信。 近边者,谓彼八种大那落迦,一一各有四墙四门,其外皆有铁城围绕,其城亦复各有四门,一一门外,有余四四,有情地狱,谓煨坑。尸粪臭泥或秽粪泥,恶臭如尸。利刀道等,无极大河。其中初者,谓有煻煨,没齐膝许,彼诸有情,为求舍宅,游行至此,下足之时,皮肉及血,并皆销烂,举足之时,皮等还生。第二者,谓即与此无间,相邻有秽粪坑,臭如死尸,彼诸有情,为求舍宅,游行至此,颠陷其中,首足俱没,其粪泥内,多有诸虫,名曰利刺,穿皮入肉,断筋破骨,取髓而食。第三者,谓与此泥无间相邻,有多利刀,仰刃为路,彼诸有情,为求舍宅,游行至此,下足之时,皮肉筋血,悉皆刺截,举足之时,复生如故。与此无间,有剑叶林,彼诸有情,为求舍宅,游行至此,遂趣其阴,纔坐其下,众多叶剑,从树而落,斫截其身,一切支节。是诸有情,便即躃地,来诸厘狗,揸制脊膂,而噉食之。从此无间,有铁设拉末梨林,彼诸有情,为求舍宅,游行至此,遂登其上,当登之时,诸刺向下,欲下之时,复回向上。由是贯刺一切支节。次有大乌名曰铁嘴,上彼头顶,或上其膊,探啄眼睛而啖食之,是等同是刀剑苦害,故合为一。第四者,设拉末梨,无间相邻,有广大河,名曰无极,沸热灰水,弥满其中。彼诸有情,为求舍宅,堕中煎煮,上下漂没,如以豆等置大镬中,以水弥满,猛火煎煮。其河两岸,有诸狱卒,手执杖索,及以大网行列而住,遮不令出,或以索罥,或以网漉,仰置炽然,大铁地上,问何所欲,彼若答曰:我等今者竟无觉知,然甚饥渴,便以极热烧然铁丸置其口中,及以洋铜而灌其口。此等皆如本地分说,其中复说近边,独一二中寿量,无有决定,然其能感如是苦业,乃至未尽,尔时即当于如是处,恒受诸苦。 “八种大那落迦”,即八种地狱。 八寒地狱者,谓从八大有情地狱,横去一万逾缮那外,是有彼处。即从此下三万二千逾缮那处,有寒疱狱。次下各隔二千二千逾缮那处,有余七焉。其中疱者,谓遭广大寒触所触,一切身分悉皆卷缩,犹如疮疱,疱裂之中,所有差别,谓疮卷皱,如泡溃烂。嚈哳詀,郝郝凡,虎虎凡者,是以叫苦声音差别,而立其名。裂如青莲者,谓遭广大寒触所触,其色青瘀裂五或六。裂如红莲所有差别,谓过青已,变为红赤,皮肤分裂,或十或多。裂如大红莲所有差别,谓其皮肤变极红赤,分裂百数,或更繁多。如是次第,处所量齐,及诸苦等,皆是依于《本地分》说。《本生论》云:「断无见者于后世,当住寒风黑暗中,由此能销诸骨节,谁欲自利而趣彼?」此说住于黑暗之中,《弟子书》中亦云:「无比严寒侵骨力,遍身栗战而缩屈,百疱起裂生诸虫,嚼抓脂髓水淋滴,寒迫齿战毛发竖,眼耳喉等悉寒逼,身心中间极蒙蔽,住寒地狱苦最极。」 受如是苦经几时者,谓乃至未尽如是恶业。此又如《本地分》云:「生寒地狱有情寿量,当知望于诸大有情地狱有情,次第相望各近其半。」《俱舍释》中引经说云︰「苾刍,譬如此间摩羯陀国,纳八十斛胡麻大,以诸胡麻高盛充满。次若有人经越百岁,取一胡麻,苾刍,由是渐次容八十斛胡麻大速当永尽,然我不说生寒疱中诸有情寿,而能永尽。诸苾刍,如二十疱,如是乃为一疱裂量,广说乃至,又诸苾刍,如其二十裂如红莲,如是裂如大红莲量,其一亦尔。」谓乃至尔许寿量受苦。 独一地狱者,谓于寒热地狱近边。《本地分》说人间亦有。《事阿笈摩》亦说住于近大海岸,犹如僧护因缘中说。《俱舍释》亦云:「如是十六有情地狱,是由一切有情共业增上而成,独一地狱,或由众多,或二或一,别业而成。此等形相差别非一,处所无定,若河若山,若旷野处,若所余处,若于地下,悉皆有故。」如是能感于彼等中受生之因,如下当说。极近易为,于日日中亦集多种,先已集者现有无量,是故不应安稳而住,应思此等深生畏怖,与彼中间唯除隔绝,悠悠之息而无余故。如是亦如《入行论》云:「已作地狱业,何故安稳住?」《亲友书》亦云:「诸作恶者唯出息,未断之时而间隔,闻诸地狱无量苦,如金刚性无所畏。见画地狱及听闻,忆念读诵造形相,尚能引发诸恐怖,况诸正受猛异熟。」生死苦中,诸恶趣苦,极难忍受,其中复以地狱诸苦极难堪忍,于一日中,以三百矛,无间猛刺,所有痛苦,于地狱中,微苦少分,亦莫能比,诸地狱中,又以无间苦为至极。《亲友书》云:「如于一切安乐中,永尽诸爱为乐主,如是一切众苦中,无间狱苦极粗猛。此间日以三百矛,极猛贯刺所生苦,此于地狱轻微苦,非喻非能及少分。」能感如是众苦之因,唯是自内三门恶行,如是知已应尽士夫力用策励,轻微恶行,莫令染着。即前书云:「此诸不善果种子,即身语意诸恶行,汝应尽力而策励,纵其尘许莫令侵。」 思惟旁生苦者,谓旁生中诸羸劣者,为诸强力之所杀害。又为人天资生之具,自无自在,为他驱驰,遭其伤杀挞打损恼。《本地分》说:与诸人天共同依止,无别处所。《俱舍论》云:「旁生谓诸水陆空行,其处根本是谓大海,余者皆从大海散出。」《亲友书》亦云:「旁生趣中遭杀害,系缚打等种种苦,诸离寂灭净善者,互相吞啖极暴恶。有因真珠及毛骨,由肉皮故而死亡,无自在故由他驱,足手鞭钩及棒打。」其中初颂,显示总苦;其第二颂,显示别苦;言打等中等摄驱驰及穿鼻等,此是依于由人非人作杀害等。互吞噉者,是约傍生众同分中,所为损害。寂灭净善者,谓能证得涅槃善法。远离此者,显极愚蒙,不堪道器。从足踢使,至以棒打,而为驱使,五事如次,谓马水牛驴象牛等。此等是如《亲友书释》中所说,其余尚有生于黑暗及以水中,老死于彼,负重疲劳,耕耘剪毛,强逼驱使。又以非一,杀害方便,苦恼而杀。又受饥渴,寒暑逼恼。又由猎士,多方恼害,应于此等常悬畏惧,思惟众多苦恼道理,厌患出离。其寿量者,《俱舍论》云:「旁生长经劫。」谓寿长者,能达劫量,短则无定。 思惟饿鬼苦者,谓诸习近上品悭者,生饿鬼中,彼复常与饿渴相应,皮及血肉悉皆枯槁,犹如火炭,散发覆面,口极干焦,舌常舐略。此中有三。于诸饮食有外障者,谓彼若趣泉海池沼,即于其处,为余有情持剑枪矛,遮其泉等不令趣近,及见其水变为脓血,自不乐饮。于诸饮食有内障者,谓有其口细如针孔,口或如炬,或有颈瘿,或腹广大,纵得饮食无他障碍,自然不能若食若饮。于诸饮食自有障者,谓有饿鬼名猛焰鬘,所有一切若饮若食,悉皆然烧,有名食秽,食粪饮溺,及有唯能饮食不净,生熟臭秽,有损可厌,或有唯能割食自肉,不能受用净妙饮食。 是等处所如《俱舍释》云:「诸饿鬼王名为琰魔,诸鬼本处琰魔王国,于此赡部洲下过五百逾缮那而有,从此展转散居余处。」《亲友书》亦云︰「于饿鬼中须依近,欲乏所生相续苦,无治饥渴寒热劳,怖畏所生极暴苦。或有口细如针孔,腹等山量为饥逼,下劣捐弃不净物,尚不具足寻求力。有存皮骨裸形体,如枯枝叶多罗树,有于夜分口炽然,受用口中烧然食。有下种类诸不净,脓粪血等亦无得,面互相冲有受用,颈瘿成熟所生脓,诸饿鬼中于夏季,月炎冬季日亦寒,令树无果诸饿鬼,略视江河亦当干。」其中初颂显示总苦,所余诸颂显示别苦。劳为食故,遍处驰求。畏谓由见,执剑杵索诸士夫故,而起畏怖。下劣捐弃,谓随意弃。夜分者,谓至夜间其口烧然。口中烧然者,谓随所食皆烧其口。受用谓食。眼如恶毒之然烧,甘凉泉河悉当枯竭。又于一类显似猛焰,火炭充满。又于一类显为脓河,种种秽虫弥满流注,是释中说。《弟子书》亦云:「猛渴遥见无垢河,欲饮驰趣彼即变,杂发青污及烂脓,臭泥血粪充满水,风扬浪洒山清凉,檀树青荫末拉耶,彼趣猛焰遍烧林,无量株杌乱杂倒。若奔畏浪高翻滚,泡沫充溢大水藏,彼于此见热沙雾,红风猛乱大旷野。此住其中望云雨,云降铁箭具炭烟,流飞炽炎金刚石,金色电闪降于身。热逼雪纷亦炎热,寒迫虽火亦令寒,猛业成熟所愚蒙,于此种种皆颠倒。针口无量由旬腹,苦者虽饮大海水,未至宽广咽喉内,口毒滴水悉干销。」 其寿量者,《本地分》及《俱舍论》说,鬼以人间一月为一日,乘此自年能至五百。《亲友书》云:「常无间息受众苦,由其恶行坚业索,系缚一类有情寿,五千及万终不死。」其释说为一类饿鬼寿量五千,或有一类寿量万岁。《本地分》说,三恶趣中身量无定,由其不善增上力故,大小非一。 若思如是恶趣众苦,应作是念,现在探手煻煨之中住一昼夜,或于严冬极寒冰窟裸而无衣,住尔许时,或数日中不用饮食,或蚊虻等哳咬其身,尚且难忍,何况寒热诸那落迦,饿鬼旁生互相吞啖,是等众苦,我何能忍?度现在心,乃至未能转变心意,起大怖畏,应勤修习。若虽知解,或未修习,或少修习,悉皆无益。如《事阿笈摩》说,庆喜妹家二甥出家,教其读诵,彼读数日,懈怠不读,附与目犍连子,仍如前行。庆喜嘱曰:应令此二意发厌离。目犍连子引至昼日所经处所,化为有情大那落迦,彼等闻其斫截等声,遂往观视,观见斫截所有众苦,又见彼处有二大镬,涌沸腾然。问云:此中全无入者耶?报云:阿难陀有二甥,既出家已,懈怠废时,死后当生此中。彼二慌恐,作如是念:设若知者,现或置入,次返目犍连子处,详白所见。目犍连子告云:二求寂,若此过患,若余过患,悉是由其懈怠所生,当发精进。彼二遂发精进,若未食前,忆念地狱,则不饮食;若于食后而忆念者,即便呕吐。又引至余昼经行处,于余一处,化为诸天,彼由闻其琵琶等声,遂往观视,见有天宫,天女充满而无天子,问其无有天子因缘,答云:阿难陀有二甥,既出家已,发勤精进,彼二死后,当生此中。彼二欢喜,还白目犍连子。教曰:二求寂,若此胜利,若余胜利,悉从勤发精进而生,应发精进。次发精进受圣教时,见如前引,真实相应经中宣说,从诸善趣而生恶趣。问云:圣者,我等若从人天之中死后复生三恶趣耶?告云:二贤首,乃至未能断诸烦恼,尔时于其五趣生死,如轳辘理,应须轮转。彼二厌离,作是白云:今后不行诸烦恼行,惟愿为说如是正法。目犍连子为说法已,证阿罗汉。是故能灭懈怠,能发精进,勤修正道,策发其意,令希解脱,及证解脱。其根本因者,谓赞修苦。纵有大师现住世间,于此教授,更无过上而可宣说,即于此中,发生下中士夫意乐,次第极显。 净修心量,亦是乃至未起如是意乐以来,应须恒常励力修习。内邬嗉巴亦云:应观能生彼中之因,先作未作,现作未作,为念不念,当来应作,若先已作,或现正作,或念后时,而当作者,则当生彼。若生彼中,尔时我当何所作耶,我能忍乎?作是念已,作意思惟,必须令其脑浆炎热,起坐慞慌,无宁方便,随力令发畏怖之心。此是切要,现得善身,若如是思,能净先作,未来减少。先所作善,由猛欲乐,发愿令转增长繁多。诸当新作堪能趣入,则日日中能使暇身具足义利。若于现在不思彼等堕恶趣时,虽求从彼畏怖之中,救护依处,然不能得。尔时于其应不应作,无慧力故,不能取舍。如《入行论》云:「若时能行善,然我未作善,恶趣苦蒙蔽,尔时我何为?」又云:「谁从此大畏,能善救护我,睁其恐惧眼,四方觅归依,见四方无依,次乃遍迷闷,彼处非有依,尔时我何为?故自今归依,诸佛众生怙,勤救众生事,大力除诸畏。」此仅粗分,广如《念住经》说。定须观阅,数数观阅,于所观阅,应当思惟。 宗喀巴大师在此非常语重心长地跟我们说,用词也非常强而有力,他只是简略地为我们说到了三恶道的痛苦而已,如果我们要知道更多的内涵,必须要去看《念住经》。光是阅读一两次是不够的,“数数观阅”,把内容给记下来。光是记住内容也还不够,还要反复思惟生起定解,所以“于所观阅应当思惟”。 这以上说到的三恶道的痛苦,我们不能说像是看电视或是看电影一样的,以一种保持距离的方式来做观想,那是错的。应该要把自己当做是主角,亲身去体会,让自己生起畏惧的感受为止。观想越清楚的话,感受力就会越强,对三恶道的畏惧力会越大,这非常重要。对三恶道畏惧的真正发起,不只是一两次,而是要长时,我们才会真正害怕什么叫做业障。如果我们害怕业障,对业障的制造者—烦恼,我们才会更加害怕。由此我们才会断除对今世的贪着以及断除对后世的贪着,才有办法真正生起厌离心。出离心是由此发起的,所以对三恶道痛苦的思惟很重要,必须要反复地去观修,直至真正生起畏惧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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