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西夏天都山石窟

　　唐柯文

　　天都山，为西夏语谓称，“天都”汉语意同“金”，“山”汉语意同“吉祥”，连起来的意思就是“上吉之地”。

　　现在的天都山石窟亦称西华山石窟，位于海原县西安州古城西7.5公里，从山口循沟进约2.5公里，便可望见一座古刹，这就是天都山石窟。因民间传说在山中发现过金牛，故此窟又叫金牛寺，当地人又因石窟中有神佛塑像亦称之为老爷寺。另外，古代还有“荣光寺”之称。全山共有石窟6孔，大小殿宇13座。昔日的天都山寺庙成群，挑檐飞脊，雕梁画栋，庙貌辉煌。山岩峻秀，群山环抱，树木苍浓，奇峰翠壁，清泉流注，殿宇参差，古洞幽深。

　　在沟北朝南的山坡上，依山势筑台建寺，削壁凿窟。自沟底而上，有盘山曲径可以登临。沿“之”字形路盘山而行，登上山坡，有土地殿和龙王殿。龙王殿下的一泓泉水古称“观音湫”，今叫龙王池。水从龙头中涌出，甘洌爽口，朝山之人至此必饮。

　　天都山石窟初次开凿于唐代，当时，国内佛教盛行，凡名山所在皆兴建石窟寺宇，天都山也不例外。据《西藏政史》载：宁夏南部的西夏党项族为密纳克人，或木雅人。其当时驻将为野利遇乞，号称“天都大王”。驻将野利遇乞曾多次修建天都山石窟。野利遇乞有一女，嫁给李元昊为妻。

　　1038年，西夏王李元昊登上皇位，将大将野利遇乞之女封为“宪诚皇后”，史料（《西夏纪》卷十一）载“野利氏，遇乞从女也。身颀长，有智谋，常戴金起云冠，令他人无得冠者，封宪诚皇后”。之后，在海原西安州建南牟会行宫，再一次扩建了天都山石窟，并将其纳为西夏皇家寺院。

　　海原县是西夏国“南接萧关”的边疆地区，也是进攻宋朝的前哨和进入中原之门户。西夏每次攻打宋朝的一个重要内容首先是到佛教寺庙去烧香拜佛。因而在1042年先后进行的决定西夏命运的两大战役，即：好水川（今宁夏隆德县）、定川寨（今宁夏固原市原州区）战役，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率重臣都去天都山石窟拜佛、敬神灵。

　　1046年，西夏王李元昊见西夏皇太子宁令格之妻没移氏漂亮，想强纳为“新皇后”。然而，由儿媳成为“新皇后”，有点伤风败俗，但李元昊见如此美丽的女子，是决不放过的。如何使儿媳变为“皇后”，是一件头疼的事，在大臣没藏讹庞的建议下，重走了唐朝皇帝李隆基和杨贵妃之辙，使得没移氏在天都山石窟出家而吃斋、念佛、转身、还俗一个时期。后来，李元昊与皇后野利氏发生了争执，李元昊不再住南牟会行宫，而在此不远的地方（今南华山灵光寺）又建了“天都山避暑行宫”。

　　据史料记载：李元昊“为太子宁令格娶妇没移氏，见其美而自纳焉，号为‘新皇后’，别居天都山。并在营造宫殿内建七殿，极壮丽，府库馆舍皆备”。由此，在西夏皇室内部发生了内讧，导致大将野利遇乞被害，皇后被废黜，父子反目并相互残杀，而没藏讹庞篡权，西夏进入、统一中原的宏伟战略破灭。

　　在有些史料中将天都山石窟说成是元昊的避暑行宫。不错，西夏国王李元昊、新皇后是在这里住过，但决不是避暑行宫和嬉戏的地方，原因是：西夏对佛教最为崇拜，比如，宋代著名的科学家、曾在宋夏边界为帅的沈括，记载了当时党项人的鬼神信仰：“盖西戎（即西夏党项族）之俗，所居正寝，常留一间，以奉鬼神，不敢居之，谓之神明，主人乃坐其旁”。何况一座佛教胜地，怎能成为嬉戏之地呢？这有点不严肃！也亵渎了神灵。因此，这是一座西夏在南牟会行宫（今海原县西安镇老城所在地）附近所建的一处皇家寺院。当地的石碑和史料记载有误。

　　天都山石窟沐千年沧桑，屡遭劫难，曾数次毁于战乱与地震，几次重修。原有的铜佛已毁坏殆尽，最严重的当属1958年大跃进炼铜时，寺窟周围树木被伐一空，庙宇变成瓦砾。近年来，石窟群又重新塑神佛像，该窟群融佛、道、儒为一体。为纪念无量祖师的圣诞，每年四月初八都举行盛大庙会，会期三天，届时善男信女纷纷朝山。1989年被县宗教局定名为“天都山道观”，为中卫市级名胜古迹保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