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原非一,
无为便有为。
是不响山谷,
非有相道场。
莫看仙人扇,
须抛自己梭。
我不向你道,
谁能白佛言。
个中无前路,
当下有全提。
本来无二语,
何处有单传。
万山排紫绿,
一室贮清虚。
面前无铁壁,
脑后有金钟。
但知不借借,
何用纳些些。
此间阿刺刺,
何处不闻闻。
要参活罗汉,
须买死猫头。
锦囊包粪橛,
茅户挂珠帘。
纵挨拶得去,
还端的也来。
据令由来险,
投机不在多。
不敢牵牛鼻,
还须据虎头。
梦幻元无壳,
虚空亦是尘。
有声底无响,
至独者不孤。
既无心意识,
那有去来今。
不须参无口佛,
好此是有缝天。
无长绳系白日,
有布袋盛乌龟。
那个何如这个,
收的即是放的。
不怕风摇铁柱,
要防虎咬大虫。
若能当下了了,
何须道个如如。
必须世网忽裂,
然后古佛重生。
出五位君臣外,
在六时茶饭中。
是谁直抱佛脚,
有狗要取人心。
只因奈你不过,
所以惟我独尊。
不可预搔待痒,
须要趁水和泥。
喝醒花间蝶梦,
拈来水内鱼踪。
莫道心元似石,
须知佛亦是尘。
若学寒猿捉影,
须防饿虎回头。
何曾落于声后,
不可坐在悟中。
莫云一丝不挂,
须知双眼难瞒。
转身元无钳键,
动口便是啀喍。
纵云伸手即得,
须知对面难逢。
虽云足下泥深,
管取额头汗出。
不在十分之内,
要超七佛之前。
若知虚空是橛,
好把热铁为丸。
几人错过在此,
道他欠少什么。
若舍了粪墼子,
又安有牟尼珠。
此中元无勾绊,
何处更有波吒。
不从痛处—扎,
安能绝后再苏。
动口不胜诘屈,
开眼怎么现成。
不必分皮分髓,
自然无二无三。
不可触着露柱,
许你放下馒头。
只因划地不会,
所以一旦豁然。
切忌高挥大抹,
不妨暗放明收。
牵牛不纳皮角,
打虎先去爪牙。
作么生折合去,
但随分纳些来。
将谓有个入处,
元来无你问底。
元无一时不在,
何劳八字打开。
只要转身通气,
不可啮镞吹毛。
径险不生苔藓,
树古突出爪牙。
谁是个中真谛,
我有教外别传。
不必力追往古,
只须尽却今时。
若非大开天眼,
安能高拍祖肩。
要去眼中援楔,
须从身里出门。
一山恁么可爱,
几人于此茫然。
若不钻冰取火,
安能握土成金。
咬铁馒头无馅,
堆雪狮子有声。
破柴须用钝斧,
拨翳何必金针。
不可随草鞋辊,
正好将柱杖敲。
洗水还须用水,
出泥元不染泥。
不识无说无闻,
那有大休大歇。
放下兜搜面孔,
敲缺啖啄牙根。
打水鱼惊棒折,
闻钟山响心空。
木札焚钉铁饭,
折主丈被草鞋。
量水打罐不拙,
吹毛觅缝何痴。
此间有劳大众,
何处看破国师。
放下面前锹子,
横吞并上辘轳。
地下有憨和尚,
天上无俗神仙。
老鼠吃盐易学,
猢狲齧雪难当。
空里砒绵里刺,
昨日雨今日晴。
出两头致一间,
离四句绝百非。
供养三尊古佛,
灭度一切众生。
你几时曾到此,
我近日不恁么。
离此物即此物,
得一朝过一朝。
守此饥寒足矣,
敢云丘壑过之。
拄杖开世尊法眼,
钟板悬临济家风。
放下时无些气息,
举起处有个拳头。
傀儡场中无我相,
须弥顶上有吾家。
二十年中除粪子,
千重岭外打柴人。
到别处不得错举,
在此间果是难瞒。
谈心只许高人一,
合掌尝参古佛三。
几人出世能忘世,
顾我居山且话山。
若是不知末后句,
这回须下顶门针。
未有缝时用针扎,
岂无落处要冰消。
此事有无须问狗,
当人杀活莫争猫。
倾湫难湿袈裟角,
张口须吞栗棘蓬。
半个窗中山有色,
三根椽下我无禅。
疗饥热煮埋头芋,
寄梦寒栖入骨山。
要相逢如此杳远,
说不出只为分明。
一生有癖能除粪,
半夜无声好坐香。
何曾有梦幻壳子,
直下是生死关头。
岂有三涂能着脚,
实无一物可当情。
有滋味中须脱壳,
无踪迹处莫藏身。
破笤篱捞无米饭,
细蒿棒打不行车。
才触云片又一点,
不沾半字是三玄。
扫地岂是般若体,
闻雷方识祖师禅。
尽底脱去胸中有,
逐一拈来何处无。
少室山前无异路,
粪堆窝里有明珠。
闻不可闻须悄二,
会即便会莫忉三。
乳儿若不逢慈母,
猛虎安能咬大虫。
早个呈似和尚了,
而今不许老胡知。
最怕作佛法抵对,
正好将我相掀翻。
常不饥讨什么碗,
凡有相皆唤作猫。
问寒梅较谁先老,
与青山结个同参。
未上堂莫打退鼓,
有去路要会转身。
世界在蚊子眼里,
宝珠产粪草堆中。
何曾有些子气息,
即此是满地风光。
结角罗纹多逗漏,
生擒活捉是神通。
万般热恼钉难拔,
一架枯禅铁也穿。
作境会来松影乱,
有时磕着水声空。
何时方得疑情破,
今日才知猛火寒。
对古佛原无鼻孔,
尽大地是只眼睛。
看来金屎元无别,
唤作平常转不亲。
好依水草寻牛去,
不种梧桐免风来。
谁把藕丝牵大象,
我将铁棒打苍蝇。
临济不辞三顿棒,
芝公只有一茎虀。
若还跳圈子不出,
安能把法界全收。
小结直超干佛顶,
贪饕不过一人泉。
尺水丈波无地主,
五山十刹有吾家。
山门外三脚驴子,
蒲团上一块兜楼。
少室不由葱岭云,
玄沙曾见雪峰来。
既开门不须扫迹,
没有路要会转身。
此间要全不见我,
以后莫错举似人。
不为虚空安耳穴,
何妨露柱戴笼头。
有口问谁咬得着,
无心就此撮将来。
不必作此无用法,
还须觅个有心人。
有为中不曾着脚,
无缝处且自安身。
钩头有味抛香饵,
棒下无情响旱雷。
纸描棋局干年暗,
铁裹灯心彻夜明。
不妨饿虎当门卧,
莫学波斯仰面看。
若不拈将泥弹子,
安能吞个铁昆仑。
黄金殿上三尊佛,
白玉炉中一点心。
七高八低瞥一地,
百丑千拙挛二拳。
无情痴汉才伸指,
穿耳胡僧便点头。
莫道鼻头无两孔,
不妨胁下有三拳。
但有言抛于背后,
为无眼摆在面前。
活蛇不咬空心铁,
快马难追躲懒人。
苦雨滴穿阶下石,
烈风吹散岭头钟。
三层座上无尊佛,
十八贤中有个人。
抛撇中拈来半点,
重叠处藏去三分。
在别处不得错举,
我此间无你问的。
铁棒头不沾热血,
酸虀罐也饱枯肠。
手毒常携敲虎棒,
眼花不看牧牛图。
蜀地当归无一剂,
镇州萝卜有三斤。
但去展手全遮却,
不待掀眉早放开。
在这里失却鼻孔,
从何处斗着针锋。
颟顸中靴里动指,
唧溜处水上打球。
鼯鼠声中雷楔响,
髑髅影里棒头尖。
向何处识得自己,
在这里瞒了他人。
折腰老虎眉如戟,
赤脚波斯鼻齅天。
若要跳过潼关去,
必须把将公验来。
既已有缘投白社,
不妨错认作青山。
山门景致松千树,
衲子家风草一茎。
絮团有味须勤嚼,
泥马无缰莫乱骑。
蒿棒不劳鞭快马,
旱雷正好醒聋人。
为什讨鼻孔不着,
会须以眼角敲开。
要精进必先抖擞,
有把柄不用呢喃。
莫道别有个见处,
须知元无此话头。
虽不曾错下注脚,
亦岂可执定锋头。
一茎也自堪为刹,
摄土何曾不是香。
生涯都是闲家具,
公验元非古佛心。
若是个金毛狮子,
何必问碧眼胡人。
虽无结角下手处,
自有瞥地转身时。
昨朝垂手街前去,
今日穿靴水上行。
忽略中不可放过,
见得到即便承当。
数椽不厌居松顶,
六月还须坐火边。
切莫唤作功夫好,
你曾领得条令无。
不劳更问暗号子,
只须放下赤肉团。
落叶难将铁帚扫,
残冰好把热油烹。
掉棒莫惊瞌睡虎,
渡江须用没毛驴。
不待海枯才见底,
但逢月上便敲门。
使狗怒超三取外,
养鸡意在五更头。
人道乞儿箩易满,
我云饿虎嘴尤尖。
若作个乾无事会,
定遇着旁不肯的。
从无字中下注脚,
在有力处打转身。
僧去不留三片瓦,
客来只供一坛檀。
莫教已落声尘后,
须在未拈馆枚前。
钵囊里有山最小,
蒲团上觅路何长。
拟思量错过性命,
才撇下打破牢关。
剑若露锋如木杓,
波还成水是金针。
恶水泼来浇滑喘,
寒冰嚼去暖枯肠。
凡有言总是魔说,
若无棒难见吾宗。
洗胸内尘恶用水,
传教外法卖死猫。
一锥虽是疼难忍,
三搭何曾唤得回。
方便门中旁瞥去,
獦狙队里活拏来。
长藤难挽波斯脚,
俊鹞偏搭烈士锋。
入铁三分拳有力,
拦空一画棒无痕。
胡饼汁流糖满地,
衲头线断雪成球。
凡有言皆说家丑,
必无路才是吾宗。
穷子器中无粪橛,
世尊手内有花枝。
若说有禅心是块,
必须无影月才明。
捩转面皮不见我,
掀翻沧海更无天。
说心性便是恶口,
离尘土那有青山。
山中古佛由来古,
世上闲人那个闲。
声前句后皆尘刹,
漏尽钟残有路头。
寺破只宜藏古佛,
山深安得有忙人。
鼠粪也能题玉馔,
凤毛不用补蓑衣。
不可堕有为去处,
亦岂在无字壳中。
有滋味中凭你嚼,
无消息处作么参。
佛恩高厚宜曰载,
法旨渊深首赞阿。
闹中不见猿猴彰,
静处能闻鼯鼠声。
当下机能收能放,
末后句是有是无。
不必栽松为榜样,
何妨煮雪是家风。
只此已独高一着,
如何才减去三分。
无有少法才为法,
若干种心即非心。
断岩虽是偏多雨,
破衲从来不畏风。
了心莫执此心是,
说法谁知诸法如。
月色成波漂塔影,
霜威如铁剐松荫。
世情涤尽山常瘦,
佛性空时火亦寒。
门前只许堆黄叶,
屋上何妨滚白波。
胸前卍字非心印,
顶上三光见法身。
在这里一痾便了,
又何必三日闻香。
静讽华严无九九,
密参玄要有三三。
不随人世争红紫,
颇有仙风伴寂寥。
早知白发难回避,
不是青山莫解交。
法法须通无我法,
空空莫学有心空。
说道生心无住着,
果然见相有皈依。
自有毫光弥法界,
莫将思路塞虚空。
全不管青山苍老,
但消受白日虚闲。
大观自合难为水,
小醉谁云不是禅。
循途终是他家事,
瞥地才称屋里人。
见相此中无四相,
说心何处有三心。
力尽时抚膺问二,
磕着处拍手呵三。
半疋蕉布三条线,
千尺松梯一把茅。
若是个青山白云父,
此间有寒灰枯木人。
捉得老鼠打破油瓮,
卖了腊狗仔细铜钱。
赵昌画花非花将谓,
子胡看狗是狗元来。
以出入息供养诸佛,
无些子事打扰青山。
云白山青佛魔尽扫,
天长地久日月齐明。
诸佛元无向上一路,
临济只有胁下三拳。
为什么不筑着露柱,
必如此才唤作石头。
世上若无白头孩子,
龛中那有黑漆圣人。
灰烬若存如火与火,
纤毫不失对楼打楼。
可是这个可是那个,
不得有言不得无言。
笺释加来自然难译,
门庭沓着切不可鐟。
乳在狮子怀中取去,
眼从金刚项上睁来。
岂有叫不响的山谷,
必无换得去之眼睛。
抚掌颛顸摇头崛强,
闻名富贵见面贫穷。
将谓眼里耳里鼻里,
元来风非幡非心非。
曲鳝穿靴拐七拐八,
泥人洗澡塌骨塌皮。
若要放汝命通汝气,
切莫挥即去招即来。
信手拈来都成妙谛,
从门入者不是佳珍。
锁有双鑐忙中难摸,
道无横径立者皆危。
猿影捉来不无扰我,
猫儿斩了何必救他。
任你见解过于鹙子,
不如颛顸似个石头。
别具眼晴才是鹙子,
不输皮角唤作牯牛。
土旷人稀相逢者少,
柴干水便放下有谁。
泥马渡江内干外湿,
矮子看戏脚短颈长。
开遍千花自然见佛,
不得一法名为传心。
万山不深闹拦在耳,
一身虽小大地如丸。
两头拨开中间放下,
多年不会顷刻相逢。
扫帚粪箕都成法器,
黄瓜茄子终是馊羹。
要断命根岂在棒喝,
真承宗旨别有机锋。
说什释迦珠牟尼印,
须知天台有南岳无。
二边舍离中道不立,
一人磕破大地全收。
闻有声钟尽皆洒洒,
问无缝塔但曰吽吽。
在此间无有札脚地,
什么处得个问头来。
在绝釐绝毫处认取,
问瞥嗔瞥喜时如何。
在有凹凸时忙问路,
到无把柄处早归家。
安能一超即至佛地,
不是屡劫曾傍僧伽。
唤作什么切莫开口,
恰好如此便是随机。
更上一层楼云山有彩,
打通两个字人法齐空。
要去参说什山深水冷,
适相遇不怕土旷人稀。
有所云便是学人疑处,
无不可任随大德拈来。
于百杂碎中为小搬弄,
在一毛头上显大神通。
有明月清风请收卧具,
无残羹馊饭莫展炊中。
要却真烦恼得真烦恼,
我不是神仙谁是神仙。
阿那边自搬柴自运水,
我这里不看经不坐禅。
以熟铁为丸如何动口,
将鸟豆换眼切忌回头。
为山水可人不妨浅小,
以烟霞供佛最喜清虚。
怕冷的也合暂居门外,
赶路者聊且止宿草席。
舌上针孔窍无人摸着,
鼻头艾痛楚有谁知之。
执巾瓶谁为尊重弟子,
树幡盖即有正眼大师。
在多子塔前传虚传实,
登大雄峰顶独往独来。
面对佳山不须东去西去,
心悬明镜任他胡来汉来。
几点明星现出祖家面目,
一株大树覆为天下阴凉。
东山高西山低不容插足,
去日多来日少莫待燃眉。
穿破许多草鞋不为行脚,
见个什么道理便住此山。
若非胁下拳头误了临济,
须知心如墙壁方见少林。
五十三参却是同口出气,
千七百则何曾借手行拳。
为墼工之所嗤非泥非土,
叩林仙之所得一水一山。
郑州梨青州枣嚼来有味,
钵里饭桶里水吃了还饥。
在一念未生时拍肩坐断,
从万丝交集处信手拈来。
双眼难瞒到处花开花落,
一心不乱任他云去云来。
执相非黄金殿中元无佛,
即心是白玉光中更有谁。
棕笠芒鞋那管云深路滑,
银山铁壁何辞骨冷毛寒。
五尺躯没几多凭他杀活,
三世佛只一个任我呵呼。
俊鸥俊鹰不落平川矮树,
熟铜熟铁能浇饿肚枯肠。
无福人谁敢享酸虀苦茗,
有力汉自难扫黄叶青苔。
不见日光好去眼中拔屑;
要充饭袋还须耳里栽田。
峭履肩筇莫问何方衲子,
扶篱摸壁岂是我家儿孙。
火炭柴头向来寒如冰屑,
黄瓜茄子咬着硬似铁钉。
觅个没意智汉也自难得,
做到有交割处恐未必然。
好一尊多子塔急须礼拜,
恐是个汲毛驴不易挝拏。
背楼打楼高不着低不着,
以水洗水浓也清淡也清。
阿谁骨董人心终成结习,
独我抛撒佛法瞥见真宗。
道个佛字尚且嗽口三日,
若有我相难当劈面一槌。
举足早已先行谁云无路,
觅心了不可得况复有禅。
有路难寻谁去杖头着眼,
真师不远我从火里翻波。
半夜想的都是往冤作祟,
一生能所到头滴水成冰。
在空劫时古佛那有面孔,
于不会处大众作么受持。
有句无句不敢重烦和尚,
一了百了何曾带累儿孙。
岂无千片山都来卖与我,
止有一句子未曾说于人。
古佛胸中全是寒冰积雪,
山僧口里不留剩饭残羹。
方外有家毕竟不离双树,
竿头无路从何深入一门。
十字街头草鞋人皆穿得,
五风楼前粪橛谁肯卸来。
半点难消只为贪饕恶水,
一肩放下不妨止宿草庵。
坐得一架枯禅虚空粉碎,
喝醒千年大梦傀儡魂消。
放旷了二六时果然自在,
催趱到三十日为之奈何。
拈来莫拈来拈来尽皆余毒,
放下且放下放下才有入头。
瓠苦瓜甜在何时滋味到口,
箭锋刀刃挽着处痛楚邧心。
有句陈来不落牙齿皆粉碎,
无心瞥去虽能解脱恐胶黏。
挽热铁寒冰世网忽成两断,
守寸田尺宅功夫不过一些。
高士入东林社里莲花尽白,
有人问西意江边芦叶长青。
觅路尤难一似担山捱了去,
当机在此不须吃棒得将来。
公案有三玄不过鱼踪雁影,
般若无一字谁云翠竹黄花。
缠在梦幻中尽道世间无活佛,
不来破坏处安知天下有闲人。
不能换却眼睛终是一堆瞎汉,
饶你拗折弓箭只及半个圣人。
硬剥剥瘦棱棱真是一条冷铁,
清寥寥孤迥迥别有几点青山。
若傍古佛周遮安能识得自己,
谁云衲僧罔措早巳捉败赵州。
只为有相道场不在庄严之外,
所以无生法忍超于品地之中。
船若堂中聚千众僧才成法会,
栴檀座上离一切相方见如来。
只这难窥须向有条令中验过,
历然在此请从无宾主处问来。
毛头上有三千大千莫非实相,
华藏中无一字半字才见妙心。
认白纸掌拈提□□销归句里,
靠青山为话计凸凹不在杖头。
空手买来所以放下终非糊饼,
金针度与可能绣出即是鸳鸯。
试向有处拈提只识得个元字,
若从无中栖泊不妨对点青山。
比丘干二百人皆是踞地狮子,
圆相九十七个莫非依样葫芦。
有活菩萨心乃人天之所共仰,
此大丈夫事非将相之所能为。
谓是禅板有声定宜担子脑后,
说什漆桶不快早已抛在面前。
速唤三声应诺间元无国师侍者,
痛加一顿衲衣下方有临济儿孙。
眼里耳里鼻孔里许你别通消息,
类堕随堕尊贵堕不可犯着锋芒。
从真切处做功夫不得夹糠炊米,
在忍痛时超世网务要剪草除根。
无佛不在现前何处更寻多宝塔,
有人常来结社此中便是小庐山。
寻梅去踏月高歌花里岂无仙子,
斟茶来传胪低唱僧中亦有状元。
荆棘林中通一条不弯不直岔路,
镬汤锅里元有个彻寒彻骨高人。
妙庄严共仰慈尊若见实相非相,
大般若常行智慧当以无门为门。
无和尚冷淡家风太好且居门外,
有如来智慧德相何须定住山中。
晚一宿早一餐正恁么全无挂碍,
上九天下九地才踏着彻底掀翻。
未投机下九十六转语中自难摸索,
能直往在八万四千劫外别有神通。
雪白一分心白一分只为怀中有冷癖,
山高千丈品高千丈莫从格外妬痴僧。
若还遇行路人可用一碗水消他热恼,
随处有住山者只须三条篾束取肚皮。
去莫回头曾不管昨日阴晴今朝冷暖,
来犹谛当须记取西天四七东土二三。
方法方矩圆法圆规法社虽云曾法彼,
张宗张爹李宗李老宗门毕竟欲宗谁。
当一迷万惑如鸟在笼中欲钻不能钻出,
判百劫千生学鼠咬仓底要打毕竟打通。
尝见他本事胜于魔王种小因定成小果,
不怕你见解过于鹙子要大悟必须大疑。
有山青处谁云夺境不夺人要连深公买却,
入社白时何妨无诗亦无酒能将陶令招来。
魔魅齐舞木叉纵使道得来却也足当一死,
背触皆非竹篾不须唤将去自能打破双关。
登青莲座上那用七宝庄严只此诸相具足,
游白玉光中照见四禅法界阿谁先证无生。
铁棒来时那痴人忙上加忙只得退身三步;
冷灰爆处在鹙子得无所得不觉□地一声。
天上天下吾独尊能以正法传心明如皎日,
世出世间人共仰但愿众生成佛遍满河沙。
众生亦然诸佛亦然世法平等元自无高无下,
一念而得十地而得功用合辙那分谁浅谁深。
拄杖尾掉一片白云不重不轻任我拈为诗料,
火炉头说几句冷语亦吞亦吐有谁透着宗风。
静处睹慈容在大众渴仰而来自然不惊不怖不畏,
动中藏妙解任仁者密参了去毕竟非风非幡非心。
世尊宫殿高广无边宝幡自天上飞来何处见得心动,
和尚家风冷淡若此公验从手中抛却这才唤作法空。
僧 厨
不歌皮袋子,
要咬铁馒头。
铁丸才咬破,
银碗又盛来。
饭僧米不待拣,
供佛土亦可焚。
米沙只恐淘难净,
盐酱将妨少着些。
恶木心中长流活水,
破沙盆内不煮馊羹。
不肯筑破饭袋,
安能咬断铁钉。
易吞几颗碎米,
难消一个铁丸。
费却几多盐酱,
放下是个馒头。
曾学淘沙为典产,
不须嚼饭喂婴儿。
放下破笤篱沙软过米,
咬通铁酸馅舌硬如钳。
托钵早来不为钟鸣鼓响,
结斋便去须知盐尽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