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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寂之光倍璀璨——年龙佛母去世前后祥瑞感人 |
 
在广袤而又雄伟的青藏高原上,属于四川省甘孜州境内的色达县,有个海拔4千米的年龙乡,是紧邻青海省果洛州斑马县的一个小地方,普通地图上找不到它的身影,在汉地,历来更鲜有人知。近年来,因着常住年龙寺的两位得道高僧——久美彭措上师和达热拉姆上师的名声在汉地逐渐传扬,听说过这个地方的汉人多起来了,而且大家也习惯于像藏族同胞一样,将这对有道夫妇尊称为年龙佛父母。 我第一次去年龙,是在1995年秋季,同行的有善宝法师、宝玲居士等十来人。那次去年龙逗留时间不长,但年龙佛父母无与伦比的慈祥、大度与智睿,给每个人都留下很深的印象。后来,我撰写了一本主要介绍色达喇荣五明佛学院的纪实长篇《宁玛的红辉》,其中有一节《年龙佛父和佛母》,就是专门叙述那次年龙之行的。 1997年夏,我独自一人从色达前往青海途中,再次去年龙拜见佛父母,并在那儿住了几天,对年龙殊胜的地理环境和佛父母非凡的生平事略,有了更多一点的了解。过后我写了一篇报告文学《青藏高原上的宁玛大成就者——年龙佛父母》,介绍了两位上师种种不可思议而又真实不虚的事迹。读者若有兴趣,可从鄙《陈晓东佛教文学作品专题网站》浏览此文。 今年夏季,我随龙多活佛去阿坝州壤塘西琼寺参加一个法事活动,其间又抽空去了年龙。离上一回去那里,弹指已过去6年,屋里的陈设好像没什么大变,久美彭措上师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依然身穿紫红袈裟坐在那张大床榻上,在他面前依然摆着那张雕花描彩的长茶几,在他身后依然挂着那幅大红的丝织龙凤呈祥图;而最大的变化是,以往一直靠窗坐他身旁的达热拉姆上师,已于一年前去世了。回想当年佛父母坐在这儿双双为自己灌顶加持的情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茫然若失的感觉,让人不能不叹息人生苦短、世事无常。 关于佛母去世的消息,其实从网络上早已得知,后来也零星听到一些有关佛母圆寂祥瑞的传闻,但大多所述不详。这趟来年龙,我就向当事者着重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情况。达热拉姆上师不愧是个真正的成就者,在她人生之旅的最后一刻,种种瑞相,不仅证实了她在修行上的不凡成就,更是极大地鼓舞了她的弟子们精进修行的信心和决心。我也希望,凡有缘看到我这篇小文的读者,不管过去对佛法有无了解、了解多少,也能因此而对佛法升起一点或增添一点正知正见。 达热拉姆是藏地大名鼎鼎的伏藏师阿旁大师的女儿,1938年出生于青海班玛,降生时就有不少瑞相出现,人们听到空中有乐音传来,屋子里还自然弥漫香气。阿旁大师率一批弟子去西藏朝圣时,将襁褓中的达热拉姆也带去了,到了拉萨,康·敦珠法王非常高兴地对阿旁大师说:“您的孩子是依喜嘉措佛母的真实化身——色卡班则空行母的转世。”并在释迦佛像前将女婴抱在怀里作了许多祝愿。小达热拉姆7岁时就从父亲那里得到许多密法的灌顶和传承,14岁起便断断续续取得多种伏藏,二十多岁后更以种种有意无意的神迹,令当地百姓不敢把她视作寻常之辈。七十年代后期,她被迎娶到年龙,和久美彭措上师同修密法、共转法轮,从此开始了利益更多有缘众生的宏伟事业。她将自己在洛若捡到的一块铸有大鹏金翅鸟的银元送给了晋美彭措上师,成为日后喇荣山里创办五明佛学院的重要缘起。她与久美彭措各自或共同开启了《莲花生大师修法》、《空行母修法》、《药师琉璃佛修法》等数十种伏藏法,被如意宝晋美彭措认定为当今时代真正具德的伏藏大师。她们相互间遣除了对方的数次违缘,并共同为法王如意宝等十二位当代大德的长久驻世遣除了一定的寿难。她们还应汉族弟子之请,在年龙修建了专用的闭关房,推动大圆满甚深教法从藏地走向更为广阔的世界…… 从医学上说,佛母是在2002年3月,因患食道癌医治无效而去世的,从患病到去世,仅8、9个月时间。在患病之前,佛母在一次修持大圆满的定境中,看见许多衣着华丽的空行母 前来围住自己,说是她在尘世的时候到了,请跟她们回空行刹土。她说:“我有点舍不得上师,再好的地方,我也不想去。”空行母说:“这一次还不带你走。不过,你继续留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勉强驻世,会有很大的痛苦。”说完就不见了。不久,她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身体变成一道光电,融入了久美彭措的心间,醒后就觉得,这是自己可能要归于圆寂的一个象征。同一天夜里,佛父也作了一个梦,看到很多他不认识的人,敲打着各种法器,把佛母接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醒后他也觉得,这是佛母可能要离开的象征。而后,佛母就生病了,咽喉肿痛,食物难以下咽。 没过多久,到了藏历五月初十这一天,年龙寺举行莲师会供,大经堂里并排搭了两个法座,佛父母双双坐在上面。达热拉姆轻声对久美彭措说,今天我们并排坐在这里,以后,恐怕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见佛父没吭声,她又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坐在这里了吧?久美彭措安慰她说,让我们一起好好地祈请莲师加被吧……这天,寺庙的一位管家在佛父母屋后的草地上发现一株奇异的花,就捡起来送给了上师。这是一对并蒂花,两朵花长在一起,花瓣极多,数一数,每朵花的花瓣有116瓣。佛母看出来了,这是当年藏王松赞干布迎亲的时候,送给文成公主的花。佛父也看出来了,这朵花的缘起,预示着佛母真的快要离开了,但他们今后还会在一起弘法。 莲师会供第二天晚上,许多弟子听到耳旁传来美妙无比的音乐,声音非常清楚,但找来找去,却不知音源在哪里。他们去问佛父,佛父说,你们仔细听听,这叫“持明仙乐”,是不是从佛母那里来的?他们跑到佛母那里,果然,那美妙的乐音似乎是从佛母身体里发出来的。弟子们问这是怎么回事?佛父告诉他们,这是乌金刹土的空行母们,来迎请佛母的标志呀!打这以后,空行母还来迎请过多次,而且越到后来间隔的时间越短,说是时间到了,不能再等了。 会供第三天,也就是十二日,佛父母坐在吉普车上,让司机沿着乡土小路,在年龙寺及所在的日沙尔玛村,凡是能开得过去的地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慢慢地都走一圈。本来,佛父母每年有八个月时间在屋里闭关,平时不轻易出门,很多乡民多次邀请佛父母去他们家里坐坐,长久未能如愿。久美彭措上师说,哪天我们才能一起去看望老乡呀,以后怕是不大会有这种机会了,就这么在车上走一走,尽个心意吧。 十三日,他们听从了在印度的上师都钦法王的建议,去青海土丹活佛那里看病。路上,有一只很大的老鹰迎着车子飞来,挨得很近,想落在车上,佛父母看出这是空行母又来迎请了,就叫司机尽量开快,别让老鹰落下来。 土丹活佛是个医术很高的藏医,在藏地很有名气,他为佛母作了仔细的观察,发现脉象很凶险,如实地告诉了佛父,并说,让我们尽力而为吧。 佛母生病的消息传出后,藏地的不少高僧大德,以及印度的都钦法王、萨迦法王,都为佛母长久驻世念了经,不少寺院为佛母作了会供等法事,佛父母藏汉两地的许多弟子,为上师延寿而大量地放了生,佛父本人在这一年里为佛母灌了三次长寿佛顶,种种努力之下,佛母的身体有一段时候稍许有所好转。 但从2002年2月初起,病情恶化了,食道癌将咽喉整个堵住,任何食物都吃不进去,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法喝,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1个月又20天,直至佛母去世。不过,佛母在她生命的最后这段时光里,尽管50天不吃不喝,她的情绪和精神状态却始终很开朗,脸色也不像一个病人。从马尔康去成都的路上,看到一辆辆大卡车装运牛羊去屠宰场,她很感慨地说,我的病根本不算什么痛苦,这些牛羊太可怜了,不仅被宰杀,死了以后,有的还会下地狱、进恶鬼道,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啊!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到成都以后,医院断定她已无可救治。她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痛苦相。她们都住在都江堰,她依然像平时一样说说笑笑,跟弟子们在草坪上走来走去,拍照留念,并且十分平静地说,我们这辈子在一起的最后日子快要到了。她还对弟子们说,这辈子该做的事都已满意了,唯一不满意的是,她不能继续照顾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上师了,其他的,她对这个社会没有任何一点点留恋。她爱听佛菩萨和高僧大德的传记,叫身边弟子轮流讲给她听,到后来,弟子们搜肠刮肚也讲不出了,就去成都新华书店买了这类书籍,边看边给她讲,有时讲错了一点,她就会说,这一点讲错了,不是这样的,可见她心里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啊! 到了藏历初一的早晨,佛母一早起来,凝望着久美彭措上师说:“我想跟你说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佛父点头道:“不管什么,你说吧。”佛母说:“这一次,我的时间到了,没有办法,一定要圆寂了。本来,我们早就说好了,一起走,一起转世,再一起来弘法。但我们这一世的事业,还没完全完成,有些空行母续的法,还没开出来,《阿旁大师全集》,还没印出,对有些弟子,还没传完大圆满窍诀,我想请求你,再驻世一段时间,你看行不行?”佛父没有马上回答。佛母又恳切地说:“我圆寂以后,暂时不去空行刹土,也不转世,仍然陪伴着你。这是我今生最后的一个请求,你能不能答应?”这段时候,佛父的身体也很不好,东西也吃得很少,他是打算跟佛母一起离世的,此时听佛母这么请求,实在不忍拒绝,就说,那不管是谁最后一个留下来,就由谁就来完成未竟的事业吧。这时,佛母手上自然显出许多空性的文字,她对佛父说,你把它们记下来,以后你再取到什么伏藏品,以今天这些空性的文字为缘起,任何伏藏法都可以打得开的。 佛母又对身边弟子说:“我驻世时间不长了,我把上师交给你们了,一定要照顾好他,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了。”她把上师常用的药品拿出来,交给弟子,犯什么病,吃什么药,怎么服用,等等,都已标明了,再逐一交代了一遍。又说:“我的这个上师,是真正的莲花生大师化身,我的这个上师,是真正的如意宝,我的这个上师,是真正的活佛,我要最后向他顶个礼。”恭恭敬敬顶个礼后,又说:“你们要好好祈祷他,要说当今社会真正不会欺骗众生的莲花生大师,就是他了!你们也要好好顶礼他。”最后说:“我的愿望,就是你们弟子们要好好修法,清净修法,不要贪心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记住,好好修法,清净修法,这就是我对你们最大的愿望。”她还要身边的弟子,把她的这个要求,告诉她外面所有的弟子,她最终的遗愿,也就是这个。 3月26日,藏历是二月十二,在都江堰的一个小屋里,佛母穿着平时那套红的花布衣服,头发像平时一样梳理得一丝不乱,大约在上午十点,她对身边的十来个弟子说:“你们都在我身边,我要准备圆寂了。”弟子们一听这话,都哭起来了。佛母说:“很多弟子都在外地,他们都在为我担心,你们在我身边的,以后给他们说一下,让他们知道我今天的情况。我这一次的因缘已经到了,一定是要圆寂的,但我圆寂以后,也就是说,我的身体不再有了,但我的智慧和我的慈悲,是永远不会离开上师的,暂时我什麽地方都不去,空行刹土也不去,也不会去什么地方转世,你们也不用去找,找也找不到。等以后,如果上师也圆寂了,那时,我们会一起转世,再一起弘法利生,我们过去生生世世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发愿的……”她说完就躺下了,眼微闭,不再说话,身上盖一条红色的绣有龙凤的花被子,保持一种被佛教界称为“吉祥卧”的姿势,当年释迦牟尼佛就是以这种姿势涅槃的。 依照藏传佛教的规矩,一个修行者临终时,若能请有成就的上师在他(她)耳边提醒一下,导引一下,进入中阴身以后,该怎么走,要注意些什么,那是最理想的,不仅可以防止走错路,还可把死者的神识往高处领。本来,像达热拉姆这样的成就者,生死早已自在,临终时并不需要旁人对她说些什么、念些什么。但既然有此规矩,佛父决定还是要奏请具德上师。那么,请哪位上师最合适呢?以佛父自身的修为次第,在此紧要关头拉佛母一把,当是绝无问题的,也可说是责无旁贷的,但他想增加一点保险系数,再说也不想让别人看成是他与佛母之间两口子的事,于是他拨通了印度都钦法王和五明佛学院晋美彭措上师的电话,请他俩为达热拉姆助上一臂之力,两位大德都欣然答应,通过电话,向临终者传递了他俩最后的叮咛。挂上电话后,久美彭措上师在达热拉姆耳边也给了最后的嘱咐。弟子们看到,当佛父跟佛母讲话时,她本来似乎已进入了寂然入定状态,这时脸上却露出了一点笑容,而后,就再也不动了。弟子们依着仪规,用一块大红布,将佛母罩了起来…… 三天后,久美彭措上师按仪规为佛母念了出定的经,而后弟子们掀开了罩在她身上的红布,大家十分惊讶地发现,佛母变了!她的皮肤,变得又光洁又白嫩,她的面容,变得又年轻又漂亮,而且脸上笑意盈盈,眼睛还微微张着,就像活的一样。她的身体,一点没有臭味,相反还散发出一种类似熏香的很好闻的香味。 接下来,弟子们又将佛母的身体包起来,小心翼翼地装上汽车,运往年龙寺,那是她与佛父共同生活过二十几年的地方。根据都钦法王和晋美彭措如意宝的建议,佛父暂缓去年龙,留在都江堰调养身体。 佛母的身体运到年龙寺后,头戴庄严的五佛冠,身穿缤纷的空行服饰,以跏趺坐姿,安置在一个小佛堂里,面前摆满鲜花、水果、香烛等供品,四周点了许多灯,在袅袅香烟和金黄色的酥油灯光中,从早到晚,有前来瞻仰礼拜的弟子信众跟她作最后的告别。 那段时候,从各地赶去年龙的人很多很多,凡见过佛母的人,无不惊叹她的肉身会缩得那么小,有人说,看上去像个10岁的小孩,有人说,不,不到10岁,看上去至多像个8岁的小孩。格拉管家是从都江堰把佛母身体护送到年龙,再经手操办了佛母后事全过程的,他弯起一只胳膊对我说,佛母在年龙放置期间,身体每天都在缩小,到后来缩得就这么一肘高! 佛母肉身在年龙安放7天后,置入塔窑,举行荼毗。 柴火点燃后,烈焰升腾,闪烁出五色光焰。带有香气的白烟,一段一段地冲出炉膛,以右旋状升腾而上。天空中,出现了美丽的彩虹,还有形状奇特的五彩云朵。地上,一瞬间冒出许多白色的舍利子。火化到一定时候,空中飘下许多细软的羽绒,大都落在地上,有的直接落在弟子们的衣服上,有人说,这是老鹰的羽毛,也有人说,这是空行母撒下的天花。我从佛父那儿看到了一支白色的羽绒,这是一个藏族老乡当时捡到的,后来送给了佛父。羽绒一寸多长,非常柔软,佛父轻捏在手里给我看时,它自动扭摆起来,好像是婀娜的舞姿,又像在顾盼连连。我想,不管这是老鹰的羽绒还是空行母撒下的天花,都是极为罕见、极为殊胜的。 荼毗后,骨灰中找到许多舍利子,白色的,特别圆,黑色的,特别硬。根据佛母的遗愿,她火化后的灵骨和舍利子,以及她用过的衣物等等,全部留赠给她众多的有缘弟子,凡获得者,皆可得到她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加持和庇护。为便于分赠更多的弟子,灵骨、舍利子和骨灰已全部碾碎搅和制成了灵骨丸,衣物已全部铰成了碎片。她屋子里的东西,除了佛经和佛像,一概不留,全都供养给了藏地的高僧大德。 我要感谢喇嘛扎西莫仑,他为我这趟去年龙担任了很称职的翻译。这位三十来岁的出家人,老家在壤塘西穷寺,8岁去年龙寺依止佛父母,后在佛父母安排下去五明佛学院学习8年,考取了堪布资格,汉语也讲得十分流利,近年一直跟随在年龙上师身边。我随龙多活佛去西穷寺时,正好遇上扎西莫仑有事回来,遂跟他相约着一起去了年龙。为了避开班玛公路上有些检查站设置的障碍,我们搭乘摩托,从四川境内的的山间小路上开过去,遇到好几处陡峭的羊肠小道,摩托根本没法过,就靠几个人前拉后搡,硬是把一二百斤重的摩托车给抬了过去。 写于2003年7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