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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尊为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的印光法师,对佛教尤其是净土宗在近代的复兴和发展,有着极为巨大的影响。其代表作《印光法师文钞》自从问世以来,一直深受佛教四众信徒的青睐和喜爱。直至今日,它仍是最受欢迎的佛门宝典之一。 《印光法师文钞》的问世,与近代著名佛教居士高鹤年有着密切关系。印光法师,一八八一年(即清光绪七年辛巳)出家于陕西终南山南五台。一八八六年(即光绪十二年丙戌)八月十五,辞师前往当时著名的净土道场北平红螺山资福寺(今位于北京市怀柔县境内)参学。是年十月,入堂念佛。翌年初,请暂假朝五台,随即返回。在红螺熏修三年后,印光法师于一八九零年(即光绪十六年庚寅)四月迁住北京龙泉寺,继续勤修净业。是年冬,行脚东三省。一八九一年(即光绪十七年辛卯),返回北京,住阜成门外圆广寺。一八九三年(即光绪十九年癸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入都请藏,检阅料理乏人相助。圆广寺众以印光法师做事精细审慎,荐于化闻长老。长老见师道行超卓,事毕,即请师伴行南归。从此驻锡普陀山法雨寺,前后共三十六年。至普陀后,化闻长老请师任法雨之首座,主理藏经。师即安单藏经楼,念佛阅藏,精进不已。一八九八年(即光绪二十四年戊戌),高鹤年居士到普陀山参访,并至法雨寺吊唁化闻长老。因慕师清修之德,遂访师于化鼎丈室,从此与师法缘深结。 一九一二年(即民国元年壬子),狄楚青居士在上海创办《佛学丛报》,高鹤年居士将《丛报》邮寄给印光法师。师于一九一二年冬得睹之,见其中有评议政治之言论,恐人藉此讥诮、危害佛法,故以云水僧常惭之名,致函编辑者,望能立论均平,但意见未被采纳。一九一三年(即民国二年癸丑)秋,高鹤年居士再至普陀访师,并向师索文稿以编入《丛报》。师不知索稿为发表,即与其旧作四篇。高氏即持与当时主编《丛报》之黎端甫居士,后分别发表于《丛报》总第九、十期,亦即一九一四年(即民国三年甲寅)之第一、二期。第一篇曰《净土法门普被三根论》,第二篇《宗教不宜混滥论》,此两篇署名常惭;第三篇《佛教以孝为本论》,第四篇《如来随机利生浅近论》,此两篇署名普陀僧。第一篇发表于《丛报》第九期,其它三篇发表于第十期。此四篇论文,比较完整地概括了印光法师后来的弘法宗旨,既反映了他对佛教发展历史的准确把握及佛教修学理论的深刻理解,也体现了他依据时节因缘而弘法的方便智慧。四论于《佛学丛报》发表后,立即引起了北京徐蔚如居士的注意。他于师之知见甚为服膺,赞叹“师之文,盖无一语无来历。深入浅出,妙契时机,诚末法中应病良药也。”但最初他并不知常惭是谁,虽四处打听,亦不得而知。至一九一五年(即民国四年乙卯),问于谛闲法师,方知是普陀法雨寺之印光法师。 一九一七年(即民国六年丁巳),徐蔚如得师与其友信三封,印五千本送人,名曰《印光法师信稿》。三封信即为《文钞》中《复邓伯诚居士书》二通(《信稿》伯诚作秉均)、《复邓新安居士书》一通(《信稿》新安作秉权)。一九一八年(即民国七年戊午)春,徐蔚如以历年搜集所得师之文稿,共二十二篇,在北京刊印,题名《印光法师文钞》。随即,徐氏以北京讲经会派他至宁波观宗寺礼请谛闲法师入京开讲《圆觉经》之因缘,奉母并持所印之《文钞》,于三月末至普陀法雨寺竭诚礼觐,恳求皈依座下。师以一向不收弟子之故,坚持不允,令其皈依谛闲法师。徐氏此次虽未能满皈依之愿,却于师处获稿颇丰。一九一九年(即民国八年己未)秋,徐又以录存各稿三十八篇,在京印为《印光法师文钞》续编。是年冬,徐蔚如以母逝南归。因《文钞》文字般若感人至深,南方缁素索阅颇众,丧事毕,徐即与上海商务印书馆洽商,拟将《文钞》重新排印以广流通。一九二零年(即民国九年庚申)春,着手排版,合初续两编,按类编次。经张云雷及徐氏之再次征集,又增稿三十四篇,于一九二一年(即民国十年辛酉)正月出书,共二册。一九二二年(即民国十一年壬戌),印光法师又于扬州藏经院木刻其本,作四册,次年出书。一九二三年(即民国十二年癸亥),印光法师令商务印书馆另排增定本,作四册,留板。初次印二万部,一九二四年(即民国十三年甲子)出书。一九二五年(即民国十四年乙丑),师又令中华书局排《文钞》增广本,仍作四册,留板,此亦即现今流通之《文钞》初编。因南北战事阻碍之故,增广本至一九二七年(即民国十六年丁卯)方出书。由于纸价昂贵,初次只印二千部。同年,又令浙江印刷公司印一万部,后由于公司失火,只印五千部。一九二八年(即民国十七年戊辰),又令上海大中书局印六千部。 一九一八年后,印光法师因刻印经书等事,常往来于普陀、上海、扬州之间,至沪则苦乏落脚之处。一九二二年,真达上人在翻造上海太平寺的时候,特意为印光法师准备了一间净室。从此,太平寺就成了师至上海的暂居处,亦成了时贤仰慕问道之所,太平寺亦因此而远近闻名。自《文钞》印行以来,师之法缘日盛,弘化日广。至一九二八年,师因厌交通太便、信札太多、人事太繁,急欲觅地归隐。一九二九年(即民国十八年己巳),师与他人信中常言归隐之意。时有广东弟子黄筱伟居士等数人,建筑精舍欲迎师赴香港,师已允往。七月,师离普陀至上海太平寺。至沪后,以《历史感应统纪》排印之事未了结,归隐一时不能成行。而真达等人又以江浙佛地信众尤多,一再肯请师慈悲留住。师终以法缘所在而辞香港之约,于一九三零年(即民国十九年庚午)二月往苏州报国寺掩关。 自一九二六年(即民国十五年丙寅)《文钞》增广本由中华书局大致排好之后,印光法师就不再保留任何稿件。一九三零年至苏州报国寺后,当家明道师令人私抄师之文稿。一九三五年(即民国二十四年乙亥)十月,明道师去世,抄录遂止。一九三七年(即民国二十六年丁丑)冬,为时局所迫,师遂顺妙真等请,于十月初十迁住苏州灵岩山寺。师至灵岩后,抄录者将文稿移交给灵岩当家妙真师。妙师又令人于《半月刊》等报中搜罗未录之稿,预备誊清付排。师知之,势不能已,只好详校令排,满彼之愿。一九三九年(即民国二十八年己卯)初夏,师作《〈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发刊序》。一九四零年(即民国二十九年庚辰)八九月间,续编《文钞》出书。 自一九一四年高鹤年居士将师所作四论登《佛学丛报》以来,慕法问道之士日渐其多。师不畏其烦,或当面开示,或书信往来,教人以伦常为基、以因果为纲、以净土为归。而师之文字感人尤深,人争请读,由是而有《文钞》之屡次增广排印。一九四零年,印光法师西归后,正续编《文钞》未收之文稿尚有不少,《弘化月刊》随即准备征集刊载。一九四二年,罗鸿涛居士因恐《文钞》未收之文稿日久散佚,商诸德森法师,拟编《外集》。先后在《弘化月刊》四次登文征集,历经七年,至一九四八年方搜集完毕。并于一九五零年夏历十一月初四,师生西十周年之际,作《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序》,预备将师之遗稿付排流通。后由因缘不具,《文钞》三编终未能出版。直至一九八零年,苏州灵岩山寺明学法师偶于寺之藏经楼发现罗氏所编《文钞》三编原稿。随即与福建莆田广化寺圆拙老法师商量,欲将失而复得之三编付梓流通,得到圆老之赞许和支持。遂于一九八九年付排,一九九零年师生西五十周年之际,《文钞》三编终于问世。另外,台湾的广定法师根据《弘化月刊》等近代佛教历史资料,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又重新编辑了一部《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在海外流通,并进而编辑了《印光大师全集》(共七册)。 师之弘法文字,除了三编《文钞》外,尚有《嘉言录》初、续编及《菁华录》共三种《文钞》辑录本。《嘉言录》初编由李圆净居士依据《文钞》分十科摘录,印光法师为作《〈嘉言录〉题词》。一九二七年二月开始排印报纸本,至同年八月出书。同年十二月,又依新出之《文钞》增广本排一书册本,印光法师又为作序,一九二八年出书。《嘉言录》续编系印光法师往生后,广觉法师与徐志一居士依据《文钞》续编共同节录的。体裁依旧,德森法师为作序,于一九四三年付排。《菁华录》系李净通居士依据已出版之《文钞》正续二编及已编完未出版之《文钞》三编分类摘录的,其体裁亦与《嘉言录》初续二编相同,圆瑛法师为作序,于一九五二年付排。此三种节录本,由于简明扼要,便于初机,故而一印再印,影响亦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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