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华:宽容之美——无缘大慈 同体大悲 |
 
佛教戒、定、慧三学中,经是定学,教人如何革除妄念,治心一处。律是戒学,教人如何自律心身,规范行为。论是慧学,教人如何体认人生和宇宙的本质,走向解脱。三学如一条红线贯穿学和修的始终。而其实质所阐明、表现的宗教品质却是:智慧、平等和慈悲。 佛教认为人生和宇宙是缘生的。万千事物是相互依存共生的,没有孤立存在的事物。佛经上把这种复杂的关系状态叫因陀罗网,意即如天网一样,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小中有大,大中有小,一多相容,牵一发而动全局。 经句中说:“诸法从缘生,还从因缘灭。我师大沙门,常作如是说”。人们以佛教缘生法的道理,在日常社会行为中以“自他相换”的理念互相理解,互为支持,友好相处,社会环境就会得到改善,人际关系才会呈现出一种自由和宽松。反之,则有可能是自私的,狭隘的,甚至是对立的。 佛教所说的“我执”是指人在某一阶段对一种事物程度不同的痴迷状态。“法执”则是指在某一时期认识、观念滞住在某一精神状态之中,只计其一,不计其余,理性和智慧对于心念失去观照。当一个人因“我执”、“法执”而迷失时,他就远离了真理,违背了自然法则。比如,生命是宝贵的,只片面强调人生的苦难和个人的信仰,并将其无穷放大,进而放弃生命,产生极端行为,就是迷失的表现。 佛教禅宗的方法论要我们以平实的心态,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平等才会有平常心,在佛学看来就是“随顺于法性”,即随顺于事物的平等性,以平常心宽容地对待身边发生的事物。从某种意义上讲,平常心是现代人心灵环保的心理支撑点。 慈善之举能给人以快乐,悲悯之心能解除他人的痛苦。佛法中虽然说一再重申“缘起性空”的道理,但是却不主张以“四大皆空”为归宿和最高要旨。讲“空”的目的在于解除人们对于自我的执著,以扩大心量,增长智慧。尤其是大乘佛教,将“空见”斥为“ 焦芽败种”,只有“ 不舍众生”,“ 自利利他”,“无私无畏”,“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菩萨行才能成为众生的福田,生命的桥梁和纽带。所以,以悲悯之心,行慈善之举,是佛教的优良传统,不教而化的社会实践。 佛经中主张“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无缘即无条件的实践慈善事业,同体是说以“人溺己溺”的精神解除他人的苦难。在佛法看来,生命原本就是共同体,是一而不是二,是同而不是异。伤害他人,破坏环境,就是杀害自己。我们没有理由剥夺他人的生命,没有理由不让他或它生活在地球上。佛教戒律主张不杀生,其目的在于弘扬慈悲,但其理论依据却在于把生命看成一个整体。它要求每个人学会自律和反省,只有“法”而没有“刑”,究其根本,只是一种道德的审判。没有任何强制性,完全基于对生命本身的尊重,和法律相比它强调得更多的是自律。佛教一贯反对暴力、战争,源于它深刻的人生观和宇宙观。 里斯·戴维斯说:“多少世纪以来,在整个漫长的佛教历史长河里,我没有看到一例佛教徒标榜自己的至高无上和迫害异教徒的行为”。 只有当我们对于佛教所说的智慧、平等和慈善的理念有所了解的时候,我们才会理解佛教对学术、文化、科学以及其他宗教和社会的基本态度,我们才会真正理解为什么在历史上没有因为佛教而引发的战争,才会理解佛教在社会生活中所表现出的宽容。佛教本身也因为有这样正确的理念,和它所表现出的宽容,而得到了不同时期的社会认同。佛教二千五百多年在全世界的传播历程,二千年的中国化历程无不向我们阐明了这一切。 冷战结束以后,相应的冷战思维和观念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冷却。人们正在重新确认人与人、人与自然、地区与地区、国与国的关系,斗争、对立正在被和合的观念所取代。继之而起的是频繁的文化交流,商务洽谈,国家之间构成的共同体,宗教与宗教的对话。 佛教主张发扬人的智性,从内心深处平息“贪、、痴”,外现为平和、和善的人身修为。从平和到和平虽然只是二个字的转换,却揭示了佛教向上向善的人生指向。宽容、和平是全人类的主流,佛教为这一主流提供了宽广而深层的理论依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