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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法师思想研究:弘一法师——学律为律己 为僧不宜国士筵(魏敬群) |
 
弘一法师思想研究:弘一法师——学律为律己 为僧不宜国士筵(魏敬群) 弘一法师——学律为律己 为僧不宜国士筵 作者:魏敬群 1937年5月初,梦参法师持青岛湛山寺倓虚法师之函,到厦门万石岩万石禅寺邀请弘一法师赴青结夏安居,讲律弘法。弘一法师应允,但有三约:一、不为人师;二、不开欢迎会;三、不登报吹嘘。 5月中旬,弘一法师携传贯、仁开、圆拙等弟子启程,乘船北上。船在上海停留时,弘一法师一行拜会了叶恭绰居士。叶恭绰曾任交通总长、铁道部长,上世纪30年代初与青岛市长沈鸿烈等倡议、赞助兴建青岛湛山寺。叶氏在法宝馆设午斋招待,席间问弘一法师乘何船赴青,席后为法师预订了较舒适的舱位。不料,法师听说后,遂改乘他船。5月20日,弘一法师一行到达青岛大港码头时,湛山寺住持倓虚法师领僧俗二众前往迎接。别人都带好些东西,弘一法师只带一破麻袋包,麻绳扎口,里面一件破衲衣、破裤褂,一双半旧不堪的软帮黄鞋,一双补了又补的草鞋。一把破雨伞,上面缠了好些铁条。另有一竹提盒,放了些破报纸,还有几本关于律学的书。弘一法师出家二十年,苦修南山律宗,无日不埋首律藏,探讨精微,到处以弘律讲律为事,为元明清七百余年来南山律宗复兴之祖,也是倓虚法师最羡慕的一位大德高僧。倓虚法师称赞弘一法师说:“性格外倜傥而内恬醇,凡做事都与人特别。可是他一生的成功,也就在他这个特别性格上,做事很果敢,有决断,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说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弘一法师住在法师宿舍东间。因他持戒,寺里也没另备好菜饭。头一次给弄四个菜送寮房里,他一点没动;第二次又预备次一点的,还是没动;第三次减成两个菜,仍然不吃;末了盛去一碗大众菜。他问送饭的人,是不是僧众都吃这个。是的话,他就吃,不是他还是不吃。他一日两餐,过午不食。屋子都是他自己收拾,不另外找人伺候,窗子地板都弄得很干净。 他见客是有选择的,愈是权贵人物他愈不见。平常学生去,谁去谁见。你给他磕一个头,他照样给你磕一个头。倓虚法师的老友朱子桥将军有事到青岛,欲拜见弘一法师。朱子桥生于山东长清,陆军上将衔,曾任署理黑龙江巡按使、广东省长、中东铁路护路总司令等,上世纪20年代中期离开军政两界,皈依印光大师,成为佛教居士,慈善赈灾甚力。“九一八”事变后组织民众后援会,支持东北义军抗日。倓虚法师知会后,弘一法师很乐意见,他平素也知道朱将军之为人。同时来的还有青岛市长沈鸿烈,他不见,让人回答说,已经睡觉了。第二天,青岛市长沈鸿烈请朱子桥吃饭,朱说:“可请弘老一块来,列一知单,让他坐首席,我作陪客。”沈鸿烈很同意,把知单写好,让倓虚法师去给弘一法师说。弘一法师笑笑没言语。第二天临入席时,又派人去请他,只带回一张字条,上写宋代惟正禅师辞却金陵知州叶清臣宴请的一首《谢筵诗》:“昨日曾将今日期,短榻危坐静思维。为僧只合居山谷,国士筵中甚不宜。”朱子桥倒是挺高兴,说这是清高。沈鸿烈却很不乐意,认为折了面子。弘一法师曾对传贯法师说:“余平生对于官人及大有名称之人,并不敢共其热闹亲好。怕堕名利养故,又防于外人讥我趋名利也。” 弘一法师到湛山寺不久,大众就要求讲开示。他讲开示的题目是《律己》,意思是学律的人先要律己,不要拿戒律去律人。又说平常“息谤”之法,在于“无辩”,否则,越辩谤越深,倒不如不辩。他平素持戒的功夫,就是以律己为要。口里不臧否人物,不说人是非长短。就是他的学生做错了事,他也不说,唯一的方法就是“律己”不吃饭。几时等你把错改正过来之后,他才吃饭。他的讲律课本是唐道宣律师删订的《随机羯磨》,他说:“我研究二十多年的戒律,这次开讲头一课,整整预备了七个小时。”他戒行精严,以持戒念佛为正行,曾手书“戒是无上菩提本,佛为一切智慧灯”的联语,表达自己的佛学见解。弘一法师在湛山寺讲律半年,写成一部《随机羯磨别录》和《四分律含注戒本别录》。讲律之余,屏处一室,谢绝酬应,礼佛静坐而已。 这是他第一次到青岛,也是19岁后第一次回到北方。他出生在天津,在南方生活久矣。他在致弟子刘质平的信中说:“此次到青岛后,如入欧美乡村,其建筑风景,为国内所未见也。”他还说:“此间风光清胜,可以忘忧。”他喜欢青岛,也喜欢青岛的海,每天要出山门,经后山,到前海沿,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极目瞭望。 “七七”事变,抗战爆发,青岛已成军事上的争点,形势十分紧急,有钱的人都纷纷南下,轮船满员,买不到票子。弘一法师的友人和弟子都担心不已,催他早日南下。弟子蔡冠洛写信请他早到上海,上海有安静的地方,可以卓锡。弘一法师复信却说:“惠书诵悉,厚情至为感谢。朽人前已决定中秋节乃他往;今若因难离去,将受极大之讥嫌,故虽青岛有大战争,亦不愿退避也。”他还在给友人的信中表示:“今居东齐湛山,复值倭寇之警。为护佛门而舍身命,大义所在,何可辞耶?” 湛山寺本来是预备留他久住的,过冬的衣服也都给置办了。可是,弘一法师的身体不适于北方的严寒,当年10月,他要按预定的归期离开。此时,形势发生很大变化,上海陷于大战的炮火之中,青岛却相对平静。友人夏丏尊从上海来信,劝他暂住青岛。他不为所动,迎着炮声踏上黄埔滩。临走前几日,他给同学每人写一幅“以戒为师”的小中堂,作为纪念。末了,又给大家讲最后一次开示,反复劝人念佛。临走时,与倓虚法师告别说:“老法师,我这次走后,今生不能再来了。将来我们大家同到西方极乐世界再见吧!”临上船时,弘一法师从肘窝下拿出厚厚的一叠手写经典,笑容满面的低声向梦参法师说:“这是送给你的。”梦参法师喜不自禁,此《华严经净行品》约有四十多页,末幅有跋云:“居湛山半载,梦参法师为护法,特写此品报之。” 从青岛经上海回到厦门,他写了许多条幅送人,内容是: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并加跋语云:“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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