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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寿寺僧众园地·修学体会:朝圣有感 |
 
普寿寺僧众园地·修学体会:朝圣有感 印度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由于其悠久的文明、多元化的民族与宗教,永远是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国度,尤其是对一个佛教徒来说更具有吸引力。因为在那片土地上曾经蕴育出一位人类精神的大导师——佛陀。佛陀犹如一颗启明星引导众生走出生死轮回的黑暗,到达究竟安稳的境地。感恩三宝的加被、诸善知识的成就,使我们一行十人随团赴印度朝圣,踏着佛陀的足迹走向了觉悟旅途。 一路走来,我们时刻都沐浴在佛陀的慈光当中。旅途颠簸之苦、心中的热恼,在踏上这片土地时就烟消云散,只有无尽的法喜、无穷的力量。遥想当年,世尊带着一千二百五十名弟子四处游化,遍洒甘露法雨,洗涤众生的尘垢。他老人家的足迹遍布恒河流域,他的法音传遍环宇。有多少众生因此而得度脱;有多少众生因此而改恶从善;有多少众生因此而走出迷茫;又有多少众生因此而发起“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宏愿。佛陀在四十九年的弘化过程中,应说已说,应作已作。“万物有性情,古今有生死,”虽然佛陀的肉身随着无常的法则而归于寂灭,但是演说的真理却是万古长存。佛法的智慧之光已普照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作为佛弟子的我们此时踩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缅怀着佛陀的事迹怎能不感动?怎能不哭泣?但在此同时,我们也怅惘着、痛惜着。因为厚重的黄土掩埋了佛陀的足迹;沧桑的岁月冲逝了僧人弘化的身影;历史的尘埃淹没了曾经有过的辉煌;无常的风四处散发着“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的消息。现在的圣地,只有残垣断壁、碎石乱瓦,尤其是占地面积10公里宽5公里,曾经有万名学生云集一处的那兰陀寺更是一片荒凉,只有广阔的基石在向后人诉说着当年的盛况。此情此景,让人顿生世事无常之怅。令人欣悦的是有几棵从斯里兰卡移植回来的菩提树仍在顽强的生长,虬劲的树干透着沧桑,菩提叶如佛成道时一样显示着生机。这历久弥新的绿,给人以感动,给人以希望。 当我站在这圣地遗址之边,感受着昔日璀璨夺目光辉的同时,一种本土佛教在故国何能至此的疑问充溢身心。我请问团长延续法师,又翻阅了《印度佛教史》、《世界三大宗教史纲》等有关书籍。佛教的起伏跌荡的历史赫然影现。 一、佛教的兴废更迭: 在佛陀入灭之后,佛教在阿育王、迦腻色迦王、戒日王及案达罗的娑婆诃王朝等诸王的护持中曾多次达到顶峰。尤其是在阿育王统治时期,建塔八万四千座,建寺度僧无数,供僧更是不惜余力,甚至对于佛教曾三次圆净(国土)施。正因为有向阿育王这样的佛弟子护持,佛法才能传播四方。但物极必反似乎是世间的规律,任何事物至顶峰后必定走向衰亡。从公元前四世纪至公元七世纪,佛教在印度经历了中印、北印、东印三次法难,其破坏程度与中国的三武一宗灭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次法难来临都是毁塔、灭法、烧寺、残杀四众弟子,尤其是东印法难,遍布流域,对于比丘、比丘尼、沙弥、沙弥尼不问老少集体屠杀,血流成河,一时法运顿衰。若非戒日王的皈依佛教,佛法的命脉可能将从此而断。 从高峰到低谷,多低谷到高峰。这期间历经多少坎坷。多少高僧大德被迫隐退;多少佛教徒殉难;多少经典被焚;多少的庙宇被毁。其中的痛苦难以言表,法难之后重新振兴佛教其难可想而知。佛教在一次次法难中元气大伤。 二、 注重佛法的学术化研究而忽视生活化的普及: 佛灭后百年顷,因为各家所持观点的不同而各分立,从而形成了部派佛教。各个部派又对自己所宗的教义进行深入探究,尤其是到了一切有部论书,已由对法的分析扩展为枝末的圈定,把活泼的佛法变成了严密的理论,佛法日趋于学术化学的研究。佛教的僧侣亦多空谈义理,从而忽视了深入民间的弘化事业,仅在学术中心那兰陀寺等处有其发展。任何一个宗教的兴盛强大,一定有群众的基础,如无普通的信众,终如空中楼阁难以长久。而此时的佛教走进了此种误区。传统的婆罗门教却是反其道行之,潜入社会的底层,以通俗化的教义化导,对佛教进行蚕食。无形中佛教的基石变得越来越松动。 三、婆罗门教的复兴: 印度自古以来存在着严格的种姓等级制度。主要的种姓有四种:第一等级是婆罗门种姓,掌管宗教事物;第二等级是刹帝利种姓,掌握军政大要权;第三等级是吠舍种姓,主要从事农业、工商的平民大众;第四等级是首陀罗种姓,是奴隶、杂工、及仆役,地位低下。前三种姓有权参加宗教活动,有权举行再生典礼,谓“再生族”。首陀罗无权参加宗教活动,谓“一生族”。其生命若草芥,处境极其悲惨。现已是二十一世纪,但其种族歧视依然很严重。延续法师介绍,在现今社会,如果贵族和贱族通婚会被打死。印度有百分之九十的贱族孩子没读过书,并不是国家不允许,而是小孩子上学不到七天就被打了回来。因贵族孩子认为和他们在一起学习对自己是一种羞辱。在精神文明提升、物质、科技高速发展的今日亦如是种族不平等,那二千五百年前的惨景可想而知了。 佛陀就出生在这样一个阶级地位悬殊的国家。佛陀虽然是刹帝利种族,但不想用权威统治、压迫人民。却用慈悲平等的真理,向阶级森严的社会制度宣战。佛说:“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又提出:“四姓出家同为释姓”的平等主张。这种主张威胁了婆罗门的特权,得到普通百姓的认可,佛法如火如荼地迅速弘扬开来。婆罗教作为主导地位的宗教此时让位于佛教,偃旗息鼓,出现了沉寂。但这并不意味着婆罗门教的灭亡。他们蓄意复兴已达千年之久。到了公元6世纪至8世纪,婆罗门教徒见到佛教的衰落,揣测众生的心态、结合民间的信仰、采纳佛教的义理,以一种新的宗教形式——印度教(又称新婆罗门教)出现于世。 尤其是在戒日王之后,婆罗门教中出现两位杰出的学者:一是鸠摩利婆多,一是僧羯罗奢利耶,这两人在公元650年至750年的一个世纪内恢复了吠陀经典原有的崇高地位,对佛教进行了无情的攻击,他们的义理无有僧人能驳倒。当时的辨论非常残酷,外道一手拿吠陀经典,一手持剑,如果僧人输了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自杀,一是皈依其门下。在此时众多的僧人被迫改信其教,许多的寺院被毁。而被尊称为“佛教大学”的那兰陀寺,从此时开始讲学方式由公开转为室内讲授。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人的优势与法运的兴隆息息相关。如果佛教的僧人都若玄奘大师精通三藏、辩才无碍,那佛法将是另一翻景象。 四、回教的入侵: 公元10世纪后半期,回教先后十七次侵袭印度。信奉回教的战士们相信杀死异教徒为求生天国的路径。所以每次入侵必将佛寺毁灭,僧侣遭到屠杀或被迫改教,甚至逃往他处。曾有一万二千名学僧的那兰陀寺此时也仅剩七十多人在修学。迄至公元12世纪末到13世纪初,存在了千余年的佛教就这样在故乡消失了。高大雄伟的舍利塔及辉煌的寺院在回教徒的炮火轰炸下已荡然无存。 现在,我们在圣地所能见到最为完整、最有纪念意义的佛塔只有两座:一是佛成道处35米高的大觉悟塔;一是佛初转*轮地——鹿野苑的达美克塔。大觉悟塔之所以能留存至今,实是因为恒河长年发大水,泥沙把26米高的塔身埋没,只有9米的塔尖留在上面。回教入侵时,把塔尖夷为平地。到了18世纪中叶,大觉悟塔因考古队的挖掘得以重见天日,泰国的国王出资把塔尖修复,再现昔日辉煌。而达美克塔是在回教入侵之前,有一国王为保护此塔用坚硬的紫沙石重新加固加大,坚硬无比。回教徒用大炮进行三日三夜疯狂式的轰炸,也只是毁坏了塔身周围的雕像,对塔本身并无损坏。经历了沧桑巨变,圣塔从辉煌走向了落寞,从默默无闻又光显於世,其中艰辛苦楚莫能言说。 印度近代佛教的复兴: 虽说佛教在印度本土沉寂了数百年,但在18世纪末佛教又重新出现了在历史舞台。 1861年,英国的一位考古学者亚历山·大康宁汉,偶然见到玄藏大师著的《大唐西域记》萌生考古之心。后向英国皇家申请资金成功。根据玄藏大师对佛教遗址的记载进行挖掘。大师对遗址的记载非常的详细,寺中走几步有树、有村、有何建筑物等等都一一标明。康宁汉就是根据此书而使佛教的遗址重现于世。考古学界认为玄藏大师的这一著作照亮了印度一千多年的历史。 随着印度佛教遗址的不断挖掘出土,以及梵文和巴利文佛典的研究考察已向世界公布:佛教的教义虽然古老却如此的新鲜,合乎新世界、新时代的要求。世人开始重视佛教。印度现设有考古部,四处探求佛教的遗址,并成立博物管加以保护,储藏陈列各项佛教古物,以供来自各国的学者及朝圣者的观摩礼拜。曾多次举办大型的佛教活动。例如,1956年由政府主办释尊灭度二千五百年纪念活动;1960年在新得里建设一所佛陀纪念公园;1964年又由政府协助在鹿野苑召开了第七界世界佛教徒联谊会等等。。现今印度人民以祖国是佛教的发源地为荣。甚至印度总理尼赫鲁说;“印度是佛陀的祖国,佛教教义崇尚和平,向世界宣扬佛的和平主义是我们每一个佛弟子都应有的责任。”甘地也曾说:“菩萨(世尊)的慈悲不但施于人类,且广泛的于一切生物。” 印度佛教在复兴过程中有两个著名代表人物:达摩波罗(1864年—1973年)和安培多加尔(1891年—1956年)。 被誉为“斯里兰卡佛教复兴之父”的达摩波罗,1891年初来印度,同年5月建立了摩诃菩提会。该会的宗旨是从印度教徒手中收回佛教圣地菩提伽耶,及在印度和世界各国复兴佛教。9月在菩提伽耶举行首次国际佛教会议。从此该会成为世界上最有影响的佛教团体,至今仍是很有影响的佛教团体组织。摩诃菩提会主要复兴佛教的活动有:保护佛教遗址、新建佛教寺院、兴办佛教学校、开展慈善事业、出版刊物和巴利文三藏经典,并度化更多的佛教徒。此会的活动不仅使佛教在印度得到一定的恢复发展,而且还将佛法弘扬到世界的许多国家。达摩波罗也以佛法在放逐800年之后,又重返故乡而心慰。他以此劝勉人说:“我以佛陀超越一切阶级的信条,奉赠给印度人民。” 安培多伽尔博士出生于印度教视为“不可接触”的贱民家族中。少年时代即遭受各种歧视和虐待。印度教的不公平和残酷,使他深深地感到不满。后留学英国取得法学博士的学位。回国后曾任印度首任司法部长、宪法起草委员会主席等职。他认为要改革社会的弊端,最彻底的办法唯有实现佛教四姓平等,建成平等和谐的社会,方能解救贱民阶级的疾苦。故於1956年月10月安培伽多尔博士在那格浦尔的一次群众大会上宣布他改信了佛教,并宣传“众生平等”的佛教口号。当场有50万贱民宣布放弃印度教的信仰而皈依佛教。在这之后,先后有几百万人由印度教改信佛教。同时安培伽多还在印度设立了与佛教有关的大学,从多方位开展佛教的传播活动。他的思想及社会活动无疑对印度佛教的复兴起了重要推动作用。 印度现代的佛教概况 今日印度研究佛学的风气已不寂寞,并有了相当的成绩。但在佛教徒的摄化方面还不理想。佛教还是不能溶入到人们的生活中,渗透到印度社会中,普及到普通群众。现在,印度的佛教徒有500万左右,无法与佛教全盛时期相比。尽管如此,佛教在印度,尤其在印度思想文化界仍具有重要影响。 这就是印度佛教的坎坷历史。掩卷思惟,不禁使人感慨其沧桑;痛惜其坎坷;怀念其辉煌;叹服其坚强。然而这一切都凝固在历史中,尘封在记忆里。对于后世的佛弟子来说应借古鉴今,如何能使佛法重现昔日的风采,让佛法之音万世相续,利益普天下的苍生,这是佛弟子面临的艰巨使命。 朝圣归来,我们胸臆中增加了一份牵挂,还有一丝抹不去的愁怅。但更多的是为佛法撑起一片蓝天的信心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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