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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宗文集:《十二门论》破邪方法研究(悟实) |
 
中观宗文集:《十二门论》破邪方法研究(悟实) 《十二门论》破邪方法研究 悟实 【内容提要】《十二门论》是龙树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中论》的纲要书,更是契入般若法门的要道。龙树为开启解脱因果、进入般若空义的门径,特以十二门引导学人观照十二类法,悟入诸法无生的般若境界。他以中道实相为究竟旨趣,以真俗二谛为学修的方便法门。直接道出佛法理性的中心,汪洋教海的指南,菩萨阶道的必由之路,证悟法身即真的捷径。运用诸法无生的中心教义,破斥凡夫、小乘“有所得”、“取相”之心,其破斥是“以息患为主”,所谓“道非邪正”,本不可破,末不须立。之所以立、破,都是为了显示正道。说邪说正都是为了让人们了达“道无邪正”、“双泯邪正”的契悟。为达此目的,他积极执行“破而不立、以破为立”的般若宗义。可以说,他淋漓尽致地发挥了“破邪即是显正”的破显特色。 【关健词】龙树 《十二门论》 破邪显正 无生空不可得 【作者】中国佛学院法师。 一、龙树与《十二门论》 《十二门论》是龙树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中论》的纲要书,更是契入般若法门的道路。诚如刘常净所说:“《十二门论》是中观法门的要略,般若名教的玄底,佛法至理的所在,断惑证真的楷模”[1]。僧叡在《十二门论》序中也说:“十二门论者,盖是实相之折中,道场之要轨也。十二者,总众枝之大数也。门者,开通无滞之称也。论之者,欲以穷其源尽其理也”[2]。僧叡在此对《十二门论》的著作旨趣作出指示,说明龙树在为大众开启解脱因果、进入般若空义的门径。般若功德的至高妙趣是离言绝说的,龙树为了阐般若之名教,故开十二门之理趣,引导学人向往不二实相之中道境界。所以说:“《十二门论》是十方三世诸佛甚深法藏,为大功德利根者说”[3]。菩萨证悟法身的捷径在于般若,龙树在《十二门论》中教导般若的证入方法在于中道,进入中道的方法略述为有十二门,十二门皆可摄入中道实相。如说:“原夫至趣绝言,真俗所以俱寂;实智超情,色空以之双融。色空双融故中观道立;真俗俱寂故实相理显。然而性空未尝不有,即有以辨于空;假有未曾不空,即空以明假有。所以有是空的有,空是有的空,因此假有不有,真空不空。空有融通,不偏二边,即是中道二谛,虽然有二谛,体常不二,名为二谛中道。佛法教理的真俗、权实、中假、体用,无不蕴在其中。《十二门论》解释摩诃衍义,只说明一个“空”字,可谓言简意赅。这个“空”即是缘起、即是第一义谛、即是真如、即是法性、即是佛性。切不可作偏空、但空、相待之空认识,不然,就不能正确理解龙树的中道正观的真实义。所以本论是以中道实相为究竟旨趣,以真俗二谛为学修的方便法门。这是佛法理性的中心,汪洋教海的指南,菩萨阶道的必由之路,证悟法身即真的捷径。”[4]所以《十二门论》以中道实相为究竟旨趣,以真俗二谛为学修的方便法门。 龙树是古印度中观学派的实际创始人,南天竺的梵志种姓(婆罗门),自幼聪慧奇悟,博闻广记,于世学才艺、天文地理、图纬秘谶及诸道术,无不悉练,曾与三密友共习隐身术,并挟术入王宫YIN乱宫女,此事为国王察知,其三友皆遭杀害,独龙树运智逃脱,由此而了悟欲为苦本,终于出家求法。初学小乘三藏九十日,继入雪山从一老比丘学大乘经。其后周游诸国,摧伏颇多外道,因而生起骄慢之心,以为“佛经虽妙,以理推之,故有未尽”[5]。因此有意于佛教中别立新义、别树一帜。其时有大龙菩萨见龙树如此傲慢,特引之入海,于龙宫中授龙树以诸方等深奥经典,及深入无生法忍。出海后,到南天竺大弘佛法,摧伏诸外道,并造大乘论数十万偈。且示神变以导引南天竺王,而得国王之护持,佛教因而大行于古印度。晚年卒于南天竺。 依照《大正藏》所收,龙树菩萨的著作有二十余部,藏文大藏经则收一百余部。《中论》、《十二门论》、《大智度论》就是龙树解释般若的代表著作,是中观学派的重要论著,也是三论宗立宗所依据的论典。三论即龙树所撰的《中论》、《十二门论》和龙树弟子提婆所造的《百论》,这三部论同属般若体系,一人翻译,同时流传演变成的宗派,所以称为三论宗。 《十二门论》又称为《十二门观》,“观”与“论”的不同之处在于:存之于心叫观,宣之于口称论,如《中论》也称《中观》,观者鉴照义,且鉴照有两种:一是照修,观照十二类法;二是照真,谓即于此十二类法上,破相开示,照达真空,令心无寄,真修双照为观。观所对者是境,十二门是境,境智合说叫“观十二门”,如是境智是所诠之义,论是能诠之教,谓以究竟理,使诸相永尽,所以名为《十二门论》。由于般若能破十二类执著病态,所以《十二门论》由十二章段论文组成。一日为十二时,一年有十二月,佛说八万四千法藏摄为十二部经,三藏十二部经教义说为十二因缘等。《十二门论》依佛说十二部经而创作,所以开十二门以象征。观诸法皆空,观十二因缘毕竟空,寂灭生死,故置十二门以示意,所以说开此十二种融通的法门,众多惑执尽摄无遗,理无不赅,病无不除,学此十二门能通达众经,是菩萨所说之教,能使学人由此言教通达中道实相之理,是教为入理之门,因此,《十二门论》是十二类进入般若的不二之门。 二、龙树《十二门论》破邪方法之宗旨 龙树被三论宗尊为西天之初祖,继承释迦、文殊、马鸣之学,其《十二门论》被中国三论宗祖师列为立宗之作,与《中论》、《百论》齐肩并称为“三论”。《十二门论》也是古印度佛教中观学派的主要论典之一,主要论述大乘佛教的般若空性、无我等至理,破斥外道的执见、谬理,显示缘起性空的佛法大宗,导归大乘佛法的义趣。正如论文开头所说:“今当略解摩诃衍义”。“摩诃衍”译为大乘,大乘佛教阐述真俗二谛,诸法性空名为真谛,六度万行及诸法相属于俗谛,诸法性空名为真谛,六度万行及诸法相属于俗谛,从二谛理论中探求空义。谈空,是说缘起有而无自性就是空;说有,是在自性空的基础上建立缘起有,空有相依相待。如《般若经·幻学品》说:“不以空色故色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6]。《维摩诘经》也说:“色即是空,非色灭空,色性自空”[7]。虽说缘起无自性是空,空亦离不开缘起有,因此论文中说:“若能通达空义,即通达大乘,具足六波罗蜜无所障碍”[8]。《法华经》也说:“如来知是一相、一味之法,所谓解脱相、离相、灭相、究竟涅槃常寂灭相,终归于空”[9]。所以说《十二门论》所破显的性空法门是十方三世诸佛成佛的要道,是一切菩萨趣向佛果的必由之路,也是大乘般若智慧的开启之门。 《十二门论》的核心是证明诸法无生、毕竟空寂之理。首先从观因缘角度论自性空,以自性空,否定一切法:“众缘所生法,是即无自性。若无自性者,云何有是法”[10]?又从缘起之法性空而得出“无生”的观点,并证明无生论。诸法不生,从因中有果和无果角度证明无生,“先有则不生,先无亦不生。有无亦不生,谁当有生者”[11]?因中先有果,法不应有生,因中先无果,法也不应有生。又从四缘的角度论无生,因缘、次第缘、缘缘、增上缘,“四缘皆因中无果。”因中无果,正证明了无生。又以观诸法之有为、无为相而明无生,因为有为相和无为相都是空,不论从生是有为相还是无为相,都证明了无生(《观相品》)。进一步观一切法,有相无相法,都是空(《观有相无相门》),从一和异的角度论诸法皆空(《观一异门》),从有无角度论空,有无一时不可得,亦非一时不可得(《观有无门》),从诸法无性角度论空(《观性门》),从因果角度论空,诸法之果不从众缘生(《观因果门》),从诸法无作的角度论空(《观作者门》),从时间角度论空(《观三时门》),从对生的考察角度论空,生、不生、生时三种生都不生(《观生门》)。 三论宗史上对此论的研究作品主要有僧叡的《十二门论序》,吉藏的《十二门论疏》六卷和《十二门论略疏》一卷(此卷已散佚,故无从见之)等,其中以吉藏的六卷之疏最有代表性。 吉藏对此论中长行的作者持有两种看法,一是认为青目所作,“偈是龙树所造,长行还是青目所注”。二是“偈及长行皆龙树自作”,并引三条证据证明这一点。吉藏的看法,在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此论非龙树作之前,还是主张传统的说法,“此事难知。若必有明证云长行是后人所作者,不敢违之”[12]。 《十二门论》为龙树三论之一,另二论即十万偈的《无畏论》和五百偈的《中论》。吉藏谈到此三论的联系,《中论》是《无畏论》的要义,至于《十二门论》,吉藏提到有两种看法,“一云同《中论》,从《无畏》出。二云就《中论》内择其精玄为《十二门》”[13]。他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来说明《十二门论》究竟是直接从《无畏论》出还是从《中论》出,但从他对此论二十六偈和《中论》关系的研究结论中,可知此论基本上是从《中论》出,是对《中论》的扼要解释。 吉藏认为,《十二门论》之第一《观因缘门》的两偈,前一偈出自《中论》,与《中论·观因缘品》释“八不”二偈中的第二偈相似,后一偈出自龙树的《七十空性论》。第二《观有果无果门》中一偈、第三《观缘门》中三偈出自《中论·观因缘品》。第四《观相门》中十一偈,除第一偈外,其余十偈都与《中论·观三相品》诸偈相同。第五《观有相无相门》中一偈与《中论·观六种品》第三偈相同。第六、七两门共二偈,《中论》中没有,但其大意与《中论·观三相门》第二偈相似。第八门一偈同《中论·观行品》第二偈。第九门一偈,《中论》无,大意同《中论·观因缘品》释八不的第一偈。第十门中二偈,前一偈与《中论·观苦品》中第一偈相同,后一偈与《中论·观因缘品》释八不的第二偈同。第十一门中一偈,《中论》中无,但其大意与《中论·观因果品》中相关之偈相仿。第十二门一偈与《中论·观三相品》第十五偈同。他总结出三类情形,“一者全用《中论》,二者引《七十论》,三、二论所无,或同《无畏论》”据吉藏以上的研究结论统计,《十二门论》二十六偈中出自《七十空性论》的只有一偈,出自《中论》的有二十偈,不是直接出自此二论,意义和《中论》相同,也可能出自《无畏论》的有五偈。 至于《十二门论》的宗旨,吉藏认为以境智为宗,其目的也为了表示和《中论》、《百论》的区分,“此论亦破内迷,申明二谛,亦以二谛为宗,但今欲示三论不同,宜以境智为宗”[14]。所谓境,指实相之境,由实相境发生般若智,而称境智。 三、龙树《十二门论》破邪方法之原则 佛法所以兴出世的因缘就是有邪故有正,邪去正不留。生死、涅槃,真谛、妄想的道理也是这样。因为有了妄想执著的邪知邪见、邪论邪说,产生心游道外的心殆乱了正法,才感得四依大士出世,倾倒邪见,发起正观,用大乘佛法破斥邪见,令回邪见而悟入大道。在《十二门论》中虽立十二门以破外人,但终归于无所得之空,有如《百论》所说:“言而无当,破而不执”[15],言而无当就是破而不执,是菩萨的言教。无当是无住、无著之异名,无依无得之别称。虽然破外道实无可破,因为外道有执才破,若邪见即除则不需破。原则上,凡是心有所依著就要破除,既然所破即除,能破亦舍,所以说“破如可破”,破可破既去,亦破可破、非破可破四句内外一切不依,亦不见无依,如此踪迹不可得,则无难不通。因此《十二门论》是破而不执,才能通而无难、显现正法。故龙树在《十二门论》中论破的原则大概可分为总、别两种:其一、《十二门论》论破的总原则,就是批判有所得的邪见,显示大乘中道非空非有之正理——破邪显正。并且是主张破而不立,破邪即是显正。中观三论学认为对事物的四种说法都不适合:“是”为增益(见),表肯定;“非”为减损(见),表否定;“亦是亦非”为相违(见),表双重肯定;“非是非非”是愚痴论,是是而非,表双重否定。此四重意思都不能表达事物的根本性质,也都不能揭示事物的真相,所以龙树菩萨选择以“空”来批破——破邪显正。所以说“破邪显正,破而不立”是《十二门论》论破方法的总原则。如《三论玄义》中说:“论虽有三,义唯二辙,一曰显正,二曰破邪。破邪则下拯沉沦,显正则上弘大法,振领提纲,理唯斯二。”[16]又《大乘玄论》云:“他论有破而复更立,今论唯破而不立。……今论不尔,唯破不立。所以然者,论主出世,唯为破颠倒断常,更无所立”[17]。总的来说,显正为了摧邪,破邪为了申正。《十二门论》论破的特色是以破为主,破而不立,奠定了“寓立于破”方法论的思想基础。其二、《十二门论》论破的别原则,在《十二门论疏》中说: 因缘因果未曾有无,而惑者计因缘中决定有无,此则但破不收;故因缘望有、无有于二句,因缘亦破亦收;有、无但破不收;故《涅槃经》云:若言因中定有果、无果、亦有亦无、非有非无名谤佛法僧。又执有、无四句为爱人,系属于魔。故知决定有、无,但破不收。今言观有无门者,观有、无、亦有亦无此三病毕竟不可得悟入实相。[18] 中观三论学认为从破执不破法的标准,应该由浅至深、循序渐进地引导。如《三论玄义》中提出: 总谈破显,凡有四门:一破不收、二收不破、三亦破亦收、四不破不收。言不会道,破而不收;说必契理,收而不破;学教起迷,亦破亦收,破其能迷之情,收其所惑之教。诸法实相,言忘(亡)虑绝,实无可破,亦无可收,泯上三门,归乎一相,照斯四句,破立皎然。[19] 在这里把破邪显正开为四门:与佛法不相应,完全乖离的邪说,就要破而不收;如果所说的道理与佛理相应,那就收而不破;虽然学的是佛教,但是错解经意,便又破又收,破其错误的见解,收取其所迷的经教;如果从一切皆空的实相之理而言,诸法实相,言亡虑绝,没有什么可破,也没有什么可收。前三个只是方便,第四个说一相无相、不破不收才是目的,所以说“泯上三门,归乎一相”才是破显的目的。如果对这四句的意义了解、掌握了,在破显的过程中,对各种见解,就知道该破,还是不该破了。《大乘玄论》也说: 《三论》破则即不破而破,《释论》收即是不收而收。不破而破,破无所舍,不收而收,收无所取,乃显不破不收、无舍无取,故能善息诸见也。”[20] 由此可知破只是针对邪见、邪说而采取的手段,因为诸法实相无依无得、无取无舍,所以破无所破,只是为了息灭邪见而采取破邪方法。 总之,般若中观三论学提出四门破收料简,最后归结到“不破不收”的“言而无当、破而不执”的境界,表明了自己“无所得”的立场,强调了缘起无生的根本精神。并认为这四句原则是对待一切经论的基本态度,也是破显的妙术所在。 四、龙树《十二门论》论破之主要对象 凡事都有缘起,成果皆有其因。吉藏在《三论玄义》中说:“三论所斥,略辨四宗:一摧外道,二折毗昙,三排成实,四呵大执”[21]。吉藏认为龙树、提婆所批破的总括起来不出这四类,这四类迷执破了,就等于破了所有的邪说。因此,菩萨出世造论都是为了因机施教,破病显理。对人天乘者教令舍罪舍福,对声闻缘觉菩萨乘教导舍中舍相。无非令昧心向善、惑者融通。有如是多种因缘,致使如来广说般若。末世众生不体佛意,自以为是,不学般若,难得实利。故《般若经》者,意在实相,功在万行,摄一切法。龙树继承释迦、文殊、马鸣之学,教导修习般若观照的方法,考察烦恼的根源是无明,无明就会产生种种幻想和妄想,有了妄想就会去造业,造业又表明要感苦果,辗转往复,循环不息。如果通过破愚显理,就能够明了般若的观照,就能对治无明的烦恼,了解妄想的根源,引导业力的去向,超越因果的轮回,解脱六道的束缚,进入无得的涅槃。所以说,不管內教、外道、大乘、小乘学人,凡是心有所依、有所得皆需破斥,引导令其进入无所得的般若中道。 龙树在《十二门论》中的破邪方法,是以破邪显正、破而不立为主要论破特色,如吉藏释:“一者开通无滞。二者遮闭众非”[22]。开通即显正,就是开启通往圣道的门径;遮非是破邪,就是破除种种障碍菩萨大道的非法邪见。说明龙树用种种善巧方便来破斥众生执见,显示真空妙义,促成菩萨行道,助成佛道妙果。所以僧叡说:“《十二门论》者,盖是实相之折中,道场之要轨也”[23]。以上从观智对境来显示中道实相,并斥责不达实相的情况,总结为四种: 凡有四人,皆明实相并折而不中。一者、世俗之道:皆是安家全国不净之法,非实相之折中也;二者、九十六术,欲明己道为真,并是虚妄非是实相,故折而不中;三者、五百小乘论师,各执诸法相有决定相,不信毕竟空法,亦是明实相而不折中;四者、有所得大乘学人,方广之例,虽信毕竟空钝根自害,如不善呪术不善捉毒蛇,为空见所害,亦是折而不中。故指斥余人也。[24] 说明《十二门论》所破的对象至少可概括为四种人:1、一般世俗之人,自私地考虑自已的家国,所修不净之法;2、古印度流行的九十六种外道,都说自己所修的道最为究竟,所执非真之道;3、古印度部派分裂的小乘论师,各自执者诸法的相状有决定,不信诸法毕竟空的道理;4、学习大乘而产生有所得的心理。这四种人都是不能了达实相,堵塞成佛之道的特例,所谓:“有二种塞:一、六道旧迷;二、学教封著”[25]。一类是通过久远宿业累积而来的,一种是学习教法对境生迷的执著。不管是旧迷还是新惑,只要执著于有、无,是、非的见解皆在《十二门论》所破斥的凡例,如吉藏在说明《十二门论》造论的意义和破斥的对象时表明: 凡有五转十不:谓不内不外,不法不人,不缘不观,不虚不真,不得不失。其言巧、其义深、其文约、其理富。无病不破,无教不申,无理不通,无缘不益矣!今初破内病,病乃万端,有无为本,又是障中道之根,又如来常依二谛说法,以不达因缘有无二谛故,成性有无二病,二谛既无教不该,二谛之迷亦无迷不摄,又小乘多着有病,学大者多滞无病,又凡夫着有,二乘滞空,又爱多者着有,见多者着空,是以斯论破此二也。[26] 《十二门论》从破相、破性,来通达实相之空,并把空概括为三种:第一、前三门求有法(体)不可得,名为空门;第二、第四门至第九门,这六门求相无踪,名为无相门;第三、后三门求起作无从,名为无作门。初十一门破异法生不可得,最后一门求即法无从,所以即法异法“生”皆不可得,明诸法空相,由此能令众生悟入无生法忍。 五、龙树《十二门论》之破、显方法 龙树在《十二门论》中立足于“诸法无生”的中心教义,破斥外道、凡夫、小乘“有所得”、“取相”之心,不管是外道、凡夫、小乘、大乘,凡是心有依、有得,皆须破斥,包括“中道”、“第一义谛”、“空”也不许有任何取执,以至于得与“不可得”也不允许。指出其破斥是“以息患为主”,所谓“道非邪正”,本不可破,末不须立。之所以立、破,都是为了显现正道。破邪是为了让众生由“破邪显正”进入“道非邪正”,说邪说正都是为了让人们了达“道无邪正”、“双泯邪正”的方便。 《十二门论》破邪与显正的兴起,是因为龙树生活的年代,正值外道猖獗,大乘佛法衰微的特殊阶段,如《三论玄义》中所描述的:“九十六术,栖火宅为净道;五百异部,萦见网为泥洹。遂使鹿苑丘墟,鹫山荆棘”[27]。外道诸师被各种邪见缠缚而不得解脱,诸部小乘不知佛说法是为了使众生证到解脱,各自执著自己的偏知偏见,甚至变为诸法有决定相。使得正法的道场沦为废墟,大、小乘教义落颓衰微,故有“善逝以之流恸,萨埵所以大悲,四依为此而兴,三论由斯而作”[28]。说明著疏立说,不是龙树多此一举;造论破迷,也不是龙树无所事事,叹感内外偏执邪见横生,惋惜佛教的混乱与衰落。正因为众生的迷执,正教的不振,菩萨才出世造论,破洗迷执,匡扶正法。 如果从道、诸法实相来说,本是非空非有,离言绝相,当体即空的,是无邪可破,也无正可申的。因为众生对“法”的执著,产生了偏邪执见,所以菩萨大士为了正法显现,无可奈何必须破邪。所以下文就以龙树的《十二门论》为中心,通过龙树撰述的字里行间,考查其破除一切“有所得”之偏见的方法,显示如何达到“空”无所得的境界。 (一)直说直叙之破显 佛法教理的真俗、权实、中假、体用,无不蕴在摩诃衍义中,般若的玄底、真俗的至趣就是《十二门论》所说的“空”。“空”即是缘起、即是第一义谛、即是真如、即是法性、即是佛性。绝不可作偏空、但空、断灭之空认识,不然,就不能正确理解龙树的中道正观的真实义。所以《十二门论》是以中道实相为究竟旨趣,以真俗二谛为学修的方便法门。所显示的般若空是佛法理性的中心,汪洋教海的指南,菩萨阶道的必由之路,证悟法身的捷径。 佛陀在世的时候,随机施教,法门无定,大小乘并演,权实教俱说。《大智度论》卷四说: 佛法有二種:一秘密,二显示。显示中,佛、辟支佛、阿罗汉,皆是福田,以其烦恼尽无遗故。秘密中,说诸菩萨得无生法忍,烦恼已断,具六神通,利益众生。[29] 意思是说,佛和诸阿罗汉,烦恼断尽,是出世圣人,能为世间作福田,这是佛陀向世人公开宣示的,所以名显示。如“观因缘门”所要叙说的就是因缘为什么要放在前面说和缘起性空的问题,龙树以因缘为方便门,令人悟入诸法实相,就是从因缘门“入于空义”。自释因缘义凡有三义:谓因缘是空义,因缘是假义,因缘是中道义。因缘生法自性本空,相状是假,双观空假就是中道,这是直接叙述因缘生法义,来显示诸法的空义。在《中论》中,龙树讲二谛义的说教,如言:“诸佛依二谛,为众生说法,一以世俗谛,二第一义谛”[30]。又说:“若人不能知,分别於二谛,则於深佛法,不知真实义”[31]。本论云:“有二谛,一世谛,二第一义谛,因世谛得说第一义谛”[32]。这都是龙树对“谛义”的直说。 龙树见到诸法无自性便直接为众生宣示出来:“众缘所生法,是即无自性,若无自性者,云何有是法”[33]。并把因缘说为两种:其中内因缘生法有: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各各先因而后生(果)。内因缘就是十二因缘,也叫十二缘起,因为由十二个支分组成,所以也叫十二有支。一切众生在六道轮回生死离不了这十二因缘,这就直接叙说众生轮回的整体因缘情况。 (二)略说略解之破显 标明造论宗旨第一句话:“说曰:今当略解摩诃衍义”[34]。“说曰”是龙树造论直叙造论的宗旨。“虽寻经文不能通达,我悯此等欲令开悟”[35],也是龙树心正意直而说的风格,交言为论,直言名说。所以直说是因为大乘教理深广,当时无人能问,无问自说所以名“说曰”。所以前一段说明龙树直说直叙的破显。现在显明“略解”者,有数意:一、对佛广说《华严》、《般若》等无量百千万偈,《十二门论》只有一卷,所以称为略。二、对《智论》、《中观》之广,所以说《十二门论》名为略解。三、佛说有五乘教法,人乘、天乘、声闻乘、缘觉乘、佛乘,今于五乘中但解佛乘,所以说“略解”。四、就大乘中有空、有二分,《十二门论》但解于空,不释于有,也是“略解”。五、佛说大乘有深广二门,就广门说,则有八万四千法门,《十二门论》但解释甚深法性,又是“略解”。六、为末世众生薄福钝根,不堪多闻,《十二门论》采用略说。“摩诃衍”译为大乘,大乘就是佛乘,亦为最上乘。《十二门论》只说大乘义理,所以说“略解摩诃衍义”。为什么但解说大乘呢?因为十方三世诸佛本为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所谓开示悟入佛之知见,佛之知见者即是般若。 (三)有问有答之破显 龙树为了说明大乘佛法的甚深微妙,慈悲怜悯娑婆世界众生,开阐如来无上大法,冀此众生因而开佛知见。在《十二门论》中采用问答式的破显方法,来启发众生进入不二法门。如《十二门论》中说: 问曰:解摩诃衍者,有何义利?答曰:摩诃衍者,是十方三世诸佛甚深法藏,为大功德利根者说。末世众生簿福钝根,虽寻经文不能通达,我悯此等欲令开悟。又欲光阐如来无上大法,是故略解摩诃衍义。[36] 此论有问有答,问是提出问题,答是解答疑难。答意有二:前明利益众生,后明弘扬佛道。就利益众生而言,先叙佛经甚深,识别根机,度脱众生,莫过于佛,佛为当时有大功德利根者说,后世众生薄福钝根,虽读经文,不能理解,因此龙树菩萨悲悯此等众生,欲令通达大法,所以造论解释经中甚深义趣,这就是为利益众生故解释大乘。此中“十方三世诸佛甚深法藏”者,说十方诸佛,简异小乘教,小乘经中只说三世佛,不说十方佛,今是大乘教,所以具足说十方三世佛。“甚深法藏”是佛说的大乘深奥教法,大乘法对小乘法说,称之为深,就大乘中有性相二门,诸法实相,体绝百非,理超四句,称为甚深。利益众生就是破除众生的迷情,令悟大道,光显如来大法,是上报佛恩,令正法久住。明利益众生是答“利”,光显如来大法,是答“义”。所问道:“解摩诃衍者有何义利?”所以答言:有上弘佛道,下化众生的义利“是故略解摩诃衍义。” 当问到真正的摩诃衍义时,龙树则说“略解”简义:“问曰:摩诃衍无量无边,不可称数,直是佛语尚不可尽,况复解释演散其义?答曰:以是义故,我初言略解”[37]。先问后答,问意:佛经无量无边,不可称不可数,就是佛语也没有把佛法说完,如佛经说:我已说之法如指甲上尘,未说之法如大地上土。《大般若经》六百卷,二十万偈,六百万言,又如《华严》大本,有一四天下微尘数品,三千大千世界微尘数偈,一部经文尚不可称数;何况所有的大乘经,而欲解释以演说其文,这怎么能做得到呢?答意是说:正因为这个原故,我开始就说只是“略解”。略解者,不随所有的佛经一一广解,只就佛经中选其甚深极要者,略以十二门解释其义,所以“我初言略解”。 在《观有果无果门》中,以七番破因中先有果生果,于是外道僧佉派、佛法中二乘有家和大乘中执著本有自性的,众家共兴此救。以此众家皆谓因中先有果,用“变”义来救,“变”义从无相变成有相,所以说“以未变故不见”,如果变已便可见。如说: 问曰:果虽先有,以未变故不见?答曰:若瓶未生时,瓶体未变故不可见者,以何相知,言泥中先有瓶?为以瓶相有瓶?为以牛相马相故有瓶耶?若泥中无瓶相者,亦无牛相马相,是岂不名无耶?是故汝说因中先有果而生者,是事不然。[38] 这就是用问答的形式责难外道“因”在没有变之前,是如何知道因中有果的。如果说因中先有果而生果的话,如泥中先有瓶,你是怎么知道的?是看见瓶相,知道有瓶的呢?还是看见牛相马相知道有瓶的?假如既没有看见牛相马相,也没看到瓶相,什么相都没看见,这岂不是因中无果了吗?“是故汝说因中先有果而生者,是事不然。”从《观有果无果门》不难看出,“因中先有果而生果”和“因中先无果而生果”都得到很好的回答,就是说龙树有时用很耐心的方法来回答佛法的真义。 (四)开启开示之破显 龙树在“观缘门”里开启悲愿的方法,开示众生器界内外因缘果报,启示诸法实相。如说:“众缘所生法有二种,一者内、二者外。众缘亦有二种:一者内、二者外”[39]。这是开示偈子的第一句“众缘所生法”,“众缘”是因,“所生法”是果。举全句谓“众缘所生法有二种”,意在说明所生的果法有二种:一是内法,二是外法。内法是指众生身心份上有情的所生法,外法是指众生身心以外无情的一切法,一切法总不出众生的有情世界和外在的草木等无情世界。“众缘”就是众因缘,一个众生的出生,无论是人、是牛、还是马,要有他先世所造的善恶业的因,及现世父母为缘,这样,因缘和合才生婴儿或牛马,这叫内因缘所生法。又如将豆种子,种在土地中,有一定的阳光雨露,春种秋收,这叫外因缘所生法。这就是众因缘所生法,分为内、外情与无情两种,各有各的因缘不同,由众因缘生一切法。论文中有更加详细地开示外因缘: 外因缘者,如泥团、转绳、陶师等和合故有瓶生。又如缕线、机杼、织师等和合故有氎生。又如治地筑基、梁、椽、泥、草、人工等和合故有舍生。又如酪器、钻摇、人功等和合故有酥生。又如种子,地、水、火、风、虚空、时节、人功等和合故有芽生。当知外缘等法皆亦如是。[40] 这里举出五种事物来说明,第一、略举三缘:一是泥团,二是工具,三是人工技术。恐怕还不止这三种,所以用“等”字作概括。其中泥团是瓶的因,转绳工具和陶师是助缘,因缘和合产生瓶子,所以瓶子是“众缘所生法”。第二、举织布的例证,也举出三种因缘:一是缕线,就是纱线,二是机杼是织布机,三是织布工人等和合故氎生。其中纱线是布的因,机杼和人工是缘,因缘和合所以有氎(音迭)生。第三、是举盖房子为例,第四、举用奶酪作成酥油为例,酥油现在通俗叫黄油。第五、举农田种植业为例。最后“当知外缘等法皆亦如是”,总结世间一切事物无不是“众缘所生法”。 (五)以观为门之破显 《十二门论》的每一品皆以“观”立名,观因缘品、观有果无果门、观缘门、观相门、观有相无相门、观一异门、观有无门、观性门、观因果门、观作者门、观三时门、观生门,门门皆归终于空,开示众生悟入无生法忍。说明透视空性即是一切法的实相,一切法空是因智慧观察自性不可得,由自性不可得而为空,并不是抹杀一切缘起假名的诸法。如《智度论》卷一说:“虽空亦不断,相续亦不常,罪福亦不失”[41]。又卷三十八说:“毕竟空,不遮生死业因缘”[42]。所以说《十二门论》重在开示一切法空的观门,依人类共同认识的境界指出他的根本错误。宇宙间的森罗万象任举一法无非是空性,虽有种种名相言说,乃是世俗的方便,如《智度论》卷五十中说:“诸法皆空,但有名字相,假名语言,今名字等亦空,以喻无相,第一义中不可得,世俗法中有假名字相”[43]。所以说破一一法的自性执,显世出世间一切法无性毕竟空寂的妙理。 《十二门论》释空不出三种。第一、前三门求有法(体)不可得,名为空门;第二、第四门至第九门这六门求相无踪,名为无相门;第三、后三门求起作无从,名为无作门。初十一门破异法生不可得,最后一门求即法无从,所以相即法、离异法生相皆不可得,明诸法空相,启迪众生悟入无生的中道实相。所以《十二门论》在每一门中的最后一句都总结一切有为法无为法及众生空寂无自性之理。为明显起见,故列表如下: 论 题 三 分 品 名 观 境 内容提纲 十 二 门 观 · 从 十 二 章 入 毕 竟 空 序分 正 宗 分 性 空 品 观因缘门 因缘是佛法大宗,世出世间的一切法都是因缘的范畴。如果迷于因缘一切皆迷,悟于因缘无法不悟,《十二门论》破因缘就是破执著实性的偏病,显无所得自性空的因缘法。 破异法生 性相皆空如如不二 观有果无果门 世间诸法森罗万象,无非因果,而小乘、外道不悟,便执缘能生果法,此推求果实无有生法。就是不坏假有而说实相,不动真际而建立诸法。 观 缘 门 内外大小都主张四缘能生万物不应皆空,就四缘观一切法无生,就是破有自性的四缘。破四缘是破缘起的自性有,而显示缘起的自性空。 无 相 品 观 相 门 众生执情深重,虽闻总别求果无从,而执万法各有相貌,其实诸法的相貌都是虚假的,无有定相。三相是生住灭。说名相是教化众生假施设的方便而已,所以无三说三,令众生因三悟不三,明有为、无为一切相皆空。 观有相无相门 观相门是破通相,此门是破别相,即是破体相。有为无为二法,是有还是无?如果说是本有相,不须再用相,如果本无相,今也没有所相法有相无相皆无有相,所以有为、无为一切相皆空。 观一异门 相与可相说一、说异都不能成立,如果说相与可相是一,是说不通的,既然有能所的差别,怎么能说是一呢?推究一异法了不可得,而显示一切法不异不一的自性空。 观有无门 有无是诸见之根,障中道之本。内外大小皆执于有无断常之见,《观有无门》就以四相破相无有,生住为有,异灭为无,明四相也空无自性,四相空,有相无相自顷。 观性门 此门破性显无性,性如果不成,相便自空。佛法的缘起观是与自性完全相反,自性非缘起,缘起非自性。诸法皆是众缘和合刹那刹那生灭无常,哪里有一永恒不变的自体呢? 观因果门 以上破一切法性相空寂,外人便执有空性的因果。世出世间皆是因果法则,执著因果实有者不出三种,一、执无因有果,二、执果不从因生,三、执因果同时等。 无 作 品 观作者门 诸法本自无作:一、诸法不自作;二、不从他作;三、不是自他共作;四、不无因作。这四种无作是破除四种邪见,显示法及众生皆是空寂性。 观三时门 因果一时更不能成立,万法皆有次第,如果说因果一时,有应俱有,无应俱无。如论中说:“若言一时因果,如火与明,是亦同疑因,灯明一时生云何相因。”由此推究终无果生,所以说一切法及人皆空无自性。 观生门 如论说:“生时亦不生,何以故,有生生过”。时间是没有体性的,人们只是依赖于形相的事物(万法)而假安立为时间,怎么能说生时生呢?离开了生法和生处,生时了不可得,所以生时也不能生。 破 即 法 生 结 分 是故当知一切法无生,毕竟当空 以上十二门观,门门皆终归于空,此空是实相的异名、般若的别称。空、无相、无作是通向涅槃城的中道,故名为三解脱门。如《十二门论疏》说:“照无不净目为般若,累无不寂称为涅槃”[44]。因为空是般若的别称,般若能照诸法空寂的妙用,所以通达空义即可通达大乘,契入大乘便能具足万行。在行六度万行中,如果没有般若空慧的引导,则成有所得的偏执,偏病不去,苦轮常运,岂能谈得上自利利他?在大乘教法中所说的空义,微妙甚深,非凡夫所能克证。如《中论·四谛品》云:“世尊知是法,甚深微妙相,非钝根所及,是故不欲说”[45]。倘能契于诸法实相,便能发生正观,即生般若智,由般若引导万行,皆无所碍,所以通达空义,万行皆圆。 六、结论 龙树在《十二门论》中立足于“无所得”的中心教义,破斥外道、凡夫、小乘“有所得”、“取相”之心,显示无所得空的正道,说邪说正都是为了通达“道无邪正”、“双泯邪正”的中道实相。为了让众生了达空义的目的,龙树巧设方便,大力弘扬寂灭无为的般若中观教义。申明教意为了破除众生邪见和妄执,其利用就是祛除众生妄想执著之病,对执有者说空,对执空者说有,对有罪之身心说修福德善法以舍罪,对执人天福善者说依空无所得之禅定舍福,对禅定空理说“空”亦无所得,所以说菩萨之言是应机施教、无有定准。通过破病显理来显示菩萨的真正慈悲与不忍,其宗旨无非是要开、示、悟、入佛之知见。批破不正确的邪见、邪说,为的是引导人们依据佛的方便教门,悟入佛的正理。《十二门论》中采用不同的权巧方法来论述缘起无生之理,若不识空理,则有内、外、大、小、断、常等分别知见,有此见解就感得“苦轮常转”;如果冥灭了内、外、大、小、断、常等执见,则能发生正观,悟入正理,悟入正理而感得“苦轮便坏”,苦轮息则佛道成矣! (责任校对:妙一) [1]刘常净《十二门论释义序》第1页,中国佛学院教务部印。 [2]僧叡撰《十二门论序》,《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中。 [3]龙树造《十二门论》,《观因缘门》第1,《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4]刘常净《十二门论释义序》第1页,中国佛学院教务部印。…… [5]《龙树菩萨传》,《大正藏》第20册,第184页上。 [6]鸠摩罗什译《摩诃般若波罗密经》卷4,《大正藏》第8册,第240页中。 [7]鸠摩罗什译《维摩诘所说经》,《大正藏》第14册,第551页上。 [8]龙树《十二门论》,《观因缘门》第1,《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9]鸠摩罗什译《妙法莲华经》卷3,《大正藏》第9册,第19页中。 [10]龙树《十二门论》,《观因缘门》第1,《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11]龙树《十二门论》,《观因缘门》第1,《大正藏》第30册,第160页中。 [12]吉藏《十二门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178页上。 [13]吉藏《十二门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177页中。 [14]吉藏《三论玄义》,《大正藏》第42册,第11页下。 [15]吉藏《百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241页上。 [16]吉藏《三论玄义》,《大正藏》第45册,第1页上。 [17]吉藏《大乘玄论》卷9,《大正藏》第45册,第69页下。 [18]吉藏《十二门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187页中。 [19]吉藏《三论玄义》,《大正藏》第45册,第1页中。 [20]吉藏《大乘玄论》卷5,《大正藏》第45册,第70页下-第71页上。 [21]吉藏《三论玄义》,《大正藏》第45册,第1页上。 [22]吉藏《十二门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174页下。 [23]僧叡《十二门论序》,《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中。 [24]吉藏《十二门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171页上。 [25]吉藏《十二门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172页上。 [26]吉藏《十二门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172页上。 [27]吉藏《三论玄义》,《大正藏》第45册,第1页上。 [28]吉藏《三论玄义》,《大正藏》第45册,第1页上。 [29]龙树《大智度论》,《大正藏》第25册,第84页下。 [30]龙树《中论》,《大正藏》第30册,第32页下。 [31]龙树《中论》,《大正藏》第30册,第32页下。 [32]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65页上。 [33]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34]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35]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36]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37]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38]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60页中。 [39]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40]龙树《十二门论》,《大正藏》第30册,第159页下。 [41]龙树《大智度论》,《大正藏》第25册,第41页下。 [42]龙树《大智度论》,《大正藏》第25册,第338页下。 [43]龙树《大智度论》,《大正藏》第25册,第421页上。 [44]吉藏《十二门论疏》,《大正藏》第42册,第177页上。 [45]龙树《中论》,《大正藏》第30册,第33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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