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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宗文集:天台佛学初期——玄光从师慧思学习“法华安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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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宗文集:天台佛学初期——玄光从师慧思学习“法华安乐行”

   在天台佛学初期,百济僧人玄光入华求法。关于玄光从师天台宗慧思学习“法华安乐行”的事,《佛祖统记》卷九的《禅师玄光传》、卷二十三的《历代传教表》、卷三十七的《法运通塞志》、《宋高僧传》卷十八的《陈新罗国玄光传》,《续高僧传》的《灵辨传》,《新修科分六学僧传》均有记载。只是《宋高僧传》的《陈新罗国玄光传》作“海东熊州人”,《佛祖统纪》的《禅师玄光传》作“海东新罗人”。熊州(今忠清南道公州)三国时属玄百济。玄光少年时即已体悟人生,产生了弃尘厌俗、求师修行的思想。百济威德王年间(554-598),玄光越沧溟到中土求法。到中国后,曾观光陈国,然后选岳衡山,从师天台宗东土二祖慧思学习“法华安乐行”。

  慧思是天台宗中承上启下的人物,他在佛教史上有两大功绩:一是创立大乘实相禅,结束了小乘禅法与大乘般若理论不相称的局面;二是体悟出圆顿止观,传授给智凯,智凯后来创立了与此有关的天台宗。

  印度佛教在东流中国的过程中,形成了两大流派,一是安世高小乘系统的禅学,二是支谶般若系统的理论。东晋名僧道安和鸠罗什都试图揉合这两股流派,但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当时北方禅坛,盛行以僧稠为代表的五门禅。僧稠虽标榜依《涅槃经·圣行品》的四念处,但仍未脱出声闻乘的禅数。僧稠一系禅学形成了“未曾思择,扈背了经”的局面。菩提达摩来华后,以“二入四行”教人,标榜了经”的局面。菩提达摩来华后,以“二入四行”教人,标榜“籍教悟宗”,以与僧禅法相对抗。道宣指出达摩禅与僧稠禅的区别在于:“观彼两宗,即乘之二轨(即菩提与声闻乘)也。”僧稠的五门禅虽属教门禅,但由于其在实践未脱出声闻乘路数,与大乘般若思想格格不入;达摩的禅法虽源于大乘实相思想,却倡导不依教理。前者不及,后者过之。只有慧文才使二者真正结为一体。与慧文、慧思差不多同一时期,有六位禅师与他们有“互相咨禀”的学术交往。这六位禅师即不见经传,又不是前后相承的关系。《佛祖统记》载,其中明师,多用七方便,大概是小乘七方便;最师,多用融心,诸法无碍;嵩师,多用本心,三世无来去,真心不动;就师,多用寂心;监师,多用了心,能观一如;慧师,多用踏心,内外中间心不可得,泯然清净,五处正心。

  湛然的《止观辅行》略叙九师之说中,说文师“多用贡心,重视三昧,灭尽三昧,无间三味,于一切心法无分别。”《佛祖统纪》说文师读《大智度论》,证得三智(道种智、一切智、一切种智)一心中得;又读《中论》“三谛偈”(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而证得一心三观。慧思又深谙《法华经》,从法华的“三乘归一乘”,而证得法华三昧:“《法华》圆顿旨也。吾昔夏中苦节思此,后夜一念顿发诸法门。“一心一学,众果普备;一时具足,非次第入”,“一心具万行。”

  慧思极其强调禅定的重要性,他在《诸法无诤三昧法门》卷上中说:

  问曰:佛何经中论般若智慧皆从禅定生?答曰:如《禅定论》中说,三乘一切智慧皆从禅生。《般若论》中,亦有此语。般若从禅生,汝无所知,不解佛语,而生疑惑……如来一切智慧,及大光明,大神通力,皆在禅定中得。……复次如《胜定经》中所说,若复有人,不须禅定,身不证法,散心诵读十二部经,卷卷侧满,十方世界皆暗诵诵行,复大精进,恒河沙劫,讲说是经,不如一念思维入定。何以故?但使发心欲坐禅者,虽未得禅定,已胜十方一切论师,何况得禅定。

  慧思在《无净门》中虽然强调禅定的重要,但演的仍是次第禅门。而在《法华经安乐行义》中,则讲述法三昧。法华三昧,不再是次第禅门,而为圆顿一乘法门。而在《法华经安乐行》中,则讲述法华三昧。法华三昧,不再是次第禅门,而为圆顿一乘法门。

  具体说来,所谓“法华安乐行”,即按《法华经》的四要品之一的《安乐行品》的要求修行“法华三昧”的方法。慧思按《法华经》中的《安乐行品》的大旨,根据自己修安乐行的实践心得体会写成《法华安乐行义》一卷。其大意是首先说明何谓“安乐诗”:“一切法中,心不动故,曰安;于一切法中,无受阴故,曰乐;自利利他故,曰行。”其次说明安乐行分为四种:一为“正慧离着安乐行(身安乐行)”;二为“无轻赞毁安乐行(口安乐行)”;三为“无恼平等安行(意安乐行)”;四为“慈悲接引安乐行(誓愿安乐行)”。再次说明具体的行法,须做到“三忍慧,即从生忍(生忍)、法性忍(法忍)、法界海神通忍(大忍)。”慧思的结论是:

  《法华经》者,大乘顿觉,无师自悟,疾成佛道,一切世间,难信法门。凡是一切新学菩萨,欲求大乘,超过一切菩萨,疾成佛道,须持戒,忍辱精进,勤修禅定,专心勤学法华三昧。

  玄光在慧思门下受学,由于他秉性“利惹神锥,无坚不犯,新犹劫贝,有染皆鲜,禀此法门,勤行无怠,不久证得,法华三昧”。即证得法华三味,玄光请慧思为之证认。慧思证之曰“汝之所证,其实不虚”,勉励他今后要“善护念之,令法增长。汝还本土,施设善权,好负螟蛉,皆成蜾赢。”玄光礼而垂泣,辞别慧思,自衡山返锡江南,准备乘本国般回国,当般离岸时,只见“彩云耀眼,雅乐沸空,绛节霓旌,传呼而至。”空中呼曰:“天帝召海东玄光禅师。”玄光拱手以礼,只见青衣女子前面引路,少顷领入一宫城,见状不是人间官府。侍卫者都是鳞介之类,而非人也,参杂着鬼禅。召者告诉玄光:“今日天帝降幸龙宫,特请法师来证法门,我们水族城府,蒙受法师利益。”玄光登宝殿后,又上高台,有问必答,大约逗留了七天,然后龙王亲自送别。玄光返回自己的般,问般主等了多久,般主说:“只有半天时间。”

  玄光归国后的情况,据《佛祖统纪》卷九说:“师既归国,于熊州翁山结茅为居,集众说法。久之遂成宝坊,受道之众咸蒙开悟,升堂受莂者一人,入火光三昧者一人,入水光三昧者二人。南岳影堂如图二十八人,师居一焉。”

  上文中的所谓“受莂”即“受记”,证明此人来世当为佛。《法华经》的“譬喻品”中有“见诸菩萨受记作佛,而我等不预斯事”的说法。《佛祖统记》卷九中,志磐注释说:“文句受记亦云受莂,受是得义,莂是别了。”

  “火光三昧”,又称火定,第四禅。《行集经》四十曰:“如来尔时,亦入如是火光三昧,身出大火。”由此可知,“火光三昧”是出火的禅定。《西域记》记述阿难入灭说:“即升虚空,入火光定,身出烟焰而寂灭。”

  “水光三昧”,又名水定、水观。一心观想水,观法成就,于身之外现出水,所以叫水定。《楞严经》曰:

  月光童子白佛言,我忆往昔恒河沙劫有佛出世,名为水天。教诸菩萨修习水观……我于是时初成此观。但见其水未见无身,当为此丘室中安禅。我有弟子,窥窗观室,唯见清水,偏在室中,了无所见。童稚无知,取一瓦砾投于水内,激水作声,顾眄而去。我出定后顿觉心痛。我自思惟。今我得阿罗汉道,久离病缘,云何今日忽生心痛,将无退出。尔时童子捷来对我所说如上事。我则答言:“汝更见水,即可开门,入此中水除去瓦砾。”童子奉教,后入定时,还复见水,瓦砾宛然,开门除去。我后出定,身质如初。

  《唐高僧传·法进传》亦有类似记载:

  法进常于寺后竹林水观。家人取柴,见绳床上有好清水,抬两臼石安着水中,(法)进暮还寺,觉背痛,问其家人。云:“安石子”。语:“令明往可除此石”。及旦进禅,家还见如初清水,即除石子,所苦即愈。

  从《佛祖统记》的记载看,玄光回国后传播的并非慧思的“法华安乐行”,因为“法华安乐行”属大乘实相禅,而火光定、水光定是第四禅。由此可推知,玄光在华时除了跟慧思学习法华三昧外,还跟其他禅师学习过火三昧和水光三昧。再从韩国方面史料看,玄光回韩后并没有把“法华安乐行”传播开来,所以,韩国当时佛教的“五教九山”中没有天台的一席之地。究其原因,大概是玄光承师慧思,所传授的只是尚未成熟的天台宗。这种不完备的思想当然无法和同时代在韩国流行的三论宗、华严宗、法相宗竞争。另外一个原因是三国时期韩国佛教尚处初传阶段,宗派间的界限亦不明显。因此,法华的特有思想没有被特别正视和发挥。直到后来大觉国师试图结束教、禅双方长期争论不休的局面时,法华思想才在韩国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

  《佛祖统纪》卷九还介绍了玄光在中国的法嗣慧旻十五岁投在玄光门下受学,十五年后返回盐老主持光兴寺的事。慧旻文后又转通玄寺行道十七年。唐初年,迁居健康(南京)南涧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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