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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法师:对定的开示 |
 
星云法师:对定的开示
关于禅定,其实,禅就是定,定就是禅,一定要来解释它,禅可以说是我们跳跃的、动态的生命。定是我们进入到永恒静止的生命,六祖惠能大师在《坛经》里面就说到:“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我们在生活里面,比方说话,说得很巧妙,这个叫禅语。我们的动作有禅意,所谓:“平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就是你怎么样的生活、穿衣、吃饭、睡觉,如果有一点禅,那个生活就不一样了。就好像家里面摆放一些花,就比较漂亮一些;在客厅里面挂两幅画,客厅里面的气氛就不一样了;妇女本来很美丽,再有一点胭脂花粉就更增加妩媚;你吃菜,菜的味道很好,假如你有一点调味料的话,就更好吃了。禅是什么?禅就是我们生命中的花、画,就是一种艺术。在佛教里面,禅也好,定也好,都比喻我们的心,所以有禅心。这个禅心是什么心呢?就是有智慧的心,就是有佛法的心,就是有慈悲的心。就是一种升华、广大、永恒无限的心。我们人人都有这个禅心,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发现到。当初释迦牟尼佛,在灵山会上发现到,这个禅心,他就拿了一朵花,拈花示大众,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唯有大迦叶微微一笑,释迦牟尼佛就说,我们心心相印,说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的这个禅,这个法门,就传给大迦叶。禅像一朵花,过去有一首歌:“蔷薇蔷薇处处开,蔷薇蔷薇处处在”。这个禅也是这样,它这朵花,到处都开,到处都在。可以开在我们心里,开在我们心田,你有发觉到吗?禅是一种大自然,禅是一种幽默。如果你懂得幽默,能与大自然调和、结合,全世界都在我们的心里。等到我们一旦有了禅,有时候你得罪我、批评我,对我不好,但是因为我有禅心,我会哈哈一笑。所以,我们学禅,比方说,要有定力,要能安定,要能稳定,不动心。禅不一定要打坐,行住坐卧都是禅;定,只要你能可以随止息调息,不随境界转动,那定的境界就会现前。假如我们能过一些清素的生活,简单的生活,思想境界就会不断的得以升华。止息,甚至呼吸都停止了,这种状态,不是死亡,也不是冻冰,生命还是很活跃的,那叫入定。一湖清水,微风吹动,波浪现起,就看不到水下面的东西。假如风平浪静,你定了,就会慢慢看到自己,看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所以就觉悟了。在入定以后,没有了时间,也没有了空间,也没有痛苦,也没有烦恼,那个时候的你,好像把自己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所以,宇宙就是我的心,我的心就是宇宙。据说,虚云老和尚参禅入定三个月都没有出定;也是近代的佛教领袖--太虚大师,他在普陀山禅堂里面,晚上打坐,一直到第二天做早课了,他竟然浑然不知,不是睡觉了,他入定了。入定的时候人在哪里呢?据说,在禅门里面有一位金碧峰禅师,他世寿已经到最后,阎罗王派狱卒来请他,他不愿意跟着狱卒走,他就赶快入定,狱卒忽然就不知道金碧峰禅师到哪里去了,后来,狱卒经过了解,知道金碧峰禅师十分心爱他的钵盂,于是就摇动他的钵盂,金碧峰好像功力还是不够,很关心他的钵,就出定要保护他的钵,狱卒就抓住金碧峰,金碧峰这时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能有贪心,他赶快把钵打碎,又再次入定,并且还这样说:“若人要拿金碧峰,除非铁链锁虚空,虚空若能锁得住,再来拿我金碧峰”。我们一般的人,所谓参禅入定,也要有一个护持的人。有一位禅师入定了,停止了呼吸,有人一看他没有气了,以为他死了,就把这个禅师抬去火葬了。实际这个禅师是入定没有死,他回来了,哎呀,我的身体没有了,被烧了,所以他一直在叫:“我的房子呢?我的房子呢?”后来方丈大和尚出来跟他讲:“什么房子?一个禅者,虚空为家,哪里还有房子呢?”所以禅者,假如说有了禅,就不一样了。现在好多的人,总是说:“哎呀,我有压力。”假如你参禅,就可以缩减压力;有了禅,会有慧巧,静下心来,很多的思考会超越常人。有了定力,像今天这个世界、社会上,我们如果能有一些禅定,金钱买动不了我们,爱情诱惑不动我们,威力也不能压迫我们,又加之于我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外在的很多什么东西不能左右我们,能够不变应万变,我的定功能够抵挡一切,那就自在了。 参禅不一定打坐。有一位禅者,在禅堂里面坐了两年以后,他忽然觉得:“禅不一定是坐的”。后来,他就跑到大马路的边上,在那里参禅,他就这样说:“一个禅者,如果头不能顶到青天,脚没有踩到大地,眼中没有云云众生,怎么能叫参禅呢?”怀让禅师教诫青年的马祖说:“一个牛拉车,如果不走,是打牛还是打车呢?坐禅,你不用心,光是身体枯坐,不容易入门”。所以,禅要调身、调息、调心,要把身心、呼吸都能降伏,达到自然、均匀,听自己的话,那样才能与禅定稍有相应。我们现在的呼吸,都是很粗,这就表示心脏的浮动;假如呼吸若有若无,气息悠悠扬扬,那个是神奇的世界,会慢慢扩大。所谓调身:这个身当然是打坐了,一坐下来,就是身心的统一,精神的集中,那个时候就会感觉到:大地山河,天地日月,所有宇宙世界都在我的当下。打坐双盘很辛苦,初学的人不容易,但也不能两个腿交叉,那样散漫没有用的,最好是单盘,一个腿在上,一个腿在下,这个就容易精神集中。所谓调心:心猿意马,都在外面奔驰、跳动,你能把心收回来,等于制猿猴于不动。如能这样的话,你会身体慢慢感到轻安,感到愉快。假如各位每天早上起来不要下床,晚上睡觉不忙倒下来,坐在枕头上、棉被上,坐五分钟,你试一试,会慢慢身心有不一样的感觉。我们一个人的身体都可以把它禅定化:眼睛,你就把它当照相机,所有的东西都把它储存到我的眼睛里面,有的人一看到什么东西,几十年,好像明明都在眼前,不会忘记;耳朵,它会是收音机,声音收进来了以后,等于现在的CD,储存到电脑里面,都不会散失;鼻子,好像一个探子、情报员,嗅一嗅,哪里香、哪里臭,不过鼻子有了禅意,它嗅到的都是芬芳,一呼一吸,都能听话,均匀、微细。舌头,它本来是一个善、恶的根一样,可以善、可以恶,不过有了禅,禅语、禅意、禅风,舌头就能表达禅的意味。身体,好像温度计,冷了、热了,有的时候我们对于寒冷抵御没有力量,稍微冷一点,就受了风寒;稍微热一点,自己也受不了,其实,所谓:“心静自然凉”。假如有了禅,身体会感到柔软,对温度能够调适。双手就是万能的,像我们动员的机器一样,甚至有的东西,不一定用手。像过去一些禅门里面武功很高的人,弹指神功、无影神拳、般若神功,不一定有动态,他的手轻飘飘的一扬动,意念一动,那个禅力力量就很大。假如我们有了禅定,我的心中的肠胃、五脏六腹,都是我们的后勤部队,会帮助我们运作自由,达到我们所要求的状态。我们有了禅定以后,头脑就好像我们的计算机、发报机、发电机一样,很多的电波、潜能都能发掘出来。为什么身体有这么多的功用呢?主要的就是有禅心,禅心就是总领导,它领导身体上的各种机能发挥更高的妙用。在我的《人间佛教的定学》那本书里面,有写到参禅入定还有六妙门、毗卢七支坐法、五停心观、四禅八定,种种的方法都可以进入到另外一个奇妙的世界。 关于参禅与开悟的问题,参禅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成佛,成佛还要有另外的修行。参禅的目的很简单, 说的最透彻的,就是为了要开悟,“只要能开悟,何愁不得度”呢?参禅打坐入定,至少不开悟也会感到能承受压力,感到身心轻安。我记得在五十年前,我在一个小庙里面打佛七,也禅净双修,也打坐,坦白的告诉大家,那一个礼拜之中,好像腾云驾雾,在虚空里面生活一样,没有着地,后来在生活里面,种种一切的体验,是不是得利于那一次禅净双修的佛七,我也不敢确定。过去苏东坡先生有参禅前、参禅时、参禅开悟后的观念,就等于青原禅师的那种:参禅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参禅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一直到了开悟了以后,看山又是山,看水还是水。苏东坡先生文采很高,他也是参禅的高手,就说参禅之前他的心境是什么样呢?用庐山做比喻。我们也常常有好多问题不知道,忽然觉得,噢!我知道啦!噢!我懂了!原来是这样啊!当然这个不是禅门的悟道,还差的很远。 不过,忽然心开意解,那也是一种感受。所以觉悟的人,虽然很多事情过去了,不过悟道了以后,那许多事又会浮现在眼前;有时候很远很远的人、事,好像没有什么时空,都慢慢集中到我这里来。我再举些例子,什么叫悟道。一位法师,他是学唯识学的,在寺庙里挂单结束后,庙里的禅师送他赶路,忽然,禅师就指着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对他说,你们唯识宗的,是讲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你说这块大石头,究竞在心里还是在以外呢?法师说:“以唯识的意义来讲,这个石头应该在我的心里”。禅师就说:“为什么你要这么辛苦,把这么重的石头放在心中,背着去旅行呢?”这个法师在这样的激励之下,他对禅也入门悟道了。有一个禅师晚上睡觉,忽然大叫,我开悟了,我开悟了,别人听了,唉呀!不要大声叫了,开什么悟呀?睡觉!“我开悟了,我开悟了。” 一直叫个不停,好像神精病似的。怎么办呢?把大和尚叫起来,来处理这个问题。方丈大和尚起来以后,就问:“你开悟,悟的是什么道理呀?”这位禅者真有趣,他说:“我悟了一个道理:师姑原来是女人。”佛教里面,结过婚的妇女称作师姐,没有结过婚的,在寺院里面带发修行的妇女称作师姑。结果这个悟道的人说他悟到:“师姑原来是女人。”这句话等于废话,师姑是女人,谁不知道?要你这么辛苦,参禅悟道才知道吗?但事实上这句话不简单,为什么?悟道者,他有一些话不好解释,不容易说明,他就用这种很含蓄的、意有他指的那种味道,来说明这个悟道的境界。像各位大家来参加这个佛学讲座,你们回去以后,我想多少也会有一些悟道。 关于参禅的时间、空间、地点怎么样才适当?其实禅没有时间、空间的观念,好像读书一样,应该随时随地都好读书。我记得自己童年的时候,不聪明,常常老师教我背书,不会背,当然不会背书老师就要打你了。后来我发现一个妙决,就是晚上,把书稍微看一看,有一点印象,再睡觉,睡觉醒来不要动,就想昨天晚上念的书是什么?很奇妙,早上就会背诵。你们说:“你们夜里面做梦了,这个梦,你如果一翻身,你的梦就会忘记。如果你做了梦以后,不要动,回想一下,刚才的梦是什么,明天就会记得。所以禅定,还是能在寂静,没有动态的状态之下,虽然说热闹场中做道场,但是,谈何容易?过去有一个快川禅师,是个日本人,军阀来烧他的寺庙,大家没有地方躲,都跑到屋顶上,大火也烧到屋顶上来了,一寺的僧众都很畏惧,快川禅师这个时候对大家说:“大家提起正念,在熊熊的大火里面,我们如何转F轮?”这时候要命要紧,还什么转F轮,弘法讲经,哪里想到呢?快川禅师又在大叫:“参禅何需山水地,灭却心头火也凉。”他说:“我们参禅的人,哪里一定要找山清水秀的地方?只要把心中的恐怖、颠倒、妄想伏息下来,大火里面也可以乘凉。”赵州禅师和徒弟在一起谈话,有个信徒来供养一块烧饼,这个赵州禅师说:“这一块烧饼,我们两个人,哪一个人吃呢?”徒弟就说了:“师父请用!”师父说:“我吃,这个也不公平呀!这样好啦,我们来打赌,谁赢谁吃这一块烧饼。”徒弟说:“怎么个赌法呢?”师父就说:“我们谁把自己比得最脏、最臭、最下贱,谁就赢。”弟子文偃禅师就说:“师父,你先来、先说。”赵州禅师就说:“我是一头驴子。”就是畜牲呀。徒弟一听,师父把自己比作畜牲,他就说:“我是驴的屁股。”赵州禅师就说:“我是屁股里面的大便。”徒弟说:“我是大便里的蛆。”师父再往下不知道怎么比,他就问徒弟:“你这个蛆在大便里面做什么?”徒弟回答的真妙:“我在大便里面乘凉呀!”各位如果听得懂的话,回答的真妙!有了禅定,他在大便里面都能乘凉!我们因为没有禅定,在荣华富贵里面很烦恼,所以有了禅定,这个清凉自在,随时随地都妙趣横生。在《人间佛教的定学》里面有说到:现代的佛光山禅堂里面在推动的人间生活禅。比方说,‘狮吼禅’--狮子吼,狮子吼就是大声叫。现在在台湾有一个趣谈,台湾有一个时期,红杉军一个一个的都在喊:“下台!下台!...” 天天叫,天天叫,叫到最后,台湾忽然神经病的人减少了许多。所以我们觉得有压力,能到原野空旷的地方,或者大声的唱歌、朗读,舒散自己的身心,那也是参禅。现在做义工,义工也有好多的禅味:放下的禅,自在的禅,快乐的禅,我想这个生活中的禅意是很多的。 关于禅门里面寻师访道的问题。禅门里面非常重视尊师重道,你看达摩祖师为了传法给二祖慧可,二祖慧可表示诚意,立在大雪里面,大雪过膝,最后把膀子剁下来供养,请老师开示。六祖慧能大师,从广东到湖北黄梅去亲近五祖弘忍大师,你看那时千山万水,要走那么远的路去寻道啊。在社会上流行一句话,叫做走江湖,“江湖”两个字,是出于禅门的故事,那个时候唐朝的江西,马祖道一禅师禅风很高,另外在湖南的石头希迁禅师,禅门也很高,所以那个时候一些青年学子,不是到江西的马祖道一那里,就是到湖南石头禅师那里,所以江西湖南走来走去,那个时候叫走江湖。所以我觉得,现在佛教徒不要自立门派、自我设限,我的寺庙是哪个,我的师父是哪个,其实佛教里面善财童子五十三参;过去赵州禅师,“赵州八十犹行脚,只为心头末悄然”,心里不明白,“及至归来无一事,始知空费草鞋钱。”他也觉得,原来道不在远方,眼前就有。有一首偈语:“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就在汝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这样看过来,我们为什么要寻师访道呢?其实寻师访道也要紧,自己内心的自我更要找到。 有很多禅堂的术语,假如各位有兴趣,要进哪个禅堂,术语也要学几句,表示我懂得。像维那师,维那就是他的领导人;像你进了禅堂:“要做佛门龙象,先做佛门马牛”。参禅打坐入定,主要的是要大死一番。个人吃饭个人饱,个人生死个人了。在禅门里面“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像在那个《普门学报》里面,我曾写过一篇论文,就是说明佛教的语言,假如各位对这个佛教的名相、语言多会一些,那么听经闻法就容易了。 关于念佛、参禅,所谓禅净双修是什么意思。中国的佛教,禅和净经常纷争不已,禅者就说,他们是靠自力来开悟,不像你们念佛的人,要靠阿弥陀佛来接引,太没有志气了;念佛的人说,我们念佛的人有阿弥陀佛加持、接引,比你们禅们那个自己狂妄自大要安全得多。在我的想法,这种纷争没有必要,因为念佛也是禅,可以禅净双修。禅净各修,自由就好了,也不必互相来批评。佛门里面有时候为了门派、思想、修行方法,或者戒律上的境界不同,相互的抵毁,很可惜。再举一个比喻:一个师父,两个腿有风湿,他规定大徒弟每天替他按摩右腿,小徒弟替他按摩左腿。大徒弟来按摩右腿的时候,师父就说:“你的师弟按摩的左腿怎么好、怎么好”,大徒弟听了不是味道;小徒弟在按摩的时候,师父又说:“哎呀,你的师兄替我按摩右腿的技术怎么好,怎么好。”小徒弟听了也不是味道。有一天,大徒弟按摩师父右腿的时候,小徒弟不在家,大徒弟心想:我就把你按摩的左腿打断,让你不能按摩。小徒弟回来一看,嗯,我按摩的左腿怎么没有啦?这一定是师兄搞的鬼,我也把你按摩的右腿打断,让你也不得按摩。这两个师兄弟各逞自己的嗔恨之心,让师父没有腿走路。现在的社会,各行各业,同样的都犯这个毛病,所以见不得别人的好,这个嫉妒心,同归于尽。所以到了宋朝永明延寿禅师,他就把这个禅和净土做了一个调和。怎么调和呢?他作了很多偈语说:“有禅有净土,犹如戴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作佛祖。有禅无净土,十人九蹉路,阴境若现前,瞥尔随他去。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无禅无净土,铜床并铁柱,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关于参禅或念佛,都是佛法重要的修持法门,没有什么高低。你们参禅五分钟,假如念佛你也念五分钟,念到身体发热,念到滚熟,滚热了,那个效果就出来了。我过去曾在这里告诉大家怎么样念佛,念佛的方法太多了,不过我的这个念佛,有很简单的方法,可以进入。第一,念佛用欢欢喜喜的心念佛,像唱歌、跳舞一样,那样的欢喜。如果你说我欢喜不起来,没有关系,就用悲悲哀哀的心来念佛,好像带着要哭的样子,喊妈妈,妈妈。你说我也不欢喜,我也不悲哀,那么可以实实在在的念,把阿弥陀佛一句一句扣的很紧,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如果你说实实在在的念佛我见不到功,就空空虚虚的念,念的你也空,我也空,天也空,地也空,念到手也没有了,脚也没有了,手也空,脚也空,会感觉到身心轻松愉快。 参禅念佛的利益有什么呢?我想消除生活的压力,增进身体的健康,提升内在的修养,享受禅净的快乐,开发我本性的智慧,慢慢期许我自性里的宝藏。其实,参禅念佛的利益,语言是难以说尽。不过说没有用,不做是没有,过去有一个王子,叫跋提王子,出家了,在一个山里面修行,他就在叫:“快乐呀,快乐呀。”刚好佛陀经过,就很奇怪,“你们快乐什么呀”?跋提王子说:“佛陀,当初我们在王宫里面吃的珍馐美味,实在不好吃;现在托钵简单粗食,哎呀,好香阿;过去在王宫里面,多少的卫兵,保护我们都觉得恐惧,现在没有人来保卫我们,觉得真快乐。” 关于禅定,其实,禅就是定,定就是禅,一定要来解释它,禅可以说是我们跳跃的、动态的生命。定是我们进入到永恒静止的生命,六祖惠能大师在《坛经》里面就说到:“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我们在生活里面,比方说话,说得很巧妙,这个叫禅语。我们的动作有禅意,所谓:“平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就是你怎么样的生活、穿衣、吃饭、睡觉,如果有一点禅,那个生活就不一样了。就好像家里面摆放一些花,就比较漂亮一些;在客厅里面挂两幅画,客厅里面的气氛就不一样了;妇女本来很美丽,再有一点胭脂花粉就更增加妩媚;你吃菜,菜的味道很好,假如你有一点调味料的话,就更好吃了。禅是什么?禅就是我们生命中的花、画,就是一种艺术。在佛教里面,禅也好,定也好,都比喻我们的心,所以有禅心。这个禅心是什么心呢?就是有智慧的心,就是有佛法的心,就是有慈悲的心。就是一种升华、广大、永恒无限的心。我们人人都有这个禅心,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发现到。当初释迦牟尼佛,在灵山会上发现到,这个禅心,他就拿了一朵花,拈花示大众,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唯有大迦叶微微一笑,释迦牟尼佛就说,我们心心相印,说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的这个禅,这个法门,就传给大迦叶。禅像一朵花,过去有一首歌:“蔷薇蔷薇处处开,蔷薇蔷薇处处在”。这个禅也是这样,它这朵花,到处都开,到处都在。可以开在我们心里,开在我们心田,你有发觉到吗?禅是一种大自然,禅是一种幽默。如果你懂得幽默,能与大自然调和、结合,全世界都在我们的心里。等到我们一旦有了禅,有时候你得罪我、批评我,对我不好,但是因为我有禅心,我会哈哈一笑。所以,我们学禅,比方说,要有定力,要能安定,要能稳定,不动心。禅不一定要打坐,行住坐卧都是禅;定,只要你能可以随止息调息,不随境界转动,那定的境界就会现前。假如我们能过一些清素的生活,简单的生活,思想境界就会不断的得以升华。止息,甚至呼吸都停止了,这种状态,不是死亡,也不是冻冰,生命还是很活跃的,那叫入定。一湖清水,微风吹动,波浪现起,就看不到水下面的东西。假如风平浪静,你定了,就会慢慢看到自己,看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所以就觉悟了。在入定以后,没有了时间,也没有了空间,也没有痛苦,也没有烦恼,那个时候的你,好像把自己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所以,宇宙就是我的心,我的心就是宇宙。据说,虚云老和尚参禅入定三个月都没有出定;也是近代的佛教领袖--太虚大师,他在普陀山禅堂里面,晚上打坐,一直到第二天做早课了,他竟然浑然不知,不是睡觉了,他入定了。入定的时候人在哪里呢?据说,在禅门里面有一位金碧峰禅师,他世寿已经到最后,阎罗王派狱卒来请他,他不愿意跟着狱卒走,他就赶快入定,狱卒忽然就不知道金碧峰禅师到哪里去了,后来,狱卒经过了解,知道金碧峰禅师十分心爱他的钵盂,于是就摇动他的钵盂,金碧峰好像功力还是不够,很关心他的钵,就出定要保护他的钵,狱卒就抓住金碧峰,金碧峰这时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能有贪心,他赶快把钵打碎,又再次入定,并且还这样说:“若人要拿金碧峰,除非铁链锁虚空,虚空若能锁得住,再来拿我金碧峰”。我们一般的人,所谓参禅入定,也要有一个护持的人。有一位禅师入定了,停止了呼吸,有人一看他没有气了,以为他死了,就把这个禅师抬去火葬了。实际这个禅师是入定没有死,他回来了,哎呀,我的身体没有了,被烧了,所以他一直在叫:“我的房子呢?我的房子呢?”后来方丈大和尚出来跟他讲:“什么房子?一个禅者,虚空为家,哪里还有房子呢?”所以禅者,假如说有了禅,就不一样了。现在好多的人,总是说:“哎呀,我有压力。”假如你参禅,就可以缩减压力;有了禅,会有慧巧,静下心来,很多的思考会超越常人。有了定力,像今天这个世界、社会上,我们如果能有一些禅定,金钱买动不了我们,爱情诱惑不动我们,威力也不能压迫我们,又加之于我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外在的很多什么东西不能左右我们,能够不变应万变,我的定功能够抵挡一切,那就自在了。 参禅不一定打坐。有一位禅者,在禅堂里面坐了两年以后,他忽然觉得:“禅不一定是坐的”。后来,他就跑到大马路的边上,在那里参禅,他就这样说:“一个禅者,如果头不能顶到青天,脚没有踩到大地,眼中没有云云众生,怎么能叫参禅呢?”怀让禅师教诫青年的马祖说:“一个牛拉车,如果不走,是打牛还是打车呢?坐禅,你不用心,光是身体枯坐,不容易入门”。所以,禅要调身、调息、调心,要把身心、呼吸都能降伏,达到自然、均匀,听自己的话,那样才能与禅定稍有相应。我们现在的呼吸,都是很粗,这就表示心脏的浮动;假如呼吸若有若无,气息悠悠扬扬,那个是神奇的世界,会慢慢扩大。所谓调身:这个身当然是打坐了,一坐下来,就是身心的统一,精神的集中,那个时候就会感觉到:大地山河,天地日月,所有宇宙世界都在我的当下。打坐双盘很辛苦,初学的人不容易,但也不能两个腿交叉,那样散漫没有用的,最好是单盘,一个腿在上,一个腿在下,这个就容易精神集中。所谓调心:心猿意马,都在外面奔驰、跳动,你能把心收回来,等于制猿猴于不动。如能这样的话,你会身体慢慢感到轻安,感到愉快。假如各位每天早上起来不要下床,晚上睡觉不忙倒下来,坐在枕头上、棉被上,坐五分钟,你试一试,会慢慢身心有不一样的感觉。我们一个人的身体都可以把它禅定化:眼睛,你就把它当照相机,所有的东西都把它储存到我的眼睛里面,有的人一看到什么东西,几十年,好像明明都在眼前,不会忘记;耳朵,它会是收音机,声音收进来了以后,等于现在的CD,储存到电脑里面,都不会散失;鼻子,好像一个探子、情报员,嗅一嗅,哪里香、哪里臭,不过鼻子有了禅意,它嗅到的都是芬芳,一呼一吸,都能听话,均匀、微细。舌头,它本来是一个善、恶的根一样,可以善、可以恶,不过有了禅,禅语、禅意、禅风,舌头就能表达禅的意味。身体,好像温度计,冷了、热了,有的时候我们对于寒冷抵御没有力量,稍微冷一点,就受了风寒;稍微热一点,自己也受不了,其实,所谓:“心静自然凉”。假如有了禅,身体会感到柔软,对温度能够调适。双手就是万能的,像我们动员的机器一样,甚至有的东西,不一定用手。像过去一些禅门里面武功很高的人,弹指神功、无影神拳、般若神功,不一定有动态,他的手轻飘飘的一扬动,意念一动,那个禅力力量就很大。假如我们有了禅定,我的心中的肠胃、五脏六腹,都是我们的后勤部队,会帮助我们运作自由,达到我们所要求的状态。我们有了禅定以后,头脑就好像我们的计算机、发报机、发电机一样,很多的电波、潜能都能发掘出来。为什么身体有这么多的功用呢?主要的就是有禅心,禅心就是总领导,它领导身体上的各种机能发挥更高的妙用。在我的《人间佛教的定学》那本书里面,有写到参禅入定还有六妙门、毗卢七支坐法、五停心观、四禅八定,种种的方法都可以进入到另外一个奇妙的世界。 关于参禅与开悟的问题,参禅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成佛,成佛还要有另外的修行。参禅的目的很简单, 说的最透彻的,就是为了要开悟,“只要能开悟,何愁不得度”呢?参禅打坐入定,至少不开悟也会感到能承受压力,感到身心轻安。我记得在五十年前,我在一个小庙里面打佛七,也禅净双修,也打坐,坦白的告诉大家,那一个礼拜之中,好像腾云驾雾,在虚空里面生活一样,没有着地,后来在生活里面,种种一切的体验,是不是得利于那一次禅净双修的佛七,我也不敢确定。过去苏东坡先生有参禅前、参禅时、参禅开悟后的观念,就等于青原禅师的那种:参禅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参禅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一直到了开悟了以后,看山又是山,看水还是水。苏东坡先生文采很高,他也是参禅的高手,就说参禅之前他的心境是什么样呢?用庐山做比喻。我们也常常有好多问题不知道,忽然觉得,噢!我知道啦!噢!我懂了!原来是这样啊!当然这个不是禅门的悟道,还差的很远。 不过,忽然心开意解,那也是一种感受。所以觉悟的人,虽然很多事情过去了,不过悟道了以后,那许多事又会浮现在眼前;有时候很远很远的人、事,好像没有什么时空,都慢慢集中到我这里来。我再举些例子,什么叫悟道。一位法师,他是学唯识学的,在寺庙里挂单结束后,庙里的禅师送他赶路,忽然,禅师就指着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对他说,你们唯识宗的,是讲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你说这块大石头,究竞在心里还是在以外呢?法师说:“以唯识的意义来讲,这个石头应该在我的心里”。禅师就说:“为什么你要这么辛苦,把这么重的石头放在心中,背着去旅行呢?”这个法师在这样的激励之下,他对禅也入门悟道了。有一个禅师晚上睡觉,忽然大叫,我开悟了,我开悟了,别人听了,唉呀!不要大声叫了,开什么悟呀?睡觉!“我开悟了,我开悟了。” 一直叫个不停,好像神精病似的。怎么办呢?把大和尚叫起来,来处理这个问题。方丈大和尚起来以后,就问:“你开悟,悟的是什么道理呀?”这位禅者真有趣,他说:“我悟了一个道理:师姑原来是女人。”佛教里面,结过婚的妇女称作师姐,没有结过婚的,在寺院里面带发修行的妇女称作师姑。结果这个悟道的人说他悟到:“师姑原来是女人。”这句话等于废话,师姑是女人,谁不知道?要你这么辛苦,参禅悟道才知道吗?但事实上这句话不简单,为什么?悟道者,他有一些话不好解释,不容易说明,他就用这种很含蓄的、意有他指的那种味道,来说明这个悟道的境界。像各位大家来参加这个佛学讲座,你们回去以后,我想多少也会有一些悟道。 关于参禅的时间、空间、地点怎么样才适当?其实禅没有时间、空间的观念,好像读书一样,应该随时随地都好读书。我记得自己童年的时候,不聪明,常常老师教我背书,不会背,当然不会背书老师就要打你了。后来我发现一个妙决,就是晚上,把书稍微看一看,有一点印象,再睡觉,睡觉醒来不要动,就想昨天晚上念的书是什么?很奇妙,早上就会背诵。你们说:“你们夜里面做梦了,这个梦,你如果一翻身,你的梦就会忘记。如果你做了梦以后,不要动,回想一下,刚才的梦是什么,明天就会记得。所以禅定,还是能在寂静,没有动态的状态之下,虽然说热闹场中做道场,但是,谈何容易?过去有一个快川禅师,是个日本人,军阀来烧他的寺庙,大家没有地方躲,都跑到屋顶上,大火也烧到屋顶上来了,一寺的僧众都很畏惧,快川禅师这个时候对大家说:“大家提起正念,在熊熊的大火里面,我们如何转*轮?”这时候要命要紧,还什么转*轮,弘法讲经,哪里想到呢?快川禅师又在大叫:“参禅何需山水地,灭却心头火也凉。”他说:“我们参禅的人,哪里一定要找山清水秀的地方?只要把心中的恐怖、颠倒、妄想伏息下来,大火里面也可以乘凉。”赵州禅师和徒弟在一起谈话,有个信徒来供养一块烧饼,这个赵州禅师说:“这一块烧饼,我们两个人,哪一个人吃呢?”徒弟就说了:“师父请用!”师父说:“我吃,这个也不公平呀!这样好啦,我们来打赌,谁赢谁吃这一块烧饼。”徒弟说:“怎么个赌法呢?”师父就说:“我们谁把自己比得最脏、最臭、最下贱,谁就赢。”弟子文偃禅师就说:“师父,你先来、先说。”赵州禅师就说:“我是一头驴子。”就是畜牲呀。徒弟一听,师父把自己比作畜牲,他就说:“我是驴的屁股。”赵州禅师就说:“我是屁股里面的大便。”徒弟说:“我是大便里的蛆。”师父再往下不知道怎么比,他就问徒弟:“你这个蛆在大便里面做什么?”徒弟回答的真妙:“我在大便里面乘凉呀!”各位如果听得懂的话,回答的真妙!有了禅定,他在大便里面都能乘凉!我们因为没有禅定,在荣华富贵里面很烦恼,所以有了禅定,这个清凉自在,随时随地都妙趣横生。在《人间佛教的定学》里面有说到:现代的佛光山禅堂里面在推动的人间生活禅。比方说,‘狮吼禅’--狮子吼,狮子吼就是大声叫。现在在台湾有一个趣谈,台湾有一个时期,红杉军一个一个的都在喊:“下台!下台!...” 天天叫,天天叫,叫到最后,台湾忽然神经病的人减少了许多。所以我们觉得有压力,能到原野空旷的地方,或者大声的唱歌、朗读,舒散自己的身心,那也是参禅。现在做义工,义工也有好多的禅味:放下的禅,自在的禅,快乐的禅,我想这个生活中的禅意是很多的。 关于禅门里面寻师访道的问题。禅门里面非常重视尊师重道,你看达摩祖师为了传法给二祖慧可,二祖慧可表示诚意,立在大雪里面,大雪过膝,最后把膀子剁下来供养,请老师开示。六祖慧能大师,从广东到湖北黄梅去亲近五祖弘忍大师,你看那时千山万水,要走那么远的路去寻道啊。在社会上流行一句话,叫做走江湖,“江湖”两个字,是出于禅门的故事,那个时候唐朝的江西,马祖道一禅师禅风很高,另外在湖南的石头希迁禅师,禅门也很高,所以那个时候一些青年学子,不是到江西的马祖道一那里,就是到湖南石头禅师那里,所以江西湖南走来走去,那个时候叫走江湖。所以我觉得,现在佛教徒不要自立门派、自我设限,我的寺庙是哪个,我的师父是哪个,其实佛教里面善财童子五十三参;过去赵州禅师,“赵州八十犹行脚,只为心头末悄然”,心里不明白,“及至归来无一事,始知空费草鞋钱。”他也觉得,原来道不在远方,眼前就有。有一首偈语:“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就在汝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这样看过来,我们为什么要寻师访道呢?其实寻师访道也要紧,自己内心的自我更要找到。 有很多禅堂的术语,假如各位有兴趣,要进哪个禅堂,术语也要学几句,表示我懂得。像维那师,维那就是他的领导人;像你进了禅堂:“要做佛门龙象,先做佛门马牛”。参禅打坐入定,主要的是要大死一番。个人吃饭个人饱,个人生死个人了。在禅门里面“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像在那个《普门学报》里面,我曾写过一篇论文,就是说明佛教的语言,假如各位对这个佛教的名相、语言多会一些,那么听经闻法就容易了。 关于念佛、参禅,所谓禅净双修是什么意思。中国的佛教,禅和净经常纷争不已,禅者就说,他们是靠自力来开悟,不像你们念佛的人,要靠阿弥陀佛来接引,太没有志气了;念佛的人说,我们念佛的人有阿弥陀佛加持、接引,比你们禅们那个自己狂妄自大要安全得多。在我的想法,这种纷争没有必要,因为念佛也是禅,可以禅净双修。禅净各修,自由就好了,也不必互相来批评。佛门里面有时候为了门派、思想、修行方法,或者戒律上的境界不同,相互的抵毁,很可惜。再举一个比喻:一个师父,两个腿有风湿,他规定大徒弟每天替他按摩右腿,小徒弟替他按摩左腿。大徒弟来按摩右腿的时候,师父就说:“你的师弟按摩的左腿怎么好、怎么好”,大徒弟听了不是味道;小徒弟在按摩的时候,师父又说:“哎呀,你的师兄替我按摩右腿的技术怎么好,怎么好。”小徒弟听了也不是味道。有一天,大徒弟按摩师父右腿的时候,小徒弟不在家,大徒弟心想:我就把你按摩的左腿打断,让你不能按摩。小徒弟回来一看,嗯,我按摩的左腿怎么没有啦?这一定是师兄搞的鬼,我也把你按摩的右腿打断,让你也不得按摩。这两个师兄弟各逞自己的嗔恨之心,让师父没有腿走路。现在的社会,各行各业,同样的都犯这个毛病,所以见不得别人的好,这个嫉妒心,同归于尽。所以到了宋朝永明延寿禅师,他就把这个禅和净土做了一个调和。怎么调和呢?他作了很多偈语说:“有禅有净土,犹如戴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作佛祖。有禅无净土,十人九蹉路,阴境若现前,瞥尔随他去。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无禅无净土,铜床并铁柱,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关于参禅或念佛,都是佛法重要的修持法门,没有什么高低。你们参禅五分钟,假如念佛你也念五分钟,念到身体发热,念到滚熟,滚热了,那个效果就出来了。我过去曾在这里告诉大家怎么样念佛,念佛的方法太多了,不过我的这个念佛,有很简单的方法,可以进入。第一,念佛用欢欢喜喜的心念佛,像唱歌、跳舞一样,那样的欢喜。如果你说我欢喜不起来,没有关系,就用悲悲哀哀的心来念佛,好像带着要哭的样子,喊妈妈,妈妈。你说我也不欢喜,我也不悲哀,那么可以实实在在的念,把阿弥陀佛一句一句扣的很紧,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如果你说实实在在的念佛我见不到功,就空空虚虚的念,念的你也空,我也空,天也空,地也空,念到手也没有了,脚也没有了,手也空,脚也空,会感觉到身心轻松愉快。 参禅念佛的利益有什么呢?我想消除生活的压力,增进身体的健康,提升内在的修养,享受禅净的快乐,开发我本性的智慧,慢慢期许我自性里的宝藏。其实,参禅念佛的利益,语言是难以说尽。不过说没有用,不做是没有,过去有一个王子,叫跋提王子,出家了,在一个山里面修行,他就在叫:“快乐呀,快乐呀。”刚好佛陀经过,就很奇怪,“你们快乐什么呀”?跋提王子说:“佛陀,当初我们在王宫里面吃的珍馐美味,实在不好吃;现在托钵简单粗食,哎呀,好香阿;过去在王宫里面,多少的卫兵,保护我们都觉得恐惧,现在没有人来保卫我们,觉得真快乐。” 参禅念佛会有什么毛病呢?你想求神通就有毛病了,各位护法信徒们,学佛老老实实的,千万不能求神通,神通对你们不利呀!门口有人骂你,你听不到,你还是安心在这里听我讲经,假如你有天耳通,听到那个人在骂你,你不要听我讲经,要出去跟他吵架。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所谓六神通。假如你有他心通,哼,你那个心里怀什么鬼胎,在想算计我。我和你过不去。我没有神通,明天就死了,不过我今天晚上活得很快乐;假如我有神通,三年、十年后要死,我就在挂念了,我没有时间跟你们说法,我快要死了,我心里不安了,所以神通对我们不利、不好,不能有。或者沉迷于禅悦的快乐里面,也是毛病,或者是只注重这个公案的禅,不能开悟。两个寺院,东寺和西寺,每天早上都派个沙弥去市场买菜,东寺的沙弥比较有禅、聪明,西寺的沙弥就不聪明,每次西寺的沙弥在十字路口遇到东寺的沙弥就问:喂,你要到哪里去?东寺的沙弥比较聪明,他就说:“风吹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下面再问什么,不会问了。回去告诉师父,师父就说:“哎呀,你好笨那,你可以继续问他,假如没有风,你要到哪里去呢?”第二天又遇到了,“喂,东寺的沙弥,你今天要到哪里去呀?”他说:“脚走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哟,变了,又不会问了,回去告诉师父,师父说:“你好笨那,你继续问他,假如脚不走,你要到哪里去呀?”第三天又遇到了,“你今天要到哪里去呢?”东寺的沙弥才把他的本意说出来:“我到市场买菜去。”所以这个禅,他有时候不说破,要意会。像念佛的人,妄想就是毛病,我们看到有一些人在念佛,敲着木鱼,“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看到旁边有老鼠,就说:“打死它,打死它。”又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你说这怎么能行呢?总之修行的人,就怕有这许多杂事、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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