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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林衲子心:行者的跫音(三) |
 
禅林衲子心:行者的跫音(三)
修行实在很有趣,日日用用,为心所造, 心里头的苍蝇不生,外头的苍蝇就不现, 而我们这颗妙明真心,不可思不可议, 实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 文/见肯法师 躲雨 一只猫,在滂沱大雨中,躲雨。从这棵树下奔向那棵,无路可逃避,只徒然回荡着一如婴儿般哭泣的声音,和着雨声,好不凄凉! 一个人,在滂沱大雨中,该如何躲雨? 一个修行人,在滂沱的红尘烟雨中,该如何躲雨? 不该只是回荡着一如婴儿般哭泣的声音,好不凄凉! 我执 人的我执,其实是很深沉的。记得刚刚出家没多久,有一个法会因缘,出堂到外地,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到了沐浴的时间,总是很开心可以洗涤一身的尘垢。拿起晒干的衣服,心也跟着清净起来,就在这刹那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就要喷薄而出,我实在难以相信,居然有人在我的短褂裤头,斗大地写着“见肯”两个字。 就在我心里正滴咕着“到底是谁”的时后,“好心”的师兄出现了。瞧他喜孜孜地说着:“怎么样啊!肯师!这样子别人就不会收错衣服了。我知道你的字很庄严,我还特地写得很工整呢!………”呆若木鸡的我,再也听不进任何话了。 强烈的疑问,不断的憾动着:如果写着“调达”,或是“外道”,我生气或许还有些道理,为什么我看到“见肯”两个字,居然会生气?见肯不就是我吗?答案就是这个“我”在作祟。 有一次和枢师一同坐飞机,当飞机攀上云端的时候,我们俩同时看着窗外。枢师问:我们现在在高空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比它还要高?我会意的笑了。瞧瞧我们的我执有多大?攀上云层,这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这样的我,注定是要痛苦的,有攀升,就有下降的时候,于是我见、我痴、我慢、我爱,不断地起惑造业受苦,这个我,半点儿都作不了主。 一只蚊子之死 居然在他死前的一刻,他还是老神在在的吸着我的血,绝不浪费一点贪心。 晚上飞来了一只蚊子,面对这屋子里唯一的目标,他使出最大的耐力来叮我。先是缓缓地趋进,然后试探着,瞧我是否有反应,最后便恃无忌惮地吸吮起来。深怕他撑破了肚皮,心里请他离开,他便老老实实的换了个部位,但始终没有忘记,继续享受我这品质不良的血。 最后就像一出看不懂的推理剧,正当他欲罢不能吸着,不知如何,突然飞向台灯,猛然一撞,饱胀的身躯终于倒了下来,死去。 在他还没遇上那致命的一击时,他绝对不会相信死亡就在下一刹那。我们的习气和蚊子多么相像啊!总是想尽各种方法来劫取我们的觉性,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像台风般猛烈的侵袭,让你惊恐招架不住;有时又沉寂地让你错以为就此消失了,其实,他只是很有耐性的在旁等着上场演出的机会,当烦恼的掌声响起,他便毫不犹豫的跃上舞台,卖力的演出。 大家都不喜欢起烦恼,大家都不欢喜自己习气很重,特别是修行人,更是如此。涅槃经说得很好,“烦恼为薪,智慧为火,以是因缘,成涅槃食”。我们要想解脱,从那里解脱?习气、烦恼的现行,是无孔不入的,如果不能观照,就只好等着受苦。然而习气、烦恼的现行,也无须慌张,面对这些现成的柴薪,只要燃起智慧之火,持之有恒的炊爨,总有一天,因缘果熟,自然能煮成香Q Q的涅槃饭,不但自己吃的饱,同时也能让周遭饥饿的人充饥,何乐而不为? 起信论有言:“真如净法,实无于染,但以无明而熏习故,则有染相;无明染法,实无净业,但以真如而熏习故,则有净用。”柴是现成的,火也是本具的,聪敏的,好好烧一顿涅槃饭吧! 苍蝇 南普陀的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 南普陀的苍蝇,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 初初一两只,还不打紧,渐渐打坐、经行、吃饭…,都被黏上了,这种感觉实在很糟糕,心念浮动,简直就要羽化成苍蝇,挣脱而出。这一刻强烈的感受到,我的心里有一只瞋苍蝇,眼看着就要出来和外面这些无头苍蝇对阵了,原来,我们的妄心也是执伏的苍蝇。 吃饭时,食指大动,贪苍蝇振翅旋飞。 打坐时,无明妄想,痴苍蝇团团转绕。 一念不觉,两念不觉,贪苍蝇、瞋苍蝇、痴苍蝇,就毫不客气的黏上来。 一再的试练后发现,冷静不理他,居然是赶走苍蝇最有效的方法。无怪世尊直言:“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为心造。”修行实在很有趣,日日用用,为心所造,心里头的苍蝇不生,外头的苍蝇就不现,而我们这颗妙明真心,不可思不可议,实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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