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明学习: 内明: 净土宗 | 禅宗 | 密宗 | 成实宗 | 地论宗 | 法相宗 | 华严宗 | 律宗 | 南传 | 涅盘宗 | 毗昙宗 | 三论宗 | 摄论宗 | 天台宗 | 综论 | 其它 | 护持 |
般若锋兮金刚焰 第六章 修证之道 第三节 菩提心和观想法(1) |
 
般若锋兮金刚焰 第六章 修证之道 第三节 菩提心和观想法(1)
前面两节,主要探讨胜义修法的原则和要点,下面就其他相关修要略加论述。 萧张师徒说: “西藏密宗法义,因为认取‘能起观的意识心’与观行后‘所形成的相’,具‘能所分别’相,落于十八界内,是属于第六意识所行境界。 佛说:要放舍十八界后才能够找到真心,故知,密教法义从古至今,根本上就已经‘见始非分’、一开始就错解了佛法。”(《真假邪说》P41) “一念不生的境界或是观想所成的境界,具有能观的所知与所观一念不生的境界,双具能、所两方面,是属于修前没有、修后而得的境界,当然那是有生之法上,是落在能所上,属于妄心所行的境界,不是真心所行境界,乃是佛门内所指说的妄心分别境界。密教学人不知,复加上没有遇到善知识的教导,以致错认了一千年。”(P67) “密教诸多祖师就是因为不知道意识是具有生灭现象的有为法,因此才会错误地认为意识为法界实相心,因此而否定第八识如来藏的存在,或者妄想认为必定无有第八识阿赖耶识如来藏,或者将明点、阿字误认为是阿赖耶识,或者如莲花生一般的将意识心误认为如来藏;却不知道不管是明点或是阿字,或是莲花生所误认的一念不生时的觉知心,其实都是意识观想的结果,或是意识所住的境界,还是落在意识境界相上,都不是真正离开意识‘观想境界’,都未离开意识‘能所分别境界’,都不是真正恒离能所的实相心第八识。”(P171~172) 在法界本性中,是否存在戏论分别念呢?当然没有。既如此,通过离戏实相正见而悟入的一念不生境界,怎么会是有生灭、有能所的“妄心所行的境界”呢?如果寂灭一切分别戏论而还归心性本面的一念不生是虚妄法的话,那么,真如出缠之后的法身本面,岂不同样亦应算是“修前没有、修后而得的境界”,成了“有生之法”、“意识所住的境界”? 能修心和所修境,在真实悟入离戏实相本面之际,早已无二无别,仅仅在世俗名言中,为了宣说的方便,才勉强假立。若世俗假名可以完全代替胜义境界的话,则一切地道功德和无漏圣境岂不都应算作“能所”、“意识”了?甚至贵为佛陀亦不能例外,因为我们常说佛陀(能证)证得究竟实相(所证),佛自己也说过“我于彼时”、“我眠我坐”等。 究实而论,正是般若离戏大空性取消了胜义中的实有自性和能所分别,而这一点,恰为萧平实师徒不肯正视之处。既然在根本点上早已迷失,就难怪他们的言论如此荒诞。试问,“欲证第八识法身者,当于意识现前时证之”、“以意识证得本无分别之第八识如来藏,而后意识依此修证”、“是故证得无分别智时,无妨意识自己仍有分别,而现观第八识真心之无分别性……意佛地亦必定有第六识而具有分别性故,佛非‘不能分别之白痴’故”……,难道竟非“落在意识境界相上”,竟非“有生之法”、“具‘能所分别’相,落于十八界内”,竟非“根本上就已经‘见始非分’、一开始就错解了佛法”吗? 妄言佛地具有自相的意识分别念,和暂时承许意识的作用、究竟许其无余断除圆满转依,这两种说法,到底孰是孰非、孰正孰邪,显而易见。 藏传佛教有许多教言讲到意识的虚妄性和终须断除。如《应成续》云:“自性大净边,诸法住本地,境识性(法性)双运,证本解直定,密意离思维,有相净本地,解脱空、实边,无分别动念,灭心离意识。”《大圆满基道果无别发愿文》云:“戏论本净之故离有边,觉相自成之故离无边,虽说二者分别取式许,愿见无别离说平等义。于此犹如以指标示月,初时虽以言思为诠示,自然法性超离言思境,愿见自己本住自性义。”“未入戏论樊笼觉性相,远离分别现量见彼性,伺意犹将虚空打疙瘩,愿能通达自住真实义。”《大圆满心性休息大车疏》第三品中云:“对于实相无有分别的佛地,虽然通过了知外境而分别衡量现境,却不能称为心、意、识,因为无有能取了知所取而执著二现之故。《赞心金刚经》中云:‘众生心意识,习二取假立,无念智无彼,见性意胜智。’《宝积经》中说:‘既远离心、意、识又不舍等持,此乃善逝不可思议智慧之密。’”可见在承许实相本性超离自相的二取心识这一点上,显密教法无有任何分歧。 诚然,现相中的意识是有生有灭、虚妄不实之法,相对于圣者无分别智慧来说,具有十分明显的局限性。是故,意识分别心终须超离、转依,更没有任何资格来充当佛教的最高裁判者。但能否因此便不分时位地一概否定意识分别思择的正面力用呢?答案是否定的。 凡夫学人入道伊始,无分别智慧不可能因他的渴求蓦地从天掉下,碰巧砸到自己头上。事实上,接触佛教、苏醒善根、信仰三宝、取舍因果,乃至生起清净的出离心、菩提心及实相正见,如理趋入道次第修学……,在成佛之道上,相当长的阶段和相当多的功德,都离不开意识的正面作用。 法界本性中的确没有自相意识分别心的位置,可现前如是境界,需要一个漫长过程。即使抉择了究竟离戏正见,也不是每个凡夫学人都能直接趋入、现量安住,多数情况下,只能从总相上反复串修。譬如,圆满资粮道的学人,已无误生起最究竟的法界实相正见,但不能以此就断言,资粮道以上的修行者均现证佛智。故此,在无分别智慧尚未得自在的有学位中,特别是对凡夫学人而言,善加利用意识进行如理修学,是很有必要的。 试问:一个普通学人,需不需要明辨是非善恶、如理取舍业果、谨慎护持戒律呢?需不需要在诚信三宝以及出离心、菩提心基础上,精进闻思正法,生起实相正见呢?需不需要系心一处薰习定解呢?如果不能答“不”,那对如理作意的重要性,就需认真对待。 《定解宝灯论》第四问答义“观察修或安住修”中云:“乃至未生定解前,方便观察引定解,已生定解于彼中,不离定解而修行。定解犹如明亮灯,能灭颠倒分别念,于此应当恒勤修,若离复依观察引。故修大乘见解时,最初观察极重要,若未以妙观察引,岂能生起妙定解?若未生起妙定解,岂能灭尽劣增益?若未灭尽劣增益,岂能灭除恶业风?若未灭除恶业风,岂能断除恶轮回?若未断除恶轮回,岂能灭尽恶痛苦?轮回以及涅槃法,其实无有贤与劣,证悟等性无贤劣,即是善妙之定解。”人们无法想像,一个没有意识或不用意识的人,如何能生起如是善妙的定解,进而修持解脱。 《大宝积经》讲到了意识分别的积极意义:“如是舍利子,是诸菩萨摩诃萨既不放逸,能勤修习如理作意,若法是有如实知有,若法是无如实知无,观察此中何者是有,何者是无,即以慧力如实能知。……复次,若如理作意而有系缚,不如理作意离系缚者,此二俱无。”《三藏法数》云:“意识界:谓识依意根而能分别一切法相,名意识界。”《瑜伽师地论》卷一云:“彼作业者,谓能了别自境所缘,是名初业。复能了别自相共相,复能了别去来今世,复刹那了别,或相续了别,复为转随转发净不净一切法业,复能取爱非爱果,复能引余识身,又能为因发起等流识身,又诸意识望余识身,有胜作业。”萧平实师徒显然忽视了意识善达法相、有胜作业的不共特点,才故作清高地盲目排斥。他们言论中比比皆是的错谬,尤其基本法相常识的混乱,应该与此不无关系。 对于普通学人而言,意识分别在修道过程中的作用,可谓举足轻重。切除大脑争当白痴,坐等无分别智翩然现前,显然不现实。《成唯识论》对加行道的描述,清楚反映出意识分别心的积极活动:“依明得定发下寻思”、“依明增定发上寻思”、“寻思位极故复名顶”、“世第一法双印空相,皆带相故未能证实,故说菩萨此四位中犹于现前安立少物,谓是唯识真胜义性。以彼空有二相未除,带相观心有所得故。……于俱生者及二随眠有漏观心有所得故,有分别故,未全伏除全未能灭。” 复次,《瑜伽师地论》(卷98)云:“若内若外一切力中,为欲生起八支圣道有二种力,于所余力最为殊胜。云何为二?一者于外力中善知识力最为殊胜,二者于内力中正思惟力最为殊胜。当知此中离诸障碍,先修福业,于衣食等无匮乏等,名余外力。除正思惟相应想外余断支分,名余内力。”《大乘庄严经论•述求品》讲到四十四种作意(无著释):“所谓作意满足诸波罗蜜,此作意有四十四种,初谓知因作意,乃至最后谓知我胜作意。”颂词最后总结道:“以此诸作意,修习于诸度,菩萨一切时,善根得圆满。”故此,若按萧氏邪说推论,即便唯识宗也逃不脱落于意识、未离能所的罪名。 不加简别地一概否定如理作意的意义,必然导致对世俗名言的背弃、对整个道次第的混淆、对内道无量具义法门的诽谤,以及对凡夫行人闻思修功德的抹杀。虽然不能把意识心直接等同于实相真心,但这并不意味在相对层面也不承许意识善达法相、明辨是非、如理观修的暂时功用。就拿“放舍十八界”来说,若一开始没借助意识对十八界的法相善加分析,对彼之虚妄性及实相之胜妙性产生认识,又如何做出正确抉择呢?如理作意的世间智,最大限度地随顺了法界本性,故为引生无分别圣智的善妙助缘。对绝大多数普通学人来说,这是修行的必经之路。即便证得圣果的地上菩萨,在后得位修行中,也未完全脱离意识行境,而需依靠入定等流的后得如幻分别智,了别诸法集资进道。弥勒菩萨在《大乘庄严经论》中讲道:“不真及似真,真及似不真,如是四种智,能知一切境。”无著释曰:“不真谓不真分别智,由不随顺出世智、分别故。似真谓非真非不真分别智,从初极通达分由随顺出世智故。真谓出世无分别智,证真如故。似不真谓非分别非不分别智,即出世后得世智故。如是四种智能知一切境者,由此四智具足知一切境界。” 所以说,意识在修道过程中的正面作用相当广泛,不容忽视。例如,烦恼粗重的初入道者,应当着重熏修五停心观等能治品,与贪嗔等粗大烦恼相抗争。当此等烦恼通过如理作意得到有效净治后,则需进一步远离对能治观法的耽执,乃至对真如和智法相的细微执著也须渐次遣除,方可获得究竟解脱。整个修道过程中,意识的分别妙用虽逐渐递减,然其暂时的积极意义,却无法抹杀。弥勒菩萨《辨法法性论》讲到此理:“第二能悟入,离相亦四种:谓由离所治,能治及真如,并能证智相。此四如次第,即所永远离,粗、中与微细,及常随逐相。”世亲释曰:“其中离所治品相即离贪心等相;离能治品相即离不净观等相;离真如相即远离‘此是真如’的作意执著相;离智法相即远离由诸地修行所证之得相。……其中,所治品相是恶取处之因且易了知故,为粗相;能治品相是彼之能对治故,为中相;真如相为细相,因为是此外一切法的能对治故;以智法相是修道之果故,当知其为长时随逐。” 是故,对于相状执著和意识分别,应当一分为二地看待,在暂时阶位中,随顺法性的分别作意之特殊价值,不容抹杀。远离不究竟的意识分别,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如能深入体解弥勒菩萨和世亲菩萨的教言,就不会盲目认为意识一无是处,也不会简单地将众多暂时的有相修法扣上“外道”、“意识”帽子妄加批判。 慧思大师在《大乘止观法门》中开示道:“问曰:云何以意识依止净心修观行?答曰:以意识知名义故,闻说真心之体虽复寂静,而以熏习因缘故性依熏起显现世间出世间法,以闻此说故,虽由止行知一切法毕竟无相,而复即知性依熏起显现诸法不无虚相。但诸凡惑无明覆意识,故不知诸法唯是心作,似有非有虚相无实,以不知故流转生死,受种种苦。是故我当教彼知法如实,以是因缘即起慈悲,乃至具行四摄六度等行,如是观时意识亦念念熏心,令成六度四摄慈悲等种子。复不令心识为止所没,即是用义渐显现也。以久久熏故,真心作用之性究竟圆兴,法界德备三身摄化普门示现,以是因缘以意识依止净心修观行也。”这段教言说明,在实相正见摄持下,善加利用意识进行观修,完全可以产生质的飞跃现前法性真如。 暂时未离意识的有相观修,实际上恰是为了积累福慧资粮、寂灭分别妄念服务的。手段和目的,方便和方便生,是有机统一的关系。不懂此理,难免闹出笑话。例如两位同学,甲言:“昨天我们费很大的劲,把校园打扫得一干二净。”乙听后一蹦三丈高:“你真笨!干净的校园何须费力打扫呢?你实在太不讲道理了,‘根本上就已经见始非分’,‘以致错认了一千年’!”面对这般情绪化反应,甲同学只好温言开解:“虽然打扫过后的校园清净无染,但在打扫过程中却需付出辛劳啊!正是打扫的劳累才换来舒适的享受,因此无有矛盾。我既没说打扫的当下就已清净无垢,也没说打扫后还需一直劳累,你如此气愤又是为了哪般?”同样道理,显密教法虽皆宣说了暂时不离意识的观修方便,却未执其为究竟目标,这又有何不可? 不懂暂时和究竟,不懂过程和目的,不懂能修和所修、现相和实相、世俗和胜义……,正是对佛法真义的无知,给了萧平实师徒谤法的无畏。 能所双亡的法界本性当然众所向往,但能否离开有力观修方便而无因现前呢?不能。否则,佛陀就用不着广宣无量观修法门利济群生了。净土宗的十六观,法相宗的唯心识观,华严宗的法界观,天台宗的一心三观,还有五停心观、四念处等,哪一个不需要以如理作意作为趋入方便?密宗众多观法,更是具有不共殊胜的见解、窍诀,可帮助行人迅速集资净障,从有相悟入无相。所以说,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大乘显密观修法暂时有没有离开意识,而在于彼等对意识有着怎样的认识和定位,是否以现空双运、性相圆融正见摄持!只要依循大乘了义正见和无垢道次第,那么应当说,如理作意的观修法门是十分必要而有益的。 《大宝积经》对如理观修的结果作了生动描述:“佛告迦叶:譬如二木相钻风吹出火,火既生已烧彼二木。迦叶,如实正观亦复如是,于正见道生彼慧根,慧根既生烧彼正观。我今于此而说颂曰:譬如钻二木,风吹生彼火,火生刹那间,而复烧二木。正观亦如是,能生于慧根,生彼一刹那,还复烧正观。”凡夫阶段,能观之智与所观之境虽皆是生灭法,但二者的相互配合、作用,却成了寂灭如幻能所而现前无生灭圣智的重要方便。 世亲菩萨《佛性论》卷四中云:“邪正二边者,正者通达位中真实观行分别为正,未通达前分别为邪。为离此二边故,以两木生火为譬,如经中说:迦叶,譬如二木相揩即能生火,火生之时还自烧木。如是正相真实观行与邪相治,生圣智根,智根若成还除邪正二分别。故譬如火生还烧两木,两木若尽火亦无依,邪正不二故言中道。”可见分别有正邪之分,若能善巧利用正分别对治邪分别,则可最终现前正邪俱泯之中道实相。(萧平实说:“复次,分别性不须诛除;佛所说之舍弃分别者,乃谓不如理作意之分别性,谓邪分别也,非如密宗所说之诛杀一切分别性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