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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法师讲译:菩提道次第略论卷第六 |
 
大勇法师讲译:菩提道次第略论卷第六
宗喀巴大师造 大勇法师讲译 子二、别学后二度。分六。丑初、修止观之胜利。丑二、明止观能摄一切定。丑三、止观自性。丑四、双修之理由。丑五、次第决定。丑六、各别学法。 丑初、修止观之胜利。 学后二度即修止观,以止观即后二度所摄故。《解深密经》说:“大小乘世出世间一切功德,皆是止观之果。”问:止观岂非修所成之功德?说一切功德皆是彼二之果,云何应理?曰:真实止观,如下所说是修所成之功德,非大小乘一切功德皆是彼果。今将缘善所缘心一境性以上之三摩地,皆收入止品,简择如所有性,或尽所有性之善慧,皆摄入观品 ,故密意说三乘一切功德皆是止观之果,亦不相违。又《解深密经》云:“众生为相缚,及为粗重缚,要勤修止观。尔乃得解脱。”言粗重者,谓最能增长颠倒心之习气。相,谓贪著邪境,能长养前后习气者。《慧度教授论》说:“前者是观所断,后者是止所断。”此等是已有止观名者之胜利,余未说止观名者,凡说是静虑般若之胜利,当知皆是此二之胜利也。 丑二、明止观能摄一切定。 《解深密经》说:“大小乘无边三摩地,皆是止观所摄。”故求三摩地者,不能广求无边差别,当善求三摩地总结之止观修法也。 丑三、止观自性。分二。寅初、奢摩他自性。寅二、毗钵舍那自性。 寅初、奢摩他自性。 如《解深密经》云:“即于如是善思惟法,独处空闲,内正安住,作意思惟,复即于此能思惟心内心相续作意思惟。如是正行多安住故,起身轻安及心轻安,是名奢摩他。”义谓令心不散,相续安住,故心能任运住于所缘,若时引生身心轻安之喜乐,此三摩地即成奢摩他。此由内摄其心。令不散乱,即能引生,不待通达诸法真理也。 寅二、毗钵舍那自性。 《解深密经》云:“彼由获得身心轻安为所依故,舍离心相,即于如所善思惟法内三摩地所行影像,观察胜解。即于如是胜三摩地所行影像,所知义中。能正思择,最极思择,周遍寻思,周遍伺察,若忍、若乐、若觉、若见、若观,是名毗钵舍那。如是菩萨能善巧毗钵舍那。”正思择,谓思择尽所有性,最极思择,谓思择如所有性。寻思谓粗寻思,伺察谓细伺察。《宝云经》云:“奢摩他谓心一境性,毗钵舍那谓正观察。弥勒菩萨云:应知寂止道,总集诸法名。应知妙观道,思择诸法义。又云:正住为所依,为令心住故,及善择法故,是名为止观。此说依止正定,令心安住,为奢摩他,善择法慧,为毗钵舍那。《菩萨地》中亦如是说。《修次中篇》云:“止息外境散乱已,于内所缘恒任运转,若时安住欢喜与轻安俱心,名奢摩他。若住奢摩他,思择真实,名毗钵舍那。”《慧度教授论》中亦如是说。如《瑜伽论》及《慧度教授论》说,止观各有缘如所有性与尽所有性二种,故止观不由所缘而分。既有缘空性之奢摩他,亦有未达空性之毗钵舍那。由能止心向外境转令住内所缘,即名为止。由增上观照,故名胜观。有谓心不分别而住,无明了力者名止,有明了力者名观,此不应理,与前引经论皆相违故。又彼仅是三摩地有无沉没之差别故。一切奢摩他之三摩地,皆须远离沉没,凡离沉没之三摩地,内心定有明了分故。故是否缘空性之定慧,就要就彼心是否通达二无我性随一而定。心未趣向真实境者,亦有无量乐明不分别之三摩地故。即未得真实见者,只要持心令不分别,现可成办,故未达空性者,生无分别定,全不相违。若由此门久持其心,由持心力,生风堪能,身心法尔发生喜乐,故生喜乐,亦不相违,生喜乐已,由喜乐受明了之力,心亦明了。故不能安立一切乐明不分别定,皆是通达真实义者。以是当知通达空性之三摩地,固有乐明不分别,即心未趣向空性之三摩地。亦多有乐明不分别者,故当善辩此二之差别也。 正住为所依,(正住,即胜净定,以清净定为所依。)心安住于心,(上心字,为内心之心,次心字为于所缘上一心安住不散之心。)及善思择法,(即善思择如所有尽所有性诸法。)应知是止观。 丑四、双修之理由。 何故随修止观一种不为完足,必须双修耶?曰:譬如夜间燃灯观画,要灯明亮无风吹动,方能明见诸像。若灯不明,或有风动,则必不能明见诸色。如是观甚深义,亦须了解真实义之无倒智慧,与心安住于所缘而不动,,方能明见真义。若但有心不散动之不分别定,而无通达真理之慧,则于三摩地任何薰修,终必不能通达真理。若仅有了解无我之见,而无心一境性之定,亦必不能明见真理,故须双修止观。如《修次中篇》云:“唯观离止,则瑜伽师心于境散乱,如风中烛,不坚稳住,不生明了智慧光明,故当双修。”又云:“由止力故,如无风烛,诸分别风不能动心,由观力故,能断一切诸恶见网,不为他破。”《月灯经》云:“由止力无动,由观故如山。”故《正摄法经》曰:“由心住定,乃能如实了知真实。”《修次中篇》云:“心动如水,无止为依,不能安住,非等引心,不能如实了知真实,故世尊说,由心住定,乃能如实了知真实。”又成就奢摩他,非但能遮正观无我慧动之过,即修无常、业果、生死过患、慈悲、菩提心等,凡以观慧修观察时,散失所缘之过,皆能遮止,各于所缘不散乱转。故随修何善,力皆强大。未得奢摩他前,多分散缘余境,故所修善力极微弱。《入行论》云:“诸人心散乱,常被烦恼啮。”又云:“虽经长时修,念诵苦行等,佛说心散乱,所作无义利。” 丑五、次第决定。 《入行论》云:“当知具止观,能断诸烦恼,故应先求止。”此说当先修止,次依止修观,若作是念,《修次初篇》云:“此所缘无定。此说奢摩他所缘无定。前文亦说奢摩他所缘通法与法性,故可先了解无我义,缘彼而修,则心不散乱之止与缘空性之观,同时生起,何必先求止,次乃修观耶?曰:此言观前先修止者,非说生无我见,须先修止,以无止者亦能生正见故。即生转变心力之见,亦不须止为先,以虽无止,但以观慧数数观察而修,亦能生转变心力之感触,不相违故。若相违者,则修无常、生死过患、菩提心等,引生转变心力之感触,亦应依止,理相等故。若尔,何为观前先修止耶?此言生观者,是说未得修所成之异生。此除下说无上瑜伽部中以证空智修无我理之外,显教与密教下三部,若未以观慧观无我义而修观察,则定不生修所成之毗钵舍那,故须修观。若未成止之前,先求无我了解,数数观察彼义者,由先未成止故,唯依观修,不能成止。若不观察而修安住,依此虽能成止,然除修止法外仍无修观法,后更须求修观之法,故仍不出先求止已,次依彼修观之次第也。此派若不以观修引生轻安建立为生观者,则说先求止已次依彼修观,全无正理。若不作如是次第而修,亦极非理。《解深密经》说:“要依先得奢摩他而修毗钵舍那。”论云依前而生后。说明六度中静虑与般若之次第,即依增上定学引生增上慧学之次第,皆是先修奢摩他,后修毗钵舍那。《中观心论》、《入行论》、《修次三篇》、智称论师、寂静论师等,皆说先求止已后修观故。虽有少数印度论师说不别求止,初以观慧观察,便能生观,然相背诸大辙论教,非是智者所凭信处。此止观次第,是约初生时说。后则亦可先修观,后修止,次第无定也。 《集论》中说:“有先得观未得止者,彼应依观勤修寂止。”此义云何?曰:彼非未得第一静虑未到定所摄之止,乃未得第一静虑根本定以上止之。彼复是说证四谛后,依彼进修第一静虑以上之止,如《本地分》云:“又以如宝善知从苦至道,然未能得初静虑等,于此无间住心,更不择法,是依增上慧而修增上心。”总为便于言说故,说九住心通名为止,思择等四通名为观,然真实止观如下所说,要生轻安,乃能安立。 丑六、各别学法。分三。寅初、学止法。寅二、学观法。寅三、双运法。 寅初、学止法。分三。卯初、修止资粮。卯二、依彼修止。卯三、修已成止。 卯初、修止资粮。分六。 辰初、住随顺处。 成就五德之处:一、易得。谓无大劬劳得衣食等。二、善处。谓无猛兽等凶恶众生及无怨敌等居住。三、善地。谓不引生疾病之地。四、善友。谓戒见相同之友。五、善相。谓日无多人夜静声寂。如《庄严经论》云:“具慧修行处,易得贤善处,善地用善友,瑜伽安偿具。” 辰二、少欲。 不贪众多上妙衣服等事。 辰三、知足。 仅得微少粗敝衣等,常能知足。 辰四、离诸杂务。 若贸易等事,及太亲近在家出家,或行医药、算星相等,皆当远离。 辰五、尸罗清净。 别解脱戒与菩萨戒性罪遮罪一切学处,俱不应犯,设放逸犯,当速追悔,如法忏除。 辰六、远离贪欲等寻伺。 常思贪欲等,现法有杀缚等过犯,后法有堕恶趣等过患。或思凡生死事,随爱非爱,皆是无常,有坏灭法,彼等不久决定与我分离,我复何为贪著彼等。如是修习,断除贪欲寻伺。《道炬论》云:“失坏止支分,虽力励修行,从经百千劫,终不得正定。” 故诸真欲修止观三摩地者,当勤集《声闻地》所说十三种奢摩他资粮,极为切要。 卯二、依彼修止。分二、辰初、加行。辰二、正行。 辰初、加行。 如前所说六加行法,及菩提心,当久修习。彼支分中,亦应净修共下中士所缘体性。 辰二、正行。分二。已初、身以何威仪而修。已二、正释修行次第。 已初、身以何威仪而修。 如《修次论》说,于安乐坐具,身具八法而修。谓足全跏趺或半跏趺。眼注鼻端,不应太开太闭。身不可太俯太仰,应端身内含。肩要平衡。头应从鼻至脐正直而住,不可过于低昂及偏一方。齿与唇部随其自然而住,舌抵上齿,息之出入莫令有声粗滑,必使徐徐出入无所感觉,无功用而转。如是先应令身具足八法,尤应善为调息也。 已二、正择修行次第。 《道次第论》多依《辨中边论》所说,由八断行断五过失修奢摩他。善知识拉梭瓦所传之教授,更于彼上加《声闻地》所说之六力、四作意、九住心。慈尊于《庄严经论》与《辨中边论》中,亦说九种住心方便,及八种断行。印度智者如狮子贤论师、莲花戒论师、寂静论师等,亦多随顺此论著有修定次第。此等于密教中亦当了知,如五过失等修定之过失及除过之方便,显教较密宗说之尤详也。 午初、无过三摩地修法。午二、引生住心之次第。 午初、无过三摩地修法。分三。未初、心住所缘前应如何行。未二、心住所缘时应如何行。未三、心住所缘后应如何行。 未初、心住所缘前应如何行。 若不能灭除不乐修定,乐定障品之懈怠,初即不趣向修定,纵修一次,亦不能继续,旋即退失,故灭除懈怠为首要,若得身心喜乐之轻安,则能昼夜勤修善行,无所厌倦,懈怠已灭,然引生轻安,必常精进修三摩地。引发精进,复须于三摩地常有猛利之欲。此欲之因,须由见三摩地之功德,引发坚固之信念,故当多思三摩地之功德。修习信念也。如《辨中边论》云:“即所依能依,及所因能果。”所依谓欲,勤修依故。能依谓勤,或名精进。深信功德,是欲之因,轻安是精进之果。此中所修三摩地之功德,谓成就奢摩他已,身乐心喜现法乐住。由得身心轻安故,于善所缘心能随愿久住。由于邪境已息灭,散乱无主,故不生诸恶行,随作何善,皆有强力。由此为依,即能引生神通变化等功德。又由依彼,便能引生通达空性之毗钵舍那,速能断除生死之根本等。由思何种功德能增修定之勇心,即当了知修习。若生此心,便能相续修定,定极易得。已得定者,若数数修,定则难失。 未二、心住所缘时应如何行。分二。申初、明心住之所缘。申二、心于所缘如何住。 申初、又分二。酉初、总建立所缘。酉二、明此处之所缘。 酉初、又分三。戍初、正明所缘。戍二、何人应缘何境。戍三、所缘异门。 戍初、正明所缘。 世尊说有四种瑜伽所缘。初,周遍所缘有四,谓不分别与分别之二种所缘。如所有性尽所有性立事边际性。由前二修法缘如所有性尽所有性而修,得转依时,立所作成办。二、净行所缘有五,谓由前生中,多行贪欲、嗔恚、遇痴、我慢、寻思,其对治法,如其次第为修不净、慈悲、缘起、界别、出入息所缘。三、善巧所缘亦有五,谓善巧蕴、界处、十二缘起、、处非处所缘。四、净惑所缘有二,谓上下地之粗静相与无常等四谛十六行相也。其中净行所缘,易灭贪等增上行者之贪等烦恼,依此易得妙三摩地,故是殊胜所缘。善巧所缘,易破离彼诸法之人我,顺生通达无我之毗钵舍那,故是贤善奢摩他所缘。净惑所缘,能总对治烦恼,义利极大。周遍所缘,非离前所缘而别有,故当依止具殊胜义之奢摩他所缘修三摩地,若缘木石等修三摩地,显是不知三摩地所缘之建立也。 戍二、明何人应缘何境。 若是贪欲增上,乃至寻思增上之人,则如《颉隶伐多问经》所说,如其次第当修不净乃至出入息所缘,各别决定,若是等分行及薄尘行人,则于上说诸所缘中,随何种即可于彼摄心,无须决定。其贪等五增上行者,谓往昔生中,于贪等五亦多修习,故于下品贪等五境,亦生长时贪等。等分行者,谓往昔生中,于贪等五不曾修习,然于彼等未见过患,故于彼境无有猛利长时贪等,然非不生。薄尘行者。谓往昔生中于贪等五,不曾修习,见彼过患,故于众多上品可贪等境贪等徐起,于中下境则全不生。又贪等五增上行者要长时修,等分行者非极长时,薄尘行者速证心住。 酉二、明此处之所缘。 问:此处当依何种所缘修奢摩他耶?曰:总如前说诸人所缘份别决定,寻思增上行者修息,尤为切要。又《修次》中下二篇,依于现在诸佛《现住三摩地经》与《三摩地王经》说缘佛身修三摩地,觉贤论师亦说,缘佛身修三摩地。如《道炬论释》中所引缘佛身像持心,即随念佛故,能生无边福德,若彼佛身明显坚固,可作礼敬、供养、发愿等,修福忏罪之田,故缘彼最胜。又临命终时,有不失念佛等功德。若修密宗,于本尊瑜伽尤为殊胜。有如是等众多利益也。如《三摩地王经》云:“佛身如金色,相好最端严,菩萨应于彼,住心修正定。”此复有新观想者与于原有令重光显之二法。后法易生信心,且顺共乘,故当如彼修。先求持心之所缘境谓当觅一若画若铸工最精妙之大师像,数数瞻视,善取其相,令心中现,或由师长晓喻,思所闻义,令意中现,以此为所缘境,然不应作绘铸等像想,当今现为真实佛像。有说将佛像置于面前,用目注视而修者,智军论师善为破斥,极其应理,以三摩地非由根识而修,要由意识中修。故三摩地之亲所缘境,即是意识亲境,要于彼境摄持心故,及说是缘前述真境之形像或总义故。又身像之粗细二分,有说先缘粗分,待彼坚固之后,再缘细分。自心亦觉粗分易于现起,故当先以粗分作所缘境。尤于真奢摩他未修成之前,不可多换异类所缘。若多换异类所缘修三摩地,反成修之最大障碍故。如圣勇师云:“应于一所缘,坚固其意志,若转多所缘,意为烦恼忧。”《道炬论》亦云:“随于一所缘,令意住善境。”如是初得摄心所缘之量,谓先渐观想头部、双手、身驱、二足,令其明显,次于身之总体作意思惟,若粗支分于心现起,从无光明,亦应知足于彼持心。若不于彼知足持心,欲求明显,更数观想,纵使所缘略为明显,非但不得坚固妙三摩地,反成得定之障碍。又彼所缘,虽不甚显,但于粗分持心,亦能速得妙三摩地。次令明显,极易成故。此本智军论师教授,极为重要。又缘总身时,若身一分明显,即缘彼分。若不明显,仍缘总身。若欲修黄色,而现红色等颜色不定,若欲修坐像,而现立像等形状不定,或欲修一尊,而现二尊等数量不定,或欲修大像,而现小像等形量不定,则不可随转。唯应以根本所缘为所缘境也。若修密咒、本尊瑜伽、本尊形相,必须明显,相未显时,以多方便修令显现,此中佛像若太难现,可于前说随一所缘,或于真实见上摄持其心修三摩地,以此主要在修止故。 申二、心于所缘如何住。分三。酉初、立无过规。酉二、破有过规。酉三、时量。 酉初、立无过规。 此中所修之三摩地,要具二种殊胜,谓心具极明显分之力,及具专注所缘之无分别住分。有于此上加安乐为三者。有更加澄净为四者。然澄净有二:一、能缘心之澄净,较净玻璃器中满注净水置日光下,尤为澄净。二、境之澄净,如柱等境相细至极微似亦能数。此二皆由断尽微细沉没极明显分之所引生,故离初分,不须别说。适悦行相之喜乐受,是此处所修三摩地之果德,初静虑未到定所摄之三摩地中,犹不得生,故此不说。沉没能障如是明显,掉举能障无分别住,故沉掉为修清净三摩地之最大障碍也。若不认识粗细沉掉及除沉掉修净定法,尚不能生正奢摩他,况云毗钵舍那。故求三摩地之智者,应当善巧彼理也。沉掉是修止之违缘,正明违缘与破除之法,俱如后说。此唯当说修止顺缘引生三摩地之理。此中之三摩地,谓心专注所缘之住分,复是相续住于所缘,此须令心专注所缘不散乱之方便,及散未散乱如实了知之二事。初即正念,次即正知。如《庄严经论译》云:念与正知,是能安住。一、于所缘,令心不散。二、心已散能正了知,若失正念,忘失所缘,于此无间便失所缘,故不忘所缘之念为根本。由此念故令心安住所缘之理,谓如前说观慧所缘,若能现起,最低限度,即应令心用力摄持,使心策举,不新观察。如《集论》云:云何为念,于串习事,心不忘为相,不散为业。此说念具三种差别:一、境之差别。谓未曾习境,念即不生,故云于串习事。此处即令现起先所决定之所缘境相。二、行相差别。谓心不忘,此处即不忘所缘境也。不忘之理,非因他问,或自观察,仅能忆念师长所教之所缘如此,是要心住所缘,一类记念不少散乱,倘少散乱其念便失,故心住所缘后,当念如是已住所缘,将获此心势力相续不断,次即不复重新思察,是为修念最重要处。三、作用差别。谓于所缘令心不散,如是谓心令住所缘如调象喻,谓如一牢树或柱,用多坚索系缚野象,若依象师所教而作者善。若不依作,则用利钩数数治罚而令调伏。心如未调之象,用正念索,系于前说之所缘坚柱。若不安住者,当以正知钩系,渐得自在。如《中观心论》云:“意象不正行,于所缘坚柱,当以念索缚,慧钩渐调伏。”《修次中篇》亦云:“以念知索,于所缘柱,系意狂象。”此说以念修三摩地。又说正念如索,能于所缘相续系心,故三摩地之主要修法,即修正念法。正念,即是坚定行相之心。故修三摩地者,若无坚定行相明了之定解力,心纵明净,不能引生有力之正念,不能灭除细微沉没,其三摩地必有过失。即不缘佛像等其他所缘,唯修不分别心,亦必念云:心当于境全不分别,次即令心不流不散。令心不散,与不忘所缘之正念义同。故仍未出修念之法,如是修者,亦是修有定解力之念也。 酉二、破有过规。 有如是邪执,是所应破,谓如上说策举其心不分别住,此虽无沉没,然掉举增上,现见不能相续久住。若心弛缓,现在住心速能生起,是善方便,故说舒缓即是善修也。此是未能分辨生沉与善修之差别,故无过之三摩地。须具前说二种殊胜,非为令心无分别一分而足。若谓令心于境(hun)味可名为沉,令心明净无彼(hun)味,故三摩地无有过失。此是未辨(hun)沉与沉没之差别,后当广说。以是当知,若太策举,虽能明了,然掉举增上,难生住分。若太舒缓,虽有住分,然沉未增上,又不明了。由缓急适中之界限极为难得,故难引生俱离沉掉之妙三摩地。如“大德月”云:“若精进修生掉举,若舍精进复退没,此等转界极难得,我心扰乱云何修。”又云:“若力励行起掉举,若缓策励复退没,此之中道极难得,我心扰乱云何修。”此说力励精进便生掉举,若见彼过,弃舍精进,放缓策励,心复退没,其离沉掉二边,中道平等运转之心,极为难得。若缓即可,复有何难。即说缓生沉没,故以此法修三摩地不应道理。又缓急适中之界限,当自观内心,若觉过此而警策便生掉举者,即当略舒缓。若觉较此再缓便生沉没者,即当稍警策。如无著菩萨云:“于内住等住中,有力励运转作意。”此是于初二心时所说。《修次初篇》亦云:“除沉没者,当坚持所缘。”若不知前说修念法而盲修者,修时愈久,忘念愈重,择法之慧,日亦迟纯,当有此等众过发生也。若以正念系心住所缘已,可否分别侦察内心持不持所缘耶?《修次中篇》说必须侦察。复非放弃三摩地后如是侦察,是住三摩地中观其住否根本所缘?若不住者观为沉为掉。复非才住定或时太久乃侦察,要于中间时间侦察也。若前心力犹未尽即作此侦察者,能生心力长时安住,设有沉掉,速能了知。如是能于中间时时忆念所缘而修者,亦须具备有力相续正念之因。故《声闻地》中说修念法,《辨中边论释》云:“言念不能忘境者,谓不忘住心教授意言。”修念,是为遮止忘所缘之散乱。故不忘所缘,即数数作意所缘,名所缘意言,如恐忘失已知之义,数数忆念,即不易忘失也。 酉三、时量。(明所修量) 由念系心安住所缘,应住几久,有无定量。答:《声闻地》等大论中,未见明说时量,虽《修次下篇》云:由是次第,或于一时,或半修时,或一修时,随力而住。此是成就奢摩他已,于修观时所说时量。则前修止时量亦应尔。又若能如前说修念知之法,时忆念所缘,时时侦察内心,则时间稍久,亦无过失,然初发业者,若时长久多生忘念,起散乱心,心生沉掉,时久方知,不能速知。即未忘念,亦易随逐沉掉而转,沉掉生已,不能速知也。前者障碍有力记念,后者障碍有力正知,是则沉掉极难断除。其忘失所缘起沉掉而不觉知。较未忘失所缘起沉掉而不知者,过为尤重。故为对治忘念,修前所说之护念法,最为重要。若忘念重易于散乱,及正知力弱,沉掉生起不能速知者,修时宜短,若少忘念,及沉掉起速能了者,时间稍长亦无过失。故密意说云:“或于一时”等,未说决定时间。总应随顺自心能力,故曰:“随力而住”也。又若身心未生病患即可安住,若生病患,不可勉力安住,当先治疗诸界病患再修,是诸智者所许。当知此亦是修时之支分也。 未二、心住所缘后应如何行。分二。申初、有沉掉时应如何修。申二、离沉掉时应如何修 申初、又分二。酉初、明不知沉掉之对治。酉二、明已知不勤断之对治。 酉初、又分二。 戍初、抉择沉掉之相。戍二、于修行时生觉沉掉之正知。 戍初、抉择沉掉之相。 掉举,如《集论》云:“云何掉举?净相随转,贪分所摄,心不静相,障之为业。” 此中有三:一、所缘。谓可爱净境。二、行相。谓心不寂静,向外流散,是贪分中爱著境相。三、作用。谓能障心安住所缘,即心安住内所缘时,由贪著色声等之掉举牵引内心,于境散乱而无自在。如《悔赞》云:“如缘奢摩他,令心于彼住,惑索令离彼,贪绳牵趣境。”沉没,亦云退没。有谓住境不散心不明澄之(hun)沉,为沉没者,实不应理。《修次中篇》与《解深密经》说,从(hun)沉生沉没故。《集论》亦说,沉没为随烦恼中之散乱。但《集论》所说之散乱,亦通善性,非决定染污。(hun)沉。如《集论》与《俱舍》说,是痴分摄,身心粗重,无堪能性。沉没,谓心于所缘执持力缓,不能明了取所缘境,故心从澄净,若取所缘不甚明了,即是沉没。如《修次中篇》云:若时如盲,或如有人趣入暗室,或如闭目,其心不能明见所缘,应知尔时已成沉没。余大论中,未见明说沉没之相,故沉没有善与无记之二。(hun)沉则属不善及有复无记,唯是痴分。诸大论中,说除沉没,修佛像等诸可爱境及光明相,令心策举。故心不明了如入黑暗,及心力低劣,皆当灭除,要使所缘明显与心力开张也。掉举易知,唯沉没相,诸大经论皆未明说,故难了解。然极重要,以易于此误为无过三摩地故。应照《修次篇》所说,于修验上审详观察,而求认识也。 戊二、于修行时生觉沉掉之正知。 唯能了知沉掉,犹非完足,要修行时生未生沉掉而有如实能知之正知。复当渐生有力正知,沉掉起已,无间能知,固不待言,即未生而将生者,亦须正知预为觉了。如《修次后二篇》云:“见心沉没,或恐沉没。”又云:“见心掉举,或恐掉举。”即是此义。若未能生如是正知,纵自断言,始从某时,终至某时,全无沉掉,所修无过,亦不定然,以发生沉掉亦不尽能知故,未生有力之正知故。如《辨中边论》云:“觉沉掉。”觉了沉掉要正知故。若未能生凡沉掉起决定了知之正知,纵长时修,沉掉生已不能了知,徒以微细沉掉虚度时日。若尔,云何生正知耶?曰:前修念法,即修正知一重要因。谓若能生相续正念,即能遮止忘失所缘之散乱,亦能遮止沉掉生已久而不知,故沉掉起易于觉了。又觉已失念时之沉掉与觉未失念时之沉掉,二时迟速(久暂),自观内心极为明显。故《入行论》密意说:“若时住正念,守护于意门,尔时生正知。”《辨中边论疏》亦说,念为正知之因。其另一因,谓心缘佛像等境,或缘领受明了等心相时,住前说之念中,侦察内心散未散乱,摄持其心。此是修习正知最切要处。《入行论》云:“数数审观察,身心诸分位,当知彼即是,守护正知相。”由此能引(生)沉掉将生便预了知之正知。前修念法,能遮止散后所起之忘念,故当善分别。 酉二、明知已不勤断之对治。 若如前说修念正知,已善修习,生起有力正念,而微细沉掉皆能以正知觉了,则无沉掉生已不知之过。若彼生已不起功用无间灭除,忍受不断,是三摩地最大过失。对治此者,当修功用作行之思。此中有二:戍一、明思而灭除沉掉之法。戍二、示依何生沉掉之因。 戍初、明思而灭除沉掉之法。 如《集论。云:“云何为思?令心造作意业,于善不善无记役心为业。”此义如磁石力,吸铁随转。其于善不善无记三法,令心转动之心所,即是思心。此中是取掉举生时,令心造作,断彼之思也。若尔如何断沉掉耶?曰:心沉没,是由太向内摄,失能缘力,故当作意诸可欣事,如观佛像等,令心开放。然非引生烦恼之可欣法,复可作意日光等明相。沉没除已,即应无间紧持所缘。此如《修次中篇》中说:此不应修可厌患境,由厌令心向内摄故。又以观慧思择乐观之境,亦能灭除沉没。如《摄波罗密多论》云:“由勤修观力,退未能策举。”如是沉没与退未者,若取所缘力渐低降,名曰沉没。若太内摄,则名退没(退弱)。由心策举及开张所缘,便能灭除,如《中观心论》云:“退没应宽广,修广大所缘。”又云:“退没应策举,观精进功德。”灭除沉没。最主要之对治,谓思惟三宝,菩提心,与暇身义大等功德,令心警觉,如冷水浇面。此要以慧观修功德品有所感者,乃能生起。沉没所依之因,谓(hun)沉、睡眠、及引生睡之心黑暗相。若修明相对治,则不依彼发生沉没,生已灭除。《声闻地》说:威仪依经行,善取明相,数数修习,念佛法僧戒舍及天六中随一,或思其余清净所缘,令心策举,或当读诵开示沉睡眠过失之经论,或瞻方所及月星等,或以冷水洗面。若沉没微薄,或仅少起,则当策心正修。若沉没浓厚或数数起,则应暂停所修,如其所应修诸对治。待沉灭已,后乃重修。若心取所缘相不明显,心黑暗相,随其厚薄,当取灯光火光及日光等诸光明相,数数修习,令心生起大光明相。掉举,谓由贪门,令心追逐色声等境。此应作意内摄心因诸可厌事,掉举灭已,应修等至。(以此息灭掉举无间,于先所缘,应住其心。)如《中观心论》云:“作意无常等,息灭掉举心。”又云:“观散相过患,收摄散乱心。”若掉举猛利,或时长久,应缓所修,而修厌离,方为切要。非心散时,略为摄心,便能安住,若彼掉举不甚猛利,则随散时,收摄内心,令住所缘。《摄波罗密多论》云:“若意掉举时,修止而遮止。”心掉举时,不作意可欣净境,以是令心向外流散之因故。 戊二、明生沉掉之因。 沉掉之共因,谓不守护根门,食不知量,初夜后夜,不勤修行觉寤加行,不正知住。沉没之因,谓耽著睡眠,心取所缘过于舒缓,止观不平,偏修于止,内心(hun)暗,于所缘境,不乐缘虑。掉举之因,谓无厌离心,心于所缘过于执著,未善修举(未串习精进),由寻思亲里等,动乱其心。以是当知。沉掉虽微。皆当以正知觉了,毕竟灭除。若以微细掉举及散乱等,初时难断,舍而不断,或觉彼等既不猛利,不恒相续,势劣短促,不能造业,故不须断,此是未知修习清净三摩地法,已出慈尊等所决择修三摩地法之外。故心掉散时,先当摄心住内所缘,求安住分。住分生时,当防沉没,令心明了。此二辗转修习无过妙三摩地,不应唯于澄净住分全无持力,俱行明了而起希求。 申二、沉掉离时应如何修。 若如前说微细沉掉皆悉断除,则无沉掉令心不平等。心平等转时,若复起功用作行,即成三摩地之过失。对治此过,则当修舍。起功用作行反成过失之理,谓由久修掉则摄心,沉则策举,已得堪能于适当时全无沉掉,若仍如前起大功力防沉防掉,则令内心反成散乱,故于尔时须知舒缓。此是舒缓防慎功力,非全放舍持境之力也。故修舍者,是在摧伏沉掉之后,非凡不起沉掉之时,以未摧伏沉掉必无舍故。若尔云何名舍?曰:舍有三种:一、舍受。二、舍无量。三、行舍。此是后者。此舍体性,如《声闻地》说,于止观品调柔、正往、任运转性、有堪能性。得此舍后修三摩地,沉掉未起之时,令舍现前,不发太过精进。此等如《辨中边论》云:“依住堪能性,能成一切义,由灭五过失,勤修八断行。懈怠忘圣言,及沉没掉举,不作行作行,是为五过失,修所依能依,及所因能果,不忘失所缘,觉了沉与掉,为断而作行,灭时正直转。”依住,谓为除障品发勤精进,依此而生心堪能性胜三摩地,此即能成神通等,一切义利之依处,故曰能成一切义,此三摩地要灭五种过失,勤修八种断行,乃能发生。五过失者,谓加行时懈怠为过失,于三摩地不加行故。勤修三摩地时,忘失教授为过失,以忘失所缘,心无所缘可安住故。正住定时沉掉为过失,彼二令心无堪能故。沉掉生时不作功用为过失,由彼不能灭除沉掉故,断沉掉时,作行思反为过失也。沉掉合一为五过失,分别成六过失,对治彼等谓八断行。对治懈怠有四,谓信、欲、勤、安。对治忘念、掉举、不作行、作行者,如其次第,即念、正知、作行思、正住舍,广如前说。此是以念正知,远离沉掉,修心一境性妙三摩地之共同教授,不可执此为显密教别法,密宗不须,以无上瑜伽续中亦多宣说故。 午二、引生住心之次第。分三。未初、正生住心次第。未二、六力成办住心。未三具足四种作意。 未初、正生住心次第。 初有九住心:一、内住心,谓于一切外境摄心令住内境。如《庄严经论》云:“心住内所缘。”二、续住心。谓前住心令不散乱,于内所缘相续安住。如前论云:“相续令不散。”三、安住心。谓由忘念向外散乱,速当了知,还令安住前所缘境。如云:“散乱速了知,还安住所缘。”四、近住心。《般若教授论》说:于广大境数数摄心,令心渐细,上上而住。与《庄严经论》义同,如云:“具慧上上转,于内摄其心。”五、调伏心。谓由思惟三摩地功德,令于正定心生欣喜。如云:“次见功德故,心于定调伏。”六、寂静心。谓观散乱过失,于三摩地寂灭不喜之心。如云:“由见散乱过,于定灭不喜。”七、最寂静心。谓贪欲、忧戚、(hun)沉、睡眠等,生时寂灭令息。如云:“贪忧等心起,应如是寂灭。”八、专注一趣。谓得任运转故,精进修习。如云:“次勤律仪者,由心有作行,能得任运转。”九、等持心。《修次论》说:心等住时,应当修舍。《般若教授》说:由修专注一趣故,能得自在任运而转。《庄严经论》云:“由修习不行。”此九心之名,是如《修次中篇》所引。如云:“此奢摩他道是般若波罗密多等说。” 未二、六力成办住心。 力有六种,谓听闻、思惟、忆念、正知、精进、串习力。由此成办住心之理,谓由听闻力成办内住心,从他听闻住心教授,初于所缘安住其心,非自数数思惟修习故。由思惟力成办续住心,前于所缘安住之心,由自数数思惟修习,初得少分相续住故。由忆念力成办安住近住二心,散失所缘时,忆先所缘收摄其心及起念力,初即不令散失所缘故。由正知力成办调伏寂静二心,谓以正知力了知于诸恶,寻思及随烦恼相流散之过患,观彼过患,令于彼二不流散故。由精进力成办最极寂静专注一趣二心,谓于微细寻思与随烦恼皆不忍受,精进断除。由如是行,其沉掉等不能障碍妙三摩地,令三摩地相续生故。由串习力成办等持心,谓由善修前诸位心之力。便能引生无功用转三摩地故。此依《声闻地》意趣而说,若作余说不可凭信。其中得第九住心者,喻如读书至极熟时,初发心诵起,中间纵心散乱,然所读书任运不断。如是初起一念令心安住所缘,次纵未能相续,依止念知,然所修定亦能相续不断,经极长时。由此不须相续依止念知之功用,故名不作行,或无功用也。引生此心,要先起大功用相续依止正念正知,引生一种妙三摩地,能住长时,不为沉掉等障品之所间断也,此即第八住心。此与第九住心,虽同不为沉掉等三摩地障品之所间断,然此须相续依止正念正知,故名有作行或有功用也。引生此心要于微细沉掉等法才生即灭全不忍受,故须第七住心,引生此心,要于诸恶寻思及随烦恼了知散乱之过患,发起有力正知,侦察内心,令不于彼流散,故须第五第六住心,以此二心是由正知力所成办故。引生此心,要忘失所缘散乱之时,能速忆念所缘,及从最初即起正念,令不散乱,故须第三第四住心,以此二心,是由彼二种念所成办故,引生此心,要于所缘先能住心,及令住心相续不散,故须先生初二住心也。如是总谓先当随从所闻教授,善念心住。次如所住数数思惟,令稍相续。次若失念起散乱时,当速摄心速忆所缘。次更当生有力念心,初于所缘便不令散。成就有力念已,更当引发有力正知,了知散失所缘沉掉等过患,侦察不散。次当发精进力,设由微细忘念起散乱时,亦当无间了知断除。断已,使定渐长相续,不为障品之所间断。此心生已,由勤修故,便成串习,即得第九住心无功用,转妙三摩地。以是当知,未得第九住心之前,诸瑜伽师要起功用令心安住妙三摩地。既得第九住心之后,即不特起功用令心住定,心亦自然入三摩地。得此第九住心,若未得轻安,则如后说仍不立为得奢摩他,况云证得毗钵舍那。 未三、具足四作意。 如《声闻地》说:九住心中具足四种作意,谓初二心时,须勤策励,故有力励运转作意。次五心时,由有沉掉间断不能长时修定,故有有间缺运转作意。第八心时,由沉掉等不能间断能长时修,故有无间缺运转作意。第九心时,既无间断,又不须恒依功用,故有无功用运转作用。若尔初二心时亦有间缺,中间五心时亦须策励,云何初二心时,不说有间缺运转作意,中间五心时不说力励运转作意耶?曰:初二心时,心入定与不入定二者之中,不入定时极长。中间五心,则住定时长。故后者就三摩地障碍立名,前者不尔。故彼二时。虽具须力励运转,然有间缺运转作意有无不同,故中间五心不名力励运转作意。如《摄波罗密多论》云:“由无间瑜伽,精勤修静虑,若数数休息,钻木不出火,修瑜伽亦然。未得定勿舍。“ 卯三、修已成止。分三。辰初、明奢摩他成未成之界限。辰二、明依奢摩他趣趋总道。辰三、明别趣世间道。 辰初、明奢摩他成未成之界限。分二。已初、显示正义。已二、明有作意相及断疑 已初、显示正义。分二。午初、明得未得圆满轻安即得未得奢摩他。午二、明得圆满轻安即得奢摩他。 午初、明得未得圆满轻安即得未得奢摩他。 若得前说第九住心,尽离微细沉掉,能长时修,复不须恒依念知,起大功用,而三摩地能任运转,是否已得奢摩他耶?曰:得此三摩地者,有得未得轻安之二种,若未得轻安,是随顺奢摩他,非真奢摩他。如《解深密经》云:“世尊,若诸菩萨缘心为境内思惟心,乃至未得身心轻安,于此中间所有作意,当名何等?慈氏,非奢摩他,是名随顺奢摩他胜解相应作意。”《庄严经论》亦云:“由习无作行,次获得圆满,身心妙轻安,名为有作意。”其有作意,即是此中所说之奢摩他。《修次中篇》亦云:“如是修习奢摩他者,若时生起身心轻安,心于所缘如欲自在,当知尔时成就正奢摩他。”《般若教授论》亦云:“如是菩萨独处空闭,如所思义作意思惟,于心所现,舍离意言,多次思惟,若时未生身心轻安,是奢摩他随顺作意。若时生起,即奢摩他。”若尔,未生轻安以前之三摩地,为何地摄耶?曰:欲地所摄。虽有如是心一境性,然《本地分》说是非等引地,而不立为等引地摄,以非无悔、欢喜、妙乐、轻安之所引故。如是未得轻安之前,虽三摩地不须相续依止正念,亦能任运无分别转,复能融合行住坐卧一切威仪,然是欲界心一境性,非奢摩他。 午二、明得圆满轻安即成就奢摩他。 若尔,云何能得轻安。得轻安已?云何成就奢摩他?曰:轻安如《集论》云:“云何轻安?谓自息身心粗重,身心堪能性,遗除一切障碍为业。”身心粗重,谓于善事身心不能随欲而转。此之对治,身心轻安,谓由远离身心粗重,于诸善事,身心极有堪能力也。又烦恼品摄内身粗重,能障乐断烦恼。若勤功用断烦恼时,已离身沉重等不堪能性,得身轻利,是身堪能。如是烦恼品摄内心粗重,能障乐断烦恼,若勤功用断烦恼时,内心乐缘善境,离不堪能,心于所缘无障碍转,名心堪能。如安慧论师云:“身堪能者,谓于身所事生起轻利。心堪能者,谓正思惟时,令心适悦轻利之心所法,由此相应,能于所缘无障碍转,故名心堪能性。”总之,若得轻安,则起功用,欲断烦恼时,如行难行身心怯惧之无堪能性皆悉除灭,身心成就极调柔性,随欲而转。如斯圆满身心堪能。初得定时即获少分,次渐增盛,最后转成轻安心与心一境性之奢摩他。又《声闻地》说:初时微细,难以觉了,后乃易知。将发如是众相圆满易可了知轻安之前相,谓勤修三摩地之补特伽罗,便觉顶上似有重相,然非损恼重相。此生无间,即便远离能障乐断烦恼之心粗重性,能对治品心轻安性即得生起。如《声闻地》云:“若于尔时不久当起强盛易了心一境性心身轻安所有前相,于其顶上似重而起,非损恼相。此起无间,能得乐断诸烦恼品心粗重性,皆得灭除,能对治彼心调柔性,心轻安性,皆得生起。”由心调柔心轻安性生起之力为所依止,有能引发身轻安风来入身中。由此风大遍全身转,身粗重性皆得远离,能对治品身轻安性即得生起。又此调柔风力周遍全身,状如满溢。如《声闻地》云:“由此生故,有能随顺起身轻安诸风大种来入身中,由此大种于身转时,能障乐断诸烦恼品身粗重性。皆得遣除。能对治彼身轻安性,遍满身中,状如充溢。”此身轻安,是内身中极悦意触,非心所法。如安慧论师云:“当知欢喜所摄内身妙触,名身轻安。经说,意欢喜时身轻安故。”如是身轻安初起之时,由风势力,令身生起极大快乐。由此为依,心中亦生最妙欢喜。其后轻安初起之势,渐趣微细,然非轻安一切多尽,是由初分太动其心,彼势退已,有妙轻安无诸散动,如影随形,与三摩地随顺而转,心踊跃性亦渐退减,心于所缘获坚固住。由离喜动不寂静性,即是获得正奢摩他。如《声闻地》云:“彼初起时,令心踊跃,令心悦豫,欢喜俱行令心喜豫,欢喜俱行令心喜乐,所缘境界于心中现。从此已后,彼初所起轻安势力渐渐舒缓,有妙轻安随身而转心,踊跃性渐渐退减,由奢摩他所摄心故,以于所缘寂静行转。”《声闻地》说:要生如是轻安,始名有作意,由得第一静虑近分所摄正奢摩他,乃得定地所摄小分作意。 已二、明有作意相及断疑。分二。午初、正明有作意相。午二、断疑。 午初、正明有作意相。 具何相状,能令自他了知已得作意?《声闻地》说:由得如是作意,则得色地所摄少分定心,身心轻安,心一境性,有力能修初静虑道,或谛相道净治烦恼,内暂持心,身心轻安疾得生起,欲等五盖多不现行,从定起时,亦有少分身心轻安随顺而转。由得具足如是相状之作意。奢摩他道极易清净,谓住心一境性奢摩他后,速能引生身心轻安故,轻安转增,如彼轻安增长之量,正奢摩他亦转增长,故彼二法辗转相增。如《声闻地》广说。总之,心堪能者,风亦堪能,尔时便生身妙轻安,由此生故,内心即起胜三摩地。后由此故,风转调柔,故能引生身心轻安。又如《声闻地》云:“由于最初背一切相,无乱安住,故名不念作意。”此说初修心一境性时,当全不起余念及余作意,如是修已,《声闻地》又云:“又汝于此乱不乱相,如是如是审谛了知,便能安住一所缘境,亦能安住内心寂止,诸心相续,诸心流注,前后一味,无相无分别寂静而转。又若汝心虽得寂止,由失念故,及由串习诸相,寻思、随烦恼等诸过失故,如境中面。所缘影相数现在前,随所生起,即于其中当更修习不念作意。谓先所见诸过患相增上力故,即于如是所缘境相,由所修习不念作意,除遗散灭,当令毕竟不现在前。贤首当知,如是所缘甚为微细,难可通达,汝当发起猛利欲乐,为求通达发勤精进。”此说三摩地生起之相,“寂静而转。”以上谓由如前修习无相等三渐次而生。次至“增上力故”是说虽已得寂止,然由不多修习等过,心中仍有相等现起,则当忆念心随彼转之过患,务令内心不随彼转,都不思惟而安住也。次至“不现在前”谓由如是修习全不思惟之力,相等三法随何现起,皆不顾视,是则彼三(自然息灭),更不现起,故心不为彼等所夺。 余文谓此奢摩他甚为微细,即彼解释亦难可通达。其中诸相,谓色等五境与三毒男女共为十相。无相之理,谓最初时,色等境相种种乱现,现起无间自息自灭,最后住定时,则色声等相全不现起,唯现内心明了安乐之相。无寻思之理,谓由如前住不念作意,随起何种寻思,如水中泡不能久住,自然消灭。次更如前修习,则内领纳了别安乐等相,不待破除,不堪观察,起已无间自然脱落,安乐等相转更微细。尔时安住定中,内自等相全不现起觉心与空都无分别。从安起时,则觉身等忽似新生。至后得位,纵起贪等烦恼寻思,然与前不同,势力微弱,不能久续。此等诸位,即“寂静而转”之位,内心明了,觉屋柱室壁之极微,都能计数。住分浓厚,睡眠时亦觉与定融和,如未得定前之睡眠不复现起,复见许多清净梦相。 午二、断疑。 若得如前所说之三摩地,与五道中立为何道。曰,前说之定,若是无倒了解无我,住彼见上,所修之定,则可立为异生位之顺解脱道。若非尔者,如《声闻地》说:即修第一静虑根本定,观粗静相之诸世间道,皆须依止此定而修。外道仙人以世间道离无所有地以下贪者,亦依此定而修上道,故此是内外道所共之定。又若由无倒通达之无我见,及由善见三有过患,厌背生死,希求涅槃之出离心所摄持者,是解脱道。若由菩提心所摄持者,亦成大乘道。如以一握食布施畜生,及护一戒,若有彼心摄持,如其次第,亦成解脱道与一切种智之次粮道。然今非观察由余道摄持,成不成解脱道与一切种智道,是观彼定由自性门为成何道也。以是有于修习无念及不作意,名为心不造作及无执著之乐明无分别者,其中犹有是否住真实义修空性之二类,当善分别,最为切要。以未通达真实义者,亦易误为通达,误处极大故。若未能如前分别,则于内外所共之三摩地,亦可误为无上瑜伽圆满次第最主要者,故当观察也。 辰二、明依奢摩他趣总道。 若得前说无分别三摩地作意,唯当修此明了无别等殊胜功德之无分别定耶?曰:引发如斯三摩地者,是为引生能断烦恼之毗钵舍那,若不依止引生毗钵舍那,则于此定任何修习,尚不能断欲界烦恼,况能尽断一切烦恼,故应进修毗钵舍那。此复有二,谓以世间道暂伏烦恼现行之毗钵舍那,与出世道永断烦恼种子之毗钵舍那,前者谓观下地粗相上地静相之粗静相行相,后者谓观无常等四谛十六行相,此如《声闻地》说:其主要者,谓通达人无我之正见。如是外道粗静相道暂伏烦恼现行,或佛弟子修无我义,永断烦恼根本,皆须以前所说正奢摩他,为伏断烦恼之所依。大小二乘诸瑜伽师,亦皆须修此定。于大乘中,显密诸瑜伽师,亦皆须修此定。故此奢摩他,实是一切瑜伽师修道之最要基础。又二种毗钵舍那中,前者于佛弟子非不可少,后通达无我之毗钵舍那,则是必不可少者。若得前入第一静虑近分所摄之奢摩他,纵未得以上静虑无色之奢摩他,然依彼止修毗钵舍那,亦能脱离生死系缚而得解脱。若未通达无我真实,未修彼义,仅由前说正奢摩他及依彼止修习世间毗钵舍那,断无所有以下一切烦恼现行,得有顶心,然终不能解脱生死。如《赞应赞》云:“未入佛正法,痴盲诸众生,纵上至有顶,仍受三有苦。若随佛教行,从未得本定,魔眼虽监视,亦能断三有。”故无上瑜伽部诸瑜伽师,虽不必生缘尽所有性粗静行相毗钵舍那,及由彼所成就之止,然须生一正奢摩他。初生之界,谓生起次第时也。 辰三、明别趣世间道。 《声闻地》说:从得第九住心,乃至未得作意,是名作意初修业者,从得作意。欲净烦恼,修习了相作意,是名净烦恼初修业者。若未善解《声闻地》中所说之义,便觉静虑与无色,最低之道为初静虑之近分。彼中说有六种作意,初是了相作意,故误解谓,初生近分所摄之心,即是了相作意也,若如是计,极不应理,以未得奢摩他者,必不能生第一静虑之近分。未得近分,亦必不得奢摩他故。了相作意,是观察修,若先未得正奢摩他,修彼不能新得奢摩他故。以是当知第一近分六作意之初者,是修近分所摄毗钵舍那之首,非是第一近分之最初,彼前尚须有近分所摄之奢摩他故。未得第一近分所摄之三摩地前,所有一切妙三摩地,皆是欲界心一境性。若照大论所说观之得三摩地者,亦极少数。此中由修近分六种作意,离欲之理,恐繁不述。 子二、别学后二度。分六。丑初、修止观之胜利。丑二、明止观能摄一切定。丑三、止观自性。丑四、双修之理由。丑五、次第决定。丑六、各别学法。 丑初、修止观之胜利。 学后二度即修止观,以止观即后二度所摄故。《解深密经》说:“大小乘世出世间一切功德,皆是止观之果。”问:止观岂非修所成之功德?说一切功德皆是彼二之果,云何应理?曰:真实止观,如下所说是修所成之功德,非大小乘一切功德皆是彼果。今将缘善所缘心一境性以上之三摩地,皆收入止品,简择如所有性,或尽所有性之善慧,皆摄入观品,故密意说三乘一切功德皆是止观之果,亦不相违。又《解深密经》云:“众生为相缚,及为粗重缚,要勤修止观。尔乃得解脱。”言粗重者,谓最能增长颠倒心之习气。相,谓贪著邪境,能长养前后习气者。《慧度教授论》说:“前者是观所断,后者是止所断。”此等是已有止观名者之胜利,余未说止观名者,凡说是静虑般若之胜利,当知皆是此二之胜利也。 丑二、明止观能摄一切定。 《解深密经》说:“大小乘无边三摩地,皆是止观所摄。”故求三摩地者,不能广求无边差别,当善求三摩地总结之止观修法也。 丑三、止观自性。分二。寅初、奢摩他自性。寅二、毗钵舍那自性。 寅初、奢摩他自性。 如《解深密经》云:“即于如是善思惟法,独处空闲,内正安住,作意思惟,复即于此能思惟心内心相续作意思惟。如是正行多安住故,起身轻安及心轻安,是名奢摩他。”义谓令心不散,相续安住,故心能任运住于所缘,若时引生身心轻安之喜乐,此三摩地即成奢摩他。此由内摄其心。令不散乱,即能引生,不待通达诸法真理也。 寅二、毗钵舍那自性。 《解深密经》云:“彼由获得身心轻安为所依故,舍离心相,即于如所善思惟法内三摩地所行影像,观察胜解。即于如是胜三摩地所行影像,所知义中。能正思择,最极思择,周遍寻思,周遍伺察,若忍、若乐、若觉、若见、若观,是名毗钵舍那。如是菩萨能善巧毗钵舍那。”正思择,谓思择尽所有性,最极思择,谓思择如所有性。寻思谓粗寻思,伺察谓细伺察。《宝云经》云:“奢摩他谓心一境性,毗钵舍那谓正观察。弥勒菩萨云:应知寂止道,总集诸法名。应知妙观道,思择诸法义。又云:正住为所依,为令心住故,及善择法故,是名为止观。此说依止正定,令心安住,为奢摩他,善择法慧,为毗钵舍那。《菩萨地》中亦如是说。《修次中篇》云:“止息外境散乱已,于内所缘恒任运转,若时安住欢喜与轻安俱心,名奢摩他。若住奢摩他,思择真实,名毗钵舍那。”《慧度教授论》中亦如是说。如《瑜伽论》及《慧度教授论》说,止观各有缘如所有性与尽所有性二种,故止观不由所缘而分。既有缘空性之奢摩他,亦有未达空性之毗钵舍那。由能止心向外境转令住内所缘,即名为止。由增上观照,故名胜观。有谓心不分别而住,无明了力者名止,有明了力者名观,此不应理,与前引经论皆相违故。又彼仅是三摩地有无沉没之差别故。一切奢摩他之三摩地,皆须远离沉没,凡离沉没之三摩地,内心定有明了分故。故是否缘空性之定慧,就要就彼心是否通达二无我性随一而定。心未趣向真实境者,亦有无量乐明不分别之三摩地故。即未得真实见者,只要持心令不分别,现可成办,故未达空性者,生无分别定,全不相违。若由此门久持其心,由持心力,生风堪能,身心法尔发生喜乐,故生喜乐,亦不相违,生喜乐已,由喜乐受明了之力,心亦明了。故不能安立一切乐明不分别定,皆是通达真实义者。以是当知通达空性之三摩地,固有乐明不分别,即心未趣向空性之三摩地。亦多有乐明不分别者,故当善辩此二之差别也。 正住为所依,(正住,即胜净定,以清净定为所依。)心安住于心,(上心字,为内心之心,次心字为于所缘上一心安住不散之心。)及善思择法,(即善思择如所有尽所有性诸法。)应知是止观。 丑四、双修之理由。 何故随修止观一种不为完足,必须双修耶?曰:譬如夜间燃灯观画,要灯明亮无风吹动,方能明见诸像。若灯不明,或有风动,则必不能明见诸色。如是观甚深义,亦须了解真实义之无倒智慧,与心安住于所缘而不动,,方能明见真义。若但有心不散动之不分别定,而无通达真理之慧,则于三摩地任何薰修,终必不能通达真理。若仅有了解无我之见,而无心一境性之定,亦必不能明见真理,故须双修止观。如《修次中篇》云:“唯观离止,则瑜伽师心于境散乱,如风中烛,不坚稳住,不生明了智慧光明,故当双修。”又云:“由止力故,如无风烛,诸分别风不能动心,由观力故,能断一切诸恶见网,不为他破。”《月灯经》云:“由止力无动,由观故如山。”故《正摄法经》曰:“由心住定,乃能如实了知真实。”《修次中篇》云:“心动如水,无止为依,不能安住,非等引心,不能如实了知真实,故世尊说,由心住定,乃能如实了知真实。”又成就奢摩他,非但能遮正观无我慧动之过,即修无常、业果、生死过患、慈悲、菩提心等,凡以观慧修观察时,散失所缘之过,皆能遮止,各于所缘不散乱转。故随修何善,力皆强大。未得奢摩他前,多分散缘余境,故所修善力极微弱。《入行论》云:“诸人心散乱,常被烦恼啮。”又云:“虽经长时修,念诵苦行等,佛说心散乱,所作无义利。” 丑五、次第决定。 《入行论》云:“当知具止观,能断诸烦恼,故应先求止。”此说当先修止,次依止修观,若作是念,《修次初篇》云:“此所缘无定。此说奢摩他所缘无定。前文亦说奢摩他所缘通法与法性,故可先了解无我义,缘彼而修,则心不散乱之止与缘空性之观,同时生起,何必先求止,次乃修观耶?曰:此言观前先修止者,非说生无我见,须先修止,以无止者亦能生正见故。即生转变心力之见,亦不须止为先,以虽无止,但以观慧数数观察而修,亦能生转变心力之感触,不相违故。若相违者,则修无常、生死过患、菩提心等,引生转变心力之感触,亦应依止,理相等故。若尔,何为观前先修止耶?此言生观者,是说未得修所成之异生。此除下说无上瑜伽部中以证空智修无我理之外,显教与密教下三部,若未以观慧观无我义而修观察,则定不生修所成之毗钵舍那,故须修观。若未成止之前,先求无我了解,数数观察彼义者,由先未成止故,唯依观修,不能成止。若不观察而修安住,依此虽能成止,然除修止法外仍无修观法,后更须求修观之法,故仍不出先求止已,次依彼修观之次第也。此派若不以观修引生轻安建立为生观者,则说先求止已次依彼修观,全无正理。若不作如是次第而修,亦极非理。《解深密经》说:“要依先得奢摩他而修毗钵舍那。”论云依前而生后。说明六度中静虑与般若之次第,即依增上定学引生增上慧学之次第,皆是先修奢摩他,后修毗钵舍那。《中观心论》、《入行论》、《修次三篇》、智称论师、寂静论师等,皆说先求止已后修观故。虽有少数印度论师说不别求止,初以观慧观察,便能生观,然相背诸大辙论教,非是智者所凭信处。此止观次第,是约初生时说。后则亦可先修观,后修止,次第无定也。 《集论》中说:“有先得观未得止者,彼应依观勤修寂止。”此义云何?曰:彼非未得第一静虑未到定所摄之止,乃未得第一静虑根本定以上止之。彼复是说证四谛后,依彼进修第一静虑以上之止,如《本地分》云:“又以如宝善知从苦至道,然未能得初静虑等,于此无间住心,更不择法,是依增上慧而修增上心。”总为便于言说故,说九住心通名为止,思择等四通名为观,然真实止观如下所说,要生轻安,乃能安立。 丑六、各别学法。分三。寅初、学止法。寅二、学观法。寅三、双运法。 寅初、学止法。分三。卯初、修止资粮。卯二、依彼修止。卯三、修已成止。 卯初、修止资粮。分六。 辰初、住随顺处。 成就五德之处:一、易得。谓无大劬劳得衣食等。二、善处。谓无猛兽等凶恶众生及无怨敌等居住。三、善地。谓不引生疾病之地。四、善友。谓戒见相同之友。五、善相。谓日无多人夜静声寂。如《庄严经论》云:“具慧修行处,易得贤善处,善地用善友,瑜伽安偿具。” 辰二、少欲。 不贪众多上妙衣服等事。 辰三、知足。 仅得微少粗敝衣等,常能知足。 辰四、离诸杂务。 若贸易等事,及太亲近在家出家,或行医药、算星相等,皆当远离。 辰五、尸罗清净。 别解脱戒与菩萨戒性罪遮罪一切学处,俱不应犯,设放逸犯,当速追悔,如法忏除。 辰六、远离贪欲等寻伺。 常思贪欲等,现法有杀缚等过犯,后法有堕恶趣等过患。或思凡生死事,随爱非爱,皆是无常,有坏灭法,彼等不久决定与我分离,我复何为贪著彼等。如是修习,断除贪欲寻伺。《道炬论》云:“失坏止支分,虽力励修行,从经百千劫,终不得正定。” 故诸真欲修止观三摩地者,当勤集《声闻地》所说十三种奢摩他资粮,极为切要。 卯二、依彼修止。分二、辰初、加行。辰二、正行。 辰初、加行。 如前所说六加行法,及菩提心,当久修习。彼支分中,亦应净修共下中士所缘体性。 辰二、正行。分二。已初、身以何威仪而修。已二、正释修行次第。 已初、身以何威仪而修。 如《修次论》说,于安乐坐具,身具八法而修。谓足全跏趺或半跏趺。眼注鼻端,不应太开太闭。身不可太俯太仰,应端身内含。肩要平衡。头应从鼻至脐正直而住,不可过于低昂及偏一方。齿与唇部随其自然而住,舌抵上齿,息之出入莫令有声粗滑,必使徐徐出入无所感觉,无功用而转。如是先应令身具足八法,尤应善为调息也。 已二、正择修行次第。 《道次第论》多依《辨中边论》所说,由八断行断五过失修奢摩他。善知识拉梭瓦所传之教授,更于彼上加《声闻地》所说之六力、四作意、九住心。慈尊于《庄严经论》与《辨中边论》中,亦说九种住心方便,及八种断行。印度智者如狮子贤论师、莲花戒论师、寂静论师等,亦多随顺此论著有修定次第。此等于密教中亦当了知,如五过失等修定之过失及除过之方便,显教较密宗说之尤详也。 午初、无过三摩地修法。午二、引生住心之次第。 午初、无过三摩地修法。分三。未初、心住所缘前应如何行。未二、心住所缘时应如何行。未三、心住所缘后应如何行。 未初、心住所缘前应如何行。 若不能灭除不乐修定,乐定障品之懈怠,初即不趣向修定,纵修一次,亦不能继续,旋即退失,故灭除懈怠为首要,若得身心喜乐之轻安,则能昼夜勤修善行,无所厌倦,懈怠已灭,然引生轻安,必常精进修三摩地。引发精进,复须于三摩地常有猛利之欲。此欲之因,须由见三摩地之功德,引发坚固之信念,故当多思三摩地之功德。修习信念也。如《辨中边论》云:“即所依能依,及所因能果。”所依谓欲,勤修依故。能依谓勤,或名精进。深信功德,是欲之因,轻安是精进之果。此中所修三摩地之功德,谓成就奢摩他已,身乐心喜现法乐住。由得身心轻安故,于善所缘心能随愿久住。由于邪境已息灭,散乱无主,故不生诸恶行,随作何善,皆有强力。由此为依,即能引生神通变化等功德。又由依彼,便能引生通达空性之毗钵舍那,速能断除生死之根本等。由思何种功德能增修定之勇心,即当了知修习。若生此心,便能相续修定,定极易得。已得定者,若数数修,定则难失。 未二、心住所缘时应如何行。分二。申初、明心住之所缘。申二、心于所缘如何住。 申初、又分二。酉初、总建立所缘。酉二、明此处之所缘。 酉初、又分三。戍初、正明所缘。戍二、何人应缘何境。戍三、所缘异门。 戍初、正明所缘。 世尊说有四种瑜伽所缘。初,周遍所缘有四,谓不分别与分别之二种所缘。如所有性尽所有性立事边际性。由前二修法缘如所有性尽所有性而修,得转依时,立所作成办。二、净行所缘有五,谓由前生中,多行贪欲、嗔恚、遇痴、我慢、寻思,其对治法,如其次第为修不净、慈悲、缘起、界别、出入息所缘。三、善巧所缘亦有五,谓善巧蕴、界处、十二缘起、、处非处所缘。四、净惑所缘有二,谓上下地之粗静相与无常等四谛十六行相也。其中净行所缘,易灭贪等增上行者之贪等烦恼,依此易得妙三摩地,故是殊胜所缘。善巧所缘,易破离彼诸法之人我,顺生通达无我之毗钵舍那,故是贤善奢摩他所缘。净惑所缘,能总对治烦恼,义利极大。周遍所缘,非离前所缘而别有,故当依止具殊胜义之奢摩他所缘修三摩地,若缘木石等修三摩地,显是不知三摩地所缘之建立也。 戍二、明何人应缘何境。 若是贪欲增上,乃至寻思增上之人,则如《颉隶伐多问经》所说,如其次第当修不净乃至出入息所缘,各别决定,若是等分行及薄尘行人,则于上说诸所缘中,随何种即可于彼摄心,无须决定。其贪等五增上行者,谓往昔生中,于贪等五亦多修习,故于下品贪等五境,亦生长时贪等。等分行者,谓往昔生中,于贪等五不曾修习,然于彼等未见过患,故于彼境无有猛利长时贪等,然非不生。薄尘行者。谓往昔生中于贪等五,不曾修习,见彼过患,故于众多上品可贪等境贪等徐起,于中下境则全不生。又贪等五增上行者要长时修,等分行者非极长时,薄尘行者速证心住。 酉二、明此处之所缘。 问:此处当依何种所缘修奢摩他耶?曰:总如前说诸人所缘份别决定,寻思增上行者修息,尤为切要。又《修次》中下二篇,依于现在诸佛《现住三摩地经》与《三摩地王经》说缘佛身修三摩地,觉贤论师亦说,缘佛身修三摩地。如《道炬论释》中所引缘佛身像持心,即随念佛故,能生无边福德,若彼佛身明显坚固,可作礼敬、供养、发愿等,修福忏罪之田,故缘彼最胜。又临命终时,有不失念佛等功德。若修密宗,于本尊瑜伽尤为殊胜。有如是等众多利益也。如《三摩地王经》云:“佛身如金色,相好最端严,菩萨应于彼,住心修正定。”此复有新观想者与于原有令重光显之二法。后法易生信心,且顺共乘,故当如彼修。先求持心之所缘境谓当觅一若画若铸工最精妙之大师像,数数瞻视,善取其相,令心中现,或由师长晓喻,思所闻义,令意中现,以此为所缘境,然不应作绘铸等像想,当今现为真实佛像。有说将佛像置于面前,用目注视而修者,智军论师善为破斥,极其应理,以三摩地非由根识而修,要由意识中修。故三摩地之亲所缘境,即是意识亲境,要于彼境摄持心故,及说是缘前述真境之形像或总义故。又身像之粗细二分,有说先缘粗分,待彼坚固之后,再缘细分。自心亦觉粗分易于现起,故当先以粗分作所缘境。尤于真奢摩他未修成之前,不可多换异类所缘。若多换异类所缘修三摩地,反成修之最大障碍故。如圣勇师云:“应于一所缘,坚固其意志,若转多所缘,意为烦恼忧。”《道炬论》亦云:“随于一所缘,令意住善境。”如是初得摄心所缘之量,谓先渐观想头部、双手、身驱、二足,令其明显,次于身之总体作意思惟,若粗支分于心现起,从无光明,亦应知足于彼持心。若不于彼知足持心,欲求明显,更数观想,纵使所缘略为明显,非但不得坚固妙三摩地,反成得定之障碍。又彼所缘,虽不甚显,但于粗分持心,亦能速得妙三摩地。次令明显,极易成故。此本智军论师教授,极为重要。又缘总身时,若身一分明显,即缘彼分。若不明显,仍缘总身。若欲修黄色,而现红色等颜色不定,若欲修坐像,而现立像等形状不定,或欲修一尊,而现二尊等数量不定,或欲修大像,而现小像等形量不定,则不可随转。唯应以根本所缘为所缘境也。若修密咒、本尊瑜伽、本尊形相,必须明显,相未显时,以多方便修令显现,此中佛像若太难现,可于前说随一所缘,或于真实见上摄持其心修三摩地,以此主要在修止故。 申二、心于所缘如何住。分三。酉初、立无过规。酉二、破有过规。酉三、时量。 酉初、立无过规。 此中所修之三摩地,要具二种殊胜,谓心具极明显分之力,及具专注所缘之无分别住分。有于此上加安乐为三者。有更加澄净为四者。然澄净有二:一、能缘心之澄净,较净玻璃器中满注净水置日光下,尤为澄净。二、境之澄净,如柱等境相细至极微似亦能数。此二皆由断尽微细沉没极明显分之所引生,故离初分,不须别说。适悦行相之喜乐受,是此处所修三摩地之果德,初静虑未到定所摄之三摩地中,犹不得生,故此不说。沉没能障如是明显,掉举能障无分别住,故沉掉为修清净三摩地之最大障碍也。若不认识粗细沉掉及除沉掉修净定法,尚不能生正奢摩他,况云毗钵舍那。故求三摩地之智者,应当善巧彼理也。沉掉是修止之违缘,正明违缘与破除之法,俱如后说。此唯当说修止顺缘引生三摩地之理。此中之三摩地,谓心专注所缘之住分,复是相续住于所缘,此须令心专注所缘不散乱之方便,及散未散乱如实了知之二事。初即正念,次即正知。如《庄严经论译》云:念与正知,是能安住。一、于所缘,令心不散。二、心已散能正了知,若失正念,忘失所缘,于此无间便失所缘,故不忘所缘之念为根本。由此念故令心安住所缘之理,谓如前说观慧所缘,若能现起,最低限度,即应令心用力摄持,使心策举,不新观察。如《集论》云:云何为念,于串习事,心不忘为相,不散为业。此说念具三种差别:一、境之差别。谓未曾习境,念即不生,故云于串习事。此处即令现起先所决定之所缘境相。二、行相差别。谓心不忘,此处即不忘所缘境也。不忘之理,非因他问,或自观察,仅能忆念师长所教之所缘如此,是要心住所缘,一类记念不少散乱,倘少散乱其念便失,故心住所缘后,当念如是已住所缘,将获此心势力相续不断,次即不复重新思察,是为修念最重要处。三、作用差别。谓于所缘令心不散,如是谓心令住所缘如调象喻,谓如一牢树或柱,用多坚索系缚野象,若依象师所教而作者善。若不依作,则用利钩数数治罚而令调伏。心如未调之象,用正念索,系于前说之所缘坚柱。若不安住者,当以正知钩系,渐得自在。如《中观心论》云:“意象不正行,于所缘坚柱,当以念索缚,慧钩渐调伏。”《修次中篇》亦云:“以念知索,于所缘柱,系意狂象。”此说以念修三摩地。又说正念如索,能于所缘相续系心,故三摩地之主要修法,即修正念法。正念,即是坚定行相之心。故修三摩地者,若无坚定行相明了之定解力,心纵明净,不能引生有力之正念,不能灭除细微沉没,其三摩地必有过失。即不缘佛像等其他所缘,唯修不分别心,亦必念云:心当于境全不分别,次即令心不流不散。令心不散,与不忘所缘之正念义同。故仍未出修念之法,如是修者,亦是修有定解力之念也。 酉二、破有过规。 有如是邪执,是所应破,谓如上说策举其心不分别住,此虽无沉没,然掉举增上,现见不能相续久住。若心弛缓,现在住心速能生起,是善方便,故说舒缓即是善修也。此是未能分辨生沉与善修之差别,故无过之三摩地。须具前说二种殊胜,非为令心无分别一分而足。若谓令心于境(hun)味可名为沉,令心明净无彼(hun)味,故三摩地无有过失。此是未辨(hun)沉与沉没之差别,后当广说。以是当知,若太策举,虽能明了,然掉举增上,难生住分。若太舒缓,虽有住分,然沉未增上,又不明了。由缓急适中之界限极为难得,故难引生俱离沉掉之妙三摩地。如“大德月”云:“若精进修生掉举,若舍精进复退没,此等转界极难得,我心扰乱云何修。”又云:“若力励行起掉举,若缓策励复退没,此之中道极难得,我心扰乱云何修。”此说力励精进便生掉举,若见彼过,弃舍精进,放缓策励,心复退没,其离沉掉二边,中道平等运转之心,极为难得。若缓即可,复有何难。即说缓生沉没,故以此法修三摩地不应道理。又缓急适中之界限,当自观内心,若觉过此而警策便生掉举者,即当略舒缓。若觉较此再缓便生沉没者,即当稍警策。如无著菩萨云:“于内住等住中,有力励运转作意。”此是于初二心时所说。《修次初篇》亦云:“除沉没者,当坚持所缘。”若不知前说修念法而盲修者,修时愈久,忘念愈重,择法之慧,日亦迟纯,当有此等众过发生也。若以正念系心住所缘已,可否分别侦察内心持不持所缘耶?《修次中篇》说必须侦察。复非放弃三摩地后如是侦察,是住三摩地中观其住否根本所缘?若不住者观为沉为掉。复非才住定或时太久乃侦察,要于中间时间侦察也。若前心力犹未尽即作此侦察者,能生心力长时安住,设有沉掉,速能了知。如是能于中间时时忆念所缘而修者,亦须具备有力相续正念之因。故《声闻地》中说修念法,《辨中边论释》云:“言念不能忘境者,谓不忘住心教授意言。”修念,是为遮止忘所缘之散乱。故不忘所缘,即数数作意所缘,名所缘意言,如恐忘失已知之义,数数忆念,即不易忘失也。 酉三、时量。(明所修量) 由念系心安住所缘,应住几久,有无定量。答:《声闻地》等大论中,未见明说时量,虽《修次下篇》云:由是次第,或于一时,或半修时,或一修时,随力而住。此是成就奢摩他已,于修观时所说时量。则前修止时量亦应尔。又若能如前说修念知之法,时忆念所缘,时时侦察内心,则时间稍久,亦无过失,然初发业者,若时长久多生忘念,起散乱心,心生沉掉,时久方知,不能速知。即未忘念,亦易随逐沉掉而转,沉掉生已,不能速知也。前者障碍有力记念,后者障碍有力正知,是则沉掉极难断除。其忘失所缘起沉掉而不觉知。较未忘失所缘起沉掉而不知者,过为尤重。故为对治忘念,修前所说之护念法,最为重要。若忘念重易于散乱,及正知力弱,沉掉生起不能速知者,修时宜短,若少忘念,及沉掉起速能了者,时间稍长亦无过失。故密意说云:“或于一时”等,未说决定时间。总应随顺自心能力,故曰:“随力而住”也。又若身心未生病患即可安住,若生病患,不可勉力安住,当先治疗诸界病患再修,是诸智者所许。当知此亦是修时之支分也。 未二、心住所缘后应如何行。分二。申初、有沉掉时应如何修。申二、离沉掉时应如何修 申初、又分二。酉初、明不知沉掉之对治。酉二、明已知不勤断之对治。 酉初、又分二。 戍初、抉择沉掉之相。戍二、于修行时生觉沉掉之正知。 戍初、抉择沉掉之相。 掉举,如《集论》云:“云何掉举?净相随转,贪分所摄,心不静相,障之为业。” 此中有三:一、所缘。谓可爱净境。二、行相。谓心不寂静,向外流散,是贪分中爱著境相。三、作用。谓能障心安住所缘,即心安住内所缘时,由贪著色声等之掉举牵引内心,于境散乱而无自在。如《悔赞》云:“如缘奢摩他,令心于彼住,惑索令离彼,贪绳牵趣境。”沉没,亦云退没。有谓住境不散心不明澄之(hun)沉,为沉没者,实不应理。《修次中篇》与《解深密经》说,从(hun)沉生沉没故。《集论》亦说,沉没为随烦恼中之散乱。但《集论》所说之散乱,亦通善性,非决定染污。(hun)沉。如《集论》与《俱舍》说,是痴分摄,身心粗重,无堪能性。沉没,谓心于所缘执持力缓,不能明了取所缘境,故心从澄净,若取所缘不甚明了,即是沉没。如《修次中篇》云:若时如盲,或如有人趣入暗室,或如闭目,其心不能明见所缘,应知尔时已成沉没。余大论中,未见明说沉没之相,故沉没有善与无记之二。(hun)沉则属不善及有复无记,唯是痴分。诸大论中,说除沉没,修佛像等诸可爱境及光明相,令心策举。故心不明了如入黑暗,及心力低劣,皆当灭除,要使所缘明显与心力开张也。掉举易知,唯沉没相,诸大经论皆未明说,故难了解。然极重要,以易于此误为无过三摩地故。应照《修次篇》所说,于修验上审详观察,而求认识也。 戊二、于修行时生觉沉掉之正知。 唯能了知沉掉,犹非完足,要修行时生未生沉掉而有如实能知之正知。复当渐生有力正知,沉掉起已,无间能知,固不待言,即未生而将生者,亦须正知预为觉了。如《修次后二篇》云:“见心沉没,或恐沉没。”又云:“见心掉举,或恐掉举。”即是此义。若未能生如是正知,纵自断言,始从某时,终至某时,全无沉掉,所修无过,亦不定然,以发生沉掉亦不尽能知故,未生有力之正知故。如《辨中边论》云:“觉沉掉。”觉了沉掉要正知故。若未能生凡沉掉起决定了知之正知,纵长时修,沉掉生已不能了知,徒以微细沉掉虚度时日。若尔,云何生正知耶?曰:前修念法,即修正知一重要因。谓若能生相续正念,即能遮止忘失所缘之散乱,亦能遮止沉掉生已久而不知,故沉掉起易于觉了。又觉已失念时之沉掉与觉未失念时之沉掉,二时迟速(久暂),自观内心极为明显。故《入行论》密意说:“若时住正念,守护于意门,尔时生正知。”《辨中边论疏》亦说,念为正知之因。其另一因,谓心缘佛像等境,或缘领受明了等心相时,住前说之念中,侦察内心散未散乱,摄持其心。此是修习正知最切要处。《入行论》云:“数数审观察,身心诸分位,当知彼即是,守护正知相。”由此能引(生)沉掉将生便预了知之正知。前修念法,能遮止散后所起之忘念,故当善分别。 酉二、明知已不勤断之对治。 若如前说修念正知,已善修习,生起有力正念,而微细沉掉皆能以正知觉了,则无沉掉生已不知之过。若彼生已不起功用无间灭除,忍受不断,是三摩地最大过失。对治此者,当修功用作行之思。此中有二:戍一、明思而灭除沉掉之法。戍二、示依何生沉掉之因。 戍初、明思而灭除沉掉之法。 如《集论。云:“云何为思?令心造作意业,于善不善无记役心为业。”此义如磁石力,吸铁随转。其于善不善无记三法,令心转动之心所,即是思心。此中是取掉举生时,令心造作,断彼之思也。若尔如何断沉掉耶?曰:心沉没,是由太向内摄,失能缘力,故当作意诸可欣事,如观佛像等,令心开放。然非引生烦恼之可欣法,复可作意日光等明相。沉没除已,即应无间紧持所缘。此如《修次中篇》中说:此不应修可厌患境,由厌令心向内摄故。又以观慧思择乐观之境,亦能灭除沉没。如《摄波罗密多论》云:“由勤修观力,退未能策举。”如是沉没与退未者,若取所缘力渐低降,名曰沉没。若太内摄,则名退没(退弱)。由心策举及开张所缘,便能灭除,如《中观心论》云:“退没应宽广,修广大所缘。”又云:“退没应策举,观精进功德。”灭除沉没。最主要之对治,谓思惟三宝,菩提心,与暇身义大等功德,令心警觉,如冷水浇面。此要以慧观修功德品有所感者,乃能生起。沉没所依之因,谓(hun)沉、睡眠、及引生睡之心黑暗相。若修明相对治,则不依彼发生沉没,生已灭除。《声闻地》说:威仪依经行,善取明相,数数修习,念佛法僧戒舍及天六中随一,或思其余清净所缘,令心策举,或当读诵开示沉睡眠过失之经论,或瞻方所及月星等,或以冷水洗面。若沉没微薄,或仅少起,则当策心正修。若沉没浓厚或数数起,则应暂停所修,如其所应修诸对治。待沉灭已,后乃重修。若心取所缘相不明显,心黑暗相,随其厚薄,当取灯光火光及日光等诸光明相,数数修习,令心生起大光明相。掉举,谓由贪门,令心追逐色声等境。此应作意内摄心因诸可厌事,掉举灭已,应修等至。(以此息灭掉举无间,于先所缘,应住其心。)如《中观心论》云:“作意无常等,息灭掉举心。”又云:“观散相过患,收摄散乱心。”若掉举猛利,或时长久,应缓所修,而修厌离,方为切要。非心散时,略为摄心,便能安住,若彼掉举不甚猛利,则随散时,收摄内心,令住所缘。《摄波罗密多论》云:“若意掉举时,修止而遮止。”心掉举时,不作意可欣净境,以是令心向外流散之因故。 戊二、明生沉掉之因。 沉掉之共因,谓不守护根门,食不知量,初夜后夜,不勤修行觉寤加行,不正知住。沉没之因,谓耽著睡眠,心取所缘过于舒缓,止观不平,偏修于止,内心(hun)暗,于所缘境,不乐缘虑。掉举之因,谓无厌离心,心于所缘过于执著,未善修举(未串习精进),由寻思亲里等,动乱其心。以是当知。沉掉虽微。皆当以正知觉了,毕竟灭除。若以微细掉举及散乱等,初时难断,舍而不断,或觉彼等既不猛利,不恒相续,势劣短促,不能造业,故不须断,此是未知修习清净三摩地法,已出慈尊等所决择修三摩地法之外。故心掉散时,先当摄心住内所缘,求安住分。住分生时,当防沉没,令心明了。此二辗转修习无过妙三摩地,不应唯于澄净住分全无持力,俱行明了而起希求。 申二、沉掉离时应如何修。 若如前说微细沉掉皆悉断除,则无沉掉令心不平等。心平等转时,若复起功用作行,即成三摩地之过失。对治此过,则当修舍。起功用作行反成过失之理,谓由久修掉则摄心,沉则策举,已得堪能于适当时全无沉掉,若仍如前起大功力防沉防掉,则令内心反成散乱,故于尔时须知舒缓。此是舒缓防慎功力,非全放舍持境之力也。故修舍者,是在摧伏沉掉之后,非凡不起沉掉之时,以未摧伏沉掉必无舍故。若尔云何名舍?曰:舍有三种:一、舍受。二、舍无量。三、行舍。此是后者。此舍体性,如《声闻地》说,于止观品调柔、正往、任运转性、有堪能性。得此舍后修三摩地,沉掉未起之时,令舍现前,不发太过精进。此等如《辨中边论》云:“依住堪能性,能成一切义,由灭五过失,勤修八断行。懈怠忘圣言,及沉没掉举,不作行作行,是为五过失,修所依能依,及所因能果,不忘失所缘,觉了沉与掉,为断而作行,灭时正直转。”依住,谓为除障品发勤精进,依此而生心堪能性胜三摩地,此即能成神通等,一切义利之依处,故曰能成一切义,此三摩地要灭五种过失,勤修八种断行,乃能发生。五过失者,谓加行时懈怠为过失,于三摩地不加行故。勤修三摩地时,忘失教授为过失,以忘失所缘,心无所缘可安住故。正住定时沉掉为过失,彼二令心无堪能故。沉掉生时不作功用为过失,由彼不能灭除沉掉故,断沉掉时,作行思反为过失也。沉掉合一为五过失,分别成六过失,对治彼等谓八断行。对治懈怠有四,谓信、欲、勤、安。对治忘念、掉举、不作行、作行者,如其次第,即念、正知、作行思、正住舍,广如前说。此是以念正知,远离沉掉,修心一境性妙三摩地之共同教授,不可执此为显密教别法,密宗不须,以无上瑜伽续中亦多宣说故。 午二、引生住心之次第。分三。未初、正生住心次第。未二、六力成办住心。未三具足四种作意。 未初、正生住心次第。 初有九住心:一、内住心,谓于一切外境摄心令住内境。如《庄严经论》云:“心住内所缘。”二、续住心。谓前住心令不散乱,于内所缘相续安住。如前论云:“相续令不散。”三、安住心。谓由忘念向外散乱,速当了知,还令安住前所缘境。如云:“散乱速了知,还安住所缘。”四、近住心。《般若教授论》说:于广大境数数摄心,令心渐细,上上而住。与《庄严经论》义同,如云:“具慧上上转,于内摄其心。”五、调伏心。谓由思惟三摩地功德,令于正定心生欣喜。如云:“次见功德故,心于定调伏。”六、寂静心。谓观散乱过失,于三摩地寂灭不喜之心。如云:“由见散乱过,于定灭不喜。”七、最寂静心。谓贪欲、忧戚、(hun)沉、睡眠等,生时寂灭令息。如云:“贪忧等心起,应如是寂灭。”八、专注一趣。谓得任运转故,精进修习。如云:“次勤律仪者,由心有作行,能得任运转。”九、等持心。《修次论》说:心等住时,应当修舍。《般若教授》说:由修专注一趣故,能得自在任运而转。《庄严经论》云:“由修习不行。”此九心之名,是如《修次中篇》所引。如云:“此奢摩他道是般若波罗密多等说。” 未二、六力成办住心。 力有六种,谓听闻、思惟、忆念、正知、精进、串习力。由此成办住心之理,谓由听闻力成办内住心,从他听闻住心教授,初于所缘安住其心,非自数数思惟修习故。由思惟力成办续住心,前于所缘安住之心,由自数数思惟修习,初得少分相续住故。由忆念力成办安住近住二心,散失所缘时,忆先所缘收摄其心及起念力,初即不令散失所缘故。由正知力成办调伏寂静二心,谓以正知力了知于诸恶,寻思及随烦恼相流散之过患,观彼过患,令于彼二不流散故。由精进力成办最极寂静专注一趣二心,谓于微细寻思与随烦恼皆不忍受,精进断除。由如是行,其沉掉等不能障碍妙三摩地,令三摩地相续生故。由串习力成办等持心,谓由善修前诸位心之力。便能引生无功用转三摩地故。此依《声闻地》意趣而说,若作余说不可凭信。其中得第九住心者,喻如读书至极熟时,初发心诵起,中间纵心散乱,然所读书任运不断。如是初起一念令心安住所缘,次纵未能相续,依止念知,然所修定亦能相续不断,经极长时。由此不须相续依止念知之功用,故名不作行,或无功用也。引生此心,要先起大功用相续依止正念正知,引生一种妙三摩地,能住长时,不为沉掉等障品之所间断也,此即第八住心。此与第九住心,虽同不为沉掉等三摩地障品之所间断,然此须相续依止正念正知,故名有作行或有功用也。引生此心要于微细沉掉等法才生即灭全不忍受,故须第七住心,引生此心,要于诸恶寻思及随烦恼了知散乱之过患,发起有力正知,侦察内心,令不于彼流散,故须第五第六住心,以此二心是由正知力所成办故。引生此心,要忘失所缘散乱之时,能速忆念所缘,及从最初即起正念,令不散乱,故须第三第四住心,以此二心,是由彼二种念所成办故,引生此心,要于所缘先能住心,及令住心相续不散,故须先生初二住心也。如是总谓先当随从所闻教授,善念心住。次如所住数数思惟,令稍相续。次若失念起散乱时,当速摄心速忆所缘。次更当生有力念心,初于所缘便不令散。成就有力念已,更当引发有力正知,了知散失所缘沉掉等过患,侦察不散。次当发精进力,设由微细忘念起散乱时,亦当无间了知断除。断已,使定渐长相续,不为障品之所间断。此心生已,由勤修故,便成串习,即得第九住心无功用,转妙三摩地。以是当知,未得第九住心之前,诸瑜伽师要起功用令心安住妙三摩地。既得第九住心之后,即不特起功用令心住定,心亦自然入三摩地。得此第九住心,若未得轻安,则如后说仍不立为得奢摩他,况云证得毗钵舍那。 未三、具足四作意。 如《声闻地》说:九住心中具足四种作意,谓初二心时,须勤策励,故有力励运转作意。次五心时,由有沉掉间断不能长时修定,故有有间缺运转作意。第八心时,由沉掉等不能间断能长时修,故有无间缺运转作意。第九心时,既无间断,又不须恒依功用,故有无功用运转作用。若尔初二心时亦有间缺,中间五心时亦须策励,云何初二心时,不说有间缺运转作意,中间五心时不说力励运转作意耶?曰:初二心时,心入定与不入定二者之中,不入定时极长。中间五心,则住定时长。故后者就三摩地障碍立名,前者不尔。故彼二时。虽具须力励运转,然有间缺运转作意有无不同,故中间五心不名力励运转作意。如《摄波罗密多论》云:“由无间瑜伽,精勤修静虑,若数数休息,钻木不出火,修瑜伽亦然。未得定勿舍。“ 卯三、修已成止。分三。辰初、明奢摩他成未成之界限。辰二、明依奢摩他趣趋总道。辰三、明别趣世间道。 辰初、明奢摩他成未成之界限。分二。已初、显示正义。已二、明有作意相及断疑 已初、显示正义。分二。午初、明得未得圆满轻安即得未得奢摩他。午二、明得圆满轻安即得奢摩他。 午初、明得未得圆满轻安即得未得奢摩他。 若得前说第九住心,尽离微细沉掉,能长时修,复不须恒依念知,起大功用,而三摩地能任运转,是否已得奢摩他耶?曰:得此三摩地者,有得未得轻安之二种,若未得轻安,是随顺奢摩他,非真奢摩他。如《解深密经》云:“世尊,若诸菩萨缘心为境内思惟心,乃至未得身心轻安,于此中间所有作意,当名何等?慈氏,非奢摩他,是名随顺奢摩他胜解相应作意。”《庄严经论》亦云:“由习无作行,次获得圆满,身心妙轻安,名为有作意。”其有作意,即是此中所说之奢摩他。《修次中篇》亦云:“如是修习奢摩他者,若时生起身心轻安,心于所缘如欲自在,当知尔时成就正奢摩他。”《般若教授论》亦云:“如是菩萨独处空闭,如所思义作意思惟,于心所现,舍离意言,多次思惟,若时未生身心轻安,是奢摩他随顺作意。若时生起,即奢摩他。”若尔,未生轻安以前之三摩地,为何地摄耶?曰:欲地所摄。虽有如是心一境性,然《本地分》说是非等引地,而不立为等引地摄,以非无悔、欢喜、妙乐、轻安之所引故。如是未得轻安之前,虽三摩地不须相续依止正念,亦能任运无分别转,复能融合行住坐卧一切威仪,然是欲界心一境性,非奢摩他。 午二、明得圆满轻安即成就奢摩他。 若尔,云何能得轻安。得轻安已?云何成就奢摩他?曰:轻安如《集论》云:“云何轻安?谓自息身心粗重,身心堪能性,遗除一切障碍为业。”身心粗重,谓于善事身心不能随欲而转。此之对治,身心轻安,谓由远离身心粗重,于诸善事,身心极有堪能力也。又烦恼品摄内身粗重,能障乐断烦恼。若勤功用断烦恼时,已离身沉重等不堪能性,得身轻利,是身堪能。如是烦恼品摄内心粗重,能障乐断烦恼,若勤功用断烦恼时,内心乐缘善境,离不堪能,心于所缘无障碍转,名心堪能。如安慧论师云:“身堪能者,谓于身所事生起轻利。心堪能者,谓正思惟时,令心适悦轻利之心所法,由此相应,能于所缘无障碍转,故名心堪能性。”总之,若得轻安,则起功用,欲断烦恼时,如行难行身心怯惧之无堪能性皆悉除灭,身心成就极调柔性,随欲而转。如斯圆满身心堪能。初得定时即获少分,次渐增盛,最后转成轻安心与心一境性之奢摩他。又《声闻地》说:初时微细,难以觉了,后乃易知。将发如是众相圆满易可了知轻安之前相,谓勤修三摩地之补特伽罗,便觉顶上似有重相,然非损恼重相。此生无间,即便远离能障乐断烦恼之心粗重性,能对治品心轻安性即得生起。如《声闻地》云:“若于尔时不久当起强盛易了心一境性心身轻安所有前相,于其顶上似重而起,非损恼相。此起无间,能得乐断诸烦恼品心粗重性,皆得灭除,能对治彼心调柔性,心轻安性,皆得生起。”由心调柔心轻安性生起之力为所依止,有能引发身轻安风来入身中。由此风大遍全身转,身粗重性皆得远离,能对治品身轻安性即得生起。又此调柔风力周遍全身,状如满溢。如《声闻地》云:“由此生故,有能随顺起身轻安诸风大种来入身中,由此大种于身转时,能障乐断诸烦恼品身粗重性。皆得遣除。能对治彼身轻安性,遍满身中,状如充溢。”此身轻安,是内身中极悦意触,非心所法。如安慧论师云:“当知欢喜所摄内身妙触,名身轻安。经说,意欢喜时身轻安故。”如是身轻安初起之时,由风势力,令身生起极大快乐。由此为依,心中亦生最妙欢喜。其后轻安初起之势,渐趣微细,然非轻安一切多尽,是由初分太动其心,彼势退已,有妙轻安无诸散动,如影随形,与三摩地随顺而转,心踊跃性亦渐退减,心于所缘获坚固住。由离喜动不寂静性,即是获得正奢摩他。如《声闻地》云:“彼初起时,令心踊跃,令心悦豫,欢喜俱行令心喜豫,欢喜俱行令心喜乐,所缘境界于心中现。从此已后,彼初所起轻安势力渐渐舒缓,有妙轻安随身而转心,踊跃性渐渐退减,由奢摩他所摄心故,以于所缘寂静行转。”《声闻地》说:要生如是轻安,始名有作意,由得第一静虑近分所摄正奢摩他,乃得定地所摄小分作意。 已二、明有作意相及断疑。分二。午初、正明有作意相。午二、断疑。 午初、正明有作意相。 具何相状,能令自他了知已得作意?《声闻地》说:由得如是作意,则得色地所摄少分定心,身心轻安,心一境性,有力能修初静虑道,或谛相道净治烦恼,内暂持心,身心轻安疾得生起,欲等五盖多不现行,从定起时,亦有少分身心轻安随顺而转。由得具足如是相状之作意。奢摩他道极易清净,谓住心一境性奢摩他后,速能引生身心轻安故,轻安转增,如彼轻安增长之量,正奢摩他亦转增长,故彼二法辗转相增。如《声闻地》广说。总之,心堪能者,风亦堪能,尔时便生身妙轻安,由此生故,内心即起胜三摩地。后由此故,风转调柔,故能引生身心轻安。又如《声闻地》云:“由于最初背一切相,无乱安住,故名不念作意。”此说初修心一境性时,当全不起余念及余作意,如是修已,《声闻地》又云:“又汝于此乱不乱相,如是如是审谛了知,便能安住一所缘境,亦能安住内心寂止,诸心相续,诸心流注,前后一味,无相无分别寂静而转。又若汝心虽得寂止,由失念故,及由串习诸相,寻思、随烦恼等诸过失故,如境中面。所缘影相数现在前,随所生起,即于其中当更修习不念作意。谓先所见诸过患相增上力故,即于如是所缘境相,由所修习不念作意,除遗散灭,当令毕竟不现在前。贤首当知,如是所缘甚为微细,难可通达,汝当发起猛利欲乐,为求通达发勤精进。”此说三摩地生起之相,“寂静而转。”以上谓由如前修习无相等三渐次而生。次至“增上力故”是说虽已得寂止,然由不多修习等过,心中仍有相等现起,则当忆念心随彼转之过患,务令内心不随彼转,都不思惟而安住也。次至“不现在前”谓由如是修习全不思惟之力,相等三法随何现起,皆不顾视,是则彼三(自然息灭),更不现起,故心不为彼等所夺。 余文谓此奢摩他甚为微细,即彼解释亦难可通达。其中诸相,谓色等五境与三毒男女共为十相。无相之理,谓最初时,色等境相种种乱现,现起无间自息自灭,最后住定时,则色声等相全不现起,唯现内心明了安乐之相。无寻思之理,谓由如前住不念作意,随起何种寻思,如水中泡不能久住,自然消灭。次更如前修习,则内领纳了别安乐等相,不待破除,不堪观察,起已无间自然脱落,安乐等相转更微细。尔时安住定中,内自等相全不现起觉心与空都无分别。从安起时,则觉身等忽似新生。至后得位,纵起贪等烦恼寻思,然与前不同,势力微弱,不能久续。此等诸位,即“寂静而转”之位,内心明了,觉屋柱室壁之极微,都能计数。住分浓厚,睡眠时亦觉与定融和,如未得定前之睡眠不复现起,复见许多清净梦相。 午二、断疑。 若得如前所说之三摩地,与五道中立为何道。曰,前说之定,若是无倒了解无我,住彼见上,所修之定,则可立为异生位之顺解脱道。若非尔者,如《声闻地》说:即修第一静虑根本定,观粗静相之诸世间道,皆须依止此定而修。外道仙人以世间道离无所有地以下贪者,亦依此定而修上道,故此是内外道所共之定。又若由无倒通达之无我见,及由善见三有过患,厌背生死,希求涅槃之出离心所摄持者,是解脱道。若由菩提心所摄持者,亦成大乘道。如以一握食布施畜生,及护一戒,若有彼心摄持,如其次第,亦成解脱道与一切种智之次粮道。然今非观察由余道摄持,成不成解脱道与一切种智道,是观彼定由自性门为成何道也。以是有于修习无念及不作意,名为心不造作及无执著之乐明无分别者,其中犹有是否住真实义修空性之二类,当善分别,最为切要。以未通达真实义者,亦易误为通达,误处极大故。若未能如前分别,则于内外所共之三摩地,亦可误为无上瑜伽圆满次第最主要者,故当观察也。 辰二、明依奢摩他趣总道。 若得前说无分别三摩地作意,唯当修此明了无别等殊胜功德之无分别定耶?曰:引发如斯三摩地者,是为引生能断烦恼之毗钵舍那,若不依止引生毗钵舍那,则于此定任何修习,尚不能断欲界烦恼,况能尽断一切烦恼,故应进修毗钵舍那。此复有二,谓以世间道暂伏烦恼现行之毗钵舍那,与出世道永断烦恼种子之毗钵舍那,前者谓观下地粗相上地静相之粗静相行相,后者谓观无常等四谛十六行相,此如《声闻地》说:其主要者,谓通达人无我之正见。如是外道粗静相道暂伏烦恼现行,或佛弟子修无我义,永断烦恼根本,皆须以前所说正奢摩他,为伏断烦恼之所依。大小二乘诸瑜伽师,亦皆须修此定。于大乘中,显密诸瑜伽师,亦皆须修此定。故此奢摩他,实是一切瑜伽师修道之最要基础。又二种毗钵舍那中,前者于佛弟子非不可少,后通达无我之毗钵舍那,则是必不可少者。若得前入第一静虑近分所摄之奢摩他,纵未得以上静虑无色之奢摩他,然依彼止修毗钵舍那,亦能脱离生死系缚而得解脱。若未通达无我真实,未修彼义,仅由前说正奢摩他及依彼止修习世间毗钵舍那,断无所有以下一切烦恼现行,得有顶心,然终不能解脱生死。如《赞应赞》云:“未入佛正法,痴盲诸众生,纵上至有顶,仍受三有苦。若随佛教行,从未得本定,魔眼虽监视,亦能断三有。”故无上瑜伽部诸瑜伽师,虽不必生缘尽所有性粗静行相毗钵舍那,及由彼所成就之止,然须生一正奢摩他。初生之界,谓生起次第时也。 辰三、明别趣世间道。 《声闻地》说:从得第九住心,乃至未得作意,是名作意初修业者,从得作意。欲净烦恼,修习了相作意,是名净烦恼初修业者。若未善解《声闻地》中所说之义,便觉静虑与无色,最低之道为初静虑之近分。彼中说有六种作意,初是了相作意,故误解谓,初生近分所摄之心,即是了相作意也,若如是计,极不应理,以未得奢摩他者,必不能生第一静虑之近分。未得近分,亦必不得奢摩他故。了相作意,是观察修,若先未得正奢摩他,修彼不能新得奢摩他故。以是当知第一近分六作意之初者,是修近分所摄毗钵舍那之首,非是第一近分之最初,彼前尚须有近分所摄之奢摩他故。未得第一近分所摄之三摩地前,所有一切妙三摩地,皆是欲界心一境性。若照大论所说观之得三摩地者,亦极少数。此中由修近分六种作意,离欲之理,恐繁不述。 子二、别于后二度修学法。分四。丑初、止观自性。丑二、学止法。丑三、学观法丑四、学双运法。 今初。 经说三乘一切功德皆是止观之果,大小乘一切三摩地皆于止观中摄。所言止者,谓内正住已,即于如是善思惟法,作意思维,令此作意内心相续。如是正行多安住故,起身轻安及心轻安,是名为止。总之轻安所持于善所缘心一境性之定,即止自性,观自性者,经说彼由获得身心轻安为所依故,舍离心相。即于如是善思维法内三摩地所行影像,观察胜解。即于如是胜三摩地所行影像所知义中,能正思择,最极思择,周遍寻思,周遍伺察,若忍、若乐、若觉、若见、若观,是名为观。总谓安住止中由观察所缘之力,引生轻安所持之观慧,即观自性。《庄严经论》云:“正住为所依,心安住于心,及善思择法,应知是止观。” 止观必须俱修,如夜间观画,须灯明亮,须无风动,方能明了见诸色相,随缺其一便不明显。如是观甚深空性,亦须无倒了解真实之慧及随欲安住之止,方能明了见真实义。《月灯经》云:“由止力无动,由观故如山。” 丑二、学止法。分二。寅初、修止法。寅二、修止量。初又分二。卯初、加行。卯二、正行。 今初。 《入行论》云:“当知具止观,能摧诸烦恼,故应先求止,不贪世修成。”故当先求修止。复应先备修止资粮。如《庄严经论》云:“具慧修行境,谓易得善处,善地及善友,瑜伽安乐具。”易得,谓易得衣食等顺缘。善处,谓无猛兽怨魔等恼害。善地,谓不引生疾病。善友。谓具如法良友,瑜伽安乐具,谓远离喧闹。是谓随顺处所。修止之人,复须少欲,不求众多上妙饮食等,略有粗劣便能知足,复不营商谋利,弃舍医卜等杂务,及与他人往还之因缘。严持所受净戒,思维诸欲过患与无常等理。具备如是止资粮已,于安乐座端身正坐,足结跏跌,双手定印,先调息等。如是所说加行六法,及下士中士法皆应先修。尤应善修大菩提心。 卯二、正行。分二。辰初、明住心之所缘。辰二、明如何修住心。初又分二。已初、总明所缘。已二、此处所缘。 今初 总有四种所缘,谓周遍所缘,净行所缘,善巧所缘,净惑所缘。初中有四,谓有分别影像,无分别影像。事边际性,所作成办。就能缘心安立二种影像。初谓有观察分别之钵舍那所缘,次谓无观察分别之奢摩他所缘。言影像者,谓非所缘之自相实事,乃是心中所现之影像耳。第三是就所缘境安立,如思惟于五蕴中总摄一切有为法,于四谛中总摄一切取舍所知即于彼中数量决定,是谓尽所有边际性。如思维诸法本性如是,更无他性,是谓如所有边际性。第四是就所修果安立,谓由多修止观之力,便能引生轻安等,成办所作之果。此四名周遍所缘者,谓此四种非离下诸所缘别有异体,复能遍彼一切所缘也。第二净行所缘有五,谓多贪者缘不净,多嗔者缘慈悲,多痴者缘十二因缘,多慢者缘界差别,多寻伺者缘出入息。第三善巧所缘亦有五,谓善巧色等五蕴,眼界等十八界,眼处等十二处,无明等十二缘起,从善业生可爱果为处,从不善业不生可爱果为非处。第四净惑所缘有二,谓从欲界至无所有,观察下地粗相,上地净相,暂伏烦恼种子。及修无常等四谛十六行相永断烦恼种子。 已二、此处所缘。 《三摩地王经》云:“佛身如金色,相好最端严,菩萨应缘彼,心转修正定。”由缘佛身持心,即是念佛生广大福。若佛身相明了坚固,可作礼拜供养发愿忏悔等修集资粮净治罪障之田,临命终时不失佛念。若修密法尤与修天瑜伽相顺,利益极多。故当以佛身作所缘境也。此所缘境复有二取法,谓由心新想及于原有佛像想令明显。前者益大,后者通显密乘,今如后修。先当求一庄严佛像若绘若铸,数数观察善取其相,作意思维令心中现。此复当作真佛身想,不应作绘铸之像想,惟当于一所缘令心坚住,不可改换众多异类所缘。先令身相粗分略为明显即应专一而修。尔时若观黄色现为红色,欲观坐相现为立相,欲修一尊现为多尊,则不可随转,唯应于一根本所缘令心不动。圣勇师云:“应于一所缘,坚固其意志,若转多所缘,意为烦恼扰。”以是作意所修身相时,祗要有粗分于心现起,即是获得所缘境当缘彼而修也。 辰二、明如何修住心。《辨中边论》云:“懈怠忘圣言,及沉没掉举,不作行作行,是为五过失。”此说由断五种过失,修八对治行而修止。初于三摩地起加行时,懈怠是过失。对治此过共有四法。《中边论》云:“即所依能依,及所因能果。”所依,谓希求三摩地之欲心,此是勤修三摩地之因。能依,谓精进。所因,谓见三摩地功德之信,此是欲心之因。能果,谓轻安,此是精进之果。由依净信引生希欲,依止希欲发生精进,依精进故引生轻安。故此四法是五过失中懈怠之对治也。 次精进修三摩地时,忘失教授是过失。对治此过当修正念。非仅不忘所缘便足,内心专住所缘境已,要有明了之定解方可。《集论》云:“云何为念?于串习事心不忘为相,不散为业。”谓不忘失所缘境,令心与境串习和合,即念自性。 第三心住三摩地时,掉举沉没是过失。对治此过当修正知。由正知力,观察沉掉为生未生,见沉掉生上者迎头遮止,中者才生寻灭,下者亦须生已不久即当断除。如是沉掉二法为修清净三摩地之主要障碍。如云:“于明了分沉没为障,于专住分掉举为障,故当了知沉掉为修清净三摩地之主要障碍。”故当善知沉没掉举昏沉之行相。其中昏沉,《俱舍》、《集论》皆说所缘不明了,身心粗重为相,是痴分摄。沉没有粗细二分,粗者,令心黑暗,或于所缘虽未散动,然失明了之力,但澄净而已,微细沉没,谓有明净二分,而于所缘无定解力,略为低缓,不应误解沉没昏沉为一事,昏沉虽不向余境流散,而俱无明净二分。沉没则有净分而无明分。如云:“沉没,谓于所缘心力。放缓,不能明了缘取所缘。虽有净分而无明了取境之力,即成沉没。”又云:“有说心不向余境流散,俱无明净之昏沉为沉没者,不应正理。”由此亦可了知昏沉之相。沉没从昏沉生,有善无记二性。昏沉是痴分,是不善性或有复无记性。如是沉没起时若相微薄,仅起少次,则可策心坚持所缘而修。若沉没厚,或数数起,则应暂置所修法而修对治。其对治法,如《中观心论》云:“退弱应宽广,修广大所缘。”又云:“退弱应策举,观精进胜利。”退弱沉没之因,谓心太向内摄,或由放缓取境之力心渐低降,或由睡眠昏沉等因心觉黑暗。初之对治,当以观慧观察所缘令心广大。第二对治,应当思维三宝功德菩提心之胜利,人生义大等功德,令心策举。第三对治,亦应令心策举,及作意日光等光明相,或以水洗面。或经行等。掉举者,若心将现亲友等可意境,即是微细掉举。若忽生贪相,即粗分掉举。《集论》云:“云何掉举?净相随转贪分所摄心不净相,障止为业。”微细掉举之对治,谓心于境将流动时,即应遮止系于所缘。粗分掉举之对治,谓生已即当了知,摄录其心令住所缘。若此不能治者,则应暂停所修法,思维无常与恶趣苦等,收摄其心。待掉举灭已复修前事。又《速道论》云:“沉掉之对治,当修风心与虚空相合之教授,及强断掉举之教授。”初者,谓想自身脐间有一白点量如雀卵,从顶踊出,与虚空相合,即于彼上令心安住。第二、谓一呼一吸合为一息,于五息中持心不散而修。次修十息,十五息、二十五息等,渐渐增长,持心不散。或想上风白色,由鼻孔入,渐向下压。下风黄色渐向上提。心于脐间相合,修瓶相风。 仅能了解沉掉之义犹非完足。要修定时以正知力。常时伺察沉掉为起未起。生此正知之方便因,谓不忘所缘之修正念法,及正念坚固之中常时侦察,心散未散,任持其心。《入行论》云:“住念护意门,尔时生正知。”又说第二因云:“数数审观察,身心诸分位,总应知彼彼,即护正知相。”沉掉之因,论说共因,谓不护根门,食不知量,不修初夜后夜觉寤瑜伽,不正知住。沉没别因,谓重睡眠,心于所缘力太缓放,止观不均,偏修寂止,心相黑暗,不乐缘境,掉举别因,谓少厌离,心于所缘执力过猛,未串习精进,思亲里等令心散乱。 第四如是善修正念正知,沉掉生起虽无不知之过,然沉掉生时若不无间即断,亦是过失。此不起功用不作行之对治,即是名为作行功用之思。其思虽是于善恶无记随一之境,驱役内心之心所法。而此处是说沉掉生时。令心断彼之思也。若心于所缘执持之力太猛,此虽有明了分而掉举增盛,极难安住。若太不用力过于缓懈住分虽有而沉没增盛难得明了。故当善忖内心而求急缓适中之界。若觉内心较此再举便生掉举,即当较彼略缓。若觉内心齐此而住便生沉没,即当较彼略高。如是求得安住界已,便于根本所缘,令心明了而住,。随力所能住一时等。又初发业者,修时宣短次数宣多。 第五断微细沉掉,心三摩地相续转时,若起功用作行,反成三摩地之过失。修此对治,谓不作行安住于舍。当知此舍,是舍防护功用,非舍取境之力也。又非凡无沉掉之时,皆可修舍,是于已摧沉掉力时乃修。摧伏之义如《修次中篇》云:“若时已无沉掉,心于所缘能正直住,尔时可缓功用修习于舍,如欲而住。”《声闻地》云:“令心随与任运作用。”又舍总有受舍,无量舍,行舍之三。此是行舍。初发业者最初难生无过妙三摩地,故当以六力成九住心,依四作意之次第引生无过三摩地。其六力中初听闻力,成办九住心中初内住心,谓由初闻修定教授,随顺所闻令心内住。尔时便觉分别杂念如同悬河。初识分别之相。第二思维力,成办第二等住,谓先住所缘,由数数思维而修,初得少分相续安住。此时便觉分别如溪涧水,时隐时现,得分别休息之相,此二住心,沉掉时多,正定时少,必须力励心方能住所缘,故于四作意中是初力励运转作意位。第三念力,成办第三安住,第四近住二种住心,如其次第,于心散乱时能速念前缘令心安住,及初以念力令心不散,从宽泛境渐收其心,使其渐细渐高。此时便觉分别,如潭中水,无违缘时安静而住,遇违缘时即不能住,对于分别起疲劳想。第四正知力,成办第五调伏,第六寂静二心,如其次第,初以正知了知分别及随烦恼诸相流动之过患,念心不散,调柔乐修三摩地。次以正知了知散乱之过失,灭除厌修三摩地之情绪,令心寂静。第五精进力成办第七最极寂静,第八专住一趣二心,如其次第,以精进力虽最细分别与随烦恼,皆能断除不忍,令心最极寂静。及由如是精进,令沉掉等初即不起,心能相续住三摩地。从第三至第七,此五住心,住定时虽多,而有沉掉障碍,故是第二有间缺运转作意位。第八住心时,如大海涛,随起何分别略修念知对治即自息灭,尔时虽须恒修功力,然沉掉不能为障,能长时修定。故是第三无间缺运转作意位。第六串习力,成办第九等持住心。以于尔时不须专依正念正知,其三摩地亦能任运于所缘转故。又由尔时既无沉掉为障,复不须恒依功用,故是第四无功用运转作意位。 寅二、修止量。 第九住心,仍是欲界心一境性,乃奢摩他随顺作意。若得身心轻安即奢摩他。《庄严经论》云:“由习无作行,次获得圆满,身心妙轻安,名为有作意。”所言作意即奢摩他。轻安之相,如《集论》云:“云何轻安?谓止息身心粗重,身心堪能性,除遣一切障碍为业。”所言粗重,谓于善所缘身心不能如欲而转。若得彼对治之轻安,则除身心无堪能性能随欲转也。如是身心轻安,初得三摩地时,即生微细少分,后渐增盛便成轻安与心一境性之奢摩他,将发众相圆满易见轻安之前相,谓于顶上似重而起,非损恼相。此起无间心粗重性即得除灭,能对治彼心轻安性即先生起。依此轻安生起之力,次有随顺身轻安诸风大种来入身中,由此风大遍身转故,身粗重性皆得除灭,能对治彼身轻安性即得生起。由此力故,身极快乐。由身乐故心轻安性转复增长。其后,轻安初势渐渐舒缓。然非轻安永尽,是由初势触动内心,彼势退减,有妙轻安如影随形,无诸散动与三摩地随顺而起。心踊跃性亦渐退减,心于所缘坚固而住,远离喜动不寂静性。乃是获得正奢摩他。亦是已得第一静虑近分所摄少分定地作意。外道诸仙修世间道于无所有以下离欲,及修五种神通等,皆须依止此奢摩他。内佛弟子,以出离心及菩提心之所任持,修无我义证得解脱一切种智,亦要依止奢摩他。故是内外所共之道。略说奢摩他建立竟。 丑三、学观法。分二。寅初、总明观资粮。寅二、别明抉择见。 今初。 《修次中遍》说,亲近善士,听闻正法,如理思维,三种资粮。意谓依止彼资粮抉择了解真实义之正见,引生通达如所有性之毗钵舍那也。如斯正见,要依堪为定量论师所造之论而求,其能远离二边解释佛经甚深心要义之论师,显密经中多授记龙猛菩萨。故当依彼论而求正见。印度诸大中观师,皆推崇提婆菩萨与龙猛菩萨相等,咸依为量。其能无倒解释圣父子意趣为随应破中观者,则系佛护月称二大论师。今当随彼而抉择圣父子清净意趣也。 寅二、别明抉择见。分二。卯初、明染污无明。卯二、寻求无我见。 今初 《四百论释》云:“所言我者,谓诸法不依仗他性。若无此性即是无我。此由人法差别为二,曰人无我及法无我。”此中所破之实执,谓觉非由无始分别增上而立,执彼境上自体成就。其所执之境,即名为我或名自性,若于人上无彼所破,即人无我。若于眼耳等法上无彼所破,即法无我。若于法上人上执有彼所破,即法我执与人我执。人我执之所缘,即流转生死者及修解脱道者等名言所诠者,依止诸蕴假立之我。若缘他身之我,执为有自相,亦是俱生人我执,然非俱生萨迦耶见。若缘自身之我,执为有自相,则俱是俱生人我执与俱生萨迦耶见。俱生我所执萨迦耶见之所缘,则是俱生心觉有我所之我所、非我之眼等。俱生法我执所缘,谓自他内身所摄之色蕴眼耳等、及内身不摄之山河房舍等。我执之行相,即缘彼所缘执为由自相有也。彼二种我执俱是生死根本。《入中论》云:“慧见烦恼诸过患,皆从萨迦耶见生,由了知我是彼境,故瑜伽师先破我。”《七十空性论》云:“因缘所生法,若分别真实,佛说为无明,彼生十二支。” 问曰:若二我执俱是生死根本,生死则有异类二种根本,不应道理。答曰:二种我执所缘虽异,行相无别,故无过失。欲断如是生死根本,须达无我慧,此达无我慧,要与无明我执同一所缘,行相相违,方能断除。《四百论》云:“若见境无我,能灭三有种。”《释量论》云:“慈与愚无违,故非真除过。”此说慈悲虽是无明之对治品,然非同一所缘行相相违,故非真能对治。法称师云:“若不破彼境。非能破彼执。”此说须以达无我慧,破除无明我执所执之境,而断我执。故知生死根本无明我执之真对治厥为达无我慧也。 卯二、寻求无我见。分二。辰初、决择人无我。辰二、决择法无我。 今初。 二我执生起之次序,谓从法我执生人我执,修无我之次序,则应先修人无我,次修法无我,于人法上所知无我,虽无粗细之别,然所别事,于人则易了解,于法上则难知。如法我执于眼耳上不易了解,于影像上由易了解,故成立无我之因时,以影像等为同喻也。《三摩地王经》云:“如汝知我想,如是观诸法。”故当先决择人无我而修。此虽有多理,但初修业者,观察四事最为切要。 初要,谓决定所破。吾人下至重睡眠时亦有我执坚持不舍,彼心即是俱生我执。当观彼执执何为我,如何执我。如是审细观察彼执,便见彼执,非执于身心总聚上假名安立,乃执假立之我为有自体。彼俱生我执所执之我,即所破法。初若未能真识其我,则亦不能知无我义。静天师云:“未触所计事,不知彼事无。”第二要义,谓决定二品。彼坚固我执所执之我,倘于五蕴上有者,与自五蕴为一为异。离此二品,当知更无第三品。以凡有者,不出一异二品故。此依了知一异互违之量而成。《中观庄严论》云:“离于一多外,所余行相法,决定不得有,此二互违故。”第三要义,谓破一品,若所执我与五蕴一者,应成一性,此有三过,一所计之我应成无用。二我应成多,三我应有生灭。初过,谓汝所计应成无用,以汝计我原为成立取舍五蕴之作者,若我与蕴成一体性则离所取之蕴别无能取者故。自性无分之法,不可安立为异法故。《中论》云:“离于所取蕴,别无能取我,计蕴即是我,汝我成无用。”第二过,谓若我蕴是一者,如一人有五蕴,亦应有五我。或我是一故,五蕴亦应成一。《入中论》云:“若蕴即是我,蕴多我应多。”第三过,《入中论》云:“若蕴即是我,我应有生灭。”由分别假立业果所依之我,虽有生灭亦无过失,但如自所执之我若有生灭,则成自性生灭。此中复有三过。初、不念宿命过,谓不应忆念我于尔时如是生,以念宿生要前后二我是一相续,汝此二我自性各异不依他故。《入中论》云:“所有自相各异法,是一相续不应理。”二、造业失坏过,谓前所造业应不受果,以造业之我未受果前即已谢灭,别无与彼同一相续之我故,以彼自性坏故。三、无业受果过,若谓前我谢灭后我受果者,应未造业即可受果,以他人造业,他人受果故。《入中论》云:“般涅磐前诸刹那,生灭无作故无果,他所造业余受果。”由是推察即知我与五蕴非是一也。 第四要义,谓破异品。若所执我与五蕴异者,则离色等五蕴,应有我可得如驴马相异,离马有驴可得,然色蕴等一一除后实无我可得。《中论》云:“我异所取蕴,是事终不然,若异因可见,而实不可见。” 依此四观察,便知身心上,全无俱生我执所计之我。是为初得中观正见。若是宿世曾习此见者,觉如获得所遗珍宝最极欢喜。若先未习今创得者,觉如遗失极可爱物,起大恐怖。若俱无彼二感觉者,则是未能了知所破,或未善破除也。修习之法,有定中修如虚空,与后得修如幻化之二。初、谓如虚空,唯由遮遣碍触而立,此亦唯遮自相之我,专一而修,住空见中坚固不动为主,若觉心相稍低劣时,便应忆念前四观察,引生定解相续修习。二、后得修如幻者,谓由四相观察,破自相有之后,次观余存何法,便觉行住坐卧一切威仪动作,皆唯分别假立,如同幻事都无自性。又善得人无我见时,虽无俱生我执所执之我,但业果所依之我则非全无。如幻师所变象马,虽无象马之体,然有象马之相。如是现在彼我,本无自性现有自相,唯由分别假立之我,即能作善恶业,受苦乐果,一切缘起作用皆应正理。自性虽空非毕竟无。故非断见。又一切法本来性空,通达无我慧即如是通达。非是原有自性,后由觉慧安立为空。故空亦非由慧所作。又一切法皆非实有,非一分空,一分不空,故亦非少分空。故修一切法皆无自性,即执一切法为实有之对治也。 辰二、决择法无我。分二。已初、决择有为法无自性。已二、决择无为法无自性。初又分三。午初、决择色法。午二、决择心法。午三、决择不相应行。 今初。 先当观察自身,心中坚执为我身者,究执何物为身,如何执著。非于骨肉五支和集之主执为分别假立,是于假立境上执有自相成就之身。若果有彼身者,则与色蕴为一为异。若是一名此骨肉五支和集之身,是由父母精血和成,如身有五支,则识所托之精血亦因有五支。又如支有五,身亦应有五也,若是异者,则离一一支外,应有身可得,然实不可得,故无如是所执之身也。 午二、决择心法。 如今日之识,若觉非于上午识及下午识上分别假立,而为自相有者,则当观察与上午识及下午识为一为异。若是一者,于上午识上应有下午识,于下午识上亦有上午识。若是异者,除上午识与下午识,应有彼识可得,而实不可得。故应如彼所执之识也。 午三、决择不相应行。 例如一年有十二月,若觉非唯分别假立,而有自相之年者,应观彼年与十二月为一为异。若是一者,如月有十二,年应有十二,以年与各月皆成一体故。若是异者,除十二月后应有年可得,而实不可得也。 已二、决择无为法无自性。 如虚空界外,亦有四方及中央。若觉虚空非于诸方分上分别假立,而是有自性者,应观虚空与彼诸分为一为异。若是一者,诸分成一,东方虚空与西方虚空,亦应成一。则东方空中降雨,西方空中亦应降雨。过失甚多。若是异者,则除虚空诸分之后,应有虚空可得,然实不可得。是故虚空非有自相。 又一切法皆唯名言分别假立,都无少许自性可得,如于绳上妄执为蛇,较易了解,如黑暗时,见绳盘聚宛如真蛇,便觉此处有蛇,顿生怖畏。尔时彼绳一一部份,皆非有蛇,诸分积聚亦无有蛇,离绳诸分及积聚外亦无有蛇。然由见绳便生是蛇之心全无相违。故彼绳上之蛇。唯由错乱分别所假立也。如是真蛇亦唯分别假立,非自性有。是由见蛇诸蕴而起蛇觉。若观色蕴一一部份,及彼积聚,皆无有蛇,离彼诸分及积聚外亦无有蛇。然于蛇蕴唯由分别假立为蛇则不相违。 问曰:如于绳上毕竟无蛇,则于蛇蕴亦应毕竟无蛇,以彼俱是分别假立,寻求真蛇不可得故。答曰:无过,彼二虽同是分别假立,以理智寻求无可获得,然由分别假立,可否安立为有,则不相同。以于绳上分别假立为蛇,不可安立为有。于蛇蕴上分别假立为蛇,则可安立为有。以是分别假立非定是有,如计声常及人我等。虽是分别假立,然非是有。分别假立虽非定有,然属有者,则定是分别假立。以有者必是名言有。名言有者,寻求名言假立义时必无可得。寻求假义既无可得,则唯是于无观察识前,由分别假立为有也。绳上之蛇,由名言中无故成毕竟无。蛇蕴上之蛇,由名言中有故非毕竟无。以绳上之蛇,世名言量即能违害,蕴上之蛇,世名言量不能害故。 合上法喻,如绳非是蛇,唯五蕴非我。如依于绳而生蛇觉,喻依五蕴而起我想,如依盘绳而现蛇相,唯依五蕴有我相现。如依绳现蛇而蛇非有,喻依五蕴有我相现。而实非有。此即我无自性义。又如绳上虽毕竟无蛇,然由见绳为蛇故,生大怖畏,如见真蛇。如是依自五蕴所见之我虽非实有,然由分别假立之我,于行住坐卧等四威仪中作一切事亦不相违。此即缘起义。如是若见一切法都无自性,即由无自性故便能安立缘起因果。是为性空现为缘起义。若见一切法唯由分别假立,缘起因果者皆应正理。即由此故便能引生一切法皆无自性之定解。是为缘起现为性空义。如云:“此皆自性空,依彼生此果,二决定无碍,更互为助伴。唯此为甚奇,唯此最希有。”又由略见缘起如幻,即能破除妄计诸法实有之实执,引生无自性决定解。是为正见观察圆满。如云:“若时二念不分离,由见缘起不欺诳,即破一切所执境,是为正见观圆满。”言不分离者,谓解空智与缘起智,更互相助也。如云:“苗无自性,是缘起故。”此于所破加简别言,谓无自性,非说苗无。由苗无自性语,即能了知非毕竟无苗,故空能除无边。又由缘起因故,即知苗是缘起必依待他,既待他成即非自主,既非自主便非自相成就。故现能破有边。如云:“若知现能破有边,性空即能遣无边,性空现为因果理,一切边见不能夺。” 如是从色乃至一切种智,皆是分别假立,十地佛果等甚深功德,虽初非世间常人之所安立,然诸佛随顺世间分别安立之理设立彼彼名言,所化众生即依彼地道等名言,不再观察,而有名言识转。若求地道等甚深功德,名言假立之义都无可得。故彼亦唯是名言分别之所假立也。问:若佛假立地道等名,佛意宁非亦有分别。曰:佛身虽无分别,然为引诱众生,故顺众生意乐立如是名。以是当知随应破派一切名言,纯系随顺世间建立。如世间俱生心随其所见不复推究即便取舍,如是随应破派亦不观察而立世俗。有解随顺世间之义,谓凡世间愚人所说有无颠倒之事,我亦皆许。是未如实了知之大错也。又应知随应破派自宗,于世俗法不分正倒,观待世间识则分正倒二类。世俗不分正倒者,以世俗谛,真理与现象必不相符,是颠倒法,无真正义。观待世间识分正倒者,如世人说此处有瓶,世名言量不能违害,瓶虽是虚妄法,然亦可立为有,故观待世间立为正世俗。若见一月为二月,见雪山为青色。待彼乱识虽是实有,然世间无错乱,心亦能了知彼是颠倒。故观待世间立为倒世俗。由是可知,世间愚人所计之颠倒名言,随应破派亦不必许其有也。总之,当知生死涅槃一切法,唯是分别假立,都无少许自性。生定解已应善修习,修习之法,即如前说,定中修如虚空之空性,后得修如幻事。若时以观察力,引生身心轻安彼定即成毗钵舍那。 丑四、学双运法。 若未先得止观,则无止观双运之事,故修双运必须先得止观。此复初得毗钵舍那,亦即获得双运。谓由前已得奢摩他为依止乃修观察。若时由观察力获得无功用运转作意,即得双运转道。如《声闻地》云:“齐何当言奢摩他毗钵舍那,二种和合平等俱转,由此说名双运转道。答:若有获得九住心中第九住心,谓三摩(四)多。用如是三摩地为所依止,于观法中修增上慧,彼于尔时由观法故,任运转道无功用转,如奢摩他道不由加行。毗钵舍那清净鲜白,随奢摩他,调柔摄受。齐此名为奢摩他毗钵舍那二种和合平等俱转。由此名为奢摩他毗钵舍那双运转道。”《修次下篇》云:“若时由离沉掉,平等任运而转,心于真义最极明了。当缓功用而修等舍,当知尔时名成止观双运转道。”《般若教授论》云:“其后即缘有分别影像,若时彼心无间无缺相续作意双证二品,尔时说名止观双运转道。其奢摩他毗钵舍那是名为双。运,谓互相连系而转。”无间缺者,谓观察后不须别修无分别住,即由观修便能引生无分别住。双证二品者,谓缘无分别影像之止与缘有分别影像之观。二品俱证。言相续者,是依观察修之毗钵舍那与观后安住之奢摩他,非同时生,若由观力引生真奢摩他,当知此奢摩他时,有缘如所有性之择法毗钵舍那,与专住如所有性之三摩地奢摩他,相应而转。能得如是止观平等俱转者,必先已得修所成之智德。故住无分别中略。以观慧观无我义,如诸小鱼游安静水。祗可立为止观随顺相,非有真实止观双运之义也。 今者于摄道之总义,略为说之,最初道之根本,于依止善知识之理趣,当净治之。次于闲暇生起无伪,欲取精实,以是修习,由内惩诫,为生此故,宣修暇满诸法。次若未反求现世之心,则于后世不生猛利之希求,故于身不久住之无常,及死后飘流恶趣之理,应励力修习。尔时以生真实怖畏之念,于三宝功德,心生至诚之决定。而住共同皈依之律仪,于共学处而勤修学。次于一切白法根本之业果,由多门中生起深忍之信,令其坚固,以致力于善不善之行止,而当恒住于四力之道。如是若将下士诸法类贯入其心,更多思惟生死总别之过患,从总生死,遮止其心。次知生死从何而起之因,是为惑业,而生起真实欲断之心,总于能脱生死三学之道,别于自所受之别解脱戒,当努力焉。如是若将中士诸法类贯入其心,如自堕于海,有情诸母亦皆同尔,而为作意,修习慈悲为本之菩提心,如何能生,须当励力,此若无者,则六波罗密及种二次第等,皆如无基而建楼阁。若于彼稍生一二领受之行相,则以仪轨受戒,于其学处而为努力,以坚固愿心,应听闻诸广大行,了知行止之诸界限,于彼而生希求。彼若生者,即发仪轨而受行戒,于成熟自身之六度,及成熟他身之四摄等而修习之,别于根本堕罪,当舍命守护,中下品缠及诸恶作,亦励力而毋令染,设或有犯当于还净而精勤焉。次于后二度特须修学,于修静虑法善巧已,则修三摩地而于清净之二无我见,当如何能于身心生起而得之。须知住于见上修习之规而为修习耳。于如是之静虑及慧,施设止观之名,除于此二更无余者,是受菩萨律仪已,从彼学处中而出也。此亦须修下下道时,于上道愈起欲得,若听闻上时,于下愈起欲修也。修彼等时,亦须断除分别,使心平等,如是若于引道之善知识敬信微薄,是则断善妙资粮之本,故于依止法须应努力。若于修行勇锐微弱,当修暇满法类,倘于此世耽著若甚,当修无常及恶趣过患以为主要。若见于所受制之界限缓慢,则修业果为主。若于生死厌患微小,则求解脱惟成虚语,当思生死过患,若任何所作于为利有情之心不猛,是断大乘之根本,故须修习愿心,若受菩萨律仪,于行修学,其执相之系缚若过坚利,宜用理智破坏执相之所缘,于如空如幻之空性而修习。心若不住所缘而作散乱之仆使,则当修心一境性而为主要,是诸前贤之所说。由此为例,诸未说者,如应了知总之莫成一品,须令身心于一切善品而能安住也。 辛二、别于金刚乘修学之法者,如是于诸显密共道净修之后,不应犹豫当入密乘,此道较余法特为宝贵,以能速疾圆满二资粮故。若入彼者,当如《道炬论》所说,于初令师欢喜,较前所说尤须增上,此亦须于彼中所说最下之性相全者,而如是作也。次应先以密部根据所说之灌顶,成熟自己之身心,次于尔时听闻所受之三味耶及律仪等了知守护。若犯本罪虽可重受,然道之功德,于身心生起极为留难,故当励力毋令染污。粗罪不犯,亦当致力,设有所犯,亦当作诸还净之方便,此乃修道之根本。彼等若无,如基础损坏,则楼阁必倒塌也。《文殊根本教王经》云:“能仁于坏戒,不说咒成就。”如是说等之三种成就,任何亦无也。于无上瑜伽之经中,亦说不护三味耶,及灌顶下劣,不了真性,以此三者,虽行修习,任何亦无成就。若不守护三味耶及律仪而言修道者,是飘流于密法之外。如是能守护三味耶及律仪于密道而修者。若于下三部,则于有相无相之二种瑜伽依次修学,如于上部则于二种次第瑜伽依次而学焉。以上是唯名言略示转入密咒之方隅,广者须于(真言道次第)中而知也。若如是学,即是于摄一切显密扼要之圆满道体而修学,能于所得有暇,具足义利,将佛圣教于自他之身心增广也。 佛说显密二种道 于中显教诸经论 能生无碍大辩才 速易通达为教授 又于密教诸共道 亦能光显净身心 特于内外大小乘 大乘显密及诸续 二次第等所共须 正修妙三摩地法 如智者论已善说 能除行者诸歧途 为利诸求解脱者 重著菩提道略论 如斯甚深广行道 是由弥勒与文殊 龙猛无著寂静天 展转传来三法流 汇归阿底峡尊者 揉成殊胜之教授 愿此所得诸善根 迥向众生利乐本 如来圣教久住世 永离一切诸垢染 谓摄一切佛语之枢要,龙猛无著二大流派之准绳,胜士趣入一切智地之法轨,三类士夫修持之次第,宣示一切完全之菩提道次第,是听闻阿兰若者,传内邬汝巴及传仅拿瓦相传之二,并从博朵瓦传夏若瓦及博朵瓦传多巴诸教授义,从《广道次第》中,此复略摄。 多闻比丘修断者宗咯巴善慧名称著于具善山也 吉祥圆满! 略论附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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