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明学习: 内明: 净土宗 | 禅宗 | 密宗 | 成实宗 | 地论宗 | 法相宗 | 华严宗 | 律宗 | 南传 | 涅盘宗 | 毗昙宗 | 三论宗 | 摄论宗 | 天台宗 | 综论 | 其它 | 护持 |
益西彭措堪布:入中论日光疏(二) |
 
益西彭措堪布:入中论日光疏(二)
乙壹、发心 发心分善心、恶心、无记心三种。一般在闻法前应观察自相续中的发心如何。若以寻求世间八法的发心去闻法,则属于恶心;若目的不明、随波逐流地盲从他人入闻法行列,则属于无记心;若以小乘的发心和大乘菩提心去闻法,则属于善心。作为大乘行者理应端正自己的发心,并令身心随顺法行加以正确地取舍,最关要的是“切莫忘失正知正念”。 乙贰(行为)分二:一、应断除的三种过失;二、应具备的三种行为。 丙壹、应断除的三种过失 一.法器应断之三种过失:耳识不专注所闻法的句义,则如瓶口覆盖,一无所获;意识不忆持所闻的法义,事后只有大概印象,则如瓶底破漏,一无所存;闻法时若心术不正,夹杂烦恼等分别念,则如瓶中有毒,虽灌醍醐反成毒液一般。如是学法非但不成,反增贪嗔痴三毒等很多过患,故当不离正知正念、恒时反观自心,励力断除此等过患。 二.应断的六种垢染:在上师前生起傲慢心(不恭敬上师);对上师与法不生信心;不精进求法(懈怠懒惰);分别心外散;分别心内收太紧;因时间过长或冷热而心生疲厌。 三.应断的五种不取:取文不取义,如儿童采花,只求文字语句的精妙,而不求实义;取义不取文,只注重意义而忽视文字的作用,若不背诵经文、颂词等,将会导致意义难于忆持与难以通达的过患;不领会密意而取,于了义与不了义等错误理解而执取;上下错乱而取,如将外道观点误认为是内道观点,或仪轨的上下错乱而取;颠倒而取,领会的意义与佛法本义相违,如是非但虚度光阴,且易导致谤法之罪。 丙贰、应具备的三种行为 一.依止四想:佛于《华严经》云:“善男子,汝当于已作病人想,于法作良药想,于善知识作医师想,殷重修行作疗病想。” 二.具足六度:认真如理学法者,每次听法中皆可圆满六度功德。譬如对传法上师供献香花等属布施度;打扫法堂,端正自已的发心与行为属持戒度;听法时忍受寒热饥渴等苦属忍辱度;以欢喜心认真刻苦地闻法属精进度;一心专注法义、心不外散为静虑度;听法后遣除心相续中的疑惑属智慧度。 三.依师威仪:《毗奈耶经》云:“不敬勿说法,无病而覆首,持伞杖刀剑。”法师对不恭敬者不应为其传法,如非病者不能戴帽、蒙头。上师未开许,则无论刮风下雨皆不能打伞,也不能配带刀剑。又如《本生经》云:“坐于极卑处,调伏德生起,以喜眼视师,如饮语甘露,当策励闻法。”即上师坐于高胜处,闻法弟子坐于低卑处,善加调伏自心,于所闻之法生起欢喜心,以喜悦的目光瞻视上师,听法如痛饮甘露一般。这样即便是听一次法,也将获得无量功德。此仅摄略而说,广说则请详阅《大圆满前行》等书。 菩提塔 所讲真论 诠释第二大佛陀吉祥怙主龙树的究竟意趣之《入中论》分四: 一、名义;二、译礼;三、论义;四、末义。 甲壹、名义 梵语云:摩陀耶摩迦阿波达罗纳摩 藏语云:哦玛拉久巴益夏瓦 汉语云:入中论 无倒抉择深广二义之胜《入中论》,主要是直接趣入龙树菩萨所造的《中观根本慧论》(即《中论》),同时又间接入了彼之中观五论,即《回诤论》、《七十空性论》、《六十正理论》、《精研论》、《名言成立论》,这是宁玛派所承许的中观六论。若按嘎单派讲,非以《名言成立论》,而许《宝鬘论》为第六论。若按萨迦派果仁巴大师讲,只许中观五论,认为《名言成立论》、《宝鬘论》皆非中观所摄的论著,因其并非主要抉择般若空性故。彼诸中观论著究竟开显了佛陀第二转般若无相*轮的真实密意,抉择了大中观最为了义的殊胜正见。总而言之,无论何派凡是安立龙树“中观理聚论”者,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作者必为圣者龙树,二是诠释第二转般若*轮,三是着重抉择般若空性的正见。 趣入“中论”分三: 一.依何者而入?即依全论的十一品来入(一至十地加佛功德品)。 二.入于何者?即是直接入于《中论》二十七品,间接入于佛陀宣说的深广经典与龙树菩萨著作的其它中观五论,以及《十地经》、《宝鬘论》。 三.依何法而入?入的方法有两种: 初、依圣教量而入:本论云:“月称胜比丘,广集中论义,如圣教教授,宣说此论义。”具德月称论师于本论中所广泛汇集的中观论义,皆以佛陀的圣教与传承上师的教授(窍诀)而如理宣说。 次、抉择深广而入:本论云:“善巧深广诸士夫,渐次当得极喜地,求彼者应闻此道。”从“深”而言,月称菩萨以应成派的不共理论抉择甚深空性来入于《中论》及《般若十万颂》等;从“广”而言,以随顺众生的方式,讲述了名言谛,同时又抉择了五道十地之功德,故名为“入中论”。 中观又分所诠义中观与能诠句中观两种: 一.所诠义中观:即中观之实相深义。诸法的究竟本体不偏任何边际,远离四边八戏,即是了义大空性的法界本性。如《三摩地王经》云:“谓有或无即二边,净与不净亦为边,是故善灭诸二边,智者亦不住中间。”如是深义将在本论的第六品中广述。 又从系派来说,中观自续派抉择菩萨出定的单空,中观应成派抉择菩萨入定的究竟大空性。虽然二派从抉择义上暂时有别,但究竟的密意却是一致无别的。龙树菩萨云:“出定入定智,如来智知故。” 二.能诠句中观:分经、论两种。 经者:指佛陀第二转*轮的六部般若母经和十一部般若子经,以及其余六部般若经,此等均属能诠句中观。 论者:论分属于经藏(三藏)的论部与属于论典(印藏大成就论师们所造)的论部,但此处所言之论部是属于高僧大德们解释佛陀密意的论典,因此凡是属于中观类的论部,皆为能诠句中观。 又从了义与不了义而分:所诠义中观是真实了义的中观,因其抉择了诸法的真实本性。能诠句中观是不了义的相似中观,因为它主要是从文句上对中观的内容作了详细论述,即是趣入所诠义中观的一种方便方法而已,仅从这一点给它取名为中观。 又以所诠义中观的内容可分为:基中观——现空大双运,道中观——方便与智慧双运,果中观——色法二身双运。 取名的必要与方法: 佛在《楞伽经》中云:“若不立名称,世间皆迷蒙,故佛巧方便,诸法立异名。”为了方便辨析取舍,各法皆有属于自己的名称,故于经论取名亦有如是必要。譬如上根者依经论之名能通达其中内容,如善巧医生摸脉即知内在病情;中根者依名能理解论中大意,并知该论属于三藏中何类所摄,如世人根据服饰、冠帽及胸章等仪表来判断其头衔身份;下根者依名能辨认书类、易于找取该书,如见药名,便于无误取药。 一般经论命名的方法有八种:依传法的地方而取名,如《楞伽经》等;依传法的时间而取名,如《父子相会经》等;因弟子请法而取名,如《宝月请问经》等;以所说义而取名,如《十地经》等;以颂词数量而取名,如《般若十万颂》、《唯识三十颂》、《七十空性论》等;以作用而取名,如《现证庄严论》等;以比喻而取名,如《佛说稻杆经》《白莲花经》等;以作者而取名,如《维摩诘经》等。本论则以作用与意义和合而命名,“入”即作用,“中”即论中本义。 在论首标注梵文名约有四种必要:一是获得加持。贤劫千佛于印度金刚座成道皆以梵语宣教,故冠首梵名能于心相续中获得极大加持,并促使见闻者于自相续的八识田中种下梵语的习气与善根;二是来源清净。若见论首立有梵名,则知该论必由梵文译成,表明来源清净,决定准确可信;因为古印度造论非常严谨,一般不准随便造论,凡有内道造论者,待该论著好后,由国王居中作证,并集中众多班智达、学者、作家将该论念诵一遍后,由众多班智达来辩驳其中观点,经百辩无过者,则共许为殊胜正论,并将该论供于尊胜幢上供大家瞻仰礼拜。若辩中有过者,则将该论著拴于狗尾上,以火烧毁,不准流传,据说嗅到此烟者,皆会招来很多过患,其作者虽然不被斩首、剁掉手足,但亦不准再行造如此之论,并终身服于极苦刑役,甚至驱出教外;三是忆念作者与译师恩德。若见论首梵名,能促使我们想起著作、宣说、翻译这些论典的大班智达、大论师、大译师们。因为我们福德浅薄,不能亲见如来、聆听如来法音,唯有凭借历代高僧大德们来一直延续佛法的清净源流,如是代代相传促使今日方未中断,而能汩汩流进我们干涸的心田,故应忆念彼诸先贤之大恩大德;四是令异地学者学知一点梵语。故于论首标有梵名等有如是众多必要。 如是本论之首署有梵名,则决定本论是由印度大菩萨月称论师直接传承至今,故正确无误,应该欢喜信受。 甲贰、译礼 顶礼曼殊师利童子 此句是雪域大译师尼玛扎巴(日称)在译作之前的顶礼句。佛经中云:印度东方有五台山,山中有文殊菩萨显现为十六岁童子之庄严妙相而随缘随份度化众生,故经中称彼为孺童妙吉祥或童贞妙吉祥。文殊菩萨亦名曼殊师利或妙吉祥童子。在此为示皈敬,祈求加被,增上顺缘,消除违缘诸障而礼敬本具智悲双运的童子妙吉祥菩萨。 藏地曾有金刚手菩萨化身的藏王赤热巴巾,他执政时对经、律、论三藏分别制定了三种不同的译作顶礼句:若是翻译“经藏”则应以十方诸佛菩萨为译礼的对境,因为经藏是诸大菩萨于佛所咨启,佛陀慈悲诲谕善巧酬答而有之故;若译“律藏”则应以遍知释迦牟尼佛为译礼的对境,因为因果微细奥妙,开遮持犯的善恶业果难测难辨,唯佛遍智能洞明鉴知、无误宣说故。若译“论藏”则应以曼殊师利童子为译礼的对境,以森罗万象之诸法体相千差万别,分类极多、微妙难测,唯依智慧方能如理破析、辨别了悟。而文殊菩萨乃三世诸佛智慧的总集,故为求得智慧的加持与悉地而如是称颂顶礼。因此遵循王敕钦定,依译作的顶礼句则知《入中论》属于论藏中的论部所摄,故顶礼文殊师利菩萨。 顶礼的必要:主要是为了在译作过程中遣除一切违缘,有增上一切顺缘、明确该论属于三藏何类所摄以及遵循王敕钦定的必要。 甲叁(论义)分三:一、造论分支;二、所造论体;三、造论究竟。 乙壹(造论分支)分二:一、总赞菩提三因;二、分别礼赞大悲。 丙壹、总赞菩提三因 声闻中佛能王生,诸佛复从菩萨生, 大悲心与无二慧,菩提心是佛子因。 小乘的声闻与中佛(独觉)皆从能王(佛陀)之语所生,诸佛复从菩萨所生,而佛陀意子菩萨是由大悲心、无二慧、菩提心三种根本正因而出生。 一般顶礼的对境是三宝三根本,但月称论师在本论冠首所顶礼的是成佛之三种根本正因,亦即菩萨上求佛果、下化众生的必备要素。 声闻者:从佛所闻法,禀承佛陀的声教,修证四谛*轮之人空真理,证得声闻菩提果,并宣所闻法义令他人闻受,故名声闻。亦如《法华经》云:“我等今者成声闻,闻佛演说胜菩提,复为他说菩提声,是故我等同声闻。” 中佛者:即辟支佛或独觉(缘觉)也。较大乘菩萨其证悟功德尤为逊色,不具大乘菩萨的大悲等广大殊胜发心及不共方便故。独觉罗汉又是历经一百劫修积福慧二种资粮而得证果,其智慧不仅证悟了五蕴粗相的空性以及人无我空性,而且亦证悟了属于色蕴的无分微尘之细相空性。彼不同于声闻的是,最后有者之独觉依俱生智慧,不依善知识,独自一人到寒林等处,观修十二因缘缘起法得证空性。《中论》亦云:“若佛不出世,声闻已灭尽,诸辟支佛智,无依而自生。” 声闻罗汉则仅于三生中修积二资即得证果,仅了达的是五蕴粗相空性以及人无我空性。因此独觉所证超胜于声闻、低劣于佛陀,故名为中佛。 那么二乘阿罗汉当从何处出生呢?佛陀以大慈悲心为小乘根器的弟子转了四谛十二因缘*轮,声缘依此而修,主要破人我的执著,断除烦恼障,证得阿罗汉果。故声缘二乘是从能王(能仁佛陀)之语所生。那么诸佛又是从何处所生呢?应知十方诸佛复从菩萨所生。何以故?从因和缘两方面来回答:其“近取因”主要即十地金刚喻定的根本智慧,因为果从道得、道从因起,佛陀亦是往昔在因地间行菩萨道时,发了广大的菩提心与大悲心,在此基础上精勤修积无二慧,待断证功德究竟圆满后才获得正等正觉的佛果。所以菩萨的前前地为因,后后地为果,如云:“以万行之因花,严无上之佛果。”其“缘”主要是文殊菩萨劝请发起菩提心,趣入大乘道。因为行菩萨道而得成佛果者并非皆为佛化,多为菩萨教化而发菩提心修行成佛。如已经成佛的释迦牟尼佛与当来成佛的弥勒菩萨等,皆为七佛之师的文殊菩萨劝请而发起殊胜菩提心,并依彼教化而修行成道。《大乘本生心地观经》云:“文殊师利大圣尊,三世诸佛以为母,十方如来初发心,皆是文殊教化力。”既然诸佛从菩萨生,那么菩萨又是从何处出生呢?大悲心、菩提心、无二慧乃菩萨之根本近取因,由此不难推知,菩萨应该是从这三种正因而生。如《宝鬘论》云:“本谓菩提心,坚固如山王,大悲遍十方,不依二边慧。”有者疑曰:菩萨应从佛生,因为佛陀为彼传法,方便教化引导,谨依教敕,如法修行后方成菩萨故。此说虽符情理,然此乃三乘佛子之共因,此处就出生三乘佛子之差别因而言,其大乘佛子之不共因,则非三因莫属。复因本论非从果方面赞叹,而是从大乘得果的因方面来进行赞叹故。若欲获得圆满究竟的佛果,则必须要依止大乘之道而修,如前所述“果从道得,道从因起”之故。 大悲心者:悲以拔苦为本,遍一切众生为大,凡事不顾念自己的安危,勇猛精进地救拔一切众生诸苦即大悲心。 菩提心者:分有世俗与胜义两种,世俗菩提心是胜义菩提心之前因,故此处应指世俗菩提心。菩萨在大悲心的前提下,观世间诸苦为众生共有,自欲离苦得乐,众生亦复如是。故依愿菩提心的推动,以行菩提心来积极地广利有情,成办上求佛道、下化众生的广大事业。 无二慧者:远离常断二边,灭尽能所二取等一切执著,证达如是甚深空性的智慧即无二慧。 所谓佛子总分为三种:佛的身子,即罗睺罗尊者;佛的语子,即声缘阿罗汉;佛的意子,即发起无伪菩提心的大乘菩萨。该颂所说的佛子是指后者。应知此处虽然直接赞叹了成佛之三因,但实际上亦间接赞叹了正等觉佛果之圆满功德。如《宝积经》云:“迦叶!如初月为人礼敬,过于满月。如是若有信吾语者,应礼敬菩萨过于如来。何以故,因诸佛从菩萨生。”此以圣教理证成立诸佛从菩萨生。若依佛子之因,则必将获得佛陀之果。 由于佛度众生事业尽未来际无穷无尽,故特为施设种种方便行门接引不同根器的众生,往诣涅槃的究竟彼岸。虽然佛法中暂时分三乘,但究竟却唯有一乘,因为每个众生皆具如来藏,而且毕竟不会空耗,只是被暂时障垢所蔽。声缘虽依小乘法要暂时修证阿罗汉果,但并非究竟佛果,最终都必须趣入大乘的五道十地而行持菩萨的三种正因,才能获得圆满究竟的佛果,故于颂文中直接总赞了菩提三因。 丙贰(分别礼赞大悲)分二:一、总赞大悲;二、分别赞大悲。 丁壹、总赞大悲 悲性于佛广大果,初犹种子长如水, 常时受用若成熟,故我先赞大悲心。 此颂总说大悲心的重要性。由于此乃菩提心与无二慧的根本,故于广大圆满的佛果,大悲心乃为初生之要因犹如种子,中间其如水,因菩提种子要依大悲水的灌溉滋润才能生长,最后待此果成熟方能成为自他一切众生常时的受用处,故我月称在这里首先赞礼了如此殊胜的大悲心。 弥勒菩萨在《经观庄严论》中所云“彼者根本大悲心”一句说明了大乘菩提心的根本因乃为大悲心。此若不具,则不能趣入大乘道,亦不能利乐有情。《般若十万颂》云:“设若八地菩萨无悲心,亦非大乘属小乘。”《普贤行愿品》云:“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故,因于众生而起大悲,因于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正等觉。譬如旷野沙碛之中有大树王,若根得水,枝叶花果悉皆繁茂,生死旷野菩提树王亦复如是。一切众生而为树根,诸佛菩萨而为花果,以大悲水饶益众生,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花果。”《王明菩萨经》云:“大悲心是诸佛菩萨功德之本,亦是智慧般若波罗蜜多之母,乃诸佛菩萨之祖母。”《宝鬘论》亦云:“施戒忍进禅,智慧悲为体。”故大悲心是大乘佛道不共善法之根本,诸功德之来源。如我等大师释迦牟尼佛于娑婆秽土,不忍众生苦难而兴大悲心,发了不共的五百大愿,从此历劫行道,饶益众生,待至功德圆满,仍然不舍悲愿,并转了三次*轮,度化无量众生。作为佛陀的后继者,理应随学本师,励力发起大悲心作为大乘行道的根本,从初发心至入道修习六度万行,直至最后成佛都永不舍离大悲心。金刚上师法王如意宝在《直断要诀注疏》中云:“若对上师三宝无有丝毫信心、对众生无有悲心等修道的验相,即使能无阻碍地穿越山崖,在虚空中如鸟般飞行,在水中如鱼般游行,大者变小,小者变大,看人一眼即能治病,于山岩、虚空中取出佛像等伏藏品,将一般魔众降伏、收摄为眷属等皆为受魔加持后出现的有漏验相,故切莫认知为正道。若能以大悲心来收摄魔众,以智慧悲眼来观照众生,护念有情而趣向于解脱之道方为殊胜正道。” 悲性于佛广大果之间的关系,首以比喻来说明,可分为三个时段来理解:“最初”于菩萨刚发心时,喻如种子,以菩提心为菩萨因,而大悲心则为菩提心之根本因;“中间”在行菩萨道的过程中,须经三大阿僧祗劫的长时苦行,为调伏刚强难化的无量众生,须难忍能忍、难行能行、难舍能舍,如是行道中若无大悲心摄持,则菩提心难以稳固易于退失。喻如种子播入田中后,若无阳光水土,必将霉烂腐坏,因此无法生根发芽,更不可能开花结果。是故首先需要在八识田中播下菩提心的种子,中间恒时须以大悲水来滋长它,才能得以茁壮茂盛地成长,将来必定会开花结果,圆满成熟后成为自他无尽之受用;“最后”成就佛果之时,现证三身五智,断证究竟圆满。然以大菩萨智不住三有、悲不住涅槃,而乘着悲愿回入娑婆世界,应机施教,尽未来际任运度化众生,喻如成熟之果能成为自他一切众生常时的受用处。由此可见,从薄地凡夫趣入大乘圣道至成就佛果,初、中、后三时中根本不可缺少的即是大悲心。不要说没有大悲心,就是大悲心稍有薄弱,亦不能肩负起成办自他二利的重大事业。所以大悲心不但是大乘佛法之前导,亦是大乘佛法之根本核心。大悲心既是轮回众生获得暂时利乐之正因,亦是菩萨成就佛果获得究竟利乐的根本正因,所以月称菩萨首先总赞了大悲心。 丁贰(分别赞大悲)分二:一、赞缘有情大悲;二、缘法和无缘而赞。 戊壹、赞缘有情大悲 最初说我而执我,次言我所则著法, 如水车转无自在,缘生兴悲我敬礼。 众生是如何流转生死轮回而不得解脱的呢?由于最初将五蕴的聚合妄执为我,而起我执,依次而言我所,以此则颠倒执著世间的苦乐等诸法为实有,故形成了因果循环的轮回,如同水车旋转不息,毫无自在。何人若缘众生而兴起了无伪的大悲心,月称菩萨自言,我也恭敬地向他顶礼。 大悲心依所缘境不同分别有三种:即缘有情大悲,缘法大悲,无缘大悲。此颂先述缘有情大悲,就究竟实相而言,虽然众生与佛等无差别,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于现相上众生与佛则大有差殊,因众生有实执心,被业惑所缚,至今不得解脱,毫无自在而受诸苦恼。诸佛则已豁破无明实执,寂灭业惑,获得自在解脱、享无尽安乐。由此不难而知,事实上没有一个自相不空的轮回法,也没有外境自然形成的轮回,而唯有分别心乃为流转轮回或形成轮回的根本。无量众生皆因无始以来的无明习气,对色、受、想、行、识五蕴的聚合妄执为我,从而生起我执。由于妄执假我为真我,故又产生了我所执,认为有属我之法,诸如我的头、手、足等,于是对苦乐有取舍之欲而生贪嗔等烦恼之心。于合意之境生贪执心,于不合意之境则生嗔恨心,由实执恶心,则使诸惑随起,造诸恶业,故形成了轮回,如同水车之轮毫无自在地旋转不息。如《大乘本生心地观经》云:“心有大力世间生,自在能为变化主,恶想善心更造集,过现未来生死因,依止妄业有世间,爱非爱果恒相续。”然而彼诸无明众生却不知轮回根源,故大菩萨以悯念众生之心,令诸众生更加明了取舍法要,将轮回喻如水车,从六个方面来比喻剖析: 1.众生由烦恼业索系于生死轮回,如水车由绳子系紧。2.众生依实执分别心推动而流转不息,如水车靠人力及水力推动而旋转。3.众生于轮回中,上至有顶天,下至无间地狱,循环流转,如同水车中水环(桶)上下旋转。4.众生欲生善趣,必须精勤修积资粮方可,然下堕时则很容易,如同水车将水引上来,必须很大的动力,下去时勿须费力而自下,由此可见,生恶趣之恶业众多,故不需要任何功用而任运自下,生善趣则需要对善法有精勤的功用力方可。5.众生于轮回中各随自业,生无定处。6.如引水的车环于上中下皆无定处;众生在轮回中被三根本苦与八分支苦所逼迫,如同车环上下相互紧压,强力引水。如是念众生可愍而生起大悲心。 复次,全知麦彭仁波切在《经观庄严论注释》中说:修大悲心的所缘境约有十种:欲界众生对五种欲妙生起贪执,始终不得满足,染污之心如同烈火炽燃,身心毫无自在而倍受诸苦,缘此而生起大悲心;有些众生虽行善法,但不幸遭受魔障的种种干扰,因而无力成办所欲的善业,缘此而生起大悲心;恶趣众生受诸剧苦,善趣众生亦为生老病死等众苦所逼,缘此而生起大悲心;本来身口意三门所造的一切不善业皆为苦因,但彼诸众生被无明迷惑尚未了知此理,反而颠倒妄执造诸杀生、偷盗等恶业,缘此而生起大悲心;众生虽然欲求解脱的安乐,但却执迷不悟,无法苏醒自己本具的大小乘种姓,故于轮回中长时流转、迷茫无期、四处漂泊而受诸苦,缘此而生起大悲心;入外道者被无明烦恼所伏,内心相续充满了遍计邪见,以此枉受诸多痛苦,缘此而生起大悲心;色界、无色界众生对禅定的暂时安乐,妄执为解脱的常有安乐,因此终未超出三界,仍于轮回中流转,缘此而生起大悲心;外道妄执自己的修法是解脱之因,便依五火而修,并将自身投入烈火之中,或于悬崖纵身跳下等有众多无义苦行,此等诸行本为邪道,却偏于邪道中寻求自己所欲的解脱而枉受无量诸苦,缘此而生起大悲心;声缘阿罗汉虽然已入暂时的解脱道,但远离了成办自他二利的究竟胜道,缘此亦生起大悲心;有者虽然入了大乘道,但因福报浅薄,受到种种违缘的阻碍,于大乘法之修力极其微弱,缘此而生起大悲心。这样分析可知,轮回的根本在于实执分别心。可见我等众生皆因无明业惑与分别心的支配而枉受轮回诸苦,而今幸遇善知识的引导明知此理,是故当以智慧的金刚杵来摧毁轮回的根本——实执分别心,彻底解脱生死轮回的束缚。《大乘本生心地观经》云:“若能观心体性空,惑障不生便解脱。” 通过上述观察之理,则知轮回的彼诸众生沉溺于生死苦海中倍受种种痛苦,具慧者缘彼无量痛苦,而兴起强烈的大悲心来成办众生离苦得乐的诸大事业。 戊贰、缘法与无缘而赞 众生犹如动水月,见其摇动与性空。 众生犹如水中月影,为风所动而刹那生灭,随缘幻现,本空离根,但因愚痴反执为实有而枉受诸苦,菩萨见此因而生起大悲心,是缘有情大悲。 犹如被风吹动水面时,水中月影刹那不住而动荡不息。如是一切众生皆随业风而漂流于善恶趣中,生无定处,片刻不安,都是刹那生灭不住的无常苦性。如《中观四百论》云:“无常定有损,有损则非乐,故说凡无常,一切皆为苦。”此中“动水月”表明了有情世间都是刹那生灭的无常本体,所谓无常、性不离苦,但众生却茫然不觉,反而贪恋世间,执为永恒、安乐而苦苦追逐不舍,菩萨见此因而兴起大悲心,是缘法大悲。 又如水中本无月亮,因缘聚合时月影就会显现,正当显现时,亦无少许堪忍的自体。如是在缘起法中既有轮回亦有众生,然其自性是本空离根的,是空寂离戏的无缘本体,彼诸众生尚未了知如实真理而起颠倒实执,以无明烦恼之心执取所欲的情器诸法,如是被缠缚在三界幻有之中,造种种恶业,受种种痛苦,了无出期之日,甚为可怜。菩萨安住无缘空性中油然生起大悲心,是无缘大悲。 虽然凡夫、外道偶尔亦会对他人生起悲心,但执著自他一切众生皆为实有,此唯属著相的缘有情悲心。声缘阿罗汉虽知我与众生皆无实体或本不存在,但众生由执五蕴的相续与积聚为常法而感受痛苦,缘此生起悲心者属于缘法悲心。全知麦彭仁波切称其为普通悲心。凡夫著相的悲心与罗汉的普通悲心于苦苦、行苦、变苦之中,唯于感受苦苦的众生方能产生,对感受行苦、变苦、无记、有漏安乐的众生便不能生起,因此非为平等大悲心。然而大乘菩萨们已经现量了知,有漏法中的一切苦乐与无记受等,均未超出三根本苦的范畴,并且对无间地狱至有顶天的一切众生以及获得暂时解脱的声缘阿罗汉,生起等同无别的大悲心,故称为平等大悲心。 若对众生不能恒时普遍的生起悲心,于对境有所取舍,皆属凡夫心行。虽然声缘阿罗汉对众生具有悲心,但在获得无余涅槃时灰身泯智,其悲心亦就自然灭尽,故非为常有大悲。大乘菩萨的悲心则是遍一切时、一切处、一切众生,并于有学道中相续地产生,甚至于菩萨在获得无余的大涅槃时,仍是永无间歇、相续不断地生起。如经云:“穷未来际相续不断,尽于法界无不周遍。”故称为常有大悲心。 大乘圣者与声缘罗汉,不但有其悲心是否常有的差别,而且各自生起悲心的程度亦有差别。譬如独子往赴疆场与敌作战,其母虽在家中焦虑不堪、老泪纵横,但未能亲临疆场为子作利益之事;其父于心不但焦虑不堪,且身奋勇,不顾一切地冲向疆场,猛力救护儿子,使其脱离险境平安而归。前者喻如声缘阿罗汉的悲心,后者喻如大乘菩萨的大悲心行。如果仅于自己的亲友或对自己有恩德之人生起悲心,皆属相似悲心。由此可见,未离贪嗔业惑之异生凡夫所修的悲心有所偏袒,不能平等周遍,故仅属有缘的普通悲心,不堪大悲之称。声缘阿罗汉对众生虽有悲心,但未能真实成办救度众生的广大事业,故亦属有缘的普通悲心,不堪为大悲之称。唯有大乘圣者菩萨一心为利众生,使众生离苦得乐,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而勇猛精进地去救拔一切众生,并无散乱执著取舍之相,故称为无缘、平等的大悲心。 概括来说:菩萨以弘法是家务、利生为事业的一己之任,对一切众生皆无怨亲分别,乃同体大悲、平等大慈。菩萨见众生不悟刹那生灭的无常本性,而以颠倒实执枉受无义诸苦,因而兴悲,故为缘法大悲;菩萨又观众生虽无实体,但不达性空,亦就是不了达缘起性空的本体,仍有生死流转,受诸苦恼,因而兴悲,乃为无缘大悲。是故为使众生超离生死,通达缘起性空的本体,以悲智双合而引导,通达无任何缘相所执的境界。 以上是月称菩萨在造论之前分别礼赞菩萨的根本三因,特别礼赞了大悲心。这就说明大乘行者于学道修行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根本前导就是大悲心。若无大悲心,非但不能成办他利,且连自利亦不能究竟成办。故于了知大悲心的重要性后,修习大悲心对每位行者都是至关重要的。 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中亦云:“一切出世的无漏功德皆源于对上师三宝的信心,于轮回中修积的一切福报皆源于对众生的大悲心。”如是强调大悲心的重要性。是故大悲心亦是大乘学者通往究竟彼岸必不可少的捷径大道。 对初学者来说,应该如何生起大悲心呢?一方面应当常念众生苦而引生大悲心,同时需要经常祈祷悲愿究竟的释迦牟尼佛与观世音菩萨,并持诵其心咒,以求佛力加被助生悲心。释迦牟尼佛的心咒即“达雅他,嗡牟尼牟尼玛哈牟那耶所哈”;观世音菩萨的心咒即“嗡玛呢巴美吽舍”。若诚敬地持诵祈祷,彼诸加持就会融入心相续,使祈诵者生起殊胜的大悲心。若能将此二法兼行并施,其成效更为显著。一旦具有了大悲心就会时时唯利有情,刹那亦不作违逆众生之事。并且大悲心亦是苏醒大乘种姓的根本近取因。倘若不具备大悲心,则不会发起菩提心,若无菩提心则不会生起真实的无二慧。 那么应该如何修持才能使大悲心坚固不退呢?当如是观想:在无始以来的六道轮回中,一切众生皆曾作过我的母亲。为我母时,慈悲的哺育我,呕心沥血抚养我,好的衣食舍不得受用,甘心情愿的首先给我,对我恩德极大。彼诸老母有情,虽然欲求安乐,但却不知修持安乐之因即十善法门,虽然不欲痛苦,却不知舍弃痛苦之因即十不善法。是故彼诸所欲所行背道而驰,入于邪道、迷茫无期,如同盲人独留旷野无依无靠,甚为可怜。应该对这些老母有情发起强烈的大悲心。 我们先以今生的父母为所缘而修大悲心。假如他们正在感受将要被无辜残杀的猛厉痛苦,对此我们能忍心袖手旁观吗?《佛子行》云:“无始时来慈我者,诸母若苦我何乐,是故为度诸有情,发菩提心佛子行。”大悲心的所缘境虽遍及一切有情,但首先应对正在三恶趣中感受剧烈痛苦的无量如母有情生起大悲心,因为地狱中有八寒、八热等巨大痛苦,饿鬼有饥渴等长时不得饮食的巨大痛苦,傍生有被人役使、鞭挞、不得自在无辜遭杀等痛苦。虽然凡夫肉眼不能现见地狱、饿鬼,但我们现量可以见到傍生,尤其是那些被无辜宰杀的猪、牛、羊、鱼等,它们在遭受屠杀以至生命垂危时的挣扎与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等皆为有目共睹、有耳共闻的现实惨景,难道不摧鈇人心吗?为此应千方百计地解除彼诸痛苦。如是观修大悲心,至泪水簌簌流下为止。当代高僧,清定上师亦留下了精辟的四句教言:“念念不忘上师三宝,念念不忘父母众生,念念不忘依戒依法精进修行,念念不忘成佛度众生。”这些教言对我们初学者确实具有很大的启发性,尤其是修大悲心方面。我等大师释迦牟尼佛以慈悲心视众生如自子,为利众生慷慨布施城邑妻儿,甚至头目脑髓亦在所不惜,如投身饲虎、投火济饥等公案不胜枚举。他对众生的大悲心是无法言喻的,欲知详情请阅《大雄传》及《白莲花传》。法王如意宝每当提及众生诸苦,就会悲泪纵横,如云:“若一众生未得度,我佛终宵有泪痕。”观世音菩萨亦以大悲心在十方世界勤于度化众生,如云:“诸佛无缘大悲体,无边有情之至亲,慈爱眸目永不闭,恒视苦难诸众生。”观世音菩萨时时以慈悲眼观照众生苦乐,闻声救苦救难。如云:“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如是深刻地体现了菩萨对一切众生的无缘悲藏。地藏王菩萨亦因愍念无量无边罪苦众生而发起无尽悲愿云:“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还有无数的诸佛菩萨因以大悲心而甘作舟子,将父母众生一一接引到安乐刹土之彼岸。所以我们亦应随行诸佛菩萨的足迹,为一切老母有情奉献一片应有的慈悲爱心,对那些正在饱受残害诸苦的众生,伸出我们援救的双手,使他们都能离苦得乐。如是观修大悲心,至泪水簌簌流下为止。 《摄正法经》云:“欲获佛果者,学多法不成,唯当学一法,云何为一法,此乃大悲心,何人具大悲,彼获诸佛法,了如指掌矣。”譬如,无著菩萨曾经在鸡足山洞里数年苦修,几经周折亦未能亲见至尊弥勒菩萨,最后心灰意冷、绝望下山。在途中见到一只双足残废的母狗,整个下身弥漫着很多小虫蠕动攒食,苦不忍睹,极为可怜。它仍然对别人生起嗔恨心,提起上身,疯狂乱叫,拖着下身前来咬人。因而无著菩萨对它生起了难以堪忍的强烈大悲心,并拔刀割下自身体肉施舍给那只恶狗吃,接着他想清除狗身上的那些小虫,心想:若用手去抓,可能会捏死小虫,索性用舌头舔去这些小虫。但因狗身腐烂化脓、臭秽不堪,眼睁睁去舔实在难以下舌。于是他就闭上双眼,伸出舌头去舔,可舌头没有触到狗身,而触到地面。他睁开双眼一看,母狗已经不见了,唯有金光赫奕的至尊弥勒菩萨出现在面前。无著菩萨说:“您的悲心实在微弱,我为亲见您,十二年苦修,您却一直不现尊颜。”弥勒菩萨说:“非我不愿现身,实际上我与你形影未离,因汝业障所蔽未能见我,由于你以十二年苦行之功德稍减罪业,才见我为一条可怜的母狗,又因为你对它生起了真实无伪的大悲心,使自己的业障清净无余,而今才真正面见了我。”此公案亦说明了修积资粮、消除业障最具权巧方便的即是大悲心。因此勤修大悲心应如断臂母亲的独子被水冲走时的焦急、悲嚎之痛苦心念,如是观想三界众生被痛苦的河流冲走,沉溺在轮回苦海中,对此应该发起难以堪忍的大悲心,但我又无能力救拔他们出离苦海,该怎么办呢?应当诚心祈祷唯一的怙主上师三宝,加持自他一切有情离苦得乐,速疾成就度化众生的能力,并精进勇猛的修持六度万行、广积二种资粮回施一切有情,最终同登觉岸。 乙贰(所造论体)分二:一、宣说暂时地;二、宣说究竟地。 丙壹(宣说暂时地)分二:一、分别说十地;二、说诸地之功德。 丁壹(分别说十地)分三:一、极喜地等五地;二、现前地;三、远行地等四地。 所谓“地”梵语音为“布莫”,义为功德所依处或安住。其定义:即出世无漏的智悲双运。喻如世间万物皆依大地而生长,是则菩萨相续中生起的无量功德,皆依空性(智)与方便(悲)双运所生,故以“地”为喻。按本论讲菩萨在入根本定时,虽然本无地道的分位差别,然于出定时以十度波罗蜜多增胜的差别而分了十地。比如布施波罗蜜多在入定位中本无差别可言,于出定位中分以其境界的增胜差别可以分为:有三轮执著的为世间波罗蜜多;无三轮执著,即三轮体空的为出世间波罗蜜多。圣解脱军于《现证庄严论注释》中亦如是宣说了以出定的十度而分十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