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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作家陈所巨 念佛往生净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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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时至得往生 祈愿再来度有缘——著名诗人作家陈所巨往生净土记

作者:莲觉居士(《百花洲》女编辑、作家)

陈所巨简介:

陈所巨先生,1948年8月出生,安徽省桐城市人;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一级编剧职称,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当代著名诗人、散文家,发表、出版作品达千余万字,曾多次获奖。

2005年9月24日,陈所巨先生预知时至,往生净土,享年58岁。

我与所巨先生的缘分始于1997年,他成为我编辑的《百花洲》文学专版头条的作者。在频繁的稿件、信件交流中,以及后来的文友相聚中,我们从文学到人生,从哲学到宗教,基本上无话不谈,成为娑婆世界可遇不可求的知音。

所巨兄是佛教徒,他的书房内供奉着观世音菩萨。

所巨兄与佛教的因缘,得从娘胎说起。在他之前,母亲生了哥哥,但婴儿时便不幸夭折了。母亲又怀孕后,生怕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于是来到桐城著名的投子寺求签问吉凶;寺庙老方丈告诉母亲,胎里的婴儿是男胎,且不是一般人,前世就是一位天神,若不送到寺庙出家,说不定也会早早升天。

孩子呱呱坠地后,果然生得面阔嘴方、相貌堂堂。身为农民的父母实在舍不得让儿子出家,就用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抱着婴儿到投子寺拜老方丈为师父,做了一名小居士。此后,每到初一、十五或观音菩萨的圣诞、成道日,所巨兄都要跟着母亲到投子寺烧香拜佛,拜见师父。师父教他诵经念佛,教他行善尽孝,一直坚持到文革期间毁庙驱僧为止。

所巨兄对佛教非常的虔诚。即使在文革期间,拜佛被视为一种迷信,是被禁止的,所巨兄也见佛就拜。70年代,有一次所巨兄和同事们去九华山游玩,同事中有许多是党员,他们不拜佛,甚至还认为那是迷信,应该破除;可所巨兄却见庙烧香,见佛磕头。他的这种虔诚,也影响了很多人与佛结缘。

所巨兄的佛缘比常人要深厚得多。80年代初,一行省内文人去九华山游玩,在百岁宫,大家都烧香拜佛,老和尚独独对他客气,还对大家说:“他不是凡人,他的名气大。”确实,那时候所巨兄刚刚参加了第一届青春诗会,名气正在开始大起来。可同行的那些老作家,有许多早已功成名就,为何老和尚独独对他令眼相看?

1985年,所巨兄与诗人杨牧游普陀山,还有一些当地的人陪同,寺中住持独独送他一本折册式的精装《阿弥陀经》,告诉他:“你有佛缘,你和别人不一样。”

所巨兄天资聪慧,心地善良淳厚,灵性十足,这从他出神入化、鬼斧神工的文字,就略知他的境界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所能企及的。

文革前一年(1965年),兄以优异成绩考入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后遵母命回乡娶妻生子,侍奉父母;并以大量精美的诗歌、散文、剧本、小说等文学佳作驰骋于中国文坛。数十年来,所巨兄虽然功成名就。公务繁忙,但他的宗教情怀一直没有减退,即便在外地采风或开会,一有空闲便口念佛号,静心打坐。

所巨兄总说,他常能入定,他的神识常能离开躯体神游,或能看到千里外的人与事。起初,我以为所巨兄是在讲笑话逗我玩儿;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证明了他的话真实不虚!

有一次,我去修水县采风,在东津水库乘机帆船游湖。那天,风很大,湖水波涛汹涌,我不顾同伴的劝阻,站在高高的船头上拍摄风景。正在此刻,手机铃声响了,是所巨兄,他焦急地呵斥我:“下来!下来!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我惊问:“你看见我站在什么地方?”所巨兄说:“朦朦胧胧像是在船头,四周都是雾蒙蒙的深渊。”我瞠目结舌,明白了宇宙间真有不可思议的境界。

所巨兄的神奇,还在于他知道自己生命的归期。

2003年秋,所巨兄应邀来江西井冈山参加旅游文化节。在朋友小聚时,他说,他之所以勤奋写作,是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了——他断定自己活不到60岁。

2004年春天,他的胃出现症状;我曾力劝他上医院好好检查,但他忙于电视剧《父子宰相》的改编,无暇顾及。

2005年初,当所巨兄罹患晚期胃癌的消息传来,我的心一片悲凉。在那个令人不堪承受的预言将要变成事实之际,所巨兄又一次启示了我:人的生命和命运的确不是一种偶然的存在。

在与病魔搏斗的八个月当中,所巨兄表现出超常的乐观与淡定。这种乐观与淡定来自他内心深处的信仰。

所巨兄说他每天都念佛。所巨兄也与观世音菩萨特别有缘,他的书桌上就供奉着一尊瓷质观世音菩萨像。与观世音菩萨有缘就是与净土法门有缘,因为观世音菩萨的一切慈悲本领皆来自其师父——阿弥陀佛。“天冠化佛高千里,念报慈恩常顶戴”“救苦分身平等化,化得即送弥陀国”,所巨兄念佛愿生净土,可以说他是了解观世音菩萨心意的。

所巨兄说,病若是好得了,便继续写作;好不了,便往生净土。

为了不让我看见他的病容,所巨兄甚至不准我前往桐城探病。但所巨兄的虔诚信仰感染了我,影响了我。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除了每天祈求佛菩萨保佑他,其他我无能为力。是所巨兄把我度到佛门清凉之地,启动了我念佛愿归西方净土七宝莲池的因缘。而我与所巨兄今生今世的相遇和相知,也决不会只是一种偶然。

所巨兄归西后,遵照兄的意愿,我没去桐城与他的遗体告别,而是在南昌佑民寺焚香送行。直到2006年冬,才得以因缘具足,专程去桐城祭祀兄。女友李寅寅女士(亦是所巨兄文学作品的崇拜者)与我一道成行。

在所巨兄公子陈曦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位于桐城投子寺下方的西山。所巨兄的遗骨,就长眠在这片郁郁葱葱的向阳山坡上。墓地很大,呈圆形;素净的墓碑上刻着“陈公所巨”的字样,简洁而明快,宛如所巨兄一生的个性与情操。

我把金黄色的菊花和紫红色的玫瑰轻轻放在碑前,长跪在墓地,欲诉无言——在失去人生知己的切肤之痛面前,语言是如此的苍白和无力!当我含泪把皈依三宝的消息通报给所巨兄时,陡然间山风骤起,林涛哗然,犹如兄谈诗论文时的朗朗笑声。

从西山下来,我们径直去所巨兄家拜访夫人樊女士。我第一次应邀去桐城游玩时,大嫂曾亲自下厨热情款待过我。

作为桐城市政协副主席,所巨兄从上海手术回来后,就一直住在当地医院干部病房。最后几天,兄高烧不退。临往生前一天,兄吵着要回家。家人担心回家后医药跟不上,但所巨兄归意已决,他说观音菩萨已经告诉他了,就要来接他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大嫂说:“也真是奇怪,在医院用尽办法都不能退烧;回家后老头的烧就退了,而且神志清醒,面色红润。”家人正在庆幸病情有了转机,所巨兄却在下半夜进入弥留状态,两眼直盯着床对面墙上挂着的佛珠,说不出话来了。见此情景,大家知道时间到了。家人把墙上佛珠取下放到所巨兄手边,在观音菩萨像前燃香;然后围在床边大声念佛,直念到清晨7时左右,所巨兄突然三次绽开灿烂笑容,安然往生了。

大嫂也是佛教徒,她欣慰地说:“老头是预知时至往生的。往生后面容栩栩如生,而且一直含着笑。给他换衣服时,身体像婴儿一样干净柔软。”

所巨兄走了,离苦得乐了,去了一个凡夫无法想象与领略的美妙世界。

如今回想起来,所巨兄在2004年春天寄给我的最后一篇散文诗《猜测与暗示》中,就蕴涵着西归之意了:

“……空气中悬浮着浓厚的腐烂气味,那些白色的时间的骨头散置着,那是一樽樽窖藏着的千年美酒么?我的脖子如此僵化,石雕一样生硬;但我知道,一切应该如此!我没有看见自己的尸体,也没有看见曾经的帝王们的尸体,甚至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遗留的尸体。我同样知道:一切应该如此!

“灰烬的存在,说明火的存在;我的存在,说明罪孽的存在。

“那些窖藏的美酒在启封之后,最先逃走的是不是我陌生的魂魄?斜靠在灰烬上的阶梯,让多少人登上顶端之后只留下一声叹息?我存在于我自己之外,像这些被抛弃的存在于时间之外的时间。那些骨头一样封装的美酒,究竟封存了多少秘密?

“一切应该如此!这是我知道的。但我无法回过头来,揭下拼贴在墙上的图案,因此也无法给许多事情带来转机……”

来自非凡的所巨兄,以一位天才的资质,留给世人目不暇接的美妙文字之后,匆匆撒手西归,给我们演出了一幕苦空无常的老戏。

所巨兄往生的瑞相,不仅更加坚定了我的净业行程,而且给了李寅寅女士极大的信心——离开桐城后,李寅寅女士随即虔诚皈依佛教。而受到所巨兄影响信佛的人有多少,我不得而知。

我相信,安坐莲台的所巨兄,一定会不违安养,分身无数,乘愿再来,救度与他有缘的无量无边的凡夫众生。

我还相信,终有一天,我会与所巨兄在西方净土相会,在谈笑风生中共叙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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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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