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陕西陈柏生督军书

原文

光一介庸僧，毫无淑状。虽出家四十一年，离秦三十六年。而道业依然未成，无颜见故乡人，不敢再赋归欤。去岁蒙阁下青盼，令定慧和尚促光回秦，弘扬法化。光虽感不去心，而实无才德胜此重任。故以最初立愿，倘道业不成，即老死他乡，终不回秦为辞。阁下藻鉴高悬，遂原情而恕之。不肖如光，尚蒙如是嘉许。足见阁下尊德好道，为法为民之心。今春上海商务印书馆，排印光文钞出版。特寄五部，以答厚爱。秦地之民，素称良善。世风日变，法律废弛，游手游食之败类，遂得肆意横行。勾通当地坏人，劫掠乡村，惨不忍闻。近数年中，有自秦来，言及秦地现状，无不哽噎涕零。盖土匪一至，遇稍有余裕者，则炮烙烧燎，无所不施，以期其尽献贮积而后已。其苦不堪，势必尽献。而一受此刑，即当时不死，亦难久生。多有富人之室，通皆掘地三尺。凡灶炕墙壁，悉皆毁坏，以求埋金。其YIN掠之迹，为千古所未闻。以官府不能制，百姓无控诉。直同长处地狱，了无出期矣。此大帮土匪也。至于小帮，其人众虽少，其酷烈亦然。其来多在夜间。凡闻有此消息，天将暮，先送女人于村外，或田禾中，树林间，坟墓间。即风雨霜雪，亦不敢归。小儿啼哭，则以物杜口，每有闭气致死者。男子多宿于房上。土匪一过，如火燎原，了无生物。此种苦况，说不能尽。尚不知其何所底止。阁下虽在秦地，实所未闻，以出则兵拥，居则兵卫。既未亲身察访，百姓亦难控诉，则无由而知。以是之故，凡稍有家资，可逃出外方者，悉皆弃祖籍，而逃命于他乡矣。上海逃者，不计其数，况各处乎。止一土匪，已属不堪。再加以靖国一军，数年交战，其兵所到处，蹂躏YIN掠，何可名言。呜呼。秦人何辜，罹此鞠凶。阁下宿根深厚，才略宏远，以故士卒推为督帅。惜于往昔劫中，少结人缘。致多数人民，不肯爱戴。由是一般不为国与民虑者，私投南军，为靖国军，以与阁下对敌。虽鏖战数年，未分胜负，而两军对敌，炮声如雷，子弹如雨，所杀伤者，皆吾秦之同胞。其两军之兵，所经之地，人民遭其YIN掠，亦吾秦之同胞。哀哉同胞，呼天不应，入地无门，身为鱼肉，其谁痛惜。光窃谓阁下虽则位尊威重，人莫敢侮。实与百姓之畏土匪，不相上下。凡欲行刺者，不知几何。况靖国军之揭旗声鼓，以为对敌者乎。幸阁下宿福深厚，卒未有虞，然两军交攻，固已危险万状矣。倘一有不测，则高堂二亲，及兄弟妻子，将何倚靠。况敌人之心，决难推孝友之情，以保护全家，不肯一加残伤乎。是百姓之苦荼，其毒尚浅。阁下之苦荼，其毒更深。中央政府，轸念民生，意谓阁下虽则才德深远，但以未洽民心，故有靖国一军，为之发起。阁下若退，靖国自可取消。以故特派阎督相代。阁下已经交谢，固当回思数年以来，仇敌林立。虽未受伤，亦甚危险。纵然军威赫赫，实属梦寐不安。即欲抽身事外，亦不可得。今幸有人替代，自可释此重任，退归田里，逍遥安乐，以孝友为为政，乐我天真。屏竞争于度外，化彼贪残。虽处竞争时代，身作羲皇上人。一则不负所学，一则永为民望。其于废专制而兴共和，与同胞而作幸福之名词，彻底相应，了无乖违矣。何可听不知大体，妄冀得功者之扇惑。拒不受命，帅兵相攻。俾人民涂炭，国用空乏乎哉。纵令阁下一战即胜，仍复原职，岂能免以后之各军相攻乎。夫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今非出于不得已，特以听谗谄面谀之人言，徒欲固己爵位，不顾百姓常遭涂炭，国家丧失元气。如此作为，如坚立射侯，以期众矢交集。何可以最重之身命，与严慈兄弟妻子，日在仇敌中讨生活。印光虽愚，亦不以是为得计。纵始终无虞，于清夜静思中，能不愧怍于战死饥亡之兵民乎。孟子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阁下之才略，乃智慧镃基也。其民不佩服，群起而攻之。乃宿世少结人缘，政未洽民心，是无势可乘也。无势可乘而强为之，是失时也。大丈夫欲建大功，立大业。未有不上顺天理，下合民心而能者。故孔子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相时适宜，无所适莫。曾谓颜渊曰，用之则行，捨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祈阁下以孔子为法。以督军之位，视若毒薮，不但不起战事，亦复不生憾心。非惟秦民受赐，国家无虞。实则阁下获福无疆，余庆覃及后裔矣。若坚持此见，不肯回虑。则成乾卦“上九亢龙”之象。以其贵而无位，高而无民，必有后悔。悔之于后，将何及乎。孔子释之曰：“亢之为德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惟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再言其惟圣人乎者，令人深思而取法也。纵阁下不以圣人自居，亦岂不欲趋吉避凶为哉。恳祈阁下上思绵祖宗之厚德，下思贻子孙之幸福。生知足想，顿息战事。则秦地人民，尚可苏息。各处强暴，无从藉口。虽退归田里，实与秦民普施生死肉骨之莫大恩泽也。印光才德俱无，何敢干冒钧威。不过欲报答阁下一番厚爱，以冀秦民少受兵灾耳。由是不避诛戮，直词上陈。倘能俯鉴愚诚，则秦民幸甚，国家幸甚。又以阁下念切民生，必欲究祸福之所由来，善恶之所结果。一以开拓心胸，一以导化同人。故将自所存之感应篇汇编一部，佛学捷径，佛学基础，佛学起信编，佛学指南，六道轮回录，各一本，随函寄来。以期闲暇无事时阅之。则诚意正心，穷理尽性，超凡入圣，了生脱死之道，当自得于心矣。安士全书，为天下古今善书之冠。刘省长曾请四百本结缘，应当已经送给阁下看了。此外则《感应篇汇编》一书要数第一。该书所发挥的道理虽然不及《安士全书》的十分透彻，然而在各种善书中也未见能比得上的，何况能超过它呢？其余的五本书都是由浅入深，由因果而至于了生死。这些书没有根机不摄受的，没有佛法的道理不包括的。深者见深，自可断惑证真。浅者见浅，亦堪消灾增福。法无定相，损益在人。有志于己躬下永劫常存之大事者，当不以光为多事也。佛法一闻，利益无尽。北通州王铁珊者，前清曾作广西藩台。以其地土匪甚多，彼遂设法剿灭，杀戮无算。至前年得病，一合眼即见身在黑屋中。其鬼无数，欲来逼恼，遂惊醒。久则复合眼，所见亦然，随复惊醒。凡三昼夜不能安寝。人已困惫不堪。其夫人教令念南无阿弥陀佛，彼遂竭诚朗念，未久即睡着，遂睡一大觉。病渐痊愈。方知念佛功德，不可思议。铁珊去夏来山，亲与光道其事。光以此陈于阁下者，亦欲阁下得念佛之实益也。

时代背景介绍：陈树藩（1885年~1949年）字柏森（柏生），陕西安康人。1916年5月18日自任陕西督军。陈树藩为着一己之私倒行逆施，打击革命力量，令陕西人民生灵涂炭，土匪横行，又有靖国军异军突起讨伐陈树藩。陕西人民对陈树藩恨之入骨，驱陈运动持续深入地发展。1921年5月25日，北京政府宣布免去陈树藩职务，由直系第二十师师长阎相文出任陕西督军。对于北京政府的任免令，陈树藩拒不接受。正是在这一种情形下，印光大师写给陈树藩这封措词严厉、说理精辟的书信。

白话文

印光不过是一个耿直而平庸的出家人，毫无实德。虽然出家四十一年，离开陕西已经三十六年，然而道业未能成就，因此无颜面见故乡人，怎么敢再回故乡呢？去年承蒙阁下厚爱，令定慧和尚催印光回陕西，弘扬佛法教化大众。虽然动摇我最初不回去的发心，而其实没有才德担当这个重任。所以我以最初发誓如果道业不能成就，即使老死他乡，也绝不回陕西来推辞。阁下以高明的见识考量我的能力，但愿从情理上加以原谅。像印光这样的不肖，尚且承蒙如此嘉许。足见阁下尊德好道、为法为民之心。今年春天上海商务印书馆排印《印光法师文钞》已经出版，特意寄上五本，以答谢阁下的厚爱。

陕西的民风，向来称得上很纯朴善良。然而今天陕西的世风一天比一天颓废，法制懈怠、败坏，游手好闲的败类，于是得以肆意横行。这些人勾结当地的坏人劫掠乡村，凄惨的情状不忍听闻。最近数年中，有从陕西南来的人，谈到陕西的现状，没有不哽噎涕零的。原来土匪一到，对于稍微富裕的人家，则炮烙烧燎等刑罚无所不用，以期望把人家积藏的钱粮统统交出来而后已。而受刑的人因为承受不住残酷的刑罚，势必把家里的钱粮全部交出来。而一旦遭受这个酷刑，即使当时能够不死，也难以长寿。往往有富人家，通通被挖地三尺。凡是灶炕墙壁，全都毁坏，以想要把埋藏的银钱挖出来。这种YIN掠的行径，是千古以来所未听闻过的。因为政府没有能力制止，百姓无处控访，所以陕西简直如同人间地狱一般，毫无出离的期望。这是大帮的土匪，至于小帮的土匪，人数虽然少，然而其对百姓残忍的程度也是一样的。他们来的时候往往在夜间，凡是听到土匪夜间要来的消息时，村民们在天黑之前，先送女人到村子外面躲起来，或者藏在庄稼地里，或者藏在树林中，或者藏在坟墓边。即使遇到风雨霜雪的天气，也不敢回家。而这时候如果小孩啼哭，女人们因为害怕暴露目标，则用东西把小孩的口堵住，每每有因此窒息而死的小孩。而男人则大多数睡在房顶上。土匪一过，如星火燎原一般，完全没有活着的生物。这种苦难的景况，诉说不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阁下虽然身在陕西，这种惨烈的景象其实没有见到，因为您出则有军队拥护，入则有士兵保卫。既然您未能亲身察访民情，百姓也就难以控诉怨情，则没有办法了解实情。由于这种景况，凡是稍微有家财的人家，可以逃到外乡的人，全都丢弃祖籍，而逃命于他乡去了。光逃到上海的人就不计其数，何况全国其他地方呢？只是一个土匪已经是不堪，再加上靖国军，数年交战，其兵所到之处，蹂躏YIN掠，怎么能形容得尽？唉！陕西的老百姓究竟造了什么罪业，致使遭受这样的劫难？阁下前世固然有修持，才智远大，所以将士们才推举您为督帅。可惜的是过去世中很少和人结下善缘，所以致使多数人民不肯爱戴您。因此一班不为国家和人民考虑的人，都私自投奔南方军队，做了靖国军，以此和阁下为敌。虽然鏖战数年，未分胜负，而两军对攻，炮声如雷，子弹如雨，所杀伤的都是我陕西的同胞，两军的部队所经过的地方，人民遭受YIN掠，也是我陕西的同胞。悲哀啊同胞，呼天不应，入地无门，身为鱼肉，谁又痛惜他们？

我以为阁下虽然位高权重，人不敢侮辱您，而百姓对于您实在和畏惧土匪不相上下。凡是想要行刺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何况靖国军揭旗声鼓和您为敌呢？幸好阁下过去世修的福报深厚，终究未遇到意外，然而两军交战，固然已经危险万状。倘若您一旦有不测，则高堂双亲，以及您的兄弟和妻子儿女，将要倚靠谁呢？何况敌人的心理，绝对难以有推己及人的孝顺友爱之心，难道会保护您的全家，而不肯加以残害吗？因此说百姓的苦楚还算是浅的，而阁下的苦楚其实更加深重。

中央政府痛惜民生，认为阁下虽然才德远大，然而未能随顺民心，所以才有靖国军为之发起，与您为敌之事。阁下如果隐退，靖国军自然可以解散，所以特派阎相文督军来接替您。阁下已经交接，本来就应当回头想想这数年以来仇敌林立，虽然未受伤，然而也非常危险。纵然军威显赫，其实连睡梦中也难以安稳，即使想要抽身事外也不能够。而现在幸好有人代替，自然可以卸下这个重担，退归故里，逍遥安乐，以孝顺父母友爱父母为本，以此守护我其乐融融的天性。摒弃竞争于置之度外，感化世间人贪婪、残忍的心性。能够这样做，虽然处在竞争的时代，其实如同身处羲皇时代的人一样和乐。一则不辜负儒家传心之学，二则永远做为百姓的榜样。再者说，这样做和废弃专制而振兴共和，以及为同胞谋幸福的口号彻底相应，毫无违背。怎么能听信不懂道理的下属，虚妄地想要获得功勋的煽动和迷惑，坚决不接受中央政府的命令，率领部下对抗，使得人民涂炭，国家物资虚耗呢？纵然阁下能够一战就胜，仍然官复，岂能免除以后各路军队的攻伐吗？尖兵利器这些不祥和的东西，不是君子所应当常用的，圣人不得以而使用它。而现在并非出于不得已，只是听信谗媚阿谀之人的坏话，白白地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不顾百姓长期遭受苦难，使得国家丧失详和的元气。这样的作为，如同众矢之的一般。怎么可以以最贵重的身家性命，以及父母兄弟妻儿的性命，天天在仇敌讨伐的危险之中讨生活呢？我虽然不聪明，也不认为您这样是聪明人之举。纵然始终不会遇到危险，然而您在清夜静思之中，扪心自问，能不感到愧对战死饿死的兵民吗？

孟子说：“即使有才略，不如懂得审时度势再行事；即使犁锄锋利，不如顺应农时再作耕种。”阁下的才略是智慧的“锋利犁锄”，至于老百姓不拥护您，群起而攻之，是过去世中少结人缘，以及现在的政令未能洽合民心所致，这种危殆的情形是无势可乘。既然无势可乘而勉强去做，就是不懂得顺应时机。大丈夫要想建立伟大的功业，没有不上顺天理、下合民心而能成就的。所以孔子可以做官则做官，应当隐退则隐退，可以久居则久居，可以速去则速去。根据时机的不同做出恰当的行动，不僵化于教条的一成不变。孔子对颜渊：“国家任用我的，我就把治国平天下的大道推行于世；国家不任用我时，我就隐居起来。只有我和你是这样做的呀！”请阁下认真学习孔老夫子的教诲。把督军的位置看成是灾祸的深渊，不但不起战事，心里连丝毫的怨恨都不要有，能这样做，不仅陕西的百姓受到您的恩惠，而且国家也就能够太平无事了。这实在可以让阁下获得无边的福报，余庆延及后世子孙。如果坚持己见，不肯回过头来细想利害得失，则成了乾卦“上九亢龙”的卦象：“尊贵到没有位置可以居处了，高高在上脱离人民，虽然有贤人在下面却脱离没有人辅助他，任一人之私智，因此必定会因为行动失败而后悔。”然而悔在事后又有什么用呢？孔子解释说：“亢这个辞的意思是，知道前进而不知道后退，知道存在而不知道灭亡，知道得到而不知道该舍弃。这难道只是圣人所应当做到的吗？知道什么时候该前进，知道什么情况下该后退，知道存知道亡，知道得，知道失，而且又不失掉正道，这难道只是圣人所应当做到的吗？ ”孔子再次说‘这难道只是圣人所应当做到的吗？’这是让人沉思而有所取法。纵然阁下不以圣人自居，难道也不想要趋吉避凶吗？恳请阁下上体会延续祖宗的厚德，下思考留给子孙以幸福。心里要知足，赶快停息战争。那么陕西老百姓还能够恢复生息，而各处的暴行也无从借口而发起。您虽然退归故里，其实是给陕西的百姓施予生死存亡的莫大恩泽啊！印光才德都没有，怎么敢冒犯阁下的威德？不过是想要报答阁下的一番厚爱，以此希望陕西的百姓少受战争的祸害而已。因此不回避诛杀的危险，直言陈词。如果您能够体会我微不足道的诚心，则是陕西百姓之福，国家之福。

又因为阁下感念民生，必定想要了解祸福的由来，善恶的最终结果。一来开拓心量，二来劝化志同道合之人。所以我把自己所保存的《感应篇汇编》一本、《佛学捷径》、《佛学基础》、《佛学起信编》、《佛学指南》、《六道轮回录》各一本，随信一同寄去。希望您闲暇无事的时候学习。那么对于穷理尽性、超凡入圣、了生脱死的道理，自然能够领会于心。《安士全书》是天下古今善书之首。刘省长曾请四百本结缘，应当已经送给阁下看了。此外则《感应篇汇编》一书要数第一。该书所发挥的道理虽然不及《安士全书》的十分透彻，然而在各种善书中也未见能比得上的，何况能超过它呢？其余的五本书都是由浅入深，由因果而至于了生死。这些书没有根机不摄受的，没有佛法的道理不包括的。智慧深厚的人，从中领略到佛法的深意，自然可以断除烦恼惑业，证得真常；智慧浅近的人，也能从中学到消灾增福的道理。佛法没有一定，其损益在于人各自的领会程度。有志于这一生就想要了脱生死的人，应当不会认为我是在多事吧。

佛法只要能听闻到，利益就没有穷尽。北通州有个叫王铁珊的人，前清曾做过广西藩台。那地方土匪非常多，他于是想法剿灭土匪，被他杀死的土匪多到不计其数。王铁珊在前年得了一种病，一合眼就见到身在黑屋中，其中有无数的恶鬼，想要来祸害他，于是他就惊醒。时间长了刚又睡着，还是见到许多恶鬼，随即又惊醒过来。总共三昼夜没法安睡，铁珊已经困乏的相当不堪。他的夫人教他念南无阿弥陀佛，他于是竭诚大声念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居然睡了一大觉。而病也就慢慢好了。铁珊这才知道念佛的好处不可思议。他去年夏天来山看我，亲自对我说了这件事。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阁下的原因，也是想要阁下得到念佛的真正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