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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性法师:读印光大师文钞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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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由,字子路,一字季路。孔子弟子。性好勇,喜闻过。事亲孝,尝为亲百里负米。有政事才,袖仕鲁,后仕卫,为孔悝邑宰,孔悝母伯姬与竖良夫谋立太子蒯瞆,迫孔悝盟而劫出公,出公奔,子路将入,子羔止之,子路曰:食焉不避其难。遂入。蒯瞆使人攻子路,以戈击之,断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结缨而死。(中国人名辞典)

天地日月,犹不能令其常然不变;大圣大贤,亦不能令其有顺无逆。唯其乐天知命,故所遇无不安乐也。而且千百世后,自天子以至庶人,无不景仰。以当时现境论之,似乎非福;以道传后世论之,则福孰有过于此者?

此总结上文。

人生世间,千思万算,种种作为,究到极处,不过为养身口、遗子孙而已。然、身则粗布亦可遮体,何必棱罗绸缎?口则菜羹尽可过饭,何必鱼肉海味?子孙、则或读书,或耕田,或为商贾,自可养身,何必富有百万?且古今为子孙谋万世之富贵者,莫过秦始皇:吞并六国,焚书坑儒,收天下兵器以铸大钟,无非欲愚弱其民,不能起事。

秦始皇:姓嬴,名政。庄襄王之子。西纪前二四六年登位,时年十三岁。十七年灭韩,十九年灭赵,廿二年灭魏,廿四年灭楚,廿五年灭燕,廿六年灭齐,全国统一于奏,定皇帝称号。收天下兵器,销以为钟、鑢、金人,置宫庭中。卅四年,烧诗书百家语。三十七年(西纪前二一0年)七月,东巡至沙邱而崩,时年五十岁。

谁知陈涉一起,群雄并作。一统之后,不上十二三年,便致身死国灭,子孙尽遭屠戮,直同斩草除根,靡有子遗!是欲令子孙安乐者,反使其速得死亡也。

西纪前二0九年,秦二世胡亥元年,阳城人陈胜(姓陈名胜,字涉)、阳夏人吴广起兵,刘邦、项梁等应之。故云‘群雄并作’。

始皇于二十六年统一全国,三十七年死于沙邱,前后不过十二年。胡亥三年,赵高弑之,而立子婴。次年,项羽入关,杀子婴,掘始皇冢。

汉献帝时,曹操为丞相,专其威权,凡所作为,无非弱君势,重己权,欲令自身一死,子便为帝。及至已死,曹丕便纂;而且尸犹未殓,丕即移其嫔妾,纳于己宫。死后永堕恶道。历千四百余年,至清乾隆间,苏州有人杀褚,出其肺肝,上有‘曹操’二字,邻有一人见之,生大恐怖,随即出家,法名‘佛安’,一心念佛,遂得往生西方。事载净土圣贤钱。

净土圣贤录卷六:‘佛安,字誓愿,苏州人。年三十余,邻家杀猪,出其腑,有文,曰‘曹操’。翟然发心,投上津桥天竺庵为僧……以念佛为课……乾隆四十一年(西纪一七七六)二月,有疾,遣徒往狮林寺请僧礼净土忏三日,演瑜伽焰口一坛。期满,明日,设斋筵,召客为别,称佛名,其徒和之。香三灶。日午,曰:‘行矣’。端坐而逝。’

夫曹操费尽心机,为子孙谋,虽作皇帝,止得四十五年,国便灭亡。而且日与西蜀、东吴互相争伐,何曾有一日安乐也?

曹丕于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庚子(西纪二二0)十月篡位,至陈留王曹奂(操之孙。在位六年)咸熙二年乙酉(西纪二六五)十二月,司马炎依样画葫芦,曹魏亡。计四十五年。

下此:若两晋、宋、齐、梁、陈、隋,及五代之梁、唐、晋、汉、周,皆不久长。就中,唯东晋最久,仅一百三年。其他、或二三年,或八九年,一二十年,四五十年,即便灭亡。

西晋自西纪二六五至三一七年,东晋自西纪三一七至四一九年,两晋合计一百五十五年。

南朝:刘宋五十九年(西纪四二0—四七八),萧齐二十三年(西纪四七九—五0一),萧梁五十五年(西纪五0二——五五六),陈三十二年(西纪五五七——五八八)。隋二十九年(西纪五八九——六一七)。

五代:后梁十六年(西纪九0七——九二二),后唐十三年(西纪九二三——九三五),后晋十一年(西纪九三六——九四六),后汉四年(西纪九四七——九五0),后周九年(西纪九五一——九五九)。

此乃正统,其余窃据伪国,其数更多,其年更促。推其初心,无非欲遗子孙以富贵尊荣。究其实效,反令子孙遭劫受戮、灭门绝户也。

末代帝王遭劫受戮之事,史书具载;兹且引南朝刘宋末代史实如下:纲鉴易知录卷三:

‘己未(西纪四七九)夏四月,齐王(萧)道成称皇帝,废宋主为汝阴王,徙之丹阳。——宋主下诏禅位于齐,而不肯临轩,王敬则勒兵入迎,启譬令出,宋主收泪谓曰:‘欲见杀乎?’敬则曰:‘出居别宫耳。官先取司马家亦如此。’宋主泣而弹指曰:‘愿后身、世世勿复生帝王家!’(宫中皆哭!——通鉴一三五)五月,齐王道成拭汝阴王,灭其家!’

刘裕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后裔如此下场!

且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尚不能令子孙世受其福,况区区凡夫,从无量劫来,所作恶业,厚逾大地,深逾大海,可保家道常与、有福无殃也耶?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须知:世间万法,悉皆虚假,了无真实,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

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倓虚大师释曰:‘一切者、包括无遗之意。三界一切有为生灭之法也。如梦者、众生界内,迁流造作,皆是虚妄,譬如睡时似有,觉了全无;万法迷时似有,悟了全无:故曰如梦。如幻者、有为诸法,悉皆如幻:如幻师削木为人,结草为马,本无实体;万法缘生,亦复如是,故曰如幻。如泡者、风击水成泡,忽有忽无,乍起乍灭;万法不实,亦复如是,故曰如泡。如影者、影即影像,依形而有,是为依他起性,全是假名,故曰如影。如露者、露即朝露,见日即曦,万法是愚昧暗结,智照即灭,故曰如露。如电者、电即电光,一闪即灭,一切有为法,其不实也,亦复如是,故曰如电。’(金刚经亲闻记)

如水中月,如空中花,如热时焰,如乾闼婆城(梵语乾闼婆,此云寻香,乃天帝乐神。其城乃幻现非实,世俗所谓蜃楼海市即此也。

水中月,水中所现之月影也,以譬诸法之无实体。空中花,眼膜于空中所见之种种花。热时焰,即阳炎,热、空、尘等因缘 和合,于旷野中现水相者也。乾闼婆城,蜃气映日光于大海上现宫殿之相者也。

唯自己一念心性,亘古亘今,不变不坏;虽不变坏,而常随缘。随悟净缘,则为声闻,为缘觉,为菩萨,为佛;由功德有浅深,故果位有高下。随迷染缘,则生天上,生人间,堕修罗,堕畜生,堕饿鬼,堕地狱;由罪福有轻重,故苦乐有短长。

楞严经,佛问波斯匿王:‘汝见变化,遂改不停,悟知汝灭 ;亦于灭时,汝知身中有不灭耶?’王答:‘我实不知!’佛言 :‘我今示汝不生灭性。’乃至云:‘汝面虽皱,而此见精,性未曾皱;皱者为变,不皱非变;变者受灭,彼不变者,元无生灭,云何于中受汝生死?’熟读楞严,可知‘不变随缘’之义。

若不知佛法之人,则无可如何。汝既崇信佛法,何不由此逆境,看破世相,舍迷染缘,随悟净缘,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从兹永出六道之轮回,高证四圣之果位,岂不是因此小祸,常享大福耶?而乃昧昧不了,如醉如狂,倘若焦思过度,或致丧身失命,则长劫难出轮回矣!而且弱妾孤子,何以自立?本欲自利利他,反成自害害他,(他谓妾与子也。)何愚痴一至于此也?

若能‘素患难行乎患难’,若知逆境、苦难是良师,‘恶因缘是好因缘’,则不致如此愚痴矣。

经云: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菩萨恐遭恶果,预先断除恶因,由是罪障消灭,功德圆满,直至成佛而后已。众生常作恶因,欲免恶果,譬如当月避影,徒劳奔驰。

彻底显示迷痴凡夫的病根!

每见无知愚人,稍作微善,即望大福:一遇逆境,便谓作善获殃,无有因果,从兹退悔初心,反谤佛法。岂知报通三世,转变由心之奥旨乎?

若知报通三世,则不致退心谤法矣。

报通三世者:现生作善作恶,现生获福获殃,谓之现报;今生作善作恶,来生获福获殃,谓之生报:今生作善作恶,第三生、或第四生、或十百千万生、或至无量无边劫后,方受福受殃者,谓之后报;后报则迟早不定。凡所作业,决无不报者。

问:现报示人,方知畏惧;迟至后世,皆谓渺茫。天何不使人速受其报乎?

答:报之迟速,自业所招:善人前孽既至,不能先报其善:恶人宿福既临,不能先报其恶。譬如治圃之人,先植桃而后植李,虽巧于灌溉,不能使尺寸之李,先成于拱把之桃也。若必俟现报而信,亦愚之甚矣!(万善先资三)

转变由心者:譬如有人,所作恶业,当永堕地狱,长劫受苦;其人后来生大惭愧,发大菩提心,改恶修善,诵经念佛,自行化他,求生西方,由是之故,现生或被人轻贱,或稍得病苦,或略受贫穷,与彼一切不如意事,先所作永堕地狱、长劫受苦之业,即便消灭。尚复能了生脱死、超凡入圣。金刚经所谓:‘若有人受持此经,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即转变由心之义也。

略引江味农居士金刚经讲义释之:

‘若’者、倘若也,或者有之之意。‘为’者、被也。‘轻’者、不重之意。‘贱’者、不尊之意。不被人尊重,正是‘皆应恭敬’反面。

云何轻贱?浅言之,如讪谤屈辱等;广言之,凡遇困难拂逆之事,皆是。

‘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明其被人轻贱之故。先世、有二义:一、指前生,前生者、通指今生以前而言,非但谓前一生也。一、指未持说此经以前。三十年为一世。所作之罪,应堕恶道,其重可知。应堕者、明其后世必堕,盖罪报已定,所谓‘定业’是也。

凡人造业,无论善恶,皆是熟者先牵,谓:何果先熟,即先被其牵引受报。前生造恶,今生未堕,待诸后生者:因其前生造有善业,其果先熟,或多生善果之余福未尽,而恶果受报之时犹未到,所以今生尚未堕落者、因此。然而、有因必有果,若非别造殊胜之因,连证殊胜之果者,定业之报,其何能免?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是也。应堕恶道句,正明此义。

‘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两句,昔人有释为‘转重业令轻受’者,此释不宜局看;若局看之,便与佛旨多所抵触。何谓与佛说抵触耶?试观上文,于‘为人轻贱’之下,即接曰:‘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正明其被人轻贱,是由夙业所致:亦即应堕恶道之见端也。其非别用一法转而令之如是也,彰彰明甚。

此中‘消灭’之言,不可误会为善恶二业两相抵消。佛经常说‘因果一如’之理,所谓‘如是因、如是果’,又曰:‘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足见善恶二业,各各并存,不能抵消矣。即如此经:前云:‘能信此经,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若可抵消者,先世罪业早已抵消矣,何致今世依然应堕恶道?将前后经文合而观之,其为各有因果,各各并存,不能抵消,显然易明。而‘转令轻受’之言,含有抵消之意,故曰多所抵触。然则奈何?惟有极力消灭恶种之一法耳。

何谓抵消?譬如帐目,以收付两数,相抵相消,共算其余存之数。善恶因果,不能如是抵消,只算余存之或善或恶以论报也。何以故?帐目中,虽各式银钱,无所不有,然有公定之标准,可以依之,将不一者折合为一,故可抵消。若善恶之业,轻重大小,至不一律,既无标准,以为衡量折合之根据,从何抵消乎?故经百千劫,其业不亡也。何为消灭?譬如田中夙种,有稻、有稗,今惟培植稻种,令得成谷,稗子发芽,则连根拔去,是之谓消灭。人亦如是,八识田中,无始来善恶种子皆有,惟当熏其善种,令成善果,则恶种子无从发生,纵令夙世恶种,已经发展,但能于恶果尚未成熟期间,勇猛精进,使善果先熟,则恶果便不能遽成,若久久增长善根,则枝叶扶疏,使恶果久无成熟之机会,将烂坏而无存矣。此约世间善行及出世间法不了义教而言。若依最上乘了义之教,修殊胜因,克殊胜果,便可将夙世所有恶种,连根带叶及其将成未成之果,斩断铲除,岂止善果先熟,不令恶果得成而已哉!

此段十分重要,请细读,勿厌繁,是幸!

世人稍遇灾殃,不是怨天,便是尤人,绝无有作偿债想,生悔罪心者。须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稂莠则不能得嘉谷,种荆棘则勿望收稻粱。作恶获福者,宿世之栽培深也;若不作恶,则福更大矣。譬如富家子弟,吃喝嫖赌,挥金如土,而不即冻馁者,以其金多也;倘日日如是,纵有百万之富,不几年即便家败人亡、扫地而尽矣!作善遇殃者,宿世之罪业深也;若不作善,则殃更大矣。譬如犯重罪人,未及行刑,复立小功,以功小故,未能全赦,改重为轻;倘能日日立功,以功多且大故,罪尽赦免,又复封侯拜相,世龚爵位,与国同休。

为使人易懂,方便设此譬喻耳。切勿看作抵消。

大丈夫生于世间,当具超格知见,岂可使身外之物,累坏自身?譬如金珠满屋,强盗来抢,只宜舍之速逃,岂可守财待死?良以金珠虽贵,若比身命,犹然轻贱,既不能两全,只可舍金珠而全身命耳。且汝财物已烧,空忧何益?惟宜随缘度日,竭力念佛,求生西方,则尽未来际,永离众苦,但受诸乐,如是,则由此火灾,成无上道,当感恩报德之不暇,何怨恨迷闷之苦是耶?祈以予言详审忖度,当即释然解脱,如拨云雾以见天日;从兹、即灾殃翻为善导,转热恼直下清凉矣!倘犹执迷不悟,势必发颠发狂,则本心已丧,邪魔附体,纵令千佛出世,亦不能奈汝何矣!

卫居士读此书后,未知情况如何?想必‘释然解脱,拨云见日,即灾殃翻为善导,转热恼直下清凉’矣!

复泰顺林介生居士书一(节录)

……至于华岩重建,诚属莫大功德;然居处深山,募化维艰,只可随缘,不宜勉强。有殿可以供佛,有寮可以安身,行道居处有所庇覆,足矣。何必多造殿宇,广列长廊,不为利益自他,惟取快悦俗目乎?

读此段文,感慨良多!有何感慨?……尽在不言中!

因闻佛语,遂持长斋,可知宿因深厚;废弃前功,意欲出家,可知道眼昏朦。如来说法,恒顺众生,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外尽人伦,内消情虑,使复本有真心,是名为佛弟子,岂在两根头发上论也?……仗此好心,竭力学道,孝弟修而闾里感化,斋戒立而杀盗潜消。研究净土经论,则知出苦之要道;受持安士全书,则知淑世之良谟。以净土法门谕亲,以净土法门教子,及诸亲识。正以生死事大,深宜痛恤我后。不必另择一所,即家庭便是道场,以父母兄弟妻子朋友亲戚,尽作法眷,自行化他,口劝身率,使其同归净域,尽出苦轮,可谓戴发高僧,居家佛子矣!

‘戴发高僧’,多多益善。在家佛弟子,宜依此而力行之。

——此文刊载明伦一七九期,寄出之后,有一读者(出家人)把它退回,且于此文边批云:‘戴发修行,不可作高僧’。这是误会,也是没有把文意看懂。  印祖那有不知戴发不可称僧?只是此人想出家,但他的环境不可能,  印祖劝他居家修行,若能自度度他,则虽是戴发,而其功行,有似‘高僧’耳,决非尊戴发者为高僧也。笔者亦顺其文势曰‘戴发高僧’,多多益善。加上引号,即表示只是赞美之词,意谓:在家居士,能遵  祖训如法修行者,多多益善也。

复泰顺林介生居士书二(节录)

如来说经,报通三世;凡人生子,略有四因。

报通三世,前文……与卫锦洲居士书中说过,但前文简略,宜与此文参阅,其义更明。

报通三世者:第一、现报,谓:现在作善作恶,现生获福获殃;如世子习举业,现身得功名。此凡眼能见者。

第二、生报,谓:今生作善作恶,来生享福受罪;如祖父重斯文,子孙方发达。此则凡眼所不能见,天眼犹能见之。(今生来生,皆约本人说。然、隔世之事,难以喻显,权约祖父子孙,欲人易了。不可以词害义,至祷。)

第三、后报,谓:今生作善作恶,至第三生,或四五六七生,或十百千万生,或一十百千万劫,或至无量无边恒河沙劫,方受善恶之报。如商、周之王业,实肇基于稷、契弼舜佐禹之时。

商的始祖叫做契,帮助禹治水有功,封于商。

周的始祖是后稷,尧时举做农师,舜时,号称他做‘后稷’,教人民播种百谷。

若三四生等,天眼犹能见之。若百千万劫,天眼则不能见;声闻道眼,犹能见之:若无量无边恒河沙劫,惟如来五眼圆明者能见;尚非声闻道眼之境,况天眼肉眼哉!

如佛世一人求出家,舍利弗观此人百千劫来,并无善根,不肯度彼,佛乃度之,谓此人于久远劫前,以采薪时,为虎所逼,一称‘南无佛’,以此善根,今得出家证阿罗汉。出大庄严论经。是谓:唯佛能知,非声闻道眼之境。

知此三报之义,则作善降祥,不善降殃,圣言原自无爽:富贵、贫贱、寿夭、穷通,天命未曾有偏。境缘之来,若镜现像,智者但修镜外之容,愚人徒憎镜内之影。逆来顺受,方为乐天:不怨不尤,始可立命。

乐天知命:谓顺应天命而自乐也。另、系辞上、乐天知命,故不忧。疏:乐天施化,是欢乐于天;识物始终,是自知性命;任自然之理,故不忧也。

子有四因者:一者、报恩,二者、报怨,三者、偿债,四者、讨债。

报恩者:谓父母于子,宿世有恩,为报恩故,来为其子。则服劳奉养,生事死葬。必使生则亲欢,祭则鬼享。乃至致君泽民,名垂青史,令天下后世,敬其人而并敬其亲。若:曾鲁公、陈忠肃、王龟龄、史大成(曾、陈、王三公,皆宋名臣:史公,清初状元。四公皆信佛,唯忠肃悟入甚深。以前世皆为高僧,故虽处富贵,犹能不昧本因耳。);今世之孝子贤孙,皆此类也。

曾鲁公,前已说过,见一七四页。

陈忠肃:姓陈名瓘,字莹中。南剑州沙县人。宋徽宗时,为司谏。初、习华严,次依明智法师,闻天台宗旨,深有契入。后专修念佛三昧,作天台十疑论后序,阐扬净土法门。宋徽宗宣和六年卒,年六十五。高宗赐谥曰‘忠肃’。(宋史三四五、净土圣贤录七)

王龟龄、史大成:待查。

报怨者:谓父母宿世于子有负恩处,为报怨故,来为其子。小则忤逆亲心,大则祸延亲身:生无甘旨之养,死贻九泉之辱。又、其甚者:身居权要,谋为不轨,灭门戮族,掘坟夷墓;使天下后世,唾骂其人并及其亲。若:王莽、曹操、董卓、秦桧等、是也。

王、曹、董、秦之史实,人人耳熟能详,无须多费笔墨。

偿债者:子宿世负亲资财,为偿债故,来为其子。若所负者多,则可以终亲之身;若所负者少,故不免半途而去;如:学甫成名而丧命,商才得利而殒身。

讨债者:谓亲宿世负子资财,为讨债故,来为其子。小债则徒费束修聘金延师娶妻,及种种教诲,欲望成立,而大限既到,忽尔丧亡。大债则不止如此,必致废业荡产、家败人亡而后已。

陈海量居士着「可许则许’云:

“丧子未必是凶(一)华严五祖纪:唐杜顺和尚。尝分卫应供,斋主抱儿乞消灾延寿之记。和尚熟视曰:此汝怨家也,当与之忏悔。斋毕,令抱至河边,和尚抛儿入水。夫妇拊膺号叫。和尚曰:汝儿犹在。即以手指之。其儿化为六尺丈夫。立于波间,嗔责之曰:汝前生取我金帛,杀我推溺水中。不因菩萨与我解怨,誓不相赦。夫妇默然信服。

(二)梁敬叔笔记:姚伯昂先生曰:世谓人世妻子,有还帐者,有索帐者。余因忆前有妹五岁,痘危,呻吟甚哀,数日夜不绝声。张太夫人谓其何不早去,乃大言曰:尚负八十文,未曾偿清。我即去耶!先赠光禄公遣余告之曰:必以此钱为之棺殓,再加千文为焚楮镪。是宜速去,何茹苦乃尔!余告之,是夕即死。然则还帐索帐之说不爽也。

(三)梁敬叔先生曰:常州甘学究者,以课蒙馆为生。有子才二岁,其妻忽死,乃携其子于馆舍中哺之。至四五岁,即教以识字读书。年十五六,四书五经俱熟,亦可以为蒙师矣。每年父子馆谷合四五十金,稍有蓄积,乃为子联姻。正欲行聘,忽大病垂死,大呼其父之名。父骇然曰:我在此,汝欲何为?病者曰:汝前生与我合伙,负我二百余金。某事除若干,某事除若干。今尚应找五千三百文:急急还我,我即去矣。言讫而绝。此其世俗所谓讨债也。大凡夭折之子,无不是因讨债而来;特如此之分明说出者,十不一二。而为父母者,反为悲伤不已,亦可嗤矣!

(四)纪晓岚笔记:朱元亭一子病瘵,绵惙时,呻吟自语曰:是尚欠我十九金。俄医者投以人参,煎成未饮而逝;其价恰得十九金。此近日事也。

(五)天台袁相钦君,余远戚也。尝梦酒坛中现一人,指相钦而言曰:三百千!三百千!遂醒。适其妻举一子。相钦固未有子,甚珍之。儿四岁病笃,忽呼曰:拏算盘来算帐!拏算盘来算帐!相钦陡忆前梦,乃责之曰:讨债鬼!你到我家四岁,为你费用已不止三百千矣!其子应声而亡。

不独子女为然,即夫妻亦莫不如是。总之,眷属聚会,无非恩仇报复。若能互相感化,同念弥陀,同归净土,恩仇眷属化为菩提眷属,则大妙矣。”

后略。

与泰顺林枝芬居士书一

李纲是一通方作家,以易与华严对论,谓其全合,是善知识不拒来学,引人入胜,就彼所知而令扩充。

李纲:字伯纪。邵武人。宋徽宗政和二年(西纪一一一二)进士。靖康中(西纪一一二六),以主战被谪。高宗立,召为宰相。深信佛法,特喜华严。高宗绍兴十年(西纪一一四0)卒,年五十八。(宋史三五八、三五九.居士传二九)

‘易与华严对论’:其略曰:易立象以尽意,华严托事以表法,本无二理。世间出世间,亦无二道。何以言之?天地万物之情无不摄,总于八卦引而申之;而其象、至于无穷,此即华严法界之互相摄入也。……尝观善财入法界……六十四卦,善知识也;君子观象,善财遍参也;……所以处世间者,所以出世间者,儒释之术、一也,夫何疑哉!神通妙用,在运水搬柴中:坐脱立亡,在着衣吃饭中;无上妙道,在平常心中。愿试思之!(传中所引,约千余字,不克一一。请查居士传可知。)

如孟子以齐王不忍一牛之死,推此恻隐之心,可以保民而王天下,非谓徒爱一牛而便能王天下也。

‘齐王不忍一牛之死’:见孟子、梁惠王篇:“王(齐宣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于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王曰:‘舍(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孟子)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是引喻,非敌论。凡读古人文字,贵得其意,否则糟粕而已。

‘不忍一牛之死,推此恻隐之心,可以保民而王天下,非谓徒爱一牛而便能王天下’,是谓‘得其意’。余可类推。

夫华严乃如来自证之法,所有诸度诸位,皆是实事,皆可表法。声闻四果,虽处法会,犹如聋哑。人天凡品,岂能知见?纵有天龙八部,皆已亲证法身,为上求下化、利益有情,特现八部身耳,非实业之凡夫也。

如来初成正觉,在寂灭道场,为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及宿世根熟天龙八部,说华严大教,声闻在座,如聋若哑…谓:有耳不闻圆顿教,故如聋;有眼不见舍那身,以不见故,不能赞叹,故若哑。(参阅华严经入法界品初(八十华严第六十卷、四十华严卷第二)。

易乃立虚象以兆吉凶,顺天理而导人情,是治世之常法,非出世之大道,乃伦常之仪准,非佛道之标的。

然、通佛法者,法法头头,无不是道,横说竖说,有何轨迹?

若未能彻了自心,亦效其说,如庸医未能诊脉,即效剐骨;弱羽尚难栖枝,即欲奋飞;其不自他俱殒躯命者,鲜矣。

今以喻明:易以父母称为‘严君’,又古人以邑令亦称为君;岂父母、邑令、与圣天子敌体相齐、并无高下也?

又如举一沤曰:此海也;举一尘曰、此地也。知沤与尘,是海与地之少分,则可;谓枢尘兴海地同其深广,同其博厚,则不可。

一隙之日,即照天照地之日;一管之天,即无边无际之天;但当出户而瞻日,舍管而窥天。岂可谓:隙之外、别无有日,管之外、别无有天哉!

古人为儒者道,语多类此。若即为实说,是抑圣天子与邑令同其尊也;俾海地与沤尘同其深广博厚也;一隙一管之天日与无边无际之天日同其普遍也。是齐东野人之鄙论,非明心见性之法言也。

齐东野人之语:孟子弟子咸丘蒙以所闻舜为天子、尧与瞽瞍皆臣事为问,孟子答曰:‘否。此非君子之言,齐东野人之语也’。意谓:此野人传述之言,不为典要也。见孟子万章篇。

阁下且宜持戒念佛,以儒家修持为常法,以佛教修持为加行。入理深谈,且缓数年。

慈舟大师云:‘玄妙理,虽投机,而未必对症。’患重感冒者,切忌服参、茸、燕、桂。

欲学佛祖,先须取法圣贤。倘躬行有玷,伦常乖舛,尚为名教罪人,何能为佛弟子?佛教虽出世法,然、遇君言仁、遇臣言忠,遇父言慈,遇子言孝;由浅而入深,下学而上达。熟读安士全书,可以知其梗概矣。

太虚大师云:‘学佛先从做人起’。又云:‘人成即佛成’。

凡人改过迁善,并修净业,惟贵真诚,最忌虚假。不可外扬行善修行之名,内存不忠不恕之心。蘧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如此方可希圣希贤、学佛学祖,为名教之功臣,作如来之真子,固不在穷达缁素上论也。(下略)

蘧伯玉:春秋时、卫大夫。名瑗,以字行。孔子弟子。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见左氏、襄公十四、二十六。(中文大辞典八)

与泰顺林枝芬居士书二

读这一篇,可知‘狮子身中虫’的严重性!

佛法至今,衰残实甚!茫茫众生,如盲无导;纵有一二知识为之开示,以业深障重故,正智不开,虽闻正法,不生信向;纵生信向,亦属浮泛,如醉、如梦,了无定见,一遇邪魔外道,则如蝇逐臭,如蛾赴火,蚁聚、乌合,动盈千万。

蕅益大师云:‘末法衰败,良以邪正不分’。诚哉!是言。

故光绪初年,关东有一混元门,每年皈依者有十余万人:至十一二年,以劣迹已彰,人多见恶,一年之内,尚有数万。

‘混元门’,无从查考。至于诸旁门左道,可参阅‘回头是岸’、‘暗路明灯’、‘中国邪教祸源考’、等书。

近有出家魔子,拟欲大得名利,于三十年前,即抄龚古人语录中成言,改头换面,谓是自己语录。而此魔子,一不通宗,二不通教,三无学问;恐人或谓己无学问,何能说此?特意用许多白字以实之,令人谓为真是大彻大梧,随口所说,词理超妙。其有不大恰当者,盖因不曾读书、不通字义之故。

这‘魔子’的大名,无从查考。他的‘语录’,不曾看过,内容不详。

举凡‘万法归心录’、‘六祖坛经’、‘寒山诗’中诗偈,整个录来,换三五字而已。所有言句,尽皆如是。

万法归心录:三卷,清初、康熙年间,祖源禅师着。上卷:警省俗迷,儒释论理,释道辨伪。中卷:顿悟修证,教乘差别,惟心净土。下卷:禅分五宗,十魔乱正,经语引证。

六祖坛经、寒山诗,可知。

随即远近流布,然亦无大招徕。近又得一‘妙法’,致令善男信女,相率归依。且道得何妙法,便能如是?以此魔子,初则妄充悟道,人未归附;近则妄充得道,故得远近争赴。且自谓:我所说法,令人易于得道。故一境若狂,咸相崇奉。妄充得道,须有事实,人方肯信,故肆无忌惮,随口乱说,常为人言:我能入定,超度亡魂,令其生天,或生净土;能知一切亡人,或生天上,或生人间及三恶道;又知:某人生西方上品,某人生中品,某人生下品。由是之故,不但愚夫愚妇,靡然从风,即不明佛理之士大夫,亦以为实属得道,而归依信奉者,日见其多。纵有智者斥其狂妄,由彼邪说入人深故,了不见信。

‘妄充得道’,这是未得谓得,未证言证,犯大妄语。成爱见魔(楞严经语)。所以称他为‘魔子’。

何谓‘爱见魔’?温陵曰:‘贪其供养,求己尊胜,名爱魔。妄起邪见,谓己齐圣,名见魔。’(楞严要解)

自古高僧,或古佛再来,或菩萨示现,然皆常以凡夫自居,断无说‘我是佛、是菩萨’者。故楞严经云:‘我灭度后,敕诸菩萨,及阿罗汉,应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种种形,度诸轮转:终不自言我真菩萨、真阿罗汉;泄佛密因,轻言未学。唯除命终,阴有遗付’。

所引楞严经文,见卷六、四种清净明诲,大妄语段。

妙心疏云:‘佛敕菩萨、罗汉,应生世间,作种种形,浑迹一切世间,用心不在谋利,而在称赞佛乘,熏习善种,令彼身心入三摩地,无须自说是菩萨、是罗汉也。是故菩萨住世,终不自言是菩萨,泄漏佛之密因也。事形未张前,曰密因。预先言之,曰泄漏。’

‘轻言未学’之‘未’,或作‘末’。此须连上句读之,其义列明,兹录诸疏注释,以资参考:

(一)、泄佛密因,轻言未学’:

纂注云:‘佛密因者,即菩萨罗汉所行密行也。若以密行轻告‘未’学,即泄佛密因’。

宝镜云:‘终不自言我是菩萨、罗汉,漏泄佛旨秘密之因,轻自妄言于“未”学也’。

(二)、‘泄佛密因,轻言末学’:

指掌云:‘若自言真是菩萨、真阿罗汉者,必当泄露佛所密敕因由,以轻言与“末”世学者’。

圆瑛法师讲义云:‘轻言末学者:轻易泄言于晚学之人也’

海仁法师讲记云:‘始终不肯自言:我是真菩萨,或真阿罗汉,以泄漏佛之秘密;反而轻言自己属于晚辈末学’。

楞严注疏,七十余种,怎能一一?且引此五,可见一斑。笔者认为:‘反而轻言自己属于晚辈末学’之说最优。

‘唯除命终,阴有遗付’:讲记云:‘(此)二句,显诸圣应世,住则不泄,泄则不住。故除临终舍报,暗中遗言付嘱外,绝不自认菩萨再来,或佛应世’。妙心云:‘阴有遗付者:此亦为道之计,为无知之人,不识圣贤之言行可贵,以临终暗暗表示,令人感觉,其人虽逝,追想其所言所行,必生尊重,为世之轨范。菩萨住世,虽至临终,只略露其锋,犹不明言’。如下文所引智者大师,是谓‘略露其锋’。

而智者大师,实是释迦化身,至临终时,有问所证位次者,答曰:‘我不领众,必净六根;损己利人,但登五品’,是仍以凡夫自居也。

智者大师别传:“……智朗请云:‘伏愿慈留,赐释余疑,不审何位?.没此何生?谁可宗仰?’报曰:‘汝等懒种善根,问他功德,如盲问乳,蹶者访路,告实何益?……吾不领众,必净六根;为他损己,只是五品位耳。’……”(卍续一三四)

五品者,即圆教观行位。所悟与佛同俦,圆伏五住烦恼,而见惑尚未能断。

天台宗:化法四教:藏、通、别、圆。圆教六即:一、理即,二、名字即。三、观行即…教观纲宗云:‘观行即佛者,五品外凡位也’,是谓‘圆教观行位’。五品者:一、随喜,二、读诵,三、讲说,四、兼行六度,五、正行六度。

五住:即三惑,一、见一切住地(见惑);思或分三:二、欲爱住地,三、色爱住地,四、无色爱住地…即三界思惑;尘沙、无明合为一,即:五、无明住地。

六根清净,是相似即佛,圆教十信、内凡位也。详见教观纲宗。

智者临终尚不显本,意欲后学励志精修,不致得少为足及以凡滥圣耳。

显本:法华经明本迹二门,寿量品云:‘我实成佛已来,无量无边百千万亿那由他劫’,是谓显本。此番成佛度生,是从本垂述。智者大师示居五品,未显其本,故云‘尚不显本’。

今此魔徒,妄充得道者,乃坏乱佛法,疑误众生之大妄语人。此大妄语之罪,甚于五逆十恶百千万倍,其师、其徒,当永堕阿鼻地狱,经佛刹微尘数劫,常受极苦,末由出离,何苦为一时之虚名浮利,膺长劫之惨罚酷刑?名利惑人,一至于此!

蕅益大师曰:‘倘名关未破,利锁未开,藉言弘法利生,止是眼前活计。一点偷心,万劫缠绕。……’(寒笳集)

此魔子自谓‘所说之法,令人易于得道’者:即是以生灭心作常住解。以不修善、不断恶,为不生不灭。拨无因果,堕邪见坑。此即魔子招徕徒众、令皆得道之实际。故有平日持斋念佛之人,一亲近彼,即不持斋、不念佛。其余一切改恶,迁善、知因识果、培植福德等事,概行弃置。

这就叫做‘豁达空,拨因果,莽莽荡荡招殃祸’!(永嘉大师证道歌)

唯止令人看一话头,而实不知如何是‘看’,如何是‘话头’。遂将古人酬机之语,令人依文解义,卜度思量。如:‘狗子无佛性’,‘庭前柏树子’,‘乾矢橛’,‘麻三斤’,‘七斤布杉’等,一一学拆字讲义者,拆而讲之,谓之为‘参禅’,谓之为‘透公案’。稍微能坐,及能按文解义,便为印证曰:某人夙根深厚,某人现行精纯,故得用功不久,便已透彻。

狗子佛性: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有。’僧云:‘既有,为甚么却撞入这个皮袋?’州云:‘为他知而故犯。’又有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曰:‘无。’僧云:‘一切聚生皆有佛性,狗子为什么却无?’州云:‘为伊有业识在。’(从容录上)

庭前柏树子:僧问赵州:‘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云:‘庭前柏树子。’(从容录下)

乾矢橛:僧问云门:‘如何是佛?’门云:‘干屎橛。’(五灯会元一五)乾矢橛:拭人粪之橛,拭后,粪已乾者,曰干屎橛。矢同屎。

麻三斤:僧问洞山:‘如何是佛?’山云:‘麻三斤。’(碧岩录)洞山,是洞山守初禅师,非洞山良价禅师。

七斤布衫:僧问赵州:‘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云:‘我在青州作一领布衫重七斤’。(碧岩录五)

宋代、圆悟‘碧岩录’出,而大慧宗杲弃之,深恐后人以‘拆字讲义’为‘参禅’故也。今时之作‘拆字讲义’者,多矣!未知其‘禅’功如何?

夫参礼一事,谈何容易?古人如赵州谂禅师,从小出家,至八十余岁,尚且行脚,故有颂之者曰:‘赵州八十犹行脚,只为心头未悄然’。长庆坐破七个蒲团,后方开悟。涌泉四十年尚有走作。雪峰三登投子,九上洞山。

赵州谂禅师:曹州(山东荷泽)郝氏子。讳从谂。年至八十,方住赵州城东观音院,因称赵州禅师。师于南泉言下大悟,周旋南泉之门,凡二十年。次则遍历诸方。寿昌云:‘赵川八十岁 犹行脚’。住持观音院四十年。以唐昭宗乾宁四年(西纪八九七)示寂,寿一百二十。其法语,遍布天下,时谓赵州门风。

‘长庆坐被七个蒲团’:长庆:福州怡山长庆禅院大安禅师,福州人,俗姓陈。百丈法嗣。灵佑禅师创居沩山,师躬耕以助之。住沩山三十余年。晚年住怡山长庆院。唐僖宗中和三年(西纪八八三)示寂。寿九十二。初、师终日端坐,无所事事,人称‘懒安’。…终日端坐,所以坐破七个蒲团。(祖堂集一七、传灯录九、宋高僧传一二、会要七、会元四)

‘涌泉’:福州鼓山神晏禅师,大梁李氏子。少修儒业,十六人道。得法于雪峰。后建鼓山涌泉寺。居山三十余年。五代、后晋天福八年(西纪九四三)示寂,寿七十七。(古尊宿语录三七)

‘走作’:虚堂云:‘……每日不要只管理会他人闲事;你自己分上,无量劫来,如洪波大浪,未尝休息,一日十二个时辰,阿!那个一时无走作来?一粥一饭无走作么?开单展钵无走作么?进退揖让无走作么?语言谈论无走作么?;…’(虚堂语录四)

‘雪峰’:义存禅师,泉州南安人,姓曾氏。十七落发,受具后,遍参禅席(联灯会要云:‘师出岭,首谒盐官(杭州盐官齐安禅师,嗣马祖);自后,三到投子,九上洞山…在洞山,尝当饭头,因缘不契’),缘契德山(后参德山,棒下获悟)。唐懿宗咸通(西纪八六0…)中,登象骨山,雪峰别院。居山四十余年,法席之盛,卓冠天下,常不下一千五百众。后梁开平二年(西纪九0八)夏五月二日,朝游蓝田,暮归澡身,中夜入灭,寿八十七。(传灯录一六、佛祖通载二五、联灯会要二一)

‘三登投子’:舒州投子山大同禅师,怀宁(安徽潜山)人,姓刘氏。得法于翠微无学禅师,后归隐投子山,法席甚盛。后梁乾化四年(西纪九一四)四月六日,跏趺坐化。寿九十六。(传灯录一五)雪峰登投子山参谒三次,故云‘三登投子’。

‘九上洞山’:筠州洞山良价禅师,会稽人,姓俞氏。幼岁从师,因念般若心经,以无根尘义问其师,其师骇异,曰:‘吾非汝师’。即指往五泄山礼默禅师披剃。年二十一,嵩山具戒。云岩得法。唐懿宗咸通十年(西纪八0)三月,剃发披衣,令击钟,俨然坐化。时大众号恸,久之,师忽开目而起,曰:‘夫出家之人,心不附物,是真修行。劳生息死,于悲何有?’乃召主事僧,令办愚痴斋,盖责其悲慕也。食具方备,师亦随斋。至八日,浴讫,端坐长往。寿六十三。(传灯录一五、通载二四)雪峰上洞山参访九次,传灯录中有问答语句。

丛林公论云:‘雪峰九到洞山,三上投子,遂嗣德山。’

高峰云:‘长皮庆坐破七个蒲团,香林四十年方成一片,赵州三十年不杂用心。’(高峰语录)

宗范云:‘香林四十年方成一片,涌泉四十年尚自走作。’(宗范上)

晦堂曰:‘余初入道,自恃甚易;退而自省,矛盾极多;遂力行三年,才得事事如理。乃至赵川四十年不杂用心,香林四十年打成一片,涌泉四十年尚有走作,……’(禅门锻炼说)香林:香林院澄远禅师。嗣云门。

此等大祖师,大彻大悟,如是之难。彼魔子之徒,一闻魔说,遂皆开悟,如前所说祖师,直是替他提鞋也无用处矣!须知:祖师之悟,乃从迷至悟,一悟永悟;魔徒之悟,乃因迷入误,一误永误;悟之音虽同,悟之事实反。以彼魔徒,从初发心,一无戒行,二无正智,三不知话头是参叩自心之方便,而以按文义卜度为参。如此参禅,尽世间聪明人,通通皆是大彻大悟之人。如人不识摩尼宝珠,见一鱼目,宝而藏之,夸耀于人,谓我已得此珠;诸人亦不知何者是珠,何者鱼目,遂群聚而寻求之,各各皆得此珠。从兹发大誓愿,普令贫穷同胞,皆得此珠。一朝遇见贾胡,欲得贸易多金,贾胡掷而唾之,曰:‘何持鱼目,用黩我眼?’方知:费尽心机,只落得惭愧欲死而已。

且人之常情,纵恣则易,摄束则难。教以持斋念佛,便觉口头失美味,身心常辛勤。魔子则曰:‘只要心好,何必持斋?汝本是佛,何须更念他佛?’以此恰合自己懒惰懈怠,不愿摄束,任意放纵之机,如囚遇赦书,庆幸无已!又进而叩其所以,则曰:“达摩西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汝但看一话头,自能见性。既见性已,即名成佛。既成佛已,则一切俱空,无因无果,无修无证,一法不宜,名真解脱。彼教人持斋念佛,改恶修善,畏因果,培福德者,皆不知自性之中,无一法不具,亦无一法可立。执着法相,不肯舍离。舍本逐末,无绳自缚。如是之人,名为小乘。何可以为知识而亲近之哉!须知如来所说因果修证等法,皆是以黄叶作金,为止小儿啼故。彼等反执为实,则其智与小儿何异?若大丈夫,佛尚不可得,何有因果修证等法?若立一尘,便非佛法。汝但识得自己是佛,一任食肉饮酒、行盗行YIN,何一法不是佛法?上天堂、下地狱,天衣天食,镬汤炉炭,何一境不是佛境?自己即是弥陀,当处即是极乐。岂待汝鼓起妄想业识心,鼓动父母所生口,毕生终日念佛,受许多冤枉苦,求到临命终时,往生西方。舍己求人,抛家浪走。岂非知见颠倒,错乱修习乎?”种种魔说,大抵如是。

看过上面三百多字的‘魔说’,若不读下文之‘试论’,颇有‘似是’之感。

今试论曰:‘只要心好,何必持斋’。杀彼之身,悦己之口,是好心耶?非好心耶?且兵劫之时,贼来杀人,亦当皆是好心,设杀汝时,为感恩乎?为怀恨乎?

问:行善以立心为主,心地苟善,何须戒杀?

答:何哉?尔所谓善心者!为口腹之娱,使物类受弥天痛苦!究竟一入咽喉,遂成粪秽脓血,则天下凶心毒心,莫此为甚矣!试问善心更在何处?吾恐三恶道中,尽是此辈善心人也!(万善先资)

此之‘善心’,大同常人所谓‘好心’。或云‘好心不用持斋’,读此可知:不持斋,不戒杀,好心在那里?

汝本是佛;尚不肯念他佛,何肯杀而食彼皆是过去父母未来诸佛之众生乎?如是、则汝之心性,本来是佛;汝之行为,原是众生。何可未得请得,以凡滥圣;以念他佛为辱,以杀众生为荣哉?

魔徒邪见,是非颠倒,闻此法音,未知能信受否?

‘达摩西来,不立文字’者:欲人彻证本体,不以徒诵语言为事。若契本体,则文字即是本体,即解脱相,终日读诵,依教修行,毕竟无文字相可得。如永明寿,首山念,栖贤湜,育王微等诸大老,皆尽寿读诵。岂彼尽皆不知不立文字之旨乎?

‘永明寿’:永明延寿禅师:王姓,钱塘人。曾知税务,以官钱赎生,罪当死,临刑,神色不变,乃放出家。先依翠微禅师,继参韶国师,为法眼三世。着宗镜录百卷,又着万善同归集,指归净土。钱忠懿王请住永明寺。日课百八事,夜往别峰念佛,诵法华经至一万三千部。宋太祖开宝八年(西纪九七五),焚香告众,趺坐而化。年七十二。

‘首山念’:汝州首山省念禅师,莱州狄氏子。生平业法华经,因号‘念法华’。得法风穴,弘化首山。宋太宗淳化三年十二月四日午时,上堂,说偈曰:‘今年六十七,老病随缘且遣日;今年记却来年事,来年记着今朝日’。至四年(西纪九九三)月日无爽前记,上堂辞众,仍说偈曰:‘白银世界金色身,情与非情共一真;明暗尽时俱不照,日轮午后示全身。’言讫,安坐而逝。(佛祖道影二、会要一一、严统一一)

‘栖贤湜’:栖贤澄湜禅师,建宁人。性高简,律身严,举动不违法度。得法于道恒禅师。恒嗣法眼,师为法眼三世。暮年三终藏经,以坐阅为未敬,则立诵行披之。(五灯全书二0)

‘育王微’:待查。

古人对祖师、高僧,尊其德而不称其名字,乃以山、以寺院、以地方彰名,查检则殊感困难。如‘育王微’,遍查‘育王’,未见‘微’禅师:就是‘育王山志’,也查不到。笔者读书不多,且目力不佳,遇此难题,只好以‘待查’二字交卷了!

至于参禅而不忘读诵者,传记中,不乏其人。如唐代之华林善觉禅师,感二虎为侍者,裴休问曰:‘师作何行业,感得如斯?’师曰:‘山僧常念观世音。’(指月录八)。宋、明教契嵩禅师,顶戴观音大士像,诵其名号,日十万声。又如‘安楞严’、‘言法华’;明代之憨山、紫柏,皆禅门宗匠而不忘读诵者也。六祖曰:‘经有何过?岂障汝念?’(坛经机缘品)

只因汝错认‘不宜’为‘废弃’,遂谓:如来所说一切大小乘经,无量法门,皆是黄叶作金,哄骗小儿。若然,则迦叶、阿难、马鸣、龙树、永明、首山等,皆是弄黄叶汉。汝既以彼为非,何得承嗣其法,言是禅宗?彼若果是,则汝之禅宗、便非彼之禅宗;汝的的是冒彼之名、以坏彼法之恶贼耳!

迦叶、阿难二尊者,结集三藏;马鸣、龙树二大士,中兴大教;皆不离文字。

且汝执着废弃文字为不立文字者,六祖云:‘只此不宜,便是文字’,况尚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等八字。且此‘达摩西来’十六字,是文字耶?非文字耶?

六祖慧能大师,于坛经中云:“自性动用,共人言语,外于相离相,内于空离空。若全着相,即长邪见;若全执空,即长无明。执空之人,有谤经,直言‘不用文字’:既云不用文字,人亦不合语言,只此语言便是文字之相。又云‘直道不立文字’。即此‘不立’两字,亦是文字。见人所说,便即谤他言着文字。汝等须知!自迷犹可,又谤佛经。不要谤经!罪障无数!”(付嘱品)

又‘一切俱空,无因无果,无修无证,一法不宜,名真解脱’,何又立破斋谤佛、怙恶废善、瞒因昧果、折福损德等法,而不肯令其俱空乎?上智知空而进德,下愚知空而废善。佛祖于千百年前,早为汝判断停当矣!

中论云:‘大圣说空法,为离诸见故;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又云:‘虽空亦不断,虽有而不常;业果报不失;是名佛所说’。叉云:‘以有空义故,一切法得成’。空、不是没有,只是显示缘生性空。是故论云:‘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

汝谤人执着善法为‘舍本逐末’,为‘无绳自缚’,为‘小乘’。汝执着恶法,不肯弃舍,现生当遭国宪,死后永堕阿鼻,为是弃末循本:应是即缚无缚,应是‘大乘’矣!

‘遭国宪’、‘堕阿鼻’,是谓‘业果报不失’。

汝谓‘大丈夫、佛尚不可得,何有因果修证?若立一尘,便非佛法’,是佛与因果修证皆是‘尘’,皆不容‘立’。而食肉饮酒行盗行YIN,何得便非是尘?便皆容立?且问:食肉饮酒行盗行YIN之心,是佛心耶?是众生心耶?若道是佛心,佛岂存此心、行此事耶?若道是众生心,何得便超因果之外?便非是尘?便是佛法乎?‘地狱尚是佛境,当处即是西方’,是则苦亦不厌,乐亦不求,无取无舍,忘憎忘爱。何得贪图现生名利,妄企死后流芳,剽窃古人言句,改头换面,以为自己语录。未得谓得,未证谓证,以凡滥圣,妄充知识,教彼许多信心男女,堕邪见坑,丧失慧命。从兹永堕恶道,欲出末由!此魔子者,究其本因,不过欲得虚名浮利,企人谓己为大善知识而已。详其后报,则其苦痛惨凄之状,罄竹难书矣!可不哀哉!

有部律云:‘名誉及利养,愚人所爱乐:能损害善法,如剑斩人头’。

汝既发心念佛,当依净土经论所说而修。如此魔子所说,乃是窃取宗门祖师之言,妄以己见误会宗意,故其所说,似是而非,实与宗门道理相反,实为佛法之怨。若被彼所诱,堕彼党中,则难免以好心而招恶果矣!如此魔子,断断不可亲近。当恪守净宗列祖成规,持斋念佛,改恶修善,知因识果,植福培德,以企现生消除业障,临终正念往生,庶不虚此一生,及亲为如来弟子耳。

初学佛法,慧眼未开,邪正难分,是非莫辨。惟有恪遵  祖教,勤修净业,方有出苦分。

须知:禅宗一法,名为教外别传。凡所提倡,意在言外。千言万语;总皆指归不涉因果、修证、凡圣、生佛之法身理体。令人先悟此体,然后起彼修因证果,超凡入圣,即众生而成佛道之事。但其酬机之语,名为‘机锋’,名为‘转语’,欲令人参而自得,故无义路。若会得,固属大幸,若会不得,但当将此一句话,当做本命元辰,废寝忘餐,终日竟夕,如一人与万人敌,不敢稍有间断放纵:一年不悟两年参,十年不悟二十年参;一生不悟,即生生参。果真拌此深心参者,决无不悟之理。既悟之后,乃名悟道;尚须历诸境缘,锻炼习气,直得烦恼净尽,方名证道。

沩山云:‘此宗难得其妙,切须子细用心;可中顿悟正因,便是出尘阶渐……生生若能不退,佛阶决定可期。’(沩山警策)生生不退,谈何容易?还是老实念佛吧。

彼魔子者,乃以‘误’为‘悟’;悟尚全体是误,何况说证?乃不知惭愧,不惧因果。竟致无量好心男女,受彼所骗,同断善根。汝宜笃信吾言,自不被彼所陷矣。至瞩,至嘱!

印祖恐人误入歧途,以大悲心,彻底道破。

复永嘉某居士昆季书(节录)

‘净土决疑论’,系民国三年,狄楚青居士,以端甫回籍,十三期报料不足,令作一二篇以助热闹耳。此论、文虽鄙菲,而于断疑生信,不无少补。

此论,见文钞卷二。约六千余字。

至于‘永明四料简’训释处,须仔细参详;若不如是信向,便成虚文。此不慧数十年痛心疾首者,于此以发挥之。万不可以今人所说为的,致孤负永明大慈悲心也。

‘四料简’义,净土决疑论中详辨,宜细读之。

‘持经利益随心论’,以今人受持经典,了无敬畏而发。欲得佛法宝盆,须向敬畏中求。能竭诚致敬,纵究竟果德,尚能即得,况其下焉者哉!

‘持经利益随心论’,见文钞卷二。

‘拣魔辨异录’,文理高深,禅教融贾。系雍正十一年夏初始着,至十三年方毕;未及刊板,龙驭宾天,迨后刊时,以草书替字,钞者不察,便许多直作本字,而错讹便不胜其多。使世宗在世,断断不至如此耳。今春细校两次,俾还本来面目。倘后因缘果就,当不负世宗一番至意矣!

‘拣魔辨异录’,印祖校订本,扬州藏经院尝刻板印行。卍续藏一一四册所刊,则是未校正者,不可读。中华藏第三辑,全据卍续藏。

善导和尚,系弥陀化身,有大神通,有大智慧。其宏阐净土,不尚玄妙,唯在真切平实处,教人修持。至于所示‘专杂二修’,其利无穷!专修,谓:身业专礼(凡围绕及一切处身不放逸皆是),口业专称(凡诵经咒,能志心回向,亦可名专称),意业专念。如是、则往生西方,万不漏一。杂修,谓:兼修种种法门,回向往生。以心不纯一,故难得益,则百中希得一二,千中希得三四往生者。此金口诚言,千古不易之铁案也!当以此自利,又当以此普利一切。

观经四帖疏:‘行有二种:一者、正行,二者、杂行。言正行者:专依往生经行行者,是名正行。何者是也?一心专读诵此观经,弥陀经,无量寿经等;一心专注思想观察忆念彼国二报庄严。若礼,即一心专礼彼佛:若口称,即一心专称彼佛:若赞叹供养,即一心专赞叹供养;是名为正。又、就此正中,复有二种:一者、一心专念弥陀名号,行住坐卧,不问时节久近,念念不不舍者,是名正定之业,顺彼佛愿故。若依礼诵等,即名为助业。 除此正助二行已外,自余诸善,悉名杂行。’(释上品往生章)

至于持咒一法,但可作助行:不可以念佛为兼带,以持咒作正行。夫持咒法门,虽亦不可思议,而凡夫往生,全在信愿真切,与弥陀宏誓大愿,感应道交、而蒙佛接引耳。若不知此意,则法法头头,皆不思议,随修何法,皆无不可,便成‘无禅无净土,铁床并铜柱,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矣!

宜参阅‘净土决疑论’释四料简义。

若知自是具缚凡夫,通身业力;匪仗如来宏誓愿力,决难即生定出轮回。方知:净土一法,一代时教皆不能比其力用耳。持咒、诵经,以之植福慧,消罪业,则可矣。若妄意欲求神通,则所谓舍本逐末,不善用心。倘此心固结,又复理路不清,戒力不坚,菩提心不生,而人我心偏炽,则着魔发狂,尚有日在。夫欲得神通,须先得道:得道,则神通自具。若不致力于道、而唯求乎通,且无论通不能得,即得则或反障道,放诸佛诸祖、皆严禁之、而不许人修学焉。以世每有此种见解人,故因乱缕及之。

得神通而反障道,如佛世之提婆达多。佛不许显通;宾头卢因现神通,佛不许其入涅盘。学佛、旨在断或证其;或断、则通自具矣。

夫劝一人生净土,即成就一众生作佛。凡成佛、必度无量众生,而其功由我始,其功德利益,何可思议也哉!

又、自既修净土,尚须以此法门,普告一切;况妻妾子女,岂可不劝令发心、而失此巨益乎?倘天性相近,则何善如之:如稍相远,亦须渐磨渐染,俾即远而成近耳。此所谓深爱,所谓宏慈;舍此而为慈爱,皆名有而实无耳。

度人要有权巧方便,故‘须渐磨渐染’。或有因学佛而使致家人反感者,此必不懂‘渐’法,或是‘猛攻’所致。

当详阅‘净土十要’,‘净土圣贤录’,‘乐邦文类’等,则取法有地,怀疑无由矣。

‘乐邦文类’:宋、沙门宗晓编。五卷。大正藏第四十七册,卍续一0七。

‘法苑珠林’一书,详谈因果,理事并进;可治近世排因拨果、肆无忌惮等膏肓痼疾。凡有信心读书人,皆当令阅此书,岂但有益于身心性命,实于格物致知、文章学问,大有裨益也。安士全书,亦与此同其气类耳。

‘法苑珠林’:参阅一九八页

复永嘉某居士书一(节录)

夫人宿世果种善根,且无论为学、求道,可为出世大事之前茅:即贪填痴等烦恼惑业,疾病颠连、种种恶报,皆可以作出生死、入佛法之因缘;顾其人之能自反与否耳。不能自反,且无论碌碌庸人,为世教之所拘,即:晦庵、阳明、靖节、放翁等,虽学问、操持、见地,悉皆奇特卓荦,然亦究竟不能彻悟自心,了脱生死。其学问操持见地,虽可与无上妙道作基,由不能自反,竟为入道之障。可知:入道之难,真难于登天矣!

能自省者,如蕅益大师:‘十二岁,就外傅。闻圣学,即千古自任,誓灭释、老!开荤酒;作论数十篇,辟异端’(见八不道人传)。至‘十七岁,阅‘自知录序’及竹窗随笔,乃不谤佛,取所着辟佛论焚之’(同上。传载‘灵峰宗论’一)

不能自反,则如宋之朱子晦庵,明之王阳明,东晋之陶公靖节,宋之陆游放翁……。

‘不执着’等语,理则是,而事非博地凡夫之所能为也。终日穿衣吃饭,侈谈不执饥寒,与终日枵虚,不得杯水粒米,饿且将死,而谓人曰:‘吾视龙肝凤髓,直同秽物,思之即呕,况其下者乎?’同一空谈耳。今时不明教理,即参禅宗者,每多中此空解脱病。

世人只会在饱飧时说‘不执着’,饥渴时则否。或谓:宗门说:‘终日吃饭,不曾咬着一粒米’。对呀!我也是:吃饭时,不曾咬着「米’:但是、却咬着「饭’呀!饭中那来生米?

至于静坐澄思,空境现前,不过以静澄伏妄,偶尔发现之幻境耳。若错认消息,生大欢喜,则丧心病狂,佛亦难医矣!幸能体察而不执着,弃舍幻妄,卒得贯通诸法法门,可谓久历荆棘,忽达康庄矣。

熟读大佛顶首楞严经所明五阴魔境,才不致‘错认消息’。

末世人根陋劣,知识希少,若不仗佛慈力,专修净业;但承自力,参叩禅宗,不第明心见性、断惑证真者,罕有其人:而以幻为真,以迷为悟,着魔发狂者,实繁有徒矣!

古德云:‘修行以念佛为稳当’,切勿好高骛远。

所以永明、莲池等,观时之机,极力主张净土法门也。

永明禅师曰:‘禅定一法,乃四辩六通之本,是革凡成圣之因;摄念少时,故称上善。然须明沉掉,消息知时。经云:如坐禅昏昧,须起行道念佛,或志诚洗忏,以除重障。策发身心,不可确执一门,以为究竟。故慈愍三藏云:圣教所说正禅定者:制心一处,念念相续,离于昏掉,平等持心。若睡眠覆障,即须策动念佛诵经,礼拜行道,讲经说法,教化众生,万行无废。所修行业,回向往生西方净土。若能如是修习禅定者,是佛禅定,与圣教合。’(万善同归集二)

莲池大师提倡念佛的文字甚多,详读‘云栖法汇’可知。

净土法门,释迦、弥陀之所建立也:文殊、普贤之所指归也;马鸣、龙树之所弘扬也;匡庐、天台、清凉、永明、莲池、蕅益之所发挥倡导,以普劝夫若圣、若凡,或愚、或智也。此诸菩萨大士,于千百年前,早已为吾遍研藏教,特地拣出此不断惑业、得预补处,即此一生、定出樊笼:至圆、至顿,至简、至易;统摄禅教律、而高出禅教律;即浅、即深,即权、即实:殊特、超越,天然妙法也!吾信仰佛祖,以古为师,岂不如亲近今时知识之为愈乎?华严一经,王于三藏,末后一着,归重愿王:华藏海众,悉证法身,咸求往生,企圆佛果。吾何人斯?敢不景从!

这一段文,太重要了!熟读之,记在心中,念念不忘,则求生极乐净土之心愿,万牛莫挽矣!

复永嘉某居士书二节录

弥陀衷论,若经、若论,皆有功于净业行人,亦有启后人妄作排古之端,其过殊非浅浅!

‘弥陀衷论’:即‘摩诃阿弥陀经衷论’。经、系清咸丰初年,魏承贯居士会译本。清十光绪年间,王耕心居士作‘衷论’。

当取其闭关专修之法。

论曰:‘学者当闭关念佛:必念至一尘不染,万缘俱寂,心中仅存四字佛号,虽强觅妄念,亦了不可得,然后得为一心不乱’。其闭关之法,有‘五要’、‘五戒’。论曰:‘五要者:一曰择地,二曰择人,三曰预约,四曰刻期,五曰仪轨。五戒者:一曰禁语,二曰屏事,三曰持斋,四可谢客,五曰防退’。又云 :‘而无上纲要,不过一事。一事者:舍(舍)饮食、便溺、卧寐、三事外,口惟诵佛,诵不得住:心惟忆佛,忆不得住;耳惟听佛,听不得住。饮食、便溺时,口虽不得诵佛,心中未尝不可忆佛。既卧、亦然,及寐乃已,已醒复续。此专念之定法也。口不诵佛,是为外断:心不忆佛,是为内断。外断犹有不得已时;如有内断,是心不在佛矣!心不在佛,尚何专念之有?’详见衷论五。

其所谓:自匡庐创建莲宗以来,无一识经义者。其亲证三昧,唯一省一大师。皆其偏见局论,最为轻藐古德。开我慢之道,邀来哲共游,岂非谤法谤僧?而其所以作此说者,实欲露出自己乃亲得圣师真传,实为净宗第一功臣而已。

论曰:‘净土一宗,自匡庐创制,迄今几千五百年,涉其藩者,不可胜计:而求如(省一)大师之其修实证、垂范百世者,殊不多觏。’(衷论五、省一大师傅)

衷论叙曰:‘……耕心少承家学……及参省一大师于扬州,复具通现证三昧之故,沉潜研索,几三十年。……’

至于指斥紫阁、云栖、蕅益等,适彰其少见少闻,不达如来权实法门,欲以己之一机为准。

紫阁:唐、紫阁山草堂寺飞锡大师,芳‘念佛三昧宝王论’三卷,二十门。中卷、高声念佛面向西方门第十一,明高声念佛,其胜义有五,如云:‘声之厉也,拔茅连茹’。又云:‘声光所及,万祸冰消’。又云:‘如牵木石,重而不前:洪音发号,飘然轻举’。论见净土十要第五。

衷论曰:‘唐人紫阁法师谓:高声念佛,易得三昧。余昔颇信其说,闭关两期,皆以高声持诵,而心乱弥甚。……高声持诵,必致心逐神驰,转非善计。……而两期二百余日,昼夜声喧,竟致气处之病。以此知紫阁之说,乃丛林念佛之陋习。……如深信其说,且转滋流弊。此高声念佛之误也。’

念佛之法,或声、或默,当自善调。耕心不善调心,而致气虚之病,即怪紫阁。谓其有所证,其谁信之?

衷论曰:‘……虽博如云栖之疏钞,精如灵峰之要解,亦显与经义背驰’。又云:‘.一心不乱之实定,不可误信讲师之谬解’。又曰:‘近世云栖大师,不知现证三昧、必待闭关专念,乃奏实效;复不知流俗闭关之无法,致滋谬妄,乃转以闭关念佛为讥病,其理殊不可解!以中兴净土之宗师,而所见如此,使专念之误,几无定论:现证三昧,几成绝学:致净土一宗,愈趋愈下,无足怪矣!’

又曰:‘……而博如云栖之疏钞,精如灵峰之要解,无不误以获定之期,为闭关专念之期。以是、行人遂有念佛打七之说’。

又云:‘灵峰要解曰:“执持、则念念忆佛名号,然有事持、理持……”今按先佛净宗遗教,惟有专心持念之诲;专心持念,惟在事持,别无所谓“理持”也。’又曰:‘后世说经之徒……惟恐净业之不玄不妙,每强生枝节,竞进葛藤,如云栖之疏钞,灵峰之要解,皆穷高极深,惟恐不得当者、是也。不知净土之要,专在事修,无取理观’。

又曰:‘莲池大师未能会通遗教,不知念佛三昧有定慧之别,辄以持名念佛所证之一心为事一心,以参究念佛所证之一心为理一心。虽先佛遗教绝无参究念佛之说,亦在所不顾,不知何意也。’

如古德谓:得鸟者、网之一目,不可以一目为网:治国者、功在一人,不可以一人为国。王耕心决欲以一目为网,一人为国,发而为论,颇自矜张;犹是少年时空腹高心,不可一世之狂态。谓己掩关二期,亦有所证,断难取信。何以言之?证三昧人,非不开议论之辩口,但心平气和,唯理是尚。若彼所论,多皆矜己斥人,乃坚白同异辩士之言,非契理契机决定之论也。

自谓‘有所证二十其‘所证’,或是小轻安。如‘无闻比丘’,把‘四禅’当‘四果’,其道已左矣!其所论,若云‘契机’,或只契王耕心一机耳。

纵然有功,吾不敢向人赞叹,令其受持流通也。

或可去污存清,截除谬妄,取其有益于人者,节录而刊行之,但必须细心谨慎耳。

流通佛法,大非易事。翻译经论,皆非聊尔从事;故译场之中,有主译者,译语者,证义者,润文者;岂敢随自心裁,传布佛经?

据唐贞元年间,三藏般若主译四十华严之译场,其执事,有:宣梵文、译语、笔受、回缀、润文、证义、详定,等七职。而后四种各二位,如证义,分:校勘证义,证禅义。须十一人主其事。

王龙舒大弥陀经,自宋至明末,人多受持;由云栖以犹有不恰当处,故此后渐就湮没。

莲池大师曰:‘世传大弥陀经,龙舒王居士会(汉、魏、吴、宋)四译经文而成之者也。……其中颇有未安,如四十八愿……较之魏译,或前着后,或后着前,次第紊乱。以参二译,亦各不协。夫译经必据梵本,居士凭何梵本而别为次第呼?于理虽似无妨,于译法大为不顺。……又、魏译三辈往生,皆曰“发菩提心”,居士乃惟中辈有之,下曰“不发”,上竟无文。全缺差殊,未审何意?’(云栖山房杂录、无量寿经跋)

又、竹窗三笔云:‘(龙舒)所辑大弥陀经,不免抄前着后……,抄后着前,此一失也’。

魏承贯之学识,不及龙舒;其自任过于龙舒。因人之迹以施功,故易为力,岂承贯超越龙舒之上耶。

印祖文钞卷一、复高邵麟居士书三,书末小注中云:‘魏承贯删削之无量寿经,又依余经增注,理虽有益,事实大错,不可依从’。

莲池尚不流通王本,吾挤何敢流通魏本,以启人妄改佛经之端,及辟佛之流,谓佛经皆后人编造,初非真实从佛国译来者?

民国三十五年,又出一种会集本:夏莲居据五译会集,题名‘佛说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印祖已生西,当然未见。民国三十七年,律航法师(那时还是黄如初居士)传来台湾。近有黄念祖居士注释流通。我们还是遵 祖训,弘原译本为宜。

然此经此论,若真修上士观之,亦有大益:以但取其益,而不染其弊。若下士观之,则未得其益,先受其损;以徒效其改经斥古之愆,不法其直捷专精之行耳。观机设教,对证发药,教不契机,与药不对证,等耳。敢以一二可取,而遂普令流通,以贻下士之罪愆乎?(中略)

大似错将‘甘遂’当‘甘草’,不但‘不对证’,且有‘中毒’之虞!

若论逗机最妙之书,当以净土十要为冠。而弥陀要解一书,为蕅益最精最妙之注,自佛说此经以来之注,当推第一。即令‘古佛再出于世,现广长舌相,重注此经,当亦不能超出其上。况后生浅闻薄解,便欲指斥,冀其超越乎哉!以萤光而较日,多见其不知量也。惜哉!王生,何苦如此?

王生指斥一日七日之义,见后‘书三’可知。

澍庵之问:书皆能诵,乃他心通耳。(下略)

衷论中,有‘澍庵大师传’。永嘉某居士问:澍庵、书皆能诵,何故?祖答:‘乃他心通耳’。

复永嘉某居士书三

弥陀经,当依蕅益要解。衷论诠释,多有任己见、违经旨处,不可依从。

王耕心的衷论,好像很‘迷人’,这位‘某居士’,三封信都在讨论,而印祖亦再三开示,以破其迷。

佛为九法界众生说法,岂可以己之智力不能,而遂断以‘决无此理’!其一日七日之释,显是以已量九法界。若如是诠,岂特弥陀一经,不能统摄群机;一代教典之圆顿妙谈,皆当以已智不能,而疑为妄语。谤佛、谤法、谤僧,罪在不原。虽于下根有警发处,然伤其大体,此印光不敢劝人受持也。

‘一日七日之释’:衷论曰:‘……当以“执持名号”为一句,以“若一日若二日”直至“一心不乱”,自为一句。……其意谓:行人念佛,如能念至一日一心不乱,或达至七日一心不乱,即可操他日往生之左券,其人临命终时,即心不颠倒,径遂往生尔。一日至七日,乃念佛一心不乱、获定之期。非念佛一日或至七日即可一心不乱、即可获实定也。’

净土法门,犹如大海,长江大河亦入,杯水滴水亦入。证齐诸佛者,尚求往生:五逆十恶者,亦预末品。何得以得一心及三昧,而拒其未得者?但取法乎上,仅得其中,自己决志求生,唯富企及于此。若谓非此决不得生,是又自立科条,不依佛说矣!

衷论曰:‘净宗正因,第一在发愿往生,第二即在念佛至一心不乱’。又云:‘一心不乱,即为念佛三昧。而念佛三昧,决无七日印证之理’。又曰:‘念佛七日即证一心,决非经文之本义,亦非人世所宜有’。

净土三经,自古流通;并行愿品篇四经。岂可谓不奉为圭臬乎?

今之净土五经,以势至念佛圆通章,附于三经之后,称为净土五经。

今之修净业者,多皆不知宗旨,但依事相。与而言之,方可云净宗中人,夺而言之,实百有九十九,皆属‘无禅无净土’,何得以此等人为准?

印祖于净土决疑论释‘无禅无净土’曰:‘有谓:无禅无净,即埋头造业,不修善法者。大错,大错!夫法门无量,唯禅与净,最为当机;其人既未彻悟,又不求生,悠悠泛泛,修余法门;既不能定慧均等,断惑证真;又无从仗佛慈力,带业往生;以毕生修持功德,感来生人天福报’,是谓‘无禅无净’。细读决疑论可知。

但以小本文简义丰,故列于日诵,余则随人受持有异耳。衷论所说,有益者固多,有碍者亦复不少。若无择法智眼,或恐未得其益,而备受其损。如一日七日、十念不度、等,是也。

一日七日,前已略引。衷论叉曰:‘所谓一日至七日,乃指一心不乱在定之期;非谓念佛一日至七日即能得一心不乱也。’

‘十念不度’:衷论曰:‘至十念往生之法,虽出本经,而据余所见,诸净业家,或修习颇勤,年当迟暮,反退初心;或临命终时,神明昏愦,径失正念者,时时有之。若惟修十念,辄能往生者,实未尝亲见’。如未亲见便认为无此事,则未能亲见者多矣,一生数十年,能见几何?且大地行人不知有多少,王生局住一方,岂能一一往见?既知十念出自本经,即以未亲见而拨无,是不信佛语矣!亦是不信弥陀导师之四十八愿矣!王生何出此谤法之谬说?殊不该也!

‘等’字,该括衷论中有损之文。兹再略引二:

衷论曰:‘古今从未有专修观想求生净土者’。这未免过于武断!‘从未有’,何据?难道王生曾到九品莲台一一查验过?

衷论曰:‘参究念佛,本后世伪妄之说,非先佛遗教所有’。又曰:‘云栖大师……以参究念佛所证之一心为理一心;虽先佛遗教绝无参究念佛之说,亦在所不顾,不知何意?’虚云禅师云:‘宋朝以后,念佛者多,诸大祖师,乃教参“念佛是谁”?’(禅七开示)这是宗门修法。专修净者,则不须此。

衷论曰:‘先哲论念佛三昧,厥误有十。十误具存,适为其修实证之害,不可不察。十误者:一、七日刻期之误,二、不坐不睡之误,三、高声念佛之误,四、事持理持之误,五、参究念佛之误,六、集众念佛之误,七、执着观想之误,八、执着事忏之误,九、因陋就简之误,十、避难趋易之误。’详见衷论。前已略引少分。此诸‘误’,多是耕心‘认为’。多是‘不误’为‘误’,有的似是而非。文繁,从略。

受持读诵,为佛门始终正行。即禅宗专务参究者,亦复如是受持。如药山、仰山、永明、首山、栖贤湜、育王微等。

永明等四位,见三五一页。

药山:惟俨禅师,绛州韩氏子。年十七出家。首参石头希迁禅师……师一夜登山经行,忽云开见月,大笑一声,应九十里!唐文宗太和八年(西纪八三四),十一月六日,临顺世,叫曰:‘法堂倒,法堂倒!’众持柱撑之。师举手曰:‘子不会我意。’乃告寂。寿八十四。(传灯录一四)

仰山:慧寂禅师,韶州怀化叶氏子。年九岁,于广州投和安 通出家。十四岁,父母取归,欲与婚媾,师不从,遂断二指,跪致父母前,誓求正法,以答劬劳,父母乃许。再诣通处,得披剃。初谒耽源,使参沩山,得入室。  师住观音时,出膀曰:‘看经次,不得问事’。唐禧宗中和三年(西纪八八三),升座辞众说偈曰:‘年满七十七,无常在今日,日轮正当午,两手攀屈膝’。言托,以两手抱膝而终。(传灯录一一、五灯全书一七)

但以拈提向上,则有似乎拨:不知拈提向上,举尽世间法法头头,皆归本分。彼未得其门者,遂随语生解。从兹一辈参禅者,率多藐视经教。此辈虽自名禅人,实属法门罪人!如来逆子!何足挂齿?

药山看经次,僧问:‘和尚寻常不许人看经,为甚么却自看?’山曰:‘我只图遮眼。’曰:‘某甲学和尚,还得也无?’山曰:‘汝若看,牛皮也须穿。’(指月录)此谓‘似乎拨’。实则宗门祖师个个博通三藏,可谓善‘遮眼’者!若不会‘遮眼’,能‘看穿牛皮’亦得。切不可作‘法门罪人’。

劝令受持读诵,诸经无不如是,岂特金刚、行愿乎哉!

楞严、法华、维摩、圆觉……皆劝受持读诵。

华严一经,王于三藏;末后一着,归重愿王。但宜尊重华严,不可小视余经。以诸大乘经,皆以实相为经体故。华严之大,以其称性直谈界外大法,不摄二乘等故。

二乘在座,如聋若哑,不见不闻,故云‘不摄’。

法华之妙,在于会三归一,开权显实,开迦显本处故。台宗谓:法华纯圆独妙,华严犹兼乎权(即指住、行、向、地、等觉而言。)

‘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是谓‘会三归一’。尘点劫前,人已成佛,是谓‘开迹显本’。

然、佛于法华,赞法华为经王:于华严亦然。岂后世宏经者,必须决定于五大部、分出此高彼下,不许经经偏赞乎?

五大部:有谓:一华严,二宝积,三般若,四法华,五涅盘。

修禅宗者,偏赞禅宗:修净土者,偏赞净土。不如是,不能生人正信,起人景仰。但宜善会其义,不可以词害意。孟子称孔子生民未有之圣,然孔子见尧于羹,见舜于墙,见周公于梦,其效法企慕乎三圣者,何其至诚如是之极也!

后汉书‘李固传’:‘昔尧殂之后,舜仰慕三年,坐则见尧于墙,食则睹尧于羹。……’这是舜见尧于羹墙,不是孔子。文中所云,未详出处。

论语、述而:子曰:“甚矣,吾衰也,人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念佛人,但能真切念佛,自可仗佛慈力,免彼刀兵水火。即宿业所牵,及转地狱重报,作现生轻报,偶罹此殃,但于平日有真切信愿,定于此时蒙佛接引。若夫现证三昧,因已入于圣流,自身如影,刀兵水火皆不相碍;纵现遇灾,实无所苦。而茫茫世界,曾有几人哉!

转重报为轻受,请参阅三0八页。

行愿品,义理宏阔,文字微妙,诵之、令人人我众生之执着,化为乌有:往生净土之善根,日见增长。理宜自行化他。但不可以未持此经即修净土,亦属偏僻薄福耳。莲池、蕅益等,亦皆极力赞扬。弥陀要解中,有云:‘如来一代时教,唯华严明一生圆满;而一生圆满之因,末后普贤以十大愿王、导归极乐,劝进善财,及华藏海众。噫!华严所禀,却在此经。而天下古今,信鲜疑多。词繁义蚀,余唯有剖心沥血而已!’

便蒙钞释曰:‘ 华严大经所禀一生成佛之义,末后导归安养,却在此经。谁信此义?谁又不疑此义?非但今时,古来‘华严合论’尚云:“西方是权,华藏是实”,故曰:‘天下古今,信钞疑多’。虽有三两家注述,言辞太繁:凡夫例登补处之理,念念即佛之宗,华严所禀此经之义全蚀。蚀者、缺也。余唯下,大师自谓无别法,唯有剖心沥血而已矣!是故、此解,字字皆大师心血也!’

所以、无隐谓:华严、即广本弥陀,弥陀、即略本华严。

‘无隐’:待查。清、彭际清居士着「华严念佛三昧论’,对此义颇有发挥。

观二大师之言,则知:看经不具圆顿眼,其孤负佛恩处,多矣!(下略)

蕅祖云:‘名字位中真佛眼’。印祖谓:‘看经必具圆顿眼’。古德云:‘修学须具择法眼’,才不致孤负佛恩。

复永嘉某居士书四(节录)

云栖大师立法教人,皆从平实处着手;依之修持,千稳万当:断不至得少为足,着魔发狂。

兹录‘普劝念佛’一段,可知云栖大师教人是如何平实。

‘夫学佛者,无论庄严形述,止贵真实修行。在家居士,不必定要缁衣道巾。带发之人,自可常服念佛,不必定要敲鱼击鼓。好静之人,自可寂默念佛,不必定要成群做会。怕事的人,自可闭门念佛,不必定要入寺听经。识字之人,自可依教念佛。千里烧香,不如安坐家堂念佛。供奉邪师,不如孝顺父母念佛。广交魔友,不如独身清净念佛。寄库来生,不如现在作福念佛。许愿保禳,不如悔过自新念佛。习学外道文书,不如一字不识念佛。无知妄谈禅理,不如老实持戒念佛。希求妖鬼灵通,不如正信因果念佛。以要言之:端心灭恶,如是念佛,号曰善人;摄心除散,如是念佛,号曰贤人;悟心断惑,如是念佛,号曰圣人。’(云栖法汇)

王耕心入道之要,未能十分明了,便任意操笔,肆开大口,抹煞一切。虽有宏法之心,实任坏法之咎。此皆由不亲明眼知识,及反心自问二病所致。

衷论叙云:‘耕心少承家学,既尝受业于先世父,颇悉红螺宗恉。及参省一大师于扬州,复具通现证三昧之故,沉潜研索,几三十年,乃敢就先世父所定本经,僭加论说。’衷论全文,除赞扬红螺讷堂大师之外,仅有省一大师是其所亲近者。而自称‘现证三昧’,是其不知反心自问的病源。

心跳恶梦,乃宿世恶业所现之兆。然现境虽有善恶,转变在乎自己。恶业现而专心念佛,别恶因缘为善因缘,宿世之恶业,翻为今世之导师。惜世人多被业缚,不能转变,遂成落井下石,苦上加苦矣!(中略)

落井下石的‘石’,通常是他人下的,这里却是自己下的,所以‘苦上加苦’。

十往生经,今藏无有,不须偏求。

十往生经:卍续藏有,见第八十七册。题目‘佛说十往生阿弥陀佛国经’。失译。约二千余字。望月大辞典认为是陈隋时代的伪作。

集诸经礼忏悔文、西方礼赞等,若偈若文,多是善导观经四帖疏中之文。若将四帖疏上品往生章注详看,方知所言观经,只举观经一句,下即详释,非全体尽属经文。

善导大师的着述,有:观经四帖疏。观念阿弥陀佛相海三昧功德法门,一卷。简称‘观念法门’。转经行道愿往生净土法事赞,二卷。简称‘法事赞’。往生礼赞偈,一卷。依观经等明般舟三昧行道往生赞,一卷。

文钞中,‘西方礼赞’,可能是‘往生礼赞偈’。‘集诸经礼忏悔文’,则无此目。藏中有‘集诸经礼忏仪’,但此是唐、智升撰的。

 
 
 
前五篇文章

会性法师:读印光大师文钞记(三)

会性法师:读印光大师文钞记(二)

净土或问白话浅译(一)

念佛三昧宝王论白话浅译(二)

念佛三昧宝王论白话浅译(一)

 

后五篇文章

会性法师:读印光大师文钞记(五)

会性法师:读印光大师文钞记(六)

会性法师:读印光大师文钞记(七)

善导大师著:观念阿弥陀佛相海三昧功德法门经一卷

善导大师著:依观经等明般舟三昧行道往生赞一卷


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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