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苑诗萃＿＿吟咏慧远法师诗文集（第二卷）＿＿净土咏

崔玉波（选注）

净土咏（出宝王论） ①

晋?谢灵运

法藏长王宫②，怀道出国城③。

愿言四十八④，弘誓拯群生⑤。

净土一何妙⑥，来者皆菁英⑦。

颓言安可寄⑧，乘化必晨征⑨。

【注释】

①选自《乐邦文类》卷五。《广弘明集》卷十五收录此诗，标题为《无量寿颂——和从弟惠连》。此诗先叙述佛陀前世为法藏比丘时，发四十八大愿，拯救苦海众生，后写慧远等人立誓往生西方。

净土：圣者所居之国土。因无五浊的侵染，故称净土。《大乘义章》十九曰：“经中或时名佛地，或称佛界，或云佛国，或云佛土，或复说为净刹、净首、净国、净土。”

宝王论：即念佛三昧宝王论。出宝王论，即念佛三昧宝王论所出之处。

②法藏：即法藏比丘，阿弥陀佛因位在世自在王佛所出家修行时之名。据《无量寿经》所述，于过去久远劫中，世自在王佛出世时，有一国王闻佛说法发无上道心，弃国出家，号为法藏。《嘉祥大经疏》曰：“能蕴畜佛法，故曰法藏。”

③怀道：胸怀修成之佛法。无量寿佛因地在世自在王佛时，为一国之王，故此二句有长王宫、出国城之语。极言其出身高贵。

④愿言四十八：阿弥陀佛在因地（从凡夫地初发心学佛，到圆满成佛以前，这一段过程都叫做“因地”。）做法藏比丘时，于世自在王佛所建立的誓愿。因译者不同，故在排列顺序上略有不同。根据曹魏时康僧铠所译的《无量寿经》排列顺序如下：一、无三恶趣愿，二、不更恶趣愿，三、悉皆金色愿，四、无有好丑愿，五、宿命智通愿，六、天眼智通愿，七、天耳智通愿，八、他心智通愿，九、神境智通愿。十、速得漏尽愿，十一、住正定聚愿，十二、光明无量愿，十三、寿命无量愿，十四、声闻无数愿，十五、眷属长寿愿，十六、无诸不善愿，十七、诸佛称扬愿，十八、念佛往生愿，十九、来迎引接愿，二十、系念定生愿，二十一、三十二相愿，二十二、必至补处愿，二十三、供养诸佛愿，二十四、供具如愿愿，二十五、说一切智愿，二十六、那罗延身愿，二十七、所须严净愿，二十八、见道场树愿，二十九、得辩才智愿，三十、智辩无穷愿，三十一、国土清净愿，三十二、国土严饰愿，三十三、触光柔软愿，三十四、闻名得忍愿，三十五、女人往生愿，三十六、常修梵行愿，三十七、人天致敬愿，三十八、衣服随愿愿，三十九、受乐无染愿，四十、见诸佛土愿，四十一、诸根具足愿，四十二、住定供佛愿，四十三、生尊贵家愿，四十四、具足德本愿，四十五、住定见佛愿，四十六、随意闻法愿，四十七、得不退转愿，四十八、得三法忍愿。

⑤弘誓：弘大的誓愿。《无量寿经》云：“发斯弘誓，建此愿已，一向专志，庄严妙土。”群生：许多众生。《维摩经?佛国品》曰：“法王法力超群生。”《无量寿经》上曰：“求清白之法，以惠利群生。”

⑥净土：此净土为西方净土，并非为后来的净土宗。谢灵运与慧远相交甚厚，对慧远辈往生净土活动十分熟悉，故此处解为慧远带领众徒，信奉无量寿佛，往生西方更为贴切。另一解为广大无量寿佛的信众往生西方净土。

⑦来者：信仰无量寿佛之人。菁英：精华，比喻才能出众的人。

⑧颓言：颓废的言论，指讥讽往生净土的言论。寄：依附，依靠。

⑨乘化：顺随自然。化，造化。陶潜《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晨征：清晨远行。

【译文】

法藏比丘生长在王宫之中，

有一天胸怀佛道走出国城。

他立下四十八个宏伟愿望，

发誓一定要拯救天下众生。

慧远向往的净土多么玄妙，

追随他的人都是天下菁英。

颓废的言论怎能寄托身心，

随顺自然一定会修行成功。

晚泊浔阳望庐山①

唐?孟浩然

挂席②几千里，名山都未逢。

泊舟浔阳郭③，始见香炉峰④。

尝读远公传，永怀尘外踪。

东林精舍近⑤，日暮但闻钟。

【作者简介】

孟浩然（689~740），襄州襄阳（今湖北襄樊）人。唐代着名山水诗人。早年隐居鹿门山，后入长安应进士考落第，失意东归，自洛阳东游吴越。张九龄出镇荆州，引为从事，后病卒。其诗多写名山圣水的清幽境界，开创了一代田园诗风，为后世诗坛所推崇。

【注释】

①录自《庐山记》卷四。诗人写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心中所想，都是为怀念慧远做铺垫。浔阳，即今九江市，因在浔水之阳而得名。相传上古时，有九条江汇合于此，东流入海，古称“九江口”。

②挂席：挂帆。

③郭：外城。

④香炉峰：庐山山峰名。庐山有四座香炉峰，一在山北东林寺南，称北香炉峰；一在山南秀峰寺后，称南香炉峰；一在吴障岭东，称小香炉峰；一在凌霄峰西南，称香炉峰。此香炉峰为东林寺对面的北香炉峰。

⑤东林精舍：即东林寺。

【译文】

在长江上扬帆航行了几千里路程，

放眼四望却没有遇到过一处名胜。

这一天我们的船停泊在浔阳城外，

突然远远地看到了庐山的香炉峰。

我曾经读过有关远公法师的传记，

常猜想他往生后远离尘世的行踪。

此时距离庐山东林寺越来越近了，

只听夕光中传来阵阵佛寺的钟声。

彭蠡湖中望庐山①

唐?孟浩然

太虚生月晕②，舟子③知天风。

挂席候明发，渺漫④平湖中。

中流见匡阜⑤，势压九江雄。

黯黮⑥凝黛色，峥嵘当曙空。

香炉初上日⑦，瀑水喷成虹。

久欲追尚子⑧，况兹怀远公。

我来限于役⑨，未暇息微躬⑩。

淮海途将半，星霜岁欲穷。

寄言岩栖者，毕趣当来同。

【注释】

①选自《全唐诗》卷一五九。先写庐山之景，后写怀念远公，结尾表达对隐居生活的向往。

彭蠡湖为鄱阳湖古称。鄱阳湖在古代有过彭蠡湖、彭蠡泽、彭泽、彭湖、扬澜、宫亭湖等多种称谓。鄱阳湖位于江西省境内，为中国第一大淡水湖，也是生物多样性非常丰富的世界六大湿地之一。

②太虚：幻想中的虚无缥缈的境界，这里指天空。月晕：月亮周围昏暗的光圈，俗语有“月晕而风”的说法。

③舟子：船夫。唐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④渺漫：旷远。

⑤匡阜：庐山的别称。

⑥黯黮：昏暗不明。

⑦香炉：即香炉峰。初上：刚刚升起。

⑧尚子：指尚长，东汉着名隐士。

⑨限于役：因官事受驱遣远行。《诗经?王风?君子于役》：“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⑩微躬：谦词，卑贱的身子。东晋沈休文《游沈道士馆》：“遇可淹留处，便欲息微躬。”

淮海：古代淮海指从湘赣到长江下游的江浙等地。

星霜：星移霜落，喻时光流逝。

岩栖者：居住在岩穴中，指隐居。

毕趣：最后的志趣。

【译文】

朦胧的月晕正在天空上升起，

只有船夫知道大风将要来临。

挂好风帆第二天又踏上征程，

航行在那烟波浩渺的平湖中。

行到中流抬头看到庐山高耸，

雄伟的山势矗立在九江上空。

阴暗的云彩凝成一片青黑色，

峥嵘的山尖刺向东方的黎明。

香炉峰上一轮旭日刚刚升起，

瀑布飞泻而下多像一道彩虹。

很久就想追随尚长隐士而去，

这让我的心中更加怀念远公。

感叹我受官事驱遣经过此地，

没有时间到这里来休息养生。

淮海的路程刚刚走完了一半，

时光飞逝这一年快到了尾声。

谁能为我给幽居的隐士传信，

说我将和他们同享隐逸之情。

题远公经台①

唐?祖咏

兰若②无人到，真僧③出复稀。

苔侵行道席，云湿坐禅④衣。

涧鼠缘香案，山蝉噪竹扉。

世间长不见，宁止暂忘归。

【作者简介】

祖咏，唐代诗人，洛阳人，生卒年不详。开元十二年（公元724年），进士及第，长期未授官。后入仕，又遭迁谪，归隐汝水一带。祖咏的诗作以描写山水为主，辞意清新，文字洗练。《全唐诗》编存其诗一卷。

【注释】

①录自吴宗慈辑《庐山诗文金石广存》。此诗写远公之后，世间修法严谨的僧人日趋减少，讲经台无人来临，暗示当时佛法传扬不畅。

经台：虎溪源头乌龙潭旁有一大盘石。慧远常与弟子来山中拜访浔阳三隐之一的刘程之，或来乌龙潭祭龙，途经此石，每每歇下与众弟子讲经，故称讲经台

②兰若：即梵语“阿兰若”的省称，僧人居所，其义即空净闲静之处。这里指东林寺。

③真僧：戒律精严的僧人。

④坐禅：谓静坐息虑，凝心参禅。

【译文】

很久没有人到寺庙里来了，

戒律精严的僧人更是难觅。

青苔漫上道路像一片席子，

云雾打湿了坐禅人的外衣。

山涧的老鼠往香案上攀爬，

鸣叫的山蝉在竹门边聚集。

尘世上看不到这样的景象，

暂时在这儿休息忘了归去。

观江淮名胜图①

唐?王昌龄

刻意②吟云山，尤知隐沦③妙。

远公何为者，再诣临海峤④。

而我高其风，披图得遗照⑤。

援毫无逃境⑥，遂展千里眺。

淡扫荆门⑦烟，明标赤城⑧烧。

青葱林间岭，隐见淮海徼⑨。

但指香炉顶，无闻白猿啸。

沙门既云灭⑩，独往岂殊调。

感对怀拂衣，胡宁事渔钓。

安期始遗舄，千古谢荣耀。

投迹庶可齐，沧浪有孤棹。

【作者简介】

王昌龄（694~756），字少伯，京兆长安人。早年贫贱，困于农耕，年近不惑，始中进士。初任秘书省校书郎，授汜水尉，因事贬岭南。开元末返长安，改授江宁丞，被谤谪龙标尉。安史乱起，为濠州刺史闾丘晓所杀。其诗以七绝见长，尤以登第之前赴西北边塞所作边塞诗最为着名。

【注释】

①录自《全唐诗》卷一四一。此图何人何年所绘不详。这是一首题画诗，对远公庐山修行之志表达了赞美之情，同时，也道出了自己对隐居生活的向往。

②刻意：专心一意。

③隐沦：隐居。唐王维《春日与裴迪过新昌里访吕逸人不遇》：“桃源一向绝风尘，柳市南头访隐沦。”

④海峤：海边山岭。

⑤遗照：慧远法师的形象。

⑥援毫即执笔。此句意为画家之笔绘尽江淮景色。

⑦淡扫：淡墨勾画。荆门：即荆门山，在今湖北省宜都县西北，长江南岸，隔江和虎牙山相对。江水湍急，形势险峻，古为巴蜀荆吴之间要塞。

⑧赤城：山名。在浙江省天台县北，为天台山南门。孔灵符《会稽记》曰：“赤城，山名，色皆赤，状似云霞。”《初学记》卷八《登真隐诀》：“赤城山下有丹洞，在三十六洞天数，其山足丹。”

⑨徼：边界。

⑩云灭：谈论寂灭、涅盘之境。

殊调：与众不同的格调﹑意趣。

拂衣：拂衣而去，意欲归隐也。

渔钓：享钓鱼之趣，隐居之意。

晋葛洪《抱朴子?内篇?极言》：“又刘向所记列仙传亦言，彭祖是仙人也。又安期先生者，卖药于海边，琅琊人传世见之，计已千年。秦始皇请与语，三日三夜。其言高，其旨远，博而有证，始皇异之，乃赐之金璧，可直数千万，安期受而置之于阜乡亭，以赤玉舄一量（赤玉舄一量即赤玉鞋一双，量通緉）为报，留书曰：‘复数千载，求我于蓬莱山。’始皇遣使者数人入海，未到蓬莱山，辄逢风波而还。”

投迹，即投身。可齐，可与之相齐。

沧浪：指代隐居生活。《孟子》卷七《离娄上》：“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孔子曰：‘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

【译文】

用全部的感情吟诵自然山水，

更能体验到隐居生活的奥妙。

画面上的慧远公要去做什么，

再一次来到高而陡峭的山腰。

多年来我仰慕他的高雅风范，

披阅图画终于看到他的容貌。

画家精妙的笔绘尽江山胜境，

使我们今天才可以纵目远眺。

淡淡的笔触描画荆门的云烟，

鲜明地绘出赤城火红的地貌。

青葱的林树之间有远山隐现，

隐约可以见到淮海大地一角。

能看到慧远法师手指香炉峰，

却听不见画中的白猿在呼啸。

既然沙门也知道有寂灭之日，

独自前行就得有非凡的格调。

看完画我感慨万端拂衣而去，

抛弃功名利禄要去江湖垂钓。

在世外桃园像仙人一般漂流，

不再去追求虚无飘渺的荣耀。

投身田园生活和隐居者一起，

乘一叶扁舟在沧浪之中微笑。

别东林寺僧①

唐?李白

东林送客处，月出白猿啼。

笑别庐山远②，何烦过虎溪。

【作者简介】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其诗风雄奇豪放，想象丰富，语言清新自然，音律和谐多变。他善于从民歌、神话中汲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丽绚烂的色彩，是屈原以来积极浪漫主义诗歌的新高峰，被后世人誉为“诗仙”，并与杜甫并称“李杜”，形成唐代诗歌两大高峰。其代表作品有《梦游天姥吟留别》、《行路难》等。

【注释】

①录自《全唐诗》卷一七四。李白别东林寺僧人，却以虎溪慧远送客做比。虽非是直接写慧远之作，却是最先在诗中写到虎溪送客典故的作品。至于后来演绎成慧远、陶渊明和陆修静三位代表儒、释、道三界高人依依相别的传说，与此作是否有关，已经无法考证。

②庐山远：即慧远，这里代指东林寺僧人。

【译文】

东林寺下慧远送客的地方，

明月升起来白猿正在鸣啼。

我笑着和庐山慧远公告别，

何必烦他一定要走过虎溪。

庐山东林寺夜怀①

唐?李白

我寻青莲宇②，独往谢城阙③。

霜清东林钟，水白虎溪月。

天香生虚空④，天乐鸣不歇⑤。

宴坐寂不动⑥，大千入毫发⑦。

湛然冥真心⑧，旷劫断出没⑨。

【注释】

①选自《李白诗全集》卷二十二。此诗写诗人独自一人登上庐山，寻求清净的东林寺，在感受天乐妙曼的佛教圣地祥和馨宁的同时，领悟到大千与毫发可以相互容纳，只要“湛然”不动，冥合真心，就能超越生死。如此看来，李白不仅倾心道教，对于佛理也深有所悟。

②青莲：梵语优钵罗，即青色的莲花，其叶修广，青白分明，如人眼，常常以之譬喻佛眼。青莲宇：供奉佛祖的殿堂。

③谢：辞别。李白是从浔阳去庐山，故此城阙为浔阳城。

④天香：天上之香。《法华经法师功德品》曰：“亦闻天上诸天之香。” 虚空：虚与空。虚与空都是无的别名。虚无形质，空无障碍，故名虚空。

⑤天乐：天人之伎乐也。《法华经化城喻品》曰：“四王诸天，为供养佛，常击天鼓，其余诸天，作天伎乐。”

⑥宴坐：即参禅打坐。寂：又云灭，涅盘之异名。《维摩经问疾品》：“导人入寂。”

⑦大千：佛教用语，世界的千倍叫小千世界，小千世界的千倍叫中千世界，中千世界的千倍叫大千世界。后指广大无边的人世。毫发：毫毛和头发。比喻极微小的世界。

⑧湛然：安然，淡泊。冥：无知之异名。无知有二，一染污无知，二不染污无知。《俱舍论》曰：“以诸无知能覆实义及障真见，故为冥。”真心：谓自性清净之心，真净明妙，虚彻灵通，离虚妄想，故曰真心。

⑨旷劫：佛教语，极言过去时之长，谓之旷劫；未来时之长，谓之永劫。断：灭烦恼之种子，谓之断。灭出没，即无出无没，无生无死，极言世界之空。

【译文】

我要去寻找供奉佛祖的圣地，

独自一人离开了繁华的城阙。

清冷霜雪中传来寺院的钟声，

澄澈的水里辉映虎溪的明月。

前方又冉冉飘来天界的芳香，

听到一阵阵仙乐在鸣响不歇。

我在这里修禅打坐寂然不动，

大千世界与我已经血肉相融。

安然淡泊地展现纯真的本心，

让久远的岁月化成一片虚空。

题玄武禅师屋壁①

唐?杜甫

何年顾虎头②，满壁画沧洲③。

赤日石林气，青天江海流。

锡飞常近鹤④，杯渡不惊鸥⑤。

似得庐山路，真随惠⑥远游。

【作者简介】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称杜陵布衣，又称少陵野老。唐代河南巩县人，祖籍襄阳。初举进士不第，遂事漫游，曾官拜左拾遗，后弃官移居成都，营草堂于浣花溪，继依节度使严武迁工部员外郎。工诗歌，与李白齐名，被后世称为“诗圣”。代表作品有《秋兴》、《三吏》、《三别》等。

【注释】

①录自《杜工部集》。诗人因兵乱避居梓州，在观赏了玄武禅师寺中的壁画后作此诗。诗歌再现壁画内容的同时，抒发了对慧远的敬意，并表达了诗人对隐居生活的向往。玄武禅师生卒年不详。玄武禅师屋是一佛寺，故址在今四川省三台县。

②顾虎头：晋代画家顾恺之。无锡人，字长康，小字虎头。

③沧洲：滨水的地方，古称隐士所居之地。

④相传南朝梁时，白鹤道人、宝志和尚两人都想在今山谷寺建造道场，梁武帝命二人各施法宝识地，得者居之。道人放白鹤，和尚抛锡杖，鹤飞在前，将落地时被锡杖飞来声所惊，止于他处，锡杖卓立此地，宝志即在此建寺。

⑤杯渡为魏晋南北朝僧，姓名不详，因常以木杯渡河，遂以杯渡名之。据《佛祖通载》记载：“神僧杯渡，初出冀州，如清狂者，挈一木杯，渡水必乘之，因号焉。”

⑥惠，应作“慧”。【译文】

是哪一年顾恺之在这屋壁上，

画了这幅隐士所居的风景画？

红日映照着云雾缭绕的石林，

江海连接着青天在日夜奔流。

志公的禅杖飞近道人的仙鹤，

高僧乘木杯渡海陪伴着海鸥。

看了这幅壁画就像到了庐山，

真像是跟随慧远法师在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