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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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禅,过去一无所知。既觉得高深,又觉得神秘,高不可攀。初学佛时,自知愚蒙,浅薄,只念阿弥陀佛,习修净土宗。日子久了,道听途说,仍觉得禅很高深,很神秘,虽然有心 “ 寻牛 ” ,但不知从何寻起,惟觉自身困扰在大大小小无尽的烦恼中,身居大城市,没有一刻安宁。 以前所听说的禅,有人叫 “ 入静 ” ,有人叫 “ 静坐 ” ,大都与 “ 静 ” 相联,所以愚蒙的我,我先去寻找 “ 静 ” 的所在,先后走了数省,往来几万里,远至四川峨嵋山,云南筇竹寺,厦门南普陀,近到五台山,只见连没有开放的寺庙都是人来人往:进香的,朝山的,拜佛的,旅游的,做买卖的,真个是络绎不绝,比肩接踵。南方的寺庙,还有大群香客 (每次大约三四百人)唱着当地民间的念佛曲子,在天王殿过夜的,哪里有什么 “ 静 ” 的所在 ?外面寻不到 “ 静 ” ,回到家里,争奈烦恼更多,同行、学生、子女自然是常常出来进去,查电表的、收水费的、门前路过进来坐坐的,等着商店开门买东西,到家里来磨时间的,啊呀,不得了,这样的环境怎么修法 ? 于是,我颇有些心灰,但又决不愿退转。 1988 — 1989年,做了《法音》杂志的读者,在法音宣流的妙音声里,重新摸索自己修法的方式,逐渐的有了些粗浅的认识:我从小在专业院校学画,有这样一个切身体会:每画到专心处,外界及自己本身便都不在意识中,烦恼全丢,冷暖不知,这时的意境,往往被我母亲自发地称作 “ 入 ” 。有一年冬天,外面北风呼号,我独自一人站在地震棚中作画,当时只穿了一件衬衣,炉火将熄,我一连画了几个小时,竟不知塞冷与饥饿。现在习禅,回忆一下,我和历次入静作画的意境何等地接近啊 !如果这就是禅的境界,那么我似乎已远远地看到了它的影子,我当即从这 “ 画禅 ” 入门,增强了修习的信心。 我生活在大都市,整天在车水马龙中徜徉,不必说眼前的花花世界,就是那无尽无休的噪音已够使人心无宁日了。为此,我只能安于现状,在喧嚣中修禅。除上面说的 画禅,还练习几种其他方法: 黎明前练习静坐:开始时,只从画禅入静,观想如何画佛菩萨,虽然还是有住,有相,毕竟排除了其他烦恼,不管寻牛寻得到否,只是坚持到时必坐,耐之又耐,忍之又忍,既不求神通,也不求什么开天眼之类,只是老老实实地坐,坐,坐,这其中的妙处,才是 “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咧 ! 漫步禅:在热闹的公园里或繁华的街头,单独一人信步走去,有橱窗、柜台也可以看看,但心里却一无所求 —— 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这样可以听不到往来车子的轰响和人语,对见到的东西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象。归来之后,只觉身心轻松对于看到的早已忘净。在公园里,只管向人少路通之处走,但切莫触景生情,否则心未定,烦恼反多,事与愿违。关键是要一无所求,一无所思。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在大城市里和在五台山南台顶上是一样的安祥、自在。 音响禅:这里的 “ 音 ” ,是指音乐。音乐有两种,一种使人平静,安宁;另一种使人躁动不安,现在流行的电声音乐和通俗歌曲,多是后一种。 “ 响 ” ,是指环境噪音,如工厂的机器声,工地的推土机、挖掘机、水泥搅拌机的轰鸣 (持续的,不是突然惊人的巨响)。有一次,朋友送我一张票,叫我去看东方歌舞团的演出。因多年不看演出了,以为还会看到优雅的 “ 罐舞 ” 、 “ 祝福 ” 之类,没想到帷幕拉开,只觉得震耳欲聋,心脏都要跳出来,我的座位出去又不方便,打搅那么多人不好意思,实在无奈,想起安祥禅来,于是双手结定印,在剧场静坐,居然能使自己远离噪音,得到宁静。从此我明白了一点道理:自己的心是可以管带的,只要立志使其不被外在的事物牵引左右,那就一定会慢慢走上正路。禅既是活泼泼的,那么每个人修禅也会有不同的门径和体会,我是一个初学的人,以上所说,请大德及道友指正。 莫道尘寰闹无休,安祥需向自身求; 看它无时却是有,道它有时无可留。 管带六根免污染。纯和三业妄心收; 回首灯红酒绿处,白云一片去悠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