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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法师:合掌人生 第三章 关键时刻(3) |
 
星云法师:合掌人生 第三章 关键时刻(3) 期间,香港的师友虽然也济助旅费,要我前往香港,可惜带钱到台湾的人没有找到我,因为当时我被政府拘留。等我获释出来之后,他已经回到香港,彼此缘悭一面,让我的“香港之旅”不得成行。 除此之外,当时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信徒,辗转来信,要我前往瑞士,甚至马来西亚的佛教会,也希望有布教师前往弘法。但我都因为旅费无着,同时也自感语言不足,所以不敢贸然前往,于是我就这样安分守己地在台湾住了下来。 最初我住在中坜圆光寺,后来挂单在新竹青草湖灵隐寺,分别主编《人生杂志》,以及为台湾佛教讲习会教书,余暇时间就撰写《玉琳国师》《无声息的歌唱》等。但实际上这时候我的弘法重点,已经慢慢转移到宜兰了,在宜兰展开我的理想,到各个乡村弘法布教。 我于一九五三年春天到了宜兰,这又是我人生的另一个关键时刻。我在宜兰念佛会成立青年团体,成立文艺社、歌咏队、补习班、读书会,广泛摄受、度化青年学佛,我用连环图纸戏、幻灯片等道具辅佐传教。一些儿童、青年、妇女、有神道信仰的初机学佛者,听到我们弘法的宣传喇叭声:“咱们的佛教来了!”他们都深受感动,纷纷到我指定的地点聚集,助长了佛法的弘扬,也提升了我传教的信心。 在我所度化的对象当中,大部分都是军人、青年、妇女、学生。我除了到学校布教、监狱弘法外,同时举办乡村同乐会、佛诞游行,等等。我还开办施诊所,展开乡村的冬令救济。尤其每遇台风来袭,我率先赶至灾区,给予受灾民众关怀、帮助。我在宜兰来来去去至今数十年,虽然没有做到“万家生佛”,承蒙大家都称我一声“宜兰法师”,这也是我人生中影响深远的一件事。 当时我在宜兰、台北弘法十余年,感觉在台北受到的压力很大,因为这里的会议特别多,每次开会,人家要我参加,如果我不出席,他们会说我不跟他们合作。此外,经常有人请客,一人请客,相继地就有多人回请,常常一连十天、半个月没有回寺吃饭。如果婉拒,他们就说“你看不起我”。尤其那时来自海外的宾客很多,经常要到飞机场迎宾送客,如果不应招而至,他们又说“你不帮忙”。 为了跟大家合作,为了看得起大家,更为了应该要帮大家的忙,我经常到处应酬,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所以感觉长此以往,终非久远之计。同时,因为我和高雄也早已有了相契的缘分,我曾经多次前往高雄讲经弘法,都是千人以上的信众听讲;每次来去,聚在火车站迎送的队伍,都在几百人以上。 当时高雄的信徒,像和宜兰的信徒展开拉锯战似的,经常想出种种方法,要我南下高雄。终于,我禁不起信徒的热诚,承诺南下协助高雄佛教堂的筹建,以及帮助寿山寺的建设工程。就这样,我又走上了高雄弘法的不归路,就此落脚在高雄,成为我人生的第四个关键时刻。 我先在高雄筹建佛教堂,眼看着即将竣工,就把它交给了月基法师住持。我在寿山公园建设寿山寺,这时屏东东山寺要办东山佛学院,住持圆融尼师请我前往任教。我已经答应,但后来她向我道歉,说她所请的院长不同意我前去担任教师。 我听闻之后,一点也不介意,我知道培养人才非常重要,当时自己也已经有了寿山寺这个小寺院。所以我认为应该自己来办佛学院,这是当仁不让的事。 那时候我蜗居在只有八十坪的寿山寺,虽有五层楼高,但是两班学生有六十人,已经把各个楼层挤满,其中有一班学生还得在纳骨堂里上课。学生们不但不忌讳,甚至还对着骨灰罐的相片,和亡者建立起友谊。其中有一个公路局的车掌阿秋小姐,因车祸意外身亡,她的父母几乎每天都带水果来灵骨前祭拜,学生们也帮忙关心灵骨,同时分食祭拜后的水果。生亡同乐,也是一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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