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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法师讲禅宗修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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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禅错用功将三止三观误以为禅宗

  憨山大师梦游集中云谷禅师传云:“云谷禅师年十九,即决志操方,寻登坛受具,闻天台小止观法门,专精修习,法舟济禅师读径山道,掩关于郡之天宁,师徒参叩,呈其所修,舟曰:止观之要,不依身心气息,内外脱然,子之所修,流于下乘,岂西来的意耶,学道必以心悟为主,师悲请益,舟授以念佛,审实话头,直令重下疑情,师依数日夜参究,寝食俱废,一日受食,食尽亦不自知,碗忽堕地,猛然有省,恍如梦觉,复请益舟,乃蒙印可”,我们看云谷禅师悟道因缘,可以拿来做我们参禅用功的榜样。

  僧问子湖神禅师:“如何是一心三观”,师云:“我当不见有一心,你唤什么作三观。”

  从前有一个止观法师问慧海禅师:“一心三观义如何”,师曰:“过去心已过去,未来心未至,现在心无住,于其中间更用何心起观”,曰:“禅师不解止观”,师曰:“座主解否”,曰:“解”,师曰:“如智者大师说止破止,说观破观,住止没生死,住观心神乱,为当将心止心,为复起心观观,若有心观,是常见法,若无心观,是断见法,亦有亦无,成二见法,请座主子细说看”,曰:“若如是问,俱说不得也”,师曰:“何曾止观。”

  查实释迦佛没有说过,三止三观法门,是儒家“喜怒哀乐未发之谓中”的道理。

  参禅错用功以分别是识不分别是智为禅宗

  憨山大师说:“分别是识,不分别是智”,这两句话有点含糊,识与智一是脑筋,一是佛性,没有“转识成智”之时,分别固然是“识”,不分别亦是“识”,已经“转识成智”,则不分别是“智”,分别亦是“智”,分别与不分别,不能以之来判别凡圣也。

  参禅错用功以染与净为禅宗

  染与净是相对的,因为有染,楞伽经云:“大慧,彼生灭者是识,不生不灭者是智,复次,堕相无相及堕有无种种相因是识,超有无相是智,复次,长养相是识,非长养相是智,复次,有三种智,谓知生灭,如自共相,知不生不灭,复次,无碍相是智,境界种种碍相是识,复次,三事和合生方便相是识,无事方便自性相是智,复次,得相是识,不得相是智”,无有更明白于此者,才说有净,和生灭一样,因为有生,才说有灭,染净生灭,同是见闻觉知作用,一般人认为不起念是净,就是佛性,起念是染,就是妄想,这是错的,不起念是无始无明的净缘,并非佛性,佛性是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乃是绝对的,与染净无关,憨山大师说:“染是识,净是智”,此乃错误,坛经云:“净无形相,却立净相,言是工夫,作此见者,障自本性,却被净缚”,僧问慧忠国师:“坐禅看净,此复若为”,师曰:“不垢不净,宁用起心,而看净相。”

  参禅用功错认如如不动为佛性

  “如如不动”一语,乃写象真如佛性之形容词,意思是说真如佛性本来现成,无有增减,亦无动静,增减动静,乃人之脑筋作用,与真如本体无干,现在有一般修行人,终日枯坐,强将思想止住,使同海水无波一样,以为这样便是“如如不动”的真如佛性,此乃大错,活人的思想,是不能永远停止的,要永远停止,只死人才做得到,活着的人,勉强把思想停止,只能停几十分钟或几个钟头,最多亦不过几天,终有一日再起思想,如果同在一天之中停止思想的时候是“佛”,过一会思想起了又是“众生”,那么一天之内,忽是佛,忽是众生,不是一天都身临在轮回之中,难道不嫌麻烦吗,这样的“佛”有什么“做头”呢?如果你真个明心见性,那就是轮刀上阵,还是如如不动哩。

  参禅错用功将五蕴皆空为禅宗

  “五蕴皆空”一语,是说明心见性之后,五蕴皆变为佛性,遍满虚空,万象物质皆为佛性,所以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现在一般修行以为不执着一切相,不住一切相,对境无心,一切无碍,便是“五蕴皆空”,此乃大错,不执着一切相,不住一切相,对境无心,一切无碍,乃是任五蕴起灭,不去管他,但五蕴仍然是五蕴,没有变成佛性,他仍会作坏,而你一天到晚,要存着“不去管他”这个念头,不能放松,岂不心劳日拙,那里能“无心”“无碍”五蕴皆空呢?

  参禅错用功以真如不守本性为禅宗

  一般人说:“真如本来不动,因不守本性,一念不觉,遂起妄想,造业作福,轮回生死,倘一念觉悟真心,复得恒守不变,不受轮回,名为成佛”,此乃外道见解也,真如本体本来圆满现成,不变不动,华严经云:“譬如真如,恒守本性,无有变易”,倘真如而可变易,则是生灭法矣,大乘起信论所阐明者为“真如缘起”,只此四字可以判定,此论乃外道伪作,假托马呜之名以行世,否则,真如无有缘起,不受薰染,倘有缘起,定有生灭,生灭之法,定非佛法也。

  参禅错用功以真如受薰染为禅宗

  一般人说:“一念觉悟是佛界,一念发大乘心是菩萨界,一念发二乘心是缘觉界,一念发小乘心是声闻界,一念瞋心是修罗界,一念善举心是天堂界,一念好心是人界,一念悭贪是饿鬼界,一念邪YIN是畜牲界,一念恶心是地狱界,谓之十界,十界互具,互具者,一念净是佛界,一念染是九界,一念悟便是佛,一念迷便是众生”,此乃错误,佛界不能与九界互具,众生虽可成佛,佛不能再变为众生,倘佛而受薰染,再变为众生,则佛亦有轮回,成佛有何价值,真如倘受薰染,则真如便不是绝对,不是最究极之实性,不能称为第一义本体矣,故祖师云:“佛性能转万物,不为万物所转”,华严经云:“譬如真如,不受薰染”,可以指证。

  参禅用功错认佛性起妄念为禅宗

  一般人认为妄念由佛性起,将妄念断除,便见本来自性,此乃大错,妄念乃起于见闻觉知,妄念断尽,是无始无明空空洞洞境界,无明受薰染刺激,不觉一念生起,便是一念无明,非本来自性,要见自性,不消断除妄念,须利用一念无明以打破无始无明,然后能见自性,谓之以幻除幻,如圆觉经云:“钻木取火,两木相因”,佛性如如不动,不生妄念,因为有生便有灭,佛性本来不生,故不灭,倘佛性而能起妄念,则变为外道生灭法矣。

  参禅用功错认性是空心是妄为禅宗

  “性是空,心是妄”,谓佛性遍满虚空,不可以脑筋识知,而可以识知者,则无非妄想他,一般人误解其意,以为有思想,皆是妄心,将妄心断尽成空,便是见性成佛,以此教人,乃落于外道断灭之见,罪过不浅也。

  参禅用功错认已生是妄未生是心为禅宗

  有传口诀禅云:“已生是妄,未生是心”,谓明白此二语,便可悟道成佛,此乃妖语,决不可信,已生是一念无明,固然是妄,未生是无始无明,亦未离妄,非真心也,儒家谓“喜怒哀乐未发之谓中”,亦是误认无始无明为本体,无法证入真如本体。

  参禅用功错认先无后有无能生有为禅宗

  老子道德经云:“天下之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又云:“后归于无极”,老子以“无”为万物本体,“无”者,即佛家所谓无始无明是也,无始无明,本无性体,圆觉经所谓“譬彼病目,见空中华,及第二月”“如梦中人,梦时非无,及至于醒,了无所得”者是也,无始无明虽为相对宇宙之为体,然非最后之真实本体也,真实本体者名为“真如佛性”,本来圆满现成,不可谓为“无”,真如本不生,故不灭,万物当体即是真如,非生于真如也,倘万物生于真如,则真如有增减生灭,非最后之真实本体矣,一般人误认真如佛性为“无中生有,先无后有”者,则同于老子之误认“无始无明”为最究极之本体,落于外道断常之见也,宜痛革之。

  参禅用功错认转识成智为禅宗

  修唯识法门者,第一紧要关头在找到潜伏于阿赖耶识中的无始无明种子,即白净识,将他捣碎,则八识得八解脱,三性变为三无性变为四智矣,识转成智之后,不再变为识,未转识成智时,是阿赖耶作主,既转识成智之后,则是真如佛性作主,真如佛性,恒守本性,无有变易,故成佛之后不变为众生,不受轮回,一般修行人误认为一念迷是识,一念悟是智,“转识成智”是把迷的念头转为悟的念头,此乃大错,夫念头变幻无定,一天到晚,忽迷忽悟,忽智忽识,有时是佛,有时又是众生,则成佛有何价值耶。

  参禅用功错认似有非有似空非空为禅宗

  现在一般修行人放下万缘,静坐观心,看到似有非有,似空非空境界,以为就是不落二边,不住有无,乃佛性境界,此乃大错,“似有非有,似空非空”,乃脑筋作用,非佛性也,佛性本体,非脑筋想像所能及,六祖云:“任汝尽思共推,转加悬远”,修行人切勿用脑筋去揣测佛性,只可用脑筋去找到无始无明,无始无明找到了,一锤捣碎,佛性自然显现也。

  参禅用功错认不求真不渐妄为禅宗

  证道歌云:“不求真,不断妄,了知二法空无相”,一般人就以为修行只须不求真心,亦不断妄念,真妄随他去,便是功夫到家,此乃大错,“不求真”者,谓佛性不可强求,真与妄是相对的,因为有妄,才说有真,佛性本体无所谓真妄也,故真既不可求,妄亦无须断,真妄二相亦空故他,如果误为真念妄念都不管,那是落于任病,越放任越糊涂,这样用功,如煮河沙为饭,终无成就也。

  参禅用功错认中道为禅宗

  一般人谓“前念已灭,后念未起,中间是”,便是中道,又谓“不落二边,不着有无”,便是中道,此乃大错,前念已灭,后念未起,中间是无记性空,“不落二边,不着有无”是“任”病,俱是脑筋作用,非中道也,中道者,真如佛性是也,大般涅槃经云:“中道者,名为佛性,以是义故,佛性常恒,无有变易,不得第一义空,不行中道”,六祖云:“实性者,处凡愚而不减,在贤圣而不增,住烦恼而不乱,居禅定而不寂,不断不常,不来不去,不在中间及其内外,不生不灭,性相如如,常住不迁,名之曰道。”

  参禅用功错认水波之喻为禅宗

  大乘起信论以“真如”比水,以“生灭”比波,此乃错误,真如乃佛性作用,生灭乃脑筋妄想作用,两不相干,真如乃如如不动,无有变易,不起妄念,华严经回向品言之极详,倘真如能起生灭妄念,如水之起波,则真如亦有生灭轮回,非最究极之实性矣,楞伽经则以海水比阿赖耶识,以波澜比七识,乃正理也,人谓大乘起信论是外道伪造者,不为无因也,又圭峰大师以冰水喻妄心与佛性,亦是错误,源本于起信论也。

  参禅错认心法双忘破我执法执为禅宗

  一般人每认为心法双忘我执法执已破便是佛性,此乃错误,心法双忘是无记忆空,我执法执已破是落于空执,便是无明窠臼,黑漆桶漆,非佛性也,须打破空执,然后能见佛性,佛性是真知真觉,心法双忘是脑筋酩酊境界,不可同日而语也。

  参禅错认胸中不留元字脚为禅宗

  古人云:“胸中不留元字脚”,即“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一字不留”之意也,真如佛性非思想文字之所能及,凡存思想文字者,便是“见闻觉知”,不能见性,今人每误解“胸中不留元字脚”为看取一念最初从何处起,灭此一念,不留痕迹,便是胸中不留元字脚,便是悟道,此乃误解,一念不留乃落于无始无明的境界,念起念灭,皆是脑筋作用,与佛性无干,如果明心见性之后,则念起念灭皆是佛性,所谓“念同无念”,何须断他。

  参禅错认但离妄缘即如如佛为禅宗

  百丈禅师云:“但离妄缘,即如如佛”,意谓真如本体,不受薰染,无所攀缘,自性如如,无有真妄,故妄缘不离自离是也,今人误谓能离妄缘。即是悟道,此理不当,妄缘者,脑筋作用,脑筋仍存,妄缘不能离,然脑筋之妄缘与真如佛性无关也,悟者不离自离,不悟者虽离不离,如此者,然后可阅祖师语录。

  参禅错认结水成冰融冰成水为禅宗

  一般人常以水喻佛性,以冰喻妄念,妄念起如结水成冰,妄念灭如融冰成水,此乃错误,佛性中本无妄念,亦不起妄念,水结成冰,冰融成水,融结无常,是生灭法,真如佛性,无生无灭,故水只可喻见闻觉知灵性,不可喻佛性也。

  参禅错认证无生忍非禅宗

  一般人谓“证无生忍”不是见佛性,仍须再修,方能成佛,此乃错误,证无生忍,便是见佛性,证者证悟,无生者无生无灭,忍者万德圆满,换言之,就是证悟佛性,无生无灭,圆满境界是也,楞伽经谓“证无生忍之后,即得意生身”,可以为证。

  参禅错认无字甲里为禅宗

  古祖师常劝人勿住“无字甲里”,无字甲者,即无明窠臼、黑漆桶底之别名,无始无明境界,空空洞洞,一无所有,其境坚牢难破,故谓之“无字甲”,修行人到了无始无明境界,切勿畏难而返,须更加努力,往前冲去,把无字甲冲破,便可见性成佛。

  参禅错认万法唯心心外无法为禅宗

  佛与法不同,佛者绝对也,真如也,法者,相对也,妄想也,凡所为法,皆无明妄心所造,故曰万法唯心,心外无法,唯心者,唯一妄心造也,故十八不共法之第六云:“无不知己舍”,万法已知便应舍,因其是妄心也,妄心变幻无常,故法亦无常,名为因缘,名为方便,佛说法,如筏喻,已登彼岸,便应舍,以其妄也,知其妄而说之者,欲以妄除妄,以幻破幻也,非此无以度众生,非舍则被法缚,无以成佛,故曰无有少法可得,故曰我四十九年说法,未曾说着一字,以其与真如本体无关也,真如本体,不可名,而强名之为佛,佛字应舍,以其假名也,而佛之本性不舍,以其真也,既得其真,则佛字为赘尤,故赵州曰:“佛之一字,我不喜闻,老僧念佛一声,漱口三日”,马祖曰:“非心非佛,佛字当舍,何况法乎”,心经一连用十几个“无”字,把诸法舍尽,然后才入“究竟涅槃”,破尽相对,然后才能入绝对,留着一法,便是有余有漏,不能究竟涅槃矣,既已涅槃,即一真一切真,佛亦真,法亦真,一切皆佛性,皆真心,此时再说“万法唯心,心外无法”便对,同是一心,早妄今真,同是一语,早非今是,个个字相同,而意义完全两样,此佛法之所以难懂也,学者慎之。

  参禅错认枯坐入定为禅宗

  入定者,小乘人用功,枯坐断六根思想是也,大乘人用功不住心,不看静,不沉空,不入定,今每有一般出家或在家人,坐着十天八天不吃饭,和三家村里的土地一样,名为入定,以为这样用功,便可成佛,此乃大错,昔智隍禅师庵居长坐,玄策禅师造庵问云:“汝在此作什么”,隍曰:“入定”,策云:“汝云入定,为有心入耶,无心入耶,若无心入者,一切无情草木瓦石应合得定,若有心入者,一切有情含识之流亦应得定”,隍曰“我正入定时,不见有有无之心”,策云:“不见有有无之心,即是常定,何有出入,若有出入,即非大定”,隍无对,良久问曰:“师嗣谁耶”,策云:“我师曹溪六祖”,隍云:“六祖以何为禅定”,策云:“我师所说,妙湛圆寂,体用如如,五阴本空,六尘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不乱,禅性无住,离住禅寂,禅性无生,离生禅想,心如虚空,亦无虚空之量”,语见六祖坛经,盖见性之后,自性如如不动,行住坐卧,穿衣吃饭,一切都在定中,才是大乘定。

  传灯录怀让禅师传云:“开元中有沙门道一住传法院,常日坐禅,师知是法器,往问曰:大德坐禅图什么,一曰:图作佛,师乃取一砖,于彼庵前石上磨,一曰:磨砖作么?师曰:磨作镜,一曰:磨砖岂得成镜耶?师曰: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成佛耶,一曰:如何即是,师曰:如牛驾车,车不行,打车即是,打牛即是,一无对,师又曰:汝为学坐禅,为学坐佛,若学坐禅,禅非坐卧,若学坐佛,佛非定相,于无住法,不应取舍,汝若坐佛,即是杀佛,若执坐相,非达其理,一闻示诲,如饮醍醐。”临济云:“山僧说向外无法,学人不会,便即向里作解,便是停壁坐,舌拄上齶,湛然不动,取此为是祖门佛法也,大错。”

  参禅错认执坐为禅宗

  一般误认参禅要当静坐时参,此乃错误,参禅不拘行住坐卧,马祖云:“参禅不执坐,坐即有着”,六祖坛经云:“又有迷人,空心静坐,百无所思,自称为大,此一辈人,不可与语,为邪见故”,告志诚又云:“住心观净,是病非禅,长坐拘身,于理何益,听吾偈曰: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又曰:“此门坐禅,元不着心,亦不着净,亦不是不动”,又云:“何名坐禅,此法门中,无障无碍,外于一切善恶境界心念不起,名为坐,内见自性不动,名为禅,善知识,何名禅定,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荷泽禅师云:“大乘定者,不用心,不看静,不观空,不住心,不澄心,不远看,不近看,无十方,不降伏,无怖畏,无分别,不沉空,不住寂,一切妄相不生,是大乘禅定”,又云:“不在坐里,若以坐为是,舍利弗宴坐林间,不应被维摩诘诃,不于三界现身意,是为宴坐,但一切时中见无念者,不见身相,名为正定,不见心相,名为正慧。”

  坛经云:“道由心悟,岂在坐也,经云:若言如来若坐若卧,是行邪道,何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无生无灭,是如来清净禅,诸法空寂,是如来清净坐,究竟无证,岂况坐耶。”

  坛经云:“迷人着相法,执一行三昧,直言常坐不动,妄不起心,即是一行三昧,作此解者,即同无情,却是障道因绿,善知识,道须通流,何以却滞,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住法,名为自缚,若言常坐不动是,只如舍利弗宴坐林中,却被维摩诘诃,善知识,又有人教坐,看心观静,不动不起,从此置功,迷人不会,便执成颠,如此者众,如是相教,故知大错。”

  参禅错认不倒单为禅宗

  丛林中有一般修行者,长坐不卧,谓之不倒单,难然不倒单,却坐着打瞌睡,认此为了不起的功夫,错误属甚,佛制比丘,修行四事具足,四事者,衣服、饮食、卧具、医药是也,可见佛并不叫人不倒单,既然坐着打睡,何不放下身子,好好的睡一觉,让精神充满,好再用功。人或讥不倒单者“入冬瓜定”,未入定而变成冬瓜,虽成佛何益,临济云:“乃至孤峰独宿,一食卯斋,长坐不卧,六时行道,皆是造业底人,乃至头目髓脑,国城妻子,象马七珍,尽皆舍施,如是等见,皆是苦身心故,还招苦果,不如无事纯一无杂,乃至十地满心菩萨,皆求此道,流踪迹了不可得,所以诸天欢喜地神捧足,十方诸佛,无不称叹,缘何如此,为今听法道人,用处无踪迹。”

  龙门佛眼禅师云:“近日有者一向秖恁坐地,初时惺惺地,饷间便瞌睡,十个九个坐地睡着,苦苦不会做工夫,那里硬坐要会,不是此理,怎生见得,丹霞竖起拂子,庞居士举起槌子,丹霞掷下拂子,居士放下槌子”又云:“昨日公案作么生,丹霞放身卧,居士便出去,此如不是真实知音,岂容你乱说下注脚”,又岩头说道:“夫沙门者,一一从自己胸襟流出,盖天盖地始得,那处是静坐思量来”,先师道:“(按即五祖演)你睡时睡时参取,吃饭时吃饭时参取”,又古人道:“坐时有坐时道理,立时有立时道埋”,岂不见投子问翠微:“西来密旨可得闻乎”,翠微伫立顾视,投子云:“未晓玄言,乞师再指。”翠微云:“更要第二将恶水泼在”,投子便悟,诸人不得受用,在十二时中误过多少好事。

  参禅误将牧牛为用功

  牧牛者,明心见性之后,调节性情,汰除习气,非修行也,因为明心见性之后,一悟永悟,不须再修,但仍有无始习气未除,故须加以调节,沩山和尚说:“汝等豁然贯通,修不修是两头话,除却习气是修”,昔沩山会下有大安禅师,曾曰:“在沩山三十年,吃沩山饭。痾沩山屎,不学沩山禅,只看一条水牯牛,若落路入草,便牵出,若犯人苗稼,即鞭鞑调,伏既久,可怜生受人言语,如今变作个露地白牛,常在面前,终日露迥迥地,赶亦不去也”,普明禅师牧牛图,以妄念譬牛,佛性譬此主人翁,妄念起如牛横报,将妄念改为正念,如骑牛归家,返本回源,此乃错误,牛譬思想是不错,以主人翁比佛性则错,主人翁应譬比为见闻觉知,非佛性也,佛性不起妄念。

  参禅误将禅弊为用功

  古人论禅弊云:“自宋朝以来,弊风特多,试为举出,有所谓喝和坐禅,公案坐禅,念佛坐禅,土地神坐禅,调伏坐禅。所谓喝和坐禅者,师家以一则话头授与学人,学人坐而唱之,例如授以赵州之“无”字,学人则群唱曰:无,无,无,无,无,殆若鸣雨之鸠,又如授以云门之须弥山,则群唱曰:须弥山,须弥山,恰如寒蝉之吟,夫此若得开悟,则雨鸠寒蝉亦得悟,所谓公案坐禅者,师家授以公案一则,使学人做工夫,做工夫后,来问师述其境,若与师合,则印可证明,更与他公案,谓之“透公案”,此多捏奇话向口头里作怪,梦中说梦,忝不知耻,譬如猿猴水中捉月,夫此若能得道,则猿猴亦当得道,所谓念佛坐禅者,师家以来并不实参,曾未梦见佛法,以痴福根,认作主人,或虽从事规矩坐禅,而未得示一事,乃请弥陀、观音、文殊、弥勒等以为本尊,于坐中默念其名,或念其咒,谓依其力,此生悟道,来生生净土,自作教人,裴头而坐,宛如水母,假虾目而求食,夫此若又得道,则水母亦可得道,又所谓土地神坐禅者,兀然枯坐,毫无所事,不言不视,不唱话头,如三家村边土造泥塑之土地神,不能如理观察,但守师所示,所谓非思量,无分别,结跏跌坐,时候既到,身心自然脱落,廓然大悟,夫此若能大悟,则石人土佛亦当大悟,又所谓调伏坐禅者,譬如野马置羁勒,游蛇入竹筒,遵师所示,以坐禅工夫,为降伏烦恼妄想,夫此若能开悟,则勒马筒蛇,亦当开悟。”现在丛林中,此五种弊病仍存,如念头话,打饿七,不倒单等,甚至有捏造神话,谓能十日八日不食,能见屋外事物,能见神见鬼等等,可谓变本加厉矣,良可慨也。

  参禅错认向上一路千圣不传为用功法门

  古人云:“向上一路,千圣不传”,意谓凡可说可传者,便非真如,真如佛性,须自证取,不可说与也,令人错解此语,谓参禅之法,不可传授,只能自去找寻,此乃大错,佛性虽不可言传,但参禅用功之法,则千圣所传,佛佛授手也,世尊说法四十九年,或权或实,或顿或渐,叶叶相承,圣圣相接,古祖师喝棒怒骂,竖拂擎拳,无非亲切为人,但看汝能否承当耳,岂不传哉。

  参禅错认任从沧海变终不为君通为用功法门

  古人云:“任从沧海变,终不为君通”,意谓佛性真如,只能自证自悟,不能用言语说与也,昔香严未悟时,屡请沩山说破,沩山曰:“我说的是我的,终不干汝事”,后居南阳,锄地次抛瓦砾,击竹作声,始发明心地,又太原孚上座,讲涅槃经,敷陈法身妙理,有禅客谓曰:“汝虽能讲,实不能知”,遂辍讲静坐,中夜闻鼓角声,始悟法身之理,今人误解“任从沧海变,终不为君通”之意,谓家门乃秘密传授,不可教人,此乃大错,岂不闻六祖云:“汝若返照,密在汝边”耶。

  参禅错认心净土自净为禅

  “心净土自净”者,谓明心见性之后,一切皆变为佛性,佛性中无垢无净,故秽土即是净土是也,今人误解此意,谓将恶念改为善念,把染缘变为净缘,心里清净,世界自然清净,谓之“心净土自净”,此乃大错矣,念头乃变幻无常,起落不定者,倘心里一会儿清净,便是净土,一会儿妄念又起,复变为秽土,如此朝净暮秽,早善夕恶,循环反复,何有了期,心净心染,乃脑筋作用,与净土无关也,真正之净土,乃不变不易,无垢无净者,即常寂光净土,诸佛法身是也,若能顿证真如,当下便生常寂光净土,与诸佛同一法身,则永超三界轮回生死,觅心觅土,了不可得,尚何净秽之可言耶。

  参禅错认不怕妄起只怕觉迟为用功法门

  人每以“不怕妄起,只怕觉迟”两语为修行之方,此乃错误,起觉念以破妄念者,觉即同妄,同是一念无明也,黄檗禅师云:“汝今觉妄起时,觉正是佛,可中若无妄念佛亦无,何故如此,为汝起心作佛见,便谓有佛可成,作众生见,便谓有众生可度,起心动念,总是汝见处,若无一切见,佛有何处所,如文殊才起佛见,便贬向二铁围山”,所以说曰:“不怕妄起,只怕觉迟”,本来无妄,何更言觉,取觉舍妄,觉亦是妄,圆觉经云:“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绩,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未出轮回,而辩圆觉,彼圆觉性,即同流转,若免轮回,无有是处。”

  参禅错认脚跟点地为用功法门

  “脚跟点地”乃悟后之语,已明心见性,超出生死轮回,达到绝对本体,大事已了,谓之“脚跟点地”,今人误解此意,以为着实做个衲僧,脚踏实地,便是脚跟点地,非也。

  参禅错认无心是道场为用功法门

  黄檗禅师云:“即心是佛,无心是道”,古祖师云:“佛说一切法,为除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此乃悟后之语,意谓佛说方便,为度诸三乘人,上上智人,自明其心,自见本性,则何须更用一切法耶,其旨与金刚经所谓“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圆觉经所谓“一切众生,修习此心,得成就者,于此无修,亦无成就”“于此证中,无能无所,毕竟无证,亦无证者”,正是相同,而后人误解其意,以为将妄心停止,思想断尽,便是无心,便是悟道,此乃大错,妄心是一念无明,一念无明停止,则是无始无明黑暗境界,此境未破未能见佛性,不为悟道,故古人云:“莫谓无心便是道,无心更隔万重山”,正是针对此种误解。

  参禅错认平常心是道为用功法门

  赵州和尚问南泉曰:“如何是道”,泉曰:“平常心是道”,师曰:“还可趣向也无”,泉曰:“拟向即乖”,师曰:“不拟争知是道”,泉曰:“道不属知,不属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荡豁,岂可强是非耶”,师于言下悟,南泉“平常心是道”一语,意谓明心见性之后,起心动念,无非佛性,行住坐卧,穿衣吃饭,寻常日用,皆是真如,此乃证悟后之境界也,今人误解平常心是道,便是普普通通过日子,平平常常做个好人,不为善不造恶,任运随缘混过一生,便是悟道,此与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者,何异耶,可悲可痛。

  参禅错认直心是道场为用功法门

  维摩经云:“直心是道场”,意谓明心见性之后,起心动念,无往而非佛性,佛性不易不变,唯一直心,坛经云:“若于一切处行住坐卧,纯一直心,不动道场,真成净土,此名一行三昧”,后人误为做人只要正直,便是悟道,非也。

  参禅错认百尺竿头

  长沙岑禅师,古祖师云:“百尺竿头不动人,虽然得入未为真,百尺竿头须进步,士方世界现全身”,此规劝后学用功之最紧要语句也,百尺竿头譬如修行者用功之过程,能爬到百尺竿头,已经是相当的工夫了,但再上便是虚空,则前进难矣,倘能再进一步,便可见性成佛,而得法身矣,故曰“百尺竿头再进步,十方世界现全身”,此竿头乃譬喻无始无明境界,用功者,到一无所有空洞黑暗之境,便是百尺竿头,但千万不要以为是到佛性真如境界,仍须往前再进,打破无始无明,便可见性成佛,今人有误认将断除妄念,便是到百尺竿头,再将断念之一念取消,便是百尺竿头更进步,非也。

  参禅错认不二法门为禅宗

  不二法门者,言佛性绝对不二是也,昔毗耶之会,文殊菩萨偈不二之旨,一时三十二哲之说皆非,独维摩诘,默默无言,文殊师利颂曰:“善哉善哉,乃至无有文字语言,是真入不二法门”,故知绝对佛性,非文字语言所能及,所谓“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是也,今之佛刹,其小山门上皆冠以“不二法门”四字,相沿甚久,经云:“无门为法门”,小山门安足以当之耶。

  参禅错认庄子大宗师篇坐忘为禅宗

  颜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谓也”,曰:“回忘仁义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忘礼乐矣”,曰:“可矣,犹未也”,他日复见日:“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仲尼曰:“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而果贤乎,丘也请从而后也”,坐忘的道理,就是佛家的无始无明境界。

  参禅不是专制之宗教

  世界之宗教,多借神权以专制人类之思想,如上帝天主等等,皆能加人以祸福,信之则得救,否则获谴,人或上天堂或入地狱,一任独裁,此专制低级之宗教也,佛教则不然,谓人人皆有佛性,皆可成佛,成佛与否,应视自己之业力意志而定,梵纲经云:“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当作佛,我是已成之佛,汝等是未成之佛”,自由平等四字,最早见于佛经,佛性乃绝对平等自由者也,不但有情界平等,即无情界亦皆平等也,佛徒修行成佛,与诸佛同一法身,把臂偕行,绝对平等,但未闻耶教徒个个可为上帝,个个可与上帝平等也,故佛教实为民主式之宗教,即人所以迷信,同之可悲也。

  参禅错认大手印为禅宗

  所谓大手印者,即一切众生之本心体性与佛平等无别,平等之本清净常住,虽忽然不觉而起无明,然其真心体性仍自明净,纵在六道轮回,终仍不增不减,此妙明净性之本体,有时称之为本觉如来,普贤如来,本清净见等等,名异实同,即此一心是即根本大手印也,旧派有说,以此普贤如来为元始佛,无庸积集资粮净除业障,如彼海水,因风掀动而生波浪,若更加以搅动,则更无宁息澄清之时,又如空中云雾虽起,空中云雾散去,空净自见,云雾遮空,空性仍在,毫未减损,若吾人之心本无明净之体性者,则以任何方便不能净之,心本具妙明净体故,斯可以方便,拂去背觉合尘之妄念,而得背尘合觉以成佛也。

  元本清净是佛性,佛性不会起无明,起无明根本是见闻觉知灵性,非佛性,如彼海水因风掀动而生波浪,海水是见闻觉知灵性,波浪是无明,将见闻觉知灵性,认为是佛性,根本认错,修亦无用。

  参禅错认婆罗门教冥谛为用功法门

  中国的佛学家,古今很多高僧大德,将冥谛认为是佛性,冥谛是非空非有,世间本性,起一念生觉,由觉生二十五谛,由二十五谛反归冥谛本体,就是中国人讲的佛性起无明,断无明归佛性,根本就错,修行无益。

  婆罗门的冥谛,就是佛家讲的无始无明,生觉就是见闻觉知起一念,由一念生八万四千念,二十五冥谛写在下页。

  [索引]  [禅宗源流]  [参禅法门]  [禅宗要旨]  [勘用功]  [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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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益

  1.僧问师:“我参禅打坐的时候,断妄念,可是妄念越断越多,譬如一碗水,净的时候,泥土不大清楚,一澄下来,泥土便清楚了,所以不断妄念时,妄念反少,一断妄念,越断越多,我以前听见善知识告诉我,妄念断尽便是佛性,何以越断越多,要怎样断才断得尽,最多断到五分钟,妄念又会起来了,释迦佛说:法亦是妄念,为什么佛不断妄念,要我们来断妄念,兼且时间坐得久,头会发痛,要怎么样用功才合禅宗修法,请师慈悲指示。”

  师答云:“你根本走错了路途,起念灭念,不是佛性,佛性是如如不动,不起妄念,我们见闻觉知,一念无明的妄念一动分为两方面,就是正念与不正念,不正念是妄,正念亦是要,皆是见闻觉知作用,与佛性无干,如妄念从外面来,与你不相干,又何必去断呢,如妄念从里边生出来的,比如龙潭出水的水源,时时有水出来的,断了又生,生了又断,无有了期,修行断妄念,这个道理,实在讲不通,古人云:王道不外乎人情,佛法亦不外乎人情,见闻觉知分两方面,染缘净缘,一念无明的妄念一动,学佛修行为善,是正妄念,种种的邪思想,是不正妄念,两者都是染缘,心中清清净净明明白白的,这个是净缘,净缘断了见闻觉知,觉知断了,是空空洞洞黑黑暗暗的无始无明,我们的佛性,破无始无明遮障,要见佛性,必定将无始无明打破,方能见到,要打破无始无明,必定要用妄念的六根,假如用眼根,便向空洞黑暗的无明窠臼看去,思想不要间断,看来看去,时候一到,叻的一声,无明一破,遍满虚空充塞宇宙的佛性,便现出来了,看见佛性后,无量劫生死善恶是非和盘托出了,这时见闻觉知六根妄念通通都变为佛性了,佛说法乃是佛念,不是妄念,末见佛性,才是妄念,马祖说:参禅不属坐,坐则有着,行住坐卧,皆须用功,坐多了便会头痛,你认见闻觉知业识为佛性,则永不能明心见性,长沙岑禅师说:学道之人不识真,只因从来认识神,无始劫来生死本,痴人认作本来人。”

  2.僧问师:“我修禅宗用功已多年,从前在终南山住的时候,最多我打坐的时候,身心完全忘却,空空洞洞,最初能维持十分钟,后来进至二十分钟,身心空与虚空之空合相,身心空如镜子一样,虚空亦如镜子一样,好像以镜照镜,请问法师,这是不是明心见性境界。”

  师答云:“明心见性,一见永见,无穷无尽,不再迷失,你坐时所见境界不是佛性,乃六祖所谓无记空,禅宗说的无明窠臼,你以为坐时得这境界是悟,起身时是迷,则忽迷忽悟,佛性亦有轮回了,照你这样用功,不是关门用功的方法,这种境界是小乘外道的境界,你不要断念,利用六根随便那一根,同空空洞洞的境界看去,用功纯熟,机缘至时,无明窠臼叻的打破,便看见佛性了,这样子用功,才合禅宗的方法。”

  3.僧问师:“缘在金山大彻堂中,打坐用功,我用功的时候,不执着有,亦不执着无,若执着佛性是有,是法外生心,若执着佛性是无,则堕落因果,有无皆不执着,亦不断念,合不合禅宗的用功。”

  师答云:“你不执着有无,乃见闻觉知思想作用,与佛性了不相干,佛性乃如如不动,你要把不执着有无的一念放下,再下疑情看去,时候多了,无始无明一破,便会见佛性。”

  4.僧问师:“六祖说的善恶不思量,就可以明心见性,我现在善恶不思量,为什么不会明心见性。”

  师答云:“六祖说善恶不思量,正与么时,阿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六祖的意思,要他在善恶不思量的地方,下疑情参究,便会见本来面目,你如果只管善恶不思量,没有向前参究,那会明心见性。”

  5.居士问师:“佛性无生,佛性从什么地方来,佛性是从无生来,我们用功的时候,起念是众生,将念头断了不生,便是无生的佛性,这样用功,合不合禅示修法。”

  师答云:“佛性是如如不动的,本来无生故无灭,照你的解释,则佛性变为有生有灭了,照你这样子用功,好像是老子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周濂溪的无极生太极,无生有,有生无,是轮回的,学佛是要超出轮回,那会再生轮回里转,这样用功,是小乘,二乘,理学家,不合禅宗的道理,你所说的无生,就是禅宗讲的无明窠臼,你用念头向无生的地方,下疑情去看,单刀直入的将无始无明打破,便会见佛性,见佛性便是证无生法忍,无生法忍的解释是佛性,如如不动,不生不灭,万象庄严,万德圆满,将宇宙万物,通通变为佛性。”

  6.居士问师:“我年已老大,倘修参禅法门,恐赶不及了,我现修念佛净土法门,每天用功,念佛为正,读诵大乘经典为辅助,我不求今生来生得福报,我每天发愿求生西方极乐世界净土,我自问平生未尝犯过大过失,前生的过失,我是不知道的,恐临命终时八苦交加,昏迷失觉,能不能生西方。”

  师答云:“修净土法门,乃闲时修好,以备临时用的,比譬我们出门在外,我们很挂念父母,父母亦很挂念我们,我们要回家时,先打个电报回去,我们的父母便先把住屋收拾好,我们一到家,便有地方安住,临命终八苦交加,今生没有过失,前生的过失,可以将后报改为现报,重报改为轻报,念佛是因,生西方是果,闲时种了因,临命终时,自可得果,你不必怕,一定可以生西方的。”

  7.僧问师:“我在高旻寺住禅堂,有一天打坐的时候,身心妄念已断尽,忽然看见一道白光,大概有二分钟的时间,白光才消散,后来眼光能看见隔墙的东西,有一次过河将鞋脱了,涉水而渡,被水冲去五里远,没有淹死,幸遇人救起,有一次有一石头重六百斤,我两手提起,毫不费力,有一次打坐入定七天,不吃东西,又一次,是二十一日不吃饭,看见白光是不是悟道,这样的境界,算不算神通。”

  师问曰:“你现在眼睛能不能看见墙外的东西,能不能七天不吃饭,能不能抱起六百斤的石头呢?”

  僧云:“现在不能了。”

  师答云:“我们参禅悟道,是求明心见性,了生脱死,佛性中本来具有五眼六通,不假不求,五眼六通的解释,以前讲开示时已说过,现在不必讲,六祖所说的入定,是妙湛圆寂,体用如如,五阴本空,六尘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不乱,禅性不住,离住禅寂,禅性无生,离生禅想,心如虚空,亦无虚空之量,语见坛经,假如见性以后,自性是如如不动的,行住坐卧,穿衣吃饭,一切应酬都在定中,古时有一秘传方法,每日喝蜂蜜水一杯,或喝盐水一杯,可以七天不吃饭,你是佛子,何以学此外道邪魔,假是汝有此魔术,则现应尚可做到,但你现在不能,必是妄语诳人,假如你现在尚能有此魔术,亦是佛所呵斥,显异惑众,诳骗世人,是佛法中贼,这话是出四分戒律,况且你现在是不能做到的,你应将此种境界思想通通抛下东洋大海去,还是好好的用功,身心灭时不要断完思想,再往前看,机缘一至,叻的一声,无始无明打破,便会明心见性,佛性是大定,没有出入,佛性是本来具足五眼六通,妙用无穷,不消往外求。”僧听师言,感激流涕,礼谢而去。

  8.居士问师:“我们念佛求生西方极乐世界,西方怎么会容纳这么多人,西方人念佛,又求生那个世界。”

  师答云:“西方极乐世界,譬喻一学堂,阿弥陀佛譬喻是教授,在外面读书成功的,就用不着进学堂,在外面读书的人,譬如在娑婆世界明心见性生常寂光净土,无所不在,用不着再生西方,假如在这娑婆世界,未明心见性,怕临命终时堕落,故念佛求进西方学堂,得阿弥陀佛教导,明心见性,就生常寂光净土,这学堂的人一批已经成功毕业,另一批又进来,永远不曾容纳不下来,东方人求生西方,在西方不念佛,听经参禅,修到明心见性,便是毕业,便是常寂光净土,凡圣同居土,方便有余土,实报庄严土,这三种净土是报身净土,是分证,指用的阶级,常寂光净土是法身净土,是满证,指明心见性,十方世界皆是净土,西方净土是依报净土,阿弥陀佛是依报弥陀,常寂光净土是正报净土,本来佛性是自性弥陀。”

  9.居士问师:“我们学佛修行的宗旨,是在离苦得乐,我参禅用功,是参玄关一窍,玄关一窍的修法,是将六根归一念,一念观想印堂,使心不散乱,工夫既深,将来死后可以生在天上,天上有一无极老母,我们依赖无极老母,得到万分自在快乐,无极老母是能生天生人生万物,与生西方依赖阿弥陀佛得快乐,是一样的修,玄关一窍心法,是六祖传下来的,请问法师这样修法是不是禅宗的道理。”

  师答云:“但是人应说人话,你若要学佛,应说佛话,天话神话,太过复杂,说天神,最早的要算印度婆罗门,婆罗门教修冥想祈祷,亦是希望死后能生梵天,后来耶稣教亦是说上帝能创造天地万物,回教亦说天上有个阿拉神,亦是能生天地万物,老子道德经没有说过天上有神,后来汉朝张道陵才创天上有个玉皇大帝,孔子向不谈神怪,你说天上有无极老母,佛经道经都没有此说,此是康熙年间四川的外道创出来的,先天道说我们最初在天上,与无极老母在一处,很快乐的,因为六根动了,便堕落人间火宅,将来六根收归一念,说为修玄关一窍,将来死后复生天上享受快乐,你最初生在天上,后来堕落人间,修道再生天上,六根再动又会再堕人间,来来去去不是有轮回吗?谓玄关一窍,是六祖传下来的,更是乱话,佛家小乘还比他高尚,修玄关一窍的,把六贼关在肚里,时候多会发狂病,你千万不要迷信他,先天道说五祖传六祖,六祖永不传,所以传给居士,其实六祖不传的是衣钵,六祖门下明心见性的有百余人,传灯录所载明心见性的祖师很多,并无玄关一窍的修法,生在西方之乐,与生天之乐不同,生西方还要再用功,以至明心见性为止,你还是老老实实修念佛法门,一定不会走错路的,离苦得乐,苦乐是相对的,是脑筋的作用,甲说是乐,乙说是苦,真正的快乐,是绝对的佛性,常乐我净,佛性中觅苦乐了不可得,才是真正快乐。”

  10.僧问师:“我用功时观世界身心通是假的空的,我离开空与假,将念头停在空假的中间,这样用功,合不合禅宗的修法。”

  师答云:“这样用功,不合禅宗修法,你将念头停在中间,中间不是佛性,你再将念头停在中间的一念,单刀直入的往前看去,打破无明窠臼,才能看见本来佛性,这样才是禅宗用功的方法,中因边有,是相对的,佛性是绝对的。”

  11.居士问师:“我向来修唯识观,我们阿赖耶识里面所藏的智与识,我用白豆与黑豆譬比,白豆譬比智,黑豆譬比识,智的力量强,则将识变为智,识的力量强,则将智变为识,白豆多过黑豆,便是智的力量强,黑豆多过白豆,便是识的力量强,智薰识,识薰智,功夫用得多,便是白豆多于黑豆,功夫用得少,又觉黑豆多于白豆,这样合不合禅宗的修法。”

  师答云:“汝如此用功,永劫不能见佛性的,阿赖耶识所藏的智与识种子,无量劫以来就有的,就是你完全将识变为智,此智不是佛性,佛性的法界体性智,是没有变迁的,不会受薰染的,你既然发愿学佛,目的便在了生脱死不受后有,要见法界体性智,才是究竟的目的,法界体性智,便是佛性,禅宗所谓本来面目,要用前五识转意识,意识转末那识,末那识转阿赖耶识,阿赖耶识转菴末罗识(即白净识禅宗所说的无明窠臼),奄末罗识叻的一破,便可以看见法界体性智,法界体性智的妙用一转,将阿赖耶识转为大圆镜智,末那识转为平等性智,意识转为妙观察智,前五识转为成所作智,这样一转,则永久是智,不会再变为识,这样用功才合正法,照你那样修法,忽而智忽而识,辗转返复,无有了期,那能达到究竟佛智境界,智的名字,虽有五性,但其体不外佛性而已。”

  12.僧问师:“佛字是觉的意义,只要我们的心中时时觉悟不迷,便是明心见性,这样合不合禅宗的用功方法。”

  师答云:“佛之觉义是大觉,是绝对的觉,迷悟了不可得,你说的觉乃是见闻觉知的觉,是脑筋作用,是相对的你天天要觉是用脑筋来支持,这样用功,永不能明心见性,你用觉照的思想,单刀直入,往前看去,时候多,无明窠臼一破,便可看见佛性,见佛性后,脑筋中之觉或迷,皆变为佛性,故维摩居士说:法离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非求法也。”

  13.僧问师:“我用功是行住坐卧一切应酬,皆不执着,譬如,吃饭不要执着吃饭,穿衣不要执着穿衣,说话不要执着说话,一切应酬不要执着应酬这样就是得大解脱,佛说破执着,我这样不执着,是不是明心见性,合不合禅宗的道理。”

  师答云:“佛说破执着,乃破小乘修四谛执着有,是化城不是宝所,鼓励他修二乘,佛又破二乘,不执着修十二因缘,落空执,是暂时方便,未能见性,须修大乘六度,方能明心见性,佛说破执着,乃教小乘二乘不执着我执法执空执,并非要他脑筋里不执着,你说的不执着,就是执着不执着,你不执着分别,怎么会认得穿衣说话吃饭,总而言之,你所说的不执着,皆是见闻觉知作用,本来佛性,生死有无,种种名相,皆不能立足,这样才是真正的不执着,黄檗禅师说:终日吃饭,未曾吃着一粒米,终日穿衣,未曾披着一根纱,终日走路,未曾踏着半寸地,这样子才可说得大解脱,要明心见性后,佛性将一切执着不执着的思想,通通变为佛性,才能说出这种话,佛性才是正的不执着,见闻觉知是有执着的,只要你明心见性后,一切行住坐卧皆是佛性妙用,你不必要他不执着,他自然是不执着,你将不执着的念头不要断了,下疑情,单刀直入的往前看去,行住坐卧不要间断,机缘成熟,无名窠臼叻的破了,便看见本来佛性,看见佛性后,便是得大解脱,不执着了。”

  14.僧问师云:“我用功参禅,时时不离这个,这个者是指话头,如参念佛是谁,我一天行住坐卧不离这句念佛是谁,怎么是用功好几年,还不明心见性。”

  师答云:“你这样用功是念话头,不是参话头,话头要向内心去参,不是口念便会明心见性,本来佛性,本来是佛,不会念佛,你用念话头的思想,向本来是佛不会念佛的地方直往前看,行住坐卧不要间断,一旦无明窠臼打破,便可明心见性。”

  15.僧问师:“我参禅用功时,参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将万念收归一念,此一念昭灵不昧,是不是明心见性。”

  师答云:“万念从见闻觉知生,你将万念收归一念,此一念亦是见闻觉知,与本来佛性了不相干,万法归一一归何处的意思,是佛性万德圆满,无所不在,佛性妙用,能将宇宙万有通通变为佛性,你要用万法归一的那一念,再向前看,不要间断,机缘一至,无明窠臼一破,便可看见本来佛性,明心见性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自家便知道。”

  16.僧问师:“我用功参禅的话头,是讲经的是谁,我认为讲经说法是用妄念的六根讲,听亦是用妄念的六根听,若将六根断了,讲的不会讲,听的不会听,是不是明心见性。”

  师答云:“六根从见闻觉知来的,六根永不肯断,如明心见性,则六根变为我们的应身,六根断了又会起,断不了的,你不要断六根,用断六根的一念去参究,本来面目,根本没有六根,亦不用断他,这样用功,才合禅宗修法,照示那样做法,是小乘方法,不能究竟。”

  17.僧问师:“我参父母未生以前,如何是本来面目的话头,我觉得父母未生以前是清清净净的,因为妄念才来投胎,如将妄念断了,便可回复以前清净的本来面目,这样合不合禅宗道理。”

  师答云:“父母未生以前,不是本来面目,是中阴身,一念不觉,才来投胎出世,如本来面目会投胎,那就是佛性有轮回,不究竟了,你将妄念断了,到清清净净境界,你再起一念,向这境界往前直看,看到山穷水尽无明窠臼一破,便是本来面目,本来面目不起妄念,妄念从见闻觉知起,你若看见本来面目,则见闻觉知,亦变为本来面目了,这样才叫做明心见性。”

  18.僧问师:“我用功是依大般若经,大般若经说:见无所见即真见,知无所知即真知,一切智慧清净,无二无别,无二分,无别断故,我照这样用功,我认为行住坐卧二六时中,一切应酬,见时不分别所见,知道不分别,心离知,思想不用断尽,只须不加分别,这样是不是明心见性,合不合禅宗的道埋。”

  师答云:“你太过蠢笨了,般若经这几句话,是明心见性过来人的话,从般若智慧中发挥出来的话,见无所见即真见,是说由佛性看见宇宙万物皆是佛性,佛性知道,起心动念的思想,通是佛性,一切智慧清净,无二无别,无二分,无别断故,是指明心见性后,起心动念,皆不离佛性,一切无二无别,不断妄念这话是明心见性才能说的,经的意思是宇宙万物皆是智慧,起心动念皆是智慧,经中说:一切色无边,般若亦无边,般若华言智慧,你那样用功分别与不分别,皆是见闻觉知作用,与佛性不相干,若不分别,那能穿衣吃饭,照你这样用功,万劫不能见佛性,你将不分别的念头,改为今生定要见般若佛性,直往前进看去,因缘时至,无明窠臼一破,你便可看见本来佛性的般若,便知道什么是“见无所见即真见,知无所知即真知”的道理。”

  19.僧问师:“我在终南山住了四十多年,我用功是已生是妄念,未生是佛性真心,我一天起念动念,历历分明,我念不起是寂而常照,我一动念是照而常寂,亦是历历分明的,这样用功合不合禅宗的修法。”

  师答云:“你是多年上座老尊宿,汝这样用功,实是大错,你将见闻觉知的业识认为是佛性,佛性如如不动,那会起妄念,你不起念是寂而常照,历历分明的,起念是照而常寂,亦是历历分明的,这些作用与佛性了不相干,你是认贼为子,佛所说如是等辈,可为怜愍,你将历历分明的念头,明白我们佛性,被无明窠臼遮障,将念头往无明窠臼看去,因缘时至,无明窠臼一破,便见本来佛性,看见佛性之后,起念动念,寂而常照,照而常寂,皆是佛性,不消再加分别了。”

  20.僧问师:“古人云:识取自心本来是佛,不假修持,不属顿渐,万德圆满,体自如如,我曾照这意思来用功,但使一念不起,便是本来佛性,不再假修持,这样是不是明心见性。”

  师答云:“古人所说的话,乃明心见性后的话,未悟以前,不能用思想来揣摸,你认一念不起,即是如如佛性,但一念不起,乃是暂时的,并非佛性,你仍要起一正念,向不起念的地方直下看取,看到工夫纯熟,无始无明叻的一破,便见如如佛性,便知自心本来是佛,不假修持,不属顿渐,万德圆满的境界了。”

  21.僧问师:“我用功时晚上不倒单,到下半夜四点钟,一定要打瞌睡,白天用功,是照古人所说不怕妄起,只怕觉迟的方法,时时刻刻照顾着念头,念头迷了,便赶快把他提起,这样用功,合不合禅宗的方法。”

  师答云:“妄念是见闻觉知起的,你要觉悟亦是用见闻觉知,所以迷和悟,不外是见闻觉知的作用,不出见闻觉知的范围,与佛性无干,本来佛性中,是无所谓迷和觉的,你将不怕妄起只怕觉迟的念头,迫着去看,看到山穷水尽,见到本来佛性,便明觉迷了不相干,起念灭念,无非佛性作用了,不倒单对身体不好,还是睡熟一觉,精神好,才好用功。”

  22.僧问师:“我用功是照楞严经中所说:知见立知,即无明本,如见无见,斯即涅槃,我照这几句话用功,以为知见立知,是我们印象在脑筋里头,播下种子,便是无明根本,知见无见,是我们的心好像一面镜子一样,东西印上去不会着迹,不要住,便是涅槃。”

  师答云:“楞严经知见立知,即无明本,是说我们未明心见性,一切都是见闻觉知做主,一切知见建立皆是无明根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是说明心见性后,佛性做主,佛性做主,则将见闻觉知一切知见皆变为佛性,经云:见无所见即真见,知无所知即真知,你用功不住不执着,你要不住不执着,便是住便是执着,只要明心见性后,住执着,皆是佛性,除开木人,才是不执着,所以执着不执着,与成佛无关,是外行话,你将不执着不住的念头,专一的直下看去,工夫一到,你看见了佛性,便会明白,一切知见皆是佛性。”

  23.居士问师:“我觉得人生在世,做善事并不是要求好报,我做善事不存我相人相众生相,这样子算不算明心见性。”

  师答云:“华严经云:忘失菩提心,修诸善法,是为魔业,你做善事不望好报,不算明心见性,你单做善事,是人生应该的事,善得善报,不离因果,佛性中不见善恶,了不可得,要见佛性才算是明心见性,你不求明心见性而专做善事,不能了生脱死,你将专做善事的念头,回光返照,直下看去,看见本来佛性,才算了生脱死。”

  24.居士问师:“我用功是照涅槃经中所说: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我用功的时候,觉得世界宇宙万物,皆是生生灭灭的,如将思想断尽不起,则一切皆不生灭,便是寂灭为乐,这样用功,合不合禅宗的方法。”

  师答云:“诸行无常,是生灭法,是指未明心见性的人,一切皆由见闻觉知做主,佛性被无明遮障,所以才有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生灭灭已,是说将无明窠臼打破,看见佛性,寂灭为乐,是说看见佛性后,一切皆变为佛性,不生不灭,不动不静,无非佛性,照你那样用功,一时是生灭,一时是寂灭,返复轮回,无有了期,万劫不能见佛性,你将灭念的念头,仍起一正念,向内直下看去,无明窠臼一破,便可看见寂灭的佛性,便知佛性是不生不灭的,这样才算禅宗的用功方法。”

  25.僧问师:“我用功是修回光返照,我起念返照念,是从意根起的,清清楚楚的用意根去观察,不要迷昧,便认得起念觉悟的地方,我们起念动念,是觉是迷,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样合不合禅宗的修法。”

  师答云:“起念是见闻觉知起的,回光返照亦是见闻觉知作用,你用意根观察觉迷,无非见闻觉知范围,佛性是如如不动的,觉迷与佛性了不相干,你将回光返照觉迷的念头,直下看去,无明窠臼一破便可看见佛性,便知觉迷了不相干。”

  26.僧问师:“我用功是将“妙有真空,真空妙有”二句来用功,小乘人是落于有,二乘人是落空,我认为佛性说是有又是空,说是空又是有,亦不能说是空,,亦不能说是有,是非空非有的中道,这样合不合禅宗的道理。”

  师答云:“你这样用功,万劫不能见性,空有是见闻觉知脑筋的作用,你这样说法,是双关不究竟的话,好像老子恍兮惚兮其中有精的道理一样,佛性是本来现成的,妙有真空,真空妙有,于本来佛性了不相干,你是见闻觉知空有作用为佛性,你将认妙有真空这一念,直下看去,无明窠臼一破,一切皆是佛性。无所谓妙有真空。”

  27.僧问师:“我用功是照华严经中“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减,若能如是解,诸佛常现前”的道理来用功,我认为宇宙万象皆有生有灭的,若将思想断了,则不生不灭,便是佛性,这样用功,合不合禅宗道理。”

  师答云:“华严经所说的话,是悟后的话,你若能见佛性,则诸佛与我无别,古人说:非但我今独达了,河沙诸佛体皆同,你那样子用功是错误的,思想断是佛,思想起又是众生,便是有轮回,那样用功是错误的,你不要断念,起一念向不生灭的根源直下看去,无明窠臼一破,便见一切无非佛性,便是诸佛常现前了。”

  28.僧问师:“楞严经说:若能转物,即同如来,我认为宇宙人生通通被物所转,所以有轮回生灭,生灭是从妄念来,你若能转妄念便能转万物,便是与如来一样,我现在用功就是将最初起的一念,时时觉醒,不让他迷昧,这样合不合禅宗的修行。”

  师答云:“若能转物,即同如来,这话是悟后的话,佛性的光明一照,将见闻觉知,五蕴,六根,十二处,十八界,二十五有,三十七助道品,种种起心动念,尘劳门,山河大地,宇宙万物,通通转为佛性了,经中才说,五蕴六尘皆是如来妙明真心,宇宙山河皆是如来妙明真心,佛性才能转万物,一转便永久圆满,你的转物,乃是用脑筋去转,转了又转无有了期,不能见真如佛性,你可以转万物的念头,直下去看,无明窠臼一破,便见万物与如来,无二亦无别。”

  29.僧问师:“诸苦所因,贪欲为本,若灭贪欲,便出苦轮,我就是照这四句话来用功,贪欲是妄想来的,若将妄想断尽,便无贪欲,便可出苦轮了,我这样用功,合不合禅宗的道理。”

  师答云:“这四句话是小乘用功的法门,因为小乘人心中烦恼贪欲太多,所以佛告他先除贪欲,这是化城不是宝所,你将灭贪欲的念不要断他,直下看去,无明窠臼一破,看见佛性本体,便知佛性本来清净,无有贪欲的,行菩萨道,欲望想众生成佛,贪他众生离苦海,这是正贪欲,贪名贪利的贪欲是不正贪欲,明心见性后,佛性本体一转,贪欲亦是佛性,佛法中小乘与大乘差之丝毫,隔之千里的,要照大乘方法用功,才能达到宝所。”

  30.僧问师:“佛教新宗之创立。”

  我师 月老和尚,所提出之各问题,如“佛性与灵性之分别”“无始无明与一念无明之分别”“大乘与中小乘之分别”“真妄之辨”等等,凡所解释,皆释迦佛及历代祖师思想之精华也,其数十年讲经说法之重心,为一人人可办之,达到明心见性之修行法门,即“用六根任何一根打破无始无明见本来佛性”是也,此一法门乃释迦佛在雪山四十九日所用之法门,亦即历代祖师明心见性之法门也,自佛法入中国,睿圣之士,闻道开悟,欲登佛地者,不可指数,而明白指出修行法门,以我师为第一人,其裨益来者,厥功伟矣。

  盱衡大乘各宗成立之过程,必以重要经典为基础,运用其思想,组成一严密之系统,以修心用功为经,以包罗法界万象为纬,互相统摄,圆融缜密,然后能为教圭臬,流传于无穷,利益乎群生,惟现传大乘八宗,或系统完密而未能澈底(如天台宗),或教理透澈而组织空疏(如禅宗),现代人受科学之训练,其脑筋已非古比,非简单空疏之教理所能使其满足,故欲宏扬佛教,使普及于全世界,非采集各宗之精华,配成完密整齐之系统,创立“新宗”,无以达到此任务。

  大乘各宗中,其组织最为完密,形成最为整齐者,首推天台宗,天台宗以一心三观为修行法门,而以三千三谛包罗法界万象,互相统摄,至为缜密,故流传至今,仍能保持其地位,惟细加检讨,照台宗方法以修,能否见性成佛,当属疑问,其他各宗,亦包有所问题,禅宗悟道祖师,吾人确信其与佛平等无二,而文字尚且不立,何有系统组织之可言,古来参禅之士,暗中摸索,白费工夫者十之八九,现代人脑筋不同,决不肯花无谓之代价,我师研究之心得,乃属于甩功部份,其所形成之系统,亦仅属于修行法门,肖拟继承此思想之宝贵遗产,加以发挥扩大,使成为“以修行为经,以包罗万象为纬”之严密系统,则佛教“新宗”之成立,其或可庶几也欤。

  师答云:“佛在世只有四乘法门没有各宗。只要修到明心见性就是了。”

  31.僧问师:“心地观经里面说:三界之中,以心为主,能观心者,究竟解脱,不得观者,永处缠缚,我用功就是照这样用,我认为三界是心为主,故用观心法门,解脱不能解脱,全在妄念,我看妄念不起的时候,清清净净,只有一心,这样便是得解脱,我观心的时候,就觉得已经解脱,但不观的时候,就觉得有很多的缠缚,能多多的观,便是多得解脱,这样合不合禅宗的用功。”

  师答云:“经里中所说观心,乃观佛性真如妙心,观的意思就是去修,修成才能见,你那样是观见闻觉知,不是观真如妙心,照你那样观的时候得解脱,不观又是缠缚,循环返复,历万劫不得其正解脱的,你将观心解脱的一念,向下直看,迫着观去,不单坐时观,行住坐卧皆要观,时候一到,无明窠臼一破,看见本来佛性,永久得大解脱,不消再观了。”

  32.僧问师:“我来求见佛性了脱生死。”

  师答云:“佛性不假外求,假外求得的亦不是真,佛性要向内求,佛性本体现成没有生死可了,你将向我求见佛性的一念,向你自家心内直下看去,因缘时至,无明窠臼一破,便可看见佛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消向外求。”

  33.居士问师:“我用功,不怕妄起,只怕觉迟,体会现前之一念,是觉是迷,知善知恶,将觉迷善恶之念断了,是空无所有,心之本体,合禅宗的修法否。”

  师答云:“不是,汝所问是王阳明的良知良能的学说,心中的觉迷,是对觉说迷,是相对的,佛性的大觉是绝对的,本来不迷,用不着去觉,绝对无轮回生死,相对有轮回生死,你所说,忽而迷忽而觉,有轮转生死,为善去恶,不见佛性,可算你是个好人,华严经中说:忘失菩提心,修诸善法,是为魔业。”

  居士再问师:“如何方法才能明心见性。”

  师答云:“你将知觉知迷的念头,向心之本体空无所有的地方,直下去看,将空无所有看破,就可以见佛性,见佛性后,你所说的知觉知迷知善知恶起念动念一概都是佛性,见佛性以后比如走路到家,以后就不用修了。”

  34.居士问师:“禅宗下转语,起于何时。”

  师答云:“禅宗下转语,起于释迦佛在世时,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拈梵天所献的金波罗华,以示八万大众,大众惘然不能了解他的意思,迦叶下一转语,只是迦叶尊者怡然破颜微笑,世尊一日升座,大众云集,迦叶下一转语,迦叶白椎曰:世尊说法竟,下座,世尊一日升座,大众集定,文殊下一转语,文殊白椎曰: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一日因文殊在门外立,乃曰:文殊何不入门来?文殊下一转语,文殊曰:我不见一法在门外,何以教我入门。”

  35.居士问师:“我用功是真空妙有,妙有真空,惺惺寂寂,寂寂惺惺,你不执有,你不执无,你不执非有,亦不执非无,你不起念,亦不断念,似有非有,似无非无,起念动念,不被外缘所转,是禅宗的道理否。”

  师答云:“不是,是老子的道之为物,惟恍惟憾,憾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憾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不执有,不执无,不执非有,不执非无,是婆罗门的道理,完全脑筋的作用,有生灭轮回的,不是佛性。”

  再问师:“怎样用功才合禅宗道理。”

  师答云:“汝将脑筋的作用,一概取消,用一念直下看去,同非有非无的去看,将他打破,可以见佛性,见性后,你所问的一概是佛性。”

  36.居士问师:“我用功,心中不执着一切相,不住一切相,对境无心,这样用功,是不是禅宗。”

  师答云:“不是,木头人,石头人,根本就无心,根本就无相,根本就不执着一切相,对境无心,那么,怎么不会成佛,你说的心中不执着一切相,就是执着一切相,不住一切相,就是执着一切相,对境无心,就是对境有心,你这些境界,都是脑筋的分别,对于明心见性了不相干的,你见佛性,你所说的一概都是佛性,未曾见佛性,所说的通不是佛性。”

  居士再问师:“怎么样用功才合禅宗。”

  师答云:“你用眼根向内里面去看,行住坐卧不要间断,将无明窠臼打破,亲见本来佛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以后执着不执着,起心动念,通通是佛性。”

  37.居士问师:“我用功前念已灭,后念不起,中间是,叫做修中道,这样是不是禅宗。”

  师答云:“不是,你所说的是相对的,中因边有,经中说的中道是代表佛性遍满虚空中。涅槃经中说:中道者,名为佛性,不得第一义空,不行中道,经中说的中道,是绝对的佛性,悟后的话,你所说的中道是相对的,中因边有,不是佛性。”

  居士再问:“怎样用功才合禅宗。”

  师答云:“你起一个思想向空无所有,你说的中道那个地方直下去看,行住坐卧,不要间断,无明窠臼叻的一破,亲见本来佛性,就叫做得第一义空,然后就是行中道,这个中道遍满虚空,名为佛性,以后再不用修了。”

  38.居士问师:“法师将来肉体死后,你去什么地方。”

  师答云:“未见佛性,灵性作主,随业流转,古人云: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我已明心见佛性,佛性作主,我所在的叫常寂光法身净土,亦名大般涅槃佛性,比如太阳之光,虚空有多大,太阳的光充满有多大,无所不在,永久无成坏,脑筋的见闻觉知,一念无明,眼耳鼻舌身意,起心动念,通通的变为佛性,佛性不来亦不去,不生亦不灭,遍满虚空,充塞十方。”

  39.居士问师:“我用功是知之一字,众妙之门,知之一字,众祸之门,我现前之一念,一念悟念念悟,一念迷念念迷,一念佛念念佛,是禅宗的道理否。”

  师答云:“不是,你所说的众妙之门,是老子道德经的话,不是佛法,知悟知迷,是相对的,知悟时忽而佛,知迷时忽而众生,那么成佛亦有轮回,你所说的悟,是见闻觉知的灵性,不是佛性,佛性是绝对的,根本就无有迷悟,用不着去知。”

  居士再问:“要怎样用功才合禅宗。”

  师答云:“你将知的一念,向空无所有无名窠臼那个地方直下去看,无明看破,得见本来佛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的知悟知迷与不知,通通的鎔化为佛性。”

  40.居士问师:“我用功是放达不拘,一切不辨为解脱,成佛做众生,菩提烦恼,生死涅槃,是是非非,一概不辨为解脱,这样是不是禅宗的道理。”

  师答云:“不是,你所说的是庄子南华经的“呼我为马者,应之以马,呼我为牛者,应之以牛”的道理,你辨与不办,对于佛性是了不相干的,你知道不辨就是辨,你不辨是佛,你辨是众生,那么忽而佛,忽而众生。”

  居士再问师:“如何用功才合禅宗。”

  师答云:“你将不辨的那一念,向空无所有的无明窠臼那个地方直下去看,行住坐卧,不要间断,因缘时至,叻的无明看破,亲见本来佛性,未见佛性以前,见闻觉知灵性作主人,有生死轮回,见佛性后,佛性作主人,无生死轮回,佛性将灵性辨与不辨的思想,通通的鎔化为佛性。”

  41.居士问师:“我用功是放心,诸佛众生,菩提涅槃,生死烦恼,一概放了不过问,心生种种法生,心放种种法灭,是合禅宗用功否。”

  师答云:“不是,你说放心是孟子的学说,不是佛法,放心一概是空无所有,不是佛性,放心是灭,不放心是生,是生灭法,佛性是不生不灭的。”

  居士再问:“要怎样用功才合禅宗。”

  师答云:“你起一念向放心那个地方直下去看,将空无所有的无明窠臼打破,亲见本来佛性,以后放心不放心,一概通是佛性。”

  42.居士问师:“我将佛性比作一面镜子,妄念比作灰尘,我们不能见佛性被妄念遮障,我们慢慢的用功,断一分妄念,见一分佛性,比喻去一分灰尘,见一分镜子,灰尘去尽,镜子光明出现,妄念断尽,佛性光明出现,是禅宗的道理否。”

  师答云:“不是,妄念从外边来,与你不相干,又何必去断,妄念从里面生出来的,比喻龙潭出水的水源,时时有水生出来的,断了又生,是永久不能断的,修禅宗断妄念,这个道理实在不通,古人云:王道不外乎人情,佛法亦不外乎人情,你将镜子比喻佛性,被你比错了,佛性不曾起妄念,起妄念是见闻觉知脑筋的灵性,镜子比见闻觉知灵性,不能比佛性,你说的道理是老子的道理,道德经中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由阴阳万物返归三二一起返,返起又起返有轮回的。”

  居士再问师:“要怎样用功才合禅宗的道理。”

  师答云:“汝不要断妄念,用妄念直下的去看,将无明窠臼看破,就可以明心见性。”

  43.居士问师:“我先断妄念,妄念越断越多,慢慢的妄念减少,只有一念,将此一念放下,身心空无所有,觅妄念了不可得,是禅宗道理否。”

  师答云:“不是,是老子的无能生有的道理,是庄子坐忘的道理,是二乘断一念无明的道理,是陈白沙清净为门户虚无为基本的道理,叔本华的现象本体的道理,是生灭轮回的道理,妄念起是生,妄念断是灭,妄念断佛性出现,妄念起佛性不出现,断妄念是佛,不断妄念是众生,忽而佛,忽而众生。”

  居士再问师:“要怎样用功才合禅宗的道理。”

  师答云:“汝千万不要断妄念,用眼根的妄念向空无所有地方,行住坐卧,不要间断,直下去看,因缘时至,叻的一声,将空无所有打破,方见本来的佛性无始无终,空无所有是无始有终,空无所有,就是禅宗说的无明窠臼,经中说的无始无明,临济祖师说的湛湛无明黑暗深坑实可怖畏,见佛性后,六根六尘一切妄念,皆变为佛性,以后就不用修了。”

  44.居士问师:“法师将来身死后,弟子要不要唸经唸佛,超度法师。”

  师答云:“本来的佛性根本就是佛所在的遍满虚空,就是法身净土,假如未曾明心见性,唸经唸佛超荐往生西方报身净土,再修明心见性的法门,方能生常寂光法身净土,我是明心见性,生法身净土,我肉体死后,用不着唸经唸佛放焰口种种功德超度本来的佛性,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千万不用超度我肉体,比喻使用的物件,活在世用着他,死了放弃不用,千万不用世俗啼哭,开吊穿孝服等等的世俗风气,用不着。”

  45.居士问师:“世界上科学哲学,唯心的唯物的,一切的学说,都可以用脑筋测度,请法师将佛性告知我们,我们也可以将佛性测度辩论。”

  师答云:“佛法不比哲学,如周濂溪的无极太极,老子的无能生有,庄子的坐忘,陈白沙的清净为门户虚无为基本,叔本华的现象与本体,小乘的四谛,中乘的十二因缘,婆罗门的四句,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孟子的放心中道,这些道理,都可以用脑筋测度,当下就可以看见,通通都可以告知你的,惟有佛法大乘的明心见性,只能告诉你修的路子,要你自己去修到明心见性,然后你才知道的,你没有明心见性,我将佛性告知你,你也不知道的,一定要明心见性才知道的,我说的是我的,与你不相干,故圆觉经中说:未出轮回而辩圆觉,彼圆觉性即同流转,若免轮回无有是处。以有思惟心测度如来圆觉境界,如取萤火烧须弥山,终不能着,以轮回心生轮回见,入于如来大寂灭海,终不能至,未曾明心见性用脑筋测度解释佛性,只能解释到经中说的无始无明,禅宗说的无明窠臼,六祖说的无记空,临济祖师说的湛湛无明黑暗深坑实可怖畏的境界,错认为佛性,害人不浅,照着他的法子去修,再你怎样用功,是都不会见佛性的,佛在世时明心见性讲经是在一齐的,我们中国的佛法,讲经著书的多半不是明心见性的,明心见性的多半不讲经著书。”

  46.居士问师:“生在极乐世界修行是修参禅法门或是修念佛法门。”

  师答云:“修念佛法门就是叫做转经行道,因自己的年纪太大了,恐参禅达不到明心见性的目的,寿命就完了,恐怕堕落,只好求生在极乐世界再去修,故尔叫做转经行道,修念佛法门,目的在求生极乐世界,在西方不念佛,是专门修参禅法门,修到明心见性证法身净土为目的,如大弥陀经说:有在地讲经者,有在地听经者,有在地参禅者。”

  47.居士问师:“小乘断六根,二乘断一念无明,与外道断妄念有什么分别。”

  师答云:“小乘二乘断六根一念无明,不过是暂时断,不是永久断,人非木石,岂永久断,释迦佛未曾说过永久断,是暂时断,外道断妄念是永久断,因为妄念断了,就是本来的真性,释迦佛叫小乘二乘人断了,不是佛性,不过是暂时设化城,要修大乘才能明心见性的,见性后才算入宝所,三乘的道理,即设化城引入宝所。”

  48.居士问师:“我的父母的遗物,我想拿来变卖了,用这钱印经,将此功德超度我的父母往生极乐世界,可以不可以。”

  师答云:“可以的,从前宋时有苏东坡,曾将父母遗物变卖后印经书,我将他的经过说给尔知:翰林学士苏轼,乃舍其母遗簪珥,采画净土佛像以荐父母之冥福,并作颂赞之曰,佛以大圆觉,充满河沙海,我以颠倒想,出没死生中,云何以一念,得生往净土,我造无始业,本往一念生,既从一念生,还从一念灭,生灭灭尽处,则我与佛同,如投水海中,如风中鼓橐,虽有大圣智,亦不能分别,愿我先父母,与一切众生,在处为西方,所遇皆极乐,人人无量寿,无往亦无来。”

  49.僧问师:“我用功是照华严经里边说的:若人欲知佛境界,当净其意如虚空,用功时回光返照,将我意根打扫干净尽,一念不染,清净如同虚空一样,可是最多二十分钟以后,思想又起染缘,我自己想,如果能多多用功,把时间拉长,便可得大定,这样用功合不合禅宗的修法。”

  师答云:“华严经这两句话,乃明心见性后的话,诸佛境界乃佛性遍满虚空,佛性光明一照,见闻觉知亦遍满虚空,圆觉经说:六根遍满法界,见闻觉知遍满法界,当知是佛性遍满法界,你那样用功乃认见闻觉如为佛性,念净时同虚空,念染又不同虚空,佛性本体本来遍满虚空,染净是两头话,与佛性了不相干,你将净意根的念头,直下看去,无始窠臼一破,便看见本来佛性遍满虚空无净无染的了,然后再去看华严经,则经上的道理,你通通都能了解。”

  50.僧问师:“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我就是照这四句话来用功,一切唯心造,就是十法界中皆是一心所造,这一念如觉悟不迷就是成佛了,打坐的时间觉悟十多分钟,觉得妄想很多,并且有时做小孩子的事情,通通会想起来,我总觉得用的功夫不够,能再多多用功,使整天觉而不迷,便可明心见性,这样用功与参禅方法合不合。”

  师答云:“华严经所说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你要去用功,打破无明窠臼,见佛性,才能成佛,人的所谓觉,乃是知觉的觉,不是佛性的大觉,与佛性了不相干,你将知觉的一念,同你觉悟的地方直下看去,看到一无所有,再往下看,因缘时至,无明窠臼一破,一觉永觉,才是大觉,才知道法界性是什么。”

  51.僧问师:“我修法界观,理无碍事无碍,事理无碍,事事无碍,事碍理碍,事理碍,事事碍,皆是由思想来的,我们如能事理融通,不执着一切,便是圆融无碍了,这样用功便是修法界观,这样用功典禅宗用功是否相同。”

  师答云:“修法界观是观一真法界,一真法界即常寂光净土,遍满十方,就是佛性,能见一真法界,才能得理事等四无碍,如果没有见一真法界,用脑筋去辨别,就是做到不执着一切,还是不离脑筋范围,不能见一真法界,参禅用功是打破无始无明,见本来佛性,便是见一真法界,所以要能见到一真法界,仍是先要打破无始无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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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依菩提印经会〈民国八十一年五月〉菩提丛书七十三《月溪法师讲禅宗修法》版本登录、修正部份标点,并校核。欢迎引用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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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愿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在世富贵全,往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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