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素禅师——狂僧、狂草 怀素禅师,俗姓钱,字藏真,长沙人。开元二十五年(737年)生。幼年出家,于长沙某寺剃度为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怀素迷上书法。修禅之暇,全部用来练字。练字要用很多纸,怀素买不起那么多的纸,便效法古人题诗芭蕉叶的先例,种了10亩芭蕉,以叶代纸。怀素又漆了一盘、一方板,用于写字,写了擦,擦了再写,以至把盘、板写穿。怀素写坏的笔也有一堆,后来怀素把这些弃笔埋在山下,便号为“笔冢”。 怀素虚心好学,曾担笈杖钖周游各地,拜访当代名师,得到颜真卿、韦陟等的指点与鼓励。从当代书法家处,怀素又看到前代许多著名书法家的遗墨,摹习钻研,领略各家书法的精奥。怀素又极善于观察,他从夏日的风云变幻中顿悟笔意,与前此的张旭从观女伎舞剑器中得笔法之神,正有异曲同工之妙。 怀素酷爱草书,他师承了草书大家张长史(张旭)的狂草,而又有所创新,从而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并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怀素与张旭,性格都很疏放率真,不拘小节,尤喜杯中物。据说张旭“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或以头濡墨而书。既醒,自视以为神不可复得也。世呼张颠”。怀素也曾一日九醉,时人常呼之为醉僧。他曾在寺内粉壁长廊数十间,每因酒后小豁胸中之气,便提笔急书于粉墙之上,其势若惊蛇走虺,骤雨狂风;满壁纵横,又恰似千军万马驰骋沙场。为此,时人又称怀素为“狂”。说怀素之与张旭,是“以狂继颠”。 古往今来的诗人墨客,对怀素草书的成就,赞不绝口。唐大诗人李白就曾吟诗赞美怀素草书:“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山中兔……”(《草书歌行》)韩偓的《题怀素草书屏风》也称赞:“何处一屏风,分明怀素趴。虽多尘色染,尤见墨痕浓。怪石奔秋涧,寒藤挂古松。若教临水照,字字恐成龙”。 贯休的《观怀素草书歌》:“张颠颠后颠非颠,直至怀素之颠始是颠。师不谭经不说禅,筋力唯于草书妙。颠狂却恐是神仙,有神助兮神莫及,铁石画兮墨须入。金尊竹叶数斗余,半饮半倾山衲湿。醉来把笔猛如虎,粉壁素屏不问主。……知师雄名在世间,明月清风有何极。”书法鉴赏家的评论就更多,几乎没有一本书法史著没提到怀素。吕总的《续书评》说:“怀素草书,援毫掣电,随手万变”。 黄庭坚的《山谷题跋》称:“怀素草书暮年乃不减长史(按指张旭)。盖张妙于肥,藏真妙于瘦,此两人者,一代草书之冠冕也”。米芾的《海岳书评》赞“怀素书如壮士拔剑,神彩动人,而回旋进退,莫不中节”。某氏的《集古录》也说:“藏真特以草书擅名当时,而尤见珍于今世。”蒋之奇评说:“草书有妙理,帷怀素得之”,岑宗旦《书评》也形容“怀素闲逸,故翩翩如真仙”,沈右《书画题跋记》则解释说:“怀素书所以妙者,虽率意颠逸,千变万化,终不离魏晋法度故也”。 王世贞《弇州山人稿》称赞怀素《千文帖》“字字欲仙,笔笔欲飞”;某氏的《石、墨鐫华》则赞誉怀素《圣母帖》“轻逸圆转,几贯王氏之壘而拔其帜矣”,文彭也称赞怀素《清净经》“笔法高古,精神焕发,真有骤风旋雨之势”。何绍基的《跋板桥书道情词》则说:“山谷草法源于怀素,怀素得法于张长史,其妙处在不见起止之痕。前张(张旭)后黄(黄庭坚),皆当让素师独步”。类似上述的评说还有许多,实在无法一一枚举。 由于怀素草书精妙绝伦,独树一帜,所以历来为收藏家所珍重。仅宋朝御府所收藏的怀素草书就多达101件。只可惜宋御府收藏的怀素草书大都已毁于兵灾。 流传至今的怀素草书还有以下7件:《自叙帖》、《藏真帖》、《千字文帖》、《苦笋帖》、《食鱼帖》、 《圣母帖》、《论书帖》。《论书帖》,秀颖超群,清逸非凡,不颠不狂,出规入矩,精练娴熟,完全承袭了王羲之十七帖的草法,很可能是怀素早年之作。此件曾藏于宋御府,流散民间后又为元代鉴藏家张晏、明代项子京、清代高士奇、安岐等所相继收藏,而后又藏入清内府,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自叙帖》,字态忽大忽小,草法精湛,藏锋内转,效张芝的出神入化,万马奔腾,而又师袭张颠狂草法规,卓然自成一家。 《圣母帖》,既不似《论书帖》的圆稳古雅的平畅之笔,又不似《自叙帖》骤雨狂风似的飞舞之笔。放纵飘逸,兼而有之,写来墨润笔健,神采飞舞,精神照人。且其字态,大小参差,肥瘦笔调,随意挥洒,均不逾字行的排列,与前两帖相比,又别具丰神。由此可见,怀素书法的风格并非千篇一律。
|
|